《情欲》 1·相见(H) 台风伴随着一阵暴雨倾盆而下,李似然顺路从医院取了体检报告才走到公司楼下。 眼镜被淋了几滴雨水,李似然取下来擦干净重新戴好。 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站了个男人,李似然后退了两步,男人却挡在了她身前。 “你好。”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本黑色的证件,“市局专案组,罗节帆。” 李似然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黑色大衣裹着黑色围巾,头发卷成一团不修边幅的男人,又看了看警官证上他穿着警服无比严肃的照片。 “你好,罗警官。”出于礼貌,李似然还是和他打了招呼。 两人一起走到公司门口停住,李似然收了雨伞,罗节帆身边不知道又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 女人也掏出警官证给李似然看,“市局专案组,慕岚。” 这个女人虽然也没穿警服,但是看起来比罗节帆像个警察…… “查案需要,请您跟我们走一趟。”罗节帆出声。 李似然推了推眼镜,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警察叔叔,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慕岚按住罗节帆的手臂,走到李似然面前,“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希望您配合。” 李似然耸耸肩,知道是逃不过了,“好吧,我先和经理请个假?” “不用了李小姐,我们已经和您的老板打过招呼了。” 罗节帆抬手指向街边,一辆吉普停在三人面前。 …… 李似然从来没来过审讯室,看着慕岚递给她的水杯发呆。 “你不用紧张,只是查案查到和你相关的事情需要找你确认而已。”罗节帆能明显感觉到面前的女孩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李似然点了点头。 罗节帆问出第一个问题,“最近你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吗?” “没有。”李似然略略思索了一下。 罗节帆眯了眯眼睛,“这么干脆,确定吗?” 李似然坚定的摇头,“确实没有,我除了每天上下班基本不出门。” “那回想一下以前有没有?”罗节帆问出第二个问题。 “以前?您指多久以前。” “从你出生开始。” “……”对方过于直白,李似然噎了一下。 慕岚也有些嫌弃,插话安抚,“回忆最近四五年以内就好。” “我从小和父亲住在重庆,大学是在深圳读的,毕业后也一直在深圳工作,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如果非要有什么,今天和二位警官见面算吗?”李似然不太自然的把头发顺到耳后,露出耳垂上亮晶晶的耳钉。 罗节帆手里拿着的笔敲了敲桌面,“确定吗李小姐,再好好回忆回忆。” 李似然皱眉,眼镜从鼻梁滑落,表情不太不自然,“确实没有。” 慕岚看出她在撒谎,出声提醒,“李小姐,您的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如果在知情的情况下瞒而不报,是可以追究您包庇罪的。” 李似然无奈,把滑落的眼镜推了回去,“慕警官,做梦梦到别人跟我做爱算吗?” “……”罗节帆沉默了。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梦境是反映内心真实想法的方式之一。相信您的心理医生也是这样和您说的对吗?”慕岚温和的朝她笑了笑。 说到这里,李似然已经明白面前的两个人把自己调查的很清楚了,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做个梦而已,能证明什么呢。” 罗节帆看向慕岚。 慕岚直视着李似然的眼睛,“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梦的呢?持续了多久?” “十九岁开始,一直到两年前就再也没做过。” 两人都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年前,跟那个人消失的时间一致。 罗节帆接着问,“时间你确定吗?” “当然,两年前我才开始有很严重的失眠。这点我相信我的医生已经告诉你们了。” 慕岚似乎想告诉李似然什么,被罗节帆拦住了。她只能拿起桌上的照片给李似然看,“确定梦里的人是他吗?” 李似然看了一眼照片上青涩的人脸,心跳短暂的停了一下,面上没什么变化,“慕警官,如果梦里的人有脸,那就是阴桃花了。” 慕岚看了罗节帆一眼,摇了摇头。 罗节帆也看不出什么差错,只能对她笑笑,“既然如此,我们的对话可以结束了。” 李似然起身,又看了一眼桌上那张照片。 “等等。”罗节帆叫住了她,“听说你今天去取了体检报告,方便给我们看一眼吗?” 李似然迟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报告递给罗节帆,转身出了审讯室。 专案组众人看着李似然离开,都围进审讯室里询问情况。 罗节帆若有所思的翻了翻手里的纸。 “你在想什么?”慕岚叫他。 罗节帆把手里的报告塞给组里的法医,“我在想她为什么叫我叔叔。” 慕岚翻了个白眼。 罗节帆笑了笑,“说说你的观察?” “她确实没什么不对的。看到照片的时候那种迷茫的神情是装不出来的,她确实不认识‘D’。但是她又一直很紧张,一直出汗眼镜才会往下掉。” …… 李似然心绪不宁的回了公司。 同事们关心了几句,也都没太放在心上。 焦虑了一整天,回到家窝在浴缸里泡澡的时候反而睡着了。 她这些年无数次搬家换工作,一直飘无定所,在哪待的不舒服了就立马换,现在的环境能让她稍稍安心很多。 可是两年来,这样入睡的情况并不多。她以为是她太累了,也没想过吃的药被人掉包了。 浴室里响起一阵皮鞋踩踏的声音,来人摘下帽衫,脱掉带血的手套,看着躺在浴缸里还叼着牙刷的李似然。 “这样睡可不行啊。” 大概是没想到药效这么快,也没想到她能在浴缸里待这么久。 男人擦干净她嘴角的泡沫,贪婪的吻住她殷红的唇。 双唇交融,李似然会给他反应,也只是微微的一点身体的条件反射。 不过对于他来讲,哪怕就是这一点反射都是足够的。 从今天得知李似然去了专案组开始,他的心就没安稳过,刚刚杀人的时候还溅了血在身上。看到此刻安静睡着的人,他也才稍稍安心一点。 他知道警察一直在找他,不敢暴露李似然,才会狠心离开她两年。 既然罗节帆已经查到李似然身上了,他就不可能再等了。 男人把她从温水里捞出来,扯过浴巾给她擦干净身体,抱着睡着的人走进卧室。 卧室里多了个箱子,他把人放在床上,从箱子里取出一副手铐,把她的双手铐在床头,又拿了脚链铐住双脚,防止等会她醒了反抗。 双腿大开着被捆在床上,李似然歪着头睡的很香。 确认她醒来之后跑不了,男人才开始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血腥味很重,但是他现在无暇顾及。 看着她腿间那处嫩嫩的粉色,他俯下身,含住阴蒂吮吸了一阵。 “啊……” 沉睡里的人感受的到,有人在触碰着她赤裸的身体。 可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又开始做那个梦了。 听到她出声,男人抬起头,见她没有苏醒的迹象,起身压在她身前,手指拨弄着乳尖,“宝宝,该醒了。” 李似然轻轻的呻吟了一声,男人牙尖咬住乳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伸到腿间,拨开阴唇摩挲着肉缝,按在阴蒂上揉拧。 “哈……唔啊……” 连接床和铐子的链子发出声响,李似然难耐的扭着身体,拼命的想从梦里醒来。 乳尖和阴蒂被人玩弄的快感在睡梦里放大,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她的神经。 低哑的声音一直在叫她,让她醒过来。 感受到她在挣扎,男人才起身从箱子里拿东西。 几块冰凉的贴片被贴在还没完全硬起来的乳头和沾满口水的阴蒂上。 他又挑了一个按摩棒,掰开小穴插了进去。 “呃……” 李似然蹬了一下腿。 男人握住她的脚腕,按下了震动的开关。 震动频率不大,一寸一寸的侵蚀着她的神经,她夹紧双腿想把异物挤出去,又似乎是在享受这样轻飘飘的快感。 挣扎时铁链发出的声响盖过了按摩棒嗡嗡的声音。 梦快要醒了。 “放开我……” 他不紧不慢的找了条纱布蒙住她的双眼,把震动调到最高,握在手里抽插起来。 李似然猛然睁开双眼,隔着一层黑色的纱布,房间里的灯光显得那么刺眼。 手脚都被绑着,陌生男人骑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插着自己的私密处。 她不是在做梦。 做梦的四年和失眠的两年里,她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放开我!” 男人俯下身子,贴近她的耳朵,“醒了?” 眼睛看不清东西,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脸,就像在梦里一样。 “你是谁!放开我!” “别分心宝贝,夹紧点儿。” 按摩棒因为剧烈的挣扎滑落出来很多,男人按着她的双腿又插了回去。 “呃啊……拿!呜……拿出去!” 男人并没有停手,反而打开了贴在她身上的贴片开关。 微微的电流传来,李似然立刻绷紧了身子,下身不受控制的夹紧了里面的东西。 “啊……什么东西……” “记得吗?你很喜欢这个。” 按摩棒被抵在小穴的敏感点上,按在深处,嗡嗡的震动着。 “啊啊啊啊啊啊!” 乳头和阴蒂被电流震的发麻,诡异的快感瞬间蔓延到四肢,大脑被迫腾空,根本来不及思考,连反抗都忘了。 “呼……”男人低喘了一声,手指抚摸着她小穴里流出来发淫水,“别着急宝宝,很久没做了,不扩张好会疼的。” 李似然几乎发不出声音,黑色的纱布被晕染出一片深色,双手拼命的拉扯着链子。 带着薄茧的双手抚摸着她白嫩的身体,从小腹一直到锁骨的纹身。 男人吻了一下纹身,吸咬着在锁骨上留下痕迹。 “不要……呃啊啊啊啊……停……” 淫水流的越来越多,按摩棒也滑了出来。 粉色的小口一张一合的,不断的有液体流出来,显得整个小穴都亮晶晶的。 男人低笑着,伸手按紧了阴蒂上的贴片。 “啊啊啊啊啊——!” 李似然哭喊着,紧紧的抓住自己手唯一能碰到的链子。 男人离的很近,高潮喷出来的液体都洒在了他昂贵的西裤上。 “摘掉……呜啊啊啊!摘掉它……求求你……” 一轮又一轮的快感冲上大脑,小腹绞的紧紧的,双腿荡在空中颤抖着。 他半褪下裤子,腿间的东西硬着,立起来傲人的尺寸,横在两人中间。 李似然受不了阴蒂上的刺激,还在求饶。 “呜……把它摘下来……摘下来……受不了了……呜啊啊它还在……呜呜……我受不了……呃、啊啊啊啊……” 求饶这会时间,她又高潮了。 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打湿了一大片,男人不为所动,捡起那根掉落出来的按摩棒插了回去。 “呜……”李似然蹬了一下脚,不再反抗。 男人默认她适应了,又拿了一根差不多大小的按摩棒出来,抬起了她的双腿,露出紧致的后穴。 她似乎是被吓到了,链子碰撞的响声越来越大,“不行……呜……” 男人轻笑两声,低下头比较自己的尺寸,“乖。” “滚开……滚开啊……” 再挣两下估计床头就要被她挣坏了。 插在身体里的东西震动着,李似然又惊又气的蜷起双腿,颤着声音一边喘一边骂。 “夹紧点宝宝。掉出来的话,我就再塞一根进去,直到你吃不下为止。” 说着话,男人强行分开她的双腿,把按摩棒插进了后穴里。 “呃啊——啊啊啊啊啊——” 李似然尖叫,想合拢双腿,可是链子铐着脚腕,只能任由他插进去。 后穴很紧,男人抚了一些李似然的淫水润滑,借着抽插了两下,按开开关。 身上敏感的地方没有一处他不放过的…… 李似然夹着两根按摩棒,感受着胸前和阴蒂上微弱的电流。 就当是做梦好了…… 大手揉捏着她的奶子,男人声音低哑,“宝贝儿,做的真好。” 男人想接吻,李似然咬着牙偏开头。 他喘息声很近,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哪。 看她不愿意,他摘掉一边乳头上的贴片,俯身含住。 舌头在乳尖舔舐着,她的身体很烫,还在发抖。 李似然缩着身体想离这个变态远点。 感受到她在躲,男人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乳头,然后调高了贴片的电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腿上一阵湿意,男人起身看到她喷出来的液体整个浇在了他裤子上。 小穴里的按摩棒也因为太湿掉了出来。 “啧,真不听话。” “呜……呜……”李似然像只死鱼一样扑腾,“变态……呜……变态……” 手指插进全是淫水的小穴里,再抽出来的时候勾起几根银丝。 男人摘掉了她身上的贴片,顺手拣起一根新的按摩棒。 李似然喘息着,突然感觉到有更粗的异物往身体里插,慌忙尖叫着求饶,“不可以——两根不行!会坏掉的……呃……呃……不要……” 男人恶趣味的抽动着两根按摩棒,把插在后穴里的频率调高,“别害怕。我的那么大你都吃得下,才两根而已,不会坏的。” “你……你……呜呜啊啊啊啊……” 李似然似乎是想骂他,又不敢再惹怒他。 只能蜷缩着,又哭又喊的求饶。 “你拿出去……拿出去啊啊啊……我不行了,呜……” “唔啊……求、求求你……” “不要再……呜嗯……啊……真的要……坏了……” 男人满意的观赏,嘴角噙着笑,“宝宝,我真的只是怕你疼。” “我不疼……求你……” 眼睛上的黑纱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的,白净的脖颈挂着那条被眼泪打湿的纱布,锁骨上星星点点的吻痕,还有她红透的脸。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好漂亮。” 李似然微微睁开眼,含着眼泪看他。 “真勾人……” 男人把按摩棒都抽出来扔开,解开锁着她的链子,长叹一口气,“宝贝,我这条裤子算废了。” 黑色的裤子全是淫水的痕迹,就连贴身的内裤上也都是水痕,他干脆全都脱了下来。 李似然颤着身体,看到了他勃起的欲望。 她抬起头,看到他的脸。 他长得很好看,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很好看的脸,鼻梁高挺,椭圆的眼睛很深邃,嘴角始终保持着笑,嘴唇看起来很软的样子……他穿着的黑色T恤,上面有一片已经凝固的血迹,和他那条做工用料都很贵的裤子不匹配。 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人会对她做这些事情。 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把T恤脱下来,和裤子一起丢到地上。 李似然看着他赤裸的身体,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胸肌。 男人没有阻拦,握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我好看吗?” “……”李似然没有说话,默默偏开头,耳尖红彤彤的。 他眼睛太勾人了,像会说话一样。 男人压下来,整个人贴在她身上,扶着肉棒摩挲着她的小穴,“还没看够?小色猫。” 李似然打了个冷战,手撑着想坐起来。 他把她按着躺下,双手已经扒开她的小穴,粗过她手臂的龟头已经插了进去。 “哈……”李似然疼的喘气,从来没有真切的感受过这个东西,有点害怕。 肉棒撑开了扩张过的小穴,才进去一小节,就怎么都进不去了。 “呼。”男人安抚似的揉着她的阴蒂,“放松。” “疼……” 李似然蹙起眉。 那根东西好像进不去了,再往深处好像很疼,身体本能的反抗着。 小穴紧紧的吸附着性器,男人被咬的头皮发麻,又插不进去。抬起头看她,她眉头紧蹙着,好像很疼。 “宝贝,放松一点,你里面好紧,进不去了。” 他咬牙又挺进去了一些。 “啊啊啊啊……疼……”李似然胡乱的抓着床单,弓起身子。 “忍忍,很快就不疼了。” 男人抬高她的双腿,整根没入深处。 粗长的东西嵌进小穴里,穴肉也吸咬着滚烫的肉柱。 李似然伸手抓他,他反手按住,十指相扣。 “好疼……胀……你出去……” 男人紧紧扣着她的手,耸动着腰轻轻的抽插着。 他的尺寸很吓人,劈开狭窄紧致的小穴一寸寸的掠夺着。 李似然昂着头,除了呻吟再也发不出什么别的声音。 男人啃着她的脖子,留下一些浅浅的牙印。 看她适应了,男人开始猛插了两下。 “啊啊……哈……啊……要捅坏了……呜啊啊……下面好热……” 他把她抱起来,方便自己进出。 李似然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甚至主动配合他的动作。 “爽吗宝贝?” 耳边除了肉体相接和啧啧的水声,还有他低沉的嗓音。 “唔嗯……好爽……” “怎么爽?”他突然发狠的操着小穴,“哪里爽?” “啊哈哈……呃啊……你……你操得我好爽……操得下面好爽……” 男人很满意李似然的状态,低下头亲她。 李似然闭上眼睛,张开唇,贴住他软绵绵的舌头,互相在口腔里交缠。 亲到大脑缺氧,身下爽的一阵阵发抖,淫水滴的到处都是,肉棒在穴里肆意的抽插。 “抱……” 他没听清李似然再呢喃什么,“嗯?” “抱着我……” 李似然觉得他离的好远,明明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他的东西正在自己身体里进出。 “不要离我那么远……” 男人笑着,把人抱在怀里。 他操的太狠了,李似然贴在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前。 男人扶着她的腰,顶的又凶又狠,“撒什么娇?” “啊……啊啊啊……不行了……” 李似然突然抬起头,一口咬住了他的喉结。 男人闷哼了一声,揉着她的后脑勺,“轻点咬。” “唔……唔……你轻点……” 李似然又咬了一口。 他尽量弓着脖子,让她咬的没那么难受,身下也放慢动作,操的没那么用力。 “……啊……”终于能喘口气了。李似然松开嘴,靠在他肩膀上,开始胡乱蹭他,“我不行了……啊啊……射给我……” 他把人抱在怀里,顶弄的动作把她折腾的起起伏伏,不得不抓紧他。 “……嗯,夹紧点,快出来了。”男人像忍到极点了,吞咽着口水,伏在她耳边轻轻说。 李似然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男人挺了挺身,两人交合的地方涌出一股白浊。 她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轻轻颤了一下。 …… 早上八点,闹钟响了。 李似然蜷成一团睡着,伸手关掉闹钟。 身上很疼,到处都疼。 他好像不见了,一早睡醒他就没在。 想着想着,李似然睁开眼睛。 身上很干净,床单也被人换过了,卧室也比起昨晚整洁很多。 如果不是手铐还铐在床头,李似然真的以为自己又做梦了。 李似然叹了口气,下床准备找点吃的。 男人在客厅的窗前,举着手机打电话,手里夹着李似然床头的烟。听到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吐了口烟。 “等我回公司再说。”他挂断电话,转身看着李似然,“睡醒了?” 清晨微弱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李似然静静的看着他的脸。 毫无缺点。 昨晚他应该是和她重新洗了个澡,现在身上还穿着浴袍。李似然的浴袍他穿在身上显得像缩水。 他把烟掐灭丢进垃圾桶,牵着李似然坐在沙发上。 李似然侧脸看他,他也侧脸看她。 “看什么呢?” “看你。” 现在面前这个人,比照片上成熟很多,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 男人轻笑一声,“看了一晚上还没看够?” 李似然摇头,“比昨天晚上好看。” 男人不接话,看着她笑。 “你……”李似然看着他喉结上还没消下去的牙印,咽了咽口水。 “嗯?”男人注意到李似然的视线,伸手摸了摸喉结,“没事,过两天就消了。你爱咬现在也可以咬。” “……没跟你说这个。”李似然移开视线,脸开始发红,窘迫的低下头。 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可爱。” 李似然垂着眼,推开了他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男人挑眉,故意装成听不懂,“怎样对你?” 李似然知道他是故意的,手紧紧捏成拳头,抑制住想打他的冲动。 “因为我喜欢你。”他伸抬起手摸了摸她羞红的耳垂。 李似然感觉心剧烈的颤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皱起眉,“我和你很熟吗?” “当然。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宝贝。” 她沉默,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断断续续的整理着在自己大脑里回忆。 男人握住她的手,“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也不用去想。你只需要记得,现在好好活下去。” “为什么喜欢我?” 男人怔了一下,马上又笑道,“我会用行动告诉你的。” “神经。”李似然低声骂了一句,起身回房间了。 …… 李似然坐在床边发呆。 思绪飘着飘着,想起了昨晚睡过去之前,他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走到床头柜前翻找出一盒药。 虽然不知道放了多久,但是药盒上的日期还没过期。 她掰了两颗药毫不犹豫的生吞下去。 咽下去之后又扶着床头干呕,药又吐了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已经站在卧室门口。 “你在吃药吗?” 李似然摇摇头,把药捏在手里,无视男人要出去倒水。 他拉住李似然,抢过她捏着的药盒,看到药名,他阴郁的看着李似然,“你吃这个干什么?” 李似然不想跟他纠缠,“放手。” “不喜欢我射给你的东西吗?昨晚是你求我射给你的。” 李似然一听立马就恼了,甩开他的手扇了他一巴掌,“你混蛋!” 男人没有生气,“真的不喜欢?” “喜欢你妈!”李似然又扇了他一巴掌。 他抚了抚她的碎发,语气有些森森的,“给我生孩子委屈你了吗?” 李似然偏开头躲开他的触碰,男人扣住她的下巴,把她推到墙边靠着,薄唇堵住了她要反驳的嘴。 “唔!”李似然用力推他,他纹丝不动。 手已经探进睡衣里,李似然急的咬了他一口。 男人吃痛,但是没有放开李似然,反而抓的更紧,亲的更深。 直到两人嘴里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他擦了擦嘴唇上的血,伸手去扯李似然睡衣的扣子。 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男人气急败坏的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拉扯着扔到床上。 “我杀了你……”李似然被按在床上,咬牙切齿的喊。 睡衣散开,他抚摸着她身上的痕迹,“真让人生气啊你。” 男人抬起她的双腿抗在肩上。 李似然借机踹他,“走开……” 他捏着她的脚腕歪头咬了一口,“现在撒娇没用。” “我不要……混蛋……” 被蹂躏一晚上的小穴像熟透了的桃子,从漂亮的嫩粉色变成了烂红色。 “小嘴都合不拢了。”男人伸手揉了揉小穴口,指节按了进去。 李似然闭上眼睛挤出两滴眼泪,睁开眼又看到他横在腿间的东西,她无助的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抓着,“好疼……肿了……” “后面也能插。”男人低笑了一声。 指甲深深掐着他的皮肉,李似然紧咬着嘴唇,“变态……” 他真的把手伸到后面捏了捏,李似然吓的双腿发软。 “不要……不要……!我错了……啊!求你……” “轻点掐我。”他一脸得逞的笑容,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支药出来在李似然面前晃了晃,“给你涂药呢。” 下一秒,冰凉的药膏被涂到身下抹开。 李似然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他涂药。 ……被他耍了。 男人好笑的冲她挑眉,“做一晚上了还没做够?” 李似然松了口气,闭上眼睛。 …… 之后的几天里男人一直都在她家里,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顺便“哄”她睡觉。 没有一天不是被他折腾到直接昏睡过去的。 白天她出门上班,晚上回来就一定能看到他坐在餐桌上等她吃饭。 直到四天以后的某天晚上,李似然推开门没看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她坐在空荡的餐桌前,垂下眼。 想了很久,她也只是叹了口气,下楼买了包烟,顺便买了泡面当晚饭。 等泡面好的时间,敲门声响了。 是他吗? 可是他从来不敲门。 李似然叼着烟去开门。 慕岚冲她招了招手,“李小姐。” 李似然掏出眼镜戴上,“慕警官?” “是的。”慕岚微笑。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们可以进去说吗?”慕岚还是在笑。 看着她的笑容,李似然也不好拒绝,打开门请她进来。 李似然一个人在家不会开太亮的灯,让慕岚随便坐下给她倒杯茶,打开了客厅的灯。 慕岚看了一眼不知道凉了多久的茶,“不用客气的李小姐。” “不好意思慕警官,我给你拿冰水。”李似然起身要去厨房开冰箱,被慕岚拦住了。 慕岚示意不用,仍然笑着,“没有关系,我只是来找你问问话。” 李似然弹了弹烟灰,不接话。 可是她看得出来,慕岚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刚刚转身给她倒水的时候她也在观察。 “您这几天确定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慕岚看着她手里燃到底的烟。 李似然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慕岚虽然在笑,但是她笑意盈盈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她,分析她的表情和反应——这是心理犯罪学最常用的手段。 “没有。”李似然淡然的从烟盒里取了支新的烟叼在嘴里,“这几天上班下班都很正常,除了同事和客户没见过别人。” 慕岚看不透她的眼睛,“经常一个人在家吗?” 李似然按了一下打火机,发现没有点燃火,拿着甩了甩,“嗯,我一个人住。” 慕岚还是在观察她的表情。 打火机甩了几次都没有点燃,李似然无奈的摊手,“我去拿个新的。” 不等她说话,李似然起身离开。 慕岚笑着的脸微微松懈,看了一眼桌上的冷茶,还有客厅里日常的痕迹。 厨房是开放式的,坐在客厅里也可以观察到,很多东西都好像很久没用了。 进门的时候她留意了鞋柜,只有一些女生的鞋子和几双拖鞋,看样子都是李似然穿的。 刚刚经过卧室的时候也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会在里面藏着。 再加上刚刚她的表情动作和神态都很自然,不像撒谎。 慕岚微微皱眉。 李似然拿着新的打火机出来,坐下点烟,“可以继续了。” “您会感觉有人来过你家吗?”慕岚又笑了起来。 李似然摇摇头,露出很难理解的表情,“不会吧……” “那您平时过的还挺随意的。不过还是要把窗帘拉开透透阳光。” 李似然回头看了看客厅落地窗的窗帘,又起身去直接拉开了窗帘。 慕岚没想到李似然真的会站起来拉开,“我是指平时,现在可以不……” “没关系,我很听劝。慕警官还有别的要问吗?” “……”慕岚尴尬的笑笑,“原本是要麻烦您跟我回趟专案组的,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需要了。” 李似然推了推眼镜,“您请随意。” 慕岚不想再耽误了,“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线索请联系我和罗警官。” 她起身要离开。 “慕警官。”李似然叫住她。 慕岚回头,“嗯?” “上次给我看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怎么了吗?” “啊,如果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的话,怎么通知您和罗警官呢?” “他叫薛庭。” 李似然点点头,“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送走慕岚,李似然站在窗前打电话。 “嗯,是我。” “帮我查个人,他叫薛庭。” 挂断电话,李似然看见慕岚和楼下等待的罗节帆碰面了。 “怎么样?楼上有人吗?” “消息是假的?她一个人?” “算了,回去让曾榕桦查。” 李似然默念了一遍读出来的罗节帆的唇语,因为慕兰背对着她,所以并不知道慕岚跟他说了什么。 她垂下眼,看着手机里刚加上的慕岚微信,还有她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他知道慕岚会来,所以才走的吗? 这两个警察又是哪里来的消息呢? 真有意思。 很快邮箱就收到了文件。 李似然大概扫了一眼,看着他那张照片。和那两个警察给她看的一样,和他本人长的不像。 照片上的脸好像更符合年龄栏的23岁,更年轻了,也没那么爱笑。 外面又在下雨,淅淅沥沥的,李似然起身去打开窗户透气,回拨了刚刚那个电话。 “怎么了?资料没收到?” 她吐了口烟,“太正式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你想知道什么?他今年交了多少女朋友还是挣了多少钱?” 李似然顿了一下,伸手出去接雨水,“女朋友?” “是啊,我留意了一下,这人换对象跟换衣服一样勤快,睡一觉就分手那种。” “那不叫女朋友,叫炮友。” “哈哈哈哈当然。我还听说他和一个男警察走的挺近的,gay里gay气的……” 李似然突然觉得雨声很刺耳,“不会吧。” “那谁知道呢。不说了,晚上约了人。” 对方挂断了电话。 李似然把烟头捻在窗台上,扔了下去。 …… 第二天,李似然照常上班。 她的工作很枯燥,但是对于她来说,不用和人面对面交流就是很好的工作。 从今天出门开始,她能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在盯着她。 家里小区楼下有个人在她买烟的时候假装看报纸,实际一直在看着她,等她出了小区回头也能看见那个人在跟着她。公司里新来了一个保洁,虽然在干活,但是明显比其他人来他们办公区域的次数更多,也一直在观察她。 工位旁边的同事看她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低血糖又犯了,凑近了给她递了一杯水。 “似然姐,这是红枣枸杞茶,你喝一杯会没那么难受。” 李似然的注意力从那个保洁身上转移,看了一眼同事,“谢谢。” 同事朝她笑笑,“快午饭时间了,楼下新开了家餐厅,我们去试试吗?” “可以。”李似然淡淡的应了。 两人结伴而行,引起了不少同事侧目。 楼下新开的是一家西餐厅,这个时间有个女孩儿在表演弹钢琴。 因为没有预定,李似然和同事被安排在角落里,离表演的台上比较远。 服务生凑近了在听同事点菜,李似然则盯着远处在表演中心的那个男人。 他在和人吃饭,他对面的人戴着顶鸭舌帽,吃着饭都不安的四下窥视,而他云淡风轻的欣赏台上的表演。 直到他对面的人离开,他招手叫来服务生给那个弹钢琴的女孩子送了束花。 “似然姐?”同事喊了她一声。 李似然回过头,身边的服务生又问了一句,“女士可以点餐了吗?” “跟她一样。” 李似然看着远处,服务生一边写菜单一边顺着李似然的视线看,还不忘和她介绍,“那位是我们餐厅的常驻,刚表演完,女士觉得不错吗?” 她皱眉,明显的讨赏语气让她很不舒服,“一般。” 服务生迷茫的眨了眨眼,同事忙打圆场,“可能是我们离得太远了。下次提前预定前面的位置,谢谢你。” 李似然不屑的移开眼神,服务生写完菜单也识趣的自己走开了。 同事已经习惯李似然这样看谁都不爽的性格,说起别的转移话题。 李似然的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看着他送了花就跑,然后那个歌女追了出去,他又折返回来,两人在餐厅门口说话。 同事在她面前说话,她手里举着叉子,冷不丁的哼了一声。 “饭不合口味吗?”同事问。 李似然摇摇头,“没关系,挺好吃的。” 她神色恢复如常,同事只当自己刚刚幻听,继续和她聊天。 …… 李似然准时下班,下楼的时候路过了那家餐厅。 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反正不太好受。 干脆拿出手机,在微信里挑了个顺眼的男生约了出来喝酒。 人很快就开车到了李似然眼前。 是个很青春的男孩子,头发烫的现在年轻人都很喜欢的锡纸烫,还染了黄色。 他找了个气氛很安静的清吧,随行的还有他几个朋友。 李似然觉得挺没意思的,故意划拳输了喝闷酒。 因为觉得无趣,酒局散的很快,男生主动提出来送李似然回家,李似然也没拒绝。 她酒量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了车以后一直晕晕乎乎的,只能靠着睡了一会。 再醒来已经在家里的卧室了,身上穿着睡衣,被绑在了床头。 “我靠……”李似然扯了一下绑着自己的绳子。 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听到动静,他果然出现了。 手里端着一碗粥,放在床头柜上,先看了看李似然的表情,“饿了吗?” 他解开绳子,把李似然扶起来,端着碗舀了一勺皱吹凉递到她嘴边。 李似然躲开,“不吃。” “张嘴。”他又举着勺子,一副你不吃我就硬来的架势,“空腹喝酒对胃不好,喝点粥垫垫再睡。” 李似然皱着眉,扬手撇开了勺子。 他耐着性子,把碗放下,“厨房还有菜,我去给你端。” 李似然看着他端回来一盘水煮菜,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重新坐下,夹了菜和粥一起递到李似然面前,李似然更嫌弃了。 “滚开!” 男人还是不生气,“你冰箱里只有这个能吃。” “滚开!”李似然重复喊了一声。 他叹了口气,放下碗,“闹什么脾气呢?” 她面色不虞的看着面前的人,他还穿着今天中午那身西装,无奈的坐在她身前。 白天还跟别人笑嘻嘻的,晚上拉这副死样给谁看…… 李似然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翻身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想想缘由,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以为你让人查我我不知道吗?说说,查到什么了这么生气。” 李似然没有说话。 “不说我也知道。”他似乎很烦躁,又不得不面对李似然,话到嘴边,他并没有说出口,“但是宝贝啊……我真的只和你睡过。” 李似然忍无可忍,起身推了他一下,“你混蛋!” 他越是这样无所谓的把这些话说出来,李似然就越是怒火攻心。 “她们哪有你好。”他抓住她的手腕贴在脸上摩挲。 “我好?我好你还去招惹人家害我天天被他们骚扰!?” 他怔愣了一瞬,“什么?” 好像明白罗节帆的行动力很快,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做的那么快。 片刻,他起身抱着李似然,“抱歉宝宝,可能得委屈你……” 李似然把他推开,毫不犹豫的扇了他一耳光,“滚!” “不要老打我脸。”他并不生气,反而朝她笑了笑,“我滚了你怎么办?去找你的小男朋友喝闷酒吗?” 李似然咬了咬后槽牙,又要扇他,被他擒住手。 “放手混蛋!” “抓一辈子。我不放。” 他紧紧的抓着,不准她挣脱。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李似然用力捶了两下他的手,“和你一样明明有女朋友还强奸别人!” 他不解的蹙眉,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我说你生什么气呢。就为这个?” “滚开……” 是他自己疏忽了,郑希工作的地方就在她公司楼下,她看到什么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必须这样做,不然她会很麻烦。 看他无动于衷,好像默认了。 李似然心里酸酸的,鼻子也酸酸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他静静的,松开她的手腕,拍了拍她的背,“我错了,别哭。” “……反正我和她们一样,腻了就可以随便丢开了……” 她垂着眼睛掉眼泪,声音听着很委屈。 他把人抱在怀里,死死的抱着,“不会的,我不会丢掉你的。” 李似然想揍他,无从下手干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你混蛋……你混蛋……” 他被咬疼了,伸手扶她额头,“你听我跟你说好不好?” “我不听……你滚……滚开啊!” 他并不想她卷入这些是非里,但是他又没办法说的那么清楚。 李似然又怎么知道呢?她只知道这个人说不会丢下她,可是这些年,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整整六年,他杳无音信。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梦,这个梦很好,可是醒来之后一切又都是她一个人。 现在她什么都忘记了,他又突然出现告诉她这不是梦。 她只是想要个安静的人生,为什么他不肯,还要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这些宁静。 伏在肩膀上的人哭了,他有点疲倦。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原本他想一直瞒着李似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悄看着她就好。 可是罗节帆已经查到她身上了,他不能再瞒着她了。 “宝宝,你相信我……我这么做有我自己的道理。那些事你不知道最好了。我杀了很多人,他们都是罪有应得的人。不要管那些警察,你是我的一切,我的软肋,我死不死无所谓,只有你安全了,我才会安心的……好吗?”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轻轻抚摸着李似然的肩膀。 “对不起似然。对不起,你只需要记住我爱你就可以了,别的你都不要想了……好不好宝宝?我错了,你理理我……” 2·初识(H) 那晚之后,薛庭又消失了。 可能就像他说的,他去做他自己的事情了。 李似然的生活回归到了之前那样毫无规律,自己准时准点上下班,在公司吃外卖,回家了要么在浴缸里躺着睡一个晚上,要么在床上躺抽一个晚上的烟。除了定时去看心理医生其他时间哪里也不去。 向来都是这样,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正常生活,只是像个机器一样生活。 偶尔想起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也只会抽着烟去想从前那些破事,根本想不起来他是谁,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他有的交集。 除了小时候被养母一再的虐待跟羞辱,还有十二岁那年养父被杀,十九岁那年生父暴毙以外,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想起这个,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母亲要来看她的日子。 她忙着把所有空烟盒还有治疗药物全部收起来锁好,然后把本来就没什么活人痕迹的房子打扫了一下,等着她母亲上门。 母亲基本上是每半年来一次,看着时间还早,李似然下楼买了菜破天荒的做了顿饭再期待着母亲跟她独自吃饭。 到了晚上七点,她只等来了母亲的一条微信,上面说她的妹妹病了,母亲走不开,不来了。 李似然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自己忙碌了半天做的都是母亲爱吃的饭菜。 天渐渐黑了,家里没有开灯,李似然在黑暗里坐了很久,吃了一口凉了的菜,眼泪顺着脸掉了下来。 李似然突然站起身把碗碟全部推掉在地上,自己苦恼的坐在地上,双眼失焦的发呆。 薛庭进门的时候就看到李似然躺在地上,满地的碗筷饭菜,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这只蠢猫肯定心情不好。 李似然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动了。 薛庭把洒落一地的东西都收拾到垃圾桶里,又认认真真的把地拖了一遍,才去把睡在地上的李似然抱起来睡在床上。 “想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李似然翻了个身背对他,显然是不想说了。 看着平时烟头满地,各种药盒摆满桌子的房间里突然不见了这些东西,薛庭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李似然的手机亮了,有人发来了微信。 她并没有动,薛庭拿起她的手机看到了她母亲发来的微信。 阿妈:你自己早点睡,改天我再去看你。 薛庭得知事情原委之后放下了她的手机,替她盖好了被子,也没再说话。 沉默了好久,李似然开口了。 “你来干什么。” 薛庭看了看手表,语气淡淡的,“路过。” “那就快滚。” 薛庭哪里是真的路过,刚跟罗节帆交完手迫不及待的开车赶了过来。 还好他今天过来了,不然李似然真的会在地板上躺一天。 李似然的两位母亲,都从来没有尽到过母亲的责任,她却一直对母爱这个东西很向往。 薛庭是独生子,他并不能体会李似然心里的不平衡和怨怼。但是他可以做到陪她这样坐着无声的发泄。 坐了好久好久,薛庭以为她睡着了,然而她却一直搂着被子哭。 薛庭无话可说,起身去拿纸巾把李似然翻过来面对着他给她擦眼泪。 似乎感觉得到她的心一样,薛庭没有笑,只是面无表情的给她擦眼泪,然后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好,没发烧。”薛庭把纸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发烧了就真的把脑子烧坏了。” 她一点都没有变,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甚至整天臭着张脸,其实内心里比任何人都矫情都脆弱。 李似然把脸偏开,不想去看他。 那天晚上薛庭虽然对她坦白了,但是她对他的了解还是一片空白,甚至连他说很早就认识自己都毫无印象,反应过来之后自然就觉得太不对劲了,当然不肯搭理他。 对此薛庭毫无解释甚至根本没有打算解释。 “这么几天了你怎么还闹脾气呢?”薛庭伸手在她的下巴上挠了两下,好像真的是在逗猫一样的。 “滚出去。”李似然根本没心情理他。 薛庭歪着头对她挑了挑眉,“为什么?” “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李似然脸耷拉下来,十足的就像别人描述的是个凶神恶煞的面瘫脸,“如果你再不走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薛庭本来觉得她只是心情不好随便发泄两句,听她说完就知道她真的生气了,但是他也被李似然这几句话惹恼了。 “你在说什么?”薛庭不笑的时候就让人觉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接触。 李似然还在气头上,没有意识到他语气不对,“我说你,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犯法?”薛庭自嘲的笑了起来,“我犯法的事情多了,不止这一件。” 早就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厚脸皮,李似然张了张嘴,拽着被子暗自使力,“你!” “你觉得,私闯民宅罪大一点还是强奸罪大一点?” 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话,李似然气不过就坐起身给了他一巴掌,“混蛋!” 薛庭只是摸了摸脸颊,看着气得直喘气的李似然,摁住她的肩膀就压到在床上。 “忘了跟你说了,我们每一个晚上我都录了视频拍了很多照片,你可以去告诉罗节帆,你也可以去找律师,我会毫不吝啬的把视频交出去。到时候你的所有亲戚朋友包括你的所有追求者都会看到这些视频,我至多就是在监狱里关几年,出来之后我换个身份可以照样把你捆在身边,你就不一样了,你一直以来维持的形象就会被别人唾弃,会被那些男人议论甚至会有女人骂你不知检点。我没有任何损失但是你会失去很多东西。” 薛庭只是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这段话,李似然就听得面部表情失衡,大脑当即一片空白。 她以为这个男人只是脸皮厚,没想到真的无耻到这种地步。 李似然的手机响了两声,薛庭淡淡的让她拿起来看。 两条不知道哪里传到李似然手机相册里的视频,日期显示是四年前八月份和两年前的十二月份,李似然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 这两个时间正好是薛庭第一次出现跟最后一次出现。这两次,这个男人都像疯了一样不要命的折磨她。 “你威胁我?” “我在跟你商量。” 李似然咬牙切齿的踹了他一下,“你敢!” 薛庭毫不在意的抓住了她的脚踝,“宝贝,我当然敢。” 害怕他真的会把那些视频公之于众,李似然暂时不敢赌,“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听话。”薛庭的手已经伸进了李似然穿的裙子里,想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薛庭当然知道就算是不威胁她,她也不会去告诉罗节帆他的存在,不然不会在慕岚第二次找她的时候还在隐瞒。 可是单论其他的来说,李似然真的很不乖。见她反应激烈,薛庭停下了脱她内裤的动作,起身看着她。 李似然别扭的也看着他,“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逮着我不放。” “我什么时候有过女朋友?”薛庭被问的莫名其妙,压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至少他知道了李似然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友好的原因。 原本只是找个女孩子转移罗节帆对李似然的注意力,没想到李似然当真了。 薛庭重新俯下身,这次转而去扒拉李似然的肩,“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为这么一件事情吃醋到今天,你也不嫌酸的慌。” 李似然拼命阻止他脱自己的衣服,“你!”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毫不在意那个女孩子的想法而来招惹她的。 “宝贝,你要是喜欢花,我天天给你送。你要是喜欢别人接你上下班,我也天天去接你。”薛庭干脆把李似然的衣服直接撕开,毫不客气的抚摸着她的锁骨上的纹身,一路往下解开了她的内衣,心安理得的把玩着。 李似然被他弄得难受,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痛的皱起眉。 薛庭以为是他下手重了,停下动作去捏了捏她的脸。 李似然趁机把他推走。 “我不是你女朋友,请你滚出去。” 薛庭不怒反笑,“睡都睡过了,你不是我女朋友?” 这句反问把李似然问懵了,“明明是你!” “你要是肯的话明天一早就去把证领了我也不会反对的。” 李似然气得血压飙升,干脆闭上眼睛。 无赖!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默认你妈!你不要碰我!” 可能到了以后,李似然才会意识到早点对薛庭服软是准没错的。 但是现在的李似然根本意识不到薛庭会觉得她越倔脾气他就会越兴奋。 薛庭只是笑了笑,把衬衫上的领带扯下来绑住李似然的手腕。 撕扯坏的衣服被整个脱掉扔在一边,薛庭就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了李似然的内裤里。 李似然反应特别激烈,可是再激烈也激烈不过薛庭是个大男人,根本拽不过他。 单薄的内裤已经被薛庭拽下来扔开了,看着他认真擦过药并且忍着好几天没有动的地方恢复如初,薛庭心情大好。 “不要!”李似然急得去踹他。 薛庭不急,抬着她乱踹的双腿分开到最大,手指分开阴唇探进穴道里深入。 李似然反应极大的扯着他的衣角,脚抵在他的膝盖上用力,“混蛋……” 薛庭这次没有过多的前戏,几乎是草草润滑了一下就准备提枪上阵,连衣服都没脱。 李似然见他这个架势就坐起身按着他的肩膀。 薛庭把人按回去就要插进去。 李似然急得大喊,“你这个混蛋!” “好好的你骂我干什么?”薛庭笑着逗她。 李似然双腿对他乱踹,“戴套!” 根本没有准备这些的薛庭一愣,立刻又按住她乱晃的双腿,“别这么扫兴嘛宝贝。” “谁他妈跟你扫兴!”李似然瞪着眼睛看他。 薛庭不知好歹的继续往前蹭,“没买,算了吧,嗯?” “你滚!!” 她用尽全力给薛庭刚结痂不久的胳膊捶了一巴掌,痛的薛庭倒抽凉气不得不退开。 李似然早就发现了他胳膊上的伤口了,早就想好了他要是乱来就让他再伤一次的准备。 刚结痂的伤口被捶了一下,结起的痂就渗出了血。 薛庭把外套脱下来查看伤口,李似然看着他渗血的伤口,有点后悔。 “你……没事吧?” 李似然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打了一下就流血了,坐起身去看他的伤口,薛庭却起身下了床。 “下手这么重干什么,逗你玩呢。” 薛庭找出了李似然的医疗箱给伤口简单的消了毒又上了碘伏随意的包扎了一下就整理了一下出了卧室。 李似然追问,“你去哪?” 回答李似然的就是一阵关门声。 李似然无语的躺在床上,“神经病……” 躺了一会李似然觉得是自己做的过分了,找了套睡衣穿上想下楼看看。 还没走出卧室,薛庭又回来了,手里攥了一盒什么东西,见到李似然就把她摁在墙壁上亲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塞给李似然。 “给我戴上。”薛庭说着已经脱掉了裤子。 李似然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安全套又无语的看着薛庭。 他拿过盒子拆了一个递给李似然。 李似然连睡裤都没来的及穿上,她也是怕薛庭真的这样出去会出点什么好歹。 她买衣服的习惯就是买大一号的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很舒服。 此刻的李似然穿着宽大的睡衣,长度正好盖住了身下的风景,若影若现的样子显得无比勾人。 薛庭实在忍不住亲了她一口,“快,宝贝,给我套上。不然我就直接进去了?” 李似然无奈,匆匆拆了包装就敷衍的给他套上去,连看都不看一下,手都不敢去碰。 薛庭抓住她的手腕往前套,有意让她抚摸上他的性器。 她想避开,但是男人就把她摁在墙壁上贴着,只好悻悻的偏开头,硬着头皮给他把东西套上去。 真的是自己造孽……李似然闭上眼睛。 薛庭得逞的伏在她耳边,“想在哪儿?” 隔着单薄的睡衣,薛庭肆无忌惮的蹂躏她透过布料突出来的两点。 李似然被他弄得痒,抓着他的手腕用力。 薛庭还待下一步动作,李似然出声了。 “去床上……我不要在这。” 薛庭满意的把李似然抱起,躺在床上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掰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李似然有点害怕,这样上下的位置,下身就紧紧的贴着薛庭身下滚烫的地方。 那个她刚刚亲手戴上安全套的地方。 “害怕?”大手卷起睡衣衣摆,推到李似然锁骨上堆着,带着薄茧的拇指在乳头上肆意揉搓着。 软着的乳头立马就挺立起来,李似然紧紧的捏着薛庭的胳膊,胸前痒的钻心。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李似然坐在床上浑身都不自在。 薛庭把枕头垫在她身后,抬着她的腿环在腰间压着她睡下去。 “腿张开点宝贝。” 手探进腿间,分开还在流着水的穴口,直直伸了进去。 修长的手指分开穴肉,剐蹭着脆弱的穴壁。 李似然咬着下唇,身下紧紧的咬着薛庭的手指。 他按在深处的凸起时,李似然双腿在薛庭腰上用力,把他往身前推,“别碰……” 一出声李似然根本压制不住自己喉咙里溢出来的呻吟。 手指抽出来的时候,李似然还能看见他指尖带出来的银色的丝线。 薛庭认为,操李似然很容易,根本不需要扩张,她自己留出来的淫水就够润滑了,“流这么多水,不知道给我省了多少润滑的钱。” 李似然偏开头,半张脸陷进枕头里。 硕大的硬物抵在下身,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她还没回过神,薛庭就直接插了进去。 小穴猛的被填满,一阵酸痛袭来,李似然感觉涨的厉害,又挠了他一下。 薄膜套着的是肉棒上看着恐怖的紫色经络,硌着穴肉开始轻柔的抽插。 李似然咬着嘴唇,想掩盖自己的呻吟。 薛庭越往里操李似然越忍不住,呜咽着骂他,“呜……好疼……好疼……不要……你滚出去……” 他哪里管这个,薛庭被她紧致的小穴夹的理智全无,抱着她差点就腾起来了,“宝宝别躲。” “呜……啊啊啊……” 薛庭凶狠的抽插让两人交合的地方撞出皮肤碰撞的啪啪声和李似然不断被薛庭从身体里带出来的液体的水渍声在房间里无限被放大。 李似然浑身像只被煮熟的虾,周身通红。 薛庭腾出手掐住她的脸颊和她接吻。 她柔弱无助的呜咽声,薛庭很受用。 “明天我也给你送花好不好?” 红肿的嘴唇还挂着晶莹的津液,李似然迷迷糊糊的听他说话,不知所措的点头。 高潮也来的极快,李似然在床上不怎么爱荤话,她知道自己又很没出息的在薛庭一下又一下很有技巧的操在自己高潮点的情况下高潮了,薛庭也能感受到。 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李似然实在受不了了喘了几声,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袭上全身。 薛庭贴近她,低吟着射了出来。 他受不了,受不了李似然猫叫一样的反抗。 还怕李似然嫌弃他时间短,但是李似然只是抱着他,双腿垂到床上,艰难的喘息着。 虽然射过了,但是性器并没有软,薛庭换了个新的安全套,李似然半睁着双眼看他,抬起手臂无力的抵在他胸膛上。 “我明天要上班。” 李似然说话冷冰冰的,但是薛庭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求饶,朝她笑笑。 薛庭又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下床去洗澡。 …… 罗节帆还在看着李似然的体检报告发呆。 黎茵就坐在他身边的桌子上,“大叔,你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了,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你到底还在纠结什么?” “我觉得她吃的安眠药剂量有问题。”罗节帆抛出了疑问。 黎茵嫌弃的叹了口气,“这是正常的助眠剂量,药也是她的医生给她开的正规药,而且就算是这样李似然都只是很浅的睡眠。她除了胃有点毛病以外其他身体机能一切正常,身体上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心理上的你要去问慕阿姨。” “不用问了,”慕岚老远的喊到,“李似然除了治疗失眠,还有很严重的焦虑症和狂躁症,一直都在吃一些抑制药物,她的心理医生我也去问过了,她这段时间除了很准时的去找他看病以外没有任何异常。” 罗节帆正在想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可能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未参与他们话题只是一直在低着头敲键盘的曾榕桦突然对罗节帆喊,“帆哥,你是真的怀疑错了,薛庭一直在找的都是李似然公司楼下餐厅里的一个弹钢琴的女孩儿。” 罗节帆把李似然的体检报告放下,“真的吗?安排我跟她见个面。” 罗节帆赶去了餐厅。 他等待着那位女孩子,看着她在台上弹完曲目由经理告知带着走了过来。 女孩坐下,礼貌的自我介绍道,“警官您好,我叫郑希。” 罗节帆例行公事的掏出警官证,“市局专案组,罗节帆。” 郑希示意自己明白,请罗节帆继续说下去。 “郑小姐,您最近交了男朋友?”罗节帆毫不客气的问道。 郑希思考了片刻,摇摇头,“并不算是,我们只是朋友。” 罗节帆把薛庭的照片拿出来给她看过,“是他吗?” 郑希点点头。 罗节帆继续问道,“他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我不太清楚,他只是说喜欢听我弹琴,偶尔会来送我花,顺便送我回家。”郑希如实说道,“他最近几天没有来过。” 薛庭消失了两年,一出现就有了新的案子。 罗节帆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他看着郑希就觉得她的性子和气质跟李似然很像。 他始终觉得李似然不是个巧合。 “好,”罗节帆给她留了个联系方式,“如果他再次出现,请联系我。” 罗节帆起身要走,回头就看到了角落里坐着的背影,跟薛庭极其相似。 正起身要去查看,郑希起身挡住了他的视线,等郑希离开,那个背影已经消失。 罗节帆立刻追出去四处查看,四下却都无人可疑,倒是看到了刚从公司下来的李似然。 李似然看到他也只是朝他打了声招呼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再无异样。 罗节帆无奈坐回车里思考。 先前意外查到薛庭在李似然公司楼下出入频繁,顺着找到了李似然,查过之后对方却不认识薛庭,但是之后慕岚的邮箱收到了一封匿名的邮件说薛庭正在李似然家里,他们两人赶去却没有发现人。 虽然有种种巧合却都没有证据支撑薛庭这些年一直追求的女孩子就是李似然,让他们寻找薛庭的线索又断了。 曾榕桦查到薛庭在郑希工作的餐厅消费并且听了郑希的描述,好像那个女孩子的确就是郑希没错。 一个根本不认识薛庭甚至见都没见过,一个不仅认识还已经发展到了追求的地步。 正常人都应该觉得李似然只是个巧合,郑希才是他们找薛庭的关键,罗节帆却始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或许是李似然跟薛庭的确存在某种关系,但是李似然并不知道。 或许是李似然刻意隐瞒了薛庭的存在,但是她的表现根本就不认识薛庭,连慕岚都认为她确确实实不认识薛庭。 连黎茵都说,如果她是一个活人,在四年里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被薛庭侵犯了并且对薛庭本人毫无印象。 心理医生给出的答案也只是,李似然做梦是一种强烈的心理反应而已。 罗节帆希望自己想错了,如果他怀疑的是真的,薛庭真的在那四年里给李似然下安眠药让她产生做梦的错觉,那对于李似然来讲,会是一辈子抹不掉的阴影。 这也是他一直怀疑李似然查出来的安眠药剂量的原因。 可是那毕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查的出来些什么呢? 罗节帆驾车离去。 一直躲在角落的薛庭看着车子远去。 “鱼儿上钩了呢。” …… 李似然拿了外卖回公司准备吃饭。 昨天晚上薛庭把她摁着好一顿折腾,今天一早起来人又不见了,李似然觉得他就是有病,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还是来上班了。 吃饭正吃到一半,同事上来找她说有人给她送了花。 李似然一脸莫名其妙,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混蛋把她弄得神智不清的时候好像是说要给她送花。 是一束包扎看起来就很贵的香水百合,跟送给那个歌女的是同一种。 李似然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 不知道他是真的直男还是故意刺激她,送一模一样的花让人觉得厌烦。 李似然吃完饭就一直在忙工作。 她在忙一份顾客的设计稿,已经忙了好几天了,甲方始终觉得不太合意。 李似然一直都是业内翘楚,设计稿多次在国内获奖,含金量都特别高,现在躲在这么一个小公司里装作咸鱼新人的样子但是又很认真对待每一份设计稿,很少遇到这么难搞定的顾客。 脾气本来就不太好的李似然心里窝着火,看着由于甲方各种无理要求修改无数次导致跟李似然原本设计的相差甚远,甚至到达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二话不说把无辜的甲方骂了一顿。 骂完李似然就把对方拉黑了,郁闷的删掉所有版本的设计稿,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下班点,又拿着烟盒蹿进休息室抽烟。 公司下至保洁阿姨上至公司老总都知道李似然脾气,别说李似然骂完顾客就去抽烟了,她就算骂完老总再去抽烟都没有人敢对她出大气。 毕竟骂也不骂过,打也打不过,专业方面更是说都别说,车尾灯都看不到。 书上说的没错,天才就是最极致的疯子。 谁都没想到一向“不近男色”的李似然发脾气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在生闷气。 李似然抽完烟回到工位上,又听说有人给她送了一束花。 看着一束更贵的香水百合,李似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给薛庭打了电话过去。 “你有病吗?!” 薛庭收到李似然的电话很震惊,不为了她主动打电话而是为了她并没有被花束感动反而第一句话就是劈头盖脸的骂他。 “怎么了宝贝,不喜欢吗?” “我喜欢你妈!”李似然气的不行,又把花扔进了垃圾桶。 可怜两束贵的吓人的花就一起躺在了垃圾桶里,看的周围同事都叹为观止。 果然追李似然就是要有足够的勇气。 没什么浪漫细胞的李似然觉得这两个玩意儿就是浪费,再加上薛庭送给别人的也是一样的花,李似然没必要给他好脸色。 隔着手机李似然都能看到薛庭满脸都是欠揍的笑容。 “不喜欢花你还跟我吃醋?” “你讨好别人那一套在我这里没用!” 薛庭立刻意识到李似然是在气同样的花也送给了郑希,连忙认错,“原来是这样,那我不送了,一会来接你下班。” 薛庭的确是无意的,毕竟他给很多女孩子都送了这样的花。 “我今天在楼下遇到罗警官了,你他妈最好小心一点。” “你是在关心我吗?” 李似然挂掉了电话,不再管他 准时下班,李似然下了楼就被人拦着了。 并不是薛庭,而是今天被她骂的那个甲方。 对方也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还挺好看。 “李小姐你好。我是辰天文化的项目负责人,陈骁。”对方做了自我介绍,习惯性的递出了名片给李似然。 李似然根本不给面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干什么?” 陈骁尴尬的收回名片,“关于今天你说的我不懂设计并且把我骂了一顿,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好好说一说!” 他好歹也是学了几年平面设计的,虽然不是特别懂行,但是他自我认知吊打李似然这样的“行业新人”还是没有压力的。 李似然都替他觉得尴尬,竖起中指推了推眼镜,“你知道我是谁吗?” 参赛的时候李似然记得自己用的名字是叫,额……李似然好好回忆了一下。 “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传媒公司的新人而已,业绩好一点就可以指责我这样的大顾客吗?”陈骁自以为是的得意道。 “你还记得吴文吗?” 陈骁愣了一下,这个家伙他可太熟悉了,两年前曾经做过她的对手,被对方完虐并且把他的自尊踩到泥里羞辱了一番。 “陈骁是吧,我记得你,之前市里那个粤东设计区赛,我,全区第一。” 当时由于李似然的设计思路过于新奇震撼到了所有在场的评委以及参赛选手,除了差一步就夺冠的陈骁。 对于当时的李似然来讲,这个奖项真的没有技术含量,而对于陈骁来讲,这简直就是职业生涯里最大的奖项了。 李似然见他没声儿了,继续嘲讽道,“挺巧的嘛,特意来小公司找新人麻烦寻求存在感,你可真是不止无聊,还很无耻。” 李似然不屑的把眼镜戴稳,从他身边经过又吐槽了一句,“现在门槛是这么低了吗,什么阿猫阿狗都叫设计师。” 陈骁彻底没话讲了。 一直在不远处的薛庭好笑的看着这场闹剧,越来越觉得他家蠢猫真的是可爱到极点。 李似然原本就是个意气风发前途光明的人,可惜遇到了薛庭。 看到车里的薛庭李似然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就瞬间垮了。 “走吧。”薛庭在车里示意。 李似然怕这个男人光天化日的把她硬拽进去,只好悻悻的开了车门坐进后座。 “开这么张扬的车出来,你也不怕别人盯着你碰瓷。”李似然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薛庭对着后视镜看着她笑了笑,“不会。” 李似然看他笑的这么欠揍就知道他不会担心罗节帆找上来了。 “晚饭想吃什么?”薛庭发动了车子腾出空问李似然。 李似然实在不知道吃什么,“随便。” “火锅吃吗?” “你决定。” …… 李似然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薛庭就钻进后座看着她睡。 好好的长了舌头不用非要用嘴把她亲醒。 李似然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了他一巴掌。 “你有病!” 薛庭亲完就跑,“到了,下车吃饭。” “你他妈不能直接叫我吗,非要亲我!” 李似然一边骂他一边下车,重重的摔了一下车门出气。 出了停车场跟着薛庭一路走到火锅店里坐下,薛庭让她点菜她也只是随便点了一些爱吃的菜就让薛庭决定。 等菜的过程里,李似然顺便处理一下公司里的微信消息。 李似然面无表情的处理完消息,放下手机,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看的薛庭,“你看什么?” 薛庭挑眉笑了笑,“看你工作。” 李似然露出疲倦的表情,看上去的确是困的不行了。 薛庭笑了笑。 吃完饭到车里李似然就睡着了,薛庭把西装外套脱掉给她盖上,然后驱车绕了一圈又绕回了李似然公司附近。 不远处就是郑希工作的餐厅,薛庭只是把车故意停在了监控摄像头下,确保摄像头看不见李似然。 一直待到郑希下班回家,薛庭才开车送睡着的李似然离开。 无意瞟了一眼后视镜薛庭发现李似然醒了。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早就醒了。 薛庭不说话,李似然也不说话。 直到薛庭停了车,李似然扔开他的外套下车就走,看都不看一眼薛庭。 薛庭扶住额头。 又闯祸了。 灰溜溜的跟着上楼却被李似然锁在了门外。 薛庭无奈,只好撬锁。 找了一圈只有浴室的灯亮着,李似然可能又打算在浴缸里泡一夜。 一咬牙他连浴室的门锁也一块撬了。 李似然听到动静就起身裹了浴巾围在身上,等薛庭开门进来她就狠狠的一脚踹回去。 薛庭被她这一举动吓得不轻,赶紧退出去把门关好。 “滚出去。” “你能不能听我好好解释。” 李似然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再跟他有交流,“有必要吗?” “你真的听我解释,我只是……”薛庭怕以她的性子知道了真相她会更生气。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大概是所有人共同的病。 李似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失落站在镜子前准备洗脸。 想起了父母的悲剧,想起了养母对她的虐待,想起了亲生父亲暴毙在家。 李似然手捧了一把冷水冲脸,用毛巾擦干算是洗过脸了,拿牙刷挤了牙膏开始刷牙。 薛庭就站在门口等。 简单的洗漱完李似然把睡衣换好,出了浴室就回卧室躺着。 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出来郑希出现的原因,越来越觉得薛庭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 薛庭理亏,只能站在门口敲门。 李似然不理他,他就站在门口等她开口。 为什么她会被这样的人缠上。 李似然无奈的点了烟。 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薛庭又敲了敲门,“少抽点烟。” 看着垃圾桶里带血的纱布,李似然想起了他胳膊上的伤。 昨天晚上这个混蛋带着伤都硬要把她折腾的要死,原来还是偷偷换了纱布。 李似然一直觉得他的伤口很不对劲,虽然是很明显的刀伤,但是刀口后面显然还有一个类似子弹留下的枪伤。 想着李似然就叼着烟提着医疗箱开了门,把薛庭拽着坐在了客厅沙发上。 薛庭还有些诧异,看到她扯掉自己的领带又一颗颗解纽扣,薛庭以为她转性了,结果她扒开衬衫就一直在观察他的伤口。 本来想躲一下,但是李似然并没有说什么,找了瓶药粗暴的给他涂上。 刺鼻的中药味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李似然只是低头拿纱布跟绷带给他包扎好。 然后又找了一瓶药丸,毫不犹豫的塞进薛庭的嘴里。 “这是我爸教我的。”李似然淡淡的跟他解释着。 薛庭还在疑虑李似然怎么会这些东西,差点忘了她父亲是当医生的,随即笑了一下。 李似然板着脸威胁道,“你再笑我就拿刀弄死你。” “好好好,我不笑了。” 收拾了医疗箱,李似然起身又回了卧室。 观察过后李似然确定他是在用刀伤掩盖枪伤,并且割伤他的人毫不留手,也未做及时的止血处理。 似乎是想让他故意留疤掩盖住枪伤。 “真是个疯子……”李似然吐槽了一句。 薛庭看着胳膊上因为李似然的惯性系上的蝴蝶结,笑的更开心了。 让她休息一晚上吧。 薛庭就这么想着,起身离开了。 …… 薛庭一路避开摄像头从李似然家楼下开车到自己家别墅门口。 下了车看着毫无生气的别墅,薛庭突然有点后悔一个人回来了。 快步进了院子看了一眼还没开花的花丛才慢慢上楼。 进玄关换鞋的功夫,一个男人从昏暗的客厅里蹿上来。 “你还舍得回来?”男人质问道。 薛庭头也不抬的换鞋,穿上拖鞋之后把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倒水,“我有什么舍不得回来的?倒是你看起来比我闲。” 男人不跟他争辩,“我来看看你的伤。” 薛庭脱下外套把李似然包扎过的胳膊露给他看,男人看着那个扎眼的蝴蝶结。 “你这是?”陌生男人把灯打开确认了一遍,“挺有趣味啊。” “我老婆给我包的,你有吗?”薛庭挑衅的怼了回去。 男人摆摆手,“得,你赢了。” “伤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吗?” 男人呵呵笑了两声,“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着急赶我走给我整的是无家可归了呢。” 这个无缘无故出现的男人无论从行为举止还是说话方式甚至连性格神态都与薛庭无比相似,就像是刻意模仿的一样。 薛庭自然不想搭理他,起身去了浴室洗澡。 “自己找房间睡,别给我弄脏了。” 看着薛庭离开,男人看了看他留下的外套。 