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雌(nph)》 1.初入 伦萨学院的夏日始终弥漫着一股雾蒙般的潮热感。 坐在教室里的琥珀想的不是黑板上复杂的术式,而是仍在震惊自己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醒来,又被一些自称救助中心的人擅作主张送往了这所学校。 在文件堆积如山的学校报到处里,她向负责老师询问了几个问题,得到了负责老师的一个冷眼和一张基本信息登记表,就被指挥着去到了教室上课。 天啊,她是鼻涕虫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向她说明情况,只忙着甩脱她。 琥珀千辛万苦,靠着学校里的指示牌找到了教室,而教室里的老师和其他学生面对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新生也仿佛是习以为常,没有什么新生介绍和欢迎仪式,就好像她一直以来都存在于这个班级一样。 折磨的课堂终于在琥珀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她尝试听课,即使努力听讲也听不懂一点,这堂课不像数学也不是物理化学。 “你好,我叫琥珀,刚来这所学校,想问一下课本哪里领,还有宿舍怎么入住?”琥珀尝试和后座看起来友好的同学搭话。 后座的男生打量了一下琥珀,微笑道:“你是新城来的吗?穿得挺时髦。” “啊?还好吧,你穿的也不赖,”琥珀客套了一下,这里的时髦还挺贫瘠,这身衣服可是她的家居服,从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没换,“是救助中心送我来的。” “救助中心,流生种啊……都是生活委员负责新生的,你去找他吧,别烦我。”后座男生的脸一下垮了,下巴朝右上方扬了扬。 琥珀的笑容僵在脸上,很想往他脸上吐口水,这种轻蔑的神情让她感觉自己应该是被歧视了,“流生种”可能是孤儿之类的意思。 右上方坐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蓝发妹妹头的人桌前围着三个颐指气使的人。 “纳西,下午要用的道具就麻烦你去搬一下咯。” “还有午饭也是,谢了生活委员。” 三人不怀好意地笑着,怎么也不像在真心实意地道谢。被称为纳西的人只是怯懦笑着点头。 “嗨,你好。我是琥珀,今天刚来报道。”等到那三个人离开后,琥珀微笑着上前,“能麻烦你一会儿吗?” 纳西有些为难地看着她,站起身:“……你好。抱歉,能等我一下吗,下午是实践课程,我要先去拿道具。” “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好可以熟悉一下。” 纳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连道谢,把琥珀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路上,纳西努力找话题避免冷场,这也让琥珀得到了不少关于这个地方的信息,比如所有学生都由社会共同抚养:每人每月有定额的生活费、发放两套统一制式的服装、还有免费餐以及免费宿舍。而优绩生会得到更多资源。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伟大的社会主义社会吗!琥珀目瞪口呆。 纳西看到琥珀的表情透露出不可思议,以为她在嫌弃太过简陋,毕竟她的穿着看起来生活优渥的样子,普通学生基本上都穿学校免费发放的制服,很少有余钱去买衣服。 “我不知道其他学校是怎样的标准,我们这里会很差吗?”他轻轻蹙起眉,淡蓝的眼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怎么会差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其他学校是怎么样的,我是被救助中心发现的,我不记得关于这个世界的事了,那里的医生说我可能失忆了。”琥珀急忙解释,又感觉自己说错话了,她不应该透露自己来自救助中心。她害怕歧视的到来。 纳西停下来认真鞠了一躬:“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琥珀松了一口气,纳西是个很好、值得信任的人,“这不是什么大事,放松些。前面这里是器材室吗?” 