熟悉的包扎方式,熟悉的中药味,还有外套上沾染的洗衣粉和沐浴露的味道。 他知道薛庭去见谁了,他捡起外套,攥在手里沉默了好久。 “……然然,你还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的薛庭对他喊到,“孟凡,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行为。” 自己日思夜念的人现在被薛庭霸占着,自己还得照着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拙劣的模仿。 孟凡把外套放下,照旧走到一楼最里面的房间躲了进去。 “真麻烦,”薛庭去拿回了自己的外套,“谁都盯着我的小野猫胡思乱想。” …… 李似然难得睡了个好觉。 睡醒了才发现薛庭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看着显示凌晨三点的手机,李似然晕晕乎乎的坐起身打了个哈欠。 愣了一会感觉无事发生就下床去把忘记关上的灯关上,躺回床上看手机消息。 微信多出来好多未处理的消息,李似然看了一眼都觉得没什么意义,该应付的随便敷衍了两句就扔开手机继续睡觉。 按照李似然的作息来讲,没有人跟得上。但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有人秒回了她的消息。 李似然常年手机静音,但是看到屏幕亮了一下还是好奇的拿起来看了。 是薛庭。 李似然回消息的时候没看清楚给他发了个表情出去。薛庭又光速给她回了条语音。 “怎么了宝贝?睡不着吗。” 李似然听了无语了好久,才打字回复。 李似然:发错了。 薛庭:你还打算发给其他人? 李似然给他回了几个句号,没再回复。 很快,闲的没事干的薛庭给她传了一条视频过来。 都不用点开看,李似然都知道是什么。 这个男人奇怪的性癖,做那种事居然还敢这样事无巨细的录下来。 良久,等不到李似然的回复薛庭干脆给她打来了电话。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李似然当即挂掉他的电话,给他回复了几个字。 李似然:你这个!混账东西! 视频正是昨天晚上薛庭威胁她的时候发给她的其中一个。 是六年前,噩梦的开始。 那个时候的李似然,也仅仅只有十九岁,就在她的亲生父亲暴毙之后,她刚从重庆搬来深圳的那一段时间。 因为父亲的死,她那个时候就有了很严重的失眠症,无奈只能找医生开了一些助眠剂量的安眠药,才勉强睡得着。 正是因为这样,才让薛庭换了她的药她都不知道。 如果她现在知道那个医生其实是薛庭的好友,她一定会换掉这个医生的。 沉沉的睡了好几天,薛庭出现了。 他耐心的把她放在床上,第一次给她绑上了绳子,防止李似然醒来逃跑。 十九岁的李似然,连薛庭都舍不得绑着她,反复确认她不会醒才给她解了绑着的绳子。 此刻日思夜想的女孩就在身下沉沉的睡着,薛庭轻轻的吻了她一下。 自从她十二岁被接去重庆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再见。 落下的吻逐渐开始变得无法自拔,薛庭咬着她的嘴唇,勾住她的舌头缠绵。 手上迅速的脱掉她的睡衣,从锁骨一路往下,稍微用力就留下了浅浅的红痕,锁骨上的纹身又显得格外扎眼。 手伸向她的腰窝摁了下去,李似然立刻弓起身子贴在他的怀里。 手指勾住睡裤和内裤一起褪到膝盖上,薛庭放过李似然的唇,起身抬起了她的腿。 睡梦中的李似然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脑子却告诉她她是在做梦。 薛庭看着眼前稚嫩的颜色,伸手去抚摸。 手指灵活的在阴唇上游走,李似然觉得浑身发痒,从来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 下身已经开始积极的分泌淫水,薛庭分开阴唇玩弄着小巧粉嫩的阴蒂,李似然闷哼一声,喃喃道,“不要碰……” 把玩了一番后李似然浑身通红,不自然的扭着身体,薛庭俯下身吻着她,修长的手指已经探进了穴道里打转。 初经人事的李似然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手指狠狠的抓着床单挣扎。 因着爱液的润滑,薛庭进入的很顺利,浅浅的打转抽插,李似然就已经受不住的呜咽起来,薛庭离开她的唇,甜腻腻的呻吟声立刻从嘴里溢了出来。 薛庭再也忍不住了,脱下裤子放出隐忍多时的欲望,直直的抵在穴口。 犹豫了很久薛庭才拿了个安全套戴上,借着淫水跟套上的润滑液进去了一些。 沉睡的李似然感到不属于自己火热的欲望进了自己的身体,虽然害怕但是也不抗拒,任由薛庭一挺到底感受到了痛。 “呃……好痛……” 性器如愿的插在了穴里,却并不着急动。 撞破处女膜那一瞬间,薛庭满足的抱住李似然,李似然感受下身火辣辣的痛,想要把他推走,却被他摁在身下开始浅浅的抽动。 梦里模糊的李似然痛的拽住他的衬衫,用力的抓出了好几道褶皱。 感受到她不太配合,薛庭又吻上她的唇,似乎是在安慰,又给她喂了什么东西。 过后李似然只觉得浑身燥热,习惯了男人温柔的抽插,带起了一片因为药物作用的欲火,环住他的腰。 “能接受了吗?” 男人终于开口了,嗓音低沉又温柔的问她。 李似然呜咽了两声,以为她在梦里,“呜……呜,……深一点……里面,里面痒……” 男人笑了笑,用力往前一顶,将性器全部送了进去,李似然受不住刺激喊了出来,薛庭抱住她,卖力的抽送着。 硕大的形状在穴道里进出,刺激着李似然的神经,肉壁收缩起来,死死吸附住性器。 “啊……不要,不要……啊哈……受不住了……呜啊……” “轻一点……呜呜,好大……” “嗯啊……顶到了……” 李似然手扶着他的肩膀,似乎是真的受不住这样的动作。 夜还长,李似然始终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男人很会做这样的事,第一轮射了之后用手安抚她,第二轮又戴上了新的套子让她坐在身上骑乘。 李似然没力气上下,却因为他喂下的药物而不得不的扶着他的胸膛请求。 “动一动……求求你……” 男人满意的坐起身,将性器又往里推进了好多,扶着李似然腰抱着她用力的抽插着。 “怎么样?舒服吗?” 李似然像孩子一样伏在他的肩头,勾人的叫喊声回答了薛庭这个问题。 这样抱着李似然抽插了几百下他才突然放倒李似然,掰开她的腿缓缓射了出来。 第三轮男人把脱了包装的套放在李似然嘴里让她用嘴给他戴上。 李似然半跪在床上,任由他按着头含住他的性器给他套上安全套。 之后就把李似然翻身压在身下用了狠劲操弄着她已经肿起来的下身。 最后是李似然实在受不住了哭着跟他求饶他才肯射。 视频到这就差不多结束了,但是李似然还是能记得那天晚上薛庭像个疯子一样不要命的折磨她,折磨了很久很久。 …… 薛庭又消失了。 李似然倒是过了几天安静日子。其实也没有那么安静。 那天陪她出去喝酒的那个男孩子又来找她了,简单跟她说了那天晚上是有个人把她给接走了。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谁。 李似然敷衍的回了他两句。 C:今晚还要来喝酒吗? 李似然看了看时间,拒绝了。 男孩依旧没有死心。 C:那我们去看电影? 李似然想了想晚上实在觉得无聊,勉强答应了,让男孩等会来接她。 男孩如约来了,看得出来他开的车子也不便宜,多半也是个钱多了装不住的富二代。 男孩挑了一部很无聊的很毁三观的爱情剧目,李似然觉得更无聊了干脆睡着了。 这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睡到电影谢幕亮灯,李似然才惊醒。 看着身上男孩给她披上的外套,李似然对他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笑的很假,但是李似然只会这么笑。 男孩站起身示意李似然可以走了,李似然就让他先走随后也站起来跟上他。 “饿了吗?吃点饭?”出了电影院男孩跟李似然走到一起。 李似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嗯。” 男孩接着问,“想吃什么?” “随便吧。”李似然思考了一下,“中餐西餐都可以。” 李似然觉得实在无聊的不行,想着吃些什么可以缓解一下气氛。 然后男孩就带她去了安静的西餐厅。 面无表情的点了菜,男孩又给她添了两个甜品,然后两人就尴尬的把饭吃完了。 李似然别扭到原地挖洞。 吃到最后,男孩才腼腼腆腆的看着李似然对她说,“下周,我过生日,你想来吗?” 李似然吃完最后一口牛排,拿纸巾擦嘴,慢慢悠悠的回复道,“地址发给我,有时间就去看看吧。” 男孩高兴的笑起来。 李似然最后问了一句她最关心的,“我忘了,你叫啥来着?多大年纪来着?” 男孩雀跃的回答,“我叫陈林帆。过完生日刚好26。” 挺好,比薛庭大一点,看起来却比薛庭嫩的多,是没有他成熟。 “行。公司事情不多我就去。”李似然还是对他笑笑。 即便是笑的僵硬,男孩还是很高兴。 很快,下周就到了。 李似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去了陈林帆的生日趴。 这一去不要紧,去了才知道前几天刚骂过的陈骁居然是他表哥。 替别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李似然端着一碟蛋糕无语的站在角落里吃。 这辈子都没这无语过。 呸,下辈子都不会这么无语。 陈林帆得知之后也很尴尬,也不好做和事佬,只能暂时安慰自己的表哥。 经过那次毫无意义的比赛,还有公司楼下嘲讽两件事之后,陈骁更讨厌李似然了。 但是她丝毫不觉得害怕的一直吃蛋糕。 看到陈林帆带着陈骁走过来,李似然嘲讽技能又拉满了。 “你是让你弟弟来邀请我替你尴尬的吗?” 陈骁气得火冒三丈。 陈林帆知道陈骁肯定打不过李似然,好说歹说把人按住了。 “那个,似然姐,你少说两句。” 李似然打了个哈欠,把装蛋糕的纸盘放下,对陈林帆挥了挥手在他俩身边穿过去。 陈林帆愣了一下,转身追了出去。 出了KTV一路追到楼下,陈林帆拦住李似然打车,气喘吁吁的让她留下。 “我到了该睡觉的时间了。”毫无作息规律可言的李似然丝毫不脸红的说出这句话。 陈林帆急了,喊道,“似然姐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李似然最怕别人没错还要道歉,立刻心软了,“别这样,是我的问题。” 陈林帆见她肯留下来了,才慢慢说,“那你陪我散散步吧。” 李似然叹了口气,让陈林帆带路。 她是那种你不开口我绝对不回嘴的人,所以一路无话的走了半路。 突然陈林帆伸手拉住李似然的手。 李似然本能的躲开,陈林帆停下脚步。 接着陈林帆开口了,“似然姐,我想……我们的关系可以再近一步……” 李似然无奈的推了推眼镜,只是愣了一下,光速摆摆手,“我们不熟。还有,你比我大,不要叫我姐,很显老。” 其实李似然只是不想薛庭知道了会对陈林帆做些什么出来。 她领教过薛庭这个人的强盗逻辑。 这个时候李似然还在想着薛庭的感受,薛庭跟郑希在一起的时候会这么想吗? 陈林帆没想到她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可是我们可以继续了解下去……” 李似然挠了挠头,无奈的解释道,“如果我不喜欢男人呢?” 这下不仅陈林帆愣住了,他拿出正在通话的手机说了一句,“现在你高兴了吗?” 李似然懵了,看了一眼陈林帆,又看了一眼他手机屏幕上薛庭的备注。 “……”李似然难得换一个表情,五官都扭曲了。 薛庭把电话挂了。 然后不远处薛庭的车就开了过来,薛庭板着脸坐在车里降下车窗。 头脑一向转的飞快的李似然立刻反应过来薛庭找人监视她。 陈林帆收起乖乖少年的表情,露出了跟薛庭一样欠揍的笑,“嫂子,抱歉了。” 薛庭脸色难看到极致,还是忍住了没有立刻弄死李似然,“上车。” 李似然思索了一下,拒绝了。 “你别逼我。”薛庭真的气得大脑充血。 李似然恢复了面瘫的表情,“你有毛病。” 她倔起来就是不相信光天化日的薛庭敢对她做什么,结果薛庭就真的敢下车拽着她进了后座,然后让陈林帆滚蛋。 李似然被拽的手臂都快掉了,“你弄疼我了!放手!” 薛庭现在怒火攻心,太阳穴都气得直跳,“我说你怎么会抗拒我,原来你喜欢女人?赵蕊舒,你真的敢!” 李似然听到这个称呼突然愣了,立即反驳道,“不准这么叫我!” “嗯?就这么叫你你能怎么样?”薛庭用力捏着她的手腕,“你,怎样?” 李似然吃痛,面部扭曲的喊出声,“你!放手!弄疼我了!” 原本,李似然的过去就是她最痛苦的事情,这些天陆陆续续想起来很多事,这个时候薛庭还要在她伤口上撒盐无非就是想刺激她,她也气得不行,却因为打不过他无法反抗。让她不要想起以前的是他,逼她想起来以前那些事的也是他。 “薛庭!你这个混蛋东西!你他妈的真的是脑子里装的都是废料吗!?你再这么揪着老子不放你他妈信不信我迟早弄死你个舌头长了痔疮的狗东西!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真是个注定只能被人厌恶的东西!” “赵蕊舒!”薛庭突然泄气了,“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李似然挣脱开他的手,腿上用力踢了一下薛庭的要害,“我他妈凭什么跟你这样的人渣讲道理!”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李似然肯定骂的比这个难听十倍。 薛庭痛的不行,拳头都捏紧了,额头上直冒虚汗。 缓过来之后薛庭冷静了很多,“算了。” 早该知道她就算喜欢男人也不会喜欢他的。 薛庭无言的坐下了。 李似然只是找个借口让刚刚的场景没那么尴尬,没想到薛庭倒是急着开始反思自己了。 “是我……配不上你。”薛庭皱着眉。 李似然扶着额头。 “不是,你误会了。”李似然坐直身子往外挪挪,破天荒的开口解释,“我刚刚只是不想为难陈林帆才那样说的。” 薛庭抬头看她,想起李似然第一眼看到他就只是说他好看,虽然后来也有反抗,但是明显没有看到他脸之前那么剧烈。 好看,薛庭自嘲的笑了笑。 李似然揉了揉三叉神经,把慢慢凑近她的薛庭推开,“你长得像一个人。” “像?谁?”薛庭愣住了,有谁会跟自己长得像? 李似然偏开头,“忘了。” 因为间歇性失忆,李似然记忆断断续续的,总是记得以前有个人,对她很好。 那个时候她被养母虐待到经常在被扔在医院里,是他在照顾她,给她付医药费,说话安慰她,给她做饭,细致入微的照顾她。 后来养父被杀,他也不见了。 李似然只记得这么多。 还记得,薛庭跟他长得很像。 薛庭只是愣了一会,就突然笑了。 李似然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他凑近过来抱住她,“傻子,那个人就是我啊。” 听清楚薛庭说的话,李似然一头雾水。 “你……”李似然想把他推开,薛庭却抱的更紧了。 李似然这几年心里一直装着那个男人,想不起来他叫什么,想不起来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连他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能活下来到今天,也只是因为自己想抱抱他亲口对他说谢谢。 一直以来都不肯交男朋友,就算有也只是极个别很像他的人。 薛庭知道她失忆的原因,心里除了极大的酸楚就是对那几个人更深的恨意了。 李似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她不相信巧合,也不相信薛庭就是当初那个人。 “让沉群安给你开点药治疗一下失忆症吧,没有太大问题是可以想起来的。”薛庭无意的说了一句,心里在盘算要用什么药的时候李似然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的医生叫沉群安?” 薛庭叫了一声不好,说漏嘴了。 然后开门下车进了驾驶位。 李似然只是皱眉思索了一下,立刻就急起来了,“薛庭!” “……”薛庭假装听不到继续开车。 拳头已经捏紧,李似然想起来给他揍一顿,连带着无辜被爆队友的沉群安一起揍。 薛庭一早就整一大群人围在她身边,他只要分不了心在李似然身上就让别人替他监视李似然。 李似然何等聪明的人,只要一想就知道薛庭那点小心思了,“他妈的,回去老子就把他换掉!” 薛庭知道她在说气话,沉群安才是最合适李似然的医生,换了新的又要继续适应,她才不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看着薛庭无动于衷开车的后脑勺,李似然用力推了他的头一下泄愤。 “你他妈到底还安排了多少人!” “没了。” 李似然咬牙切齿的顺气,等闲下来一定要好好再去查清楚。 3·惩罚(H) 罗节帆看着一堆文件焦头烂额,思索良久,还是把李似然的资料拿走了,看着郑希的资料若有所思的整理着所有时间线。 慕岚说郑希是最符合薛庭释放心理压力的对象,可能很早就盯上了郑希了。 首先,郑希只是一个没有什么特点的女孩子,除了长得比较好看以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太特别的。 其次,郑希腿脚不便,并没有具备攻击性,也适合薛庭特殊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郑希没有家人朋友,性格温柔内向,计入档案的资料也是很简单明了,只是一个人打工挣钱养活自己,对于薛庭来讲,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可是罗节帆总是觉得这些条件也很符合李似然,郑希简直就是一个翻版李似然。 种种证据都说明李似然与薛庭无关,他也没有理由继续追下去。 现在应该把重心都放在郑希身上才对。 前不久在与薛庭的交手中,罗节帆开枪伤了他的手臂,他也一直以这个为关键在各大医院追查。 但是他浑然不知,有人为了替薛庭掩盖这件事,特意让他避开了医院偷偷为他治伤口。 …… “宝贝,你轻点。”薛庭看着李似然直接拿着消毒水就往伤口上倒,痛的他皱起眉头去抓她的手腕。 李似然扔开他的手去拿棉签,“一个大男人,你矫情什么。” 手臂上清清凉凉的触感传来,伤口接触到酒精的疼痛感缓解了一些。 薛庭只是笑笑,“那你让我轻一点的时候我不也是照做了吗?” 李似然皱眉,用力摁他的伤口,“闭嘴!” 薛庭得逞的笑,闭上了嘴。 李似然憋着气给他上药,调好的中药粉混着鸡蛋的腥气用纱布裹在了伤口上又紧紧的缠了几圈绷带,然后习惯的系上一个别扭的蝴蝶结。 她对这个习惯不以为意,就像她不知道为什么薛庭老是会纠结她穿什么码的衣服一样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薛庭却觉得这些无意的习惯处处都戳在他心口上。 赤裸着上身的薛庭就把人抱在怀里,重重的喘息着。 李似然淡淡的让他滚。 只要这个男人一靠近她,他就满脑子都只惦记着要怎么把她哄上床,李似然又好像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主动性,每次都搞得薛庭觉得她不太愿意,又不想强迫她。 薛庭只能抱着她,摩挲着她的肩膀,“做吧,我忍不住了。” 李似然没有回答,不知道是懒得回答还是默认了薛庭。 薛庭只好轻轻的靠在沙发上,手探进了她的裙底。 李似然伸手去拦他,他手极快的已经把她的内裤拽下来了。 激的李似然立刻想起身,又被他按回去了。 他捻了捻摸到的一手液体,“靠近一下就湿成这样了吗?嗯?” 李似然涨红了脸,窘迫的推了他一下。 从李似然靠近下来给他消毒上药包扎的时候薛庭就硬的不行,刚才把人抱着故意蹭了两下,没想到李似然看着没什么反应,却已经湿成这样了。 薛庭把扯下来的内裤扔在一边,手摸着大腿往上已经控制不住的抚摸着起李似然腿间泥泞不堪的小穴。 他以为李似然不愿意,原来只是不好意思,“不要害羞,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人都有这样的需求,你不需要跟我害羞。” 李似然被他弄的浑身酥痒,只能环住他的脖子不说话。 此刻只是抱着薛庭不说话,要是以前肯定已经站起来走人了。 薛庭手指在阴蒂上停留了一会,然后就借着淫水的润滑插了进去,见李似然没有反抗,更加肆无忌惮的玩弄起来了。 李似然难得配合得跟着上下,伏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呻吟着,“慢点……” 知道她是被剐蹭着高潮点不舒服,薛庭调笑着问,“舒服吗?” 李似然没有骂脏话,摇了摇头。 薛庭又探进了一根手指,穴里流出来的淫水又打湿了他的一条西裤。 壁肉包裹着修长的手指,紧紧的吸附着随着动作进出。 李似然实在受不了了,整个人软软的躺在薛庭的怀里,薛庭感觉不太对劲,很久都没有做过了,李似然反应这么大可以理解,但是明显感觉到下身有些肿胀,薛庭抽出手指停下了动作。 突然失去了安慰的李似然缓了一下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不满的贴上薛庭的腿间摩挲。 薛庭却反常的摁着她不准她乱动,“你让别人碰你了?” 李似然摇摇头。 “那你下面为什么肿了?” 李似然愣了一下,没有解释。 薛庭醋意大发,作势要把李似然放下去。 李似然被弄的难受,无奈的开口,“是我自己弄的。” 薛庭听着挑了挑眉,“你自己弄的?” “是……”李似然偏开头,不耐烦的捏了他一把,“你他妈做不做!” “好啊。” 薛庭不再追究,把李似然抱着转身摁在沙发上靠着掀开裙底,脱下了沾满淫水的裤子,抓着李似然的手又脱下了内裤。 “戴……” 薛庭不等她讲完,拿起放在药箱里的安全套利落的套了上去。 “宝贝,买小了,勒着难受。”说着薛庭已经欺身下来,握着性器抵在了穴口。 只是缓了一下,就直直的捅了进去。 李似然靠在沙发上抓着他的后背,“轻点……疼。” 薛庭像没听到一样,一气顶到底,“嗯?” 一下插到底,薛庭又慢慢的抽了出来,磨蹭着李似然的耐心。 李似然倒也不是痛,就是想跟他撒个娇。 见他这样,就知道是上了当了。 “你……”明明已经插进去了,却还是像隔靴搔痒一样,李似然知道他是故意的,用力挠了他一下。 “怎么了宝贝?” 李似然知道他明知故问,只能哀求道,“别这样,不行……” “哪样?”薛庭抬起她的腿,停住了动作。 李似然知道他是故意这样折腾,“薛庭!你要做就好好做,我难受……” 薛庭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阴恻恻的笑着看她。 含着性器,李似然不住的挪动着下身想要缓解身上的燥热。 看着她这个样子,薛庭得意的笑了,“我不在的时候你都这样吗?看到别的男人就都这样吗?” 李似然闭着眼欲哭无泪,“不是……” “那你怎么把你这里弄肿的?” 见李似然没有说话,薛庭恶意退了出来起身去了浴室。 李似然茫然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使劲骂薛庭这个混蛋。 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李似然就是突然很想做这种事,甚至在薛庭消失这几天也很奇怪的会想,但是也只是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里顺便就解决了。 就像着了魔一样,李似然只以为是薛庭把她弄的太敏感了。 薛庭匆匆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就到卧室里去找。 李似然已经换了套睡衣靠在床上。 “逗你一下呢,怎么还不高兴了?”薛庭不以为意的爬上床,掀开被子。 李似然没穿裤子,下身却一片泥泞,人也满面潮红的喘着气,看着她手指上晶莹的液体,薛庭就知道为什么了。 薛庭觉得好笑,“你怎么了?” 说完之后薛庭才发觉不对,李似然一直都对这种事很冷淡,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都怪你……” 薛庭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个人,才想起来最近李似然身上有种新奇的香味,“你最近买了什么?” 李似然摇摇头,人已经贴上来抱着薛庭,“我好难受……薛庭……帮帮我……” 那股香味直冲鼻腔,李似然已经爬到他身上坐着了,小心的亲吻着薛庭冰凉的唇,薛庭坐起身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她解开薛庭身上的浴袍,手握着肉棒上下套弄,薛庭低头看着她的动作,咽了咽口水。 “宝宝……现在不行……”薛庭扶着她的腰,压着声音哄她。 李似然把他按着躺下,身体贴上去,扶着性器在穴口摩挲。 折腾了两下没插进去,李似然坐在他腿上喘息,薛庭抚摸着她的脸。 “唔……薛庭……” 他抱着她的腰坐起来,仰头看着她,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手撩开睡衣,揉捏着乳头,李似然皱起眉,感受的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痒……” 薛庭分开她的双腿,将性器插进足够湿润的小穴里。 小穴咬的紧紧的,不肯分开。 “再、再深一点儿……嗯……” 薛庭咬咬牙,用力一口气插到底。 不能做……不能做…… 他默默念着,一定不能。 李似然含着他发烫的肉棒,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他。 “薛庭……做……” “不行宝宝,真的不行……” 李似然还在扑腾,薛庭叹气,按着她在床边摸索着,把她吃的镇静药拿出来,喂了一颗给她吞下。 “就这样睡,含着我睡。乖,睡醒了就好了,乖。” …… 深夜。 薛庭看着睡在怀里轻轻呼吸的李似然,拿过她床头的烟点燃。 李似然抽的烟烟嘴上甜丝丝的,烟劲也不会特别重,薛庭吐了口眼圈,拿手机发了条微信出去。 薛庭:她出去见过谁了? C:没有啊,我们最近都寸步不离看着她,她没去过哪里啊。 薛庭:有人来找过她吗? C:我查查… 薛庭放下手机,挪开怀里的李似然下床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看着找出来的四个还没拆包装和一个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香薰,薛庭抽完最后一口烟把东西连带着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手机响了两声,弹出来两条消息。 C:查到了 C:孟凡去过 薛庭给孟凡打了个电话,对方没有接,“死小子,你真有本事。” 也是薛庭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东西在这里放了起码有两个月了。 薛庭不知道他们的用意,但始终觉得是不怀好意的。 孟凡不接电话,他只能拨给另外一个人。 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什么好兴致居然想起我来了。” “你们什么意思。” “哟,我的薛老板这是生什么气呢?” “少装蒜。你们在李似然家里放的香薰是什么东西?!” “薛老板,这是袁老师的意思,虽然是不对,但是只是不想让她想起来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只有委屈你们喽。” 薛庭沉默了,等对面挂了电话。 李似然毫不知情的躺着睡的很安稳。 香薰里掺的药是孟凡配的,他做了什么也不言而喻,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不能任性,只能抓着手机愤愤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 “她是我的,你少打这些歪主意。小心老子挖了你的眼睛。” 睡在床上的李似然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睡醒了就清醒了很多。 因为最近一直在被香薰散出来的香味淹没着,突然一下闻不到了还有点不适应。 香薰是在商场里买的,闻着很舒服也很清新,主要是看中它助眠的效果买的。 李似然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的,睡醒了呆呆的看着薛庭慢慢想起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晃了晃脑袋。 “看什么?”薛庭声音有点哑,清了清嗓子之后又问,“看我吗?” 李似然摇了摇头,觉得好奇怪。 “我怎么了?”清醒一点之后李似然才知道哪里不太对。 “没什么,就是太久没跟我睡了,想我了。” 李似然抄起枕头扔向他,“你闭嘴!” 薛庭把枕头接下来扔回去,对她温柔的笑了笑,“别闹。”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铺在薛庭身上,背对着月光的他身边被光描了边,李似然看着他的脸发呆,思绪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思想就是这样,总是很容易就跑偏,也就很快把之前的事情忘了。 薛庭见她又盯着自己出神,笑着走到床边睡下抱着她。 “睡了。” …… 第二天清早,李似然就被薛庭闹醒了。 今天正好赶上李似然公司有很急的事情,李似然只是随便吃了早饭就出门了。 薛庭也不拦她,心安理得的继续坐在餐桌上很安静的吃着饭。 李似然懒得管他,火急火燎的到了公司打卡。 “还好还好,还有一分钟。”李似然长舒一口气,顺手接了水之后坐回工位打开电脑。 想起昨天晚上薛庭面对的月光的场景李似然很迅速的做了张效果打光出来,图里的背景是现成画出来的,迎合了甲方的要求画了窗户外面的繁华,模特站在窗前光线是月光和繁华的霓虹灯,又特地加了其他光感处理和滤镜,做到满意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了。 处理完最基础的构图和打光,李似然开始头疼堆素材,选了好多也打了很多版草稿都觉得不尽如意,只能上休息室抽了烟回来继续思考。 模特是个挺好看的男明星,为了融合李似然特意给他的脸做了后期,但是依旧没有薛庭长得好看,就只能先处理标题和文字。 李似然新建了一个图层开始选笔刷在数位板上写标题,稳稳当当一气呵成的写了几个,挑了一个最钟意的开始处理字体效果。 配合背景选了柔和的蓝色素材融合,然后就是最简单的修饰,做完之后贴在海报上也觉得不错,就截图给甲方发了过去。 甲方回复的很慢,像个老人一样颤巍巍的打字打了半天觉得不够表达就直接给李似然发了语音。 钱少事多:这是成图了吗! 钱少事多:绝了!这种光影构图,真的很符合主题!不用改了,这样就特别棒! 李似然愣了一下,快速打字回复。 李似然:这是初稿,还没做完。 钱少事多:初稿就这么完美吗? 李似然:啊?大概吧 钱少事多:我觉得已经很棒了,不需要再加修改,把小字贴上就很完美了。 李似然看着设计稿,始终觉得哪里不太完美。 最后她还是反应过来了,因为模特没有薛庭好看,还原不了自己心里的场景。 修改到稍微满意了一点,李似然保存好发给甲方准备吃午饭。 同事上来盛情邀请她去喝个咖啡一起讨论一下这位同事的设计稿。 李似然觉得没啥胃口,就答应了她去楼下的餐厅。 不巧,正巧是郑希表演的时间。 李似然平时最爱的抹茶千层和铺了一层很好看的奶油拉花的抹茶拿铁突然就下不去嘴了。 她也不觉得郑希弹的多好听,只是默默看着对面同事的设计稿,然后给她提一些很中肯的建议,同事听了茅塞顿开,高兴的喝了一口双倍浓缩提神。 李似然看着自己点的抹茶,突然觉得哪里绿绿的不太合适。 等郑希表演完了,该打赏的打赏,该鼓掌的鼓掌,该送花的送花。 李似然只是漠然的看着她手里那束香水百合,然后慢吞吞的吃了一口千层。 “哇!”同事发现郑希手里抱着的花跟李似然之前扔进垃圾桶的是同样的花,“那个女孩的花跟你之前收到的一样欸!” 李似然不以为然,“哗众取宠。” 冷漠话少一直是李似然的保护壳,同事也没太在意。 直到昨晚才抱着他哄她睡觉的那个人出现在郑希身边绅士的捧着她的手走下驻唱台坐在一起,同事又发出了惊叹,“哇!那个人好帅呀,似然你看!” 同事指着薛庭兴奋的对李似然说,李似然头都不抬,细嚼慢咽的吃掉一口千层,端起拿铁喝了一口。 “嘿嘿,忘了你对帅哥没兴趣。”同事不好意思的陪笑,继续求她指点设计稿。 李似然现在心思都在薛庭跟郑希身上,漫不经心的说,“其实已经很好了,可以发给甲方看看,甲方提了意见才好修改。” 同事照做。 李似然捧着杯子靠在精致的椅子上,闭上眼睛想着昨天晚上的拥眠。 心里酸酸的,清苦的抹茶在嘴里也显得很酸涩,涌进脑海的酸味更是占据着李似然整个人的情绪。 回了公司处理完早上的单子,然后李似然就一直在休息室坐着抽烟,直到有人提醒她下班了要去团建。 李似然一向都是冷冰冰的,很少参加集体活动,就算是人到了都是懒懒散散的,很少有人见她主动跟谁聊天什么的。 今天李似然出奇的答应了。 团建也只是为了庆祝业绩超额,简单吃了饭之后老总带他们去KTV唱歌喝酒。 李似然很少有心事,也很少会喝的扶着马桶乱吐。 拒绝了那几个不怕死的殷勤男同事的邀请,李似然就一直在吐。 吐的晕晕乎乎的,电话响了。 李似然费劲的接起电话,留下来照顾她的两个同事搀扶着她。 “怎么还不回家?菜都凉了。” 李似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示意同事可以先走,“你管我?” 薛庭被呛了一下,尴尬的咳了一声,“赶紧回来。” 看着两位同事走远,李似然才慢慢站起身,扶着晕乎乎的头走出KTV。 “喂?”薛庭又喊了她一声。 李似然深吸两口气,“你是不是有病。” “怎么又不高兴了?在哪,我去接你。”薛庭惯会装傻,若无其事的问。 李似然知道他现在肯定就在自己家里,就不愿意回去了。 真是不愿意见到他。 白天对别人殷勤成那样,现在又想起她了。 想到这里,李似然挂断了电话。 刚刚从空调房里出来,热风拍在身上,李似然觉得很不舒服。 眼前迷迷糊糊的,却还是在马路边上看到了薛庭那辆宝马。 李似然真的很烦他。 薛庭好像早就料到了李似然会挂他电话,倚在车边,朝李似然招手。 李似然摘下眼镜,装看不见,转身想去别处打车回家。 “你想跑哪儿去?”薛庭声音不大,李似然能听见。 她停下脚步,绝望的闭上双眼。 对啊,她能去哪呢。 回家,这男人进她家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有什么区别吗。 薛庭追上来,站在她身后,“乖,我们回家吧。” 他身上还穿着中午那套西装,甚至沾染上了那个餐厅的香薰味。 李似然转身,站在他的身影里,抬手愤怒的一拳打在他身上。 “滚!” 薛庭对于自己会挨打并不意外,“上车好吗,我们先回……” 李似然又打了他一拳,这下是用了大劲打在脸上。 “似然。”薛庭轻轻喊了她一声。 “滚!”李似然重复。 “你生气了是吗?” 李似然看到他这张脸就气,想起中午他干的那些事,又捏紧了拳头,“生气?你和别人郎才女貌,我配生气吗?!” 薛庭抓住她还要挥上来的拳头,“你喝了多少?为什么傻乎乎的。” 不等她再闹,薛庭扯着人往车边走。 李似然本能的反抗,两人就这样折腾了有一会,路人都怀疑是拐卖差点报警了。 薛庭实在忍不了,直接扛着人塞进车里,扣好安全带,锁死车门。 为了防止她发疯导致车祸,薛庭只能把她锁在后驾驶。 …… 不情不愿的被带回自己家里,真就这么一回。 到了家门口李似然想把薛庭扔出去,薛庭站在门口让她闹了几下才敢用力,把人带进家,锁好门,一起扑倒在门前。 薛庭生怕磕着她,但是刚才在门口拉扯,因为惯性只能往地上倒,只好护着她的头,确定没事了才敢压着她。 “你别闹了。” 李似然猛的被震了一下,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压在地上了,“薛庭!你无赖!” 薛庭不想再听她骂人,干脆接个吻堵上她的嘴。 李似然惊恐的瞪他,想把他推走。 布满茧子的手掐住她的脸颊,强迫她张开嘴,舌尖交缠,薛庭坦然的和她对视。 “唔……唔……” 薛庭劲很大,完全把她压在身下,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和她接吻。 李似然抓着他后背的衣服,他身上沾的味道让她反胃的想吐。 舌头又毫无顾忌的伸进喉咙,李似然作呕,薛庭察觉到才肯放过她。 李似然皱眉,五官都因为愤怒在颤抖,她只能用手背使劲蹭着嘴唇,“变态!” 薛庭起身把她扶起来,去厨房端了杯牛奶,试过温度合适,递给李似然。 毫不意外,杯子被李似然打翻碎在地上。 牛奶也流的到处都是。 “无耻!流氓!变态!”李似然颤声骂他。 茶几上放着一束他亲手包的雏菊花,那种独特的清香味若有若无的在客厅里散发着。 薛庭想哄哄她,把花束塞进她手里。 李似然把花扔在地上,扔进那滩温热的牛奶里。 客厅里很安静,只听得见李似然急促的喘息声,“滚出去!” 薛庭看着散落在牛奶里的花,扬起嘴角笑了笑,捡起还完整的部分,一声不吭的把碎片和牛奶打扫干净。 等他收拾完,又端着一杯牛奶出来,拉着李似然在沙发上坐下,扯下领带把她双手反绑在一起,“喝掉它,似然,你乖一点好吗?” “我不喝。”李似然倔脾气上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薛庭已经接近失控了。 薛庭把杯子放下,单膝跪在李似然腿间。 一阵凉意慢慢从脊椎爬上来,李似然感觉到不对,“你想干什么,薛庭,薛庭!” 薛庭手搭在她膝盖上,分开她的腿,扯下她的裤子扔在地上。 “喝了它。”薛庭仰头看着李似然,似乎是在最后征求她的意见。 腿已经被搭在薛庭肩膀上,李似然怕,但是她并不想就这么服软。 等不到李似然回答,薛庭只好掰开她的小穴口,伸手试探了一下。 “不愿意喝我就喂你喝吧。” 到这李似然才明白他要干嘛,吓的尖叫,薛庭充耳不闻,反手去把牛奶端在手里。 “混蛋,你敢!!”李似然想反抗,奈何薛庭已经气上头了,哪里肯放过她。 薛庭握着杯子,按着她调整合适的姿势,“会有点烫,忍忍,都喝下去。” “啊啊啊啊啊!薛庭!你这个变态!” 冰凉的玻璃抵在肉穴口,薛庭抬手把温热的液体慢慢往里倒。 感官被无限放大,像烧开了的水一样的牛奶慢慢流进穴道。 薛庭把她压着弯曲在沙发上,确保液体都能进到深处去。 灌了半杯,李似然被吓的浑身发抖,小腹也鼓起来一点弧度。 薛庭伸手按了按,牛奶又倒流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按!”李似然喊声越来越大,拽着他按在小腹上的手。 薛庭满意的笑了笑,继续把剩下的半杯都灌进小穴里。 任凭李似然又哭又喊,薛庭始终无动于衷。 “含住,不准流出来。” “呜!变态!他妈的死变态!” 薛庭刚刚好一点的心情又不太开心了,“还要骂我吗?” “你就是变态!没人性的死变态!”李似然向来嘴不饶人,何况受这么大委屈。 薛庭嘴角抽了抽,拾起刚刚那束花,摘了几朵还算完整的在李似然面前晃了晃,然后看着她又惊又气的眼神,把摘下来的花朵儿尽数塞进了穴里。 开始薛庭还能压住她,随着薛庭的行为越来越过分,李似然反抗的越来越激烈,薛庭才去找了些绳子把她五花大绑的绑在客厅的椅子上,双腿像捆螃蟹一样大开着,小穴里夹着体温的牛奶顺着流出来,花瓣细碎的粘在小穴口。 “宝宝,真好看。”薛庭捏了捏李似然已经红透的脸,手里举着相机。 看到相机,李似然刚被压制下的情绪又高昂起来,“不准拍,薛庭,你,不准!!” “晚了宝宝,我早就拍完了。”薛庭指了指角落的一台摄像机,“像我们每一次做爱一样,我全都拍下来了。” 薛庭若无其事的低头摆弄相机,挑了个合适的角度,拍了好几张李似然羞愤的样子。 “薛庭……你混蛋……”李似然无助的抽泣。 薛庭放下相机,走近给李似然解开绳子,“宝贝儿,你这样很可爱。” 把人抱起来在怀里蹭了蹭,吻掉她的眼泪,薛庭才放她坐回沙发,解开皮带脱掉裤子,释放出硬了很久的性器。 “乖,应该不会很疼。” 薛庭哄着,把人翻了个身伏在身下,进入的很顺利。 李似然哭着喊了两声,“不要……呜……薛庭你他妈……啊……” 受了极大刺激的小穴迫不及待的吸附着肉棒,薛庭低吟着,“夹的好紧。” 薛庭抽插了几下,爽的头皮发麻,“宝宝,屁股再抬起来点儿。” 李似然整个人都陷进沙发里,声音闷闷的,“啊……啊……不要……你,滚啊……呃啊……” 她一出声就骂他,薛庭就更用力的往深处操她。 薛庭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转过头,看着她脸上的眼泪,用力往她敏感的地方撞,“看着我。” 李似然闭上眼睛,避开他捏着脸的手。 薛庭双手掐着她的腰,不停的抽插着小穴,牛奶混着花瓣被捣碎留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变……变态啊……”李似然咬着唇,声音被他顶的断断续续。 他没有说话,只要她开口骂人,他就操的更凶狠,硬把李似然的脏话全都憋了回去。 做到最后,李似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蜷在沙发角里任由他翻来覆去的折腾。 “还骂我吗?”薛庭把人抬起来重新跪在身下。 李似然能感受到,今天自己再不服软,真的有可能被他操死。 看到李似然轻微的摇了摇头,薛庭喘了口气,似乎是忍到极点了。 “不生气了?” 李似然连跪着的力气都没有了,颤抖着又倒了下去。 晕死之前,薛庭看到她嘴唇瓮动着做了个口型,说的是不气了。 …… 第二天李似然就请了假。 她整个人都虚弱的团成一小团缩在床上,似乎还有点发烧,薛庭有点后悔。 熬了粥她也都只是喝了一点点,是因为怕他再发疯。 手腕隐隐作痛,昨晚自己被绑着逼到沙发角落里的样子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身下也还始终觉得那些东西还在。 薛庭把她扶起来,抬起她的手腕给她擦药。 “滚开……不要碰我!” 李似然开始挣扎,一拳打在他脸上。 薛庭挨了打也不还手,“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回答他的又是恶狠狠的一拳。 薛庭叹了口气,“我抱你去洗澡吧。” 李似然抬手没用什么力气的扇了他一下,虽然没有回答但是已经不言而喻的回答了。 “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对我就这么凶,怎么,你真的很烦我吗?” 昨天晚上李似然摔了牛奶扔了花被摁在地上的时候就在骂薛庭,什么脏话都骂过了,最后被折腾完抱回床上的时候咬牙切齿的骂他混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一句把他惹生气了,一直被他换着花样折腾。 她对任何人都是语气很淡的,也很少有亲近别人,对有些人比对薛庭还要凶,不知道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 “你简直不可理喻!”李似然想把他推走,却苦于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薛庭……薛庭!你要干什么!放开!”李似然在他怀里使劲挣扎,气得一拳接着一拳捶在他背上,“混蛋!你放开我!” “你再骂一句试试?”薛庭喘着气,语气不善的威胁。 李似然正在气头上,倔脾气一上来就根本不记得什么教训,“混蛋!你就是混蛋!” 薛庭把她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李似然立刻就怂了,“薛庭!” 薛庭亲了她一下。 时间还长,李似然会慢慢的学乖的。 就像刚开始养猫一样,养不熟的小猫都这样。 “你想干什么!”李似然坐在冰凉的洗手台上,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 怕他哪根筋搭错了把穿好的衣服撕掉。 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似然哪里受过这种委屈,真的是很烦。 薛庭扯下她的裤子,“帮你洗洗。” “……”李似然安静的看着,不知道他打算洗哪里。 睡衣是昨晚他给套上的,并没有穿内裤,他扯掉睡裤,抬头看她。 “里面还有东西吗?” 虽然在问,薛庭的手已经伸了下去,指头插进小穴里进出。 李似然咬着牙不说话,靠在身后的镜子前,抓紧了薛庭的手臂。 “好烫……”薛庭呢喃着,“你真的发烧了。头疼吗?等会要吃点药。” 他此刻没有半分占别人便宜的羞愧感,反而是一脸愧疚的看着李似然。 “说这话之前先把你手拿出去……”李似然咬牙切齿的反驳他。 “嗯。”薛庭应了一声,手指插进深处,四处游走着。 “啊!薛庭!” “宝宝,还觉得里面有东西吗?” 他似乎是真的想弄出什么东西来,手指猛的插到底。 “……你发什么疯……好疼……呃……” 薛庭舔舔嘴唇,“手不够长。” 他把手抽出去,挺身把自己胯下硬的发疼的肉棒抵上去,不等李似然挣扎,直接插了进去。 李似然疼的嘴唇发白,拼了命的捶他。 昨晚他折腾了半晚上,里面已经被操肿了,现在又没有任何准备直接插了进去,疼的李似然半晌没发出任何声音。 “真的好烫……”薛庭安抚似的揉了揉她的脸。 李似然痛苦的仰起头,眼角掉下两颗眼泪。 他见状,叹了口气,拧开她身后的水龙头,浇了些水在性器上,试着抽插了两下。 “啊……”她终于出声了。 想起来他干嘛这幅鸟样了。 昨晚在沙发做完,他抱着她在浴室里洗澡。 她好像哼了两句说里面有东西,骂薛庭脏,骂自己脏。 大概是无意识的,但是她感受到薛庭浑身都僵了很久。 半晌才慢吞吞的给她擦干净,穿好睡衣抱着她回卧室。 李似然说想喝水,薛庭默不作声的去倒水喂她喝。 她又说让薛庭离她远点,薛庭仍然不说话,扶着她躺下。 看着他还是掀开被子要跟自己睡一张床,李似然气急败坏的骂他混蛋。 然后薛庭就突然欺身而上,不管她怎么哭怎么喊,硬是做到了天亮。 期间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满脸通红的掐着她的脖子,射在她小穴里。 “我不脏,你也不脏。” 李似然气都喘不上来了,感觉自己好像要死了,“滚开滚开,你好脏、好脏!下面有东西,好脏、混蛋……滚开啊!洗掉,洗掉啊……” 她忘了昨晚她说了什么。 现在薛庭把她按在这里,死命的往他们俩接触的空隙里放水,并不是在跟她做爱,是真的在很愤怒的清洗。 她好像又想起来自己昨晚说了什么了。 “不洗……呜……不洗了……薛庭……我错了……” 薛庭双目通红,脸也憋的通红,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肉棒带进去了很多清水,浑浊的液体不断往外流,被水龙头流动的水冲刷掉。 “……呜、呜、你说话……好疼!薛庭!好疼……!” “乖,我帮你洗干净。” 薛庭抽出肉棒,把人抱下来塞进放满水的浴缸里,手撑开穴口,花洒怼着冲水进去。 李似然尖叫,没有力气反抗。 浑身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劲。 薛庭挤了很多沐浴露,抹在自己性器上,打出几圈泡沫,又插进小穴里。 李似然闷哼了两声,闭上眼彻底晕了过去。 …… 不知道睡了多久。 李似然睁开眼睛,薛庭并不在身边。 刚刚为什么会晕? 觉得头昏眼花,还很想吐……低血糖犯了。 她摇摇欲坠的坐起身,靠在床头。 发烧烧的她脑子都糊涂了,被折腾这么久好像除了洗澡之前喝的两口粥什么都没吃。 李似然起身,想弄点吃的。 双眼发黑,又摔在了地上。 她干脆就窝在地上,贴着冰凉的地板,脸就没那么烫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一个很温暖的怀里,还有些淡淡的烟味。 “似然,似然?” 薛庭抱着双唇发白的李似然,给她灌了两口葡萄糖,她被呛的咳了两声,恢复了一点神智。 他把她抱起来躺回床上,“不要睡,睁开眼睛,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 “那我叫沉群安过来。” “不要。” “李似然,不要再跟我犟了!”薛庭愤懑的在她耳边喊了一声。 “我不要……” “你敢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就杀了你……” 薛庭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房间里很安静,陷入一阵沉默。 “我好饿,薛庭,你只会欺负我……我好饿,我要吃饭……我会死的。” 李似然扒了两下薛庭的胳膊。 薛庭让她把葡萄糖喝完,“我刚刚喂你吃饭,你让我滚蛋。” 就算李似然神智全无,她都在全身心抗拒着薛庭。 李似然垂下眼,扬手无力的扇了他脸一下,“我现在这样怪谁?怪我吗?” “……我煮了面,给你端来。吃完饭把退烧药吃了我就滚蛋。” 李似然不再说话。 薛庭又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 4·生日(H) 薛庭给她喂了面,给她倒了温水,看着她吃了退烧药。 “睡会。”薛庭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一颗糖,拆了包装塞进李似然嘴里。 李似然傻愣愣的坐在床边,摇了摇头。 薛庭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难受吗?” 她不说话,薛庭也不再追问,“那我走了。” “……”李似然拽着他的衣角。 嘴里的糖甜的发腻。 她不喜欢吃糖,但是随身会带着很多糖。 “有话想说吗?”薛庭蹲下身。 “……别走。” 薛庭又抓了一把糖放在她手心里,“乖,睡会。我有事要出去,睡醒我就回来了。” 李似然撇着嘴,摇头。 他幽幽叹气,无奈的起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下,“宝宝,听话。” 李似然松开他的衣角,“去了就别回来。” 她怨妇一样的语气让薛庭一惊,微微挑眉,轻轻笑笑,“嗯。” 看他无动于衷,李似然气的躺下,扯过被子盖过头顶,闷闷睡下。 …… 李似然做了个噩梦。 梦到她一个人在空旷漆黑的环境里,下着暴雨,赤着脚踩着雨水,拼命的追着什么东西。好像是逝去多年的亲人,又好像是很多年不见的朋友,更像是穿着帽衫遮住脸的薛庭。 冷汗直流,李似然惊醒了。 床边整齐的摆放着她的衣服鞋袜,还有一杯热水。 她快速换掉睡衣穿好衣服,跑出卧室。 听见李似然出来,薛庭转过身。 李似然看见他,心跳没那么剧烈了。 薛庭走到她身边,握着她颤抖的手,紧贴在心窝处,“不是说了醒了我就回来吗?怎么抖成这样?” 他捧起她的右手吹了吹气,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盒子,取出来给她无名指上戴了一枚戒指。 李似然看着戒指,又茫然的看着薛庭,“什么东西?” 薛庭阻止了她取戒指的动作,“婚戒。” 李似然看向他左手无名指上同样的戒指,“我不戴,拿走。” “最好戴上,这样别的男人都知道你有主了,我看看谁再敢瞎着眼睛纠缠你。” 李似然被搞得更烦躁了,谁都知道她最不喜欢跟男的待在一起,个别长得好看还可以,其他哪里有男的敢缠着她不放? “你有毛病!我没有别的男人!”李似然气得甩开薛庭的手,戒指却取不下来。 “好好戴着,要是弄坏了或许取下来了,我不介意换一种方式让你收下它。”薛庭笑着跟她说,语气却透露着威胁。 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方式,李似然气得不行,“你别蹬鼻子上脸!” 薛庭依旧笑的如沐春风,“宝贝,你应该听过乳环或者别的地方也可以挂环吧?” 薛庭特意摸了一下李似然因为生气乱晃的胸和腿间的位置。 李似然听的一激灵,这话的确像是这个混蛋能干出来的事情。 一想到如果真的被挂了乳环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环,李似然浑身一颤,手上取戒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你真是个!”李似然气得脏话就想往外蹦,又怕他真的会把刚才的话付诸行动,脏话只能卡在嘴边。 薛庭没想到李似然会把他的话当真,觉得好笑,“是个什么?” 李似然无话可讲,只能瞪着眼睛看他。 戒指是薛庭的朋友特意打磨送给他的38岁生日礼物,听说他最近交了女朋友还特意准备了情侣对戒,腻腻歪歪的在戒指里刻了一段俄语情话。 薛庭很喜欢这对戒指,收到当晚就戴上然后准备送另一只给李似然。 因为他们的生日很近,也就差了十几天。 没想到李似然正好撞到他去找郑希然后就跑去喝闷酒了。 原本薛庭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准备给李似然道个歉,没想到李似然非但不领情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气他。 李似然就是因为性子太倔才导致这些年一直在烦恼焦虑,自己困着自己,除了对心理医生倾诉以外对别人一概不会说出半个字。 薛庭就是为了教育她这个臭脾气,别的都可以惯着,唯独这个不能再惯着她任由着下去,否则迟早会憋死她自己。 李似然哪里会想到这些,作为一个正常人,看到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人跟别人卿卿我我的,哪里会不生气呢? 薛庭也知道她生气,但是却不能把真相告诉她,不为别的只为了她不会被罗节帆打扰。 依着李似然这个倔脾气,她要是知道了不得跟薛庭生气吗?而且她肯定会亲自找到郑希说出这件事,那才真的是功亏一篑。 不如就让她这样吃着闷醋,薛庭起码知道她吃醋。 “宝贝,过几天你生日想要什么?”薛庭突然问。 李似然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最多就是买个蛋糕发个朋友圈就算了,“想要个蛋糕。” …… 接下来几天薛庭都一直住在她家里。 李似然每天晚上都要被他折腾的够呛,第二天几乎都是筋疲力尽的去公司上班。 某天身边工位的同事神秘兮兮的给她拿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塞给她她才想起来是她的生日。 谢过之后李似然就抱着这一堆回家了。 薛庭没在,桌上摆了一个很精致的蛋糕。 李似然把那堆礼物都拆开看看是什么。 有水杯,键盘,鼠标垫,还有送了一盆仙人掌的,知道她抽烟的还送了烟和打火机,贺卡小零食什么的也挺多。 这是大半个办公室都送了东西吗? 五花八门的也没有什么特别实用的,李似然无聊的转着手上的戒指,才想起来问问薛庭去哪里了。 微信没回,电话也不接,李似然有些生气的把手机放下。 平时甩都甩不掉,这种连普通同事都给她发了微信祝她生日快乐的时候薛庭却不见了。 李似然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了。 懒得理他,爱去哪去哪。 李似然这段时间作息规律,到了时间也就勉强能睡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薛庭灰头土脸的坐在床边,吓得李似然立刻坐了起来。 细看之下薛庭还满身满脸都血迹斑斑的,平时干净整洁的样子现在荡然无存,李似然赶紧检查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薛庭想抬手摸她一下,但是看着一手的血也就只是轻轻笑了笑,慢慢的对她说,“生日快乐。” 说完之后薛庭就倒在了李似然怀里。 李似然急得把人放在床上,下床去翻医疗箱,然后使劲掐他的人中,见没什么用就伸手去拍他的脸,意识到根本没用只能拿手机准备打120,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李似然就放下了手机,转而去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确认他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厥,李似然赶紧给他上药止血,然后就开始犹豫要不要送他去医院。 李似然给他喂葡萄糖水,却因为薛庭晕了死活喂不进去,急得她只能喝了一大口学着他的样子嘴对嘴给他灌进去。 虽然还是没喝进去多少但是起码会好一点。 喂完之后李似然一直按着薛庭的人中,不行就做心脏复苏。 薛庭仍然昏迷不醒,李似然就只能继续给他喂水。 正在闭着眼睛给他喂水,突然被薛庭拦腰抱着摁着头往下,舌头也突然被他绞着不放。 知道他是醒了才有功夫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挣扎两下爬起来,推了他的头一下。 薛庭无力的笑着,慢慢坐起身扣住李似然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李似然被他亲的头晕目眩,伸手捶了他一下他才肯放开。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李似然气他现在还有心情想这些有的没的。 薛庭只是低着头笑,“你都这么牺牲自己了,我不得赶紧起来看看?” “你他妈真的是送了我一个好大的生日礼物!爬起来,滚去医院!” 薛庭只是摇摇头,“小事情,不需要。” 李似然不理他,起身出去了。 薛庭也爬起来跟了上去。 桌上的蛋糕还在,同事们送的礼物就堆在桌子底下。 “蛋糕没吃?” 薛庭看了看手表,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就点了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示意李似然许个愿。 李似然觉得他无聊,把喝水的杯子放下,无奈的闭上眼睛许了个愿。 等她睁开眼吹了蜡烛,薛庭切了块蛋糕递给她,“吃一口,我亲手做的。” 李似然刚睡醒没什么心情吃东西,推开了他的手,“没胃口。” “别人送的你都收了,我的不收?”薛庭把蛋糕再次递到李似然眼前。 李似然再次拒绝了。 “一会我喂给你下面的小嘴吃吧。”他看着手里的蛋糕发呆。 李似然皱眉捶了他一下,敷衍的吃了一口然后就回卧室了。 薛庭看着手里的蛋糕,再看着堆满的其他礼物,皱着眉端着一整个蛋糕进了卧室。 李似然正在收拾医疗箱,看着薛庭端着蛋糕进来被吓一跳,“薛庭!你要干什么!” 薛庭慢慢把蛋糕放下,“是你自己要吃的,做完了你不吃,凭什么?” “我胃不舒服,真的不想吃。”李似然企图跟他争辩。 薛庭对她笑了笑,“那换个地方吃。” 说着人已经上来拽着李似然摁在床上,三两下脱了她的睡裤和内裤,挤在大腿之间抬起她的腿。 “薛庭!我不要!”李似然根本挣扎不过他,看着他已经把蛋糕端上床,急得乱捶他也没有用。 薛庭分开阴唇,手指先探进穴道里扩张,李似然被摁在床上无法挣扎,慌乱的一边骂他一边想办法挣脱。 很快穴口就被扩张开了,李似然被他弄得无力反抗,躺着喘气。 薛庭把奶油沾在手指上插了进去,油腻的奶油在穴道里蠕动着,李似然十分抗拒的晃着大腿乱踢。 然后就是一些裹着奶油的水果,不管大小一律被塞了进去,李似然尖叫着坐起身被薛庭摁在怀里。 “啊啊!不要!不要塞进去!” 李似然夹紧双腿希望把异物排出去,薛庭却已经把她最喜欢的抹茶蛋糕弄碎塞进穴道里,解开拉链放出自己的性器也插了进去。 李似然抓着他的衣服,突然被异物顶弄的不适感爬上全身,“呃啊……拿出去……” 薛庭扶着她的腰开始抽送,奶油和蛋糕被带出来一些,水果却留在里面跟着薛庭的动作刺激着李似然。 “好吃吗宝贝?”薛庭扶着她,一边用力的抽插着。 “呜……不要……” 自从上次之后,李似然再也没想到薛庭还会用其他东西弄进去。 滑腻腻的触感,不知道什么水果在里面被捣的稀烂,蛋糕碎粗糙的异样,一点都不妨碍薛庭抽插。 “放开我……呜……” 李似然哭的声音都哑了,还在一个劲的求饶,虽然越哭薛庭越起劲,但是明显薛庭是已经打算放过她了。 最后薛庭射出来之后已经是快一点多钟了,李似然浑身都是奶油,空气里弥漫着油腻的奶油味和精液的腥臭味。 薛庭虽然射过了,但是性器依然挺立着,沾满了李似然的体液和奶油蛋糕。 薛庭知道李似然不喜欢他射在里面,最近虽然都没有戴套,但是都老老实实的拔出来射在了外面。 “吃饱了吗?宝贝。”薛庭调笑的问。 李似然哭的已经打了好几个哭嗝,“你……你!混蛋!” 薛庭看着她笑的更嚣张了,“没吃饱就起来帮我舔干净吧。” 李似然很想拒绝,但是看着剩下的半个蛋糕生怕他又干点什么,无奈只能坐起身。 薛庭还是笑,知道她跪着够不到,也坐了下来降低高度。 李似然抓着他的性器一点点往嘴里送,含住了头,嘴就被撑的快裂开了,薛庭清楚自己她肯定吞不下,“不用全吃进去,舔就可以了。” 李似然这才松开嘴,换了只手抓着,伸出舌头舔舐着上面的液体和奶油。 薛庭满意的揉了揉她的头,任由她一点点舔干净。 李似然含着这些东西,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无助的看着薛庭。 “含着它。” 李似然皱着眉,尽量含住了粗壮的性器。 还没等李似然有什么动作,薛庭就毫无征兆的射了李似然一嘴。 知道李似然要吐,薛庭迅速的把她抱起来堵住她的嘴,强迫她都咽了下去。 咽下之后李似然趴在床边拉着垃圾桶一边干呕一边哭。 她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 自己身下流出来的东西混着奶油和稀碎的蛋糕还有薛庭射出来的东西一起进了胃里,李似然想吐出来却被薛庭拽起来躺在床上。 薛庭贴近她,舔食了她嘴边留下的液体跟奶油,“宝贝,好甜。” 李似然被他折腾的无从招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滚开……滚开……” 身下黏腻的很不舒服,李似然想去洗掉,薛庭却分开她的腿埋下头去。 感受到他温热的舌头在身下乱窜,李似然慌忙阻止,“不要!薛庭!不要舔!” 薛庭替她舔干净了外面的东西,舌头探进了穴道里,刺激着李似然的神经。 “不要……薛庭……” 过了好久,李似然被他舔的潮吹了,都落进了薛庭的嘴里,他抬起头当着李似然的面都咽了下去,“宝贝,你也好甜。” 李似然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胡闹。 …… 第二天日上三竿李似然才昏昏沉沉的睡醒。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薛庭不知道去哪了,李似然翻个身接着睡。 只睡了一会,薛庭就把她喊醒了。 起床气特别重的某人:“……” “按时吃饭。”薛庭把早饭做的蛋糕递给她,“吃完再睡。” “我不吃,我要睡觉。” 薛庭把蛋糕放下,端了杯牛奶递给她,“那喝点牛奶。” 李似然现在对这两样东西都是阴影,坐起身怒吼道,“薛庭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不喜欢,我还烤了面包和酸奶。”薛庭把牛奶放下。 李似然生气的揪着他的衣领,“我,要,睡,觉!” 最烦中途被人吵醒的李似然现在就想把薛庭生吃了。 薛庭嬉皮笑脸的亲了她一口,“吃完再睡,乖宝。” 李似然把他推开,自己躺下翻身接着睡。 身后是薛庭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他开门出去了。 李似然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 等到她被空调吹醒后,薛庭正横在她大腿间,见她醒了笑着对她说,“宝贝,上面的小嘴不吃早饭就喂给下面的小嘴吧。” 李似然被他这句话吓得立刻就清醒了,翻身起来坐着,“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 “怎样?” 李似然扯过被子裹好自己,“你这个无赖!流氓!变态!” 薛庭笑着把面包和酸奶端过来递给她,“记住了吗宝贝,以后我给你做的你都要好好的吃完。” 她皱眉,食之无味的吃完面包和酸奶,李似然重新躺下还是准备睡觉。 薛庭去收拾了厨房回来躺在她身边,抱着哄她睡觉。 李似然就迷迷糊糊的抱着他睡着了。 薛庭看着怀里的人,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她也只是晃了一下脑袋,又继续睡着。 果然睡着了的李似然要比醒着的李似然可爱很多,也听话很多。 就这样抱着她睡到中午,李似然还没有要醒的意思,薛庭只能放开她起床准备午饭。 刚起身李似然就伸手拽着他的衣角,薛庭以为她醒了,但是她只是梦呓的低喃着。 “别,别走……” 薛庭弯腰摸摸她的脸,“我去给你做饭。” “庭叔叔,别走……” 窗外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里,照在薛庭身上就算空调开着还是会有些暖洋洋的。 李似然似乎已经想起来了。 他问过沉群安,她是因为药物导致的失忆,但是她自己想要想起来这些事情,所以记忆一直断断续续的。 小时候的李似然听别的人叫他哥哥,就问他哥哥的哥哥是不是该叫叔叔,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叫他庭儿,只有李似然一个人傻乎乎的叫他庭叔叔。 别人都不知道这个称呼,只有李似然和薛庭自己知道。 薛庭看着还在梦里的李似然,轻轻揉着她的手,“乖,我去给你做饭。” …… 当天晚上,李似然不知道为什么薛庭又疯了。 吃完饭在厨房里,薛庭突然就扑了上来,在厨房里就开始对她上下其手,李似然企图反抗,被按在厨房的台上。 裤子被褪到膝盖上,他人就贴上来,按了按阴唇,湿润的手指就插进小穴里。 “混蛋……你用什么……” 薛庭把手指抽出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口水。” 李似然想转身抽他,但是被他死死按着匐在冰凉的橱柜上,被迫接受他的性器捅进小穴里,只能趴着尖叫。 他今天真的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 性器插进深处,薛庭长舒了一口气。 “我在你身体里……感受到了吗?然然。” 他抚摸着李似然的小腹,没什么脂肪的腹部被顶出来好大一个轮廓。 李似然不回答,手按在台面上乱抓,“薛庭……疼……” “太瘦了宝宝。嗯……别叫我名字,叫老公。” 薛庭挺腰插进深处,慢慢的抽出来,凶狠的再插进去。 “……呜……滚……” “叫不出口吗宝宝?没关系,叫叔叔也行。叫庭叔叔。” 他自言自语的像哄小孩似的。 李似然依然不说话。 薛庭把她屁股抬高,换了个好抽插的姿势。 李似然踮着脚尖承受他突然的猛顶,连呻吟声都断断续续的。 弄了几下李似然一直在喊疼。 薛庭就抱着她回卧室。 让她站在卧室里的试衣镜面前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李似然看着镜子里自己被他弄的浑身通红的样子,还有插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透过肚子上那层的皮肉,狰狞恐怖,好像要被顶穿了似的。 “哈哈……”薛庭注意到她的视线,手覆上她的小腹,咬了咬她微红的耳垂,在她耳边轻笑,“看啊然然,小穴已经是我鸡巴的形状了。” “你滚……啊……不要顶了……” 薛庭咬住她的后颈,像狗似的扶着腰猛操着嫩红的小穴。 淫水顺着两人的腿往地上滴,溅起来几滴好看的水花。 李似然羞愤的闭上眼,紧紧捏着薛庭的胳膊,“不要……你慢……啊啊啊啊……不要顶了……” 她的头发尽数盖在薛庭脸上,随着薛庭粗暴的抽插晃动。 “宝贝,忘了我刚刚怎么教你的吗?” “呜……你放过我,我不行了……呜啊!” “才开始呢就受不了了?”薛庭强迫她撅起屁股,欣赏着后入的时候她前后摆动的身体。 肉体碰撞的声响格外的大,李似然紧紧抓着薛庭的手腕。 她求饶,又哭又喊,他无视,操的更用力了几分。 李似然只能痛苦的喊再这样没有节制的操自己,她就去告诉罗节帆。 之前李似然也不是没用过这个借口威胁他,当时他也只是说了两句反过来威胁她而已,但是今天李似然显然用错了主意。 薛庭只是把她抱起来,语气平静的对她说,“告诉谁?” 李似然实在被他操的没有办法了,见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得到重生一般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我要报警……啊……啊……薛庭你干什么……薛庭……” 薛庭把她整个压在镜子前,撕开她的上衣,身后的肉棒全都插进穴道里,破开深处软软的子宫口,整个龟头都插进子宫里。 李似然疼的飙眼泪,乳头被紧贴在光滑的镜面上摩擦,热的发疼。 毫无准备的被他操开宫口,甚至来不及哭,他就开始猛顶了。 肚子上的痕迹开始深一下浅一下的,李似然能感觉到,何止肚子,子宫都要被他顶穿了。 “你放开……不要再操我了……呜……这样好疼……薛庭……我求你……啊啊啊……好疼……” 李似然真的受不了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睡个觉醒了吃完饭就被他摁在厨房里折腾到现在。 “这就受不了了吗?用这种话骗我?”薛庭虽然停了下来,但是没有退出去,硕大的东西插在子宫里,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李似然双腿发软,抖的厉害,“不要了……求求你……” 薛庭抱着她又往前顶了一下。 “宝贝,你有很多种办法让我饶了你,你选择去报警的话,你会比现在更难受的。” “你走开……呃啊!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薛庭……你放过我好不好、真的要被捅穿了……好难受……求求你、呜……好疼、射给我了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你去找别人,别操我了,真的不行了……” 李似然越说越委屈,立刻就哭了出来。 薛庭还是不为所动,抱着她伏在床上,“我不想操别人,我就想操你。” 李似然哽咽了一下,哭的更惨了,“不要……” “换别的方法求我。” 薛庭受不了她这么哭,从她穴里退了出来。 随着性器抽离出去那一声羞耻的声音,李似然赶紧止住哭声,坐起身想跑又被薛庭按了回来。 李似然不知道他现在想听到她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只是茫然的摇摇头。 “刚刚怎么教你的?”薛庭示意她去看那块试衣镜,去看上面她留下的液体。 李似然咽了咽口水,“庭叔叔……” 薛庭抓着她的手,笑着把自己一直都很想看的告诉她,“让庭叔叔看看,你是怎么操自己的,嗯?” 李似然虽然对这样的事情不太在意,但是总会有心理需求,再加上之前几年薛庭对她的“启蒙”,她有些时候睡不着是会自己动手。 可是现在,李似然哪里会当着薛庭的面自己玩自己。 更何况薛庭还架了摄像机在不远处。 “不吗?那我就继续操了。” 李似然拦住了薛庭,闭上眼睛,认命的慢慢分开腿,把今晚受了好多折磨已经烂红泥泞的蜜穴露出来在薛庭面前,伸手去揉捏着已经勃起的阴蒂,轻轻碰一下嘴里就溢出了难以抑制的呻吟。 穴口流出透明的汁液,李似然伸手进自己的穴道里,手指模仿着性器抽插着自己。 薛庭只是勾着嘴角看着,看着李似然红着眼睛偷瞄自己。 良久,李似然卷曲着脚趾去碰薛庭,显然是自己弄的受不了了,嘴里软软的喊,“……里面不行了,呜啊……” 薛庭贴了过来,性器抵在穴口摩挲,抱着李似然贴在自己身上。 “啊啊……不行了,不行了……要,要……呜啊啊……” 手指进出的速度越来越快,李似然单手揽着薛庭的脖子。 “好舒服……好舒服……啊啊……庭叔叔,操我……” 李似然潮吹出来的液体喷洒在薛庭的性器上,人也软绵绵的瘫在身上。 薛庭抱着她,也射了出来。 “学的真快。” 薛庭擦干净射在她身上的精液。 …… 李似然安静的睡着,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翻来覆去好久,李似然都没有去开门,因为困的不行。 直到一声巨响,李似然被吓得大叫着坐起身赶紧下床去查看发生了什么。 罗节帆带着一位四肢发达的男人站在李似然家门前,李似然一脸懵逼。 “罗?罗警官?你这是干什么?” 罗节帆见李似然安然站在他面前,让身边的男人在门口等,自己进来在客厅厨房卧室四处查看。 “李小姐,您一个人在家?”罗节帆关上卧室门问。 李似然穿着睡衣,生怕他发现点什么,但是面上还是依旧看起来刚睡醒的样子,“对啊,今天周末,我不在家休息难道去公司加班吗?” 罗节帆并没有发现什么,李似然暗暗松了口气,“所以,罗警官你们为什么要砸坏我家的门?” 罗节帆走到李似然身边,“您确定没有别人来过吗?” 李似然没有任何一丝犹豫,“我确定。” 罗节帆只能让门口的大块头进来给李似然道歉,“熊越,过来说清楚。” 熊越赔笑着,走进来挠了挠头,“李小姐不好意思,因为我们查到有人潜入您家里,敲门没人应,帆哥原本是要撬门的,但是我心太急了把您家的门踹坏了,对不起。” “我的门,这么重,我都踹不开,你给一脚踹成这样??”李似然一脸莫名其妙。 罗节帆解释道,“他平时比较暴力,您多理解,这也是我们工作需要。” “罗警官,到底谁啊,值得你们这样一次又一次来找我?” 罗节帆跟熊越对视了一眼,“李小姐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过‘D’?” 李似然示意他们两个坐下,然后起身去倒水递给他们,“听过一些,看新闻好像是说他们作案之后会在案发现场留下一个‘D’的符号,是吗罗警官。” 二人坐下接过水杯,罗节帆点点头,“没错,我们查到他们其中之一的嫌疑人薛庭出现在您公司附近很多次,并且根据线索查到了您所以才去公司找到了您。” “是你们之前给我看照片那个人吗?”李似然问道。 罗节帆还是点头,“我们今天接到线报,说薛庭出现在了您家里,所以赶过来看看。您确定没有见到他?” 李似然喝了口水,“没有。我昨天在家里睡了一整天,如果你们不来我今天还打算睡一整天,就算他来过我也不知道。” “李小姐,薛庭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如果您见过他请一定要告诉我们。”熊越接过话头,异常严肃的对李似然说。 确实挺危险的。 李似然尴尬的笑笑,“这位警官,实在不好意思,我的确不知道。” 知道,她当然知道,还有人比她更知道薛庭昨天在哪吗? “好吧,那您认识郑希吗?”罗节帆示意熊越不要着急。 李似然拿着水杯回忆一下,“这个名字,挺眼熟的。” “眼熟?” “我们公司楼下咖啡厅的驻唱歌手吧。”李似然又喝了口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好像在那儿见过你们说的薛庭。好像就是跟那个歌女谈恋爱吧。” “您好像不太喜欢郑希。”罗节帆抓到细节,追问道。 李似然坦然的点点头,“嗯,罗警官如果你再细心一点你会发现我对所有人都这样。” 罗节帆朝她笑了笑,“确实。” “等一会我还要接着睡觉,您跟这位熊警官还有别的事吗?门我就不用二位赔了。” 罗节帆知趣的跟着熊越起身离开。 其实罗节帆确实来的很冲动。 如果他把慕岚带上,慕岚就会发现李似然手上的戒指以及她不经意说出口的细节。 李似然疲倦的躺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处理微信消息。 她原本没有看微信的习惯,但是遇到了一群很好的同事和上司,不看也不行。 周末的公司群里都是一些平常的聊天和交流,或许聊聊设计也有。 李似然翻了翻,按黑了手机屏,李似然起身回卧室找烟抽。 家里的所有二人痕迹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李似然的生活用品,同事送的礼物还被整整齐齐的摆好在该在的地方。 就连昨晚明明是光着睡着的,现在身上也穿上了睡衣。 李似然不由得怀疑,就是薛庭故意自己放消息给罗节帆,估计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把这些都告诉罗节帆吧。 他要是一下没算准,李似然真的把这些都说出去,那他该怎么办? …… 薛庭一出现就待好几天,一走也就走好几天。 他不在李似然也乐的悠闲。 偶尔看看冰箱里会不会莫名多出一些做好的饭菜或者速食的面包牛奶什么的,有就吃,没有就点外卖。 虽然薛庭人不在,但是他却总是在李似然的生活里出现。 李似然有些时候手贱会给他发个微信或者短信什么的。 问他死了没有,或者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薛庭不会告诉她在哪,问起时间就说自己随时都在或者说自己顺路就过去。 李似然哪里知道他说的随时就是他穿着帽衫手里握着刀片满手是血的看她消息,顺路就是做完任务只要有时间不管哪里都能顺路去趟她家里,给她把冰箱填满确保她会好好吃东西,恰好有些时候能撞到李似然在家,都只是亲她一下调笑两句就走。 深圳这么大,哪里次次都能顺路呢? 到了该去看医生的时候,李似然也失约几次都没过去。 原因就是沉群安被爆,李似然不想再去跟他有接触,有些事不想让薛庭知道。 沉群安就定时把李似然该吃的药给她寄过去就没多管。 所以李似然算是知道为什么前几次薛庭会像疯了一样折腾她了。 下一次等薛庭闲下来了估计十有八九也是好一顿折腾吧。 现在李似然最大的活动就是上天台看看自己种的花花草草,蔫的蔫了,枯的枯了。 李似然还是照旧把它们都给扔掉,换新的上来接着种。 突然就接到了薛庭的微信。 薛庭:跑哪去了,没在家? 李似然:天台。 薛庭:小心点别掉下去。 李似然:…… 知道自己家里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也像24小时除了洗澡之外都被人监视着,李似然也懒得管他是不是在楼下。 在天台蹲了一会抽了两根烟李似然才慢慢走下去拿钥匙开门。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人拉着撞到一个裹着热风的怀里。 李似然嫌弃的把薛庭推开。 薛庭把外套脱掉,抱着李似然亲了两下。 “没去上班?” “休假。” 薛庭笑着把她往沙发上带还不忘拉上窗帘,李似然更嫌弃的踢了他一下。 薛庭不解,“怎么了?” “我,来,亲,戚,了。” 薛庭伸手去拿套的动作都停住了,“靠。” 原本计划着杀完人放完火好好回来陪陪李似然,没想到还有这出。 “第几天?”薛庭还是不死心。 李似然叹了口气,“第四天。” 薛庭低声骂了两句脏话悻悻的去浴室洗澡。 “那你等我两天吧,我最近挺忙。就,能呆两天。” 李似然一听就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姨妈护体,这两天肯定要被操死在床上。 薛庭老老实实照顾了她两天就走了,刚开始还是老样子会偶尔出现待一会,到了后面连消息都很少回了。 李似然无聊的还是会给薛庭发消息,问他到底有没有死,然后还是会说冰箱没有吃的了,外卖都吃腻了,房间好久没收拾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在薛庭生日那一天,李似然原本老老实实的去上班,结果被“路过”的薛庭捞到车上带走了。 这是李似然第一次到薛庭家里。 看起来就贵的别墅,一进门就能看到摆满桌子的饭菜跟中间一个不小的蛋糕。 薛庭换下了那身总是有血腥味的衣服,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高定,让李似然坐下吃饭。 李似然还穿着自己很普通的绿色T恤和随手买的牛仔裤。 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不知所以的吃完一顿饭,薛庭收拾了满桌子的碗筷扔进厨房洗碗机,然后找到了企图逃跑的李似然。 李似然拽着打开门的门把手,警惕的看着薛庭,“你想干什么?” “这里大,随便你跑。”薛庭取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薛庭我告诉你,非法囚禁是……!犯法的啊啊啊啊啊!混蛋!放我下来!” 话还没说完李似然就被薛庭扛去二楼卧室。 卧室里一张大床,上面有一副手铐很快就到了李似然手腕上拷着,洁白的床单混着夕阳落日的光线预示着李似然接下来的几天不会特别的好过。 “啊啊啊啊啊啊!薛庭!放开!”李似然被拷在床头,使劲的挣扎起来。 薛庭笑着扯掉领带,“宝贝,还没开始呢,留着嗓子一会儿叫。” 李似然看着他解开扣子脱掉衬衫露出胸膛,干脆的抽掉皮带脱掉裤子,十分熟练的脱的干干净净。 然后就是李似然身上普通的T恤被薛庭撕掉,牛仔裤被连着绿色的内裤一起脱下扔掉。 很快也被薛庭脱的干干净净。 “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呢?” 卧室里全都是一些道具,各式各样的情趣内衣按摩棒,还有很多李似然见都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放开!放开我!薛庭!”李似然伸腿去踹他,被他反手抓住了脚踝。 知道逃不了但是却不想就这么被摁在这。 薛庭趁她挣扎的功夫已经拿了一个铁盒,打开盖就是扑鼻的异香。 膏状物被抹在身下,冰凉的触感让李似然更加抵触,“什么,什么东西!拿走!拿走!你快拿走!” 薛庭分开阴唇手指上沾着膏体直直进入了穴里,手指灵活的打转涂抹,穴道里的温度很快就融化了膏体附着在肉壁上。 感觉到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薛庭撤了手指就又开始往乳头上抹,膏体融化后温热的感觉包裹着李似然,被抹过的地方痒得如同被好几只蚂蚁爬过一样。 “别怕,这是会让你舒服的东西。”薛庭贴下来蹭了蹭她的脸。 “啊啊……薛庭……不要……” 薛庭又给她两个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贴上了熟悉的贴片,冰凉的接触让火辣辣的乳头得到一丝慰藉,显然是已经忘记了这个东西有多厉害。 下身分泌着一些透明的液体,不知道是李似然自己的还是薛庭涂进去的东西。 “呜,好难受,好痒……薛庭……” “叫我什么?” 李似然动了两下手铐,平时这个时候薛庭都喜欢她环着脖子跟他撒娇,薛庭老是因为这个心软,今天干脆把她拷着。 “嗯?该叫我什么,宝贝。”薛庭拿了个大小合适的跳蛋,很轻松塞了进去。 李似然抗拒的合上腿,弓着身子想要把这个东西挤出去,“老公……饶了我……” 一早就乖乖服软可以少吃点苦头,李似然要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薛庭才觉得失败。 这么倔的一个人,十头牛都拽不回来的脾气也还是愿意低头的。 薛庭满意的笑了笑,“乖,你配合一点就会少很多麻烦。” 李似然不理解他的配合是什么,难道让她像个尸体一样躺着随便他折腾吗? “我是说,”薛庭打开了跳蛋的开关,“任何东西你都不要拒绝。” 下身突然剧烈的跳动让李似然很不舒服,但是只能拽着手铐夹着双腿,闭着嘴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腿张开,叫出来。” 李似然眼睛里盈满泪水,痛苦的对他摇头。 她做不到,做不到这样对别人摇尾乞怜。 薛庭只能打开了贴在乳头上的贴片开关,发热过后就是一阵微弱的电流,酥麻的触感立刻传遍李似然全身。 “啊啊啊啊!” 李似然就像一条濒死的鱼,认命的张开腿。 她想起来了,想起来薛庭有多喜欢贴在乳头上的东西,也想起来这个东西差点几次要了她半条命。 深入到里面的跳蛋还在更剧烈的跳动,随着流出了很多液体,打湿了洁白的床单。 手无法去抱着薛庭,李似然只能张嘴对薛庭服软,“抱,抱抱我……” 薛庭依言上来抱住李似然,等待多时的性器也跟着动作插进穴里。 李似然伏在薛庭肩上,娇软的呻吟伴随着恐惧,“那个……还在里面……” “没事。” 薛庭抱着李似然,换了个姿势方便自己进出,李似然被他抱着几乎是悬空了一样,惊恐万分。 还没等她拒绝,隐忍多时的薛庭已经开始了抽插,每一下都狠狠的撞进去,慢慢的退出来,跳蛋被顶到深处开到最大,胸前的贴片也刺激着敏感的乳头,明明才刚开始,李似然就已经觉得自己被弄得不像人样了。 李似然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边哭边求饶,薛庭逼她说过的话几乎都用上了,薛庭也都只是笑着回应她,身下就是更凶猛的撞击。 肉体碰撞的啪啪声跟黏腻咕叽的水声弥漫在这个硕大的房间里,李似然哭的累了,被他抱着任由着他折腾,实在受不了就只能抓着床头呻吟着求饶。 这样持续了快有半个多小时,李似然已经没有力气去挣扎,干脆就真的像个尸体一样回应他的动作,自己也已经被无法忽视的快感包围了全身。 直到薛庭突然停下,急忙的退了出去,下床出了卧室。 李似然得到喘息,来不及多想,两下掰了手腕脱了手铐,回过神匆忙套上薛庭的衬衫赶紧下床准备逃跑。 跑到二楼往下一看就能看到薛庭穿着浴袍站在玄关处对着谁说话,手里还提了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礼盒。 薛庭没想到李似然会挣脱手铐,也没想到她会看到自己把赶来送礼物的郑希带到客厅坐下喝了杯水之后送她离开。 送走郑希薛庭随手把礼物放到一边,上楼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李似然。 “你怎么出来了?” 李似然穿着薛庭的衬衫,长度刚好遮住了下身,却遮不住刚刚流下来的液体。 对上她泛红的双眼,薛庭愣了一下,“你别误会,今天是我生日,她腿不太方便,都到下面了我不去接不太好。” 李似然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别人都精心给他准备了礼物,只有自己还傻乎乎的这样被他随意折磨然后随时都可以丢下不管。 薛庭上前要抱李似然,李似然躲开了。 “宝贝,你别这样。” “……别这么叫我。”李似然刚刚站在上面看着他们在下面说笑,她就觉得自己很多余。 薛庭还是想拉她,李似然都很嫌弃的避开。 被惹急了薛庭也不想跟她耗着,手上一用力就把她放倒在怀里,抱着去了一楼客厅。 客厅茶几上摆满了礼物,薛庭把它们都扫到地上,然后把李似然放在茶几上。 “现在知道我看你收了别人这么多礼物什么心情了?” “那些都是我同事送的!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原来自己过个生日无端端被弄成那个样子,是为了别人送的礼物。 薛庭凭什么,那是她的同事,送礼物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凭什么为了别人送她礼物他要吃醋。 “同事送的?你可以吃醋我就不行吗?”薛庭反问。 李似然嘴硬,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你发泄性欲的工具吗?!” 薛庭皱眉,原来她是这么觉得的。 “是我对你爱的还不够明显吗?嗯?”薛庭揉了揉她的头。 李似然看着薛庭,脸上略过一阵骇人的冷风,“你……” 哪有人表达爱是通过性来表达的? 感觉到李似然明显抖了一下,薛庭摸了摸她的脸,“我只对你这样。” 这样,哪样?每个晚上都像疯子一样按着她弄吗? “宝贝,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 “我不祝!滚!” 先前塞进去的跳蛋此刻突然又跳动了起来,李似然紧张的抓着薛庭的手,“关掉!” “宝贝,你穿着我的衣服刚刚好。特别可爱。” 薛庭把人放倒在茶几上,那些堆着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 手护住了李似然的脑袋生怕她撞到哪里一下,又怕茶几玻璃太凉还是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李似然一直拽着他的手不敢乱动,因为一动下身那个跳蛋就会无比明显的刺激着她。 被放在沙发上平稳之后,李似然才松开手开始挣扎,“你放开我!” 知道她会耿耿于怀郑希的事,薛庭干脆当着她的面把所有收到的礼物包括郑希特意跑过来送的东西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只要李似然想,他就会告诉李似然自己有多爱她。 但是现在明显这只炸了毛的猫并不想听这些腻腻歪歪的话。 那只能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想要爱就只能靠做。 薛庭死死摁着李似然,解开浴袍要继续刚才没有结束的事情。 李似然抗拒,坐起身对他又踹又打还时不时挠两下泄愤。 但是始终她是弄不过薛庭这个大男人的。 衣服被扯下来扔在地上,腿被他架在肩膀上,昂着头的性器借着淫水的润滑插了进去。 “薛庭!” 他插的太猛,小穴里的跳蛋被顶到深处,震的她浑身发麻。 薛庭把她按住,舒了口气,“你安分点宝宝……怎么给你吃了药还这么大力气。” 他抚摸着李似然手腕,垂下眼思考着什么。 李似然挣脱,胡乱的拍打着他,也不管打到哪里。 薛庭干脆捣了两下花心,性器挤开里面的跳蛋,把里面扩的很开。 “疼……疼……” “嗯。乖点,乖点就不疼了。” 薛庭伸手揉了揉她的阴蒂,感受到她很明显的颤抖了两下,就更用力的按着揉捏。 他动作很大,插的又猛又快,跳蛋甚至已经被挤了出来,卡在小口边上。 那颗东西时不时被他撞的横过来,把小穴撑的很开,李似然觉得好像整个都被他撕开了一样。 “唔……变态……你放开我……疼……” 透明的球体在肉穴和肉柱之间滚动着,滴下来很多晶莹的液体。 薛庭伸手把球拿出来,任由它滚落在地上。 李似然扇他的力气变小了,嘶喊的声音也变成轻轻的娇喘。 “宝宝,还记得我要听什么吗?” 性器突然抽出,抵在阴蒂上下摩挲。 李似然把脸埋在沙发里,“滚开……” 被磨的好痒……她紧紧抓着沙发上的抱枕,蹬着腿往后缩。 刚刚那个散着香味的小盒子不知道被他从哪里又摸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打开抹了些在肉棒上化开。 沾上膏体的地方摩擦着,又烫又痒。 “啊……啊……你在干什么……薛庭……你放开我……呃啊……” 那根东西猝不及防的插回小穴里,李似然浑身都颤了一下,温软的肉穴分泌出一股热流,浇湿了沙发,还有散乱的衣服。 薛庭的眼神比李似然的还迷离,看着自己那些贵的吓人的衣服就随意的扔在地上,被淫水弄的乱七八糟。 像此刻的李似然,整个人都乱糟糟的在他身下,被操的发抖,缩着身体躲。 “沙发报废了……呼。” 薛庭俯下身在她耳边吹气,看着她通红的耳垂,上面戴着一个绿色的耳钉。 他身下一直在用力,狠狠的反复抽插,手指不断的往阴蒂上涂抹那盒膏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涂了……薛庭……好痒……” “宝宝,忘了该叫我什么吗?” “呜……呜!……你这个混蛋……你放开我!” …… 最后李似然被逼着哭着喊着说了好几句生日快乐才被放过的。 沙发上的事情结束以后夜幕也刚刚降临,满屋子的石楠花香混着那股很奇怪的香味交杂在一起。 李似然目光呆滞的躺在沙发上,她原本想去把身上泥泞不堪的痕迹洗掉,下了沙发差点一头撞死在茶几上。 薛庭过来抱住了笨手笨脚的李似然,让她在沙发上坐好,“没结束呢,你跑什么?” “薛庭,你怎么不干脆操死我算了?” 就算是刚刚李似然丢下所有尊严求饶,哭声断断续续的就像马上要断气,薛庭还是不肯放过她。 李似然几次哭着喊让他射出来,他倒是都照做了,可是拔出来射完以后还是不知疲倦的按着她做,逼着她讲了很多难以启齿的话。 眼看着李似然就要晕过去了就被他突然内射吓的立刻清醒了。 这是今天她拒绝多次之后薛庭再一次内射在她身体里,李似然没有拒绝薛庭才肯放过她。 此刻的李似然满脸泪痕,下身一片白浊,都这样了薛庭还是不肯放过她,干脆让她死了算了。 薛庭笑着把人抱起来带着去了浴室。 小别胜新婚,何况薛庭精力旺盛,憋了这么几天都没敢对李似然怎么样,但是现在看着她这个样子又觉得心疼。 “我帮你洗还是你自己洗。” 李似然呆滞的把他推开。 薛庭走出了浴室,“那我等你出来吃蛋糕。” 李似然回过头瞪他。 浴室里的装修也很简单,就像一个五星酒店的装潢,处处透露着这些极简装修下的奢华,看着这些,李似然总觉得这样的环境十分的熟悉。 洗手台上摆了一个杯子装满了干净的水,上面架了一支挤好了牙膏的牙刷。一块迭的整整齐齐的毛巾就放在旁边。 李似然并不在意,慢吞吞的去给浴缸放水。 沐浴露和洗发水都在一边整齐的摆好,一丝不苟的如同薛庭那个人一样。 李似然洗完澡洗完脸刷了牙裹上浴袍出了浴室慢慢的走回客厅。 薛庭坐在餐厅桌上,李似然看着的偌大的蛋糕,心里一紧。 “站着干什么?过来。”薛庭笑着邀请李似然过去。 李似然观察了一楼的环境,看着沙发背后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夜幕的花园。 薛庭见她迟迟不动,起身走了过来。 李似然立刻警惕的朝角落里跑,薛庭快步上来拽住了。 本来刚被施虐结束的李似然就没什么力气,薛庭轻轻拽一下她都觉得手腕钻心的痛,眉毛都皱在一起。 薛庭立刻松了力气,“过来。” “我不,我不要!”李似然看到蛋糕就想起之前被折腾成那个样子,想起自己把自己弄到高潮在薛庭怀里的媚态。 “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说的?我不折腾你下面了,但是你最好乖乖吃掉它们。” 李似然惊恐的看着薛庭,“我不要,我不要!薛庭,你放,放过我……” 薛庭想,上次是真的把她吓得不轻。 刚刚在沙发上李似然还偷偷的亲了他一下,薛庭以为她是开窍了,现在想想可能也只是为了哄他早点射出来吧。 薛庭抱起李似然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李似然抗拒的想站起来都被摁回去了。 不知道他还会给自己塞进去什么东西,李似然知道现在应该跟他服软,但是看到蛋糕上的奶油就想起那个时候被塞进去的奶油还有薛庭逼自己舔进胃里的奶油。 “不,不……薛庭,我求求你了,不要把那个塞进去……”李似然闭着眼睛摇头。 “你是不是又想我帮你洗?”薛庭切了块蛋糕递给李似然。 李似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痛苦的偏开头,“不是。” “那就吃一点,我不会乱来的。” 李似然才慢慢接过蛋糕,拿着叉子一点点往自己嘴里送。 薛庭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吃完一盘完整的蛋糕,对着她笑了笑。 李似然不知道的是,薛庭这样只是因为之前陈林帆生日李似然无聊吃了一块蛋糕他就记仇记到今天。 蛋糕吃完之后李似然就看着薛庭,看他想要干什么。 薛庭替她擦掉了嘴边上的奶油,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李似然想反抗,都被薛庭压制住了。 无奈之下李似然只能伸腿去踢他,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薛庭还是松开她了。 “想说什么?” “不……不要在这里做。” 薛庭总是换着花样的折腾李似然,但是他发现李似然很拒绝坐姿,无论如何都要躺着,要么就是坐在床上死死抱住薛庭不撒手。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觉得李似然这样很可爱。他就是喜欢看李似然这样,被逼着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薛庭只是笑了笑,伸手撩开她裹着的浴袍,“就在这儿做。” 李似然拽着他的手腕用力,“薛庭!” “那你想到哪儿去做?我家大的很,每个地方都做一遍也行。” 李似然用力甩开他乱摸的手,“你滚开!我不做了!” 才结束一次,李似然虽然被弄得差点死在沙发上,她很清楚薛庭射在她身体里了,现在正气得无处发泄,哪里还肯继续让薛庭乱来。 时间还长,薛庭也乐意陪李似然耗下去。 “要么在这里让我坐着操你,要么上二楼去书房趴在桌上操你,或者换去三楼天台上玩野一点,你想要怎么来?” 李似然默默合上大腿,往后缩了两下。 哪一个都不是很想。 薛庭见她不回答,笑道,“那我们一个一个来,做到你肯回答我为止。” “不要!”李似然阻止了薛庭抱她的动作,“我不做!” “这,我能由得你吗?” 李似然抵死不干,薛庭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她,说到就做到。 “薛庭!我杀了你!” 他强行把李似然拽起来坐在身上,替她抚慰两下小穴,弄得淫水直流就毫无阻碍的插了进去。 李似然只能抱着他被顶弄的上下晃动,浴袍滑落在腰间,挡住了两人交合的风景。 薛庭握住晃动的乳房,大拇指摁着乳头揉捏,李似然惊呼着抱着他的脖子。 薛庭解开自己穿着的浴袍露出因为用力而紧实的胸膛,把李似然抱着贴在怀里,“舒服吗宝贝?” 李似然摇摇头,愉悦的呻吟让她没有办法分神回答。 不远处的摄像机被拉近,掀起李似然滑落的浴袍露出正在被粗壮滚烫的性器抽插的蜜穴,跟随着动作被带出来的嫩肉和液体暴露在摄像头前。 “不要拍,薛庭,求求你,不要拍……” 5·相识 餐桌上的情事结束的比之前都要早一些,原因是李似然受不了这样的姿势,中途就晕了了过去。因为高度恐惧,嘴唇咬破了留着细小的血珠,指甲都快掐断了,手心里满是指甲留下的血痕。 见了血之后薛庭立马就停下来了,把因为数次高潮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李似然抱起来跑到二楼主卧床上躺着。 仔细检查确认她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薛庭才开始替她一点点清理。 沉群安被电话吵醒赶去薛庭家里的时候,薛庭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空气里还是会有一些刺鼻的石楠花味,沉群安用脚指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似然穿着一套新买的睡衣,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不知道生死。 沉群安皱眉,看着薛庭身上的血迹,疑惑的问道,“你打她了?” “我没有,我哪里舍得。”薛庭立刻反驳。 沉群安只好无奈的叹口气,“说吧,你又强迫别人做了多久?” “从下午六点半左右到半个小时前。” 沉群安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显示是一点五十八分。 “你再做下去她真的会死在床上,这样你还不如打死她算了。”沉群安掀起被子准备看看李似然被弄成什么样,被薛庭拦住了。 沉群安莫名其妙的推开他,“我不看她我给她拿药?” 薛庭现在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医,叹着气朝他挥了挥手。 李似然脖子上都是盖不住的吻痕,深红或者淡粉色留在白皙的皮肤上,沉群安不用看都知道被睡衣盖着的皮肤是什么样子。 其他地方估计薛庭死都不会让他看,沉群安只能抬起李似然的手掌看,“你咬她的胸了吗?咬破了吗?还有下面有没有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单纯的就是……” “没有。”薛庭打断他,“就是擦伤跟手上她自己掐的伤。” 沉群安放下李似然的手替她盖上被子,“薛老板,不是我说你。小别胜新婚是没错,但是她又没惹你生气,你这是爱她呢还是想她死?我还是那句话,别纵欲过度。” 薛庭没说话,沉群安就接着说,“这几天你就别折腾她了,让她好好休息。我看这个样子起码两三天下不了床,上了药你就好好养着她吧。” 说完就出卧室给孟凡打电话让他送药。 打着电话时还突然探头来问薛庭,“避孕药要给你拿来吗?” 薛庭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沉群安比谁都了解李似然的性子,让孟凡顺手就带着。 此刻外面正下着雨,又是一年里深圳多雨的季节。 薛庭拿毛巾打湿水给李似然擦身体,擦到被咬破的地方李似然就会闷哼两声,知道她疼薛庭就往下去擦。 擦完之后又端着水拿棉签给她干裂的嘴唇上涂水,涂完慢慢一点点喂她喝水。 整个过程李似然都闭着眼睛睡的还算安稳。 等孟凡把需要的药送来,薛庭在厨房熬粥,让孟凡放下药就赶紧出来。 床上躺着的李似然就算是睡着脸上都还是那样生人勿近的样子。 李似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脸上乱摸,抬手就把那只手打掉,睁开眼发现不是薛庭。 她愣了一下,排除了薛庭把自己卖掉以及薛庭会让第二个人碰她的可能性之后,“你是谁?” 孟凡忙解释道,“你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嘴上的伤口。我是来给你拿药的。” 李似然并不认识他,虽然知道自己还在薛庭家里,但还是没有安全感,就翻了个身背对孟凡。 薛庭端着粥回来,让孟凡赶紧滚出去,看到李似然已经醒了更是一脚踹到孟凡身上让他马上滚出去。 孟凡看了一眼李似然,知道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悻悻的离开了。 薛庭放下熬好的粥坐下,“哪儿不舒服?” 李似然没有说话。她嗓子疼的说句话都像被人用刀割开了一样,才懒得搭理他。 见她不动,薛庭把她翻过来正对着自己。 “吃点东西。”薛庭举着吹凉的一勺白粥递到李似然嘴边。 李似然还是没有说话,张嘴就吃掉了。 这个时候李似然应该把薛庭痛骂一顿才对,薛庭就继续舀了粥吹凉喂给她,“嗓子不舒服吗?” 李似然瞪了他一眼,忍无可忍的开口,“知道你还问!”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李似然平时说话骂人的气势一点都没有了。 罪魁祸首毫无悔意的笑着给她喂粥,李似然想骂他,也很想打他。 温热的白粥划过喉咙都是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李似然吃了两口就皱着眉不再张嘴了。 “不吃了吗?那我给你上药。” 薛庭拆开了孟凡拿来的药看了一眼,有沉群安拿的平时给李似然吃的抑制药,还有消肿和愈合伤口的药膏。 分的很细,身上的咬伤用哪一种,下身的撕裂用哪一种,还有手心里指甲掐破的用哪一种,都事无巨细的写的清清楚楚。 薛庭又拆了一盒药,端着水递给她。 李似然看了看药,又看了看他,把药吃了。 “你不想怀我不会逼你的。只是有些时候还是要委屈你吃药,我忍不住会射在里面。”薛庭淡淡的跟她解释。 沉群安对于这件事很严肃的批评过薛庭,原本李似然就因为被注射了药物导致失忆,根本记不起来薛庭是谁,他这样莽撞的把别人绑着强迫别人,还几次威胁对陌生人毫无安全感的李似然,如果强行让她怀孕不知道性子极端的她会干些什么事。 李似然吃过药就躺在床上,薛庭先解开睡衣扣子拿药膏涂抹在脖子锁骨和腰间被咬的伤口,再轻轻的吹一口气,舒缓的凉意让李似然舒服了很多。 “这个药涂了不会留疤,别担心。”薛庭摸了摸她右手那些细小的疤痕,脱了睡裤继续涂药。 李似然闭上眼睛,好像是困了。 大腿内侧被咬的很惨,李似然有些时候真的怀疑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没有做出来。 涂完身上药之后薛庭看着呼吸均匀的李似然,看着她被咬破的嘴唇。 药厚厚的涂了一层在嘴上,李似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看着薛庭。 薛庭假装看不见她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拿起消肿的药,“别这么看我然然。腿分开。” 冰凉的药膏被涂在肿起来的阴唇上,饱受折磨的阴蒂也被涂上了厚厚的药。 薛庭的手指沾着药膏伸进阴道里打圈,一点点的深入。 李似然疼的要咬嘴唇,手也准备捏起来,都被薛庭拦住了。 按着李似然涂完了半管药膏,薛庭才给她穿好睡衣去看她手掌心的伤。 右手两个和左手一个月牙形的伤口,清理了血迹后露出血肉,李似然把心里憋着说不出口的痛苦全都发泄在这几个伤口上。 涂了药之后薛庭又给她用纱布包扎好,又给她把留长懒得剪的指甲修的整整齐齐。 李似然有点恍惚的看着他,因为没戴眼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困意席卷上来李似然仿佛在做梦一样,呢喃道,“疼。” 薛庭替她盖上被子,捏了捏她的脸,“哪儿疼?” 李似然像只猫一样去蹭他的手心,“手疼。” “乖,敷了药明天就不疼了。”薛庭把手抽回来。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李似然抬起手去揪薛庭的衣角,“我好想你,想了好久了,你来了就不走好不好。”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薛庭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 …… 李似然是在薛庭的怀里醒来的。 睡了一觉,嗓子非但没有好一点,反而更痛了,李似然不明白为什么。 薛庭早就醒了,一直抱着她等她醒。 其实薛庭根本没睡着,听李似然说话说了一晚上,听她自己说这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无数次的搬家换公司,事无巨细的说了半晚上最后自己累的不行睡着了。 李似然其实是个话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她这些年经历太多,人生起伏太大,导致了她一点点的变孤独,一点点的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变得冷漠变得话少。 “睡醒了吗,起来吃点早饭。” 李似然不说话,指了指嗓子。 现在咽一下口水李似然都觉得痛的不行,薛庭起身去把温水和药递给她。 “喝点水,含着药。”薛庭把她扶起来坐着,水杯递到她嘴边。 李似然含着药,嘴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药含化了之后嗓子也舒服了很多。 薛庭给她喂了一些面包和牛奶,然后让她趴着给她按摩腰。 酸痛的腰按完之后松泛了很多,李似然翻过身看着薛庭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以了吗,我要回家,我要去上班。” “不准去。”薛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现在李似然这个样子出门,一看就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问都不用问。 李似然出奇的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薛庭。 之后李似然就再也没跟他有过交流。 薛庭想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气到连话都不想说。 照旧给她做饭,端到床边一点点喂给她吃掉,然后按时喂她吃药,给她涂药。 就这样四五天,李似然除了躺在床上任由薛庭折腾,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 薛庭问过沉群安,也给李似然吃了治焦虑的药,但是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李似然都只是恹恹的躺在床上,无聊了就翻翻手机,再就是起来在卧室的窗户外面到处看看。 薛庭开车送李似然回家已经是五天以后,李似然其实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仍然不想跟他有对话。 原本放下了李似然和她的贴身用品就老老实实的去厨房给她准备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但是李似然突然出现从背后抱着他。 薛庭震惊之余还不忘把煤气灶关掉,“怎么了?” 李似然没有回答,抱着他脸在他的背上蹭。 薛庭松开她的手,转身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压在床上,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她呼吸很急促,环住薛庭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贴上他的脸,轻轻的吻住他的嘴唇。 他记得沉群安跟他说过,李似然如果是犯了焦虑症呼吸就会很急促,话也讲不清楚,会尽量做一些让她觉得很释放压力的事情,要比她闷头吃药容易解决的多。 薛庭摁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急切的脱了她的裤子,手探进了已经恢复正常的蜜穴,熟练的抚摸着阴唇,揉捏着嫩红色的阴蒂,李似然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薛庭离开李似然的唇,看着她闭着眼睛喘息的样子,“想这样吗?” 说着手指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进穴道里在肉壁上打转。 李似然扯掉了薛庭的领带,贴在薛庭的耳边,“绑,绑着我。” 这是李似然这几天对薛庭说的第一句话,薛庭笑着接过领带紧紧的绑住李似然的手腕,“宝贝原来喜欢这样。” …… 薛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了,李似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腕上还绑着薛庭的领带,身上都是剧烈情事过后留下的痕迹。 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李似然调低了空调温度,一身燥热的起床喝了口水,李似然坐起身拿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您好,××银行,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你好,下周三下午我去你们那儿开个保险柜取东西,可以吗?” “好的女士,请问您的保险柜编号是?” 挂了电话李似然找了根烟点着,把刚刚薛庭拉着自己进门和出门的监控截图下来,用那个邮箱发给了慕岚。 慕岚看到了消息,立刻通知罗节帆赶去了李似然家里。 两个人停好车就把配枪上膛,捏着枪上了李似然家门口敲门。 李似然没有开门,慕岚跟罗节帆对视一眼,由罗节帆撬锁。 打开门后,整个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李似然空无一人。 慕岚让罗节帆出去等着,上前坐在李似然身边,“似然,你还好吗?” 李似然眼神木讷的看着慕岚,起身抱住她哭了起来,“慕警官……” “别怕,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慕岚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李似然松开慕岚将睡衣底下的痕迹露出来给慕岚看,“我,我被他强奸了……” 慕岚皱起眉,站在门口的罗节帆跟慕岚一样诧异。 “你别着急,慢慢跟我说。”慕岚替她把睡衣拉好,“薛庭是什么时候来的?” 李似然啜泣了两声,眼泪要掉不掉的在眼眶里打转,“从我生日那天开始,一直到昨天晚上……” 慕岚看了看门口的罗节帆,“你确定吗?” “是,这几天他一直都绑着我…前几天我还被他带去他家里了。”李似然满脸眼泪,手腕上和脖子上的红痕,令人信服不已。 慕岚有些迟疑,“可是……” 罗节帆走进来打断了她,“通知黎茵过来给她验伤做检查。” …… 罗节帆站在楼道里等待黎茵的检查结果。 黎茵收拾好东西就出来汇报情况。 “指纹和精液我都提取了,她身上的伤的确是真的,而且有新有旧,很有可能是涂了药养好了又下的手。”黎茵嚼着口香糖不紧不慢的说,“慕阿姨在安慰她,我先回专案组验DAN。” 罗节帆点头,走回李似然家里。 李似然看着慕岚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解释这些天薛庭对她做了什么。 从这个月二十号一直到昨天三十号,慕岚听的直皱眉头。 慕岚去过薛庭家里,也问了几处细节,李似然都能模糊的答出来。 罗节帆听了两句就问,“为什么是你。” 慕岚抬头看了他一眼,李似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犹豫的看了一眼慕岚。 “他不是在追郑希吗?”罗节帆解释。 李似然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他,我也不认识什么郑希,我好端端的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要被那样的混蛋做出这样的事情?” 慕岚立刻横了他一眼,安慰道,“似然,我们跟你说过,薛庭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你确定你之前没有见过他?” “我只是跟同事下楼喝咖啡的时候看见过他,我也跟罗警官说过。可是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李似然委屈的看着慕岚。 慕岚犹豫片刻,“你觉不觉得,你跟郑希性子很像?” 李似然不解其意。 “我们前几天跟郑希了解到,他似乎是跟郑希吵了架,好像是因为郑希拒绝了他……” 李似然觉得很烦躁,不再接话。 慕岚跟罗节帆对视一眼,阻止他说话。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慕岚把门关上前看了一眼发呆的李似然,转身看着多疑的罗节帆,慕岚问,“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们刚查到薛庭的踪迹就断了这条线索。”罗节帆眼睛始终盯着李似然的卧室。 慕岚皱起眉,“罗节帆,你是想说你觉得李似然为了保护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惜让自己被强奸?” 罗节帆没有说话,但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慕岚皱眉,“我看你是疯了!不要把所有跟薛庭有关系的人都想的这么阴暗可以吗?你是觉得李似然还不够惨吗?”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李似然。难道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李似然吗?”罗节帆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似然这件事完美的证明了薛庭的不在场证明,在二十号到二十五号期间发生的案子就与嫌疑最大的薛庭无关。 “好了。”慕岚打断他,“李似然的心理医生一会就到。” …… 沉群安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李似然。 让慕岚和罗节帆回避之后,沉群安挪了把椅子坐下,“好久不见。” 李似然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的话我们的聊天无法进行下去。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一样。”沉群安不着急问原委。 李似然看了他一眼,翻身躺着。 “看来别的都不能好好说。那就说说,薛庭知道你这样吗?” 李似然沉默良久,“为什么要他知道?”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病人,都一样让我头疼的要命。”沉群安笑道,伸手推了推眼镜。 沉群安虽然很好奇李似然为什么要告诉罗节帆,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送走沉群安之后慕岚又陪李似然待了一会,确定李似然没有太大问题之后跟着罗节帆一起回了专案组等黎茵的检查报告。 家里只剩下李似然一个人,她慢慢起身走到房间的试衣镜前,拿了个发圈把头发扎上马尾,出了卧室进浴室洗漱。 两天以后,李似然很快就搬走了。 快的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薛庭得知李似然的行为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知道李似然对罗节帆和慕岚撒了谎。 李似然的生日是十月十四号,但是记录在能查到的档案和她的身份证上,出生日期是十月二十号。 这个月十四号之后,薛庭没在李似然身边,直到二十五号才出现。但是李似然却告诉他们,二十号开始薛庭就一直在她身边。 李似然家里空无一人,公司又说李似然请了长假,一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临近十二月份,薛庭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李似然在哪。 这是李似然自己的习惯,一到十一月份就要搬回贵州住两个月再回深圳。 原因也很简单,回去跟她的养母打架,然后在十二月某一天自己一个人回老家独自待四五天。 薛庭买了最近的机票立刻追到贵州去,不出半天就找到了李似然买在贵州的房子还有李似然。 他没有立刻出现,而是等机会出现。 李似然才搬到家里住下不久,养母就找上门来了。 长相刻薄恶毒身材发福的女人趾高气扬的站在李似然面前。 李似然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 “到底是长大了嘛赚到钱了,这气派得不行了嘛。”吴正英阴阳怪气的坐下。 听着熟悉的家乡口音李似然只能尴尬的对她笑了笑,用普通话怼了回去,“您也一样,一点没变。” 这些年吴正英还是一样靠勾引有钱男人活着,滥赌成性,就算有点钱都让她输光了,是李似然一直在偷偷接济父亲跟吴正英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 “是嘛,晓得你现在厉害得很。”吴正英像嘴里吃了个柠檬一样酸溜溜的,“赵峰跟赵隆浩的抚养费,你也该拿跟我了嘛。” 李似然闻言皱眉,“什么?” 吴正英好像是在嫌弃李似然的口音,“赵峰病在医院,是你看的?赵隆浩这些年读书吃饭的钱,是你出的?老子尽心尽力跟你一家擦屁股,你欠我这么多钱,这下不拿全部算清楚点?” “你讲讲道理。他住院的钱是他自己的存款,最后交不上住院费和治疗费是薛伯伯付的,赵隆浩前几年读书都是我爸付的,后几年我是要给你打钱,你自己拿去赌了还是我替他垫上的,我欠你什么钱?”李似然厌恶的皱起眉,眼里透出一股杀意,很想把她的狗脸撕成两半。 吴正英双手抱臂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你少跟老子在这放屁,你跟赵隆浩打钱?证据在哪?” 李似然站起身一拳捶在桌上,“吴正英!” 吴正英拿出自己那副流氓泼皮样,“咋子,你翅膀硬了还想打我?这个钱你不跟我算清楚,你就休想上山去跟赵峰磕头!反正你也不是他家哪个,没必要讲这些!” 李似然咬着牙,忍无可忍的走到吴正英面前。 吴正英翘着二郎腿,她不信这个兔崽子能把她怎么样。 李似然一脚踹翻她坐着的椅子让她滚在地上,然后揪起她的衣领把人拎起来撞在桌角上。 摔了她好几下才停手。 是被薛庭按住的。 李似然用了狠劲去摔的,木桌上的漆都被磕掉许多,吴正英的头从太阳穴开始一直到头顶都被摔破,正在往下流血。 薛庭把气得直喘气的李似然摁下来坐好,“别真把她弄死了,不值得。” 缓过劲来的泼妇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冲上来要还手,薛庭听不懂她在骂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按住。 吴正英没注意到眼前的人长得眼熟,就用力挣扎想要去打李似然,薛庭两下就把这个满嘴喷粪的泼妇摔在地上。 薛庭虽然听不懂吴正英在骂什么,李似然却一字不落的都听懂了。 无非就是骂她小贱人小婊子小杂种的话,李似然从小就听她骂,早就习惯了。 薛庭把人打晕放倒之后李似然起身踹了她两脚,“你才是到处卖逼的婊子!你才是你妈和狗杂交出来的贱种!” 薛庭叹了口气,一记手刀劈在她脖子上,把她放倒。 …… 第二天醒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吴正英和家里出现的警察,李似然心里大叫不好。 得知自己脚下的泼妇已经死了之后,李似然皱了皱眉,随即看了一眼警察。 “李小姐,你昨晚是否与死者发生口角?”警察指着木桌上的血迹和吴正英的尸体。 李似然叹了口气,“我家里有监控。” 她把手机的监控调出来,交给警察。 薛庭已经改了监控内容,他们只看得见李似然和吴正英吵架,薛庭出现把两人拉开,打晕了李似然,杀了吴正英。 几个警察看完之后把手机还给李似然,“请您到公安局配合调查。” 李似然没有想到薛庭会把吴正英杀了,千里迢迢跟着她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到警局做了笔录和例行问话,李似然说想去停尸房再看一眼吴正英。 看着被割喉失血过多而死,脸上被薛庭用刀片刻上了一个“D”字的吴正英,李似然忍不住扶着门框哑然失笑,越笑越大声。 跟着来的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李似然为什么笑。 “警察叔叔,鉴定过了吗。她怎么死的?死的痛苦吗?”李似然笑够了,转头问道。 负责记录的警察例行公事的回答,“她是清醒着被割喉死的。” 李似然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开心,“是吗?很痛吧。” “李小姐,你也不用笑的这么夸张吧。”警察有些疑惑。 李似然对那个警察挑了挑眉,“警察叔叔,我觉得她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自从被接去重庆后她就不再是赵峰和吴正英的养女赵蕊舒,而是李成的亲生女儿李似然,赵蕊舒失踪了,所以李似然并不能说出自己跟这位死者为什么会有过节,只能说自己是赵蕊舒的好友来替她看看弟弟和参加养父的祭日但是却被吴正英纠缠。 谁都知道吴正英在邻里是出了名的泼妇,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装得贤惠大方而已,一直在对有关赵蕊舒的人索要财物,找上李似然也情有可原。 完全圆的过去,反正吴正英已经死了,知道她是赵蕊舒的人只有亲生母亲和自己了。 警察确认过小区监控跟李似然的视频真伪过后就放了李似然。 李似然回到死过人的家里搬掉自己的行李,转头下楼租了个酒店,然后接到了罗节帆用慕岚微信打来的电话。 对方问了关于吴正英死的细节,然后询问李似然去贵州的原因,又问了为什么会跟赵蕊舒的养母扯上关系。 问完之后罗节帆告诉李似然他明天就会去贵州接手。 李似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在酒店住了几天之后得知罗节帆已经交接完毕。 他们并没有查出来是薛庭杀的人,但是他们查清楚了凶手是来自“D”的其中一个人。 李似然看着新闻发笑,然后去了吴正英的葬礼现场。 远远的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站在最后,看着这些曾经的亲戚们,李似然只站着冷笑。 当年父亲的葬礼,自己带着年幼的弟弟跪在灵堂里看着这些亲戚虚伪的脸,就如同现在一样,虚伪的嘴脸还是一点没变。 人很多,没人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角落里的李似然,也没人注意到她走进了停放吴正英尸体的灵堂。 多年未见的弟弟此刻跪在灵堂前哭泣,李似然站在他身边,知道从今天之后他就会被送去孤儿院,心里不太舒服。 不过让吴正英继续照顾他,还不如让他提前住到孤儿院里去。 看完之后李似然给赵隆浩留下了自己给他带的现金,告诉他自己是姐姐的朋友,姐姐其实一直都在陪着他,只是不方便跟他见面,让他去了孤儿院之后要好好听话,等以后方便了就一定能再见到姐姐。 李似然交代完就离开了,转道带着花去了父亲的墓地。 把花放下,李似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爸,你原谅我。” 李似然走后,穿着帽衫的薛庭带着一瓶赵峰生前爱喝的酒和一朵不是很好看的菊花出现在墓前,将东西放在墓前笑了笑。 回了酒店李似然就躺在床上睡觉,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张润美杀赵峰的所有真相和细节她都知道了,亲生母亲为了掩盖跟奸夫的奸情亲手杀了前夫。李似然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去死。 好在,她被人救下来了。 生父当年的死,是因为她换了生父吃的药,才导致李成暴毙在医院里。 吴正英的死跟李似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薛庭出手很痛快,很可惜的是李似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泼妇被割喉之后痛得清醒过来又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那样痛苦的样子。 现在唯独只剩下一个张润美,李似然肯定下不了手。 因为张润美是她生母,固然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李似然这些年的用度都是张润美在照顾,得知真相以后李似然痛苦挣扎了很久,是靠着抑制药才活下来的。 李似然睡醒了,起床洗脸。 下个月是赵峰的祭日,李似然暂时还不打算回深圳。 显然薛庭和跟着来的罗节帆也没打算走。 …… 罗节帆好奇为什么一直在深圳活动的人会跑来贵州杀人,也好奇为什么又跟李似然有关系,查过了也没发现薛庭有买票或者高速的收费记录。 一直盯着李似然也只发现她是来旅游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酒店里。 查了很久无果,罗节帆无奈只能先回深圳跟其他人对接。 罗节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死的会是一个从来没有进入过广东地区并且祖籍是在云南的妇人。 曾榕桦查到的关于死者的全部信息就是一个云南嫁到贵州的普通人,除了邻里口碑差一点就是爱打麻将,倒是没欠什么赌债,唯一的儿子也才十几岁,前夫一直在云南发展,现任丈夫又死了十年多,丈夫前妻生的女儿又失踪多年,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选做这次“D”的受害者。 找不到疑点,又是一起无从下手的案子。 …… 很快十一月份就过去了,到了十二月中旬,李似然起早就往墓地去了。 这些年除了吴正英会带着赵隆浩来做做样子,没有人记得这里埋了谁。 先前放在这里的花已经枯死了,旁边多了一束新鲜的菊花,还挂着水珠。李似然把枯萎的菊花换了朵新的。 磕过头以后李似然只是看着墓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跪着,看着多出来的一朵新鲜菊花,李似然知道大概是有人先她一步来过,之后也会有人再来,也就不好多待。 回酒店之后收拾完东西买了机票立刻就离开了贵州飞回深圳。 回了深圳搬进新租的房子,换了个离公司挺近的房子,想着回公司跟老板打个招呼。 自己这些年,经常请假,一次两个月的算长,一次三四天的算短,老板也都没说什么,李似然知道是薛庭的原因。 很快李似然的生活又回归了正轨。 照旧还是除了上班就是下班,睡觉睡浴缸,或者躺床上不睡觉。 直到某天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以为是天还没亮就伸手去拿手机,又发现手被绑着。 心里大叫不好,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塞着,要么自己是被绑架了要么又是被薛庭那个家伙带到什么地方了。 挣扎了两下果然听见薛庭的声音。 “睡醒了?” 李似然咬着嘴里不知道塞的什么东西,有些气急败坏的伸腿想踢薛庭。 薛庭拿掉了李似然嘴里咬着的东西,顺势摸了摸她的脸。 “你到底想干什么!” 眼睛被蒙着,李似然看不见薛庭,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样的环境,更害怕薛庭会对她做点什么很极端的事。 穿着的睡衣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边去了,薛庭欺身而上,压在李似然身上,“然然啊,你知道我不舍得打你的。”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李似然被他摸的毛骨悚然汗毛倒立,奋力想把他推走。 薛庭伸手把人摁住,“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想求饶有很多种方式,但是通过罗节帆的话,你会比现在更难过。” 李似然被迫躺着喘粗气,“你!你不要乱来!” “舍不得打你,我也舍不得看你哪里受伤流血,但是我好生气,宝贝。” 语气淡淡的,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柔,但是李似然知道他这样说话肯定没有好事。 “走开,薛庭,你滚开!”李似然急了,但是又看不见薛庭在哪,“你别乱来,薛庭,薛庭!” 李似然怕黑,更怕这种看不到东西处在被动的状态。 感受到自己的腿被分开,李似然用力想把绑在自己手腕上的绳子挣脱开,这样的举动让薛庭想起了之前她挣脱的事情 挣扎的手被薛庭按住,他下身那个火热的东西立刻贴了上来,李似然想躲,但是被薛庭按着。 双腿被分开,毫无任何准备,他扶着性器找准了位置就插了进去。 李似然痛的惊呼,眼泪立刻浸湿了蒙着眼睛的布条。 薛庭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连安抚都没有,就开始蛮狠的往里撞。 他插入的很费力,却铁了心要让李似然受点罪,低声咬着牙,狠狠的插进小穴里。 每一次薛庭都是很有技巧的跟李似然做,会保证她有感觉能接受了才会进去,从来没有像这样过。 李似然痛的尖叫,他确实舍不得对自己下手,但是这样也会让李似然痛的刻骨铭心。 “痛,痛……” 基本上没有什么东西润滑,他的性器又很大,干涩的来回抽插,下半身就像被撕成两半一样痛苦,丝毫没有一丁点情事会带来的快感。 她被吓的浑身颤抖,喊声都越来越微弱。 “不疼……宝宝……忍一忍……”薛庭仰着头,双眼紧闭着,扶着她的双腿,艰难的进出着,再也不管李似然的死活。 被不知道做了多久,薛庭停下来的时候李似然已经晕过去了。 因为眼睛被遮着,李似然声音又一直很小,导致薛庭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晕的。 看到两人交合处流出来的血,薛庭扶着额头给沉群安打电话。 对方听完没有说什么,只说让他找孟凡。 沉群安虽然学过医疗,但是他是专职做心理医生的,老这样被薛庭使唤他才不乐意。 孟凡接到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但是薛庭不愿意让孟凡碰她。 看着躺在床上不知生死的李似然,孟凡皱着眉朝薛庭脸上打了一拳。 “薛庭,你是不是想要她死!”孟凡气急败坏的对薛庭吼到。 薛庭回头看了一眼李似然,抬手就还了孟凡一拳,“你管我怎么想?” 沉群安知道他俩见了肯定会打架,趁他们动手之前先赶来阻止了然后自己蹲下给李似然检查。 检查完让孟凡去买药,然后让薛庭坐下跟他聊聊。 “我原本以为你会把她绑起来打一顿,现在看起来你做不到干脆换一种方式折磨她,好像看起来作用是一样的。”沉群安喝了口茶,观察薛庭的反应。 薛庭脸上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我只是很生气。” 沉群安笑,“生气什么?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李似然都忘了,你不听劝一有时间就去入室强奸还经常威胁别人,别人报警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没有强奸她!”薛庭跟李似然相处久了,脾气也慢慢倔起来了。 “你就告诉我有几次是她自愿的?”沉群安反问。 薛庭深呼吸两下撇开头,呐呐自语,“她是愿意的……” 李似然不愿意和薛庭待在一起,表现的一次比一次抗拒,这些薛庭都清楚。 沉群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刀,“发泄情绪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一定需要这样的方式,否则李似然迟早被你弄死。” 薛庭摇摇头,“不……我没有她我会死的。” “那你想过她吗?” 聊天还没结束,房间里就传来一阵摔碎东西叮叮咣咣的声音。 薛庭立刻起身跑过去。 李似然扶着房间里的书桌喘气,看了看进来的薛庭,护住了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衣。 薛庭过来想要扶她,李似然惊恐的大喊让他滚远点,然后爬起身躲开了。 李似然原本睡的挺好的,就是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醒来原本是想翻窗跑的,结果碰倒了书桌上的笔筒跟水杯。 薛庭原本消气了,看到李似然这样那股无名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还躲我?” 李似然咳嗽了两声。 进了十二月份深圳就会降温,李似然被折腾的有点发烧,现在头重的像个铅球,无力跟薛庭辩驳。 见李似然没有说话,薛庭走上去把强行抱起来扔在床上。 沉群安在门口敲门,“别忘了我刚怎么跟你说的。” 李似然连反抗都不想反抗,歪着头掉眼泪。 自己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会遇到薛庭这种人。 薛庭看着她哭,心里很不是滋味,只能郁闷的坐在床边,“不准哭。” 孟凡拿着药走进来。 放下药,孟凡看了一眼李似然,张了张嘴想说话。 薛庭看都没看他,“滚出去。” 李似然侧过脸去看来人是谁,被薛庭挡住了。 孟凡只是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薛庭把药喂给李似然,李似然不想反抗,更不想知道吃的是什么,任由薛庭喂,她就张嘴吃。 吃完以后薛庭要给她涂药,李似然也没说话,躺着闭着眼睛。 药被涂进去的时候李似然痛的抽凉气,手拽着床单,脚指头都痛的蜷缩起来。 “痛就说出来。”薛庭放慢了动作。 像是在跟薛庭赌气一样,李似然一言不发。 从李似然醒了开始,除了叫他滚,没有再跟他说过一个字。 憋着气忍着痛涂完药,李似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薛庭也躺下来,准备抱着她睡,被李似然一脚踹开了。 李似然翻身背对着薛庭,薛庭也不再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跟她隔着距离。 确认李似然睡着了之后,薛庭才敢把人抱在怀里,下巴靠在她的头顶。 李似然被闷的不舒服伸手推开薛庭。 薛庭又把人按了回来。 李似然被搞得昏昏欲睡,无奈只能靠在薛庭怀里睡觉。 薛庭看着熟睡在怀里的人,忍不住还是靠了上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似然看着闭着眼睛的薛庭,没有说什么,只是把他推开了。 薛庭睁开眼,心安理得的把人抱回来。 李似然伸手就给了他一拳。 就这样来回闹了几下,李似然气急一巴掌扇在薛庭脸上。 薛庭识趣的下床,出卧室去拿早饭。 李似然闭上眼睛继续睡。 被薛庭弄醒了李似然就把薛庭准备的早饭全部打翻再地上,就差没拿把刀杀了他了。 薛庭还是没有说什么,老老实实受着,收拾干净之后去拿药给李似然。 李似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连话都不想说半个字,只是翻了个白眼。 薛庭是气,但是看着她在贵州那两个月受的委屈和无法说出口的痛苦,又不气了。 结果回了深圳就发现李似然搬家搬的比兔子跑的都快,气得他找到李似然就弄晕带回家准备好好惩罚她。 打又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看着李似然梗着脖子犯倔没办法,只能用别的手段让她长记性了。 结果李似然差点被弄死,还搞得现在这样,气得连话都不说。 薛庭搬了条椅子在床边坐下,把药扔在床头柜上,“你是不是就仗我不敢动你,所以你才敢这样气我?” 李似然深吸两口气,想说话又卡在嘴边。 “那你还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动你?”薛庭又慢慢问到。 看着李似然慢慢捏紧的拳头,薛庭控制不住的笑出声。 要是正常状况的李似然,她一拳抡上来一般人真扛不住。 但是现在李似然身体状况先不说,薛庭从小就被培训各种武术柔道,反手就能把李似然弄趴下。 知道她想动手,又怕把自己惹恼了,薛庭控制不住的笑。 心情好一点了,薛庭也不再为难她了,“骗你的,我才舍不得打你。” 李似然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薛庭看。 她不说话薛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的表情也只是板着张臭脸。 倔,倔的不行。像一只炸毛的猫,用眼神警告惹自己生气的人。 薛庭伸手想给她顺顺毛,被她一爪子打掉。 僵持了一会,李似然才开口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语气很急促,停顿也很长,听得出来李似然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暴怒。 可能像沉群安说的那样,薛庭一开始的确想的是把李似然绑起来,然后打她一顿。后来想的是自己舍不得对她下手,那就绑起来操一顿吧。 看李似然的眼神,薛庭肯定她就是想动手杀了自己。 但是她很聪明,从以前各种接触中好像明白打不过他,没敢动手。 “你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呢。”薛庭不在乎李似然对他什么想法,起码现在是这样觉得的。 反正李似然已经是他的了,想不想的起来以前的事情很重要吗。 “薛庭,非法囚禁和强奸都是要判你罪的。” 薛庭不知道为什么发笑,“又说这个。那哪一条比较重呢?” “你多加一条我的律师就有办法让你多坐两年牢!”李似然气道。 薛庭觉得乏味,“我犯的法多了,一条一条来无非就是判我一个枪毙而已,是真的很无聊。” 李似然憋了一肚子脏话,不知道从哪里骂起,也骂不出口。 薛庭叹了口气,从怀里拿了个白色的药片,捏着李似然的双颊硬给她喂进嘴里。 药被逼着咽下去,在胃里化开。 双眼陷入一片漆黑。 …… 醒了之后李似然发现自己眼睛被蒙着,手脚都被束缚着。 李似然挣扎了两下,手上和脚腕上都是特别处理过的绳子。 看来上次脱手铐的事情被他记住了。 李似然有些心慌,那天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薛庭还是记住了这件事。 慌的不行了,李似然开口叫了一声薛庭,没人理她。 薛庭不在。 绳子越挣扎越紧,眼睛又看不见东西的惊慌失措让李似然无计可施。 内心抗拒,挣扎,使劲的发出声音,不断的喊着薛庭的名字。 又骂又喊并没有让薛庭出现,李似然知道他肯定是出去了。他放心李似然一个人在这里吗?不,他不会的。 肯定有监控或者监听什么的让他能了解自己的情况……肯定…… “薛庭!薛庭!你在哪?薛庭……我看不见,你放开我……薛庭……我害怕……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薛庭……” 薛庭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心不在焉的好像是在听身边一男一女说话。 男人穿的还像个正常人,女人穿着一身都是黑色,戴了个口罩看不清长什么样。 注意到薛庭在走神,女人叫了他一声,“薛庭,耳机拿掉。” 薛庭看了她一眼,没有动作。 她身边的男人却笑嘻嘻的,“薛老板,你可别因为女人耽误了正事哦。” “那是你们的事。”薛庭反驳道。 女人有些不高兴,“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庭一向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是你们叫我来的。” 说完话,薛庭起身就走了。 “薛庭!”女人叫住他,“后天的任务你必须得去。” “让孟凡去。” 留下一句话,薛庭下楼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李似然嗓子都喊哑了,听见开门声立刻问,“薛庭?” 薛庭凑过来给她把绑着手的绳子解开,蒙着眼睛都眼罩去掉。 李似然一看到他眼泪就掉下来了,哭着问他,“你为什么要绑着我,为什么蒙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在,为什么?” 薛庭给她擦眼泪,“别哭,我错了。” “脚,脚上。”李似然踢了踢他的膝盖。 薛庭转身去把脚上绑着的绳子也解开了。 脚腕上都是红色的勒痕,周围几乎都擦破了皮,薛庭伸手摸了一下。 李似然又踹了他一下,薛庭知道她痛。 薛庭俯下身来,安慰的亲了一下正在喘气的李似然,李似然异常的伸手抱住他。 “怎么了?”薛庭扶着李似然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李似然还在焦急的喘着气,“我怕……” 薛庭愣了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不,不要。”李似然抗拒的摇头,“我不想吃药。” 薛庭还想问她要做什么,李似然紧紧抱住他不撒手,脸对着脸的贴着。 “……宝贝别蹭我。”薛庭压着嗓子,被蹭的极其不舒服,弯着腰贴在李似然耳边。 李似然没有说话,侧过脸整个贴在薛庭脖颈上蹭。 感受到薛庭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李似然张嘴轻轻咬了咬他凸的极好看的喉结。 “操。”薛庭直起身,手按在李似然脸上,大拇指摩挲着她的嘴唇。 双腿被抬起来分到最开,裤子轻而易举的就被薛庭脱下来了。 李似然合上腿遮了一下,“别,别看了。” 薛庭抓着她满是红痕的脚踝轻轻往上抬,双腿之间粉嫩的颜色流着一些晶莹的液体。 薛庭伸手拨弄了两下,李似然立刻喘出声。 手指在阴蒂上揉捏着,她抓着床单听不出是痛还是爽的呻吟着。 “别、啊,别弄……啊啊……” 小穴里分泌出的淫水,李似然甚至都不知道薛庭是什么时候脱了裤子把那个东西放在穴口磨蹭的。 滚烫的性器始终在穴口磨蹭着,李似然脸都憋红了。 “想要吗?”薛庭按住李似然抓床单的手。 李似然窘迫的点点头。 薛庭故意又问,“想要什么?” 知道他是故意的,李似然想让他滚蛋,薛庭就去弄她的阴蒂,另一只手隔着布料揉捏着看不见的乳头。 李似然不是不知道他想听什么,但是现在李似然清醒的很,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薛庭有轻重的揉捏按压着已经勃起来的阴蒂,又嫌有衣服隔着不方便干脆撩起整片衣摆露出来弄,捏着粉红色的肉粒摩挲着,时不时还会轻轻扯一下。 李似然被弄的无法招架,只能去踹他的腿。 薛庭也不恼,“想做什么,告诉我。” 李似然咬着牙颤巍巍的说,“痒……不要弄了,唔……” “要吗?”薛庭又问。 李似然红着眼睛看他,“要。” 薛庭放开了捏着她敏感处的手,“要什么?” 得到喘息的李似然顿了一下,感受到他那根东西已经抵在穴口。 “要……要你操我。” 薛庭没有立刻动,手伸下去摸了一下穴里流出来的水。 “怕痛吗?宝贝。” 李似然迷迷糊糊的踹了他两下,不知道他犯什么毛病。 以前那个直来直往的人难道是李似然吗? 薛庭笑了笑,把手上沾满的液体涂抹在自己的性器上,“我怕你痛又不跟我说。” 李似然彻底无语,从来不问李似然什么感受的薛庭今天不知道抽什么疯。 “做不做,不做滚下去。”李似然骂他,作势要起身把他推走。 薛庭先把人抱起来圈在怀里,掰开她的双腿夹在中间,沾满李似然体液的性器顺势插进去了一些。 李似然猝不及防的抱住薛庭的脖子,薛庭还在按着她的腿往深处进。 “嘶……”李似然被吓的抽凉气。 薛庭立刻停下动作,“痛?” 没有得到回答,李似然只是抱着他发抖。 虽然没说话,但是她已经在心里把薛庭骂了好几遍了。 刚准备怜香惜玉的薛庭意识到怀里的人不是玉,而是块不开窍的石头。 沉群安让薛庭顾及一下李似然的感受,但是李似然脾气倔起来谁都不会搭理的。 薛庭抱着李似然轻笑。 换种方式吧,这只蠢猫总会长记性的。 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灼热突然长驱直入,李似然痛的闷哼,爪子扒上薛庭的后背就抓出几道痕迹。 等背上的力气松下来了,薛庭就知道李似然适应了,试探性的动了动。 李似然随着动作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薛庭干脆扶着她的腰用力向前顶弄,顶着深处的点上用力。 