琥珀想要转移话题,指着前面的仓库问。纳西点了点头,带着她进去了。 仓库里飘散着一股霉臭味,灯因为常年失修一闪一闪的,光线又昏又暗。 纳西扒拉了一会,拖出一个袋子,里面的物品因为移动而撞得叮当响。 琥珀连忙迎上去:“我们一人抬一边吧,抬完赶紧去吃午饭。”刚才在路上她就隐约闻到饭菜的香味了,昨晚连夜从救助中心赶过来,只有两个面包下肚。 纳西没说话,默默又拖出一个袋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东西有点多,本来今天轮到约瑟他们过来搬,但……如果你饿的话——啊!你还没有去学生中心领就餐卡,拿不到饭,那先用我的吧。” 琥珀看到纳西的蓝色眼眸饱含诚挚,像一颗蓝莓,轻轻一抿就会坏掉。 如同他本人,似乎谁都能不费吹灰之力蹂躏一下。 琥珀叹息一口气,感觉那些激励人要勇敢反抗的话特别轻飘飘。 按下心里的情绪,她拖着其中一袋,提议一人搬一袋更快点。 从仓库到实践教室的这段路走了多久,她就心里把约瑟那伙人骂了多久——怎么会这么重! 搬完器材后,两人急匆匆奔向学生中心处领新生物品。 一套裤装和一套裙装、就餐卡、学生证、新课本。生活用品需要到每栋宿舍楼的管理处领取。 除了必修课以外,还有选修课程,在纳西的指导下她选了一些或许会感兴趣的。 学生中心处的老师将手放在一本大册子上,淡淡的蓝光充盈其上,册页快速翻动。 琥珀目瞪口呆,魔法!刚来时看到过一些兽人,她就觉得这里肯定是个魔法异世界,但现在第一次看到有人施展魔法也还是觉得很神奇。 “去西北栋。本来以你的情况应该去南栋,但普通生太多,住满了,现在的学生质量真差。” 纳西向老师道谢后,拉着脸色不好的琥珀奔向餐厅。 餐厅角落处。 纳西刚放下饭就着急叮嘱琥珀:“你先吃,我还要送三份饭,马上就回。” 看着他奔跑的背影,琥珀无声叹了一口气。饥饿感因为刚才的折腾所剩无几,又因为来得晚,只有不受欢迎的奇怪黑色糊状物和蔬菜沙拉,厨师应该是个素食主义的巫师。 琥珀一边用叉子在蔬菜叶上戳洞,一边翻看领到的东西,其中有一本薄册子,是纳西在学生中心处找到的,说介绍了一些历史什么的。 黑色的字密密麻麻挤在纸上,琥珀粗略看了一遍。 概括说来就是世界的初始是“生命之树”,一切生灵诞生于此。两个大陆,西大陆虬结着生命树的树根,东大陆伸展出枝叶,树干深埋于地下。生命树贯穿连接世界,恩泽这个世界。 生命树不同部分的魔力浓度也不同,浓度越高,诞生的生命越强,反之越弱。所以世人建起神庙供奉生命树的树根与枝叶,神庙也需要对降生的婴儿进行初期的照料与能力评估。 琥珀看完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新生儿都是从生命树诞生,那这里的女性是没法生育的设定吗,或者,她冒出了一个像是脑筋急转弯的答案——这里没有女性。 因为没有女人所以只能跪拜一棵神树,琥珀被这个答案逗笑了。 怎么可能嘛。 她叉起一片泛紫的生菜叶放进嘴里,环顾周围学生的装扮:长发、连衣裙、制服校裙、带跟凉鞋……除了一些学生拥有兽类的特征,穿着其实与自己之前世界的女生是差不多的嘛。 琥珀感觉放松了下来,还好,总算能找到一些熟悉的感觉。 但她心里那股奇怪感却并没有就此消散。 纳西总算回来了,吃干净自己的餐后他咦了一声,琥珀的餐盘好像分毫未动的样子。 “是不合胃口吗,其实平常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们来晚了。” 看到纳西一副要把食物不好吃的过错揽到自己身上的样子,琥珀马上把看起来没毒的生蔬菜吃了,表示自己吃饱了想马上去宿舍。 “纳西,我看了那本册子,上面说所有人都是从生命树诞生的,那女人不能生吗?” 纳西扭头看向她,一脸疑惑:“当然只有伟大的生命树。神话里有生育之神,但那也是神话啊,肯定也是不存在的。而且女人是什么意思?新词汇?我知道纯人和亚人,不过现在很多人反对这两个词汇,认为是对兽人物种的歧视……” 琥珀大惊失色,心慌意乱到没心情听纳西的那一堆延伸知识。 很不利的消息。 这个世界很可能没有女性。 2.天使 仔细想想,之前填了各种信息登记表都没有“性别”这一栏,厕所也没有划分男女厕……况且就算有人长发裙子高跟鞋,那他就一定是女人吗…… 这里很可能连性别这个概念都没有,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琥珀依然对这件事感到不可置信,意识飘忽到了别处,连纳西的呼唤也从脑子里滑溜出去。 “琥珀,到了。”