顶了几下李似然就投降了,“慢点!” “舒服吗?”薛庭贴在她耳边轻声问。 李似然喘息着,紧闭着双眼,低着头,“你……你别动……啊……” 薛庭停了下来,抬起李似然的脸。 她没有什么动作,艰难的呼吸着。 穴肉紧紧吸附着肉棒,即便不动也能感受的到她下面像有感情一样蠕动着。 马眼处一跳一跳的,催促着薛庭快动。 她还是没说话,好像是想喘口气。 薛庭扣住她的双手,亲了亲她的脖子,“好了吗?” 李似然偏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是现在,除了和他做这个,没有办法把他留下来。 她轻轻点了点头,“用力……用力操我……” 薛庭笑了笑,把性器抽了出去。 李似然睁开眼看他。 “今天脸怎么这么红啊?”薛庭揉了揉她的脸,跳下床去。 “你要去哪……”李似然撑手坐起来。 薛庭靠床站着,把人拉到床沿边上横躺着,重新把性器插了回去。 他不说话,抱着她的双腿架在肩膀上。 站着的姿势比跪在床上好用力,李似然感受到他插的很深,也很重。 她抬起胳膊遮住脸,好像他没插两下……就好像…… “啊啊啊……啊……” 小穴被抽插的动作弄的很酸胀,很奇怪的感觉在身下蔓延着。 一股热流从缝隙里流出来,李似然害怕的扭着身体,“流血了……流血了吗……呜嗯……” “没有呢宝宝。是你流的水。” 薛庭伸手拿开她挡着脸的胳膊,挺着腰把两人交合的地方太高。 “看呢,小穴好喜欢吃。” 性器吓人的尺寸在小口里进出,撑的入口发白,刚刚流出来的淫水被他塞了回去。 李似然闭上眼睛,把脸偏开。 他撞的很重,顶在高潮点上猛插,李似然被他顶的哭声都断断续续的,握着他的胳膊。 “宝宝好像,很久没有潮吹了。”薛庭大拇指按了按她的阴蒂,“想喷吗?把小穴里的水都喷出来……” 李似然胡乱的拍了他两下,紧紧咬着牙,“不要……不要……呃……呃啊啊……薛庭啊……” “尿出来。” 她突然一下夹的很紧,淫水也浇了很多在性器上。 李似然疯狂的摇着头,“不要看……薛庭……” 薛庭揉捏着她的阴蒂,“不要忍了宝宝……快尿出来,我会射的。” “不行……不行……呜呜呜呜……嗯啊……不要碰我……不要碰那里……薛庭……我不行……” 薛庭“啧”了一声,把性器拔出来,按在阴蒂上,一下一下的,耐心的用力磨着硬的像石头的阴蒂。 又烫又痒,难以言喻的快感深入到空荡荡的小穴深处,李似然再也控制不住,淫水像尿似的喷了出来。 薛庭低头看着,“慢慢来……” “不要看!”李似然扑腾了两下。 他握住她的手腕,性器突然又插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李似然慢半拍的尖叫起来,“薛庭!我还在高潮!你干什么!” 薛庭被她喊的失神,捏着阴蒂的手滑了一下,指甲刮过脆弱的阴蒂。 她痛的震了一下,身体前后缩着,主动把性器吃了不少进去。 薛庭喉结上下动了动,射在了她身体里。 6·怀孕(H) 结束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李似然早就累的睡着了。 薛庭没什么睡意,抱着睡的沉沉的李似然去浴室洗澡。 因为时间紧,没订到好的酒店,李似然只能让薛庭抱着在浴室里。 随便给她淋了两下冲洗掉痕迹,擦干之后给她套上了浴袍又抱了回去。 时间临近六点,算着孟凡也该去了,薛庭坐下来看着李似然发呆。 这家伙,好像是故意让他留下来的。 薛庭心里怀疑,但是想不到理由。 李似然没有理由故意拦着薛庭,除非她想起什么来了。 当然,想也是不可能的。 薛庭正想着,手机亮了一下显示银行卡的扣款,正是那两个人买了去台湾的机票。 看来孟凡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 下午的任务,也让他代劳吧。 薛庭笑了笑,心安理得的躺在李似然身边抱着他的小猫儿睡觉。 睡到九点多钟,李似然撑开眼皮看了眼时间翻身继续睡。 薛庭把她翻过来,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李似然困得不行,懒得理他。 又躺了一会,薛庭起床下楼去买早饭。 酒店是包早餐的,但是薛庭估摸着李似然不会喜欢吃广州菜,下楼买了些面包和酸奶带上楼给她填填肚子,计划着晚点等她起床了带她在广州四处转转。 回房间的时候李似然已经起床了,坐在床上发呆,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起这么早?再睡会?”薛庭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李似然面前。 李似然没有回答他,伸手拿了个还有些温热的面包塞进嘴里。 薛庭也坐下来,拿了酸奶给她戳好吸管,“怎么,你还怕我跑了?” 李似然顾着吃面包,饿了一个晚上还被薛庭弄得浑身无力,多吃两口再骂他也行。 眼看着买的几个面包和酸奶都进了李似然嘴里,薛庭收拾了一下让她继续睡。 李似然看了看薛庭,又看了看四下的环境,“你又把我弄到哪里来了。” “广州。” 李似然无语,“神经病。” 转念一想,李似然又觉得不对,“你带我来广州干什么?” 薛庭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又不知道怎么瞒得过她,“带你来玩。” 李似然又觉得薛庭莫名其妙,“你有空,我没有。” “有,我给你请了假了。”薛庭厚脸皮的对着李似然笑着。 李似然无奈的扶着额头躺下继续睡觉。 睡到中午又被薛庭捞起来洗脸刷牙然后带出了酒店吃饭。 吃完饭,薛庭带着李似然去了一处射击场。 今天凌晨孟凡加急完成了任务,薛庭虽然想跑,但是必须得做完。 李似然坐在休息区看薛庭打靶,射击教练站在他身边看起来很多余。 薛庭打完飞靶就喊一声放,重复了十九次,到最后一靶薛庭却没有开枪去打。 教练有些尴尬,看着薛庭说,“先生仿佛很熟悉打枪。” “嗯,业余时间会练一练。”薛庭收了手里的枪,但是没有放下。 李似然好奇的看着,两个人对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薛庭突然举起还有一发子弹的枪对准面前的教练,教练也识趣的举起双手。 李似然立刻站起身喊,“你干什么!” “坐下,没有你的事。”薛庭漠然看了一眼李似然。 从来没听过薛庭半句冷言的李似然有点生气,“什么意思?” 薛庭没有回答她,枪头对准了教练,“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开的枪。” “你既然已经知道当年的事,何必来问我。”教练冷静的回答道。 李似然没有眼镜看不见那个教练,但是依稀认得出他是前任的某个特警队队长。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人是你杀的?”薛庭再一次质问。 教练却笑了笑,“人不是我杀的,但是罪名我要顶替着。” “是谁?” “袁执。” 懵逼的李似然听到袁执的名字猛然惊醒,皱着眉走上去看这个教练到底是谁。 看清楚他的脸,李似然习惯的脱口一句我操,本来想开口说句什么,但是又停住了。 射击场的保安这才匆匆赶来,李似然还没反应,薛庭已经拉住她的手然后周围烟雾大起,就被薛庭拽走了。 走时回头,李似然看见了罗节帆。 被薛庭拽到车里,李似然嫌弃的拂掉身上的灰尘,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薛庭按住了李似然拍灰的手。 李似然把薛庭的手拿开,“他是我妹妹的上司,我姑父的同事,我为什么不认识他?” 薛庭皱眉,似乎是想不起来李似然哪里有个妹妹做警察。 突然想起李似然有个公务牺牲的姑父,薛庭才问,“何未希?” 这下轮到李似然不理解了,“你怎么认识我妹妹?” 薛庭看着李似然,没说话。 “问你呢!”李似然愤愤的捶了他一拳,“为什么认识我妹妹?” “你说呢?”薛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似然皱眉,“你最好离我妹妹远一点。” “回深圳吗?”薛庭给她递了瓶水。 “快走。” …… 回到深圳已经是夜里了,李似然在路上睡了一觉,现在醒了看着车窗外发呆。 “晚饭想吃什么?”薛庭回头问李似然。 李似然摇摇头,“随便。” 薛庭看了看手表,“我给你做吧。” “说了随便。” 车开到薛庭家别墅停车场里停好。 薛庭带着李似然上楼让她坐着等。 李似然看着薛庭进厨房里,无聊的到处乱走,二楼转完了又转去三楼。 三楼是露天的,只在两侧修了两个客房,中间修了个花坛种的全是白色的雏菊花。 李似然随手摘了两朵拿着玩,不知道上次薛庭送给她的是不是就在这里摘的。 手指上存在感不高的戒指和满花坛的雏菊,李似然想起了两个月前那几个夜晚。 冷风吹着李似然的刘海,站在天台上看周围的别墅群,附近还有片海。 深圳灯火通明,确实李似然很久没有感受到的了。 站在风口吹了会风,薛庭找上来给李似然套了件外套。 外套上是薛庭身上的味道,披在身上就没有这么凉了。 “下去吃饭吧,等会凉了。”薛庭接过了李似然手里的雏菊,随手插进李似然绑起的马尾里。 李似然脱掉披在身上的外套才慢慢跟着下去了二楼。 薛庭煮了面,番茄混着牛肉的香气在餐桌上摆着。 李似然坐下就吃,也没什么吃相。 薛庭坐在她对面慢慢吃着,对比起来吃相会好看很多。 辣味呛鼻,李似然吃的急了就被呛了两下,接过薛庭递来的水杯喝了两口缓了一下就没有再继续吃了。 “不好吃吗?”薛庭慢慢咬了一个煎的焦黄的荷包蛋,放下了筷子。 李似然又喝了一口杯子里喝起来甜甜的饮料,“好吃,太辣。” 薛庭朝她轻轻笑了笑,“成都带回来的辣酱,还怕你嫌不够辣。” 说完话已经把两个人的碗互相换了,“吃我这碗,没这么辣。” 李似然还是觉得嘴里辣辣的,又喝了口水,“行。” 薛庭换来的这碗的确没有那么辣,倒也还能接受。 吃的快要见底了,杯子里的饮料也喝的差不多了,薛庭又给她倒了一杯。 吃完之后薛庭收拾碗筷扔在洗碗机里,李似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愣,脸上已经红的很不自然了。 “热吗?”薛庭调低了空调的暖气。 李似然摸了摸滚烫的脸,只是点了点头。 薛庭正好渴了就拿李似然喝剩下的饮料喝了一口,然后才发现不对劲。 冰箱里放了些饮料,可能是孟凡放的,薛庭也没仔细看,没想到居然是酒。 看李似然这个样子,肯定度数不低。 李似然酒量一般,因为她不喜欢喝酒,也很讨厌自己身边的人喝酒。 半醉的李似然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平时耷拉着的脸这个时候红着,看着也比平时乖巧可爱很多。 薛庭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就醉了?” 李似然在薛庭手心里蹭了蹭,声音也比平时娇气了很多,“没有。” 薛庭拿掉她手里的抱枕,把人抱起来扶着她的后脑勺就亲上她的嘴。 双唇相交,酒香在两人口中萦绕着。 “你好香。”薛庭抱着她,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大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衣裙散开,薛庭勾起她的内衣带子,手指头在锁骨下面靠近心脏那个位置一道不是很明显的纹身轻轻抚摸。 昨天晚上的痕迹还深深浅浅的留在身上,李似然醉醺醺的靠着薛庭身上。 “庭叔叔……” “在,我在。”薛庭解开她的内衣,把她抱起来双腿跨坐在自己腿间。 李似然躲了一下,又不舍的抱住薛庭,“别,别碰我。” 薛庭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被别的男人碰过了,我脏。” “……”薛庭扒开贴在自己身上的人,“什么?你在说什么?” 李似然垂着眼睛,没有看他。 薛庭浑身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喉结上下动了动。 这么久了,李似然还是把他当陌生人。 可能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长得像她心里那个人而已。 薛庭自嘲的笑了笑,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李似然不准任何男人碰她,也不是不知道她找的那些跟他哪怕性格有一点相近的男朋友。 可是此刻心里却是一阵酸楚,有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在心底弥漫。 “除了我没有人碰过你。谁敢碰你,我都可以立刻让他死。”薛庭淡淡的自言自语。 李似然听得见他说的话,想起多年前,一具出车祸的尸体,另一具从高楼跳下来自杀的尸体。 两具尸体都是她后妈的侄子。死因是因为,两个人都猥亵过只有八九岁的李似然。 找不到借口缓解心里的酸涩,薛庭只好开个玩笑,“还是说,有别人碰过你,但是没有告诉我?嗯?” “没有。” 薛庭把李似然放倒睡着沙发上,打开她的双腿,低下头咬住她的内裤脱了下来。 “是吗?小嘴这么不老实?”薛庭拉着她的手放在腿间硬起的东西隔着布料摩挲。 “……没有。” “啧,真不老实。” 薛庭想捉弄捉弄她,顺便也算解决了自己一直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皮带解开被扔在地上,裤子也被薛庭按着李似然的手脱下来落在一边。 那根东西火热的贴在李似然身下,李似然想躲都被按住了。 “再躲,我一定操的你下不去床。” 李似然闻言僵在原处不敢动。 见她不动了,薛庭继续抚摸着她锁骨下的纹身,“乖,让我看看哪个不要命的男人操过你好不好?” “我没有……” 另一只手已经摸到阴蒂上揉捏了。 昨天玩的太狠,此刻阴道口还张着没有合上,手指头浅浅的插了进去。 李似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了,“不要,不要,我求求你……” “都被操的合不拢了,怎么不要了?”薛庭又伸进去两根手指头,借着流出来的汁液抽插着。 阴道内的嫩肉吸附着薛庭的手指,恋恋不舍的紧紧咬着,不断的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打乱了李似然的思绪,手指抽插的动作带动着她全身,可是跟薛庭身下那个又硬又粗的东西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啊……啊哈……唔啊……”生理的眼泪在眼眶里乱转,李似然夹紧了双腿跟着暗暗用力把手指往深处送。 薛庭俯下身吻住李似然,像得到了一个不舍得放手的玩具,用力护在自己怀里。 手指缓解不了此刻李似然身上的欲望,她只能双腿夹在薛庭腰间磨蹭,薛庭亲完她她就用脸去蹭他,或者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两下。 很快薛庭手上的动作就停下了,伸手去按住不安分乱动的李似然,“别动。” 李似然主动贴上去,亲吻着他的嘴唇一楼往下,下巴到喉结,再到锁骨和胸肌,真真就是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叔叔……”李似然最终伏在他胸前,腿间泥泞的贴上他硬起的东西上摩挲,探头在他耳边轻轻的喘着气,“操我……” 薛庭深吸两口气,将自己的欲望压制住。太奇怪了,身下的人太奇怪了。 见他不动,李似然伸手探向自己身下,先揉捏着自己的阴蒂,又往下把手指戳进了穴里,在他耳边放肆的呻吟着,“呜,庭叔,我好难受,操我,啊哈……呜庭叔叔,求求你给我吧,好难受……” 李似然装的难受,薛庭也憋的难受。 “你这是,怎么了?”薛庭故意问,就是想抓着她的猫尾巴再好好惩罚她。 他才不信两口度数一般的果酒能把李似然放倒成这样。 李似然演着演着把自己都带跑偏了,看他还是僵着不动,干脆伸手去抓着他的性器抵在自己穴口用手去撸动。 “想要,庭叔叔的猫猫想要庭叔叔操。”李似然一边给他撸一边把自己往上送。 明明能很明显的感受他比以前都要硬都要粗,但还是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上。 薛庭失声笑了出来,实在是压不住了才去抓着她的手,“别动。” 老师,对不起,这种诱惑没人扛得住。 李似然听话的不动,把手撤回来环住他的脖子,往前用蜜穴含住了他的性器。 硬物没什么阻碍的插了进去,猛然被顶住李似然还是被吓的不轻。 这玩意比昨天晚上还要吓人。 没等她缓过神,薛庭已经压下身卖力的抽插起来。 那种久违的,无法忽视的快感通过缓慢的抽送传自全身,李似然这次毫不掩饰自己的呻吟,“呜啊,啊啊啊啊……叔叔快一点……呜呜里面好舒服……” “叫我什么?” 粗壮的性器在蜜穴里兴奋的插入,慢慢的拔出来,翻出一片嫩肉和爱液。 “老公……啊哈啊……老公,快点,快一点操好不好……” …… 薛庭父亲是即将升任的警局副局长,原本应该正常的人生轨迹却因为父亲手底下的一个警察突然反水告发他私藏毒品和独资导致父亲含冤而死,母亲也因此郁郁而终。 所幸被袁执救下一直培养才能走到今天来站在李似然身后保护她。 他必须要去一趟台湾,就算是李似然,也未必留得住他。 早八点左右,刚起床准备晨跑的沉群安又被薛庭打电话叫走了。 沉群安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广州才对,怎么回深圳了? 昨天慕岚和曾榕桦连夜赶去广州接应罗节帆,薛庭居然在这个时间跑回深圳了? 赶到薛庭家里,沉群安就明白为什么了。 “我靠,他妈的这个节骨眼上你把李似然带去广州就算了,你他妈还跑回来干什么?”任沉群安再好的修养和脾气看到这样的事实也忍不住想骂娘。 薛庭穿着蓝色条纹的T恤坐在沙发上抽烟,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对。 “大哥,文原成和孟瑶现在就在台湾等着你,你在这干什么?你他妈不是应该在广州等罗节帆吗?你在干什么!”沉群安看他这个样子越看越气得半死。 薛庭不徐不疾的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急什么,孟凡在呢。” 沉群安彻底没招了,“那他妈孟凡顶个屁用啊,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你想前功尽弃吗?” “什么叫为了一个女人,我本来就跟你们不是一路人,我分不清孰轻孰重吗?” 沉群安气得扶额,“好,好,好的很。” 李似然站在二楼往下看着,觉得好笑。 这群疯子,管得住薛庭才有鬼呢。 事情已成,李似然安心的回卧室睡觉。 这一觉睡醒了,没人可以再让他们分开了。 李似然转身进去以后,沉群安抬头望了一眼,低头示意薛庭。 薛庭叹了口气,小声的对沉群安说,“对不起。” 沉群安挥挥手让他赶紧去,剩下的烂摊子让他慢慢收拾吧。 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李似然狂怒起来是什么样子,沉群安可能活不过今晚吧。 …… 专案组里留下的黎茵跟尹杰接到罗节帆发来的消息立刻就赶去了薛庭家里。 此刻的李似然还在卧室里抱着薛庭床上的玩偶睡觉。 黎茵先进,看到床上衣衫不整的李似然就叫住了尹杰。 李似然被吵醒了,懵逼的睁眼看到黎茵吓得弹起来就抱着被子。 黎茵上前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毫无预兆的抱住了她,“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李似然光速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给罗节帆下的套他已经上钩了。 既然这样做戏就该做全。 李似然抽泣了两下酝酿情绪,“……他,他人呢?我……” 眼泪立刻哗哗的往下掉,正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对不住,我们来晚了,薛庭跑了。”黎茵真心安慰道。 李似然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挣脱看着她,“什么?他,他去哪儿了?” 黎茵以为她是因为没有抓到强奸自己的罪犯而惊奇,继续安慰道,“我们来的时候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薛庭已经跑了。” 门口的尹杰趴在门边探头,“那个,帆哥刚刚打电话来问了。” 李似然还没有从自己的情绪里跳出来,但是已经知道薛庭去哪了,眼泪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个狗东西,果然还是走了。 尹杰在外面推了推眼镜,递了包纸巾。 黎茵给李似然穿好了衣服,带着她走出了薛庭家别墅,坐上了专案组的车。 上车之前,尹杰拽住了黎茵,让她看手机上打出来的字:“我觉得李似然不太对劲。” 黎茵是个法医,年纪也不大,心思自然也不多,最懂活人情绪的慕岚也没在,罗节帆特意留下了会留心观察细节的尹杰给黎茵随时看着李似然。她点点头,示意他上车微信聊。 李似然闭着眼靠在后座,尹杰低头打字给黎茵发微信。 尹杰:她的反应太奇怪了。 黎茵:怎么说? 尹杰:她听到薛庭没被抓的反应惊奇大于愤怒,正常人不该这样的。 黎茵:活人就是麻烦,那应该怎样? 尹杰:如果是你你会怎样? 黎茵沉默了,关上手机开车。 尹杰知道以黎茵的脑子肯定理解不了,又转而给慕岚发微信。 慕岚了解了大概,但是由于不在现场就没办法判断。 李似然闭着眼,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只是默默把自己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口袋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方便。 她紧张的咳了两声,问尹杰拿了张纸擦嘴,戒指不着痕迹的套在了纸巾里。 舍不得,但是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戒指要是露了相,那她这么多功夫就白做了。 尹杰察觉到这个举动,记着罗节帆的嘱咐。 李似然就再无其他动作,手里攥着纸巾靠着装睡。 一路无事,车顺利到了专案组,李似然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裹着戒指的纸巾扔掉。 尹杰等着黎茵把李似然带进办公室里,自己折返捡起了纸巾。 看到那枚戒指,尹杰推了推眼镜,拍了张照片发给罗节帆。 收到消息的罗节帆心里大叫不好,让尹杰和曾榕桦调查了这段时间李似然公司到她家所有的监控和细节,让他们务必查出来李似然到底跟薛庭有什么关系。 此刻的李似然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依然保持很紧张和恐惧的表现面对着眼前的尹杰和黎茵。 尹杰给她倒了杯水,“你别紧张,如果有错也不在你。” 李似然现在心里难受,还得维持人设,“薛庭找到了吗?” 尹杰还是习惯性的推眼镜,“没有。” 李似然皱起眉,抽了两下鼻子,“他……” “额,李小姐,现在问你这个可能不太合适。但是我们还是想知道,这两天薛庭都跟你……嗯,在一起是吗?”尹杰有些尴尬,觉得问这个问题还是有些唐突。 “是。”李似然情绪上来了,说话都带着哭腔,“这两天他一直在折磨我。” “没有离开过吗?”尹杰接着问。 “我不知道。”李似然闭上眼。 黎茵拦了尹杰一下,“李小姐,你确实不知道他去哪了吗?” 李似然摇头,眼泪适时的掉下来,“我真的不知道。” 尹杰和黎茵面面相觑。 “那……”尹杰看了看黎茵,还是决定把戒指拿出来,“这个是?” 李似然看到戒指先是捏紧了拳头,慌张一闪而过,随后撇过头,“这个是他逼我戴上的。他说,他说,他……” 黎茵按住了尹杰,眼神示意他别太过分,“他说了什么?” “他说这是他送给他妻子的,但是没有机会送出去,逼我戴上给他看。”李似然临场编了个借口,敷衍了事,“一枚破戒指而已,能代表什么?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疯子!把我当什么!” “您别激动。”黎茵显然是相信了,摇着头叹了口气。 论演技,李似然是练过的,骗骗这两个小朋友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只是这个借口太拙劣,她自己都不信。 离开专案组的时候正是中午。 李似然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休息,拿着手机看着薛庭给她发的最后一条微信。 薛庭:我家里钥匙和车钥匙都放在你房间桌上那个锁着的抽屉里了,买了些菜放在你的冰箱里了,该吃的药沉群安也给你放在茶几上了,有事就去找他,记住,千万不要因为我暴露。我去趟台湾,办完事就回来,少抽烟多睡觉,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一定。 李似然大口喘着气,极度的恐慌压的她根本喘不过来气。 “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 …… 两个月后,李似然照旧过了没有人陪的一个新年之后,然后她就收到了罗节帆邀请她去专案组的微信。 “罗警官,我说过我很忙了。”李似然又坐在的审讯室里,淡定的看着罗节帆。 罗节帆不跟她绕圈子,把曾榕桦查到的资料全部摆在她面前。 李似然挑了挑眉,“大过年的你们都不闲着啊。” “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跟薛庭有来往?”罗节帆手指扣在两份监控记录的截图上,指着那上面戴着口罩的薛庭,和站在他身边的李似然。 李似然淡定的反驳,“罗警官,你怎么确定这个人是薛庭?” 罗节帆又拿出一份面部比对,“那你解释一下这个。” “我跟你说过了,”李似然笑了笑,“我跟这个薛庭不熟,罗警官,难道这个男人这样对我,跟踪我上下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用不着跟我狡辩,等我们把薛庭带回来你再想想包庇罪怎么判吧。”罗节帆不再争论,他知道李似然嘴巴很能说,演技也十分到位,只能用证据让她说实话。 十几分钟后,熊越回来了。 “帆哥,人到了。” “帆哥,人到了。” 罗节帆回头看他又看了看李似然,“你还有什么话讲?” 熊越不好意思打破他,只能伏在他耳边说了两句,罗节帆当即拍桌,“为什么?” “不知道。昨晚他还在拘留所,今早不见了……你得亲自去二队那边看看。”熊越看了一眼李似然,表示要把她带上。 李似然也意识到问题不对,但是她也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节帆立刻站起身冲出去让熊越把人带上。 …… 李似然看着隔间里的男人,又看了看身边的罗节帆。 内心里的慌乱被压下来了,但是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根本不认识是谁。 对面这个男人模仿着薛庭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全都是劣质的模仿,“不,罗警官,我就是薛庭,就是你们认识的那个薛庭。” “你不是薛庭。”罗节帆比李似然冷静多了,表情严肃的看着这个“薛庭”。 李似然猛的把话筒摔下,起身骂了句脏话转身就走。 “罗警官,你不用这么严肃的看着我。”这位“薛庭”始终保持着跟薛庭一样的笑容,说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却模仿不出薛庭的半分神色。 罗节帆笑了笑,“谁准你这么叫我?” 李似然气愤的离开警局,上了薛庭留给她的车里,不等罗节帆跟上来就扬长而去。 “薛庭……这个混蛋!”李似然咬牙切齿的一拳打在方向盘上。 孟凡也是他们那群人的其中一个,是孟瑶的弟弟,薛庭跟她提起过,之前他们也见过,李似然的记忆里,孟凡总是跟在薛庭身后偷偷看她,她根本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怪他当时走的那么决绝,现在想想也肯定是早就跟孟凡换了身份。他连她都瞒着,想必在他心里报仇比李似然重要的多。 李似然想到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以为事事都在自己手里掌握着,没想到还是被薛庭摆了一道。李似然气急,找不到薛庭只能先拿孟凡撒气。 车子开到了他们时常来的咖啡馆门口,李似然到停车场停了车。 现在这个局势,他们原本是想牺牲薛庭保住文原成,没想到薛庭自己把孟凡抛了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孟凡心甘情愿的为薛庭替了这个牢狱之灾。 薛庭一开始就是作为文原成的替补培养的,没想到袁执还是留了一手把薛庭跟孟凡的身份互换了。 不知道孟瑶得知了会怎么想?袁执这个人,到死都留了一手防着他们。 孟瑶怎么选她不管,但是薛庭必须离开。 李似然点了一杯薛庭最喜欢的咖啡,苦得她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当即就吐了出来。 缓了一下发现更想吐了,李似然冲进卫生间一阵干呕。 吐完之后李似然发现不对,好像这两个月亲戚都没有来过。 心里警铃大作,两个月,正好是薛庭跟她最后一次见面。 因为当时两个人都有些失去理智,再加上情绪都很激动,事后李似然也忘了有没有保护措施。 “他妈的不会就这么一次没有戴套就中招了吧,操!” 李似然郁闷的洗完手就出了咖啡馆开车去医院检查。 …… 慕岚走到罗节帆身边,打断他的沉思,“李似然怀孕了。” 罗节帆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什么?” “曾榕桦刚查到的就诊记录,已经两个月了。”慕岚皱着眉,心软的显而易见。 罗节帆沉吟了两声,“可是薛庭失踪了。” 慕岚叹了口气,“她大概会打掉吧?” “两个月。”罗节帆敲了敲桌面,“听起来像是薛庭故意的。” 慕岚疑惑,“故意的?你好像很了解他们的样子?” “我不了解李似然,但是我了解薛庭。” 慕岚对他翻了个白眼。 “比起这个我更想了解薛庭会不会因为这个孩子重新出现。”罗节帆拿起保温杯喝酸奶。 慕岚思考了一下,“你觉得呢?” 罗节帆坐起身,“以我对薛庭的了解,他会。” “李似然布了这么大一个局让薛庭脱罪,看起来她不会让薛庭再出事。”慕岚转而问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以他们两个这样的性格,会做出什么?” “说说。”罗节帆虚心求教。 慕岚单手托腮,“我觉得李似然低估了薛庭的爱,薛庭没有及时照顾到李似然的想法,他们两个人极有可能会做出相反的决定。” 罗节帆作为一个直男,并没有听懂,“简单点说。” “李似然会自己躲起来,薛庭会再次出现。”慕岚笃定道。 罗节帆起身离开,“确实相反了。” …… 李似然明明刚才还在医院里,不小心撞到一个医生,蹲下身捡东西都时候被对方打晕。再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站起来还有点头晕,干脆又坐了回去。 这样的环境和手段,李似然不得不喊了一句,“薛庭?是你吗?” 身旁的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一个女孩。 李似然的眼镜不知道掉到哪去了,昏暗的灯光照在那个女孩脸庞,感觉像是照镜子一样。 “你是王斯然?” 女孩笑了笑,走到李似然眼前,“你还记得我啊。姐姐。” 李似然松了口气,冷冰冰的哼了一声。 见她不屑的低下头,王斯然捏住她的脸颊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你是除了薛庭以外第一个敢这么捏我下巴还没死的人。” 李似然仰着下巴,用力把人推到一边。 王斯然踉跄着站稳,“就是你这张脸!让薛老师和孟凡念念不忘。就连文老师和孟老师肯收留我都是因为我跟你长得相似的脸!” 李似然无语的翻白眼,“如果你觉得长得像我是你的一种耻辱,你可以自己选择毁容。” “你!你算什么东西?!几次三番害得薛老师为你深陷险境,你有什么值得薛老师喜欢你?!”王斯然气得指着李似然说胡话,作势要冲上来动手。 李似然站起身,抬手一个耳光把她扇懵逼了,“我算什么东西?你又算什么?是谁擅自行动几次把薛庭推出去不得不跟罗节帆委以虚蛇?如果不是我设局把罗节帆骗过去,现在在监狱里的应该是薛庭而不是孟凡那个废物!你做了什么?你为了你自己的嫉妒心而去告诉孟瑶跟慕岚我和薛庭的关系害得文原成计划失败不得不牺牲薛庭,你还口口声声说你爱他,你有什么资格爱他,啊?” 一字一句的说完,李似然去开门准备离开。 门口站着她这两个月以来日思夜念的薛庭,他还穿着刚刚医院里那套偷来的白大褂。 看到薛庭,李似然的情绪由愤怒而转为惊讶,一直被人吊着那颗心,终于安然的落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薛庭显然已经听到了一切,他让王斯然滚出去,然后把李似然拽了回去。 李似然跟他坐在一处,中间却隔了一个小小的圆桌茶几。 担心了两个月的李似然自然不想理他,薛庭知道自己突然消失让她担心了,主动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 李似然毫不犹豫的把手抽回来,薛庭站起身走到李似然面前,她就抬起腿摁在他的膝盖上阻止他上前。 薛庭挪开她的腿,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宝贝,想我了吗?” 李似然拍开他的手撇开头,“滚。” 薛庭手指勾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轻轻的吻上她的嘴唇。 李似然再犟也犟不过自己想他想的疯狂,环住了他的脖子。 薛庭见状顺势要去脱李似然的衣服,李似然却把他推开。 薛庭不解,他记得李似然不是这两天来亲戚,可是除了来亲戚李似然会拒绝他,其他还会因为什么呢? “怎么了?” “我怀孕了。” 薛庭先是愣了一瞬,然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似然,“多久了?” “两个月了。”李似然嫌弃的横了他一眼,“自己造的孽都不记得吗?” 薛庭张了张嘴,“我以为你会打掉他的。” “是有想过,但是怕你死了没舍得。” 薛庭不可思议的笑了,他从来都不敢想李似然会这么在意他。 想想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再想想这几年来每一个夜晚,情到深处的时候李似然都会抑制不住的抱住他。 他以为她只是睡的太沉出于对性的本能,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真的愿意。 “真的吗,宝贝,真的是我的吗?” “不是你的!”李似然被他闹的心烦,起身就要走。 薛庭拽住她的手腕,“你除了我还有其他男人?” 李似然无奈,不知道说些什么。 原来自己一直喜欢的女孩子看起来又蠢又呆,其实比他们任何人都精明。 骗过了他跟罗节帆,甚至瞒着慕岚差点就让他完美的脱罪。 这份演技连文原成都要甘拜下风。 薛庭仔细回忆了每一处细节,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梦里的人是我了?或许你一直都知道你没有在做梦?一切都是演给我看的?” 薛庭不信,任何东西都可以演,但是人在极度兴奋时大脑会完全放空,这个时候没有任何行为是可以演的。 李似然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那段时间李似然的确觉得自己在做梦,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神经病,最后却因为薛庭自己没有处理好的一处细节,看着留在床单上的污渍,李似然瞬间都想通了。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薛庭会这样对她,但是她每一次都会很认真的配合他。 “回答我。”薛庭盯着她,语气有些焦躁。 李似然知道现在说什么慌都圆不回去了,无奈只能点点头。 薛庭验证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激动,又有些不敢相信。 李似然会突然抱住他,会在梦里呢喃他的名字,会在日记里反复的留下笔迹,会为了掩盖事实对罗节帆撒谎,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是把孩子留了下来,这一切一切的细节,都不是薛庭在胡思乱想。 李似然也在爱着他,用她的方式爱着他。 薛庭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了当的抱住李似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李似然被他吓到了,“你他妈轻一点!” 薛庭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松开李似然,像个孩子一样盯着李似然的肚子。 “会是个女孩吗?像你一样好看。” 李似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男孩,像你,是个傻逼。” 薛庭揽住她的胳膊,“你怎么知道?” “叫你他妈轻一点!”李似然捂住肚子,很想给薛庭来一拳。 薛庭只是笑笑,亲了她一下。 7·过往(剧情) 夜深了,罗节帆独自托着下巴发呆。 “你在想什么?”慕岚找了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手里拿着一份落了灰的卷宗。 罗节帆没有回答,看着她手里的卷宗问,“这是什么?” 慕岚把卷宗放在他面前,“之前那个匿名邮箱让我查的案子,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 罗节帆也不着急,“匿名邮箱还没查出来是谁吗?” 慕岚摇摇头,跟他说正事,“一件医疗纠纷导致的恶性杀人案,死者是赵峰。”慕岚慢慢的复述,“发现了一些很有趣的细节,死者的医疗手续签字和死亡证明的签字,叫赵蕊舒。比对过了,字迹跟李似然一模一样,你觉得会是巧合吗?” 罗节帆回忆了一些细节,“我记得李成不是李似然的生父?” “没错,但是档案上并没有写李似然改名或者过继的任何资料,只有她十二岁以后的资料,上面就写的很清楚,李成是李似然的亲生父亲。”慕岚翻开卷宗一处处的指着讲了出来。 “继续说说赵峰的细节。” 慕岚示意罗节帆看卷宗,“赵峰当时是因为付不起医药费而被强制出院,跟医生大打出手之后被人在家中杀死。算算时间,当时李似然正好十二岁。” “医生叫什么?”罗节帆并没有看的打算。 “王超。” “查,他跟李成是什么关系。” 慕岚翻开下一页给罗节帆看,“不用查了,王超就是李成。” 罗节帆确认了一下自己想的没错,问道:“你想说什么?” “当时对于这样的事情处理的并不是很正规导致王超被道德谴责,只能换了个名字继续活着。” “跟杀父仇人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李似然心里堵得慌吧?”罗节帆看了一眼李似然十二岁的照片。 “所以李成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就暴毙了。”慕岚突然岔开话题。 “慕老师,说的有点乱了。” 慕岚让他好好看卷宗,无奈继续解释着,“我这么跟你说吧,并没有证据表明赵峰就是王超杀的,并且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大概是出于承受不住内心的谴责才收养了李似然,但是他却在李似然成年后突然因为脑梗暴毙。说说你的想法?” 罗节帆一语中的,“李似然的母亲,这个人很关键。” 慕岚一脸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反驳道,“李成并没有妻子,所以李似然名义上来说并没有母亲,但是我们查到赵蕊舒的母亲,叫张润美,这些年来一直在照顾李似然的女人就是她。” 罗节帆确信自己想的没错,对着慕岚笑了笑,“我闻到了一股桃色新闻的味道。” “没错,李似然就是李成跟张润美的女儿,但是很不巧让赵峰发现了这个事实,所以张润美合李成谋杀死了赵峰。”慕岚点头。 “生父杀死了养父,自己又亲手杀死了生父,这个女人比我们看到的复杂多了。”罗节帆惋惜道。 慕岚提出了困扰自己的问题,“可是,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只是让我们查明白了李似然这个人有多复杂。” “我想我们已经查到了李似然跟薛庭的联系。”罗节帆又对她笑了笑。 慕岚翻了个白眼,“这怎么证明李似然跟薛庭有联系?” “薛庭的父亲是谁,你忘了吗。” “薛临江?” “薛临江和赵峰是至交。” “原来他们从小就认识。” 罗节帆沉吟道,“可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要找证据证明李似然是赵蕊舒光凭这份笔迹并不能说明什么。” “但是起码我们确定了他们并不是李似然说的那样的关系,有了方向查下去。”慕岚却看的很明白,“还有,之前那个死了的吴正英你还记得吗?她就是赵蕊舒的养母。” 罗节帆点点头,“走吧,下班了。” …… 知道李似然怀孕之后薛庭就开始张罗起来领证跟同居的事情。 之前一直以为她不愿意,现在话都说开了,肯定得慢慢开始安排起来。 知道李似然性子别扭,这些事得慢慢处理,要让李似然缓缓。 李似然孕吐的厉害,上班上的一点精神都没有,稿件也处理的一塌糊涂。 每到这个时候李似然就会在心里把薛庭痛骂一顿。 吐完之后李似然又得继续处理工作,同事都关心她要是不舒服就请假吧。 李似然胃不好,同事都以为她吐是因为胃病又犯了。 无奈,李似然只好解释说自己没事,还是想把手里的单子都处理掉。 这两个月一直都在担心薛庭,现在知道他安然无事就只安心处理工作。 一直到下午六点半左右,李似然突然低血糖晕了过去,整个办公室都吓到了。 平时交好的一个同事急忙把人送去了医院,医生却要求见李似然的老公。 同事一脸懵逼,李似然连男朋友都没有,哪里来的老公啊? 医生简单的概括了一下,“孕妇送来医院她老公没在身边你觉得合适吗?” 同事更懵逼了,“什么孕妇?” 正在努力收取信息量的同事突然被人请开,一回头发现是之前来过几次的罗节帆。 罗节帆对医生出示了警官证,要求要见李似然,医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放他进了病房。 李似然就脸色苍白昏死在病床上打点滴,罗节帆看得皱起眉。 都这样了薛庭还忍得住? 罗节帆看了两眼就退出来问李似然的同事,“你好,上次见过。” “警官您好。”同事怯怯的回答。 “那我直说吧,你见过这个男人跟李似然一起出现过吗?”罗节帆把几乎是随身携带的薛庭照片拿出来给同事看。 同事努力的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罗节帆追问,“确定?” 同事点了点头,“如果是似然的男朋友的话我肯定会见过的,但是的确没有。” “你们公司附近有个咖啡馆,你再努力回忆一下,有没有见过。” 同事突然被提醒了,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哦!是他!” 罗节帆追问,“想起来什么了?” “他,他跟照片上长得不太一样,所以我一下没想起来。”同事解释了一下,“我记得他经常去找咖啡馆里那个唱歌的女孩子,可是似然并不认识他呀。” “不认识?”罗节帆皱眉,他们两个瞒的这么好,连同事都能瞒着。 同事继续点点头,“对呀,我跟似然碰到过他几次似然都没什么反应。如果是她男朋友的话看到他跟别的女孩子在一起怎么可能没反应呢?” 罗节帆原本要走,突然转身问,“你知道李似然怀孕了吗?” 同事表情很扭曲,想了想回答道,“知道的确是刚知道的……” 罗节帆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留下来等李似然醒。 所以李似然第一眼醒来并没有看到薛庭,而是罗节帆。 “……”李似然无语凝噎。 罗节帆倒是知道她为什么这副表情,“为了薛庭在这躺着,你也不舒服吧。” 李似然身体一直都不太好,贫血晕倒也是常有的事情,突然怀了孕又加上心情起伏巨大,能好好养胎才有鬼了呢。 “李小姐,或许我该叫你赵小姐。”罗节帆缓缓说道,“我想跟你聊聊有关你的养父赵峰和你的生父李成的死亡细节。” 李似然听完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罗警官,我只有一个父亲,叫李成。赵峰是我好朋友赵蕊舒的父亲。”李似然现在有些疲于应对,心里直骂罗节帆太会挑时间来找她的不痛快了。 罗节帆不急,搬了条椅子坐下慢慢讲,“赵峰死在你十二岁的时候,当时你还跟着他们一家住在贵州,你的养母吴正英生了个儿子叫赵隆浩,你直到上个月还在给他打钱,这是为什么呢?” 李似然打钱的银行卡都是买的,隐藏的应该特别好才对,不知道罗节帆到底怎么查出来的,“是,哪又怎么样呢?赵蕊舒是我的好朋友,我照顾她的弟弟不应该吗?” 罗节帆见她也不急,只是笑了笑,“像当初李成认你做女儿一样,于心不忍?” 李似然看着罗节帆,“罗警官,随便查别人不想提起的过去,你好像很享受这样揭别人伤疤的快感?” 吴正英该死,早就该死了。她怎么可能和李似然自己相提并论。 赵隆浩是父亲的儿子,吴正英又怎么配影响那个孩子的一生。 罗节帆知道此刻李似然已经没有那么重的心里防线,“你的父母对不起你的养父,薛庭替你杀了吴正英对不起你的弟弟,所以你要替他们自己承受着?” “吴正英死有余辜,本来就跟我没有多大关系,我也只是仅仅觉得对于赵隆浩来说他才十岁,不该承受这些事情。”李似然倒也坦白了,反正罗节帆也抓不到证据。 “你得知亲生母亲出轨怀上了你还跟亲生父亲杀了你的养父,自己又亲手杀了亲生父亲,你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确很强,我只想跟你聊聊这些事的细节,知道真相而已。”罗节帆示意她不用提防,“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不说,没人会记得,也任何证据证明你有罪。” “好啊罗警官。不知道你是不是查到了,我也是袁执的学生之一呢?”李似然不疾不徐的把罗节帆一直都困着的悖论说出。 罗节帆收起自以为掌控全局的兴奋,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你也是袁执的学生?” 李似然虚弱的笑了笑,“没错,罗师兄。我就是他的第二个学生,你一直在寻找的那个,消失的小师妹。” 一切在李似然和薛庭身上的困惑悖论全部都说通了。 包括当年李成的暴毙。 隐匿身份这份演技,李似然跟袁执简直学到了十成十的精髓。 “所以你的失忆也是假的?”罗节帆不死心的问道。 “罗警官,这是真的。”李似然提起这个就觉得厌烦,“是袁老师怕我暴露,才给我注射了药物。所幸,我没有全部忘记,都想起来了,不然今天在这里叫你一声师兄的,怕还是文原成那个废物吧。” 罗节帆沉吟,“文原成,他可不是废物,跟我周旋了那么久还能全身而退,你们可都不简单。” “他连来面对你的勇气都没有,只敢让薛庭出面替他,他搞砸了所有计划,他当然是废物。如果老师在泉下有知,也会这么形容他。”李似然对文原成不仅只是简单的厌恶,更是提起来就觉得晦气。 万事都是薛庭替他做了,他最后落下了所有好处,只让薛庭一个人扛着。 “孟瑶呢?” “罗警官,这我真不知道。我不想跟这个女人有任何的交集。” 在李似然眼里,孟瑶跟文原成一样,拖着薛庭的后腿,却享受着薛庭的荣耀。 害得袁执丧生,害得薛庭几次三番被罗节帆针对,简直跟王斯然是一路货色。 最重要的,这个女人还对罗节帆念念不忘,让他们整个计划乱的像一锅粥一样。 所以袁执单独把李似然留出来是十分正确的选择。 罗节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就这样忍心看着你的孩子出生了没有父亲?” “我呸!”李似然嫌弃的啐了他一口,“薛庭活的好好的,你干什么诅咒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孟凡会心甘情愿的代替薛庭去坐牢,但是现在看来多半跟李似然脱不了关系。 找不到证据定李似然的罪,更找不到证据定薛庭的罪,孟瑶和文原成更是逍遥法外,无罪的孟凡却送了进去。 罗节帆可谓是输得彻彻底底。 “薛庭一直都有个儿女双全的愿望,现在看来你可以为他实现了。” 李似然疑惑的捂住肚子,“什么?” “医生刚刚告诉我了。”罗节帆脸上掠过一瞬间的失落。 原本就容易低血糖,最近几天又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营养跟不上肚子里的小家伙。 李似然松了松气,捂着肚子笑了。 从前自己厌恶男人,厌恶结婚生子,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薛庭的话,她愿意。 “好好护着孩子吧。” …… 李似然晕倒进医院这个消息薛庭是晚上才得知的,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出院回家了。 看着站在久不见活人的厨房里熬汤的李似然,薛庭心里好受许多。 李似然看到薛庭进来然后站在身边,下意识的想躲一下。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肚子里还没成型的孩子跟着她一起颤了一下。 “这么怕我干什么?我能吃了你?” 李似然面无表情的舀了勺汤尝尝味道,没有搭理他。 汤有些淡了,李似然伸手去拿盐,薛庭笑着给她递了过去。 李似然叹了口气,放了盐把锅盖盖上,“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今天罗节帆去找你了。”薛庭揉了揉她的头发。 李似然嘴角下压,“嗯。” “说了什么?”薛庭接过李似然手里拿的勺子放在一边,“挺好奇的。” 李似然走出了厨房,没有回答他。 实话来讲,连薛庭都不知道李似然是袁执的第二个学生,李似然也不想他这么早知道。 薛庭见她不说话,跟上去和她坐在沙发上。 “不说就算了吧,我们说点其他的。” 李似然把房间里所有的烟和打火机收拾着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说什么?” 薛庭缓了口气,慢慢说道,“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虽然李似然已经知道他会这么说,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打算用哪个身份跟我结婚?薛庭,还是孟凡。” “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一个。” “你难道想用一个罪犯的身份证去民政局领证?”李似然反问,她并不希望薛庭为了她承认自己就是薛庭,“你可别忘了‘薛庭’现在还在牢里,结不了婚。” 薛庭缓了口气,慢慢说道,“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虽然李似然已经知道他会这么说,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打算用哪个身份跟我结婚?薛庭,还是孟凡。” “你喜欢哪个就用哪一个。” “你难道想用一个罪犯的身份证去民政局领证?”李似然反问,她并不希望薛庭为了她承认自己就是薛庭,“你可别忘了‘薛庭’现在还在牢里,结不了婚。” 薛庭朝她笑了笑,无所谓的说,“只要你喜欢,用哪个身份都可以。”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起码,等用着你身份的孟凡出狱了再说。 李似然没有补上后半句,薛庭却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孟凡那个小子巴不得用他的身份跟你结婚。我不想,省得他老是念想着你。”薛庭握着李似然的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忿,“可是我总想着要跟你过了这道法律程序,让孩子不会跟我一样。” 李似然轻笑,原来他这样从小被袁执灌输法律无用的思想,却还是觉得法律重要。 也对,孩子出生证明需要父亲的身份,户口需要,身份证也需要。 如果他们不领证,这个孩子将会像他一样,没有任何真实身份活在这个世上。 “罗节帆说不定就等着你这样做,他好定你的罪,你想好了?”李似然依然面无表情的反问他。 薛庭垂眸想着什么。 “罗节帆那个家伙。你们不会真的觉得我没看出来他对你什么心思吧。”李似然很不留面子的揭穿他。 薛庭一直因为这件事影响心情,见李似然说出来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也不知道罗节帆居然会对他有那种心思。 难道他跟孟瑶那么多年,都是假的? “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李似然还是没有给他留面子。 薛庭尴尬的转移话题,“我看他其实对慕老师挺殷勤的。” 想了想罗节帆今天在医院里的种种表现,李似然摇了摇头。 “或许是你实在太像孟瑶了,慕姐姐也一样。他只是忘不了孟瑶而已。” 话题发展到这一步,薛庭也知道李似然铁了心不会让他如愿了。 可是他也不甘心。 现在能够缓解这个局面的,也只有罗节帆。 孟凡只是收押,真正的还没有上法庭判刑,如果罗节帆愿意放过他们,孟凡就只会拿着孟凡的身份逃脱制裁。 如果他非要薛庭认罪伏法,那么此局无解。 要么用孟凡的身份跟李似然领证,要么薛庭承认身份去坐牢。 袁执到死,都在算计薛庭跟李似然。 李似然拿了自己的户口本和一本陈旧的日记本放在茶几上,想要抽烟但是还是忍住了。 “户口本给你,你自己决定要怎么做,只有一条,别让罗节帆抓着证据。日记本给罗节帆,这是袁执的笔记,有他想要弄明白的东西。”李似然扶着腰慢慢走回卧室里,不再有其他的话。 薛庭看着那本泛黄陈旧的日记本,只翻开一页就能认出来这是他那位恩师的笔迹无疑。 日记里写着李似然的身份跟所有的经历。 “我于某年某月写下这篇关于赵蕊舒的所有身份事实。” “某年,张润美出轨王超怀上一个女婴,由张润美现任丈夫赵峰接盘,取名赵蕊舒。 同年,张润美与赵峰离婚,二嫁给王超。 六年后,赵峰二婚娶了吴正英,生了一个孩子叫赵隆浩。 由于跟赵蕊舒的亲子鉴定做了之后发现她不是亲生的,赵峰只能对外说她是抱养的,并以养父的身份照顾了她十二年。 吴正英在嫁给赵峰的六年里,对赵蕊舒无所不用其极的施虐。 冤枉其偷拿家里的钱二十二次,每一次都把赵蕊舒打的遍体鳞伤,其中进医院有八次,因为没人照顾数次差点死在医院里,我与薛临江作为赵峰的好友无奈只能让薛庭出面去照顾她。 而后,吴正英变本加厉的折磨赵蕊舒,表面做的十分亲和,背地里赵蕊舒却因为各种小事或被罚不准吃饭,或被罚跪一天。直到赵蕊舒开始反抗之后,吴正英又任由甚至指使侄子对赵蕊舒实施猥亵,导致赵蕊舒几度离家出走。 对外吴正英只说是赵蕊舒不懂事,诬陷其偷拿家里的钱夜不归宿,在邻里亲戚甚至学校里造谣赵蕊舒偷钱在外挥霍,甚至说她为了钱做妓女等等一系列的诬陷。 之后赵峰住院期间,吴正英除了滥赌输钱外还勾引赵峰的亲朋好友,从赵峰的亲弟弟赵鑫到已经成家的杨荣,其中包括了我与薛临江等,只要是事业有成或者有钱的男人她都毫不要脸的勾搭。 以至于赵峰最后在医院无钱治病,又遇到了幸灾乐祸的情敌王超,并且得知了赵蕊舒不是她亲生的原因还有她这些年受的委屈以及吴正英的现状后与王超大打出手。 后出院在家,除了赵蕊舒和年幼的赵隆浩基本无人照顾。 写下这些的时候,我也会感到十分愧疚,一直忙于自己的事情无法对这位旧友多加照拂,以至于他被小人害的英年早逝。 最后因为事情败露,张润美无奈趁赵蕊舒上学分心之际将赵峰杀死于家中。 王超最后得以收养这位一直由赵峰带大的亲生女儿,由于他跟张润美已经另有了孩子,对赵蕊舒也是可有可无。 自此,王超改名李成收养赵蕊舒,在赵蕊舒十九岁后暴毙,赵蕊舒也不知所踪。” 日记只是堪堪记录了李似然父母的悲剧以及她从小身子虚弱而且心理脆弱的原因,最后几页被人撕掉了。 想来也许写的是李似然的身份吧。 李似然一直都很厌恶自己赵蕊舒的身份,却一直都只是把赵峰当做自己的父亲,每年都会替他扫墓。 就算是之后吴正英还是对她百般为难,她也对赵峰的身后事和赵隆浩一直尽心尽力。 或许她真的很讨厌自己是赵蕊舒吧,看着赵峰的死状,吴正英的恶毒,张润美的虚伪,李成的冷漠。 李似然的记录,就只有十九岁生父暴毙,然后就是这些年在各处平面设计拿的奖项荣誉,多次搬家换工作。 仅此而已。 薛庭叹气,拿着日记本思绪万千。 他知道李似然的所有经历,却没有办法为她改变。 李似然端着两碗汤回来坐下,递了一碗给薛庭,自己端着一碗慢慢喝。 “我想知道,你在台湾这两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薛庭端着汤喝了一口,“你想知道?” “你好奇我跟罗节帆说了什么我不能好奇你跟罗节帆做了什么?”李似然翻了个白眼。 薛庭拿着勺子在碗里胡乱搅了两下,“好吧,我慢慢说给你听。” …… 两个月前,台湾。 文原成带着孟瑶孟凡准备好了房子和一应生活用品,早早的就等着薛庭。 薛庭跟他们汇合之后,按照计划文原成要继续监视专案组,薛庭要等待罗节帆追过来,以正常身份引导他在台湾找到那个人。 而完成这一切,需要薛庭以孟凡的身份去接近罗节帆。 孟瑶假死,罗节帆来台湾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孟瑶的假墓地祭拜。 薛庭一早就等着他。 罗节帆见到了薛庭,掏出枪指着他。 薛庭拿出了怀里提前跟孟瑶拍好的合照,罗节帆就相信了他就是孟凡。 “以后我就叫你真名。”罗节帆跟薛庭一起站在孟瑶的墓碑前。 薛庭垂着眼皮看着这块假墓,心里发笑,“还是叫我薛庭吧。” “你为什么要用假身份接近我?又为什么要去骚扰李似然?”罗节帆问。 薛庭笑了,“你还在怀疑我?” “不,只是想知道真相。” “我想知道我的父亲和姐姐是怎么死的,只能接近你。”薛庭不太自然的别开头,“至于李似然,她跟我的妻子长得很像。” 罗节帆闻言一惊,“你的妻子?” “是,我有一个妻子,只是她也跟我一样,父母被别人害死了,她也死了。” 罗节帆释然的朝他笑了笑,“孟凡啊,强奸和囚禁都是犯法的。” “……叫我薛庭。”薛庭摸了摸鼻头。 两人祭拜完孟瑶,就去寻找那位躲在台湾的人。那位害的薛庭父亲自杀,害的孟瑶父亲入狱,害的李似然的父亲家道中落的罪人,徐特礼。 当年徐特礼只是薛临江手下的一个小警察,但是勾结毒枭提供情报让警方多次行动失败,后来又突然变成了薛临江在毒枭内部的卧底,破获了一场毒品交易。 事后却被爆出薛临江私自将截获的大量毒品和现金中饱私囊,原本要升任局长的薛临江因此获罪入狱,几天后畏罪自杀。 揭发这一切的正是徐特礼。 孟瑶的父亲孟子潇被牵连一同入狱,在服刑三年后也畏罪自杀了。 赵峰与二人关系匪浅,为了两个战友不惜把自己的公司运作破产,面对徐特礼的强力施压,只能回贵州老家休养生息。 而这一切的背后,有一个关键人物,叫袁执。他是警校的老师,也是罗节帆和孟瑶的老师。他的女友是薛临江的助理,在事发后被发现死在海里,死因也是自杀。 后来,袁执就设局假死,然后找到孟瑶策划起了向徐特礼血债血偿的计划。 自此就有了袁执和孟瑶的几个学生,赵峰的养女赵蕊舒,薛临江留下的独子薛庭,孟子潇的儿女孟瑶孟凡。 赵蕊舒是第一个,但并不是以报仇而教的,她只是因为赵峰的关系从小就跟着袁执学习,中途赵峰回了贵州这段时间袁执找到了薛庭和孟凡教导了几年,直到赵峰的死讯传来,袁执又暗中到重庆继续教导赵蕊舒,这段时间孟瑶并不知道,所以李似然被单独划了出来。最后一个是文原成,他跟徐特礼没有仇,但是他是一个孤儿,被袁执特别注意到后一直带在身边当学生教养。 整整十二年,他们一直都在为了复仇而悄悄的成长壮大。 十二年后,他们一路杀人,有些人是警察高官,有些人黑道积极分子,每一个手上都沾着鲜血,死的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所以有人说他们是收钱为别人办事的杀手,只有警方内部知道他们为什么去杀人。 袁执谋划了一生,死的也很值得。 这些都是题外话,以后再聊。 罗节帆作为孟瑶的男朋友,警校毕业的优等生,十二年来从来不插手任何案件,只对专案组上心。 所以才有了这些故事。 徐特礼早就被文原成找到了,他一直躲在台湾做生意,背后贩毒涉黑杀人,当年薛临江私吞的毒品和赃款也是他一手策划的。 现在他换了身份,进了台湾户口,跟大陆断绝一切联系,一直在台湾作威作福。 薛庭要做的,就是引罗节帆上套,让他亲自找到徐特礼的尸体。 徐特礼死在一个夜总会包间里,一刀割喉,干脆利落。 文原成此时正在夜总会一个温泉里等待着罗节帆。 “你去开车在外面等着我,我联系熊越过来处理尸体。”罗节帆把枪上了膛,独自一人上了电梯。 薛庭站在包间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里面徐特礼的尸体。 文原成跟罗节帆在温泉里交了手,出来的时候右手流着血,中指断了半截。 薛庭打开车门,让罗节帆把人带进去。 自己则转身握着兜里的枪,“恭喜罗警官,抓到了你想抓的人。” 还没来得及掏枪,罗节帆在身后已经把枪抵在他后脑勺,“还有你。” “罗警官,你这是做什么。”薛庭回身看着罗节帆。 “文原成混在专案组里监视我们,我知道,同时我也监视着他,这段时间里绑架黄源介的儿子和去射击场找林志耀问话需要别人去做,这个人,是你。”罗节帆举着手枪,眼神无比痛恶的看着薛庭。 薛庭对他笑,“罗警官,你有证据吗?” “我凭什么站在这里告诉你这些,”罗节帆皱眉,握紧了手里的枪,“孟凡,你姐姐如果知道这一切,一定对你很失望!” “罗警官,是你对我失望还是孟瑶对我失望?”薛庭失声笑了出来。 罗节帆怒到极点,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收手吧,都结束了。” “是吗?” 罗节帆本来还有话要说,身后有人举起了枪,同样抵在他的后脑勺。 “罗节帆,这一切还没结束。”薛庭勾起嘴角,看着罗节帆笑。 罗节帆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身后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眼睛里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你,怎么是你!” “好久不见。”孟瑶压低了鸭舌帽。 最后孟瑶带着文原成开车离去,剩下罗节帆被手铐拷在路边,薛庭站在他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罗节帆闭着眼低下头,不愿接受这一切。 薛庭依然笑着,转身看着他,“罗警官,我们来打个赌吧。” …… 后来的事情薛庭没有说,他是怎么被罗节帆抓了带回深圳,又是怎么跟孟凡换了人跑了出来的,李似然都不知道。 她并不感兴趣。 目前为止,罗节帆势必成为横在他们中间最大的阻碍。 他如果不弄清楚孟瑶是怎么叛变的,薛庭跟孟凡又是怎么操作的,文原成现在还逍遥法外,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似然叹气,无奈,也很无助。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过去了半年。 李似然一直都是吃什么吐什么,肚子撑的比一般八个月的大很多,已经长了一圈妊娠纹,因为吃不下东西人倒是没有长胖多少,只能强撑着吃些东西下去勉强补充营养。 公司已经都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老总连夜给她批了孕假让她安心养胎。 可是薛庭那个混蛋成心不让她安心,半年多来一直在试图跟罗节帆沟通。 罗节帆出了名的孤拐性子,在他们之间的角逐当中他只让步过两次,一次为了慕岚的安全一次为了劝文原成迷途知返。 孟凡现在还只是待提审,如果薛庭这个时候要承认一切只为了跟李似然领证的话那还不如就这样让李似然无名无分的待着。 所以李似然挺着大肚子找罗节帆亲自聊了这件事。 还是熟悉的咖啡馆,李似然只喝白开水,罗节帆也没有点什么。 “我不管薛庭想做什么,我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看我把孩子生下来。”李似然性子比谁都倔,肯跟罗节帆低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 罗节帆也是人,他只是想让袁执造的孽能够消散。 “我会劝他离开的。我跟他都不会再跟文原成有任何交集。” “罗警官,算我求你。” 罗节帆始终没有说话。 李似然扶着额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动他。 良久,罗节帆才开口。 “袁执留下的笔记我看过了,被撕下的那几页写了什么?” 李似然知道他想知道那些。 “罗警官,关于我的过去,你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李似然喝了口水。 罗节帆现在就显得没有那么焦急,“那是的确。可是我想,你总还有事情瞒着我。” 李似然无奈只能把残缺的几页笔记放在他面前,“关于李成死因和我的所有事情,都在这几页纸上面。” 此刻罗节帆倒有些格外的平静,“其实……薛庭已经去了,我也没拦住。” 李似然皱起眉,心里大叫不好。 “他知道你一直在他身后联系我,所以他就更坚决的要去换孟凡。” 罗节帆只是淡淡的描述了几句,然后看了看手表,“现在你去还能见到他。” …… 罗节帆知道自己对李似然坦白是闯了大祸,他答应了薛庭让李似然安心生下孩子,却狠不下心拒绝李似然。 到了专案组门口,慕岚带着黎茵远远的就过来扶着她下了车。 薛庭就站在远处戴着手铐由熊越和隔壁二队长拦着。 李似然想骂他,脏话卡在嘴边,眼泪也卡在眼睛里,“薛庭!你这个混蛋!” 慕岚死死的拉住李似然,还不忘责怪罗节帆,只让李似然远远的看着薛庭。 “李小姐,你还怀着孩子……”黎茵也跟着拉住她劝。 薛庭只是无力的笑。 罗节帆示意熊越把人带走。 看着他们转身,李似然拼命的想要挣脱慕岚,眉眼都皱在一起,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放开!薛庭!薛庭!你回来!” 一向在他们面前看起来清冷不爱讲话的李似然这样像疯了一样,慕岚也忍不住眼泪,只让罗节帆赶紧把人带走。 二队长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熊越有些于心不忍,停了两步就听见慕岚惊恐的声音。 “罗节帆!她流血了!” 回过身,慕岚抱着已经晕过去的李似然,黎茵也急的喊了起来,“快,快去医院!她要生了!大叔!你别看了!” 薛庭几乎是听到声音就跑了过去,熊越跟二队长都没有拦他。 罗节帆跟慕岚已经手脚迅速的把李似然抱进车里,看着薛庭跟了上来也没多做阻拦,只让他跟着坐上了车。 “似然,似然!”薛庭咔的两下就脱了手铐,不知所措的握着李似然的手,“醒醒,似然!我在,我在……李似然!” 李似然被他晃醒了,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句什么,除了薛庭都没人听到。 慕岚看了一眼罗节帆,坐在副驾的黎茵也回头看了过来。 薛庭握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我在,我在。似然,没事。” “哭个屁。”李似然痛得要命,还是不忘留着力气骂他。 薛庭和文原成跟着袁执这些年受过多少训练,哪里那么轻易的就哭出来,罗节帆都忍不住从后视镜来看。 薛庭擦了擦眼泪,又替李似然擦了擦眼泪,“好,不哭。” 一向只是听说二人感情极好的黎茵去看慕岚,对方只是朝她淡淡一笑示意自己已经习惯了。 “他妈的……”李似然痛的不行,紧紧拽着薛庭的手,“痛……” “罗警官,麻烦开快一些。”薛庭焦急的催促到。 罗节帆不置可否,让黎茵把警灯打开,就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最近的医院。 进了医院七手八脚的把人送进手术室,剩下四人在手术室外等。 罗节帆给薛庭递了副手铐,联系了熊越让他们到医院楼下等着。 “罗警官,你觉得我有必要戴手铐吗。”薛庭坐着没动。 取手铐是他们必修的一个技能之一,普通的手铐对他来讲的确没什么必要。 “我等你看完孩子。”罗节帆收了手铐,没有再多说话。 手术室里传来李似然的嘶喊,薛庭听得蹙眉站在手术室门口。 黎茵拦了一下,“看样子她怀的像是双胞胎,又受了这么大惊吓,是会有些困难,你别进去添乱了。” 薛庭扶着额头坐了回去。 倒是慕岚慢慢站起身走到罗节帆身旁,“你为什么要告诉她?” “……”罗节帆看了看薛庭,“对不起。” 此刻薛庭没有心情再去责备别人,只是朝他们摆了摆手。 决定是自己做的,瞒不住李似然也是真的。 与其进去了毫无音讯,不如现在等着她平安出了手术室。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事情只要一遇上李似然,薛庭就像是不会用脑子思考一样。 断断续续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一个满手是血的医生,“谁是孩子的父亲?” 薛庭急忙站起身,没有任何思考和判断力,“保大!” 医生笑着对他摆摆手,“不是说这个。孕妇身体不太好,幸亏营养跟得上,就是受惊早产所以有些难产,你跟我过来签个字,必要的话我们会进行剖腹产。” 薛庭松了口气,点点头。 签完字医生又转身进了手术室,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给了李似然听。 痛的满头大汗的李似然被逗的有了力气,连周围的小护士都被逗笑了。 气氛瞬间没有那么紧张,开指也顺利了许多,李似然虽然痛,但也一心想着薛庭,力气都用在生孩子上和骂薛庭了。 “两个小混蛋……跟你爹一样混,折腾死老子了!”李似然咬牙切齿的把话讲出来,汗水几乎浸湿了她整个额头。 这下连医生都忍俊不禁了。 李似然又疼了快一个多小时,眼见医生都急得满头大汗了,终于伴随着急切的第一个孩子哇哇落地。 “恭喜!是个女孩子!” 李似然闷头骂了句脏话,又不敢放松力气,听着护士说是个女孩,勉强笑了笑。 女孩让护士带着出了手术室快速带进了育婴室里洗护。 趁着劲又折磨了李似然好久,另一个孩子也肯出来了。 “恭喜!是龙凤胎!” 李似然听完,虚脱的笑了笑,昏睡过去。 听着婴儿的啼哭和薛庭抑制不住的笑声,李似然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揣了八个多月的两个小混蛋现在一个安静的睡在李似然身旁,一个由薛庭抱着坐在身边哄着还是哭个不停。 李似然伸手逗了逗身边的孩子,轻轻笑了笑,然后转头就开始骂薛庭,“你能不能把他交给别人哄?” 见李似然醒了,薛庭被孩子弄的七零八碎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宝贝!” 李似然试着亲了一下怀里睡着的孩子,安稳的躺下松了口气。 “要了老子半条命,总算安然无恙了。” 8·选择(H) 李似然生个娃闹的整个医院堆的全是人。 从李似然公司同事,专案组的那群奇葩,还有薛庭的朋友们,整个病房里挤的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李似然无语的靠在床上喝薛庭熬的汤。 从今天这一刻起,她和薛庭这一辈子隐晦的爱情就已经公之于众了。 几个女同事都惊恐的看着薛庭,又看着李似然平静的样子,更惊悚了。 专案组的人只有尹杰慕岚和黎茵在场,罗节帆在病房外待着,其他人或许在准备薛庭接下来的去留。 其他就是陈林帆沉群安在。 薛庭贴心的把每一口汤都吹凉递给李似然,李似然蹙眉骂他,“别吹了,全他妈都凉了不好喝。” 李似然这一句脏话打破了整个病房的尴尬,慕岚接过薛庭手里的碗示意他出去,薛庭虽然不想但是不得不去。 慕岚坐下,尝了尝汤的味道。 就是很平常的鸡汤,喝着就是只放了盐,其他一概没放。 李似然不想像个残疾人一样被这么多人围着看别人喂她喝汤,拒绝了慕岚,看了看自己的同事。 同事们放下了一些水果和礼物,“似然姐,新婚……不是,恭喜母子平安。” 李似然摆摆手,“回去吧,替我告诉他们我出了月子就回去上班。” 几个人点头又说了些话就走了。 送走了同事以后尹杰关上了病房门。 黎茵手里拿着薯片嚼了两口,“活人的事情我不掺和。” 说完就开门出去了,尹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尴尬的笑了笑也出去了。 陈林帆和沉群安都是知情人,而且现在他们俩必须有一个留着看着她们,眼神交流过后陈林帆开门出去找罗节帆和薛庭。 沉群安也是学心理的,面对慕岚没有压力。 李似然咳了两声,“慕警官,有话就说。” 慕岚看着沉群安,心里盘算着应该怎么应对,沉群安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他跟慕岚打过交道,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似然,薛庭必须要去换孟凡出来,你……”应该不会阻止吧。 “我不允许。” 慕岚无奈,“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你们要是想跟上面交差我把文原成交给你们就是了,凭什么要牺牲薛庭。”李似然此刻心情起伏不定,呼吸短而急促。 “可是,你明明知道并不是我们需要去交差,而是薛庭需要去得到有效的法律身份,给你一个交代。”慕岚缓缓说道。 “我不需要。”李似然倔起来只有薛庭能按得住,“他就算不跟我领证,我也是他唯一的妻子,不需要过法律程序。” “可是你们的孩子呢?” 慕岚没来得及说话,被沉群安截胡了。 沉群安感觉得到他这位病人情绪不稳定,他需要插嘴解决。 李似然闭上眼睛,无比厌烦她这位令人讨厌的医生。 “你想让你们的孩子一辈子想薛庭一样,没有身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沉群安逼问。 “把你的嘴闭上!”李似然气急,不愿意再听下去。 慕岚回头看沉群安,他替她做了这个恶人。 如果这话由慕岚说出来,她只会更抗拒慕岚和罗节帆。 沉群安已经习惯了她发脾气,“李似然,你得学会尊重别人。” 李似然气得抓着放在一边的碗就朝沉群安扔过去,声响惊动了门外的人。 薛庭立刻推门进来,让沉群安出去。 沉群安摆摆手,起身出去了。 薛庭坐在李似然身边,还没坐稳李似然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也滚!” 慕岚被吓了一跳,是听说李似然的脾气不好,但是从没见过她这样。 薛庭只是揉了揉脸,“生气吗?” 李似然气他明知故问,“你还有脸问我?” 对于李似然来讲,她虽然是袁执的学生,但是她敏感又清高,根本不屑于跟他们同流合污,想起来薛庭的身份之后更是气他气得要命,这也是她突然搬走的原因。 说到底,罗节帆是袁执教育失败的学生,李似然是袁执教育不了的学生,出现了两个极端,袁执确实算错了这一步。 薛庭在李似然还叫赵蕊舒的时候就认识她,她是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宁愿被打死都不肯松口,她想做的事情除了她自己谁都无法决定,就算是用死威胁她,都没有用。 但是薛庭也没有办法,为了李似然,为了两个刚刚出生的孩子,他必须要去把孟凡换出来,承认他自己就是薛庭。 罗节帆站在病房门口,看着李似然和薛庭默然不语。 慕岚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罗节帆,示意他进来把话说清楚。 罗节帆摇了摇头,这是他们之间自己的事情,他没有办法干涉。 李似然气得闭上眼睛,真的很不想管这些破事,一点都不想。 即使她心里清楚,但是她真的舍不得薛庭,好不容易他们之间的误会解开了,自己当时为了薛庭差点被他折磨死,这些她都愿意,她不想让薛庭再离开她了。 “似然,你要学会理解我。” “我他妈理解你大爷!滚!” 薛庭无奈,“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我不讲!你敢去我就死给你看!”李似然闭着眼睛,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门口的罗节帆和慕岚都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无奈的跟着笑。 “去吧,去跟她解释一下。”慕岚示意罗节帆赶紧去。 罗节帆挠了挠头,起身走进病房。 “来,”罗节帆搬了把椅子坐下,“薛庭你先出去,我跟她聊聊。” 薛庭看了一眼李似然,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李似然倔脾气上来了,“别劝了,我不听。他妈的谁劝都不好使。” “我没打算劝你。我跟薛庭已经商量好了,我也知道你替他做了很多伪证,我也可以不再追究。”罗节帆一点点把事摊出来。 “我要找的人是文原成和孟瑶,薛庭进去待个两三年算给我一个交代。也给袁执一个交代,等他出狱了我可以所有事情都不再追究,你也不傻,说的都是气话。” “你高看我了,我就是傻。” 罗节帆愣住,薛庭说她倔脾气,他还不相信,没想到真的倔成这样,“不是,你老是咬着不放能有什么结果?” 李似然一张脸写满了不耐烦,“那你呢,揪着薛庭不放有什么结果?” “……”罗节帆语塞,“讲道理……” “讲个屁,你也给我滚出去。” 之后的几天里,不管谁来劝,李似然都是这副撒泼样。 罗节帆可不敢轻举妄动,强制把薛庭带走说不准李似然就会去把看守所炸了。 等李似然出了院,慕岚出面先照顾她,孩子被薛庭接走送去自己别墅请了保姆照顾。 “没看出来,你这么会做饭。”慕岚看着满桌子的饭菜,笑着夸道。 李似然盛汤,“跟我爸学的。” 慕岚接过李似然递来的汤,“也对,当初你父亲是厨师,你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从来不给外人做饭。”李似然突然说。 “那这是不拿我当外人啦?”慕岚给李似然盛了半碗饭。 李似然难得笑了笑,“谁叫我没办法拒绝漂亮姐姐呢。” 慕岚笑而不语,夹了菜尝,“嗯,真的很好吃哦。” 李似然还是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就放下碗筷让保姆收拾了。 “还是觉得不舒服吗?”慕岚好奇。 李似然摇摇头,“没胃口。” 保姆站在旁边笑道,“月子里都是这样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慕岚也放下碗筷,“那我陪你出去晒晒太阳散散步吧。” 雏菊花这时候开的正艳,李似然随手摘了一朵拿在手里。 慕岚叹口气,“还是没办法放弃吗?” “不。”雏菊拿在手里被摘了小小的花瓣,“我其实很清楚,就是舍不得。” “也没有多久,就是两三年而已。表现好的话一年就能出来了,我们会帮他疏通的,你也可以的,不是吗?” “慕姐姐,我已经跟他分开很多年了。”花瓣随着风吹走,李似然淡定的拍了拍手,“你知道白雏菊的花语是什么吗?” “藏在心底的爱。”慕岚笑道。 李似然也跟着笑了笑,“从小我就喜欢他。但是他比我大了这么多岁,我自己清楚,跟他没有可能。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分开,我舍不得。我想要他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 “似然,你说的我都懂。” “正是因为这样,你才需要让他有个身份能跟你永远在一起。” “我跟罗节帆商量过了,等他出来我们不会追究他以前做过的事情,只要他能跟文原成他们彻底断除一切关系,我们可以抹掉他这段过去。我相信你也有这个能力。” 李似然闭上眼,转身回了别墅去看孩子。 两个孩子刚喂完奶粉已经睡着了,李似然看着他们笑了笑。 …… 薛庭回来的时候李似然靠着床边睡着,薛庭轻轻走上去给她盖了件外套。 李似然握住了他的手。 “还没想明白吗?”薛庭蹲在她身后蹭她的脸,“慕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李似然睁开眼,没有说什么。 薛庭不舍的亲了她的脸一下,“好好照顾他们,我很快就回来。” 眼泪顺着流下来,薛庭替她擦掉了眼泪,“别哭,眼睛哭肿了不好看。” 李似然靠在薛庭怀里,抓着他的胳膊遮着脸小声无助的抽泣。 薛庭揉着她的后脑勺,“想想他们的名字,想好了告诉我。” 李似然再也绷不住,转身抱住薛庭放声大哭,含糊不清的说,“不要再留我一个人了,不要。” 慕岚端了杯水上来,眼神示意薛庭之后就让保姆把熟睡的两个孩子跑走了。 薛庭把李似然抱起来靠在床头给她喂水,李似然哭的踉踉跄跄的还是胡乱的喝了两口。 喝完水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薛庭一直坐在床边守着她,坐到凌晨,天快要亮了,才起身离开。 他走到两个孩子睡觉的房间,给他们一人挂了一个金锁在脖子上,替他们盖好被子,站着看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下了一楼,罗节帆早早坐在沙发等他。 “走吧。”罗节帆看着他。 薛庭也看着他,“嗯。” 一早,开庭审理案件。 由于文原成被孟瑶带走,罗节帆没有证据定他们的罪,只能给薛庭安了个窃取警方机密的罪名。 最后法院宣判薛庭有期徒刑五年。 新闻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下午了,李似然坐在婴儿车前心不在焉的摇着专心玩玩具的孩子,听着电视机里播报的声音。 李似然哄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伴随着一声抽泣停止,她仰头看天花板,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昨天慕岚倒的水里放了安眠药,她知道。 薛庭坐在身边守了她一晚上,她知道。 罗节帆带走了薛庭,她也知道。 她只能无奈的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摇着婴儿车,看着女娃子笑着说,“弟弟叫南风,我们姐姐就叫知意好不好呀?”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 薛庭看着坐在探监室对面的罗节帆,“她还是没来吗。” 罗节帆点头,长叹口气,“两年来都是这样的,你也别多想。” “她还在生气。”薛庭说。 薛庭入狱两年,李似然从来没出现过,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她好像带着两个孩子消失了,除了慕岚谁都联系不上她。 李似然向来脾气古怪,轻易真的很难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也别这么想,”罗节帆只能劝,“她或许过了这段时间……” “已经两年了不是吗。” 还有两个月,薛庭就可以出狱了。 这两年因为薛庭表现良好,又有罗节帆在背后帮衬,李似然虽然没问过半句,但是薛庭感觉的出来,她也在背后出力了。 虽然从来没提过,但是谁都知道李似然有个背景很硬的舅舅,还有两个做警察的姐姐和妹妹,光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复杂的社交关系,打点这些事情很容易。 薛庭不担心她照顾不好自己。 这两年也听说,李似然在暗中敲打文原成,杜绝了他们想跟薛庭再有任何联系。 “嗯,其实我这次来呢,是想跟你说,似然提交了申请,你下周就可以提前出狱了。”罗节帆告知了薛庭。 薛庭觉得好笑,“那你们这法律,不是跟玩儿一样吗?” 罗节帆因为解散了专案组,就回警校当教授去了,没有再插手任何案件。 他只能尴尬的回答,“你这话不对,这些事又不归我管。再说你家那口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庭笑着,“没少为难你们吧。” 说起这个,站在旁边的狱警都有些发怵,罗节帆看了一眼这位同事,“没为难我,为难的是你身边那位同志。” 同志无语,上岗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他内心想,这位祖宗终于要出狱了。 外面那位祖宗也可以放过他了。 在罗节帆和薛庭二人的笑声中,这位同志狠狠的翻了个大白眼。 等安全送走薛庭,他他妈的就可以调离了。 一周后,薛庭安全出狱。 穿着有人给他送来的不太合身的衣服,薛庭走出了监狱大门。 此刻他默默在想,李似然会在哪里呢。 走出去没两步,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是两个从没见过的男人,拦住了薛庭,“你好,薛老板。” 薛庭警惕的眯起眼睛,做好防备姿态。 “薛老板不要紧张,我姓张。”其中一位瘦高的男人首先向薛庭解释道。 “似然让你们来的?”薛庭猜到这人或许是李似然的哥哥。 男人伸出手,“我是小然的大哥,旁边这位是她的二哥,我们的确是来接你的,但是并不是小然让我们来的。” 薛庭虽然比他俩大上不少,但是辈分比他俩小了一截,只能尊重的伸出手,“那么两位是来?” “是这样,小然的舅舅想见见你。” 薛庭内心咯噔一下,不太自然的收回手,“我现在应该不太方便。” 大哥似乎在提醒着薛庭什么,“……你确定吗,想好了回答我。” 薛庭茫然,难道他们还想威胁……还没反应,身后突然蹿出个身影,咣当就把大哥二哥都推走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两年未见的人站在面前,熟悉的声音重新在薛庭耳朵回响着。 正在李似然和大哥推搡的间隙,薛庭上前抱住李似然。 李似然皱眉,胳膊肘用力捶了他胸口一下,“滚蛋!” 薛庭就差没把她抱起来啃了。 推了两下薛庭都不肯放手,李似然用头撞了他一下,他才肯松手。 身后的两个哥哥目瞪狗呆。 李似然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位瘦高的,“这是我大哥,旁边是我二哥。” 胖胖的二哥戴着一副斯文的眼镜,遮住了浓密的眉毛,听到李似然介绍自己才对薛庭微微笑着打声招呼。 薛庭握住李似然的手,“回家吧。” 李似然却甩开薛庭的手,跟她大哥交换了个眼神。 大哥了然的挑眉,朝薛庭做了个请的手势。 远处的车开来,司机下车开门。 李似然坐进副驾驶,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薛庭,薛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跟着坐进了后驾驶座位。 …… 车开了很久,李似然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二哥也一直在打游戏,大哥如无其事的坐在中间和司机聊天。 薛庭就盯着李似然,看着她划拉手机。 “问下,”薛庭打断二人聊天,“我们这是去哪?还要多久。” “去我家。”大哥笑着回应他。 李似然抬起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薛庭。 薛庭看她这样有些急促,“你……” 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薛庭只好认真打量李似然。 两年未见,她比以前更加成熟了,五官也都长开了,下垂眼勾勒着上扬的眼线,原本就白的皮肤在口红的衬托下又白了不少。 薛庭自己倒也没什么变化,在里面待了两年,反而胖了一点,没什么条件打理的胡茬长在唇周,也许是晒的吧,他好像又黑了。 她脖子上挂了一条项链,闪闪发光的垂在精致的锁骨上,亮晶晶的很吸引目光。 车停了,李似然也是第一个下车的。 薛庭也跟着下车,跟在她身边,见她还是不搭理自己,宣示主权一样的牵起她的手。 李似然没有说话,丢开他自顾自的走进车停的小区里。 薛庭又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跑。 四个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李似然还是没说话,低头看手机。 二十四层的电梯,几分钟的时间在这个电梯里显得异常安静。 跟着李似然站在门口等开门的时候,薛庭心里有点慌乱。 他就是个混账东西,不知道李似然家里人会怎么看他。 保姆打开门,他们三个人都各自换了拖鞋,二哥先上楼去书房叫人,保姆还在恭敬的给薛庭拿拖鞋。 李似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靠着喝水,大哥也坐在她身边等待。 薛庭换好鞋子,保姆安排他坐着,给他倒水,然后就离开了。 不久,一位中年男人楼上走下来,淡定的看了一眼薛庭。 薛庭有些尴尬,说起来薛庭的辈分和李似然的舅舅一样大。此刻他又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能看向毫无反应的李似然。 李似然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手机,没有一点点的波澜。 薛庭站起来朝舅舅打招呼。舅舅坐在李似然身旁,伸手拿掉了她的手机。 李似然翻了个白眼,“干嘛。” “怎么教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 “又不是我让他来的。”李似然一脸嫌弃的抢回手机,按黑扔在桌面上。 薛庭看着她耍无赖,咧着嘴笑。 舅舅端着保姆倒的茶,“薛老板,久仰。” “舅舅客气。”薛庭立刻收起了笑容。 “乱七八糟的辈分。”李似然嘟囔。 大哥在一旁尴尬的咳了一声。 “说起来,我也确实与薛老板的父亲打过交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薛老板会和我这个不争气的小侄女……” “啊?”薛庭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舅舅,那你就误会了。” 李似然始终不置一词。 “是我厚脸皮缠着然然。”薛庭笑着,笑的半分真半分假。 李似然闭着眼睛,充耳不闻。 薛庭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李似然舅舅搭话,眼睛一直盯着李似然。 “嗯,她妈妈已经去香港很久了。这个问题你倒是不用担心。”舅舅说着,李似然突然睁开眼睛。 她坐直身体,皱着眉用力拍了一下舅舅的肩膀,“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那别人问了我不该回答吗。” 李似然怒视着薛庭,薛庭一脸的无所谓,“舍得看我了?” 李似然恨不得站起来扇他一个耳光,咬牙切齿的起身摔门而去。 薛庭立马就跟着走了。 追上李似然的时候,她在打电话。 “我晚点过来。”李似然看到薛庭就立马挂掉了电话,等不来电梯就走到楼梯口。 “这是二十四层,你打算走下去?”薛庭拦住她。 李似然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就扇了他一巴掌,“跟你有关系吗?” “又犯浑是吧。” 李似然还来不及反驳,薛庭就把人扛在肩上走进刚好打开的电梯里。 …… 李似然一路骂他,他也无动于衷。 走出小区,他的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开来停在小区外面。 薛庭把她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用硬币卡死卡扣,确认她不会乱跑了才到驾驶座开车。 “妈的,你他妈就是个纯傻逼!” 任由她骂,薛庭也没说什么。 李似然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拿起来接。 “没事。” “晚点吧。” “我真没事,晚点我就回去。” “好,我知道。” 简单说了两句就立刻挂了电话,然后一直抓着脖子上的项链玩。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个,好丑。”正好碰上个红绿灯,薛庭看着她的项链问。 “关你屁事?” “刚才谁跟你打电话。” “跟你关系大吗?” 薛庭手指头不安的在方向盘上敲,不安的看着李似然,“小混蛋。” 李似然单手撑着下巴靠在窗边吹风,研究怎么把安全带卡着的硬币抠出来。 琢磨了半天,她明白只要她有一点动作薛庭会立马停车把她按着。 车停了,在薛庭的别墅前。 自从薛庭入狱之后,这里就一直空着,李似然想不通他为什么带她来。 薛庭拔了车钥匙下车,绕过来开门把安全带扣里的硬币弄出来。 李似然反抗,薛庭就把她摁住,很熟练的把硬币抠出来,然后就把人抱起来还是搭在肩上,“老实点,别乱动。” “混蛋!混蛋!放老子下来!” 院里的花花草草都活着,李似然养不活这些东西,只是偶尔想起来给浇浇水,实在死了就找人种新的。 “这么久不见,你又重了多少。”薛庭单手扛着人,另一只手腾出来输密码按指纹。 薛庭把她按在沙发上,人压在她身上,按着她又亲又咬,“我儿子呢?我姑娘呢?” 李似然用头用力撞他,“去死!!” 薛庭伸手扒开她T恤的衣领,张嘴就往锁骨上咬,“胖的锁骨都没了。” “你起来!起来!” 她是胖了,产后胖的。 女人生孩子之后都会胖,李似然也没例外。但是她恢复的其实挺好的了。 薛庭撩开她的衣服往上推,李似然撇开头闭着眼皱着眉,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羞什么呢?” 薛庭坐直了把自己衣服脱了,用劲挪开李似然挡着的手。 她原本平坦光滑的小腹,微微隆起,白嫩的皮肤上长着一条条交错的妊娠纹。 薛庭愣了一下,伸手抚摸了一下那层粗糙的妊娠纹。 原本细致的腰也走样了,手挨上去就能摸到柔软的肉。 “有点肉挺好的,摸着舒服。” 李似然紧紧攥着沙发的手突然抬起来一巴掌落在了薛庭脸上。 薛庭揉了揉被打的脸,把人抱在怀里。 李似然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恨不得要把他肩膀上的肉咬下来。 咬累了,李似然松开他,靠在他肩膀上哭。 薛庭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像哄孩子一样哄她,知道她委屈。 她为什么会发胖,腹部为什么会长那些触目惊心的纹路,薛庭都知道。 “错了,错了,我不嘴贱了。” 李似然哭的更伤心了,用力捶他的背,“都怪你,都怪你!混蛋!”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薛庭蹭了蹭她的脸颊,“找医生给你治,花多少钱费多少时间都治,全身都整容了也要给你治好。” “治你妈…给我滚蛋!” 薛庭伸手就扯断了李似然脖子上挂的项链,扔在地上。 李似然看着地上的项链,又看着面前的薛庭,“你干什么!” 夕阳的光从窗户里折射进客厅里,洒在两人身上,薛庭把人压在沙发上,双手用力撕扯开李似然身上单薄的T恤。 单色的内衣包裹着李似然浑圆的乳房,生过孩子之后,她的胸更大了。 薛庭伸手进去,揉捏着柔软的乳肉,捏在手里肆意的揉。 另一只手绕后迅速的解开她的内衣扒下来,俯下身去含住另一边受冷落的乳头吮吸。 李似然昂着头,脖子上略略凸起的喉结勾勒着一道完美的弧线。 “痛,痛!你他妈轻点!” 舌头在乳尖打转,李似然像触电了一样浑身颤栗。 “我又没咬你,痛什么?” 薛庭直起身,手指捏着乳尖揉拧。 李似然咬着下唇,陷在沙发里无法挣扎。 裤子被他脱下来堆在腿弯,双腿被抬起来架在他肩膀上。 手指勾在内裤边缘上弹了一下,薛庭轻浮的笑了笑,“绿色的。” 纯色的内裤,没有任何花纹和花边,像李似然一样单调。 “我屋里有给你买的,你穿上肯定特别骚。”薛庭笑着脱下她的内裤。 李似然闭着眼喘息,甚至没有骂他。 想都想象得到,是什么样款式的内裤。 薛庭抚摸着她的阴户,花蕊在不多的体毛中间,一点点的分泌着蜜液。 像揉捏着乳头一样揉捏着充血的阴蒂,李似然就死死咬着沙发,呻吟声沉闷又呜咽着。 手指顺着往下,探入花心里。 李似然再也绷不住了,双腿毫无目的的乱踢,薛庭就往前把她压的紧紧靠着。 …… 别墅里的灯再打开的时候,薛庭围着一条浴巾遮住了下身,突然亮起的灯让沙发上精疲力尽的李似然觉得刺眼极了。 薛庭给她盖了条薄毯,赤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李似然被他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衣服被他撕的稀碎扔在地上,身上都是他又掐又咬留下的痕迹。 她被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她想捡起来回复,但是想起来薛庭刚刚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又默默闭上眼睛。 薛庭走过来捡起她的手机,坐在她身边塞在她手里,把她抱起来坐在身上。 知道他没安好心,但是李似然现在没有力气再反抗了。 薛庭握着她的手解开手机,看着未接来电上的备注和那人发来的无数条微信和短信消息,“项链是他送的?” 那条已经四分五裂的项链还扔在地上。 李似然不搭理他,他就分开李似然的双腿,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腿往上抬把李似然也往上抬起来。 修长的手指在满是白浊的腿间摸索着,揉捏着肿起来像黄豆一样大小的阴蒂。 李似然用头撞他,他就伸手按着李似然的额头,手指也顺势插进了没合上的穴口。 李似然挣扎,但是浑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用手指抽插着自己。 偌大的客厅里都是李似然无力的娇吟。 “你又流水了。” 手指不断的进出,翻出里面嫣红的穴肉,精液混着体液从穴里不断的往外流。 李似然呜咽着求饶,薛庭却越来越起劲,“玩的你爽吗?” 她不断的点头。 “说话。” “嗯…爽…啊啊哈啊…” 薛庭咬着她的耳蜗,很满意她现在的状态。 手机亮了一下,显示挂断了电话。 薛庭奖励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呜……呜……放开我……” …… 薛庭把李似然洗的干干净净,裹着他的睡衣塞进被窝里,心安理得的抱着李似然睡觉。 李似然早就累的睡着了,靠在薛庭身上乖巧的睡着。 她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不会梦呓,也不会说梦话,睡相特别安静。 他抱着她,两年都没在怀里的人,紧紧的抱在怀里,睡的也格外安心。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薛庭猛的睁开眼。 怀里的人夜里嫌热,早就翻身隔他老远了。 薛庭把她翻过来继续抱在怀里,大腿压着她的双腿,脸对着脸蹭了她两下。 李似然被蹭醒了,起床气让她恶狠狠的用手肘撞了他肚子一下。 薛庭就把人翻身抱起来躺在身上。 晨起的欲望在两人腿间横着,李似然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睛。 “放开我。” 李似然撑着床就坐起来要跑,薛庭就按着她的大腿用力往前撞。 她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骂都没来得及开口骂人,薛庭就开始用力顶撞着。 两人赤裸的身躯在晨起的阳光里肆意的上下晃动着,李似然双手按着床来保持平衡,薛庭就故意把她顶的很高,又重重的落下来嵌进去,每一下都深的李似然疯狂的尖叫。 “爽吗宝贝?”薛庭放慢动作,抚摸着她背上的薄汗。 薛庭不厌其烦的问这个问题,李似然话都说不清楚,支支吾吾的也没听清她说什么。 依稀就是几句脏话。 李似然起床气都被他磨没了,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很不服。 他坐起身,按着李似然的肩,更加卖力的往里去顶,顶到深处柔软的地方,李似然用力抓着他的手臂,手指甲深深陷进去。 薛庭故意没捅进去,消磨着李似然的理智,“骂我?接着骂我?” “变态!啊!——” 李似然用力挤出来两个字,薛庭就挺进子宫里去摩挲着。 眼角挂着眼泪,薛庭就伸手替她擦掉。舒不舒服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李似然从昨天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就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刚睁眼,不,甚至没有睁开眼就被他按在这一顿乱操。 李似然不肯求饶,眼泪都是硬挤出来的生理眼泪,只能用头去撞他。 薛庭就手绕到腋下环着她,方便自己用力。 看她咬着下唇惨白的样子,薛庭怕她把嘴唇咬破了,就低下头亲她,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在她口腔内画圈打转。 亲到李似然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在他身上抓了两道血痕他才肯松开她。 她艰难的喘息着,下身的异样从未停止过,痛苦里夹杂着很久没有过的快感。 她就是个抖M,痛的都快死了居然还能扒出来一点愉悦。 李似然失神的嫌弃着自己,薛庭见她走神,突然发力撞了十来下,射在了她子宫里。 持续了半分多钟,李似然从脚指头发抖到头皮上。 薛庭喘着粗气,咬着她带着嵌着钻石耳钉的耳垂,“想我吗然然?” 李似然没有回答,因为她已经累的直接瘫在薛庭身上了。 薛庭只能把她放在床上,任由她去睡。 反正有的是时间磨她。 …… 陈林帆进门的时候,薛庭正在厨房里忙碌着,真丝睡衣外面挂着一件围裙,站在灶台前面煮汤。 “我靠,好香。”陈林帆做成要蹭饭的架势蹭到薛庭身边,被薛庭无情的一脚踢开。 陈林帆翻着白眼退到门口站着,“嫂子呢?在哪呢?” “找她干嘛。”薛庭尝了尝汤,连看都懒得看陈林帆一眼。 陈林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不会,把人弄死了吧?” “少他妈废话,让你查的东西呢。”薛庭盛汤出来,放在炒好的蛋炒饭旁边。 “那,都在这里了。”陈林帆拿出来一个文件袋。 薛庭端着饭和汤走出厨房,陈林帆就跟着走,薛庭突然停下来,让他把文件放茶几上,然后自己滚蛋。 “靠北啦,帮你忙还让我滚。饭起码给我吃一口吧!喂!喂!薛庭!” 薛庭端着碗筷上了二楼。 李似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趴在床上艰难的拿起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插在自己手机充电口上,长舒一口气然后躺下继续看手机。 发现薛庭进来也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机,手指敲打着屏幕。 薛庭二话没说抢了她的手机,按在床头柜最边上,“起来吃饭。” 李似然撇了一眼,坐起来端着碗吃饭。 不为别的,就是饿的胃疼。 薛庭像个机器人一样都不需要休息的,李似然才不是。 扒了几口饭她才发现薛庭拿着她的手机在看她干了什么。 李似然懒得管他,饿的巴不得把碗都嚼碎了吃掉。 薛庭看她把饭吃了把碗一扔,丝毫没有动那碗汤的意思。 他就放下她的手机,坐在床边端着汤喂她。 李似然不为所动,盖上被子睡觉。 惹他生气,没人比李似然会。 薛庭就只能默默的端着碗筷下楼去洗了,然后坐在沙发上看陈林帆送来的文件。 有人趁他不在这段时间,想要跟他抢他流落在外的猫。 薛庭可能会把他找出来,然后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把肉剁碎了喂狗。 但是他现在不会这么做。 李似然什么脾气他知道,那个人死缠烂打了她两年,他的小野猫都没有任何回应。 但是薛庭心里没由来的一种无法言说的不爽,在看到李似然在床上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之后就更加控制不住了。 他上楼之前去了趟书房,把文件压在书桌里堆着的文件里才回卧室。 李似然拽着被子睡觉,没有苏醒的迹象。 薛庭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想不通这个小混蛋把孩子藏哪去了。 她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脾气,让她生两个孩子出来大概是错的。 思考了很久,薛庭拨通了罗节帆的电话。 对方接起电话有些错愕。 “罗警官,问问慕老师在什么地方?”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告诉我就行。”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她最近老是往南山那边跑,你自己找找吧。” “南山?” 薛庭的别墅在罗湖,专案组在盐田,两个地方都在南山旁边。 挂了电话之后,薛庭开始思索,南山的房子都贵的吓人,李似然怎么会跑到那边去。 床上睡着的李似然翻了个身,薛庭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出来不到两天,他的焦虑明显比李似然这个重度焦虑症患者还要严重。 最后打了通电话,薛庭就换衣服出门了。 把家里所有的门都反锁的严严实实,薛庭开着车往南山某处别墅区去了。 …… 慕岚正在给两个小团子洗饭后的水果,两个小家伙围在慕岚身边吃水果,笑的特别的高兴,咿咿呀呀的喊姐姐。 门铃响了,慕岚以为是李似然回来了,也没在意,擦了擦手就去开门。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慕岚愣住了,“似然呢?没跟你一起来吗。” 在沙发边上的小家伙探出个脑袋,看到慕岚站在门口,蹦蹦跳跳的跟上去,“慕姐姐,是妈妈回来了吗。” 小阿意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好奇的扒在慕岚的腿上,“慕姐姐,这个叔叔是谁呀。” 慕岚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阿意乖,这是……” 话还没说完,薛庭走了进来把门关上。 小阿意看着面前很凶的怪叔叔,赶紧跑回沙发躲在弟弟身后。 弟弟不为所动,安静的坐着吃完手里牙签上的苹果。 简直和李似然的性子一模一样。 薛庭看着弟弟,心里暗暗想。 慕岚走过去蹲在两人身边,“乖啊,这是你们的父亲。” 姐姐咬着手指,“父亲是什么呀?可以吃的嘛慕姐姐?” 弟弟还是不感兴趣,扎了一块橘子接着吃。 薛庭走到两个小团子身边,慢慢的蹲下身,捏了捏姐姐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小阿意摇了摇头,“妈妈不让我跟奇怪的叔叔说话。” “嗯,可是我不是奇怪的叔叔,我是你的爸爸,跟你妈妈一样。” “爸爸?”姐姐眨了眨眼睛。 “你才不是我们爸爸呢,”弟弟嘲笑他,“我见过我爸爸,才不长你这样。” “?”薛庭一脸问号。 那个小混蛋难道是想连自己亲生孩子都不准他认吧。 “阿南,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乱说。”慕岚打着圆场。 …… 李似然睡醒了,随便套了件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就下楼想找点吃的。 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小人,姐姐蹿起来跑到李似然身边抱她的腿,“妈妈妈妈,你怎么在这。” 弟弟也从沙发上下来,比较安静的走过来站在李似然身边,“妈咪。” 李似然正要问他们怎么在这,姐姐突然跑到弟弟身后躲起来,警惕的看着李似然身后。 她一转身,薛庭端着碗在厨房门口站着。 “睡醒了?” “你带他们来干什么。” “这是我儿子和我女儿,我为什么不能带他们来?” “放你妈屁,这他妈是我孩子。” 薛庭皱了皱眉。 他不喜欢李似然说脏话,更何况现在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 薛庭拉着李似然走进厨房,弟弟也识趣的牵着姐姐坐回沙发。 他把李似然按在墙上,“你能不能不要当着孩子说脏话?” “你管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似然!” 李似然一脸不屑的偏开头,推开了薛庭。 走出厨房,姐姐正在叽叽喳喳的和弟弟猜那个叔叔到底是谁。 弟弟安静的端着水杯喝水,他不觉得那是叔叔,他觉得那个人长得像伯伯。 李似然从厨房出来,走到两个孩子身边蹲下,揉了揉姐姐的手。 “妈妈,那个人是谁呀。” 李似然拍了拍弟弟的头,并没有回答。 姐姐就晃着李似然的手臂,“妈咪呀,那个叔叔好可怕,我们回家吧。” 薛庭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 “乖,阿意,他不是叔叔。” 李似然不喜欢小孩子,从小就不喜欢。讨厌小孩哭,讨厌小孩闹腾。 “那他是谁呀?”姐姐晃荡着腾在半空的两双小短腿。 “是你爸。” 薛庭看着她,看着她蹲在地上耐着脾气安抚着孩子,看着她苦笑的脸。 弟弟一直都很安静,看着妈妈哄姐姐,听着妈妈亲口说那个老的都快能做他爷爷的男人是他爸爸,小脸垮着去看他。 “他才不是爸爸,孟叔叔才是。” 李似然扶了扶额头,“阿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 还没说完话,就被薛庭扯起来抱在肩上往二楼走,两个孩子要拦,薛庭就特别凶的对着他俩,“在这坐好!” 把她扛进卧室扔在床上也没说话,就是气冲冲的压在她身上。 李似然回忆了一下,虽然她老是惹薛庭生气,而且每次她都知道这么做薛庭会生气,但是薛庭好像从来没有露出这种表情。 这种气到他无法控制自己面部表情的气,她从来没见过。 薛庭是个自控力很强的人,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说白了就是演技很好。 李似然无数次惹他生气,他从来没有表现的自己很愤怒,甚至都还是笑着的。 从来没见过薛庭这样的表情,眉头紧蹙,眼睛因为愤怒而半睁着,从来没停止过笑的嘴也因为愤怒而下压着。 李似然没忍住,噗的笑出声。 能明显感受到,薛庭的表情从愤怒转为惊愕,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原来他也是会有自己的表情的,不会因为需要伪装而永远保持一张笑脸。 “你笑什么?” 李似然捂着哈哈大笑的嘴,笑的有点喘不上气的感觉。 这是重逢以来,李似然第一次对他笑。 不是他出狱之后,而是他们重逢的这么多年里,李似然第一次对他笑。 “?”薛庭更加觉得无法理解。 她到底是被触动到了什么,能笑的这样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笑。” 李似然回他。 她!故!意!的! 薛庭愤愤的捏着她的脸,“你这个,蛮不讲理的小混蛋!” 她就是故意的,从头到尾,她就是在故意气薛庭。 从孟凡送她的那条项链,再到薛南风说的那句话,都是李似然故意的。 她就是想气他。 9·相知(H) “是,我就是不讲理。” 深深的挫败感笼罩着薛庭,他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身上跌的这么重。 李似然明明什么都知道,装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失忆了,骗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受害者,甚至连薛庭都被她的演技骗了。 罗节帆说薛庭演技好,薛庭说文原成演技好,但是从头演技最好的是李似然。 薛庭只是不愿意相信,她会连在床上的反应都能演。 “好玩吗?”薛庭问她。 李似然不觉得她在玩,“薛庭,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还在袁执给你亲手下的套里。” 薛庭撑着床,呼吸均匀的打在李似然脸上,“不用你告诉我,小狐狸。” “起来!”李似然讨厌他这样。 所有的事情都能演,但是薛庭靠近她,跟她一切的情事,她演不了。 那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薛庭所感受到的,她表现出来的甘愿沉溺,是真的。 薛庭在监狱里两年,一直都怕,怕她连被他操到高潮都是演的。 李似然又不去看他,他就更怕。 可是她演不了,她看起来很嫌弃很抗拒,但是在心里的情和欲是无法装出来的。李似然经常在想,他为什么会用性来表达他爱她,后来想想,他们好像就只能用性欲来表现自己爱对方。无法说出口的爱,藏在心底的爱,他们都只能用性来表达。 “是不是?”薛庭依然问她。 李似然不解,“是什么。” 薛庭轻轻笑出声,“是不是每次都操的你很爽?根本不嫌弃。” “……”李似然哑口无言。 “嗯?”薛庭从鼻腔里哼出来一个音调。 “烂!”李似然被他噎的无法反击。 薛庭亲了亲她的脸颊,“骗我。” 李似然按住他脱自己衣服的手,“孩子还在楼下!放开!” 薛庭反按住她的手,“乖。” “乖你妈……” 这下轮到薛庭笑了,“不是说烂吗?弄到你爽为止,好吗?” 离了你妈大谱。 离了你妈大谱!!!! 睡衣被他撩起来推到锁骨上,他俯下身去咬李似然的乳头。 很快又变成了吸,吸两下又会舔。 李似然痒的不得了,想把他推开,双手就被他按在头顶,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去摸,从腰往下,直接扒了她的裤子。 薛庭突然抬起头看着李似然笑了笑,“你没穿内裤。” 李似然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的薛庭更加高兴,把她的裤子整条脱下来,然后下床去衣柜里翻找着什么,找到之后拿到床上,又替李似然穿上。 是一条内裤,不,丁字裤。 只有一条线缝了一块布,布的中间还另外有一个洞。 穿在李似然身上,那条线套在即使走形依然好看的腰上,那块布就分成两条挡在了阴唇上,勒出两道痕。 薛庭抬起她的双腿,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我就说过,你穿上肯定很骚。” 李似然不好奇自己穿上是什么样,只觉得现在自己这个样子丢脸死了。 早上薛庭留在里面的液体还没有清理,此刻竟然随着动作流了出来。 李似然觉得更加丢人了。 薛庭用手指分开阴唇,穴口张着小嘴瓮动着,吸附着薛庭的手指。 李似然浑身都绷直了,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动作反而夹紧了薛庭的手指。 “放松,乖宝。” 李似然呜呜咽咽的,不太敢张嘴说话。 “你不放松,我就直接进去了。” 薛庭抽出进不去的手指,腾手去脱自己的裤子,扶着东西在李似然张着嘴的小穴前摩挲,“看看,你这里都合不上了。” 小穴还在不断的吐白浊和晶莹的液体,打湿了黑色的丁字裤,还有一些顺着流流下去流到了后穴。 薛庭把欲望抵在身下摩挲,李似然浑身都在颤抖,不断的“唔唔”喊着。 见她不肯说话,薛庭按着阴唇分开,把穴口撑大,将头送了进去。 “啊…啊啊…” 薛庭松开她的手,双手扶着她的腿,轻轻用力往前顶着。 穴肉十分配合的吸附着,薛庭干脆就一口气顶到底。 这里是他的形状。 薛庭尝试动了两下,李似然抓着他的双手,“停…啊…停啊…” 随着薛庭不断的进出,操干着内穴,李似然就闭嘴了。 因为薛庭顶的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光是这样还不够,薛庭不知道从哪弄了个什么东西,贴在阴蒂上嗡嗡响,震动的很快,整的李似然整个人都像触电了一样,头皮都在发麻。 “爽吗?”薛庭第一次问。 李似然回答不出来,她现在只能发出无法忽略的呻吟。 阴蒂上贴着的东西震动的更厉害了,薛庭也更加卖力的往里撞,抽出来的时候翻出一片粉红色的穴肉。 “啊…啊啊啊哈…啊…爽…爽…快停下…啊薛庭…” 断断续续的,李似然才肯回答他。 大拇指摩挲着因为下身的快感而挺立的乳头,薛庭第二次问,“哪里爽?” “下,下面…呃啊…下面爽…” 薛庭用力按着阴蒂上的东西,“这里不爽吗?嗯?” “啊啊!爽…唔啊…!” 配合着,薛庭又用了狠劲顶在李似然深处的一处,李似然的反应极大,夹的薛庭差点当场缴械,“这里呢?” “嗯嗯…嗯啊…啊哈啊…” “嗯什么?”薛庭又顶了几下。 “爽…呜呜…” “到底哪里爽?”薛庭第三次问。 李似然大脑都被弄放空了,“都,都爽。” 薛庭笑了笑,笑的不明意味。 “贪心哦,骚宝贝。” 李似然肯定在心里骂他混蛋骂他变态。 也许还有一句,骚你妈。 从她“呜呜嗯嗯”的声音里,薛庭可以听得出来。 完全被他按着,李似然没有一点招架的力气,只能被他弄。 反正薛庭在床上不说两句话,他就他妈的不叫薛庭。 “乖宝宝,想什么呢。”薛庭挺身,把李似然飘散的思绪拉回来。 李似然拽着他的胳膊,“啊,你…啊啊,到底,唔唔啊…怎样…” “哪里爽?”薛庭第四次问她,“以前教过你喔,忘了?” 李似然不肯说,用力掐他的胳膊。 薛庭也不急,又拿了什么东西抹在李似然两个乳头上,看上去还会反光。 很快,两个乳头火辣辣的痒,李似然想伸手去揉,薛庭就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去揉,下身依然不留半分余地的往深处撞。 痒的难受,薛庭不准她去碰,又故意用力操弄她穴里深处。 她实在忍不住了,“小穴…小穴里爽…呃呃啊…痒……” “啊?”故意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薛庭伸手轻轻摸了一下乳头,“宝宝是爽还是痒啊?” “混蛋!混蛋!你这个混蛋!” 薛庭也不恼,早知道她要骂人,干脆就突然停了下来,抽离她的身体。 放在阴蒂上的小珠子也被抽开了。 李似然还没喘上气,薛庭就把抹在她乳头上的东西抹在了她阴蒂上和小穴里,甚至还抹在了一直备受冷落的后穴上。 半分钟都没要,被他碰过的地方都像乳头一样火辣辣的,又痒又抓不到,薛庭翘着孽根压着她的双手,在她耳边笑。 “骂我?” 早上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李似然双手反抓着枕头,私处痒的她无法正常思考,她想要薛庭操她。 他到底想听什么…李似然要被他折磨死了。 “我错了…”等了一会,薛庭听见李似然声如蚊讷的说。 “还骂我吗?” 李似然痛苦的摇头。 “谁是混蛋?” 李似然颤颤巍巍的回答,“我是…” “好啊小混蛋,想要什么?” 薛庭俯下身来,身下的火热贴着李似然。 “想要你。” “要我什么?庭叔叔听不见。” 李似然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叔叔这个称呼。 薛庭看她咬着牙,故意贴着摩挲着她的穴口,弄的李似然更痒了。 “痒吗宝贝?里面痒吗?是不是想让我插进去?” “是…是…” “是什么?” “想要,叔叔,插进去。” 李似然说的很生硬,没有薛庭想听的感觉。 “插进哪?”薛庭的性器抵在穴口。 “插,插进小穴里…唔!” 薛庭奖励的亲了亲李似然,动作也按照李似然说的插了进去。 穴里的痒得到了一点点的缓解,但是薛庭迟迟不动,就是看着李似然笑。 “然后呢?” 妈的,妈的,这种事你他妈好意思问我? 李似然在心底抓狂。 “嗯?”薛庭挺了挺身。 李似然立刻服软了,“操我…操我…” 薛庭依然不饶,“可是然然不是嫌我技术烂吗?” “不烂…” “喔?”很奇怪的语气,李似然知道这个混蛋想听什么。 “不烂…操我,操我…求求你了…不烂,庭叔叔操的然然爽死了…” 薛庭很高兴,把李似然抱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按李似然说的,扒开她的腿恶狠狠的往里操。 李似然就再没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薛庭问她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他想听什么就说什么,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薛庭嫌她叫的太生硬,说她不会叫床。 李似然没听到,她只能在薛庭背上和胳膊上留下自己的指甲印。 看着她浑身通红,下身完全在自己身下被欺负的样子,薛庭在想要怎么教她叫。 李似然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从小就有人这么夸她,但是无奈她不是很爱说话。 就像现在,她除了无法控制的本能的呻吟,她不会说别的。 “叫什么?” “老公…呃呃…啊…唔老公…慢点老公…” “好,老婆。” 李似然听到了,浑身像被雷劈了一下。 薛庭真的慢下来了,“怎么了老婆?” “你…叫我,什么?” 薛庭低喘着气,将性器送到最深处抵在子宫口停下来,“叫你,老婆。” 说完话,薛庭把她抱起来坐在大腿上,搂着她的腰在子宫里抽插着,李似然吓的也抱着他,咬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跟他说,“不要射在里面…” 薛庭侧着脸蹭了她两下,“就不。”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子宫口收缩的很紧,薛庭没动两下就缴械了。 “骚老婆把老公夹射了。”他对李似然说。 李似然觉得好累,趴在他身上,脑袋一片空白,双眼失神。 薛庭亲了她一下,“怎么了?” 猜到她可能要生气,但是薛庭不会悔改。 他想,有什么比内射老婆更爽的事情吗? 这难道不比射自己一手爽吗。 李似然脑袋还是空的,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里反应过来。 她不是生气,她是在想,薛庭刚刚叫她。 薛庭刚刚觉得她像被雷劈了,确实是。 “怎么了?”薛庭又重复了一遍。 李似然摇摇头。 没骂他,也没说话。 薛庭就抱着她去洗澡。 李似然还是没说话,任由他弄。 房间里的浴室没有浴缸,薛庭让她站在淋浴头下面抱着他的脖子。 李似然白,白的浑身都能反光。以至于薛庭手指一用力就会留下红印。 水流从脚背往上到大腿,水珠挂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往下流。 花洒继续往上,冲洗着腿间的泥泞,流出来的水珠也变的浑浊。 薛庭上沐浴露喜欢直接在皮肤上打出泡沫,所以便顺理成章的在李似然流着浑浊水珠的大腿间摸了好几下。 李似然始终抱着薛庭,一言不发。 薛庭替她把头发扎好,花洒挂回墙上,水洒在两人身上。 水珠停留在李似然的锁骨里,汇聚成一道浅浅的水洼。 锁骨上的纹身在水流里显得异常的扎眼。 十八岁生日的前几天,李似然背着她父母去纹身,纹在了锁骨上。 一个毫无特色的“X”就纹在锁骨上。 十八岁生日当天,她在社交平台发了一张她的自拍,穿了一件漏锁骨的衣服,锁骨下结了痂修复好的纹身在衣服遮挡下若隐若现。她说这是送给自己的成人礼。 薛庭想象得出来,纹这个字母的时候锁骨下会流一些血珠,一点点,但是在她身上也绝对好看。 手腕上的“L”她记不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只记得是想给自己一个慰藉。 这个字母还在脉搏上跳动,证明她还活着。 薛庭亲吻了一下脖子上的纹身,“纹这个的时候痛吗?” “忘了。” 她记性不好,大概是经常熬夜的缘故。 洗完身上,薛庭让她坐在洗手池上,李似然也没说话,照做。 薛庭以为她又在生气自己留在她里面,只能老老实实替她弄出来。 两根手指退出来的时候还沾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液体,“太深了里面弄不出来。” 薛庭垂着眼跟她解释,“下次我不往里面射了,等会我去给你买药。” 李似然还是没说话。 薛庭只好谄媚的蹭了蹭她的脸,“好了,宝宝我错了,下回不会了。” 她抬起眼睛看他,“你刚刚叫我什么?” “宝宝,怎么了宝宝。” “别装傻。” 薛庭不好意思的对她笑,“怎么了嘛老婆,你叫我这么多声老公,叫你一句你还吃亏了吗?老婆?” 李似然没再说话了,推开薛庭自己走回床上躺着睡觉。 …… 李似然在床上睡的很浅,她感觉到有人窸窸窣窣的缩到她怀里了。 薛庭那么大一只,肯定不是他。 李似然迷迷糊糊的摸了摸对方的头,“是阿意吗。” “我把妈妈吵醒了吗?” 薛知意看到她摇了摇头,接着转过身继续睡。 李似然很讨厌小孩子,很讨厌。 小时候家里有个弟弟,还算听话,但是李似然经常揍他。因为两个人差了快十岁,又是后妈生的,她就很抵触这个弟弟。后来时间久了,她爸也没有很偏心的意思,才慢慢接受这个长大了不会随便哭鼻子的弟弟。 后来她又有个妹妹,那个妹妹好像天生就很看不起她,处处跟她作对,偏偏她妈教育她的方式跟她爸不一样,她无法跟那个妹妹相处,导致她更加厌烦比她小的孩子。 再后来,她参加工作之后,在网络上了解了很多的女性生了孩子后的危害,各种侮辱歧视女性的新闻,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对女孩子的恶意极大。 还遇到一些同事,会把小孩带到公司,哭啊闹啊蛮不讲理,还会满地打滚。 她最受不了小孩子哭了,哭的刺耳又漫长,每次遇到小孩子哭都想把对方掐死。 她怕小孩子尖叫,怕小孩子撒泼打滚,怕小孩子哭闹个没完。 怕的要死,所以讨厌的要命。 作为她亲生的两个孩子,从来没有敢在她面前哭过。李似然能把他们照顾好,让他们不会经历自己的童年遭遇,反正也就当养两只小宠物在家里。 但是李似然会对他们很疏离。 她从小没被人爱过,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去爱两个小孩子。 如果不是慕岚,这两个孩子可能也会变得性子像李似然一样古怪。 睡觉的时候,李似然不会把他们抱在怀里睡,因为从小没人抱着她睡觉。 吃饭的时候,李似然不会给他们夹菜,因为从小没人给她夹菜。 生活起居,他们能一应俱全,但是绝对感受不到李似然一丝的亲情,因为她不会。 就像现在,李似然即使翻过身去,薛知意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慕岚跟她说,要学会去爱,李似然就跟她说,我不会。 李似然学东西很快,领悟力很高,动手能力也很高。但是她脑子不会拐弯,想不到很多细致的东西。 所以她文科很好,理科却歪七扭八。 比理科更难的她找到了,就是学会去爱别人,让别人感受她的爱。 爱感受感受吧,老子才他妈懒得管你感受得到感受不到。 那么慕岚最终得出结论,李似然不仅有严重焦虑症和狂躁症,还有更严重的亲密关系恐惧症和情感缺失症。 焦虑和狂躁吃药可以治,但是恐惧只能李似然自己去克服。 慕岚觉得很难,毕竟李似然活了这么多年,只有薛庭是真真正正用心去爱她的。 有什么用呢,薛庭只能给她爱情,却给不了她真正需要的亲情和友情。 薛庭呢? 弟弟想去看看自己的爸爸到底是什么样,就去了书房。 薛庭拿着手机给沉群安发消息。 薛庭:她到底什么意思 安安安:你到底把人怎么了。。。 薛庭:我没怎么啊我就叫了她两声老婆她好像被雷劈了一样现在还没理我 安安安:? 看到小小一个人推门进来,他有些惊讶。 比起李似然,他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放下手机,走过去蹲下身把男孩子抱起来。 “叫什么名字?” “薛南风。” 两岁大的孩子说话说的很清楚,明显李似然把他们教育的很好。 “哦?我也姓薛。” “那你真的是我爸爸?” 薛庭不置可否,“会写字吗?” 弟弟坐在薛庭肩膀上,“我不会。” 只要熟悉李似然的人,绝对能看出来这个孩子是李似然的。 他从容的举止和说话不疾不徐的语调,和李似然一模一样。 即使这个小团子才两岁。 他好歹眼睛没随他妈,随他爸,眼睛很大,布灵布灵的。 “那我教你?”薛庭问他。 “妈咪说我这个年纪不需要学习。” 薛庭笑,笑李似然。 她教育孩子目标绝对不是把孩子教育的多么优秀,而是跟她一模一样。 你爱怎么过怎么过。 “你妈是不是经常跟你说,随便,都行,没关系,你开心就好。” “你怎么知道?” 意识到眼前这个“爸爸”很了解他的妈咪,他突然有兴趣了。 “嗯,”薛庭思索了一下,“因为她也经常这么跟我说。” 只要薛庭不碰李似然,他做什么李似然都懒得搭理。 “你好像确实是我爸爸。” “为什么?” “妈咪跟你说的一样。” “那你有这样的妈妈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不会。” 薛庭把他放在椅子上坐好,“为什么?” “因为妈咪对我和姐姐很好。”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幼年男版李似然,他很好奇李似然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薛庭手把手的教薛南风写字,李似然就在隔壁和薛知意睡觉。 后来薛庭去做了四个人的晚饭,让薛南风去叫她俩吃饭。 弟弟只带着姐姐下了楼。 “你妈呢?” 姐姐揉了揉眼睛,“妈妈起床很可怕。” 李似然有很严重的起床气,特别讨厌别人中途把她吵醒。 薛庭是个例外,除了他没人敢叫李似然。 他让两个孩子先吃,自己上楼。 李似然依然保持着侧睡的姿势,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睡的很熟。 薛庭弯下腰拍了拍她的脸,“起床了。” 李似然睁开眼,看了一眼薛庭,翻身接着闭着眼睡。 “你不饿吗?” “滚出去!” 李似然发誓,薛庭要是再敢闹她,她一定起来跟薛庭拼命。 薛庭无奈叹口气,“那我给你留点。” …… 陪两个孩子吃完饭,薛庭跟他们聊天。 姐姐性格不知道像谁,丁点大个人喋喋不休的说话。 薛庭问一句,姐姐答两句,弟弟答半句。 李似然没有告诉他两个孩子的名字,是罗节帆后来问了慕岚去探监的时候告诉他的。 在监狱里的时候薛庭就在想,李似然会给他生两个什么样的孩子。 薛庭发现他们姐弟两个自己偷偷聊天的时候会说薛庭听不懂的方言。 然后他就明白这两年她把孩子带去哪了,他在重庆待过,贵州的方言他能听懂两句,也仅仅是两句。 很快薛庭就收到两条微信,说李似然的舅舅一家已经回福建了。 专程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 薛庭把自己的平板找出来,插上电发现可能是放了太久用不了。 他就给两个孩子打开电视机让他们待在家里别乱跑。 自己就换了衣服带着坏了的平板出门了。 他一个人开车离开别墅,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喂,二十分钟到你家门口。” 电话那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薛庭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二十三分钟之后,薛庭准时到达了沉群安家楼下,并且十分不讲理的要求他开门。 沉群安实在受不了这个土匪,开门让他进门的时候小声点。 薛庭还算老实的坐下,沉群安给他倒水,“来找我干嘛?” “你告诉我,李似然到底什么问题。” “?” 没头没脑的,沉群安不解。 薛庭有点急躁,抓着抱枕用力,“你快点告诉我,她到底有什么病,给她治好行不行,快点告诉我!” “我不是说过吗,她有焦虑症,只能吃药缓解啊,按时吃药不就行了。”沉群安一点都不急,慢吞吞的喝水。 “她不是焦虑啊,她不喜欢我。” 沉群安嗤笑,差点喷薛庭一脸白开水,“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薛庭突然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表达了。 他只知道李似然除了在床上会配合他,其他时候都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身体上两人做到绝对的距离接触,但是薛庭能感觉的到,心理上李似然离他很远。 “你到底想说什么?”沉群安看出来薛庭是真的急,但是实在听不懂他要表达什么。 以前薛庭不急,他觉得只要身体上李似然肯接受他他就无所谓。大不了一辈子把她捆着想做什么做什么。 但是就在不久之前,刚结束的那次情事里,李似然被他叫了一声老婆居然像受到了什么很巨大的打击一样。 她甚至还因为那几声老婆跟他生闷气。 薛庭把原委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的一字不落的描述给沉群安。 沉群安听完也没感觉哪里不对,“你确定她生气不是因为你又强行内射了?” “我问过啊,她没有啊。” 沉群安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想起来慕岚曾经给过他一份报告。 薛庭还在焦虑,沉群安起身离开了。 没多久,沉群安找来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薛庭看到那份文件的封面写着,“情感评估报告”,署名是慕岚的字体,写的是李似然的名字。 薛庭翻开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选择题。 每道题写的答案都是李似然的笔迹,她的笔迹很好认,一笔一划的写,拼在一起又不像一个方方正正的字,很难看。 薛庭无心去看题目和答案,直接翻到最后看结果。 “综合判断为,情感缺失。” 薛庭一字一字的读出来,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你刚离开半年,慕岚给我拿来的,她说李似然对两个孩子的情绪很不对劲。”沉群安慢慢解释,“她能给那两个孩子很好的照顾,吃穿用度什么都能准备的很好,但是慕岚发现她对两个孩子就跟对普通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 “什么意思?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我一开始其实也有发现,她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你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丁点的人情味,我觉得只是她性格问题,但是慕岚那天跟我说,正常的女人在做了母亲之后都会有母爱泛滥,但是李似然连喂奶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孩子一出生就让他们喝奶粉。” 薛庭皱着眉,似乎不太相信。 “慕岚问过她,她说不太想跟那两个孩子相处,她觉得那两个孩子很恐怖,她不想去接触,不想去散发自己的母爱。” “说白了,她可以抱孩子,但是绝对是因为两个孩子需要她去抱,而不是她心里主动愿意去抱。” “这套测试题,满分是80,很少有人能做到40分,你家那位已经76分了。” “还有4分在哪你知道吗?” …… 李似然下楼的时候两个孩子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开着,薛庭不见了。 骂了他两句,李似然叫醒了弟弟让他自己上楼,自己抱着姐姐上楼。 把两个孩子照顾睡着,薛庭还没回来。 李似然隐隐感到不对劲,但是别墅大门又打不开,估计被薛庭锁死了。 她给慕岚发了两条微信。 慕岚没有回复,李似然又给孟凡打电话。 响了两声对方就接了。 “似然?”孟凡先开口。 “来薛庭别墅想办法给我把门打开。” 听到是李似然,孟凡赶紧答应了,李似然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李似然无意瞟了一眼通话记录,除了今天,还有一条昨天的。 昨天孟凡给她打了很多电话,但是有一条是李似然打给他的。 李似然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给他打过,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孟凡来的很快,两三下就把门打开了。 来的时候李似然正在吃饭。 薛庭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孟凡心脏都漏了半拍。 李似然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坐。” 薛庭没搭理他,把菜放在李似然面前,夹了一筷子给她,“吃点蔬菜。” 她也没太在意,夹起来就吃。 薛庭这才转过头看他,向他示威。 任你本事再大,只要我想,你也别想靠近她分毫。 这是薛庭曾经警告过他的话。 李似然手机响了,打破了这场沉默。 她免提接起来,是慕岚。 “怎么了似然?” “没事。” “我刚刚没看手机,不好意思,没替你看好阿意和阿南。” “没事,你不需要道歉,是薛庭自己贱。” 慕岚叹了口气,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但是李似然还是听出来了她刚刚哭过。 薛庭听到李似然光明正大的骂他也没太大反应,默默给她夹菜。 “你还好吗?他把孩子带去哪了?” “在他家里。” “没事就好。” “那这几天还是麻烦你照顾好抹茶和蛋糕,我暂时还是回不去。” “好。” “谢谢慕老师。” 说完,李似然就挂了电话。 “似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孟凡问她,看着她。 “随便。” 孟凡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 然后李似然就和薛庭尴尬的吃完了饭。 那套测试题里,里面有两道题目。 “你是否认同你现在的伴侣。” “他很好。” “你认为你的伴侣能够给你很好的爱吗。” “他能。” 这就是李似然剩下的4分。 这也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爱。 那些题目很弱智,但是李似然没有得分的就只有这两道题。 她不知道为什么。 薛庭看着她吃饭,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问她,“抹茶和蛋糕是什么。” “狗和猫。” 吃完饭,薛庭照常替她把碗洗了。 李似然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薛庭目前为止是她认为唯一亲近的人,所以很多话她没办法开口说。 越亲近,李似然表现的越无法沟通。 薛庭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起刚刚沉群安对他说的话。 “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从厨房里出来,抽了两张纸巾擦手。 李似然摇摇头,还是没说出口。 薛庭也没多说,把沉群安新开的药给她,“我去找沉群安了,给你拿的药。” 知道她担心什么,干脆就坦白好了。 李似然拿着药,“谢谢”说不出口。 她经常这样,不是没有礼貌,而是因为看着熟悉的人说不出口。 “不用谢谢我。”薛庭拿起自己的外套,“老公应该做的。” “……” 薛庭捏了捏她的脸,“明天带着户口本跟我出去。” 猜到他要干什么,李似然后退了两步,“干什么?” “当然是合法的操你。”薛庭笑。 “你有病?” 薛庭靠近她,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还有,合法的叫你老婆。” 薛庭还要教会她很多东西,要慢慢来。 虽然沉群安和慕岚都觉得,薛庭只能给李似然爱情,但是薛庭不这么觉得。 他抓着李似然的双臂,把人推到墙边,“老婆,我们再生一个吧?” 不知道是抗拒什么,李似然一脸嫌弃的骂他,“生你妈!” 薛庭低下头,捏着她的下巴去亲她。 他这次吻的格外轻柔,李似然闭着眼睛不想看他,他也不在意。 李似然不懂,不懂怎么呼吸。 薛庭就松开她,“你不会用鼻子呼吸吗?” “坏蛋!放开我妈妈!” 二楼传来薛知意奶声奶气的喊叫声。 这小屁墩也不知道随谁,蹦着下来就拽着薛庭的腿,虽然拉不动,也奋力去拽。 薛庭配合她一瘸一拐的远离李似然。 “坏蛋!坏蛋!不准欺负妈妈!”小阿意捶着他的腿。 他抬起头去看李似然,突然笑了一下,心里断定这个小屁墩也是随李似然的性格。 李似然撒起泼来,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薛庭抱起小阿意举起来坐在肩膀上,“小屁孩,谁准你这么打你爸。” 小阿意有点头晕,转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被这个怪叔叔举的老高。 然后她哇一声就哭出来,“妈妈,妈妈救命,坏叔叔欺负我。” 李似然突然皱着眉,上前的步伐也停住。 看到妈妈又板着脸,薛知意的哭喊声停下来,变成了无声的眼泪掉出来。 薛庭只是想逗一下她俩,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赶紧把女儿放下来抱在怀里。 “不哭不哭,宝宝不哭。”薛庭抱着女儿摇,“跟你开玩笑呢宝宝。” 薛知意趴在薛庭肩上悄悄的掉眼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薛庭拍拍她的背,回头看李似然,“你干嘛呢,吓着孩子。” 李似然平时没什么表情就是个大面瘫,本身的唇角弧度就往下压看不到一丝的笑容,再一把眉毛皱起来,看着比薛庭还凶。 “你能不能不要惯着他俩,哭来哭去也不嫌烦人的慌。”李似然脸上就写了烦人两个字,甚至不想去安慰薛知意。 “妈妈,小意错了,小意不哭了。”明明已经哭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哭腔,薛知意还是用方言跟李似然道歉。 薛庭看着李似然,看着她由内而外的嫌弃薛知意,突然明白了他们说的“对这两个孩子情绪不对”是什么意思。 薛知意搂着薛庭的脖子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薛庭跟李似然一样。 薛庭耐心的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阿意不哭了,爸爸带你去买糖好不好?” 小小的人趴在薛庭怀里,“谢谢爸爸。” 薛庭突然被人叫了一个从来没有叫过的称呼,眼睛都直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从他心头流到全身,全身都暖洋洋的。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回头看着站在不远处倒水喝的李似然。 李似然最不同寻常的是,她是个女孩子,但是她有喉结。 平时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当她仰着脖子去喝水,不算很明显的喉结就会随着她喝的动作上下起伏。 女孩子长喉结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但是从来没见过,见到了还是会惊讶一下。 发觉薛庭在盯着她看,她放下水杯,“看什么看?” 薛庭笑了笑,抱着薛知意到处走。 薛南风一直坐在楼梯口默默看着,对于父母的争吵不感兴趣。 薛庭看到他,让他下来,要带着他们一起出门去买糖。 薛南风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慢悠悠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薛庭身边,十分乖巧的牵着薛庭的手。 两个小混蛋彻底倒戈,李似然熟练的翻白眼,转身就先他们一步出门了。 …… 李似然进门的时候,罗节帆正在替她给蛋糕倒猫粮。 见她回来,罗节帆惊讶。 “慕老师呢?” 罗节帆标志性的尴尬的摸摸鼻头,“她溜抹茶去了。” 蛋糕是一只脸盘子很大的狸花猫,见到好几天没见的李似然回家,从猫爬架跳下来,蹿到李似然脚边蹭她的裤腿。 李似然把猫抱起来放在臂弯里摸她的头,她就在李似然怀里呼噜呼噜的眯着眼。 罗节帆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接着喝水,李似然抱着猫进了卧室。 她实在想不起来户口本和身份证被她扔到哪里去了。 和蛋糕在床上躺着摆烂了快半个小时,慕岚已经遛狗回来了,李似然才猛的从床上跳起来,在衣柜的夹层里翻出来一个大信封。 信封上写着出入境管理局,李似然把里面的文件全部抖出来。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母亲有意把她户口迁到香港去,但是李似然拒绝了。 交上去申请香港身份证的文件也作废了。 泛黄的文件李似然看都没看一眼,很快扒拉出来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户口本是新的,是十六岁的时候自己姑姑的岳父带着她去老家打印的新本。 因为那个时候她的后妈忙着改嫁,带走了有她和她弟弟名字的户口本。 身份证是她十五岁那年自己去办的。 没有别的特殊的原因。 户口本和身份证上写的都是赵蕊舒。 她偷偷藏了这两样东西很多年。 蛋糕趴在那份香港身份证申请书上睡觉,李似然把文件抽出来,全部塞回信封里。 抹茶在外面挠门,李似然开门把他放进来。 一只边牧冲进来,绕着李似然转了两圈,对着她摇尾巴吐舌头。 罗节帆和慕岚已经走了,大概是帮李似然喂完猫遛完狗就走了。 拿到了户口本,李似然把猫装在太空包里,给狗套上绳子。 抹茶一脑袋问号,不是刚溜完回来吗。 蛋糕端坐在太空包里,看着李似然拿了个行李箱装了自己的衣服和它们吃的粮。 带上猫狗,李似然拖着行李箱给慕岚发微信让她以后不用来照顾抹茶和蛋糕了。 回薛庭别墅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两个孩子玩够了也吃饱了,窝在沙发上一左一右的靠着薛庭睡觉。 薛庭展开双臂放在沙发靠背上,回头看到李似然回来,放下吊儿郎当的手臂。 “去哪了?” 李似然没有理他,松开手里的狗绳,抹茶立刻疯了一样在客厅乱跑。 薛庭把他吵到两个孩子,看准时机用脚踩住狗绳,让他只能坐在原地悻悻的吐舌头。 李似然把行李箱拖进来,把背上的太空包放下来,打开抱着蛋糕出来。 蛋糕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抹茶冲她“汪”了一声,吵醒了正在睡觉的姐弟俩。 李似然走到沙发上坐下,“看什么看,去给我倒水。” 小孩子睡意大,看了一眼无事发生就接着睡觉,薛庭只好起身老实去给李似然倒水。 看着她喝水,薛庭蹲下身去逗猫。 蛋糕理都不理他,径直跳进李似然怀里把头埋在李似然肚子里。 李似然摸了摸她的猫头,抹茶也凑过来要摸,薛庭就把狗给推走了。 抹茶给了薛庭两爪子,冲他叫了两声示威。 生怕它吵醒熟睡的孩子,薛庭只好放弃继续逗这只蠢狗的念头,站起身看向李似然刚刚拿进来的行李箱。 薛庭似乎想到了什么,垂下眼皮,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捂着嘴笑。 李似然骂他神经病。 夜幕降临,深圳华灯初上,四面八方的灯光从窗口折射进来。 薛庭走到李似然身前,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简简单单的一个吻,但却是两人很少有过的细微的接触。 薛庭甚至听得见她的心跳声。 …… 第二天天气不怎么好。 一大早就电闪雷鸣,雷声惊天动地的响了一个早上,大雨倾盆,淋湿了整个深圳。 再大的动静李似然也能睡着。 等台风走了,雨也停了,乌云散去有些光亮了,李似然才悠悠醒来。 薛庭在楼下等她,两个孩子也没什么事做,就在客厅里抱着猫玩。 桌上很快摆上了薛庭给她留的饭。 以前不会这样,因为薛庭死活都要把李似然弄起来吃完饭再睡。 李似然吃过饭,给蛋糕拆了支猫条逗她。 蛋糕经常和抹茶一起带出去溜,性格跟狗没什么区别,换了新家不怕应激。 但是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 薛庭坐在一边静静的等,时不时看眼手表,“宝贝,等会民政局下班了。” “急什么。” 李似然愿意和他沟通已经很不容易了。 薛庭尝试把手放在猫头上抚摸。 猫在专心吃猫条,不在乎谁摸。 可能是到了午觉时间,两个孩子乖巧的窝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看动画片。 李似然在等薛庭亲口说出来。 小阿意打着哈欠蹭过来抱着李似然的胳膊,“妈,小意困了。” “薛南风,带你姐上去睡觉。” “晓得了。” 两个孩子就蹦蹦跳跳的上二楼了。 看到他们身影消失在二楼,薛庭才把李似然抱在怀里,蹭着她的脸,“走嘛宝贝。” “你想干什么。”李似然冷冰冰的问他。 薛庭看着她,歪着头冲她笑,“我们去把证领了,结婚。” 李似然清明的眼里似乎掀起一道水雾。 薛庭去自首前那个晚上,他对李似然说。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无论他们承不承认,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 但是他们都清楚,为了孩子不会像他们一样在这个法治为上的社会里无依无靠,薛庭必须去自首。 以薛庭的身份,去接受法律的惩治。 李似然抬头看着薛庭,看着他的眼睛。 她等了这天多久,她不知道。 两人出门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薛庭一直牵着李似然的手,笑的很开心。 他也等了很多年。 把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猫光明正大的抱在怀里,逢人就对别人说,看到了吗,这是我的猫,你们都没有。 今天不是什么很特殊的日子,民政局的手续办的很快,接待他们的工作人员笑的很开心,重复了一遍他们印在结婚证上的名字,“薛庭,赵蕊舒,对吗二位?” 钢印敲上去,牢牢的印在了红色底的照片上,照片里的两个人,薛庭笑的依然很开心,李似然板着自己没什么表情的脸。 工作人员折好三个红色的本本,递给了他们,“恭喜两位新人。” 薛庭拣了一颗放在盘子里的糖果塞给李似然,“谢谢。” 两个人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阳光很好。 薛庭紧紧攥着李似然的手,“开心吗,老婆。” “滚你妈的。”李似然骂他。 【作者絮絮叨叨:要是写到这里能完结就好乐呜呜呜呜呜真的好想就这么he了】 10·波澜(微H剧情) 新婚之后的第四周,薛庭琢磨着要怎么把婚礼办的热热闹闹的,李似然接到了远在香港母亲的电话。 电话里让她去香港见一面。 李似然在三楼花坛边上坐了很久,抽了一地的烟头。 薛庭拿着两块头纱上来的时候李似然正在闭着眼睛吹风。 “不要老是吹冷风,感冒了怎么办。” 他凑上去把外套套在她身上,“来看看,头纱你喜欢长的还是短的,我喜欢长的。” 李似然把他伸过来的手推过去,嘴里还叼着一半抽过的烟,“你自己选。” “怎么了?看你这一天都不开心。” 烟还燃烧着,李似然叼着烟,烟雾在她脸颊萦绕着,“我妈让我去趟香港。” 薛庭笑了笑,“去呗。” “你知道的,”李似然把烟取下来扔到地下踩灭,“我不是很想跟她那边的家人见面。” 薛庭抬手替她把额头上被风吹散的碎发,“我知道,但是该去的还是得去,听话。” “结了婚还不回家看看长辈,别人会说你不懂礼貌的。”薛庭又补了一句,顺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迎着吹来的海风,李似然睁开眼睛,看向了港口的方向。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薛庭,李似然死也不会到香港。 李似然十六岁那年,她母亲逼她递交了申请香港身份证的申请,后来并没有申请成功,有人替李似然处理掉了,后来母女两个就闹的很不愉快。 本身李似然就不怎么爱和人交流,又从小没在母亲身边,正常的交流就很难,遇到大事李似然从不和张润美沟通,经常跟母亲吵架,一吵架就躲在阳台上吹风。 李似然背着她妈取消了那份申请,把母亲气的不轻,在电话里大骂李似然不孝,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直到现在,李似然依然不爱和张润美有什么沟通,但是毕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着的直系亲属,再怎么样李似然都还是很希望她母亲能对她缓和一点。 但是张润美在香港过的不错,有儿有女,轻易不会想起来她在大陆还有一个从小就亏欠的女儿。 …… 薛庭开车把李似然送到关口,嘱咐了几句让她不要跟长辈拌嘴,还是不太放心的离开了。 李似然什么都没带,就带了马上快过期的通行证,双手插兜过了关口。 路边随手打了辆的士,用生硬的粤语告诉司机地址。 司机一直想和李似然聊天,奈何李似然的粤语学的不是很好,英语也不怎么流利,只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掏出电话给她妈打电话让她下来。 她不是很想进她家门,想让她下来找个餐馆吃饭。 “楼下等我两分钟,我有客人。” 张润美不是很耐烦的撂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李似然站在楼下,不安的来回踱步。 这个时间了她妈能有什么客人啊。 焦虑伴随着一阵又一阵不安的情绪,李似然也不敢抽烟,生怕她妈发现。 她只能不听话的爬上楼,刚到门口要敲门又停住了。 并不是害怕被张润美骂,而是她踩到了一脚的液体。 她打开手机电筒仔细辨认脚底下踩着的液体,一阵难闻的铁锈味直通她的大脑。 李似然吓的连连后退好几步。 地上是血。 谁的血?怎么会有血? 高度恐惧占据了李似然的理智,她疯狂的拍门喊着张润美。 没人开门,她慌乱的翻出钥匙,找了好几下才把钥匙插进去开门。 打开门,张润美倒在客厅里,脖颈上血流如注,地上的血正来自她。 薛庭手里捏着带着血迹的刀片,皱着眉看李似然,“然然?” 李似然跪在地上,捧起已经断气的亲生母亲的脸,“妈……妈……” 以前在那个家过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亲生母亲是她唯一的牵挂。 最疼爱她的奶奶走了之后,母亲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即使母亲有了女儿有了儿子不疼她不关心她,甚至从来不会在意她过着什么生活。 可是她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了呀,李似然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了。 薛庭蹲下来还没蹲稳,李似然突然站起来把他按倒,用力掐着他的脖子,“你为什么杀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薛庭!我滚你妈的!你为什么杀了我妈!” 李似然用了全力掐着薛庭的脖子,薛庭在地上扑腾挣扎,满地的血都蹭在他身上,他始终忍不下心把李似然弄开。 薛庭从来没见过她生气。 被她掐的都快断气了,他甚至还有心情开口调戏她,“用点力。” 李似然大脑充血,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我日你妈!” 薛庭手绕到她身后,往下用力把人压到身前,才得到一口新鲜的空气,“你日不了,只能我日你。” 李似然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势要咬下他身上的一块肉。 “宝贝儿,不是我动的手。” 她越咬越用力,一点都不肯松。 楼下响起了警笛,薛庭闭上眼睛,“对不起,然然,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说完话,薛庭抬起手就用力往李似然脖子上打了一下。 李似然吃痛,抬起头来恶狠狠的看着他,“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薛庭立刻翻身起来,把李似然反扑在地上,亲了她脸颊一下,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根针管,毫不留情的扎在李似然脖子里。 一针镇定剂下去李似然就晕过去了。 “小东西体格越练越健康了。” 一掌下去居然打不晕她了。 薛庭抱着李似然,毫不犹豫的翻窗跳下去在一群饭桶警察的掩护下逃走了。 …… 回深圳的船上,李似然躺在船舱临时搭起来的床里,陈林帆在旁边打着手机电筒看书。 薛庭站在甲板上抽烟,看着渐渐拉进的深圳港口,直到烟烫到了手指才把烟头扔进海里,转身走进船舱。 看着陈林帆打着手机电筒,薛庭把灯打开,“怎么不开灯?” “开灯把你小媳妇弄醒了你不把我分尸了扔海里喂鱼啊?”陈林帆翻了一页手里的书。 李似然睡的不太安稳,皱着眉好像在做噩梦。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浑身都是血迹污泥,薛庭看的洁癖犯的不行。 “带衣服了吗?” “大哥,我是临时被你揪出来的,我哪里来时间带衣服。” “那你滚出去,我给她擦擦身体。” 陈林帆笑着把手机收好,书本合上起身走出船舱。 薛庭把自己没弄脏的衬衫脱下来,去弄水打湿,轻轻的擦着李似然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擦完就把全是血迹的衬衫扔在地上,帮她穿好衣服。 “你又打她了?” 船舱门口站着个人,抱臂靠在门框上。 “她妈死了,血是她妈的。” 薛庭赤裸着上身,肩膀上被李似然咬出来的伤口和脖子上被掐出来的痕迹就暴露了。 沉群安走过来把带的碘伏和创口贴扔给薛庭,蹲下身看了一眼李似然。 薛庭把碘伏和创可贴收了装在外套兜里,若无其事的穿好外套。 “够时髦的啊你。”沉群安看了一眼把衬衫扔在地上,只穿了一件外套的薛庭。 “闭嘴,滚蛋。” 沉群安看了一眼李似然脖子上被薛庭一掌打出来的红痕,“哟,你还真打她了?”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打她。” “得了吧,我他妈还不了解你?” 沉群安站起来看了一眼薛庭脖子上的手印,“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手劲这么大了?” 薛庭踹了他一脚,“有事没事,没事给我滚出去。” 两人正在拉扯,李似然突然就扶着脖子坐起来了。 沉群安被吓的后退两步,然后就看到李似然对着薛庭的脸就扇了两巴掌。 薛庭也没反抗,李似然就对他卯足了劲又踢又咬。 好大一个男人也没还手,就任由小女人把他按地上锤。 直到薛庭脸上被李似然抓出来三道血痕,沉群安实在怕李似然把他弄死了,好歹把人拉开了按在床上。 “有事能不能好好说!”沉群安费了好大劲才把李似然按住,喘着大气指着两人喊。 薛庭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脸上的伤,摸到一手的血。 沉群安一个没注意,李似然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沉群安痛的立马倒退三步。 “我去。。薛庭你女人是属狗的啊。” “可以了,你不要再闹了。”薛庭脸上的伤开始往下流血,顺着下巴流到脖子上,“小帆,找条绳子进来。” 陈林帆拎着一条绳子进来,李似然还没怎么反抗就被三个人按着捆在了床上。 “你们三个狗东西!” “啊是是是,是狗东西。”陈林帆拉紧了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 薛庭一巴掌就打陈林帆手上,“你他妈拉这么紧干什么。” 陈林帆推了他肩膀一下,“嫌弃我你自己来绑啊!她把你弄死在这没人给你收尸!” “喊什么喊,赶紧开船走。” …… 李似然是被捆着带回薛庭家的,一路上无论她怎么骂怎么反抗薛庭都不肯跟她有半句解释或者一丝心软。 他不喜欢她的倔性子,只要李似然有一点点做的不顺他的意,他就会用各种方式理由折磨的李似然不敢不听他的。 但是李似然是什么脾气,薛庭不可能靠折磨她就能解决事情。 养猫的人呢,如果遇到养不熟的猫,有些人会弃养,而有些人会选择接受,毕竟虽然养不熟,但起码能够一起共处。 薛庭不一样,他会驯服不听话的野猫,直到野猫肯跟他亲近为止。 对别人薛庭可能会绑起来打,打到对方血肉模糊为止,要么一刀切断对方的喉咙,看着对方鲜血一点点流尽,最后痛到无法呼吸的时候微弱的求饶。 但是对李似然,薛庭下不去手。别说打她,平时在床上掐用力一点他事后都心疼的不行。他喜欢看别人满身是血,但是如果李似然身上流血他就不喜欢。 他要的是李似然健健康康的在他身边一辈子,就算是偶尔性子倔了点,脾气大了点,他也无所谓。 除非是触及到原则问题,其他的薛庭都可以无条件的让着她。 比如现在,薛庭实在看不了她绑着的手腕脚腕被绳子磨的破皮,渗出来的血。 所以他给她解开了。 给她带手铐没用,她能在两秒之内解开。 但是绳子太粗了,绑在她细皮嫩肉的手脚上,她只要一挣扎就会破皮流血。 即使解开她以后她就对薛庭又抓又咬,还扬言要跟他同归于尽。 薛庭不想反抗,一反抗就会伤到她。 说真的,看到李似然脖子上的伤,薛庭真的很想打她,真的很想把她绑起来用什么东西抽的她满身都是伤。 但是薛庭闭上眼睛,打断了自己的念头。 绝对,不可以。 薛庭抱着她的腰,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压制着自己血液里流淌着的暴力,亲吻着她脖子上那一道红痕。 “宝贝,你知道老子有多想把你脱光了,一丝不挂的,绑在这里,用鞭子抽你,抽到你浑身都是血,然后用你身上的血做润滑再狠狠的操你,操到你浪叫,操到你下边合不起来,把精液射满你的子宫和你的小逼里。”薛庭趴在她身上,在她耳边轻轻的吹气,“你肯定会一边喘一边跟我说你痛,然后跟我求饶,或者骂我变态骂我混蛋,还说我敢放了你就敢杀了我,对不对?” 李似然满脸通红,呼吸沉重,脑袋嗡嗡作响。她知道薛庭变态,但是真的不知道他会变态到这种地步。 “还有,把你锁在这里,门窗都定死了,让你看不到一点光,蒙着你的眼睛操你。” “我知道你怕黑,每次蒙着你的眼睛,你下面都会夹的我特别爽。看不到你的眼睛,我就更想把你弄死在床上。” 李似然闭着眼睛,浑身都在颤抖。 “可是我舍不得打你,每次做狠了你身上留下伤我都会心疼很久,怪我自己为什么要欺负你。” “你每次被我欺负狠了,一个人缩在床上偷偷哭,我都很愧疚。你每次都骂我,每次都不轻不重的打我,事后却从来没有兑现过要弄死我的话。” “然然,如果你真的要弄死我,我不会反抗的,我任由你千刀万剐。” 薛庭真的明白,他欠李似然太多。 从年少的时候,她在医院里躺着,苍白的小脸看的他心疼,他很想带着她走。 后来听说她父亲死了,她肯定会很伤心,去找她希望安慰她却发现她搬走了。 好多年了,终于找到她了,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不敢见她,只能每天都下药让她睡的很沉然后欺负她。 她好像从头到尾都知道,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她清醒着被薛庭欺负,很少有自愿的,每次都是薛庭强迫她。 她现在为了薛庭,那两个活生生的儿子女儿,身体长胖了一圈,肚子上的妊娠纹现在都还在,人也变得更加的憔悴。 当初她明明有机会打了这两个孩子,但是她跟薛庭说,怕他死了,没舍得。 薛庭对她一生都是无法原谅自己的愧疚,但是这份愧疚是无法大过薛庭对她的爱的。 他的爱注定畸形,他本身就是一个变态,爱她,只爱她,要求她必须也只爱他,不允许别的男人靠近她,不允许她反抗自己对她的好,让她必须接受自己的一切。 心理畸形和极度的变态控制欲,沉群安一直怕他对李似然下手,希望他能控制住。 能忍住不打她,但是薛庭忍不住不去碰她。 李似然没生孩子之前,身材好的要命,胸很饱满,乳头也很粉嫩,腰也细的一只手就能握住,特别是双腿,又直又长。浑身上下都白的透红,轻轻一掐就是一片红痕。 很难有男人能抵抗的了。 很难抵抗的了李似然因为高潮通红的脸蛋,本身就足够勾人的声音叫起床就更加的勾引人,眼角通红还挂着眼泪,红润的嘴唇沾着晶莹的口水。 下半身更是不用说,体毛不多,脱下内裤就能看到粉嫩的小穴,揉捏她的阴蒂她就会更加兴奋,如果一边插着一边揉她的阴蒂她会夹的更紧。 紧致的小穴要容纳薛庭吓人的尺寸,每次都会格外的艰难。薛庭就想要她下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形状,最好下面永远合不拢,看到他的东西就主动张开嘴吃进去,下面的小嘴就比上面的小嘴要诚实的多,每次流着白浊,衬的周边粉嫩的颜色更加的好看。 李似然不再挣扎了,她安静下来,闭上眼睛的瞬间两滴眼泪流下来。 薛庭伸手替她擦掉。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不是我。” “你认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薛庭!” 她又不是傻子,薛庭最近背着她干了什么,他不会以为把她关在别墅里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薛庭此刻有些疲于表达。 他确实是背着李似然还在联系文原成,但绝对不是因为要去伤害自己的丈母娘啊。 薛庭默默叹口气,自己还是被文原成摆了一道。 看着李似然炸毛的样子,薛庭知道现在多说无益,还有可能把李似然彻底惹毛。 “真的不是我。” 李似然想把他推走,他却死死的压在李似然身上。 薛庭不是打不过她,是不想伤害她。 “滚蛋!” “你不信我我就不起来。” “死变态!!!!!!” 薛庭侧过脸看她,发出一些和他不修边幅的奇怪的呼吸声,“骂我什么?” 李似然真的怕他把自己吊起来打,使劲想要把他推开,“你这个,死变态!!” 手腕还渗着血,薛庭握着她的手腕折到她身后按着她翻过身压在床上,他俯下身,“让你看看变态是什么样子的。” 李似然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但是她依然不会向薛庭服软,“你有种就弄死我!” “我怎么舍得弄死你。” 薛庭举起她的手腕,挪到嘴边,舔舐了她手腕上血珠。 心里叫嚣着要把她绑紧一点,但是手上始终不敢用力。 想起他刚刚说的话,李似然心里一阵恶寒。 今天也许真的会死在这。 她认命的闭上双眼,整个脸陷进枕头里,任由枕头蒙着脸掠夺她的呼吸。 李似然以后死了,浑身都软,只有嘴是硬的。 薛庭不知道从哪找了副手铐,两下就拷在李似然手腕上,然后把人抱起来贴在身上,阻止她企图闷死自己的行为。 手铐是特制的,裹了一层硅胶,拷在手上不会再勒住她的手腕。 薛庭扒下她的裤子,在她屁股上打了两巴掌。 李似然懵了,想躲,薛庭就又打了两下。 力气不是很大,但是白嫩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了两个深红的巴掌印。 内裤又被他撕了扔开,下一刻他的性器立刻又贴上来,插在两腿之间,在腿间摩挲着。 “打你两下你就流水了?” 性器在外面时不时碰到阴蒂和穴肉,这种得不到的痒蔓延在李似然全身。 薛庭咬着她的后颈,“打你的时候是不是也爽?” 李似然实在忍无可忍,“薛庭,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阉了你!” “哦?”薛庭一点都不害怕,故意在穴口蹭了蹭,“阉了我谁来喂饱你的小骚逼呢宝宝。” “……”李似然无语,偏开头抬起脚踹了他一下。 “嗯?” 李似然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肚子,斑驳的妊娠纹在皮肤上清晰可见,薛庭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手背上的温度,“没事的宝贝,我过段时间带你去把它们弄了,好吗?” 她依然不说话,左脚顶在他的腹部。 “生气了?” “不准碰我!” 镇静剂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李似然浑身都还是软趴趴的,微弱的气息让薛庭更加兴奋。 大腿之间的摩擦足以体现薛庭现在有多想要把身下轻轻喘着气,红着眼睛有气无力喊叫着的李似然弄死。 “薛庭…” “嗯?” 薛庭不断的在李似然白皙的皮肤上撕咬着,深红色的牙痕久久的留在身上。 “你不要进去。”没有独属于李似然倔强的傲气,有的只是她保护自己的本能。 薛庭很开心,用力咬在了她脖子上被猛打的那一下红痕上。 牙齿咬破皮肤,鲜红的血从齿尖流到舌头上。 薛庭听着李似然痛苦的呜咽声,松开嘴伸手去抹干净她被咬破的伤口出流出来的血。 只有血液能让他冷静下来。 李似然都快哭着求他了,他还不能满足一下吗。 “痛吗宝贝?”薛庭看着她渗出血的脖子。 李似然浑身都是被他吓出来的冷汗,“痛。” “下次长点记性,好不好?我要是真的被你气的失控打你怎么办?听话。” 手指上的血被薛庭悉数舔舐,他认为自己老婆的血甚至是甜的。 …… 李似然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被子盖在身上还是有些冷。 脖子上被薛庭打的那下红印已经消了,但是多了一道牙印,是薛庭刚才咬的,除了这个之外身上还是一样有很多青紫色的痕迹,薛庭是用了劲的。 李似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想死。 有人敲了敲门,李似然没有回答。 来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 她端着一碗白粥,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发现李似然睁着眼睛,“姐姐,你没睡呀。” 女孩笑着把碗端到李似然眼前,“薛哥哥让我给你的,他说你醒了就要吃饭。” 看到李似然光着身子,身上还都是触目惊心的痕迹,“姐姐,薛哥哥打你了嘛?他怎么不给你穿衣服呀。” 女孩替李似然把被子掖好。 虽然不知道这个姐姐犯了什么错,被薛庭这样扔在这里。 女孩听到李似然抽了抽鼻子,看到她脸颊划过一滴眼泪。 “姐姐,你是不是痛呀?我让爸爸上来给你敷药,姐姐不要哭,哭了就不好看了。”女孩趴在床边,声音柔柔的安慰她。 靠近她女孩看到她脖子上的牙印在流血,女孩惊讶的喊出声,“姐姐你怎么流血了,姐姐你等等我去喊薛哥哥!” 女孩赶紧跑出去,急到踩的楼梯都砰砰的响,边跑边喊,“薛哥哥,姐姐流血了,爸爸,姐姐流血了!” 安静了一会,薛庭也上楼了。 看到李似然这个样子,薛庭又心疼又后悔,蹲在床边拿纸巾给她擦血。 刚刚沉群安在楼下骂他,骂的他狗血淋头。 他确实后悔了,刚刚李似然被他弄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他一脸的血。 她差点就真的死了。 薛庭吓的要命,看了半天才发现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呛到了才咳出来血。 他现在老老实实的给她清理脖子上的伤口,李似然却歪着头,“薛庭。” “我在,宝贝我在。” “你杀了我吧。” 薛庭愣住了,他认识的李似然并不是这样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的。 “别闹,宝宝。”薛庭若无其事的回答。 李似然笑了,笑的痛苦,“那你觉得我现在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薛庭不说话。 “我只是你发泄的工具而已,薛庭,你把我当什么。” “不是,你听我…”薛庭想要解释,李似然闭着眼睛歪开头。 薛庭叹了口气,刚刚就不应该说那些话吓她,她本来承受能力就很薄弱,听了他刚才心里真正的想法,不多想才怪。 他只敢这么想,要是付诸行动,李似然肯定会把他刮了。 “吃点东西。”薛庭把那碗粥端过来。 李似然没有理他。 说实话,薛庭有点急躁。 脸上和身上被她抓的指甲印还有点隐隐作痛,莫名其妙被她结结实实打了一顿,现在她又这幅样子。 薛庭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别闹了然然,我错了,你吃口饭好吗。”薛庭压着心里的烦躁劝她。 李似然依然不为所动。 薛庭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勉强扯出一抹笑。 都怪他,把李似然惯成这个样子。 默默压着心里的火气,薛庭把她扶起来,按在怀里,举着勺子一口一口的把粥吹凉了,掐着她的两颊强行塞进去。 喂一口李似然吐一口,咳的满身都是。 薛庭洁癖犯的要疯了,都老老实实抽纸巾给她擦掉,满地都是纸团子。 很快薛庭就发现她不是故意吐的。 她不肯吃饭这事薛庭不知道教育过她多少次,李似然再倔不可能在这件小事上跟薛庭倔,薛庭只能把碗放下,手一松李似然就趴在床边吐。 本来就没吃什么,吐的全是胃里的酸水。 李似然捂着胸口重新躺回床上的时候,沉群安抱着那个女孩子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女孩抱着沉群安的脖子,“爸爸,姐姐为什么吐啊?她不舒服吗?” 李似然只觉得胸闷气短,捂着胸口喘气。 薛庭抚摸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回头看着挂在沉群安身上的女娃。 沉群安对薛庭翻了个白眼,“你睇我女仔做乜?送医院啊你痴线嚟。” …… 验血报告出的不是很快,李似然躺在病床上打点滴,薛庭躲在楼道里抽烟。 李似然看着盐水一滴一滴的掉,其实她知道自己可能又怀孕了。 还没来得及测,薛庭就闹这么一出。 看到薛庭笑的像个傻子,拿着报告回来,坐在床边就抱着她亲。 “怎么不告诉我?嗯?小混蛋,你早告诉我我碰你干什么,流掉了怎么办?” 李似然把黏在身上的薛庭抽走,闭上眼睛偏开脸。 其实李似然并没有那么容易受孕,每年体检都会告诉她宫寒很严重,受孕很难。 但是再难也招架不住薛庭。 从薛庭回来,他就没做过措施。 薛庭看到她这幅样子就想笑,“怎么,你还想弄死我的孩子是吗?” 处于暴怒状态的李似然不爱说话,但是薛庭还是听到她咬牙切齿的说,“那我他妈就应该把你下半身一起切了。” 后槽牙都咬碎了。 薛庭不怎么在意,盘算着出门去给沉群安打个电话。 电话很长,回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李似然拔针,他站在隔音并不是很好的门前。 他模糊的听到李似然在跟护士谈人流。 “人流需要重新去挂号的。”护士还算淡定的跟李似然说。 “哦。”李似然淡淡的应了一声。 护士收拾了推车推出来开门,薛庭就刚好进去,一脸阴郁的盯着李似然。 李似然也没有一点做错事的慌张,甚至丝毫不在意。 “你还真打算……”薛庭不爽的靠在椅子上,皮鞋不断的敲打着地板。 李似然靠在床头,看着窗外飞过的鸟。 薛庭站起身,牵起李似然的手腕,“我不准,你给老子老老实实生下来。妈的,怀多少你都给老子生。” 握着李似然手腕的手一点点用力,“你敢打,以后你他妈怎么哭怎么求我都不会戴套,全射你子宫里。” 他只看到李似然苍白的嘴唇不屑的扬起一抹嘲笑,“你没有以后了。” “好啊,现在我就把你绑回去。” 薛庭一点面子没给李似然留,把她扛在肩膀上就走出了医院。 他也没开玩笑,一回家他就把李似然绑在了卧室里。 其实薛庭早就专门给李似然僻出一间卧室,床是特制的,床头焊死了铁架,挂着两根铁链,铁链挂着两个皮质的环。 李似然反抗的很激烈,薛庭怕她伤着肚子里还不满三周的小家伙,手脚很麻利的把皮环扣在李似然四肢上,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焊死的铁链。 薛庭拉上窗帘,厚厚的窗帘遮住的温暖的阳光,把房间遮的一丝光亮都没有。 门锁也是特殊安装过的,只有薛庭的指纹能够打开门。 “你最好别动了,越挣扎你就越吊的紧。” 李似然被铁链拉扯着,一点都动弹不了。 薛庭又点了烟,“陈林帆说的没错,这玩意儿真他妈的适合你。” 李似然只能无助的哭。 她心里就住着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屁孩,委屈的不行,哭的声音都很轻。 薛庭走近她,“现在哭有用吗?早就让你别惹我生气了。”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个衣柜,一把椅子,床边还放着一架摄像机,墙壁上还挂了一块黑色的帘子。 李似然不再挣扎了,收紧的铁链也慢慢的缩回去了。 爸妈,你们俩如果真的在天有灵,当初就不该让自己爱上这个不折不扣的死流氓。 他何止流氓,他还变态,心里变态!连囚禁她这种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了。 李似然在心里骂他。 …… 薛庭一直都不知道,原来孕期的李似然这么脆弱。 他根本喂不进一点水米,喝口水李似然都要吐半天。 孕吐只是一方面,薛庭本来一开始都在老实给她穿内衣,但是她孕期胸部又涨又肿,乳头都涨大了,还一直在流乳汁,下身也在分泌一些液体,经常把内衣内裤弄的很脏,薛庭给她洗的也很辛苦。 本来都是小事,但是她还经常要上厕所,薛庭上网查过,这是孕妇前三个月的尿频。 薛庭无奈只能换了条能让她在这个房间里自由活动的链子栓着她。 李似然不再被束手束脚了,时常坐在床边很温顺的吃饭,或者撩起一点帘子看窗外的天空和院子里种的花。 薛知意和薛南风三四天一次被薛庭带来陪她一两个小时,但是李似然始终都还是郁郁寡欢的。 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隆起,看着她每天都在划掉日历上的日期。 偶尔她也会抚摸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庭事无巨细的都在她身边陪着。 有时候睡觉怕咯着她,就搬了张沙发床在她身边睡,时刻听着她的反应。 薛庭每天都在重复,她的母亲不是他杀的,他只是被文原成晃点去的。 李似然表现的无所谓信不信,好像不是薛庭天天在她耳边说她早就忘了。 到了第二个月,李似然没什么食欲,老是爱吃酸的。 薛庭就变着法给她做饭,把孕妇忌口查问的仔仔细细,然后尽量满足李似然的胃。 他每天都会趴在李似然肚子上感受孩子在她身体里一天天长大。 每周的产检也都规规矩矩带李似然去做。 胎儿很健康,李似然虚弱的身体也很健康。 听到大人小孩都健康,薛庭就很满足了。 每次都不厌其烦的问医生问题,一会问是不是女孩,一会又问会不会难产,等会又折返回来问孕吐有什么办法不难受。 经常惹的那些大着肚子的其他孕妈嫌弃自己的老公。 李似然一直都表现的很平淡。 他还给她买了很多看起来有用但是一点屁用都顶不上的孕妇用品。 薛知意有时候好奇不小心靠近一点,薛庭都把她拉出去好远,还威胁小孩子再靠近李似然就永远不准她见妈妈。 过了头三个月,李似然孕吐已经好很多了,食欲也慢慢好了,也不再需要薛庭频繁给她换内衣扶她上厕所。 李似然说想去三楼晒晒太阳,薛庭毫不犹豫的拒绝她。 甚至把房间里的窗帘都封死了,李似然一有反抗他就把李似然锁回铁架上。 渐渐的李似然就不再反抗了,除了产检就是等薛庭带她出去走。 薛庭说手机电脑辐射太大,不准她碰。 她尝试反抗过,但是都被薛庭压回去了,她就不再挣扎了。 只能坐在床上无聊的用纸和笔画一些设计图打发时间。 实在画的无聊就写字骂薛庭。 其实薛庭也很痛苦。 你要说他这个人有什么缺点,那好像除了有性欲旺盛之外没什么缺点。 他憋的要死,但是也不可能碰别的女人。 以前他还能找点别的事发泄,但是现在他寸步不离李似然,甚至觉得她身上会有种很香很香的味道。 并不是体香,而是孕期的荷尔蒙。 薛庭实在憋不住就抱着她,手轻轻的覆在她隆起的肚子上,脸埋在她脖子后面贪婪的吮吸着李似然荷尔蒙的味道。 “宝宝好香。” “老婆好软。” “好想要老婆亲亲。” 薛庭经常靠在她耳边说。 其实李似然不止一次发现他每次抱着自己身下都硬的不行。 每一次他都忍住了去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他抚慰自己时的低吟会经常让她听到。 李似然的日历划到第四页,薛庭不再满足于抱着她,开始小心翼翼的亲吻她。 “宝宝,嘴好软,好想让你帮我……”薛庭亲完就用大拇指按她的嘴唇。 李似然不是不知道他想什么。 但是她不喜欢,她觉得很脏。 薛庭就不逼她。 再到后来,李似然肚子隆的很高,薛庭靠在她肚子上甚至能听到小孩在她肚子里的跳动似的。 薛庭开始在她睡着之后身边抚慰自己,虽然隔的很远,但是李似然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在干什么。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下撸动,然后发出一声喟叹。 他太需要李似然的身体了,哪怕是她温度不高的手心,薛庭也很满足。 李似然会听到他射过之后靠在身边对她自言自语,“折磨死人了。” 还会听到薛庭在她耳朵边上不厌其烦的说自己有多爱她,爱的简直要命了,为什么李似然会因为一个误会这样对他。 李似然也不知道自己醒着还是睡着,反正清醒了就是薛庭枕着双臂在身边睡觉。 她有时候也会想,薛庭真的认为她生气仅仅只是因为那个误会吗。 李似然真的不傻,冷静下来之后知道是文原成故意的。 真正让她觉得心灰意冷的是薛庭对她说的那番话。 她怕,怕自己真的被薛庭打。 日历划到第七页,中间经历了两个孩子的生日和他们俩的生日,还有一些可有可无的节日,除了吃的好点,薛庭会允许她每天看两个小时手机。 还有三个月才到预产期,薛庭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六个月的时候薛庭就带她去香港的医院照B超查过性别了。 隔天就收到医院来的电话。 “恭喜薛老板,是个女仔喔。” 听到又是个女孩,薛庭高兴了好几天,给孩子买了好多好多的婴儿用品,小衣服已经堆满了新的婴儿房。 两个孩子也很期待妹妹,每天都会听薛庭的话来给李似然送饭。 虽然是个女孩,但是李似然还是爱吃酸的。 做饭的口味都依着她全家都吃酸的。 直到母婴用品把那个小小的房间堆满了,李似然开口骂薛庭两句,薛庭才会停手。 薛庭自慰也越来越肆无忌惮,甚至李似然能感受到他故意的越来越明显。 有时候在李似然身后,李似然会回头瞪他,但是薛庭似乎不在意了,“乖宝,我再憋三四个月,别反抗我行吗?” “憋死你算了!” 迸出的精液会散落在李似然身上,“宝宝,老公憋的好难受。” 日历划到第八张,薛庭已经让李似然在家里自由活动了。 反正李似然再怎么折腾这个孩子都保住了。 李似然终于自由了,开始在别墅里四处晃悠,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薛庭请了保姆把两个孩子移出去了,别墅里只剩李似然和薛庭。 但是事实证明,男人憋的太死会出事。 有天李似然睡着之前,薛庭跟她说他工作上有事必须出门,李似然睡醒之后薛庭还没回来,她自己煮热了中午剩下的汤随便喝了两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 微博刷到一半,突然打来一个电话。 是用薛庭的微信打来的。 李似然接了,但并不是薛庭。 “喂?是嫂子吗?” 李似然“嗯”了一声。 “嫂子好,我是庭儿朋友,他今晚跟客户喝酒喝多了,在楼下地下室的KTV里。” 李似然挂掉了电话。 薛庭别墅有个地下室,他把下面改成了KTV包房。 李似然打字回复:我是个孕妇。 对方回复的很快:不好意思嫂子,庭儿说只要您来接。 李似然默默在心里骂他有病,但是真怕他死在下面,扶着腰挺着大肚子去找薛庭了。 好不容易找到地下室,费劲推开门,一阵KTV独有的喧闹冲击着李似然的大脑。 她被吵的都要吐了,好不容易站稳进去,眼前就是薛庭躺在卡座上,再看就是他身边坐了个女人。 女人穿的很清凉,该看得见的看得见,不该看得见的也看得见。 能直接看到蕾丝边的大腿在薛庭身上摩挲,李似然皱着眉后退好几步。 肚子翻江倒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想吐。 后退的动作碰倒了酒杯,惊到了卡座上的人,女人最先回头,发现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挺着肚子的人,吓的尖叫。 薛庭睁开眼睛看到李似然扶着桌子捂着嘴,瞬间酒醒了,把身上的女人扯开,赶紧跑到李似然身边扶着她。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喧闹的房间里回荡,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薛庭挨打,但是他不怕痛,赶紧扶着摇摇欲坠的李似然,“然然,然然,你别动你别动,然然,你听我……” 话还没说完,又挨了李似然一巴掌。 “薛庭你恶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然,然然,你别吓我,别吓我,然然!” 两巴掌用完了李似然唯一的力气,她觉得自己身体的重心被抽离了,呼吸倒不上来,眼前一黑,就晕了。 薛庭急了,抱着李似然就逃窜出这个闹的他心慌的地方。 打车去了医院,挂了急诊,抱着李似然躺在医院里,薛庭酒彻彻底底醒了。 他恶狠狠的抽了自己两耳光。 医生给李似然做血常规,照B超,薛庭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陈林帆的,他告诉薛庭有人冒充他把李似然骗去KTV里。 第二个是文原成的。 接完电话回病房,医生跟薛庭汇报了李似然的情况。 “孕妇呢有些气急攻心,本来她的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可能受了刺激,暂时的晕厥了,是正常的。” 最后嘱咐他两句,让他在这等B超结果。 薛庭懊恼的坐在床边,焦急的等李似然醒。 等来的第一个客人是慕岚。 慕岚身后跟着罗节帆,薛庭只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你怎么回事?”罗节帆搬了把椅子坐在薛庭身边。 薛庭扶了扶额头,对罗节帆摆了摆手,“你信我,我真的啥也没干。” 慕岚看了一眼睡的并不安稳的李似然,叹了口气。 她很容易做噩梦,此刻满头都是冷汗。 她梦到小时候被后妈的两个侄子猥亵,她只能无助的缩在角落里哭。她梦到自己被后妈打的浑身都是伤,让她跪在她打碎的碗碎片上,膝盖流着血。她梦到她的养父被杀那天,满地刺眼的血迹鲜红的一大片。她梦到她亲手换掉了生父吃的降压药,然后目睹生父捂着脖子痛苦的指着躲在母亲身后的她。 她听到死去多年的奶奶呼唤她,奶奶说,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痛苦了,奶奶带你走吧。 李似然喊不出任何声音,梦境压着她的嗓子,她好想让奶奶带她走,但是她喊不出来。 “呜…奶奶,你带我走…” 慕岚站在床边,看向薛庭。 李似然惊醒了。 薛庭站在床边,不算很高兴的问她,“走,你准备走去哪。” 罗节帆坐在远处,远远的冲她招手,慕岚站在床的另一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李似然看向自己的肚子,又看向床边的薛庭。 她坐起身,薛庭就去扶她,被她一巴掌扇走了。 “你他妈还有脸问我他妈去哪!滚!” 这八个月以来,李似然太乖了。 乖到薛庭已经忘记她本来是个什么性格。 薛庭摸了摸被打的脸。 她乖,只是因为她想护着自己怀着的孩子,或者她只是想护着已经千疮百孔的自己。 薛庭依然扶着李似然,李似然又愤愤的扇了他一巴掌。 罗节帆尴尬的挠了挠鼻子。 “罗警官,有事你说吧。”薛庭压着李似然的手腕。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八个月之前你们俩去过一次香港,然后……”罗节帆看向了李似然,“似然的母亲就被杀了。” 李似然笑了一声,“八个月还没破案,罗警官你们效率可真够高的。” 薛庭紧紧的压着她的手,没有接话。 “那这么说你就是知情的。”罗节帆看着她。 “我自己的母亲死了,我说我不知情,你信吗?” “似然,你不要紧张,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因为毕竟薛庭他……我们这八个月以来又联系不上你们,只能这样处理。”慕岚跟李似然解释。 李似然把手从薛庭手底下抽回来,“你认为你们为什么联系不上我呢。” 八个月,李似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薛庭别的本事没有,这点小事还是做的很到位的。 慕岚差点就以为薛庭把李似然和张润美一起杀了。 “我今天来,只是希望你记住,两年前你在咖啡馆里答应我的事情,似然。” 薛庭挑了挑眉,回头看向罗节帆。 “你瘦了。”罗节帆其实一直在看薛庭。 李似然扶着腰,挺着肚子出门了。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闻的李似然想吐。 漫无目的的在医院走廊里乱晃,走到尽头的窗户边,看着楼下院子里的病人和医生们。 李似然知道薛庭是什么意思,他只是想告诉李似然,只要他愿意,她只能被他锁起来藏在家里,跟外界断绝一切联系。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苦了你了。” “真正苦的是你。”慕岚跟在李似然身后。 “慕老师。” “你真的能承受住薛庭的爱吗。” 李似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慕岚朝她微微一笑,“似然,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亲妈絮叨:对浪漫过敏(对手指)】 11·溺爱(剧情) 窗户只能拉开一点,因为滑轨被钉了木条,堵住了窗户正常打开,所以只能打开一条缝。 凉风吹进来,吹在李似然的脸上。 薛庭追出来,跟在两人身后。 “然然。” 慕岚识趣的离开了。 薛庭急躁的拉着李似然的手,只有看着李似然还在眼前,他的心才能回到胸腔里。 李似然垂着眼睛,没有回应。 “你听我解释,那是我顾客,我只是想多挣点钱养家…” “那就是我的错?”李似然反问他。 薛庭紧紧握住李似然的手,“……是我的错,我的错。” 李似然烦躁,“你他妈不要逼叨了。” 每一次,明明都是薛庭做错事,但是每一次都是薛庭对她生气,理由都是李似然用这些事做借口气他。 蛮不讲理的永远是薛庭,因为他变态。 以前自己过生日收了同事的礼物,看到他和郑希关系亲密,看到他拿着凶器对着自己刚刚被杀的母亲,最后都是薛庭吃醋生气,每一次都像是李似然做错了事情。 这次也不例外,她挺着肚子被他关了八个多月,他肆无忌惮的在她身边自慰说荤话就算了,现在还当着她这个孕妇的面去和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现在他居然还敢怪她。 李似然需要他养吗,两个孩子都被她一个人拉扯到两岁大,她需要薛庭养她吗。 薛庭叹了口气,无助的挠头。 其实沉群安那个三流庸医说的没错,李似然性子这么强硬,从来没人敢惹她,敢惹她的不是被骂死就是被她用来练拳,被薛庭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的半死不活,半条命都折薛庭身上了,还能平静淡定的和薛庭共处一室生儿育女并且不哭不闹不上吊,薛庭应该感谢的是李似然对他心存的唯一一点爱意,而不是他强制李似然的手段。 论打架,李似然绝对不会像看起来那样弱不禁风。薛庭虽然身手好,但是她要是愿意,薛庭未必能占到便宜。 李似然扶着腰离开了,她并不想现在跟薛庭有交流。 这个世界上有的是人用爱的名义禁锢自己的爱人,李似然虽然没什么三观,但是她并不支持这样的爱情观。 恶俗。 这又不是在演三流爱情片。 “似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 薛庭跟在她身后求饶。 B超结果出来了,孩子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医生等在病房里,将检查结果交给薛庭。 李似然找了把椅子坐下,“医生,我可以走了吗。” “如果您觉得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医生把签完字的笔装回胸前的口袋里,转身离开。 …… 到家的时候李似然依然一句话都没说,独自换了鞋子就坐在沙发上喝水。 薛庭去烧了一壶热水,换掉了李似然喝的凉水。 “喝热水。” 李似然忍着想把刚烧开的开水泼在他脸上的冲动,抢回了凉水端着杯子回房间。 “吃夜宵吗?”薛庭冲她喊。 回应他的是二楼传来摔门的声音。 李似然的预产期在下个月底到下下个月初。 薛庭无奈的捏了捏三叉神经。 好想去杀了文原成。 思绪回到医院里,看着眼前的罗节帆,薛庭有些恍惚。 自他出狱,文原成就没放弃过骚扰他。虽然背着李似然在联系他们,但薛庭的本意是让他们安分一点断了他们的联系。 没想到害死了自己的丈母娘不说,还把自己小媳妇整抑郁了。 文原成在医院里的电话,占据了薛庭的思绪。 “你以为你自己大仇得报了就可以抛弃我们了是不是?” “薛老板,你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小似然快生二胎了吧?你不希望她出事的吧。” “晚点,我让孟凡去见你,薛老板,不见不散喔。” 看着手表上的时间,薛庭叹了口气。 门铃响了,打断了薛庭的思绪。 大门的门锁连着薛庭的手机,他甚至没动,手机上划拉了两下把门打开,眼睛却一直盯着二楼的卧室。 没要多久,孟凡推门进来了。 看到客厅里只有薛庭,孟凡明显很失落。 他想来,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见到李似然。 “别看了,我不会让你见到她的。”薛庭端着刚刚自己给李似然倒的开水,吹了一口但是没有喝。 薛庭的意思很明显,他看起来毫无波澜的看了一眼孟凡,但是他就差把“敢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珠子”写脸上了。 “你这八个月把人藏到哪里去了!”孟凡气急,走到茶几前愤怒的一拳砸在茶几上。 薛庭尝试抿了一口开水,随后就放下了杯子,“文原成特意让你过来,不是为了让你跟我说这个的吧。” “薛庭!” 胜利者慢慢的抬起头,高傲的和眼前已经输的体无完肤的失败者对视。 …… 李似然睡不着。 孕期更容易焦虑,她始终都没有办法睡着。 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堵在心里,很容易憋出来病。 电脑正播着她追的老剧目,一年四季她只翻来覆去看那么几部老掉牙的情景喜剧。 人躺在床上,电脑都是喜剧传出来的笑声,但是电脑前的人却没什么心思。 这部剧李似然都能倒着背下来了,她也无所谓剧情到哪里了,手指漫无目的的在键盘上敲。 薛庭推门进来的时候就见她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发呆,凑过去坐在她身边,“看什么呢?” 看到电脑上播的剧,薛庭笑了笑,“你怎么老是看这部?” 薛庭移动着鼠标,才发现这部她经常抱着看的剧,居然还有第三季,只是从来没见她看过,好奇的点开一集,李似然立刻夺回鼠标,调回了正在看的第二季。 “别他妈动我电脑。”李似然没什么力气。 薛庭即使是做错了事,李似然也会选择自己默默受着,打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怪脾气,除了薛庭没人制得住她。 对着她,薛庭有用不完的好耐心,只是掐了掐她的脸颊,“别闹脾气了宝贝。” 李似然翻了个好大的白眼,“去死。” 薛庭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反正李似然对他越凶他反而越高兴。 亲了她脸颊一下,薛庭乐呵呵的笑。 李似然手心手背用力去擦脸,嫌弃的关上电脑扔给薛庭。 薛庭下床去把电脑放好,整理了桌上李似然画的设计图,转身的时候她已经盖上被子侧躺着睡下了。 李似然没什么画画的天赋,电脑上画一画还好,但是在纸上画就画的一般,几张草图也是在极度无聊的情况下画的,带着李似然被关在家里的愤怒。 替她收在夹子里归置好薛庭才上床躺下。 “别挨着我,滚出去。” 身边人没脸没皮,挨了骂还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紧贴着李似然不放,蹭了蹭她的脸,“好了小媳妇儿,不闹了,老公抱抱。” 不把人抱在怀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粗糙的手掌抚摸着李似然的肚子,李似然闭着眼视而不见。 “宝宝,你相信我,我真的只爱你。就算以前我真的像他们说的喜欢勾三搭四,但是你应该都懂,我真的只爱你。似然,别生我气了,你就算打我一拳也是好的,别闷着了,我难受。” “你他妈再逼逼叨叨个没完信不信我踹你出去。” “好好好,不说了乖乖。” 李似然肯说话,肯骂他,证明她还是服软了。 入了夜,薛庭听着李似然均匀的呼吸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能再招她生气了。 薛庭在心里默默合计,想着自己一定要改了这些让她觉得不舒服的习惯。 正琢磨着,薛庭摸出手机点开微信,找陈林帆聊了两句。 薛庭:明天让你爸跟我见一面。 C:?你想干嘛 薛庭:找他谈谈生意。 …… 李似然睡醒了,但是薛庭没在身边。 下楼找吃的,薛庭正在一盘一盘的往桌上端菜。 她扶着腰一步一梯的下楼,思索着什么 往常这个混蛋死活都要把她折腾醒起来吃早饭,今天已经马上到午饭时间了,薛庭居然能这么淡定的在这准备午饭。 李似然感到一阵很不好的预感。 薛庭招呼她坐下,也没着急去扶她坐。 椅子已经被薛庭换成了软的沙发,特意放了抱枕垫着,李似然一直腰酸背痛的,薛庭想尽办法让她舒服点。 平时她一坐下薛庭就肯定会凑过来坐在她身边,现在却坐对面慢吞吞的给她盛饭。 “酸汤鱼,我让朋友特意去遵义带的酸菜,你尝尝。”薛庭把碗筷递给她。 李似然接过碗筷,眼睛瞄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你今天没炖汤啊。” 往常都一碗一碗的逼她喝汤,今天桌上却一口汤都看不见。 “你不喜欢就算了。” 薛庭给她夹了一块鱼肉。 “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吃鱼。”李似然自己夹了一块番茄炒蛋。 薛庭轻轻笑了笑,“放心吧,江团,没刺不腥。” 李似然挑鱼皮的动作停下来了。 她确实不怎么爱吃鱼,第一个是嫌弃鱼怎么做都有腥味,另一个是因为不怎么吃得惯外地这些鱼。 江团只能在老家能吃到,来了深圳之后几乎没怎么吃鱼,偶尔想念老爸在家做的江团鱼,也只是想念而已。 薛庭夹掉了她扒下来的鱼皮,“你尝尝味道吧。” 李似然吃了碗里的鱼肉,和曾经有七八分相似的味道。 眼见李似然抬头看着自己,薛庭咧开嘴笑着,“我尝试问了两个伯父以前的徒弟,能做出来几分相似的,你随便吃两口吧。” 另一碗麻婆豆腐被薛庭推到李似然眼前,“听他们说你以前最喜欢吃伯父做的豆腐,你再尝尝。” 薛庭看着她淡定的吃了口米饭才缓缓的去夹豆腐吃进嘴里。 他并不知道现在面无表情吃菜的李似然心里在想什么,只能安静的自己吃自己的饭。 良久,李似然被辣椒呛的咳嗽,薛庭才端了碗汤给她。 腌的已经变的深绿的萝卜菜叶和翠绿的汤都盛在一个小碗里,李似然端起来就喝,冰凉的汤划过喉咙,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喝到这碗家乡味道的酸菜汤。 “昨晚就做出来了,问你也没说要吃饭,就晾在冰箱里了。听说这种汤反而是凉的才好喝,是吗?”薛庭试探着问她。 薛庭看着她放下碗,眼睛垂着,但是能看见她眼睛里闪着的亮晶晶的眼泪。 她最近情绪越来越奇怪,薛庭能感觉到,她在想家。 李似然觉得嗓子不太舒服,清了清嗓子,“谢谢。” 听得出来,她声音有些哽咽。 薛庭也只是轻轻笑着,就让她接着吃饭。 照常吃完饭,李似然说想洗碗,薛庭让她出门晒太阳。 李似然就合理怀疑薛庭是想把她养成废人。 实在无聊的烦人,李似然抱着画板坐在院子里画画。 设计图画的太多了,李似然干脆找个地方坐着画点景。 薛庭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弄得满手都是颜料,只是丑丑的画了一副夕阳,画了几只大雁和一片草地。 大雁一直飞到画外,薛庭站在她身后看了很久,静悄悄的没出声。 李似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没察觉到薛庭在身后,看着画出来的丑东西,干脆就这画布擦了擦手上的颜料。 “心不在焉的画什么呢。”薛庭突然出声,李似然也没回头,只是蹭干净手指头上残留的颜料。 擦干净了她就站起来把东西扔给薛庭让他收拾,心安理得的走回家里准备把昨天没看完的剧看完。 薛庭不管什么都替她收拾好,跟着李似然回房里。 “你下回要搬重物你叫我,别自己动,磕到哪里怎么办?”薛庭看着她抱着笔记本,先把画板画笔颜料都收拾好,再走过去替她把电脑放在茶几上,“不要靠电脑这么近。” 李似然就烦他事事都管,干脆挪到一边拿着薯片吃。 薛庭无奈的叹气,坐在一边拿着平板办公。 坐了一下午,李似然看着电脑乐呵呵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薛庭一直拿着平板蹙着眉,好像是工作不太顺心。 李似然看不懂他的工作,也懒得管他。 看着她在身边笑,薛庭放下平板捏了捏三叉神经,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 李似然原本要骂他,一转头就看到他平板上的内容,张开的嘴立马就闭上了。 他没有处理他的工作,他看的是平面设计基础理论。 看到内容,李似然认出了那是自己早年为了钱出卖良知写的知识点。 不知道这个大闲人看这个干什么,薛庭脸上凝重的表情转到李似然脸上了。 “我小媳妇儿还挺有做老师的天分的。” 薛庭知道她看到了,也不着急尴尬,反而把尴尬的话头抛给李似然。 李似然并不知道她卖给当年大学里那些老师的教程现在用途是什么,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理论早就过时了。真的不懂薛庭怎么什么都能挖出来。 薛庭知道她在想什么,“网上花五块钱买的。” “?”李似然更加不理解。 “网络十佳平面设计入门基础教程。”薛庭笑的开心。 你要说这破小文档没什么价值吧,但是偏偏满地都是盗版。 薛庭接着解释,“看了一眼,好多人都在等你再写教程呢。” 李似然没说话,她大概猜到薛庭在想什么。 母校有个老师退休之后搞了个培训机构,来联系李似然,说想让李似然去任教,哪怕是做个助手。 她这个问十句说不出两句的性子,让她去教学生,不出半年学生绝对被她教的不会说话。 老师们一致认为,李似然天生的无与伦比的天赋不能这么浪费掉。但是李似然宁愿装成新人躲在不入流的公司,也死都不肯再出头露面了。 薛庭看着无比摆烂的小媳妇,心里渐渐有了个想法。 “你别想了,敢动我的东西我弄死你。”李似然嚼着薯片,默默拿开了自己的电脑。 薛庭抚摸着她的肚子,“现在你肚子里这个最重要。” 李似然抬手指着衣帽架上的西装,“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 平时这个死洁癖巴不得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怎么可能一早上还有衣服挂在上面,肯定就是他穿着出去了赶着回来做午饭,随手扔在上面忘了。 “我出去办点事,这你都要管吗?” “你凶我?” “没有……” “你敢凶我?薛庭,你敢凶我?” “我没有……能不能讲讲道理。” …… 一个月过的很快,薛庭一到了月中就时时刻刻竖着耳朵瞪着眼睛守在李似然身边。 生怕李似然磕着碰着,不准她乱动。 李似然被他烦的要命,除了睡觉看不见他,其他时候他巴不得找根绳子把自己捆在他身上。 偶尔出去外面逛逛,四周的邻居们还会出来关心两句。 看着薛庭平时不声不响的,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娶了个小媳妇大着肚子养在家里。 闲散惯了的富人们就围着跟薛庭打听,非要听这个八卦不可。 李似然从不跟他们说话,除了礼貌用语和基本的姓名年龄,其他一句话都不搭。 不讲礼貌但是实在看着乖巧。 这是那些闲人对李似然的评价。 李似然就长了一张乖巧懂事的小女孩脸,但是偏偏整天垮着脸,连话都不说一句,实在让人觉得怪异。 到了月底,临近预产期,李似然就不再出门了,在家里晃两圈都觉得累。 不知道是不是被薛庭养的,李似然总觉得身子重的难受,时常胃里还胀气的难受。 薛庭一边哄一边给她揉,经常闹的李似然骂骂咧咧的窝在他怀里睡觉。 眼看着第九个月就要过了,薛庭抱着媳妇乐得开心,反正没这样李似然乖乖的窝在他怀里睡觉的机会,多享受两天还不偷着乐吗。 某天打着小算盘藏着尾巴的大灰狼正在抱着闹着脾气的小猫儿在怀里顺气,话说到一半,李似然突然停下,薛庭低下头,却感到自己身上也湿哒哒的一片。 李似然吓的不轻,薛庭镇静的把人扶起来打横抱着往车库里走。 羊水破了,一路走就淌了一地,李似然紧紧拽着薛庭,坐在副驾驶才感觉肚子疼的不行,不断的深呼吸来让自己没这么痛。 薛庭一边开车一边分心安慰李似然,绝对不慢的保持车速,很快就把人送到最近的医院。 眼看着把人带进了待产室,薛庭一转身就给照顾姐弟的保姆打电话,让保姆赶紧把人送来医院等着。 然后就焦急的等在门口。 比起第一次,这一次李似然喊的没那么重了。 很快薛知意和薛南风被保姆带着来了,姐姐乖乖的扒着薛庭的腿喊爸爸,薛南风叫了一声就坐在薛庭身边。 “爸爸,妈妈在里面生小妹妹吗?”薛知意咬着手指,看着待产室的门。 保姆见薛庭没回,就上去抱着薛知意坐在一边,“是呀阿意,妈妈在里面给阿意和阿南生小妹妹呢。” 薛知意啃着手指头,本来还想再絮叨两句,但是看到薛庭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的样子又乖乖的闭上了嘴。 薛庭听不见她说话了,睁开眼看着她乖巧的吃着手指头,自以为毫无破绽的看向别处。 “别啃你手指头,你也不嫌你手脏。” 小孩儿立刻把手藏到身后,保姆笑着拿纸巾给她擦手。 薛南风始终坐在旁边,一句都不问。 “小屁孩儿,你不着急你妈吗。”薛庭问他。 薛南风还是个孩子,学他妈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又呆又傻,“着急也没有用。” 薛庭腾出手去掐他的脸,“别学你妈整天臭着脸。” 弟弟立马苦着脸揉自己被掐的脸,“你别捏我的脸!” 手术室里传来李似然一阵又一阵的嘶喊,薛庭看着笑嘻嘻的,其实心里犯着嘀咕。 想着逗逗儿子,心情会好一点,一转头看着女儿在和保姆窃窃私语,生怕他听见了不开心。 薛庭挠了挠头,是自己太凶了?再凶能有李似然凶? 李似然疼的满头大汗,第一胎难产,疼的比现在严重许多,但是女人生子哪里就会因为第一次痛过第二次就不痛了。 睁开眼也只能看到医院白花花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难闻的消毒水味,李似然几度觉得自己痛的像死了一样,天花板也模糊不清的在眼前转悠。 痛死了,痛死了……你妈了个逼,狗日的薛庭你他妈以后自己生他妈孩子去吧…… 李似然痛得满头大汗,仍然有心思骂他。 眼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有些模糊,李似然痛的神志不清了,颤巍巍的问,“我能活下来吗……” “小姐您别急,现在只是开宫口,您是二胎,放轻松就好。” “呜……你能,让我丈夫进来吗?” 开宫口的过程是允许家属陪同的,一胎的时候难产,直接做的手术,没有这一环节。 没等多久,薛庭就牵着两个孩子进来了。 护士吩咐了几句,薛庭都认真听了,然后让保姆把放在车后备箱里的一个小箱子搬了进来。 薛庭蹲下去打开箱子,“想吃什么?” “我疼……” 两个孩子什么时候见过李似然这样,姐姐赶紧拿纸去给李似然擦汗,弟弟站在薛庭身边看着样子有点不知所措。 薛庭看着满箱子的孕妇用品,瞬间明白李似然之前骂他买一大堆垃圾回来是什么意思了。 护士提醒可以给她喝点水,薛庭只翻出来两瓶可乐。 “护士站有热水,阿姨出门右转直走可以去接。” 保姆应声出去接水,薛庭有点尴尬的站起身走到床边,握着李似然的手,“吃点什么补充一下体力吧?” 薛知意不断给她擦汗,嘴里喃喃念叨着“妈妈不怕”,小家伙急的都快哭了。 薛南风扒拉了两块米饼,慢吞吞的走到床边递给李似然。 李似然只能硬着头皮咬了两口。 保姆端着一杯热水进来,李似然也只是喝了一口。 薛庭跟护士询问情况,护士说现在只开了三指宽,但是因为是二胎,开指并不难,吩咐薛庭让她省点力气,等会进手术室了再喊也一样的。 薛庭捂着嘴偷偷笑了笑,跟护士道谢。 李似然抄起枕头就砸在他身上,“还笑,还笑!你他妈以后自己生!” “行了,省点力气待会轻松点。” 薛庭端了保温壶出来,里面装了他炖好的鸡汤。 李似然不喝,犟嘴。 薛南风就过来蹑手蹑脚的去接过薛庭手里的勺子喂李似然。 眼看着父子俩越长越像,李似然认命的闭上眼。 弟弟虽然学她板着脸,但是眼睛长的特别像薛庭,看着她的样子就跟薛庭看着她一样。 李似然无奈只能浅浅喝了一口。 “母亲胃口不好吗。”薛南风静悄悄的问。 “想吐。” 薛南风看了一眼薛庭,就差把不开心写在脸上了。 然后那一罐子的鸡汤都归薛知意了。 接下来几个小时里,薛庭用尽办法想让李似然轻松一点,但是她始终绷着一条神经,使劲捶着薛庭缓解自己的痛。 李似然捶的像挠痒,薛庭也不在意。 最后喂了她两口面包和温水,看着护士推她进产房。 …… 三妹妹出生了,薛知意和薛南风趴在育儿室外的玻璃门上盯着护士在给小妹妹洗澡。 李似然送出来在病房里,薛庭就坐在一旁给她喂水。 “什么时候回家。” 薛庭看了一眼手表,“再待一会。” 她累的闭上眼睛,但是睡不着。 直到两个孩子跟着护士抱着刚出生的妹妹进来,李似然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薛庭始终看着她,看着她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的小媳妇儿在想什么呢? 或许像庸医说的,她并没有什么情感,但是薛庭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看着三个孩子,眼里流转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柔软。 来自母亲爱自己孩子的柔软。 “然然,孩子叫乐一好不好。” 李似然眼皮很重,“随便。” …… 李似然的月子是在一家很豪华的月子中心坐的。 这地方很贵。 只是待了一个多月,就抵得上李似然快半年的工资。 薛庭是壕无人性,强制要求李似然待在月子中心。 因为家里没人懂坐月子,薛庭不可能让她待在家里。 算上怀孕的九个月,整整十个月,快一年的时间,李似然被薛庭拿捏的死死的,回家站在别墅三楼吹风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已经快和社会断层一年了。 她也没有什么必要的社交,看着手机也只是翻了翻微信,处理了必要的消息,继续发呆。 手机打开了就一直在响,李似然看了是微博在响。 自己微博没什么内容,只是会转发一些有意思的和她追的明星啥的微博。 李似然打开微博,却发现并不是自己经常用的账号。 她有很多个微博账号,常用的也就一个关注正主日常转发的普通账号,一个佛系追星人的很正常的大号。还有个小号是用来和对家撕逼的,熟悉她一点的人就知道这个小号是她用来批皮骂人的,每一条微博都把对家骂的狗血淋头,就是李似然本人的性格,不像大号看起来的那么随和佛系。 还有另一个很久没有登录的账号,是她那个叫吴文的马甲。 她叫赵蕊舒的时候没怎么参加比赛,后来为了避嫌,用了个假名字去参加比赛。 吴文就是她的假名字,有个微博账号也正是这个名字,还带了个黄V的认证。 比起大小号来说,这个账号只有寥寥十几条微博。 最新的微博发布于一周前,内容是她画的草图,配文是“没有上网的日子,都在认真生活” 她肯定没有时间发微博,更不可能会登录这个账号发微博。 “天呐,我居然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吴文回来发微博,上一次已经是八年前了啊家人们…” “吴文大佬是准备复出了吗?这些年都去哪里了[表情]” “呜呜是文妈咪的草图,草图都可以画这么好看吗” “文妈咪教程教程球球教程开个班吧我们跪着听[表情]” “文老师,你是我的神——” “文妈!!饿饿!饭饭![表情]” 删是来不及删了,李似然只能无语的补上一条评论。 “谢谢大家。” 圈子里传播速度很快,一条“吴文复出”的消息悄无声息的在小圈子里炸开了水花。 李似然公司也在传这事。 已经有手快的挖到李似然现在工作的公司,并且用图对比出来,确定了吴文就在这家小破公司摆烂。 只是出于保密,暂时没人知道吴文就是李似然。 然后每天公司群里都在轮番的轰炸。 同事A:大家听说了吗,文妈就在咱们公司里耶[动画表情] 同事B:我看到微博发的那几张作品了,我感觉好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哪位同事的 同事B:[动画表情] 同事C:@陈总亲爱的陈总,快告诉我们是谁吧,我整天急的抓心挠肝的,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为什么和文老师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没发现……陈总啊您就告诉我吧 同事A:最近咱们公司楼下好多来找文妈的,不知道文妈是不是在哪个窗户前面偷偷观望着呢 同事D:小安你要是这么说,咱们办公室谁最喜欢站窗户前头,那不就只有似然姐了吗[狗头] 李似然:? 同事B:刘姐你小心挨揍…… 同事A:似然姐啥时候回公司啊,我还有好几张图等似然姐帮我指点迷津呢 同事E:你们真的不觉得微博发的那几张作品和似然姐的风格很像吗[动画表情] 同事A:+1 同事B:+1 同事C:+1 同事D:+10086 李似然:…… 李似然:不信谣不传谣休产假勿cue 虽然李似然想躲,但是公司里也不缺机灵的,已经悄悄注册了豆瓣号把这事引导到豆瓣上持续发酵。 很快就有看热闹的“匿名”顾客自称自己的图就是某某公司的某人设计的,提的那是有理有据,没有人不信这顾客不认识装死装了很多年的吴文。 公司外面的人还在等那人公布,公司内部已经全都知道了。 老总迫于某人的淫威,制止了公司里的人出去乱说。 好戏是已经唱起来了,幕后主使在家里被李似然好一顿揍。 薛庭被揍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得寸进尺的把李似然电脑里存的一份视频发在了她微博上。 视频只有两分钟,是李似然平时做订单的时候录的屏,为了防止顾客碰瓷。 薛庭就黑了李似然电脑,截取了一段李似然设计的过程加了倍速发在微博上,配文还是李似然补的那句评论,“谢谢大家” 然后李似然微博就崩了。 再然后,薛庭又挨了一顿揍。 接着,李似然又接了好几个电话。 最后,薛庭被李似然打的躺在沙发上哈哈大笑。 一个只有李似然伤心的世界达成了。 无数条微博评论都在恳求她接着出教程,喊着求她开个线上的课程,倾家荡产都要学。 还有无数个来自四面八方的电话,都在让李似然如果真的想重拾平面设计,务必要联系他们云云。 还有无休止的微信,那些同事被老总封了口,都在哀求李似然赶紧公开,让她们能放开嘴八卦。 李似然被烦的要死,差点就把手机和电脑都砸了。 薛庭就趁机把人哄上床,然后还没开始就被李似然一顿毒打,并且把他扔在房间门外。 李似然打的没留一点情分,招招用了狠劲,薛庭只能一边擦点跌打酒一边和陈林帆打电话。 对方笑个没完,薛庭也不恼,让他赶紧安排下一步。 然后他打算和李似然谈谈。 拿钥匙打开门,李似然坐在床上喝酸奶。 看到薛庭进来,李似然翻了个白眼,随手把喝完的酸奶瓶扔在薛庭脚边的垃圾桶里。 薛庭就凑过去拿了瓶新的酸奶,插好吸管递给她。 她不接,薛庭就自己喝。 “聊聊。”薛庭坐在她身边,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把人抱在怀里。 “聊你妈!” 李似然巴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横竖薛庭料定她不会怎么样,擦了擦嘴角的酸奶,“难道不好吗?在家就能把班上了。” 生薛乐一之前,薛庭去和陈林帆的父亲见了一面。 现在李似然待的公司是陈林帆一个表叔在管,薛庭去聊了没两句就用他的钱以李似然的名义入了股。薛庭只有一个要求,让李似然开一个线上的课程,钱和公司对半分。 李似然知道了差点没吐血。 薛庭轻柔的吻着她的脸颊。 他想让她老实待在家里,给那些人做线上的老师,有收入,而且不会很低。 李似然觉得他只是变相的囚禁她。 孩子才生下来两个多月,李似然除了日常的相处,大部分时间都丢给薛庭。 家里突然就多了三个人,还有照顾他们三个的保姆,李似然平时就在房间里待着,除非吃饭,否则绝不出门。 那保姆过分热情,面对李似然这种性格还能乐呵呵的每天都和她打招呼,有事没事就来嘘寒问暖。 最后是薛庭让她不要再来烦李似然,照顾好孩子就行了。 又过了四天,李似然被烦的实在无招,答应了公司,每周三和周日直播一次,其他时间正常上班,也不准别人公开她就是吴文。 今天刚好周三,直播用的设备和账号公司已经准备好了,李似然一上线就看到了挤满的人和不断滚动的评论。 习惯性的她先关闭评论,戴好薛庭给她的变声器。 线上直播的确是个好事,要看直播首先要给公司交学费,学费就赚够了李似然好几个月的提成,再加上直播过程中这群人要是刷礼物的话…… 李似然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清清嗓子,“大家好,刷礼物的功能我已经关掉了,请大家不要刷礼物,认真看直播,直播完会有技术人员把录屏发在群里。” 变声器把李似然冷冷的声音处理的极其机械化,但是说完这句之后她就没再说一句多余的废话。 全程都在通过操作屏幕和自己极其简略的解说来完成。 要不说还得是她呢,现场把她画的草图还原了出来。 草图画的很粗略,经李似然还原之后,用惊艳两个字形容都觉得不太合适。 薛庭一直坐在她身边,静悄悄的看着她时不时喝口水,说话的时候嘴唇上是水痕。 “那么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稍后我会把今天用到的一些网站和录屏发给技术人员,大家自取就好。周末再见。” 关了直播之后,李似然看了一眼群聊。 学员1:文妈全程都没有看评论哎… 学员2:好高冷的老师,爱死了 学员3:文妈能不能看眼评论区…真的好想让文妈指点我一下 Wen:有问题在群里问评论刷太快了 学员3:!!啊啊啊好的文妈我爱你,文妈贴贴! 学员3:[动画表情] 看着微信群里比直播评论刷的还快的消息,李似然无奈的捏了捏三叉神经,关闭了电脑。 随后她就联系了技术人员,让他明天把直播机制改了,无聊的评论一律禁言,再敢刷屏的退钱让他滚蛋。 就算不看李似然都能知道他们在刷什么,又无聊又无趣,真正想提问的反而淹没进去了。 忍着处理完了群里的问题,让他们周五之前把她安排的作业交上来,周日她补一个小时点评。 随便吃了两口点心,薛庭坐在身边笑盈盈的看她。 “明天你回公司上班?” “不然呢。” 李似然又板着脸,冷漠的喝两口水。 “那我怎么办?”薛庭死皮赖脸的缠上她,贴着她的脸使劲的蹭。 “你去死。” 李似然嚼着饼干,捏着拳头准备揍他。 “老婆~” 他作势要使劲往李似然怀里钻。 薛庭人高马大的,李似然比他小很多,他现在是在求抱抱吗? “你他妈多大个人了你撒你妈什么娇……”李似然觉得薛庭故意装嫩撒娇,娘的要死。 薛庭得逞的埋在李似然胸前,“好软。” 顺势,薛庭扒开她衣领,亲吻着她锁骨上的纹身。 片刻,薛庭抬起头,“给你看个好看的。” 李似然皱着眉看着他脱下外套,解开衬衣的扣子。 他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衬衣,领口打开露出锁骨,和李似然锁骨上同样的位置,大喇喇的纹着一个“L”。 深红色的衣服衬的他皮肤会白一些,身上的纹身扎眼张扬到了极致。 看伤口,应该是刚结痂不久。 李似然伸手,手指在纹身上停留了一会。 片刻,她坐直身体,将他放下来的刘海悉数扒到后脑勺,笨笨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他已经很久没剪头发了,头发长长了就搭在额前,看起来会年轻,而且显的他像个乖巧的少年。 薛庭握着她的手腕,咽口水的动作让喉结上下动了动。 “头发太长了,娘。” 李似然以前很喜欢把头发剪的很短,活像个男孩子。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你长头发好看,她就没怎么剪过了。 “哪里娘?”薛庭仰着头看她。 李似然松开手,他的头发就散落下来,碎发搭在额头上,李似然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又亲了一口他薄薄的嘴唇。 “娘的,想叫你老婆。” “?” 薛庭抱着她啃,啃完嘴唇啃锁骨,然后抓着柔软的奶子在手里揉,揉的不算很温柔,“反了你了。” 李似然不太舒服的哼了两声。 手已经伸进了李似然的衣服里,却听到有人敲门。 薛庭有些不耐烦,好不容易把人哄进怀里,又是谁来烦。 李似然没怎么留恋的站起身开门。 薛南风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薛庭给他买的娃娃。 “妈咪,我睡不着。” 薛庭眯着眼睛从床上下来,慢悠悠的站在李似然身后,怨恨的盯着薛南风。 薛南风疑惑,自己干什么了被老爸这么盯着。 “你妹妹睡着了吗。”李似然问他,随手塞了个苹果给他。 薛南风傻愣愣的吃苹果,“阿姨把她哄睡着了。” “姐姐在写字帖。”怕她接着问,薛南风补了一句。 “去叫她来,我带你俩睡。” 这下好,留薛庭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已经计划好,一百种折磨那个小兔崽子的计划。 …… 第二天一早,薛庭起床的时候李似然已经去上班了。 阿姨起的很早,给李似然煮了一碗虾粥,看着她吃完才笑盈盈的送她出门。 薛庭没事就只能在家看孩子。 姐姐和弟弟已经三岁了,薛庭想着他俩天天在家里也烦,早就开始在跟他们报早教班了。 薛南风写字写的端端正正,已经认识很多字了。 但是薛知意好像天生有点随李似然,写字不好看,学的也没有弟弟快。 李似然也不急,反正她无论三个孩子怎么都是她心肝宝贝,只要不违法不犯罪,呆点傻点也无所谓。 薛乐一才刚两个多月,整天都躺在婴儿床里咿咿呀呀的玩玩具,衣食都有保姆照顾。 薛知意天天除了日常吃饭学习,大部分时间都在妹妹床前看着,薛庭处理完工作偶尔也会来逗一逗薛乐一。 什么都好,但是薛庭始终觉得家里少点什么。 关了李似然快一年,不知道她今天第一天上班是什么样。 拜薛庭所赐,深圳这么热的天气,李似然上班要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到了公司才敢取下来透气。 站在窗前往下看,总有人在公司楼下张望。 李似然尴尬的使劲挠脸。 她的新办公室已经腾出来了,早就有人替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作为公司的新股东,老总还特意给她安排了一个秘书。 本来就不习惯和人交流,李似然这下更是想找个地儿把自己埋了。 小秘书也可能是听说李似然是个暴脾气,一直有些拘束的站在办公桌旁边一声不吭。 好在李似然整个上午都在拿笔写什么东西,偶尔抬头看一眼电脑,写的很认真,也没在意身边多出来的人。 也不是真不在意,李似然一直在看群里他们交上来的作业,把修改意见一笔一划的写出来,以防自己忘记。 小秘书正在庆幸,李似然却突然抬起头来看她,小秘书吓的一哆嗦,李似然转着手里的笔,轻轻的问,“还有多的笔芯吗。” “有的有的,我给您拿。” 说完话,小秘书就脚底抹油的溜出去了。 李似然挠了挠头,怎么感觉那人这么怕她呢。 小秘书拿了笔芯放在她面前,速度很快。 李似然没什么表情的换掉了用完的笔芯扔进垃圾桶,“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忙你自己的吧。” 有人在身边时不时看自己一下,李似然真的觉得有点膈应。 等她出去了,李似然才松口气看自己手机。 点开微信第一条就是薛庭。 薛庭:我给你送午饭。 薛庭:赶紧下楼,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了 薛庭:[动画表情] 李似然:…… 薛庭:赶紧下来! 李似然并不想他出现在同事面前,只能慢吞吞的站起来绕过同事们,站在电梯口前戴好帽子和口罩。 刚出公司门,薛庭立刻就闪现过来,手里拎着一个三层的饭盒。 李似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影吓的不轻,惯性后退两步,看清了是薛庭,伸手就揍他一拳。 “干嘛呢在楼上磨磨唧唧的还不回我微信。”薛庭把饭盒递给她。 李似然虽然遮着大半张脸,但是一双狐狸眼睛看着薛庭的样子,他就能想象到口罩后面是什么表情。 “遮这么严实干什么?”薛庭扯掉她的帽子,顺了顺她压的乱糟糟的刘海,“还真怕有人认出来你啊?” 平时她就怕晒太阳,就算不想露脸也会把自己裹严实以防又被晒过敏,但是今天这样打扮确实有点惹眼。 “你也不嫌热?” 见薛庭啰嗦没完,李似然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薛庭看着她进了电梯才肯走。 【作者的絮絮叨叨:走走剧情下章吃口肥肉沉迷打游戏真的不想码字(瘫)】 12·久违(H) 饭盒里的饭菜应该不是阿姨做的。 保姆是土生土长的潮汕人,做饭比较清淡,李似然不爱吃。 看这个样子肯定是薛庭给她开的小灶。 她倒是第一次很罕见的吃别人带的饭,在所有同事的印象里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有人给她带饭虽然稀奇,不过听说她结婚了还生了二胎,就一点都不稀奇了。 闷声干大事,李似然已经连续给公司带来了三个大瓜,现在说点什么都不足以震撼他们了。 看着她静静的面无表情的吃完饭离开,同事们才敢围在一起继续讨论李似然。 “你们有没有觉得,似然姐回来之后更凶了……” “我怎么觉得她更好看了呢?” “是啊,都说孕妇会发福,似然姐一胎的时候倒是胖了一点,为啥二胎回来反而更瘦了?” “我今天在楼下看到似然姐老公了,那家伙帅的惊天动地啊,开的还是豪车来的,似然姐命真好……自己这么能干就算了,嫁个老公还这么好,真羡慕。” “难怪之前这么多人追她她都看不上,咱就说还真就是闷声干大事的人,之前那些人谁有那条件啊。” “我还听说,似然姐这次升职也跟她老公有关系呢。” “你快得了吧,似然姐是谁,十几岁就是这行的翘楚了,要什么大公司没有,窝在咱们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说,我要不要去走个后门,让似然姐教我,干脆连直播学费都省下来。” “我觉得可以,似然姐虽然看起来很凶,但是人还是很随和的,问啥她都会很认真的答的。” “小安不是和似然姐关系挺好的吗?不如我们让小安……” “去你妈的,你是真不怕死啊。” 李似然淡淡的站在饮水机前面喝水,休息室的门没关,她就静静的听着同事们聊八卦。 丝毫不知情的小安过来接水,看到李似然站在那儿,走过去又听到里面同事叽叽喳喳的在说什么。 “似然姐?你站在这想啥呢?”小安为人爽朗,说话声音也大。 李似然耸了耸肩,“听八卦呢。” 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传到休息室里,里面的同事都争先恐后的往外看,果然看到李似然站在外面。 浅绿色的T恤和一条宽松的运动裤,比之前长了很多的头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一看这个背影就知道是谁。 李似然听见里面没声了,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推了推眼镜,“继续聊呗。” 小安看了看李似然,又看了看休息室里的同事,感觉气氛怪怪的,奇怪的摸了摸脖子,“怎么了?” “没事,我消消食。” …… 李似然下班到家的时候,薛庭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啊不,是凉了热,热了又凉。 三个孩子都让保姆做了饭冲了奶粉吃饱了,妹妹已经睡着了,弟弟带着姐姐在房间里练字。 李似然到家晚了快两个小时。 别墅离她公司远,回来也要一个小时多,薛庭本来要去接她,但是莫名挨了一顿骂,就老实在家等了。 她回来的时候薛庭坐在餐桌前等了很久。 她也只是照旧,换了拖鞋就去给猫狗倒粮,顺手再撸一撸猫头狗爪,洗完手才把饭盒扔进了厨房。 出来的时候薛庭已经替她盛好饭,让她坐下吃饭。 一顿饭下来李似然一句话也没说,从头冷着脸,已经把心情不好写在脸上了。 薛知意拿着今天写的狗爬字出来,薛南风让保姆带去洗澡准备睡觉。 “妈妈妈妈,你快看阿意写的字。” 李似然淡然的吃着饭,伸手接过来看,“挺好的。” 姐姐笑的开心,往李似然怀里钻,“谢谢妈妈嘿嘿。” 李似然夹了块鸡肉喂给她,她也吃了。 薛庭撑着下巴看着娘俩,“阿意,你也抓紧去洗澡,明早早教老师来你再敢赖床我就打你屁股。” 薛知意朝他吐了吐舌头,“妈妈才不会让你打我。” “我会。”李似然喝了一勺汤,嫌弃的推走,“赶快去。” 小阿意就委屈的溜走了。 她一走,李似然又冷下来不说话了。 薛庭浑身不自在,“我又哪里得罪你了?” 李似然把玉米排骨汤里的玉米夹出来吃,看都不看一眼薛庭。 他翘着二郎腿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毛这小混蛋了。 保姆带着姐弟两个跟他们道了晚安就上三楼去了,本来保姆还说等会再下来收拾碗筷,薛庭也只让她早点去休息。 李似然吃完了就自己收拾了碗筷去洗碗了。 薛庭就倚在厨房门口看她洗碗。 她心无旁骛的洗碗,想着明早让保姆把她喝剩下的汤煮碗面做早饭,她不想再吃粥了,淡的她想哭。 把洗好的碗筷都收拾好,薛庭就蹭进来,从背后抱住了正在把剩菜放进冰箱的李似然。 她越拧,他就越想欺负她。 厨房里叮当响了半天,把客厅里正在打架猫和狗吓的赶紧散开四处张望,猫毛狗毛散了一地。 李似然被薛庭按在冰箱前亲,李似然对他又踢又咬,薛庭就笑着拉住她双手,“还犯倔是吧?” “疯子!放开我!”李似然一用力头就磕在冰箱上。 薛庭手覆上她被磕的后脑勺,轻轻的替她揉着,“你能不能有话好好跟我说?你老是憋着老子能知道你想什么?” “说你妈个头!”李似然一张嘴就骂,薛庭就掐她脸,掐的她疼,“啊我操!你他妈别掐我!” 她的眼镜滑落下来,薛庭替她拿着塞进她口袋里。 摘下眼镜,薛庭就能看到她眼里闪着泪珠。 实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但是他如果再不吃口实在的自己就要憋出病了。 盘算着,就把人抱起来带到客厅压在沙发上。 “不说是吧,今天就做到你说为止。” 李似然已经不止一次体会到他为什么要把客厅的沙发换的这么大了。 刚买没多久的T恤又被撕坏了扔开,薛庭又耐心的给她解内衣,看着因为不喂母乳而涨的又大了好几倍的乳房。 李似然不肯喂母乳,在月子中心的月嫂也教过李似然怎么排乳汁,但是她不怎么在意,薛庭现在只是轻轻双手聚拢一捏,奶白的乳汁就一滴一滴的流出来,挂在粉嫩的乳头上。 死洁癖也没嫌恶心,居然俯下身就咬着乳头又吸又咬。 “操!——薛庭!”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李似然觉得他好像真的把奶吸出来了。 舌尖在乳头上打转,刮过敏感的乳尖,薛庭抬起头,“是我操你。” 薛庭抬起她的腿,顺着把裤子全部脱下来,手指急不可耐的分开肉缝,在阴蒂上搔刮着。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揉捏着滴着乳汁的奶子,食指和中指巧力的替她排奶。 “看看你这样子,骚死了小混蛋。” 薛庭又含住了另一边乳头,李似然躲也躲不掉,手指紧紧扒着他的胳膊,指甲嵌进他的肉里。 她喘的好听,薛庭憋的难受。 手指插进穴里只扩张了两下,性器就已经抵在下面,在乳头上也吸咬的更用力。 “呜……混蛋……” 粗糙的舌苔在乳房上划动舔舐了奶水,薛庭喘着粗气抬起头,“妈的,憋死老子了。” 李似然能很清楚的看到他扶着那根玩意,又大了好些的性器抵在自己身下,在流着淫水的肉缝之间摩挲。 “啊……啊……痒,痒……别动了,薛庭,薛庭……”李似然被弄得痒的钻心,手握住薛庭的手腕,“……啊!” 性器刚插进穴里,便迫不及待的抽插起来。 因为是在客厅,又是在沙发上,薛庭不好玩的太花,李似然也没敢叫的太大声。 这份等了九个多月的快感再次涌上四肢百骸,薛庭爽的抱着李似然疯狂的往深处撞,“别躲,宝贝儿你别躲。” “唔唔……你慢点……啊啊啊……” “抱着我,抱着我宝贝儿,手搭我身上。”薛庭抬着她的双腿,死命的压着她。 李似然环着他的脖子,身下被薛庭操的烫的要起火一样,“你慢,啊啊……你他妈慢点……” 再大的沙发也经不起薛庭这么折腾,李似然躲也没地方躲,任由他压着操。 又粗又烫的性器在蜜穴里进出,穴肉描绘着肉柱上紫红色的经络,多时没有操弄过的穴依然紧致,吸咬着薛庭滚烫的性器,薛庭也每一下都顶在花心深处碾压厮磨,压抑着的喘息声在客厅里回荡。 “告诉我,我哪做错了?” 小混蛋真的狠狠伤了老混蛋脆弱的心。 “你停下来!呜,呜……” 李似然大脑放空,四肢无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薛庭。 交合的快感折磨着李似然的神经,这种无法得到喘息的快感让她觉得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很快,薛庭调转方向狠狠的撞着高潮点,像手指一样灵活的刺激着凸点。 揉弄乳头的手指也撤下来按压着阴蒂,充血的小豆在他指尖摩挲着。 噗嗤噗嗤的声响,正是性器捣弄出来飞溅的淫水。 “啊,啊……要死了,哈!别弄了……唔啊,啊……” 淫水顺着滴落在沙发上,李似然浑身都在颤着,下身不断的痉挛收缩着夹紧了肉柱。 浑圆白嫩的臀瓣也被撞的通红,李似然脸上全是乱流的眼泪,口水也挂在嘴边,舌头小小的一段伸出来随着抽插的动作收缩着。 沙发上发挥的地方小,薛庭看她高潮了,性器抵在花心,打开精关射了出来。 精液在深处烫的李似然仰起头,手指紧紧的抓着沙发上的抱枕。 薛庭却若有所思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 一楼的浴室修的很宽敞。 薛庭的洁癖是越来越严重了,李似然都软的像水了,薛庭就扶着她去洗澡刷牙。 衣服被他撕坏了,李似然只裹着一条浴巾,薛庭没怀好心思的站在李似然身后,扶着她的手腕给她刷牙。 身后那一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招的李似然心烦,抬起脚恶狠狠踩了他一脚。 薛庭也不急着生气,擦干净她嘴角的牙膏沫,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 “你今天不说出来我他妈哪里对不起你,我一定让你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 薛庭看着镜子里还湿着头发的李似然,十分不爽的咬了一口她的颈肉。 真的越想越生气,他认为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了,除了用了点不怎么好看的手段,但是没有一件不是为了自己心神俱疲的小媳妇儿好,就指望着老婆能跟他软一点,就算说话语气软一点都行。 非但没收到一句软话,还又莫名其妙的被她甩冷脸,老男人的心都碎了一地了,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再讨好这个小混蛋才能让她有一点点好脸给自己看。 “你别咬我,疼。” 薛庭松开嘴,呼吸逐渐急躁,越想越气,伸手用力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在李似然胸上。 李似然想反抗,薛庭就打的更用力。 “你打我!打我干什么!” “我生气。”薛庭松开了李似然身上裹着的浴巾,性器抵在她股缝间,伸手揉着两边乳房。 一回哪里够,薛庭巴不得再来个十次八次,一定要把这几个月憋的都讨回来。 反正,明天周末,她又不用上班。 在浴室里腻歪了好一会,李似然想躲都被薛庭压了回去,哼哼着捶了他好几拳。 李似然是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 自己忍气吞声这么久,任由他想做什么做什么,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己上班的时候能得一点私人空间,偏偏这个傻逼要全世界都知道李似然是他薛庭的老婆,每次都招的别人对李似然议论纷纷。 薛庭这种爱张扬的性格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如果不想要这么多人关注自己都有错的话,李似然实在不懂要怎么顺着这个死变态。 被抱回卧室的时候,李似然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浑身上下都黏腻腻的,即便是洗过澡了也觉得很不舒坦。 薛庭调低了空调,躺在李似然身边看着她蛄蛹。 李似然能感受到薛庭那种全是色情,没有一丝清澈的眼神,干脆翻了个身背对他。 薛庭就顺理成章的蹭过去,手托着她被撞的通红的屁股。 身后火辣辣的疼,李似然翻身,用头撞他。 “你有病!你有病!” 薛庭按着她的双手,很轻松的就把她压在身下。 李似然没什么力气,懒得反抗。 “你觉得一次就能把我喂饱吗?”薛庭贪婪的贴着李似然的脸颊。 李似然彻底虚脱了,不想和薛庭争辩,拿出一副我随你便,想怎么来都无所谓的表情看着薛庭。 薛庭看着小媳妇儿服软的表情,笑得格外开心,“你别这么看着我。” “啊……!你别,别折我腿…操。。。” 大腿抽筋的厉害,薛庭轻轻一台李似然就痛的直喊。 “那你翻过来,跪在床上。”薛庭揉了揉她的大腿,轻轻的放下。 李似然想象了一下那个姿势,摇了摇头,“不要。” 薛庭冲她挑了挑眉,笑容逐渐开始很不对劲,“那我绑着你咯?” 瞬间她就妥协了。 她不想周一回去上班还要遮身上的绑痕。 李似然如愿的半跪在他身前,薛庭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腕,“屁股抬起来。” 宽松的睡裤随着李似然的动作慢慢的滑下来,露出来的股缝似乎是在叫嚣着什么。 薛庭扒掉她的睡裤,恶意的在已经通红的臀瓣上留下几个深深的巴掌印。 李似然痛的闷哼,伸出手来挡。 薛庭按着她的手在腰间,像变魔术一样的拿出来一支专用的润滑剂,挤出半管抹在后穴。 冰凉的膏体在身上,李似然打了个寒颤。 真不知道答应他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正想着怎么拒绝,带着润滑剂的手指已经戳进小口里,“嗯…你轻点……” 本身身后就不是承受性爱的地方,李似然有点怕。 “放松,乖宝。” 手指在身后的甬道里进出,凉凉的触感让李似然本来就紧绷的神经更加无法松懈,紧紧的夹着薛庭的手指。 他有伸进一根手指,强行破开扩张。 也不是很疼,奇怪的舒适感从身下传来,李似然闷闷的哼唧着。 直到薛庭的性器抵在身后,只扩开了一点的后穴是无法吃下这么大的东西的,李似然抗拒的缩回身体。 “怕疼吗?” 薛庭忍到极点才没有直接插进去,消耗着自己所有的耐心给她扩张,还是怕她疼。 “你,能不能换,换前面……” “别浪费我的润滑液。” 薛庭只好换了个尺寸小点的按摩棒,套好了满是润滑剂的套子,轻柔的推进后穴里。 只进去了一半,之前涂上的润滑剂全都流了出来,李似然也夹紧了按摩棒,薛庭也进不去。 “啊……啊啊……好奇怪……” 按摩棒打开,在湿润的后穴甬道里震动着,刺激着李似然紧绷的神经。 李似然高抬起屁股,身下的床单也湿了。 前面无人抚慰的小穴居然流着淫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床单上。 “疼吗?”薛庭又把按摩棒推进一些。 “不,不疼……痒,嗯……嗯啊啊……” 乳房被压在身下,乳头在床单上摩挲着,痒的不行。 震动着的按摩棒在身后抽插着,撑着平滑的甬道,比起正常插入前面的感觉会更加的刺激。 看着扩张的差不多了,薛庭抽出按摩棒扔在一旁,扶着性器插进张着小嘴的后穴口。 “啊啊啊啊……你等,等,薛庭……薛……会撑坏的……” 薛庭才不听她喊,他忍的都快爆炸了,长驱直入的整根没入后穴深处。 不知道因为什么,李似然后穴夹的更紧,也比小穴更烫。 异物的入侵代替了刚刚酥麻的快感,李似然想坐起身躲,薛庭哪里给她机会,蛮横的在甬道里抽插着。 “呜,慢点……慢点啊……” 薛庭随着两人的动作,不死心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打在她晃荡的臀瓣上。 李似然就叫的更大声,哭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委屈。 “放松点,你再这么骚我就不放你了。” “唔,嗯……你轻点,要被操坏了……” 诡异又特殊的快感在四肢百骸流窜。 李似然也记不得是什么了,只记得空白的大脑里始终挥之不去这种感觉。 薛庭射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李似然瘫在床上,眼神涣散的低着头,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 周末没这么好过。 周日中午,李似然的闹钟响了很久,但是她依然趴在床上睡着,时不时拿起手机看眼时间。 那个混蛋从周五晚上开始就没停过,她都感觉自己要被弄死了,一睁眼薛庭还在面前,李似然真的很想一巴掌打死他算了…… 薛庭还算贴心,做完之后抱着她去洗澡,洗完澡让她睡了大概八个小时,但是她现在依然困的睁不开双眼。 闹钟响了八遍,薛庭端着午饭进来了。 看到李似然还在睡,去把她闹钟关掉,然后端着午饭放在床头柜。 “起床吃饭。”薛庭掀开被子。 黑发搭在白净的肩上,李似然就这样趴在床上,背上还有薛庭留下来的吻痕。 甚至她屁股上还能看到薛庭的手掌印。 薛庭把她抱起来翻个身,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脸,“乖宝?” 李似然半死不活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薛庭,“……死。” “起来吃饭,等会你还要去上课。” “你弄死我算了。” 薛庭不管她,抱着她去浴室帮她洗脸刷牙,然后穿上衣服,牵着她走回卧室吃饭。 李似然像个木头人一样,薛庭做什么她做什么,张嘴吃饭都麻木了。 喂完饭,薛庭让她在床上靠着躺好,他去搬了张床上桌放在她面前,把电脑和直播用的东西全部搬来放好开机,贴心的放上水杯和笔记本。 下午两点,李似然准时上线直播。 她没打开麦克风,薛庭看着她喝了口水,咳嗽了两声算清嗓子,然后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哑,“下午好。” 今天的评论区果然格外的安静,谁都不敢再刷废话。 李似然没看见评论,以为没人,有点诧异的问,“你们听得见吗?” “可以听到” “我跪下来了文妈您说” 李似然摸了摸鼻子,“我昨晚有点受凉,嗓子不太舒服,声音不大,听不清楚在评论区告诉我,我看得见。” “OK文妈注意身体” “好的老师您开始吧” 李似然一开口,他们就听到了今天她的声音很不一样,和前几天那种冷冰冰的机械音不一样,似乎是忘记了戴变声器。 有人想提醒,但是怕房管判定为废话,只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在微信里提醒了。 李似然并没有认真做事的时候看微信的习惯,照常上自己的内容。 “昨天跟各位讲解了基础的构图理论,今天我们来学色彩和素材的搭配,讲完之后我留时间来跟你们评讲昨天交上来的作业。” 李似然漫不经心的调整着麦克风,并没有注意到薛庭没给她拿变声器。 但是她觉得薛庭坐在她身边笑的很不怀好意,只能裹紧了身上穿的衣服。 课上的很顺利,全程也没出现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拿到数位板画画的李似然可以发挥的很好,画的很精致。 薛庭还是全程坐在李似然身边,时不时给她水杯里添水。 当她翻看着他们交上来的作业,然后照着自己写的笔记一句一句念出来的时候,李似然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喉咙的干燥让她不得不的停下来喝水,喝的太急正好被呛的咳嗽。 回头看到薛庭抱着猫坐在床上,看到她薛庭就握着猫爪对着李似然挥了挥。 李似然摸了摸猫爪,对薛庭依然视若无睹的继续上课。 “这张图最大的问题就是构图不够严谨,过分花哨……” “喵~喵~” 猫叫声打断了李似然说话,李似然只是瞄了一眼薛庭,若无其事的接着说,“构图的体现应该讲究近大远小近实远虚,你这样把素材毫无目的的乱堆……” “喵~喵喵喵~喵~” 李似然握紧了拳头,结结实实揍了薛庭一拳,愤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 薛庭离的近,李似然那一拳打出来的声音都传到了麦克风里。 正在听课的同学们被两声突兀的声响都吓得一愣。 薛庭还是要面子的,李似然还没开口骂,他就抢过鼠标关掉麦克风。 关麦克风之前,同学们都听到了薛庭的声音,“我靠,然然你别打脸!” 直播间安静下来了。 安静了好一会,李似然突然回来了。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私事。” 大家都没有意见,然后听李似然毫无波澜的接着讲完了最后的内容,急匆匆的关了直播。 学员1:文妈啥时候交的男朋友? 学员2:文妈已经二胎了。 学员1:我草,楼上真的假的。 学员3:内部消息,真的喔。而且文老师的老公特别帅,还贼有钱 学员2:你别内部消息了,等会被发现给你揪出来打一顿 学员4:刚刚文妈是在打人吗,那一下打得真的邦邦响…… 学员5:家人我非常同意你们根本不知道文妈本人有多凶残… 学员1:?假的吧,文妈跟我们说话有多温柔… 技术人员:请各位学员不要讨论课程之外的话题。 学员2:草,这是大群啊,救命,完犊子了,我还能撤回吗 Wen:。 学员2:文妈,我错了…… 学员5:????文老师我也错了 Wen:我知道你是谁 Wen:明天上班别让我看见你 学员5:救命谁救救我 学员1:笑死。。 学员2:为兄弟默哀五分钟 Wen:都他妈给我老实上课今天讲的错误下次作业再敢犯你们就都给我手抄他妈两百遍PS快捷键交上来 技术人员:您别说脏话…… Wen:哦 李似然发现自己没戴变声器的时候,薛庭毫不意外的又挨了一顿揍。 揍完李似然就去喂猫了。 给蛋糕开了只猫条,让薛庭出去遛一遛抹茶。 薛庭遛狗回来,李似然在沙发上和猫玩。 “糕糕肚子软乎乎,给姐姐摸摸。” 李似然夹着嗓子,双手夹着猫露出肚子,把脸埋在猫肚子上蹭。 蛋糕也没反抗,叫的很起劲。 “唔唔,呜噜噜,蹭蹭糕糕。” 李似然亲着猫,嘴里发出一些很可爱的拟声词,看到薛庭进来就立刻恢复原状。 板着脸,手指轻轻的挠着毛茸茸的猫头。 抹茶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跑过来,李似然就放开蛋糕,蹲下身抚摸着抹茶的头。 “饿了吗茶茶?” 抹茶“汪汪”的回应着。 薛庭看着李似然面对两只宠物的时候散发的幼稚的样子,傻傻的笑了笑。 啥时候我媳妇也能这样对我。 薛庭蹲在李似然身边,揽着她的肩膀,默默的跟一只傻狗吃醋。 “你怎么对只猫这么可爱?” “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肚子软乎乎,姐姐摸摸~”薛庭学着李似然说话,手掌若无其事的摸着她的肚子。 “……” “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撒娇,”薛庭脸贴着她的脸,“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神经病。”李似然倒完狗粮起身就走。 保姆在做饭,李似然就去看薛乐一。 妹妹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拽着一只娃娃。 李似然揉了揉她肉嘟嘟的脸蛋,擦干净她嘴角的口水。 再出去的时候,保姆做好了饭,薛庭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坐在餐桌旁等李似然了。 “太太上去看乐一了?我刚喂她喝了奶粉,现在睡的正香吧。”保姆一边给薛庭递筷子一边笑盈盈的看着李似然。 李似然好害怕保姆这个性格,一见到她就要像机关枪一样突突问好多句话才罢休。 她只能假装没听见,坐下来自己盛饭。 “太太看到乐一睡的香吗?”保姆不死心的盛饭,嘴里不断的发出“啊”的疑问助词。 李似然烦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举起汤勺喝汤,语气不悦的“嗯”了一声。 薛庭接过保姆递来的饭,“阿姨,你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知道薛庭哪里找的这种保姆,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嗡个没完,正常人看到李似然这样不愿意搭理人的性格一两次就知道不跟李似然说话,这保姆非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每次都要听到李似然回应,不然就会“啊”的一直问到李似然说话为止。 烦都烦死了,李似然也没什么心情吃饭,随便扒了两口就上楼准备补觉。 李似然一走,饭桌上除了薛庭都松了口气。 其实薛南风也觉得这个阿姨烦人,但是他碍于薛庭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薛知意倒没什么感觉,一直低着头吃饭,甚至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薛庭只能轻飘飘的对保姆说,“阿姨,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要烦她。” “哎呀,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人就这样,一认真起来就忘记了,您帮我跟太太道个歉。” 第一次遇到李似然这种性格,保姆也不是很习惯,李似然也没怎么发脾气,她也没什么记性。 薛庭叹口气,“你下次记得,她不主动跟你说话,你就别跟她说话。烦着呢。” …… 李似然躺在床上刷了刷微博。 有人在讨论她八年里去了哪里,有人好奇她到底为什么会消失八年。 李似然并不喜欢他们过分关注自己的私生活,干脆把自己吴文那个账号交给了公司的公关人员,自己刷自己的微博。 无聊。 微博也无聊,李似然就关了手机躺着睡觉。 睡到一半,做梦梦到自己又戴着口罩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台下涌动的人头…… 薛庭站在她身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身后紧紧的抱着她,任凭她怎么挣扎,薛庭都不放手。 “滚蛋,滚蛋啊,薛庭你滚蛋!” 吃完饭看完孩子才想着慢吞吞上楼抱着老婆睡觉的薛庭,被李似然突然起来的梦话说的一头雾水。 什么人,抱都不准抱啊? 薛庭才不管她说什么梦话,就牢牢抱着李似然,闭着眼睛若无其事的睡觉。 “做什么梦了?” 薛庭抱着的人睡相有多安静他是知道的,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梦把他睡觉一向安静的小媳妇儿吓成这样。 李似然能恍惚的听到薛庭说话,悠悠睁开双眼,果然还是被他抱着。 知道她醒了,薛庭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李似然翻身挣脱他的怀抱,“热。” 薛庭不爽的咬了咬牙,“李似然!” 李似然突然被喊的无头无尾睡意全无,坐起身用力踹了薛庭一脚,“你他妈有病!”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薛庭躺在床上,眯着眼看她,“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 李似然被吼的莫名其妙,“你他妈再凶我一句试试看!” “我让你好好跟我说话都有错吗!你再不讲道理,我打死你算了!”薛庭也急了,坐起身轻轻碰了李似然胸口一下示威。 “?”李似然皱眉,漆黑的眼眸愤愤的盯着薛庭,“你打啊!老混蛋!” 薛庭骂了句脏话,掀了被子下床。 然后正在客厅和弟弟玩平板的薛知意就看到一脸不忿的老爸下楼。 两姐弟不解的看着薛庭。 薛庭看都没看他俩,径直出了门。 薛知意看了一眼薛南风,“我们上去看看妈妈?” 薛南风同意,放下平板两个人就互相搀着爬上二楼。 李似然正在房间里摔枕头,一拳又一拳的捶在枕头上。 薛知意敲门,“妈咪?” “干什么!” 姐姐惊恐的看了眼弟弟,咽了咽口水,“你和爸爸吵架了吗?” “滚去睡觉!不要管我!!” …… 夫妻间吵架是很正常的,但是遇上他俩,可能就不太正常。 薛庭看着面前坐着的罗节帆,欲言又止的摇摇摇头。 “喝咖啡又醉不了。”罗节帆喝了口酸奶,“大晚上叫我出来干什么。” 薛庭叹了口气,“你和慕老师怎么样?” “也就那样。怎么了,跟似然吵架了?” 面前的咖啡越喝越苦,薛庭干脆就推到一边,郁闷的盯着窗外的车流。 罗节帆耸了耸肩,“你如果想聊天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找……” 薛庭对他摆摆手,“我只是想出来躲一下。” 再在家里待下去,他怕他忍不住又对李似然做点什么。 罗节帆从兜里把慕岚让他带的金锁放在桌上递给他,“送给妹妹的。” “我们可以去喝杯酒吗?” “这里也可以吧。” 薛庭招手叫服务生,又气又郁闷的往死里点红酒。 罗节帆其实不怎么喝酒,但是薛庭要喝他也拦不住,就喝着酸奶看他一杯又一杯的把那些红酒像白开水一样灌。 “你们俩不是已经领证了吗,到底吵什么架?”罗节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酒精能让薛庭绷的没有那么紧,放松着把话说出来,“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生我气,明明出去上班之前都好好的,我还担心她外面吃的不好,特意做了饭给她送过去。结果下个班回来就,就拉着脸不说话,我问她她又死也不肯跟我说半句话。” “你确定你真的好好跟她聊天了吗?” “……”薛庭语塞,只能端着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罗节帆并不知道他们相处如何,但是他能明白七八分这种不把话说清楚闹误会的感觉,只是轻飘飘的朝薛庭笑了笑,“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别把似然关太久。” 薛庭不置可否,因为关了李似然很久,他就去整了个纹身来跟李似然服软,他明白李似然就吃这套。 “我已经放她出去上班了。”薛庭拢了拢掉在额头前的碎发。 “嗯……那么,她母亲的葬礼你为什么不放她去呢?”罗节帆认为这个事情不是很大,漫不经心的问。 薛庭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的看着罗节帆,“难怪……” 难怪刚知道她怀孕那段时间,她每天都看着日历走神,难怪她那几天对他那么凶。 薛庭是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他还以为李似然是还在和他赌气。 “可是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薛庭垂着眼睛,自言自语的问。 罗节帆把杯里的酸奶喝完,“你为什么不问呢?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 “……我以为她有事会告诉我。” “但是事实证明,她不会跟你说太多。” 薛庭彻底通透了。 李似然有事是不会告诉他的,薛庭也不会太在意她的心思,所以才会每次都闹成这样。 错了,薛庭这回是彻底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想明白了?”罗节帆见他骨碌碌的转着眼珠思考,出声提醒。 薛庭一口喝完了杯子剩的红酒,“明白了,明白的不能太明白了。” “你们也真是的,该问的不问,该说的不说,这样你俩还能共赴生命的大和谐,真怪。” 李似然也想的很明白。 薛庭就是个无赖,死缺心眼,根本不会在意李似然的想法。 早就清楚他只会在意自己爽,但是这样切切实实的体会到还是觉得心绞痛。 自己希望他问的事情他都替自己决定,不希望他问的事情他就一定要问清楚。 李似然因为三楼住了两个孩子,就躲在二楼书房里开着窗户抽烟。 看着书房整整齐齐的放着他的文件和书,李似然气的变身桌面清理大师,把他整理的东西全都推到地上撒气。 然后她一脚踹上书架,“死洁癖,死变态,死无赖!!你去死!去死!” 整个书房被李似然弄的乱七八糟,她就郁闷的坐在里面抽烟。 把薛庭每天都花时间整理的书房弄乱,一股没由来的解气涌上心头。 抽过的烟头被李似然随手扔在满地的纸上,她才不会管。 结果纸燃起来的时候她魂都快吓飞了,怎么弄都弄不灭,还是保姆听到动静出来看到赶紧去拿灭火器才把燃起来的火灭掉。 薛庭看到李似然电话的时候本来不打算接,但是罗节帆提醒他,曾经他因为不接慕岚的电话导致慕岚被人绑架了困在大水缸里差点淹死,还是薛庭去救的慕岚。 薛庭记得那件事,那天也是罗节帆和慕岚吵架,罗节帆来找他,他俩在薛庭家改装的地下室KTV里下棋,慕岚打了很多电话他都没接。 “接吧,我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薛庭妥协,接起电话却不是李似然。 是家里的保姆。 “先生,太太刚才不小心把书房烧了,太太的眼睛被烟熏到了,不太睁得开眼睛,您要不回来看看?” 薛庭听完,一边骂脏话一边拿起外套就去结账,然后就抛弃罗节帆自己跑了。 …… 到家的时候,保姆已经扶李似然躺下,在给她眼睛滴眼药水。 见薛庭回来,保姆把药水递给薛庭。 李似然因为眼睛被烟熏得睁不开,并不知道薛庭回来了。 薛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皱着眉,尽量让自己没有那么生气。 “疼吗太太?”保姆站在薛庭身边。 药水滴进眼睛的刺痛让她紧紧的拽着床单,“一点点。” 薛庭低下头,轻轻吹着她全是眼泪和药水的眼睛。 “别吹,疼。”李似然偏开头,疼的直抽气。 保姆看着薛庭打手势,试探性的问,“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 保姆正准备继续劝,薛庭看上去已经气的忍不住了,气冲冲的按着李似然给她滴药。 眼皮被他撑开,李似然才能勉强看到薛庭在给自己滴药。 “阿姨,你先去休息吧。” “疼,疼,薛庭,疼!”李似然抬起手想阻止薛庭硬撑她眼皮的动作。 药水猝不及防的滴进眼睛,李似然条件反射的闭紧眼睛,凭感觉捶了薛庭一拳。 薛庭语气不善的压着嗓子,让自己控制着不吼她,“知道疼你还乱来!” 李似然流的不知道是眼泪还是药水,“关你什么事。” 薛庭一拳捶在床头柜上,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气死我算了。” 不是气她烧着了自己书房,是气她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李似然眼睛也睁不开,药水在眼眶里打转,刺痛的像人拿刀把眼珠子扣出来一样,干脆不和薛庭顶嘴。 薛庭去找了两条纱布给她把眼睛遮上,“这两天别睁眼睛,别见光,也别看手机和电脑了。我给你请假。” 人没动静,薛庭也看不见她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说话呀小混蛋。”薛庭捏了捏她的脸。 “滚。” 薛庭无奈,躺下睡到她身边。 李似然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烦躁的翻身躲开。 “……我去洗澡。” “死洁癖。”李似然闷闷的吐槽他。 薛庭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不是你嫌弃我吗?” 李似然留给他的只有一个沉默的背影。 薛庭去把房间的灯关了,然后打开床头的台灯才去洗漱。 洗漱完拿毛巾擦头发,路过自己书房的时候,薛庭看着自己乱糟糟的书房。 虽然保姆已经打扫过了,但是大部分的书籍和文件,还有薛庭的一些私人物品,都被扔在了地上。 薛庭无奈的扶了扶额头。 有点洁癖而已,没事。那是自己媳妇儿,不能打。那是自己孩子亲妈,不能打…… 然后他就花了两个多小时重新收拾干净了自己的书房。 不然他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回房间的时候,李似然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被子已经被她折腾的乱糟糟了。 薛庭耐心的把被子整理好,才躺回床上睡觉。 李似然遮着眼睛,薛庭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就一直看着李似然,希望她如果没睡着的话可以跟自己说说话。 夫妻间的私房夜话,是很正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遇上他家这个小混蛋,就显得这么不正常…… 她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薛庭爬起来拿过她的手机看消息。 李似然不会维持社交,基本上没什么人会给她发微信。 除了群消息,薛庭看到了备注温星言的对话窗口,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思索了两秒,点开了她的头像。 李似然:烦死人了真他妈就想一巴掌扇死他 温星言: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好好跟人说吗 李似然:我跟他说? 李似然:你觉得他会听我说话吗 李似然:他妈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巴不得二十五个小时都按着老子在床上 温星言:嗯……真坎坷啊 李似然:我真是服了他了什么事都要管我今天在公司还听到别人在议论他说他什么又帅又有钱我这么能干还嫁的这么好 温星言:这不挺好的吗 李似然:他有钱关我什么事 李似然:我只是想自己做我自己的工作他非要在我工作的地方窜来窜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一点私人空间都不给我留 温星言:挺好的 温星言:我家那个,自从我生完孩子,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他几面 李似然:不如咱俩换换 温星言:换个啥呢。。薛庭我可真得罪不起他 李似然:…… 李似然:烦! 温星言:烦你就离婚呗 聊天记录到这就没了,薛庭一字不漏的看完,抬起眼睛看了看李似然。 私人空间? 难道自己去给自己老婆送午饭都有错吗。 薛庭放下她的手机,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庸医拨了个电话。 响了很久,沉群安才接电话。 薛庭拿着手机出去接。 “你有病吗,现在几点了?”沉群安显然是被这个土匪吵醒了。 薛庭酝酿了好久,才开口问沉群安。 “你快告诉我,我该怎么哄李似然高兴……” 沉群安作为李似然的心理医生,前后照顾了她快四年多,李似然有点什么也肯和这个庸医倾诉。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就不能顺着她点儿?有事多问别人想法不行吗?” “我问了啊,她不跟我说话,我该怎么办?” “喔……你又强迫人家了是吧。” “……有招吗。” “早他妈跟你说过了,服服软,认,有事你先问她意见,问完你再去做,能不能长点记性?” “我,我有问。啊,呃……嗯。” 薛庭卡住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我去给她送个饭都有错吗。” “那你背着她做那些事,她原谅你了?” 薛庭低头看了一眼锁骨上的纹身。 “应该吧。” “唔,那我也应该睡觉了,明天见。” “唉,唉,你别……” 沉群安挂断了电话,薛庭一个人捏着手机靠在房间门前。 呜呜,老婆我知道错了。 薛庭扒在门上,嘀咕了好久才重新进去。 李似然还是保持着他出去之前的姿势,大概就是睡着了。 薛庭坐在床边,独自思考了很久。 第一次的时候,薛庭给她下药,她如果清醒着的话她会喜欢吗? 后来自己强迫她,强行进入她的生活,她真的不抗拒吗? 故意在做任务的时候带着她,故意想让她怀孕,故意丢下她很久,她真的不会埋怨自己吗? 不管薛庭做什么,李似然永远都在喊不要,薛庭从来不听。 薛庭翻身,轻轻的环着李似然,生怕把她吵醒了。 “似然,我错了。我不会再惹你生气了似然,以后我做什么都先问你好不好?”薛庭喃喃的,也不知道希不希望李似然听见。 说完话,薛庭放下搭在李似然腰间的手。 …… 李似然睡醒的时候,房间里没有日常起床的时候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光。 想到应该是薛庭拉了窗帘,李似然翻过身想跟薛庭服个软。 身旁却空荡荡的,甚至触摸不到温度。 李似然有些失望,撑着床坐起身,凭借自己的记忆摸索着下床穿鞋洗漱。 正在费力的给自己挤牙膏,保姆端着早饭进来了。 看到李似然笨手笨脚的样子,赶紧放下碗筷上去帮忙。 “薛庭在楼下吗。”李似然接过保姆挤好牙膏放好水的水杯,没头没尾的问。 保姆习惯性的朝李似然笑了笑,尽管她看不见,“先生去公司了。” 李似然心不在焉的刷牙,心里却在想明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往外面跑。 保姆照顾她洗漱完,扶着她走去床边坐着,然后毫不意外的端了碗粥给她。 “……”李似然喝到粥的时候无语到想骂人,“就,除了粥我们家没别的吃的吗?” “先生嘱咐我让您别吃剩饭。” “呃。” 李似然不说话了,出于礼貌还是随便吃了两口,然后让保姆离开了。 宁愿让薛庭来做饭,然后烦她起床。 眼睛看不见她也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无聊的让保姆扶她上三楼吹风。 一直坐到午饭时间,薛庭还没回来。 保姆扶她下来吃饭的时候,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和他们的早教老师。 薛乐一睡在婴儿车里,保姆在沙发旁边喂奶。 早教老师第一次见这俩孩子的妈,赶紧站起来礼貌的给她拿筷子。 薛知意笨拙的替她拉椅子,还蠢蠢的问她怎么把眼睛弄成这样的。 “少管,吃饭。” “这位是知意和南风的妈妈吧?” 早教老师突然说话,把看不见的李似然吓的直接坐在凳子上,“谁?” “您别紧张,我是两个孩子的家教老师。”早教也没想到她会被吓着。 李似然叹了口气,“阿意,今天吃什么。” 薛知意扒在桌上,看着桌上的菜,“胡萝卜炒肉,清蒸鱼,红烧排骨,还有番薯叶煮的汤。妈妈想吃什么?” “夹块排骨吧。” 薛南风就站起来给李似然夹菜。 全程,早教想和李似然沟通,李似然都对他爱答不理的。 保姆这才明白原来李似然对谁都一样。 然后薛知意就理所当然的和老师天南地北的聊起来了。 薛南风学李似然学的很像,也跟着李似然沉默着吃饭。 最后吃完了,早教还是不死心的建议李似然可以买什么牌子的眼药水来滴。 李似然正在喝番薯叶汤,苦味和突兀的调料味让她直吐舌头,敷衍了就过去了。 喝完汤,李似然站起身,保姆蹭一下就窜过来扶着她。 “……阿姨你别,我只是起来活动一下。” 在保姆细致入微的关怀下,李似然又在客厅坐了好久,喝水喝的憋尿,就只能自己站起来一点点的摸索着去上厕所。 等她出来,保姆又不知道从哪突然出现,然后大惊小怪的问她,“太太,今早太太有滴药水吗太太?” 李似然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回沙发边上,“没有。” “哎呀,您看我,一忙给忘了,来来您坐好别动,我现在给您滴药水。”保姆赶紧坐在李似然身边,手脚很麻利的摘了她眼睛上缠的纱布。 李似然仰头靠在沙发上让她滴,没有哼哼,也没有动。 滴完之后保姆抽纸巾把她脸上的药水擦干净,贴心的接着裹好纱布,“好了好了,太太晚上记得再叫我帮您滴就好。” 保姆收拾完起身离开李似然才敢喘气,实在是痛的眼珠都要掉出来了,又不好意思在保姆面前喊疼。 早教老师教完今天的课程出来准备告辞的时候,李似然靠在沙发上默默的擦眼泪。 完全出于礼貌,早教换鞋子的时候跟李似然打招呼,李似然也没多大动静。 保姆牵着两个孩子出来的时候,李似然站在窗户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薛知意蹦跶过去抱着李似然的腿,“妈咪,爸爸今天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怎么知道。”李似然遮着眼睛,露出来的下半张脸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以前这个时候妈妈你都下班回来了,爸爸你怎么还不回来。”薛知意嘀咕着,看向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 李似然不再跟她搭话,转而去问保姆,“阿姨,乐一怎么样?” 保姆很热情的回答,“都很好,太太您要看看乐一吗?” 李似然指了指眼睛,“不用了,等会吃了晚饭你记得去溜溜狗。” 蛋糕已经在李似然身边睡了一下午没动了,但是抹茶一直见不着狗。 估计是在外面花园里玩。 薛南风在逗猫,薛知意把猫粮碗倒满也去和弟弟一起玩猫。 蛋糕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他俩一眼,就接着蜷成一坨睡觉。 …… 薛庭三天都没在家里。 李似然拆了纱布才敢慢慢睁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心里一阵接着一阵的不爽。 几天没见光,睁开眼睛发现看东西都清亮了很多,重新戴好眼镜,能看到远处出海的船,还有波光粼粼的海。 明天就是下一次直播的时间,李似然今天还是请了假没去公司。 因为薛庭那个混蛋已经很多天没回家了。 吃了午饭李似然就跟保姆嘱咐了几句,然后回房间化妆换衣服。 她挑了一条深灰色的吊带裙,布料贴在身上很舒服。 摘了框架眼镜,把不怎么戴的隐形眼镜取出来戴好,然后坐着化妆。 别的都是小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天气出门要涂防晒霜,她才懒得捯饬这张破脸。 折腾半个小时,涂完口红,李似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考着这口红颜色会不会太深,烫了烫刘海,挑了支挽头发用的发簪把长发盘好,最终还是觉得口红颜色不错。 下楼换鞋的时候,保姆已经贴心的把她穿的高跟鞋和她要用的遮阳伞找出来放在鞋柜前,并且在她出门前把她的包递给她。 走之前李似然又叫薛南风过来,让他照顾好姐姐和妹妹,晚点她带薛庭回家吃饭。 叮嘱完,李似然才出门等车。 等车的时候有邻居跟她打招呼,差点没认出来她是前几个月还挺着大肚子的李似然。 她本身就足够高挑,只是站在薛庭身边显得比较娇小,在阳光底下白的发光的大腿特别吸睛,上半身穿了件白色的薄纱,锁骨半露着,薛庭送她的项链和纹身都特别显眼。 邻居的富太太都看傻了,她怎么越生孩子身材越好。 丰满傲人的胸,又细又完美的腰线,还有那双白净的大腿,好看又精致的脸,恰到好处的妆容,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李似然上车的时候,这些看热闹的邻居都还在窃窃私语的议论她。 她虽然视力不好,但是听力一直都是一流的。 一路上李似然都看着窗外不停变化的风景,心里在盘算薛庭为什么这么多天不回家。 路程不远,李似然也没太多时间思考。 下车的时候,举着伞在他工作的公司门前站了很久。 一进门,前台就热情似火的询问。 “女士您好,您是预约了来咨询的吗?” 前台能感受到李似然身上的富态,笑的也格外灿烂。 李似然目光扫了一遍环境,“我来找薛庭。” 前台象征性的查了一遍登记本和电脑,“女士不好意思,薛总今天没有预约记录喔。” “我是他老婆。”李似然惯性的做出了一个推眼镜的动作。 “……”前台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赔笑,“原来是薛总的夫人。您这边左转上19楼,直走最里面的房间就是。” 李似然没有过分计较,施施然的离开前台。 前台看着李似然的背影,“果然是薛总的夫人,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长得真好看。” 高跟鞋的声音在19楼宽阔的走廊里响的时候,格外引人注目。 薛庭根本没在意,躲在自己办公室里抽烟,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关注。 直到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他才不耐烦的开口,“我说过了,没事不要烦我。” “薛庭。” 门口传来李似然的声音,薛庭诧异的抬起头,有限的脑细胞快速的思考着。 李似然等了一会,不耐烦的又敲了两下,“开门。” 又等了一会,刚举起手要敲门,薛庭突然把门打开,李似然愣了一下,薛庭脸上的表情从诧异变得激动起来。 “怎么,没去上班?”薛庭把掐灭的烟扔进垃圾桶,手脚无措的不知道往哪放。 想抱她,又怕她生气。 看着这样美艳到不可方物的李似然,薛庭心里痒痒的。 他媳妇儿是真的好看……哦看来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好看。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不然你还想在哪?” 薛庭不太好意思的笑着,试探着握着她的手腕,“站外面干嘛。” 李似然被他牵着走进办公室。 果然,和他的书房一样,一尘不染,干净利落。 “吃午饭了吗?”薛庭让她坐下,自己去把抽的烟头和正在看的书收拾干净。 李似然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书,“如果你再不回家,我就绝食给你看。” 潮汕阿姨快把她的胃折磨死了,总是翻来覆去的咕叽咕叽叫。 薛庭笑她傻,把书放好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抚摸着她的眼尾,“眼睛还疼吗?” 李似然想问他为什么不回家,看到他在眼前这张无限放大的脸,别扭的拍开他的手。 “你别误会,我不回去只是想给你留点私人空间,我没有乱搞。”薛庭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急忙跟她解释。 看着他唇周冒出来不修边幅的胡茬,和一向爱收拾自己脸的薛庭哪里一样。 他就算要当个孔雀开屏,首先得把自己捯饬干净吧。 “什么私人空间,你怎么知道?” 李似然抓重点抓的很偏。 “不小心看到你手机了。”薛庭笑的很欠揍。 “……” 薛庭又挨了一拳,李似然没轻没重的把他下巴打歪了。 【作者的絮絮叨叨:挨打无极限的薛老板想哄媳妇儿为啥这么难~下章我要写大场面(雄赳赳)】 13·婚礼(H) 挨打习惯了,薛庭反正皮糙肉厚,随便她打。 “你专程来揍我?”薛庭满足的握着她的手,紧紧的捏在手心里。 李似然嫌弃的把自己手抽回来,“你儿子想你了。” “乱说,”薛庭还不了解薛南风那个小屁孩啥性格,“薛南风想我?你要不听听看你在说什么。” “薛庭,你再蹬鼻子上脸我就弄死你!” 薛庭正好找个借口抱着她,“行了,我都明白。等我加完班就回去。” 怕李似然不信,薛庭把自己的平板拿过来给她看,一堆李似然看不懂的数据在他手指下乱划。 “看吧?我也在很认真的赚钱养家啦。” 李似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列出来的好几个……婚庆服务一条龙。 “你改行做婚庆了?” 薛庭关上了平板,“那个,嗯,嗯。是,是那啥。我不是还欠你一个婚礼吗。” 他小声嘟囔着,垂着眼睑观察李似然的反应。 意料之中的,李似然并没有什么表情。 长年累月的不做表情,她真的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再开心也能维持一张没有表情的脸。 但是薛庭还是看到她嘴角控制不住扬起的弧度。 “开心吧?” “嗯。” “那这样,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李似然从靠着的沙发上坐直,嘴角上扬着,慢慢的靠近薛庭。 薛庭看着她这个样子有点坐立不安,“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 李似然抓着他的领带,贴上去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好红一个唇印就落在他脖子上。 她亲完就重新靠回沙发上,薛庭真的又惊又喜,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干什么,就准你亲我?”李似然不笑了。 “准,准…”薛庭转身把人按在沙发上亲了好几下,“随便你怎么亲。” 薛庭解开她披着的外套,李似然握着他的手腕。 “外面有人。” “把他们当死人。” 薛庭手极快的伸进短裙里勾着内裤脱下来褪到她膝盖上挂着,另一只手已经把自己裤链拉下来,鼓囊的东西裹在内裤里呼之欲出。 “可以吗?然然?” “闭嘴……” 薛庭解开皮带抬起她的双腿,粉嫩的肉穴还挂着晶莹的液体。 早就说过了,不知道她给自己省了多少润滑液的钱。 灰色的平角裤扯下来,滚烫的性器跳出来抵在小嘴上。 “唔,好烫。” 薛庭脱下她肩膀上挂着的两根带子,把胸前的布料顺着也扯了下来,大手握着奶子揉捏,看着乳头滴着奶水。 李似然弓着身子,反而把抵在身下的肉柱插进了穴里。 肉穴里湿润,早就是薛庭的性器的形状了。 薛庭进出的也顺利,就是苦了李似然要蜷着身子在沙发上。 那东西又硬又烫,粗壮恐怖,在娇巧的花蕊间狠厉的抽插着。 李似然周身轻颤着,“嗯啊啊啊……插的好用力……要坏了唔嗯啊啊……慢点啊……” “放松点。”薛庭在她身上啄着,整个脖子都留着他啄出来的痕迹。 要命…李似然看着天花板和在自己身上颤动着的人,他脸上的胡茬扎在身上很不舒服,但是身下爽的不行了,只能抓两下他的胳膊。 “薛庭……别弄了,别弄了……呜啊啊……” 办公室里的沙发比家里的小,李似然真的很不喜欢这样被折起来的姿势,腿容易抽筋。 “叫老公,然然。” “嗯,嗯……老公,老公你轻点……啊哈,不行了呜……” 薛庭也嫌沙发小,猛地把人抱起来,李似然惊恐的把双腿夹紧他的腰。 “去哪,去哪……呜嗯……薛庭……!” 薛庭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办公桌前走,每走一步插在身体里的东西就深入一分,颠簸着,李似然流在薛庭身上的淫水越来越多了。 欲望到了顶,甚至头皮都在发麻,李似然被他放在办公桌上,大片大片的液体滴落在他整理的文件上。 办公室隔音还不错,但是为了防止薛庭在办公室装死,领导特意换了他办公室的门,他在里头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但是外面听不到里头一点声响。 两具身体之间淫靡的碰撞声和李似然情难自抑的喘息声被困在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回荡着。 李似然听着外面来往走动的脚步声,知道这层楼还有两件办公室,这种犹如偷欢一样的快感很不一样。 “外面,外面……啊啊啊啊哈……” 薛庭不喜欢她做这种事还有心情想别的,只能证明自己不行。他就顶的更加用力,几次顶在子宫口碾着。 “外面怎么了?” “有人,呜呜……唔,有人……” “怕什么?”薛庭把她腿抬的更高,让她整个都坐在办公桌上方便他用力,“是我不够用力吗,还有心情想别的?” “呜!你,你……哈啊啊唔,唔啊……你轻点,要被你顶坏了……” 性器挺近子宫里,略有些弧度的头在里面横冲直撞。 毫无任何预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听到开门声,薛庭惊的差点立刻缴械,李似然整个人埋在薛庭胸膛里,浑身颤抖着喘气。 “庭……”进来的人无意撞见了,手里拿着一份需要薛庭过目的文件,当场愣在原地看着薛庭把半裸着背的小人儿紧紧贴在怀里,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来人立刻关上门退出去,“庭儿,你继续,我不是故意的。” 薛庭看到他出去了才松开李似然,一低头就挨了一拳。 “你打我做什么?”薛庭低着头,疑惑的盯着她。 李似然眼角还有点眼泪,被这么一吓就掉下来了,“我……我,被人看见了……” 薛庭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腮帮子,拔出作案工具提裤子出去了。 外面的人似乎还没走,看到薛庭出来也奇怪,“欸?你就完事了?” “他妈的,狗东西,我打死你。” “欸、欸,喂,姓薛的你真动手啊!” 李似然捂着胸口,惊魂未定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转身抽纸巾把自己身下擦干净。 门外闷响了几声,传来男人不服气的声音,“去你妈的,不就撞破你好事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下这么重手干嘛,毁容了你赔我?” “什么不是第一次,再乱说我把你舌头扯出来!” 李似然把纸巾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扶着桌子把内裤穿好,整理齐整衣裙,套好外套,慢慢开门走出去。 薛庭被人抖了前事,看到李似然有点心虚。 被薛庭揍倒在地上的男人看了一眼李似然,瞳孔都在地震。 好漂亮的人…… 因为剧烈的运动,扎的整齐的头发散开了好些,碎发落在李似然脸颊上,脸上还有一层薄红。 难怪自己会挨揍了。地上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扶着墙站起来,“弟妹好。” 薛庭把李似然护在身后,“怎么出来了?” 刚刚还有点笑脸的人现在彻底耷拉着脸,甚至目光都不在薛庭身上。 “弟妹,我们俩是在哪见过吗?”男人倒不觉得尴尬,探着头去问李似然。 “不熟。” 李似然声音淡淡的,一点听不出刚刚做完事的样子。 薛庭把李似然揽在怀里,似乎是想说什么。 男人转了转眼珠子,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认真的回忆着李似然的声音。 眼睛长的有七八分像,声音也像。 他恍然大悟的上前拍了拍薛庭,“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想着找我,在这等这我呢?” 李似然疑惑的皱着眉,不怎么友善的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像看一件在商品展示柜里精致的洋娃娃,“吴文同学,好久不见。” 看着他伸出手,薛庭替她拦住了,“得了,你赶紧给我滚蛋。这里是他妈站着说话的地方吗?” 骂完男人,薛庭又温声对李似然说,“别怕,他是你未来领导。” 薛庭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背,又轻轻的给她揉了揉。 …… 李似然很淡定的坐着喝拿铁。 薛庭和那位所谓的领导相对而坐,两个人认真的讨论着手里的文件。 “你这个方案可行吗,确定没风险吗?”薛庭指着文件上不妥的地方。 男人郁闷的喝着杯子里的咖啡,“你还想怎样,我已经答应你不让你宝贝儿露脸了。” 薛庭看了一眼漠不关心看着自己手机的李似然,“说不行就不行,你要是不愿意接,我就换人了。反正我媳妇儿大把人要。” “土匪!”男人骂骂咧咧的拿笔划掉了他指着的地方。 等他改内容的空隙,薛庭转身问李似然,“好喝吗?” “凑合。”李似然抽空看了一眼薛庭。 “给你叫个蛋糕?” “不饿。” 男人改完了文件上的内容,把文件推到李似然面前,“弟妹看看?” 李似然瞟了一眼文件扉页上那几个大字,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拿铁掩盖内心里的喜悦,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你们决定。” 如果自己不是为了装咸鱼,自己完全有能力进这家公司,但是想不暴露自己进这大公司就很麻烦…… 按着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转头看到薛庭笑着看自己。 突然觉得这个死变态没这么烦人了。 “那如果没问题的话,我回去再改改文件,等你们办完事定个日子来报到就行。”男人像捡到宝一样把文件收好,还不忘跟李似然介绍自己,“对了吴文同学,忘了跟你说,我是凌氏集团的行政总裁,我叫凌仁。十几年前你第一场省级比赛,我是评委。” “凌,凌老师?!”李似然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凌老师您客气了,叫我似然就可以了。” “好,似然同学,欢迎你入职。” “您抬举了…” 看着刚才还一副毫不关心,现在已经把猫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李似然,薛庭不爽的换了翘着二郎腿的姿势。 目送凌仁离开,李似然雀跃的坐下来,想要马上和朋友们分享这件事。 打开微信的时候,李似然顿了一下。 “那我现在的工作怎么办?” “你怕什么,李似然是股东,吴文去工作不就行了?”薛庭靠在座椅上,伸手撩撩她的头发。 李似然放下手机,“你早就想好了?” “我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薛庭笑的咧开嘴。 李似然对着他就又是邦邦两拳,“你他妈当我人格分裂是不是!” …… 薛庭心情很好。 因为他把婚礼安排在了10月14号。 那天不仅是李似然生日,还是一个黄道吉日。 反正他还浅浅有个四五个月的时间准备。 婚纱他已经挑好了,是他托美国的朋友代购的CarolinaHerrera的高定款。 作为一个不怎么给女孩子买东西的直男,薛庭审美一般,定了一件特别清新的绿色鱼尾裙,因为李似然喜欢绿色。唯一奇怪的就是,李似然没见过谁穿绿色的婚纱结婚。 婚纱拖尾拖的老长,整件都铺上了会反光的纱,在灯光底下亮晶晶的,拍婚纱照一定很好看。 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鱼尾裙可以把李似然姣好的身材体现的淋漓尽致。 头纱也拖的巨长,李似然一看就知道这套婚纱肯定很适合拖地…… 哦,关注点错了。 他还买了件国内品牌的秀禾服,是白色的,也亮晶晶的。薛庭说用来敬酒,而且他还配了一顶看起来巨土的戴在头上的发冠…李似然拒绝之后薛庭又给了她一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装饰用的皇冠,据说也是定制的,上面镶嵌的钻石每一颗都是薛庭在南非的朋友挑的。 可是李似然想了很久,他俩父母现在都不在世,她不理解为什么要买敬酒服。 不过她很喜欢薛庭挑的高跟鞋,比衣服还要亮。 看来薛庭比她还了解自己,知道她很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 婚礼定在了龙岗的一个酒店,李似然听薛庭说了一句名字,叫什么中海凯骊,没太记得清楚。 她记得酒店花园很好看,很适合用来做室外婚礼。 不过这个地方有点眼熟。 看到薛庭穿着衬衫,外套搭在胳膊上,手里举着装着香槟的高脚杯,李似然想起来这里为什么眼熟了。 然后薛庭整整半个月都在手写婚礼请柬。 李似然她写字丑,薛庭不肯让她写,她就抱着薛乐一坐在他身边,“你为什么不打印。” “手写的有意义。”薛庭甩了甩手里的钢笔。 看着书桌上一摞请柬都是薛庭的亲戚朋友,而自己除了偶尔联系的几个亲戚和朋友,只有寥寥四十几张而已。 她认真掰着手指头,“大舅小舅和二姑,还有弟弟和几个伯伯和叔叔,另外叫了几个同事,还叫了未希阿言和小安来做伴娘,嗯……慕老师和罗警官也不能忘。” “何未希?你是说你那个蠢货前男友也会来?”薛庭转头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接着写请柬。 李似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可以不给她写,如果你不介意我不带伴娘的话。” 薛庭轻轻的笑了笑,“可是你不觉得,让你前男友带着你表妹来参加你的婚礼,你表妹还做伴娘,听起来不是怪怪的?还有你的阿言要从成都坐飞机过来,你准备给她报销?结了婚和有男朋友的来当伴娘也很奇怪,还有那个小安,她有男朋友吗?” 他一连串说了好几个问题,李似然都没太在意,她才不管这些封建迷信。 “啊,你不是还有个亲姑姑和叔叔吗,王斯然和王仕安是你亲弟妹,怎么不叫他们?”薛庭停下笔,看着李似然那少的可怜的请柬。 “我说过了,我不想管他们。” 薛乐一在李似然怀里吐着泡泡,李似然抽纸巾给她擦干净。 转念一想,薛庭居然这么了解她的这些亲戚。 “然然,我们不勉强。”薛庭继续低头写他的请柬。 薛庭妥妥的社牛,因为他工作的原因,顾客来自五湖四海,个个都是有钱有权的人物,出色的社交能力让他交到了很多朋友。 李似然跟他不一样,共事这么多年的同事她也只能请到四五个来,并不是其他人不愿意来,而是李似然的印象里远离自己工位四五步的同事根本没出现过。 之前给薛庭打磨戒指的那位朋友收到了薛庭给的两颗很漂亮的钻石,让他再磨一对出来。 婚礼现场的一些布置,李似然也看了一眼。也许是因为做设计的职业病,再加上大学时候学过一些室内设计,她象征性拿着平板修改了两处,把薛庭的直男审美改的正常一点。 李似然还是觉得绿色的婚纱奇奇怪怪的,但是拍婚纱照那天她去试穿,看着镜子里绿色的长裙,裙子上点缀用的小花和钻石,反光的布料,李似然立刻就妥协了。 薛庭买了一套白色的西装,站在李似然身边。 李似然试探性的问了两套衣服的价格,薛庭就是微微笑了笑。 深圳拍婚纱照的地方很多,遇上两位极其上镜还特别有钱的客户,摄影师和整个团队都笑的合不拢嘴。 慕岚带着儿子来观摩,罗节帆跟着。 刚刚李似然和薛庭讨论婚纱和西装价格的时候罗节帆也在,薛庭曾经在他面前说出过“区区几百万”这种话,但是听到薛庭买一套婚纱就花了……罗节帆还是一脸看败家子的眼神看着他俩拍照。 “罗节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慕岚牵着两人领养的孩子,嫌弃的看着罗节帆。 这么多年,罗节帆还是改不了抠搜的习惯,提到钱就蔫。 “我惋惜,证明我节俭。”罗节帆苍白的辩解。 “慕老师,这么些年了,”薛庭拍完下来中场休息,“还不习惯罗警官吗?” 慕岚无语的翻白眼,“习惯不了。” 李似然在拍单人照,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按照摄影师要求摆动作。 她虽然一个月也挣得不少,但是对于这件贵的吓人的婚纱还是很珍惜的。 薛庭蹲下身去逗站在慕岚身边的小男孩。 “你们俩什么时候生的这么大的儿子。” 小孩看着比薛知意还大一点,肯定是生在他俩之前的。 罗节帆尴尬的挠了挠头,“误会,这是慕老师领养的。我俩还没……” 他不会以为全世界的男女恋爱都像他和李似然吧。 薛庭摸了摸男孩的头,“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罗斯年。”小男孩始终紧紧的牵着慕岚的手。 薛庭从兜里拿出随身带的糖果塞给他。 李似然提着裙摆烦躁的走回来,“妈的,热死了。” 她脸上的妆显得她更加好看,但是人一开口就显得没有那么好看了。 盘着头发花环上的流苏不停的勾着她凌乱的头发丝,时不时碰到耳环发出来叮铃的响声。 慕岚牵着罗斯年走到李似然身边和她聊天,薛庭就趁机凑到罗节帆身边,“你跟慕老师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她自从进修回来就没怎么理我,谈谈恋爱得了。”罗节帆看开了,看着慕岚的背影。 “文原成和孟瑶你打算怎么办?” “文原成在医院醒了,孟瑶和王斯然还没找到。” “孟凡呢?” “……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死在停车场了。” 薛庭皱了皱眉,还没开口,李似然就在远处催促,“薛庭你在干什么,赶紧拍完赶紧回家。” 罗节帆示意没事,让他先去。 薛庭就带着满腔的疑问去拍完了剩下的单人部分。 李似然已经和罗斯年玩了好一会了,这小孩可比家里那个装深沉的小屁孩好玩。 “咱儿子能有这么可爱就好了。”薛庭走到李似然身边。 永远最乖的都是别人家的小孩。 李似然笑着捏了捏罗斯年的脸,“回头来家里玩。” 薛庭对罗节帆扬了扬下巴,“吃饭去罗警官。” “不了,晚上我俩还有事。”罗节帆牵起了罗斯年的手。 “那我送送你们?” 罗节帆掏出一串车钥匙,“专案组的车给我了。” “行吧,下个月见。” …… 10月14日,李似然早就暂时的搬回南山买的房子,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一边化妆一边有人往她嘴里塞吃的。 “天都没亮,你们需要这么折磨我吗?”李似然闭着眼晴,任由化妆师化妆。 “这个点蛮正常的,所以昨天让你早点睡了。”温星言站在旁边喂吃的。 李似然干脆不纠结了,“你为什么还不去化妆。” 温星言甚至还穿着睡衣,“主角是你,我骚包什么。” 何未希在一边乖乖的化妆,一言不发。 慕岚来之前已经收拾完了,小安还没到。 “姐,你挑的伴娘服吗。”何未希看着慕岚身上的裙子。 “薛庭挑的。”李似然还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为了赶进度,已经有人在给李似然盘头发了。 烦死了,困死了,不想结了。 李似然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忙碌的人。 小安迟到了,火急火燎的闯进房间里,气喘吁吁的找地方坐下,“我来了,似然姐。” 温星言等李似然吃的差不多了才去换衣服化妆,何未希已经收拾完了就过来接着给化妆师帮忙。 李似然看着她脑门上顶着的刘海,“你怎么还留着这么丑的刘海。” 上大学的时候何未希就是这个发型,现在已经毕业这么多年了,是正经的特警支队的队员,还是傻傻的留着一个自己剪的狗啃刘海。 “怀旧。”何未希没太在意,给她整理着花环上的流苏。 李似然咬着水杯里的吸管喝水,“梁闻景来了吗?” “没呢,我让他在家照顾小淮了。” “行吧。” 等李似然收拾好,已经快七点多钟了。 大概八点钟的时候,舅妈和二姑拎着早饭来了。 九点半的时候,两个哥哥带着赵隆浩来了。 李似然收拾的差不多了,娘家的亲戚差不多都坐在了客厅等接亲的车。 “咱们家小然长的就是标志哈。”二姑笑的眼镜都支不住,眼睛始终在李似然身上。 舅妈在给李似然整理衣裙,“哪个讲不是呢,真有福气。” 两个长辈在房间里你一句方言我一句方言的说话,就李似然和何未希能听得懂,温星言也就能听得懂几句。 “姐!” “哟,这不小隆浩吗,都长这么大了?” 赵隆浩已经长的好大一个了,李似然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经常欺负他长得不高,现在他已经高出李似然半个头了。 李似然兴奋的和赵隆浩拥抱了一下,开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得好吗?” “放心吧姐姐,我过得很好,马上要中考了,再等我几年高考我就去深圳陪你。”赵隆浩咧着嘴笑。 “好。” 很快,薛庭张扬的接亲豪车车队停在楼下。 十点,在伴娘和娘家亲戚的努力下,薛庭才见到李似然。 十二点,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在酒店停下。 两点,酒店响起婚礼进行曲,在阳光下整个酒店花园都铺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花叶随着微风摆动着,红色的地毯上,李似然穿着那套绿色的婚纱一步一步的朝薛庭走过去,特殊的布料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手里的捧花甚至还滴着水珠。 隐形眼镜的度数是新调整的,李似然能清楚的看到薛庭笑的像花一样,裁剪得体的西装很衬他,他很好看。 永远的活成李似然最爱的样子。 就是现在这一刻,一步一步的向自己无数次梦境里的男主角,自己灰暗人生里那道闪耀着的光走去。 薛庭对她伸出手,她牵着薛庭的手站在他身边,听着神父宣誓。 “我愿意。” 李似然看着他,无比清楚的听到他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和激动的声音回答神父。 “我也愿意。” 薛庭抬起她的右手,把戒指缓缓的戴进她的无名指。 她的手白净,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戴着戒指是锦上添花。 属于薛庭的戒指,独属于薛庭的戒指。 李似然不看他的眼睛,垂着眼看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给他右手无名指戴戒指。 “高兴吗?似然。” 下面是亲友们的欢呼和拍手的声音,李似然却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多年,我无数次幻想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名正言顺的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我的情,我的爱,我的欲,全都给你一个人。似然,我真的好爱你。” “别说废话,我知道。” “所以,”薛庭紧紧握着她的右手,举起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爱我吗,回答我。” 礼花炸的漫天都是,两人全身都是五彩斑斓的彩带。 薛庭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一个并不善于说话表达情感的人,走下台的时候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李似然要去换一身方便敬酒的衣服,小安陪着她去。 “似然姐,你今天真的好美,我拍了好多照片,回头发个微博和朋友圈恶狠狠炫耀一把子。” 小安像个青春期追明星的粉丝,抱着手机犯花痴。 李似然费劲的把脱下来的婚纱递出来给小安,穿上那套白色的秀禾服,打开门边走边拆头上的花环和头纱。 坐在镜子前,小安替她把那顶贵的吓人的皇冠带在她头上。 “真的好美……似然姐,要不然我嫁给你吧,呜呜。” 李似然爱死头上这顶闪闪亮亮的玩意儿了,脸上面无表情,其实心里乐呵呵的欣赏着。 “走吧,别犯花痴了。” 薛庭在门口等,看到她出来,瞳孔明显放大了一圈。 三个人一边走,李似然一边问,“你打算让我给谁敬酒?” “我伯父和叔父,都等着你呢。” “然后呢?” “然后?那么多长辈呢。” “我可以不说话吗。” “你想让他们知道我娶了一个哑巴?” “他们本来就以为我是个哑巴。” “我是说我伯父。”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一人一句,把小安说的一脸茫然,只是默默的跟着给他们拿着酒瓶。 走到前厅,按照规矩小夫妻俩要一桌一桌的敬酒。 第一桌是薛庭的伯父和叔父两家人。 看到薛庭和李似然走过来,一位年轻人立刻起身举着酒杯,“庭哥儿,来。” 薛庭朝那人点头表示礼貌,转身先给自己伯父敬酒,“伯父。” 老人家慈祥的笑着端着酒杯和薛庭碰了一下,“新婚快乐啊庭儿。” 薛庭喝完杯里的酒,扯了扯李似然的衣袖,“这位是我大伯父,叫人。” 李似然礼貌的捏着酒杯微微低下身,“伯父好。” “好好好,庭儿能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我也很开心啊。”说着,伯父示意身边坐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掏出两个红包递给薛庭,薛庭用手挡住了,“伯母,使不得,使不得。” 见薛庭不收,伯母就站起身塞给李似然,李似然张张嘴想说什么,还是闭着嘴拿着红包一脸疑惑,“谢谢伯,伯母。” “欸,瞧瞧这小媳妇儿多俊俏乖巧,咱庭哥儿真会挑人。” 李似然又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谢谢伯父伯母”。 然后薛庭和他俩客套两句,回身倒了杯酒接着向下一位敬酒,“叔父叔母,庭儿敬你。” 叔父笑着应了喝了酒,李似然也跟着喝了一口,“叔父好,叔母好。” 叔母也笑着给李似然塞了两个沉甸甸的红包。 剩下的无非就是薛庭的同辈或者侄辈,都笑着介绍哈拉了几句就直奔下一桌。 再接着是这个叔叔那个舅舅,李似然本来就脸盲,跟着一边收红包一边“叔叔好”“舅舅好”“表弟好”“侄儿好”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酒。 拿不下的红包就塞给小安拿着。 “挺有钱啊你们家。” “习惯就好。” 转了大半场,来到了每张脸都很眼熟的桌前。 薛庭笑着,举着胳膊介绍唯一一张生面孔“坐在陈林帆身边的是陈憔叔叔,你公司的老总。” “陈总好。” 李似然单独给陈憔和凌仁敬了酒,剩下的沉群安陈林帆等人都忽略不计。 再往下就是李似然的亲戚。 薛庭比李似然热情多了,喊的亲热,说话也好听。 除了李似然的舅舅和二姑塞了红包,别的亲戚都只是敬了酒就作罢。 转一圈下来,李似然胃都喝虚脱了。 好累,结个婚真的好累。 与其不要这样的繁文缛节吧。 李似然不好容易坐下来吃点东西,薛庭又是给她捏腰又是给她捶肩,找了胃药给她吃下去。 “早知道就不结了。”李似然嚼着饭菜,嘟囔着。 “晚啦,你已经是我的了。”薛庭晃着手上的戒指。 婚礼结束了,李似然和薛庭挨个送客人。 李似然的亲戚大部分来自外地,所以没来多少人,离得近的就今晚连夜回去,远的就明天一早。 二姑不舍的抱了又抱,哭的眼镜都擦了好几次。 “早就跟你说要多回家看看,虽然你爸爸不在了,但是我们始终都是你的家人啊小然,看着你这么幸福,我以后也能和你爸和奶奶有个交代。” “嗯。” 二姑转向自己的新姑爷,“小庭啊,以后小然就多拜托你了,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着,小然脾气怪,跟你有矛盾的时候尽量多沟通,啊,姑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以后的日子还得你们俩自己走啊……” “姑姑,您放心。小然在我这里一切都很好,我会保护好她的。” “小庭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好了,二姑,我们过两天回去看你。” “好,好,好……” …… 薛庭决定去度蜜月之前,李似然坚持要回一趟老家。 回去的飞机上,薛庭看得出来她忧心忡忡的。 “担心什么嘛?” 一回家,李似然就得面对那些烦人的亲戚。 以她那位深明大义的小叔叔为首,李似然并不想接着思考自己会被他们怎么骂…… 无非就是白眼狼,喂不熟的狗而已。 她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抓着薛庭的手,用力的抓着,直到自己焦虑到睡着。 可是跟以前不同的是,李似然有了薛庭可以和她一起面对这些,她完全不需要焦虑。 一个半小时的飞机不算很长,李似然只睡了一个小时。 下了飞机呼吸到新鲜空气,李似然才会觉得心情好一些。 两人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赵峰的墓地。 祭拜完赵峰,李似然照旧还是会坐着发会呆。 她不怎么爱说话,以前和父亲沟通也少,唯一就只会坐着一起看会电视剧。 李似然这些年会无数次的看父亲生前爱看的电视剧,像父亲当年一样,一个人坐着反复的看那些电视剧和电影,以这样的方式怀念自己的父亲。 “走了老头,明年再来看你。记得给我托梦。” 李似然站起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薛庭明白,她还需要很长时间来弥补自己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 他也愿意用自己的一生来治愈她的童年。 不过很快,薛庭就明白她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了。 离开的途中,他们遇到了一行人,薛庭本来没怎么在意,但是李似然却停下脚步,松开了薛庭的手。 面前来人一共三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手里牵着一个长得黝黑的男孩。 李似然偏开头移开视线,眼底始终有一抹无法忽略的恐惧,重新抓着薛庭的手绕开面前来者不善的人。 薛庭正要开口,来不及任何动作,李似然就结实挨了那男人的一脚踢在了腿弯处。 李似然吃痛,死死咬着牙齿,倒在薛庭怀里。 薛庭见状立刻把李似然护在怀里,把那瘦高的男人隔出去老远。 “你这条喂不熟的狗!你还好意思回家来!”像是和李似然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男人嫉恶如仇的举着两根手指头指着李似然破口大骂。 身后的女人抱着那孩子,男人转身吩咐女人,“把孩子抱走,我今天要好好收拾这个白眼狼!” 李似然看着他,笑着,眼睛里却掉下两颗眼泪,“这么多年没见,小叔还是这样没变。” “少跟老子装腔!”男人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狗,听到李似然居然又。敢忤逆长辈,立刻狗叫起来,“真以为你这个小杂种出去混个几年就是个千金公主了?” 薛庭始终紧紧的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是,是没得幺叔这么牛哄哄的。”李似然熟练的切回方言,声音不高的回应着,慢慢从薛庭怀里站起身。 “啧,一个贱种生出来的野种杂碎,你也配跟老子顶嘴?” 男人怒的又要动手,薛庭抬起胳膊挡住了。 “小叔,请您注意言行。”薛庭长的有点像他父亲,男人早就认出来他是谁了。 “哈?咋个,我教训我家里出去讨饭的野狗,轮得到你管!” 薛庭轻蔑的朝这个干瘦的男人笑了笑,“是吗?” 李似然能听到薛庭活动关节的时候发出来的响声,然后她就看到薛庭先是一拳打在男人面颊,抬起一腿踹上他的腹部,用力拧着他的胳膊又是“咔吧”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见他倒下,薛庭抬起就狠狠一脚剁在他的膝盖上,又是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当着我的面,你敢骂她是野狗?那么你是什么东西?” 男人哀嚎着求饶,站也站不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威风。 薛庭似乎觉得还是不够解气,硬是想要踩断他几根肋骨出气。 李似然冷眼旁观,薛庭还是放弃了踩死他的想法,去给媳妇检查被他踢的地方。 “啊赵蕊舒你这个贱种啊!你跟你那个老娘一样是个贱货,居然敢让这个男的把你的长辈打成这样,你这条养不熟的杂种贱狗!” 薛庭笑着给李似然披上外套,“杀了他,我帮你收尸。” 李似然轻轻摇摇头,她并不想跟这种人多计较。 “既然老婆不愿意,那我帮你解决。”薛庭拍了拍她的胳膊,“记得,以后有我给你撑腰,这种人,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当死人。” 薛庭就这样,笑嘻嘻的跟李似然说话,脚下毫不犹豫的踩上了地上男人的背。 “啊!!!!——” 杀猪般的嚎叫在墓地里回荡。 即便这样,薛庭还是觉得不够,掏出随身携带的刀片捏在手里,蹲下身,一只手捏着男人干瘦的脸,拿着刀片的手探进口腔里,很快拽出来一条血淋淋的舌头,扔在地上。 薛庭扔下一沓钱,在男人身上蹭了蹭他昂贵皮鞋上的泥土,牵着李似然扬长而去。 好死呢,不如赖活着。 李似然那位小叔的舌头是接不上了,肋骨断了七八根,差点扎进肺里,左腿的膝盖碎裂,最轻的是胳膊,只是脱臼了。 薛庭扔下的那沓钱也不多,随手打个电话就处理了。 李似然才明白,薛庭阴狠的一面,从来就不是装出来的。 回市里的车上,薛庭一直轻轻的拍着李似然的肩膀。 原本应该顺路去看看母亲的,但是李似然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哪里。 “我听说,孟凡死了。” 文原成等人的落败,李似然已经听慕岚说了。 “是。”薛庭降下车窗,摸出一根烟捏在手里。 李似然并没有表现的很在意,更多的是好奇,“怎么死的?” “他在抓捕阿原的表彰大会上杀了那个警察,逃走的时候在停车场遇到了王斯然。” “王斯然把他当成你了?” “嗯。”打火机点燃了他叼在嘴里的烟,烟雾尽数飘出车窗,“死的蛮痛快的。” “那她是因为误会了母亲是你杀的,还是因为我呢。” 薛庭吐了口烟,狭窄的空间里还是充斥着烟味,“你认为呢?” “不如我们去医院看望文原成怎么样?”李似然换了个话题。 “不用了,昨天他已经逃出医院了,我相信很快我们就会见面。” 李似然释怀的对薛庭扯出一抹微笑,“以后的故事,谁会知道结局呢。” 很多事都没有办法解释,李似然继母和生母的死,都是袁执一手安排的,李似然并不知道他这样的用意。 如果无限的去纠结那些事情,对于现在的李似然没有好处。 …… 蜜月结束之后是去新公司面试的日子。 虽然薛庭给李似然开好了的后门,但是凌仁毕竟是因为李似然挨了薛庭一顿揍,李似然一直觉得这事是她对不起前辈,所以只是让凌仁给她个自己入职的机会。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空降走后门的草包。 她要以最高的姿态告诉所有人,吴文回来了。 李似然今天穿了一身像奶油一样白的包臀裙,是薛庭给她买的。 虽然不是很理解薛庭为什么要给她买这么紧身的裙子,但还是穿上了。 临走的时候薛庭又把新买的鞋子拿出来让她穿着去面试。 “lilywei…”李似然拿着鞋盒,震惊的看着薛庭,“你怎么知道我想买这双?” 亮晶晶的高跟鞋穿在脚上,李似然肉眼可见的很开心。 怕她冷,薛庭给她带了外套。 面试官看到李似然走进来的时候都有些诧异,差点以为她是直接来做经理的…… 看到她简历的时候,两位面试官都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李似然规矩的坐在椅子上,等待询问。 “自我介绍一下吧。”左边的面试官合上她吓人的简历。 “啊?”李似然茫然无措,“不是……都在简历里了吗。” 看着两人拿出等她说话的姿态,李似然撇了撇嘴。 她能对自己职业性和专业类的东西说的很清楚,并且逻辑清晰,口齿伶俐,一点都听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但是当面试官问到她私人生活的时候,侃侃而谈的李似然突然停住了。 “结婚了,有三个孩子。”李似然敷衍的回答,她认为面试官只是想通过询问来判断李似然休不休产假。 看着刚刚还长篇大论,现在却支支吾吾的李似然,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顶头上司说了,这人有点语言障碍,一开始两个人都以为这人是个高分低能,本来打算直接开门放她进去应付一下上司,没想到这人谈起专业来比他们两个人还要精通,最重要的是简历上获得奖项那一栏,简短的几段描述。 不用上司明说,两人已经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了。 李似然还在等待他们的下文,看到两人突然沉默,她无奈的啃了啃手指甲。 “你不用紧张。”右边的面试官对她笑了笑,“明天能直接上班吗?待遇应该有人和你说过吧?” “……不好意思,并没有。” 两人再一次陷入尴尬的互相对视,片刻才回答李似然,“那,不如和凌总商量一下?” 得了,李似然苦着脸,“正常员工待遇就好,我今天只是来应聘普通职位的。” “那么你除了平面设计还涉猎有其他方面吗?” “UI设计我也可以,网页和包装设计也学过一些。”李似然回忆着自己在大学上的课,“如果公司需要的话,室内设计我也学过一些。” “好的,吴……嗯李女士,明天来宣传部门上班有问题吗?待遇的话稍后我们在微信上联系你。” 凌氏是大公司,跟李似然之前呆的传媒公司不一样,整个公司需要设计的职位不多,但是都很重要。 “所以……”李似然想问是不是凌仁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右边的面试官及时打断,“可以了李女士,我们是有声监控,问多了对我俩不好。” 李似然无语了一瞬间,但是很快恢复正常。 两位即将成为新同事的面试官没有问题,自己很尊敬的新上司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家里那个无所不为的土匪。 她始终认为,自己要高调的是做事,而不是做人。薛庭从小出身就好,家庭也比普通人优越,才养成他这种事事都出类拔萃的张扬性子,李似然和他完全相反,内向自卑,当然不喜欢薛庭这样为人。 不过,李似然就是喜欢他这独一份的张扬。 不为别的,纯爽。 走出公司大厦,看着夕阳把天染红,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坐车回去的路上将这张图和自己精心处理过保证看不见脸的穿着婚纱和薛庭的合照编辑好发在微博上。 吴文: 美好的新生活和新工作一起来了。 [分享图片] 薛T先生刚刚评论了你:[图片]娶了喜欢的人像打了胜仗的勇士。 生活永远是属于自己的枯燥乏味的生活需要爱人坚定不移的偏爱来调剂 你就是唯一能够牵动我情绪的人 …… 【完结撒花??(?)??】 一些写在最后的感言 薛庭的原型是某部网剧的某位男角色我认为我已经描写的很清晰了希望有人能懂(摆烂) 李似然的原型比较复杂如果这辈子有希望公开的话我想她应该会很开心 衷心的希望每一位看到这里的朋友们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偏爱(当然不要像薛庭是个变态哈哈哈哈) 还有几篇剧情番外和人物形象的番外我争取最近发出来 下一部见~谢谢大家的喜欢(鞠躬) 角色外传1·李似然 【情感缺失症又称为情感淡漠症,患此症者多见于脑部初步全然发育成熟的十六岁至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发病者会在其乐融融的环境中突然感到不适应,缺少合作意识,对话时反应迟缓乃至无反应或者反应极快,但一言冷全场。】 李似然从小就品学兼优,人很机灵,说话也很礼貌得体,既聪明又漂亮,笑起来也甜甜的,标准的大家闺秀。 起码在她六岁以前她是这样的性格。 谁也不会想到,在起跑线上赢了别的孩子起码一千米开外的李似然会长成这种性格。 冷漠,孤僻,偏执,不愿意和任何人沟通交流,永远都摆着一副不会笑的脸,对谁都冷冰冰的,只对她自己好,对待其他人都只会说一句“关我屁事”。 自从六岁那一场亲子鉴定的闹剧过后,她整个人都变样了。 李似然出生仅仅只有六个月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感情不合要离婚。两岁的时候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离开,任由她在奶奶怀里哭的多么撕心裂肺,母亲都不曾看过她一眼,和父亲分居够了两年就立刻毫不犹豫的回来办理了离婚,留给李似然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年幼的李似然永远都觉得那一刻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四岁那年,继母进门了。 那个时候还正常的李似然是真的率真可爱,因为她看到那个阿姨,奶奶让她叫妈妈,她知道自己再也不是同伴嘴里没有妈妈的野孩子了。 可是新妈妈并不喜欢她,父亲没在家的时候不允许她吃饭,会在她犯错的时候用力的掐她,她新买的衣服不见就会冤枉李似然,当着外人的面用力扇她巴掌,把她穿着的衣服扒光,还说不把衣服拿出来就永远不许她穿衣服。 父亲常年出差,没人照顾李似然的起居,连日常的开销都没人能够保证。上学买不起铅笔和书本,因为拿了家里的圆珠笔去写作业,被继母又打又骂的脱掉单薄的外套只能穿着一件夏天穿的短袖罚跪在家门外,继母还到处招揽邻居来看,说她是小偷,小小年纪就偷她的衣服和昂贵的钢笔。 李似然跪在结冰的地上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就给她披一件外套,或者给她端一碗剩饭。大家都知道她继母是什么性格,即便可怜,也都爱莫能助。 她也只能在冷冰冰的仓库里打地铺,继母每天都不准她用热水洗澡,连牙刷都不给她买一支,经常将一些用不着的垃圾扔到她睡的地方,又到处跟人说李似然不讲卫生,家里什么都有,她又不洗澡又不刷牙,还不收拾自己睡的地方。 时间一长,原本看她可怜的邻居们,就都相信继母的话了,毕竟谁会去相信一个只有几岁的娃娃呢。 五岁那年,继母终于怀孕了,却也在父亲嘴里无意得知李似然并不是赵峰的亲生孩子,是前妻出轨跟别人怀上的。 就这样,继母哄骗父亲带着李似然去做了亲子鉴定,出结果那天把七大姑八大姨还有那些爱看热闹的邻居都喊到了家里,一起见证了这场闹剧。 然后继母就顺理成章的把她丢给了年迈的爷爷奶奶。 爷爷对她也很冷淡,那个读书读了一辈子只认识之乎者也的迂腐爷爷,自从得知李似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孙女,之前李似然的优越表现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一切都建立在了李似然是个野种的基础上,断绝了爷孙俩的一切和睦。 奶奶心疼这个孙女,她知道错不应该归结在年幼的孩子身上,所以老人家痛恨那个出轨的母亲,但是她任然全心全意的对待李似然,不辞辛劳的对她千般万般的好。 爷爷奶奶去世的都很早,爷爷查出来胃病的第五天就走了,李似然那个时候在家里听着奶奶接过一个电话之后偷偷躲在房间里哭,她并不明白偏心的爷爷已经走了。 后来没几年,奶奶也因为查出来肺病,被小叔接去外地养病。 李似然搬回了父亲的家,父亲已经有了一个已经一岁多的儿子。 看着父亲的脸,李似然觉得这个人好陌生。 李似然并不习惯这个家,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装病不愿意去上学,她不去学校,整天把自己锁着不肯跟任何人说半句话。 从小夸她的那些亲戚开始数落她,像是忘记了她从前有多么优秀,他们只看得见现在这个堕落的李似然。逐渐都相信了继母嘴里造的谣,相信了李似然是个坏孩子,不懂得父母的钱不好赚,整天都待在家里不肯上学,还在家里小偷小摸,欺负弟弟。 奶奶千里迢迢回来,流着眼泪劝她,让她好好去学校上学。 李似然什么都没记住,只记得奶奶在病床上哭,一个人在热闹的病房里偷偷流眼泪。 她不想要奶奶哭了,她开始回学校上课了。 她看到奶奶笑了,她知道奶奶想要这样的她。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说奶奶最多不过半年的日子了。 所有人都瞒着李似然,但是在一次家庭聚会,李似然好不容易肯出门走动,她却得知了奶奶的情况。 那天晚上李似然哭了很久。 接下来,她除了去医院照顾奶奶,其他时候都拒绝踏出门一步,躲在家里一句话都不肯说,学校里无论班主任怎么家访,李似然连面都不见。 奶奶走了。 这是李似然第二次觉得天塌了。 她甚至没见到奶奶最后一面。因为继母为了让别人相信李似然一点都不孝长辈,把她关在家里不准她去医院,自己装模作样的在老人家床前尽孝。 哭了两天两夜,奶奶始终都不会再睁开眼睛替她把眼泪擦干净,然后再做她爱吃的饭安慰她了。 老人家的葬礼上,是李似然和薛庭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薛庭已经二十二岁了,李似然只有十岁。 薛庭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眼睛哭肿的小屁孩。 他本来很烦这样的场合。 死的是对他来讲无足轻重的一个他父亲的好友的母亲,但是出于礼貌,他必须得来。他已经计划好结束之后他要去哪里喝酒,但是那个小孩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几乎暂停了一切思考。 给朋友发消息的手都停住了。 以前听说赵叔叔家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人长的很水灵,除了不怎么爱说话,什么都好。 第一次见她,她很明显就是哭了很久,眼睛哭的又红又肿,他倒是没看出来哪里长得水灵,只记住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始终一言不发的看着即将出殡的老人家。 李似然第一次见薛庭,是薛庭来灵堂上香。 父亲不准她再跪着哭,扔了把椅子让她坐在角落,让表姐看着她。 即使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和观察力,她也感受到了薛庭毫不掩饰的目光。 对男人没有任何一丝好印象的李似然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趁着表姐在和薛庭说话跑出了灵堂。 她换了一个地方躲,躲在了家里的后院里。 后院空气很好,是她这几天以来呼吸到的最新鲜的空气。 不是特别意外的,她在远处看到了薛庭。 初印象对这个怪叔叔不是很好,李似然很讨厌这个叔叔一直盯着她看。 奶奶出殡之后,家里回到了正常的轨迹。 李似然是这个家里唯一不正常的。 一年的时间里,她被继母羞辱了很多次,每一次反抗都会被羞辱的更加厉害。 继母诬陷她偷钱,并且用这个借口打她,打的她浑身都是伤。 长大了的李似然心智成熟了,也懂得反抗了,但是越反抗后妈就越欺负的狠,有一次跟她在家里大吵了一架,李似然摔碎了家里的碗,后妈就硬生生逼着李似然跪在碎瓷片上还嫌不够,将身边的椅子扔在李似然身上,并且死死的压着她不准她起来。 最后送到医院的时候,李似然早就痛的晕过去了。 瓷片割的并不深,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李似然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是薛庭在照顾她,但是在医院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薛庭就在身边。 李似然开始没有这么抗拒薛庭了。 距离她奶奶去世已经半年多了,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对薛庭说,“谢谢。” 薛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这个小屁孩这么感兴趣。 沉群安说他恋童,薛庭差点一拳了结了沉群安。 这小屁孩这么讨人喜欢,哪里是恋童。 薛庭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切下一块递给李似然,“赵蕊舒,名字挺好听的。” 李似然呆滞的吃着手里的苹果。 要不是那句刚刚轻轻的“谢谢”,薛庭甚至认为她是个小哑巴。 吃东西细嚼慢咽的小家伙,跟别人描述的那个不讲礼貌还不懂事的自闭症小孩不一样。 “跟我说说,你妈为什么这么惩罚你。” “她不是我妈。”李似然吃完最后一口苹果。 薛庭给她递了张纸巾,“说说。” 李似然摇摇头,“我不想说。” 薛庭咬了一口苹果,朝她笑了笑。 “谢谢你。”李似然看向眼前这个怪叔叔,再一次对他道谢。 苹果本身没什么味道,但是薛庭却觉得很甜,“不用客气。” “谢谢你愿意陪我说话。” “说过了,你不用客气。”水果刀被扔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薛庭又递了一块苹果给她。 李似然对他摆手,“不用了,谢谢。” 薛庭就不再强求,自己两口吃掉了剩下的苹果。 他以为是小屁孩不喜欢吃苹果,又给李似然买了很多的水果。 也没几天,李似然出院回家了。 没人管她,甚至没人知道她已经在家里了。 那天李似然一个人在卧室里,本来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是却听到外面叮叮咣咣响个没完。 实在被吵的心烦,就出去打算接杯水喝。 所有人都以为那天李似然没在家里,也没人会相信她会看到自己的父亲被人杀死在家里,血溅的整个客厅都是,地板上,墙壁上,沙发上,还有被切下来的肢体。 她熟悉父亲的脸,但是那张脸却在她的眼前,满是刀割的血迹,眼睛却没有闭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李似然。 父亲并没有过于偏心弟弟,只是因为性格软弱很少偏帮着李似然,虽然知道后妈是故意刁难李似然,但是很少为她说一两句话。一旦父亲为她争执,那泼妇就要和父亲吵上一架,脏话连篇的辱骂父亲和李似然,口水星子可以喷满整个家。 眼看着这位亲人死在自己眼前,李似然崩溃的坐在地上,害怕和恐惧一齐涌入大脑,她甚至连尖叫都喊不出来…… 办完父亲的葬礼,李似然就被李成接走了。 从那天开始,赵蕊舒就失踪了,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只有一个麻木的李似然。 因为赵峰生前是退伍军人,认识很多警员和军人,包括在警校任职的袁执。所以袁执经常就会经常来找李似然,在她不去学校的日子里悄悄的教导李似然。 袁执在警校学到的,李似然都能在他身上学到。 这原本就是赵峰的意思,本意是想让李似然以后能有一技之长,或许去做个警察,起码能有点规矩。 但是李似然是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的人,赵峰的固执和袁执疯狂的思想没能够影响到李似然分毫。 自从她被李成接走在重庆住下,生活也并没有比之前好多少。 李成没有和张润美领证,但是他们当时已经生下了第二个女儿王斯然,仅仅只是小李似然一岁而已。 李似然一出生,她的母亲就抛弃了她,和别的男人又生了一个女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父亲,张润美始终对李似然没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给到该有的养育。 李成也并不喜欢李似然,比之赵峰,李成只愿意听赵家那些亲戚形容的李似然,所以他对李似然很冷漠,以至于无视。 李似然木讷,不喜欢说话,虽然学习成绩还可以,但是远不如王斯然乖巧听话,一张小嘴又甜,学习也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好。 和李似然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没人知道她们俩是亲姐妹。 班里的人都因为李似然冷冰冰的性格而孤立她,李似然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只是自己一个人杵在座位上,要么趴着睡觉,要么低着头看书,从来不理会班里的人在干什么。 只要不招惹她,她绝对不会有一点动静。 曾经有男生想欺负她,正处于青春期的男人更是贱皮子,好死不死要去拿李似然奶奶留给她的一只手表,抢夺的过程中,王斯然非但不帮自己姐姐,反而不小心的把表摔的稀碎。 李似然守这块又老又破的手表像是守宝贝,恨不得揉碎了粘在身上,能让她伤心破防的事情,王斯然当然乐意做。 结果就是两个贱男人和王斯然一起被李似然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脸上身上都血淋淋的带着伤口。 也因为这事,班主任停了李似然的课。 李似然无所谓,不用出门就更加高兴,虽然在家免不了被父母惩罚她动手伤了妹妹,但是她根本不在乎。 她在这个城市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唯一的就是会按时来找她的袁执。 袁执会开口劝她两句,李似然照旧还是觉得随便,怎样都好,大不了就是一死,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是袁执却说出了一个让她没有办法接受的事实。 赵峰的死,跟李成有关。 没过几年,高考前夕,李成就暴毙在家中。 李似然站在母亲身后,看着亲生父亲因为她把降压药换成了袁执给的药,死在了自己和母亲面前。 后来,李似然如愿考上了深圳艺术学院,离开了重庆。 母亲带着弟弟妹妹去了香港生活。 原本李似然以为自己一个人独自生活就够了,但是命运是不会放过每一个人的。 薛庭再一次闯入她的人生,强硬的改变了她原本的人生轨迹。 他必须让自己心爱的小孩健健康康的和自己度过下半辈子。 并不是他选中了李似然,而是冥冥之中,无法再给予她爱的奶奶选中了薛庭。 人生总是这样变幻,不变的只是李似然那颗用坚硬外壳死死护着的脆弱的心脏而已。 袁执一针药剂让她糊涂了几年,也仅仅只是几年,在审讯室看到薛庭照片那一瞬间,几乎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怎么会忘了薛庭呢。 虽然第一印象并不好,但是李似然毕竟长期缺爱,被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照顾,再多的隔阂也会变成感激。 有时候她也很好奇,那四年里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 梦里无数次的高潮又不像是假的,可是每天醒来自己都还是睡着的时候的样子,一点痕迹都没有。 沉群安也只是说她是在做梦,李似然就信了。 一个反反复复的梦,就这么做了四年。 第一次进到专案组,看到慕岚拿出来的照片,李似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她没想到薛庭会病态那个地步。 这么多年以后再见,李似然看到他那一刻,并不是犯花痴,而是切实的不可置信。 包括之后的每一步,都是她为了让薛庭脱罪,远离袁执一手带出来的那几个疯子。 不过,她算无遗策,唯独算不到薛庭会把她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李似然以为自己爱了一个变态,薛庭以为自己爱了一个呆子。 一时间无法接受薛庭会对她下药,抗拒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希望他不要再错下去。 从小没人爱她,她更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 小时候只有奶奶会照顾她,教会她什么叫爱,可是她还没学会,奶奶就走了。 薛庭虽然只在病房里陪过她几天,但是那是李似然自从奶奶去世后唯一能感受得到的爱,薛庭会逗她笑,会说两句鼓励的话安慰她,让她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要好好学习,才能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得到教训。她活着会让那些希望她去死的人膈应,活的光彩会让那些人觉得嫉妒。 所以李似然不希望他也像奶奶一样丢下她一个人。 她要留下薛庭,阻止他犯错。 只是她并不善于表达,她的舌头约等于没长,没把薛庭憋死已经算是圆满的结局了。 其实李似然的故事告诉我们,那些偶像剧苦情剧的剧情并不扯淡,也许他们也没长舌头。 角色外传2·薛庭 薛庭是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官二代。 父亲是个大官,并且家庭情况很富裕。 他和所有的二代子都一样,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仗着家里有几个小钱,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 即使有优越的先天条件,依然是外人嘴里的纨绔子弟。 出国留学只是为了混一身回国吹嘘的资本,在国外的大学四年里,几乎没有好好上过一节课,不是在逃课就是在逃课的路上,任课老师根本记不得薛庭长什么样,还是期末评分的时候才知道班里有这么一个学生。 这是外界所有的人认为的薛庭,也是薛庭希望别人认为的薛庭。 外人看来,薛庭不学无术,其实薛庭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学习的课程一节也没有漏下,他可以进入这样的大学也绝对不是因为薛父,而是他自己以傲人的高考成绩考进去的。毕竟他大学时期,父亲已经畏罪自杀很多年了。 所有人都认为薛庭是个很爱沾花惹草的渣男,但是薛庭只爱李似然,除了李似然,他谁也没有睡过,他根本就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除了喜欢他的脸就是喜欢他的钱,更何况她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好看得过李似然。 他只是想给外人塑造一个纨绔子弟的形象罢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为自己枉死的父母报仇,然后把自己惦记了十年的小家伙正大光明的留在身边。 袁执对他的教育不算很严厉,是因为他本身就足够优秀。 父母死后,他跟着袁执走南闯北,接受袁执的教育。袁执教他格斗,侦查,犯罪心理学,反侦察能力,枪支,器械,反绑,组装炸弹,开锁,还有绝对不逊色于任何一个警察的暗杀能力。 他养过一只猫科动物,但是大猫很不听话,被他开枪打死在了家里的后院。 后来看到李似然的时候,他总认为李似然就是被那只无辜的大猫附体了。 一样的倔脾气,一样的调教不了,只会对他龇牙咧嘴。 薛庭倒是很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这个野猫儿犯倔而弄死她。 但是真的说实在的,每次被李似然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还要面对她那张不会笑的冷脸,薛庭真的很想把她弄死。 可是弄死了他就没媳妇儿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憋着。 那还能怎么办呢?就睡呗,睡到她肯服软为止。 每次她被弄的真就像只猫一样蜷在怀里的时候,薛庭又心疼的要命,就想狠狠抽自己两耳刮子,把脑子里的精虫抽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似然就想把她欺负哭,想让她把心里受的委屈说出来,然后在他身边哭一场痛快的,自己再名正言顺的安慰小屁孩。 结果就是,自从自己和她见第一面,这小孩宁愿憋死,也不愿意说自己为什么受伤,连一滴眼泪都没有。 薛庭只是想要李似然能够对自己敞开心扉,哪怕就是正常的一句沟通,告诉他,她为什么会哭的那么伤心。 他从小就是父母惯大的,后来父母都离世,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连正常的生活都无法保证。 好歹是他爸唯一的儿子,家里的叔伯对他还算照顾,再加上袁执和孟瑶一手培养,勉强能把书读完。 纨绔的本性不改,也没人知道他哪来这么多钱挥霍。 他花,但是他对和女人上床这事没什么兴趣,花心只是装给别人看的,哪个女的不是被他勾搭上了就甩。 因为他觉得,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太容易到手,没趣。 那年葬礼上第一眼看到李似然,就觉得这个眼睛里都是委屈的小孩很有意思。 她虽然哭的眼睛肿的像杏儿,憋的全是眼泪,但是薛庭能看到她眼里的不服气和无处发泄的怨恨,直勾勾的看着她那个满身肥油的后妈。 李似然瘦的小脸一点肉都没有,露出来的皮肤还有淡淡的青紫色的伤痕,哪里像她那个吃的富态的肥婆后妈,一看就知道是被后妈虐待了。 发现薛庭盯着她看,她就立马跑的老远。 薛庭也知道这小孩怕人,也只是跟着她悄悄的在她身后。 这一跟就跟了她一年多,却发现李似然性子古怪,从来不跟任何人交流,在家受了欺负也从来没哭过,只是自己躲在房间里擦药,在学校也从来不和同学相处,也没有同学敢靠近她。 她从来只一个人背着书包上学,放了学就背着书包自己回家,再也没有多余的行程。 唯一的就是会在周六早上八点出门,到学校微机室上课。 薛庭性格开朗张扬,对待朋友也很大方,人缘出了名的好,也特别招女孩子喜欢,但是薛庭偏偏就是爱李似然这份孤傲,谁都爱答不理,再大的事都不放在眼里,只会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她十一岁那年,她父亲死了,薛庭以为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她了,结果他跟着袁执回到了深圳。 他受命要去接近罗节帆。 他只能忍着心痛离开了李似然。 多年的时间,薛庭一边唱白脸和罗节帆见面喝咖啡套情报,一边唱黑脸穿着帽衫戴着手套口罩好几次当着罗节帆的面杀人,执行着他们的复仇计划。 他眼看着罗节帆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暴露了,慌的好几天没睡着觉。 后来,袁执和罗节帆见了一面,轰轰烈烈的把自己炸死了。 孟瑶就忙着处理和罗节帆的孽缘,薛庭才慢慢意识到,罗节帆看他的眼神,就像当初自己看李似然的眼神。 所以他在文原成完成袁执的遗愿之后就逃走了,逃去找李似然了。 可是在贵州辗转了半个多月,所有人都说赵蕊舒失踪了,还是在她父亲死亡之后失踪的。 找不到人,警方又找不到尸体,只能上报失踪。 薛庭查了半年才查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人,居然就在深圳。 自己还傻乎乎的满世界找。 他执行力极强的开始着手入侵李似然的计划。 先了解她现在的生活,然后让沉群安替换掉她上一任心理医生,等沉群安取得了李似然的信任,在李似然十九岁之后,正式实施自己的邪恶计划。 摸清楚李似然的日常生活习性,抽时间每天都去李似然公司楼下观察她的工作状态。 虽然很猥琐,但是薛庭需要时间了解李似然。 四年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熟睡的李似然有多可爱…… 李似然只是表面上看着凶,其实安静下来又乖又软,习惯用冷漠凶横的外表来伪装自己内心的脆弱。 薛庭和她完全相反,他表面上看起来丰神俊朗,阳光洒脱,其实内心又扭曲又变态,阴暗腹黑,阴森森的笑起来十足就是个变态。 睡着的李似然可以把自己软弱可爱的一面释放出来,薛庭也可以完全借机发泄自己在外人面前隐藏起来的兽性。 他有很多卷胶片,被他封存在书房的一个柜子里锁的严严实实的,自己的手机和平板也存了很多的备份。 李似然也没太看过那些视频,只有薛庭一个人知道视频的内容是什么。 薛庭还认真的思考过,未来要是科技发达起来,他这些高清原件的视频胶卷读取不出来的话他该怎么办? 可是转念一想,李似然不就好好的睡在自己身边吗? 现在薛庭更愿意和李似然讲一些自己从小跟着袁执和孟瑶去见的世面。 文原成曾经和罗节帆透露过一些,包括但不限制于他们几个有很多个有效的身份证件,以及他们行动的经费来自哪里。 薛庭接触的更多是人心,袁执会让他体验各种的人性的丑恶,让他去接触尸体,在他不会再恶心的扶着墙吐之后再教别的。 袁执看人很准,薛庭虽然有点兽性,但是他跟其他几个徒弟不一样,他是蜜糖罐子泡出来的千金少爷,如果不让他见识见识人有多丑恶,日后承担不住大事。 当他能够冷漠的去处理那些犯了罪但是法律触碰不到的丑恶行径的时候,心里某处的怜悯就永远留在了李似然一个人身上。 袁执给他们每个人都留了软肋,当他发现薛庭和孟凡的软肋长在同一个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很少留意到李似然,然后给李似然扎了一针让她失忆的药。 文原成也有个喜欢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很擅长小提琴,能让他浮躁的内心平静下来,袁执却安排文原成亲手杀死了那个女孩相依为命的父亲,文原成为了躲避女孩,不惜身负重伤从病房里逃走了。 孟凡也喜欢李似然,也许袁执实在把两个人教的太像,以至于挑选女人的眼光都一模一样。 薛庭当初就是用李似然威胁了孟凡,孟凡才心甘情愿的去替换了被罗节帆逮捕的薛庭。 两人都有两张身份证,一张写的自己的名字,一张就是对方的名字。 钻了法律的空子,四张身份证都有法律效应。 可是袁执唯独没有算到,李似然会改变了薛庭和孟凡的结局。 郑希的出现也是袁执安排的,本意是和文原成一样的手法,但是薛庭并没有爱上郑希,他满心装的都是李似然,所以袁执把文原成逼到绝境的做法并没有在薛庭身上奏效。 孟凡却死在了王斯然手里,因为薛庭为了李似然,义无反顾的把王斯然抛到一边,虽然薛庭从来没有在意过王斯然。病态的王斯然又以为是文原成杀了自己的母亲,又把无辜顶替薛庭去完成暗杀任务的孟凡截杀在了逃出生天的停车场里。 李似然出现的太早了,连袁执都没有料到,薛庭会在他之前遇到李似然,并且死死的盯着她不放。 如果没有李似然,薛庭的结局无非就是和文孟两人一样,被截杀在逃亡的路上。 李似然会搬条太阳椅在三楼晒太阳,躺在薛庭怀里问他,后不后悔。 薛庭并不知道她在问哪一条后悔,如果追究起来他要后悔的事情,从父亲被害开始,数都数不过来。 “我是问你,后不后悔爱我。” 薛庭只是把人抱在怀里,轻轻的吻着她,不发一语。 慢慢的,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好像换过来了,李似然问他,他不说话。 薛庭想要慢慢的弥补李似然的童年,他不想要李似然知道太多他以前的事情。 为什么会后悔呢。 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真不知道自己小媳妇儿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角色外传3·沈群安 诊所来了个特殊的病人。 她的诊断书是重度抑郁症,医生建议她来找沉群安辅导一下。 “秋珊珊?”沉群安再次确认了一下收到的文档上的照片和面前坐着的人。 照片上扎着马尾穿着警服的女孩干净明媚,眼前的女人却十分的憔悴。 “是我,对不起沉医生,我怀孕了,身材有些走样。”秋珊珊平静的描述着。 沉群安看了一眼她的基本资料,沉吟了一声,“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女人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白的瘆人,“我想打掉她。” 秋珊珊是警方的卧底,两个月前刚刚协助警方破获特大贩毒案。 警方庆祝的同时,最大的功臣秋珊珊却意外失踪了。 直到一周前,这位一等功警员才被同事舍命从毒贩子手里救回来。 贩毒案抓了不少人,唯独首犯在逃。 沉群安接了这位病人,上头自然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秋珊珊卧底在毒枭的身边十二年,因为她的背叛手里的毒品和现金全部充公,经营了二十多年的毒线被捣毁。毒贩抓了她居然没有杀了她,只是给她注射了海洛因,让她失去了一切行动力。 警方把秋珊珊救出来的时候,是在一片火海里,她原本是想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却被同事救了下来,看着那个恶魔葬身火海。 她因为体内微量的海洛因自杀未遂,被送到医院发现怀了孩子。 沉群安整理了一下文件,掏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正色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和肚子里孩子的死活。我们先开始一点基础的心理辅导,如果不行的话再用药物治疗。” “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带着这个孩子死。” “对不起,这个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 警方的决定沉群安可干涉不了,无奈的朝她摊了摊手。 “我没有想自杀,我只是想用疼痛把毒瘾遮过去。”秋珊珊解释,“我很正常,我的心理没有问题,我要把这个孩子打掉!” “秋小姐,我问过你的医生,他说如果你强行引产,你也会死。” “那你们让我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怀着一个毒贩的孩子,让我和死有什么分别!” “秋小姐,我只负责你的强制心理干预,其他的事不在我的服务范围。” 在她同事的协助下,沉群安把她关进了抑郁症患者的病房。 女人在病房里安静的待了两周,沉群安不止她一个客户,每天按时去给她做完辅导就会离开。 她大概也知道自杀没用,每天都乖乖的睡在床上配合治疗。 沉群安就没那么紧张了,让小护士好好配好她的药,治疗也不亲自去了。 刚开始两天还好,七八天之后小护士来说秋珊珊一直在问沉群安去哪了,他不去她就不配合治疗,把药都吐了。 沉群安听到这话的时候,正在诊所里和薛庭聊天,他只是推了推眼镜,“知道了。” “你跟我说的就是这个病人?” “对,你平时接触的人多,我想大概你能帮我想个办法。” “三个月啊,孩子还能打掉,干嘛不让她把孩子打了。” “……上头说,要用这个孩子把毒枭后面的势力全部挖掉。” “嘁,这事我管不了。” “薛老板,我帮你这么多次,你就帮我想个办法会怎么样。” “那你想怎样?” “你帮警方捣毁毒枭的窝点吧,这样我安心让她把孩子打了。” 薛庭喝了口水,喷了沉群安一身。 “你有毛病啊!” 沉群安叹了口气,擦掉脸上的水,“这事对你来说不是挺简单的吗。” 当然,他也只是口嗨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的去病房看看这位病人。 和第一次见相比,她脸上有点血色了,但是双唇还是惨白,无力的坐在病床上,双眼失神的看着天花板。 “秋小姐,请您配合我的工作。”沉群安看了一眼她最近的用药记录,幽幽叹了一口气。 秋珊珊缓缓看向沉群安,“沉医生,我不信任其他人,我只接受你的治疗。” 沉群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秋小姐,你的用药和治疗方案都是我亲自配好的,请您配合我们的治疗。” “我不配合!你真当我傻吗!”秋珊珊情绪突然失控,“我他妈是被注射了毒,但是我的脑子很清醒,什么强行人流会死,分明就是你们警察想利用这个孩子!” “秋小姐,我不是警察,请您配合我们的治疗。” 无论秋珊珊怎么撒泼,沉群安始终只有一句请配合治疗,她一腔怒火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她更加郁闷。 她只能妥协,不然护士们采取强制措施会把她整个裹在床上。 沉群安没有善恶观念,更没有什么法律不法律的界限,他只关心这一单能赚多少钱。 再一次和她谈心的时候,秋珊珊已经显怀了。 “沉医生,我知道我这条命不属于我,为了我们队,我从来没有支配的权利。” “秋小姐,当初您并没有拒绝领导给您安排的工作,现在才来责备上级是不是晚了一点。” “我知道,可是这件事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她到这个世界来和她可怜的母亲一样,任人支配。” “秋小姐,我想您可以看看您当初的入党宣誓书。” “沉医生,你娶妻了吗?” “没有。” “这个年纪了还不结婚,是不婚主义吗。” 沉群安摘下自己的老花镜,手指在桌上敲打出声音,“秋珊珊,你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打探我的私事的。” “沉医生,我想了想,我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的。” “你能想通最好,如果觉得现在的病房不合适我让你的同事帮你转回医院。” 这人根本看不出来她有抑郁症,甚至看起来比沉群安这个医生还要正常。 “不,沉医生,我不会把她交给警方的。” 沉群安轻笑了一声,这姐们儿不会是爱上那个让她生不如死的毒贩了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也是心理疾病范畴,可以和你的抑郁症一起治。” 秋珊珊笑着的脸立刻绷紧了,眉头拧在一起,嘴角下压,眼神厌恶的看向沉群安,“你什么意思?” “从业这么多年,我接过不少警方的卧底,爱上罪犯的也不止你一个人,斯德哥尔摩可比抑郁症好治。” 秋珊珊一巴掌打在沉群安脸上,沉群安歪着脸,抚摸着被打了的脸颊。 “沉群安,你可以侮辱我,可以侮辱我肚子里这个孽障,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职业!” 沉群安淡定的偏回脸,“刚刚你还在指责你的领导。” “我不可能爱上一个毒贩,沉群安,你是在侮辱每一位献出生命和身心的缉毒警!” “我对你们不感兴趣,我只关心我能赚多少钱。并且,我说的是卧底爱上罪犯,我没有说你爱上毒贩。” “……” 这一次谈话由于秋珊珊的离开结束了。 沉群安一如既往淡定的擦着眼镜,把眼镜放回眼镜盒。 一周以后,警局的文件下来了,来了几个警察局的女医生把秋珊珊从诊所里接走了。 沉群安还算满意的看着银行发来的入账短信,美滋滋的准备今晚去买前段时间就看上的那支手表。 很长一段时间,沉群安都没有再听到那个女人的一点消息,他很快就淡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沉群安看着身边乖巧写作业的孩子,总是忘不了那个雨夜里,她近乎绝望的亲生母亲。 沉群安一直不愿意去了解她被警方带走的那么长一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 十二年的光阴,这个刚出警校没多久,满怀为国家效力的抱负的女孩儿,以一人之力捣毁了毒窝,却把自己一生断送了进去。 沉群安还是心疼的,所以才会把她死前托付的孩子抚养这么大。 这个孩子被隐藏的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她和她的母亲一起死在了雨夜里。 朋友们都知道,沉群安不仅是个不婚主义,还是特别讨厌小孩子的丁克,身边多了个小女孩子当然突兀。 只有薛庭知道这个孩子从哪里来。 “你真的就收养了那个孩子?”薛庭看着面前坐着安静喝咖啡的沉群安。 沉群安点头,“你想帮我一起养?” “你以为那是收礼物啊,活生生一孩子,警方和黑道都在找她,说养就养?” “我怎么知道秋珊珊最后会跑来找我,我也吓半死行不行。” “秋珊珊人呢?” “……我把她带去火化了,骨灰交给警队里了。” “那群警察没问你孩子去哪了?” “我说没生下来。” 薛庭捏了捏三叉神经,“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真的要我给你养孩子啊?” “你帮我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哦,我问过了,那个毒窝和邓源有点关系,被警方端了之后那个叫什么,金仁恒吧,就是秋珊珊去卧底的那个。他原本是要逃去泰国的,邓源都给他安排好了,他非要留在大陆,把秋珊珊绑了之后一直都躲在邓源在澳门的那栋半山别墅里,本来那天他是想强行把秋珊珊绑去泰国的,结果没想到秋珊珊一把火把整个别墅都给烧了。” “你说点我不知道的?” “金仁恒死了之后,他手里金三角那条毒线就没了,邓源就一直在找秋珊珊,好像是因为金仁恒活着的手下还有什么对邓源不利的证据,那个手下只要秋珊珊肚子里的孩子,警方就想用那个孩子把邓源钓出来,好彻底把邓源拔起来。” “金仁恒是,中韩混血吧。” “问这个干嘛?” “这个你别管,帮我查查这畜生的父母背景啥的回头发我邮箱,我去趟韩国。” “老沉,这是块烫手山芋,你还是扔给条子吧。你这样一意孤行到时候出事了我可管不着你。” 沉群安叹了口气,“秋珊珊死前,我都答应她了……” “那你去吧。” “还有件事我要拜托你,秋珊珊的孩子我前几天送去孤儿院了,先把她送去里面待两年,过两年我再去领养她。各种手续我去韩国这段时间你帮我办理一下吧。” “行吧。” “让孩子跟我姓,叫沉秋秋。” …… 说是放孤儿院养,其实只是找了个偏僻一点的孤儿院挂了名字,人还是在沉群安身边养着。 沉群安的人头在黑道值两千万,就是为了他捡的那个便宜女儿。 警方也猜那个孩子还活着,可是沉群安领养沉秋秋的手续一概都齐全,为了避嫌沉群安还把她的年龄改小了一岁,警方迫于没有证据也拿人家没办法。 自从家里有了这个孩子,沉群安才能感觉得到家里有其他活人还是很温馨的。 沉秋秋的四岁生日礼物是想要爸爸找一个妈妈。 沉群安就送了她一个夹着照片的怀表,沉秋秋看着怀表里那张蓝色底片的证件照,疑惑的问沉群安这是谁。 照片上的女孩留着长发,笑起来很阳光很明媚。 “任何人要看这个怀表都不准给他,知道吗?” 后来,沉群安经常会梦到那个雨夜。 骨瘦如柴的秋珊珊披头散发浑身是血抱着刚出生没有两个小时的沉秋秋那个样子,沉群安好像永远都忘不掉。 每当他一身冷汗坐起来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房间里渐渐多了一些女孩儿从小的玩具,书本,洋娃娃,一点一点的占满沉群安房间里的空隙,他就再也没有做过那样的梦…… 秋珊珊曾经用自己短暂的生命对沉群安发誓,她从来没有爱上那个变态,那个凌辱了她一生的罪犯,那个用一针又一针海洛因让她丧失做警察的权利的男人。 她的生命奉献给了她最爱的国家,奉献给了十几岁的时候站在国旗下光荣宣誓的青春。 沉群安当初答应她,一定把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婴带去和她一起火化,可是最终,他还是擅自把这个女孩留了下来。 “你已经为了你的信仰献祭了你短暂的花期,我只是想为你留下一个曾经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痕迹。为了让你安心,我还特意去帮你刨了那个畜生父母兄弟的坟,你可以在下面告诉金仁恒,这个在我们中国叫做诛九族。” 沉群安把那副用旧了的眼镜最后擦了一遍放回眼镜盒,抿了一口咖啡,对着书房里那一束做的逼真的昙花自言自语。 【作者的絮絮叨叨:还有四五篇人物日志…写了番外的基本不会再单独开一本新的嗯……可以看看其他两本新文】 角色外传4·罗节帆 “你听说了吗,咱们系的罗教授好像又参与了件大案子。” “啊?罗教授那么大年纪了,还有案子需要他亲自参与吗?” “我听说还是和‘D’有关。” “也是。这位罗教授明明当年可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宁愿在学校当一辈子教授也不肯去做警察,好像除了有关‘D’的案子他从来都不参与的。” “不是他宁愿,我最近听以前的学长说,罗教授他是因为受了处分才没有办法当警察的。” “什么?!罗教授受过处分!” “嘘,你小声些。听说啊当年是这样的——” …… 罗节帆的女朋友孟瑶会在网上写一些刑侦类型的小说,这在学校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其中有一本是讲述一名犯错的警察伪装身份去代替法律惩治犯了罪却逃脱法律制裁罪犯的题材,因为内容特殊性,在网络上曾经掀起不小的风浪。 有人认为法律不够完善,但是世界上不需要这样游走在法律之外的角色去代替法律。 而有人认为正是现今社会法律无法触及到的角落太多,更应该有这种角色来伸张正义。 罗节帆初看这本书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提出了书中主角女性身份不符合人物设定,他认为这样的角色由男性来扮演更加合适。 孟瑶却坚定的认为女性更适合这本书的主角,由此和罗节帆大吵一架。 后来两人打赌,在学校里各自惩戒了犯了错但是没有受到惩罚的同学,如果谁的惩戒手法被对方看破,则说明对方的理论不成立。 学校里被惩罚的学生共有四个,双方不分胜负。 直到罗节帆的老师袁执被骗去了一处废弃仓库,身上还绑了炸弹。 孟瑶先一步找到袁执,她以为袁执身上的炸弹是罗节帆布置的。 罗节帆当天实习结束回到宿舍才接到孟瑶的电话,他以为袁执身上的炸弹是孟瑶的布置的。 双方都认为炸弹是对方发起的又一次惩罚。 孟瑶固执的问罗节帆炸弹的伪线,罗节帆却无法给出答案。 最后罗节帆实在无奈,只能告诉孟瑶剪红色的线,只收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孟瑶和袁执在这场被警方称为122的爆炸案中双双身亡。 而罗节帆因为给孟瑶错误的指令,受到学校的处分,所以至今除了专案组,都没有再做过警察。 后来他才得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孟瑶与袁执的一场戏罢了。 122爆炸案发生前,当时还是市局副局长的薛临江联合安插在毒窝内部的徐特礼破获了一起特大贩毒案,警方将这起警界传奇称之为518贩毒案。 本因为这件事薛临江即将成为局长,却没想到徐特礼私自藏匿了毒资和毒品,在518贩毒案破获两个月之后带着东西逃去了台湾。由于事件恶劣,薛临江被停职查办,最终锒铛入狱,入狱不久就畏罪自杀,妻子没过多久也因为受不住打击自杀。 薛临江的助理也就是袁执的女朋友因为发现徐特礼的罪行而被灭口,孟瑶的父母是薛临江直系下属,也被牵连入狱,入狱后不久也畏罪自杀。 袁执是为死去的女朋友报仇,孟瑶是为父母报仇,两人联合假死,以“D”的身份活下去,在暗处与罗节帆斗法。 看到死而复生的孟瑶出现的那一刻,罗节帆才明白,他与孟瑶的分歧从未结束过。 那本小说,是孟瑶为自己父母鸣不平。 后来出现的“D”组织,也为了是杀干净了当年518案涉及的人。 警方内部徐特礼的“内线”,政治上徐特礼的“保护伞”,社会里徐特礼的“小弟”。 但凡是牵扯到518案件的人,都无一避免的被“D”杀了。 罗节帆痛心之余,只想亲手了解了这个因他而起的“D”组织。 后来袁执绑架了当年代替徐特礼杀了自己女朋友的那位犯人,在一家餐厅要求见了三个人。 第一个人是专案组的心理学专家慕岚,他将一张包裹的像录像带的东西交给了慕岚,让她当着徐特礼手下的面离开了餐厅。 第二个人是徐特礼的手下阿原,袁执知道无法见到徐特礼本人,威胁了阿原一番之后告诉他慕岚带走的是徐特礼的犯罪证据,以此来让徐特礼盯住慕岚。 第三个人才是罗节帆。 袁执一五一十的讲出了自己利用罗节帆和孟瑶假死的原因,大方承认了自己就是罗节帆和专案组一直在抓的“D”,唯独隐瞒了孟瑶没死这件事。谈话进行到最后,袁执才把“录像带”的事情告诉罗节帆。 “你这样做你会害死她!” “我第一次见她时我就知道,这场游戏的句号会落在她身上。” 罗节帆起身,袁执叫住了他。 “你不和老师道个别吗?” “我的老师早就死了,十二年前就死了。我不会和你道别的,你害死了孟瑶,现在还要害死慕岚,你嘴里的‘D’,下一站是地狱。” “你以为我死之后,‘D’会消失吗?我花十二年的时间培养出来一个新的‘D’,继承了我的全部技能和思想。我的下一站是地狱,可是罗节帆,你的下一站又是哪里呢?” 罗节帆走后,袁执引爆了炸弹。 这一次他确确实实的死了。 徐特礼盯着慕岚不放,罗节帆只能任由“D”去杀人,让他们杀了徐特礼的人,放了阿原去台湾,最后放任他们杀了徐特礼。 可是他始终都没有料到,孟瑶没死。不仅孟瑶没死,文原成被他们带上了不归路,薛庭孟凡和王斯然都成为了他们的牺牲品。 最后孟瑶被他亲手带上了刑场,文原成为了心爱的姑娘不惜逃狱,最终被发现伤口恶化死在了路边,孟凡被王斯然当成了薛庭杀死在了抓捕阿原的表彰大会上。 除了李似然一力护着的薛庭,“D”组织只剩下一个要杀了薛庭的王斯然。 罗节帆始终奇怪,为什么他连王斯然都抓不住。 …… “啊?原来当年是这样的……” “对啊,在咱们学校的谁不知道122爆炸案和518贩毒案啊。” “那个女孩儿不还是在逃吗?” “谁知道呢,这么大个活人,警方抓了她多少年,愣是一点行踪都没有。罗教授一个人怎么可能找的到她?” “我怎么最近听说,香港的那支特殊队伍在咱们学校招人呢?”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说疯狗吧!” 图书馆里几个学生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阳光也从窗外照进了一排整齐的书架前。 罗节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身边跟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 在警校穿着警服并不奇怪,罗节帆也只是低声的和他说着话。 “前辈,您真的认识阎王吗?”年轻人突然问到。 罗节帆看了一眼那几个交流的同学,轻轻点了点头,“认识。” “那咱们这次行动的组长,真的是疯狗吗?” 罗节帆没有说的太明确,“上面安排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我能见见组长吗?或许我能见见阎王吗?” “你不用见她们。”罗节帆合上手里的书,“你只需要服从安排。” 说完罗节帆示意自己该走了。 年轻人犹豫了一瞬间,还是问出口,“前辈,您自己为什么不肯参与这次行动呢?您在专案组这么多年,没有人比您更了解‘D’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 罗节帆迎着太阳转身离开。 【芜湖~有没有人想看罗警官和慕警官的爱情线想在慕警官的个人番外里写袁执的个人番外我还在想要不要补但是我觉得罗警官的番外就能写完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