纳西拉住脚步不停的琥珀,“怎么了,感觉你魂不守舍的。” “没事,可能有点累了。我们进去吧。”琥珀讪笑着掩饰内心的焦虑。 两人说明来意后,顺利从宿舍管理员那拿到了钥匙和生活用品,惊喜的是宿舍是单人间。 “幸运儿,你的舍友是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管理员看着琥珀离去的背影幸灾乐祸地说。 抱着一堆东西,琥珀只想赶紧去宿舍放下,没搭理管理员的窃笑,只是靠近帮忙拿东西的纳西悄悄询问是什么意思,天使和恶魔不是神话里的东西吗。 “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我记得诞生史课上是这么说的:安奇族圣洁正义,如云般的翅膀扫清目障,如烈阳的双眼审判罪行;蒂沃族则像恶魔般狡猾邪恶,惑乱人心。”纳西学着老师的语气一本正经棒读起来,“这两个种族天生魔力强大又稀少,因为天性又相互敌对,所以有人称他们是天使和恶魔。我们学校刚好有两位,但像我这种普通生接触不到优绩生,我也没见过,以后你要小心一点。” 琥珀点点头,不禁担忧起未来的生活。 宿舍在7楼,纳西说钥匙上附有魔力,会与楼梯的法阵产生反应将人传送到对应宿舍。 琥珀拿出那两把钥匙碰了碰楼梯扶手,一道光亮笼罩住两人,当光慢慢消逝后,他们已经来到了宿舍门口。 第一把钥匙打开大门。宿舍是三人套间房,一进门就是客厅,摆了沙发桌子,还有一个小阳台。左边是三扇门,琥珀看到第二把钥匙上刻了“2”,是中间的房。 怎么刚好夹在中间。 刚放好东西,还没来得及好好详看宿舍,纳西又拉着琥珀赶去上下午的实践课程。 真是个好学生好孩子啊,琥珀像个长辈一样感叹。她可一点不想上课。 今天获取的信息量太大,搞得人身心俱疲,这个实践课程还是针对有魔力的人,作为一个比普通生更无能的流生种,当然只能坐在角落看着。 课程结束后,琥珀独自去了图书馆,迫切希望能获得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历史分类的书籍占了一整面墙,琥珀登上旁边的梯子准备把看中的书拿下来,手刚要碰到那本书时,书竟然像被控制一般飞了下去。 琥珀一脸诧异地往下看,看到了几张讨人厌的脸—— 爱欺负人的约瑟拿着那本书和同伙谈笑风生,又假装惊讶地望着一脸怒容的琥珀:“你是纳西的朋友吧。想要这本书?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刚好看中,顺便试试新学的魔法。” 无聊、幼稚。琥珀白了他们一眼,准备抽走旁边的书,在她的手刚碰到那本书时,她感觉有一股力量想要控制书飞走,急忙用力抓住,书稳稳停留在她手上。 约瑟不甘心地伸出手想要再次控制书,书却一动不动。她低头对约瑟挑挑眉,挥了挥手里的书,从梯子上爬下来站稳。 “你是来表演新学的‘丢人现眼’魔法吗。”琥珀学着他之前的腔调阴阳怪气。 “劣等物种……希望你以后不要哭得太快。” 约瑟狠瞪了一眼琥珀,带着他的同伙扬长而去,在拐角处他又停顿了一下,手亮起淡淡的光。琥珀顿感不妙,果然墙上最高处有好几本大部头的书砸下来。 人倒是没被砸到,但书又重,原来放的位置还高,基本上砸坏了。 图书管理员会信这不是她弄的吗,这里没有监控还没人看到,且不说他们会不会承认,她一个普通人现在也对付不了他们。约瑟就是想恶心她。 琥珀小心翼翼捡起书,却有一只手把坏书接了过去,破损的地方自动接合,与原先别无二致。 她抬起头想道谢,结果被面前人的容貌晃得眼晕。 金色长鬈发被仔细打理过,像浇在松饼上的枫糖浆一样柔顺散落在胸前,五官如洛可可风的油画般细腻华美。他穿的不是校制服,而是绣银线的荷叶领衬衫配马裤,整个人挺拔而修长。连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的阳光都为他镀上一层暧昧的光。 “我刚刚在二楼看到了那些人在……”他微微笑,斟酌了一下用词,“在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一开始我以为是恶作剧,只用咒言暂时限制了他的力量,没想到他临走时还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我会向管理员说明情况,他们会受到惩罚的。” “谢谢,真是帮大忙了。我该怎么谢你。”琥珀双手合十在胸前拜拜。 “你太客气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梅塔特隆,你也可以叫我梅塔,你的室友。”他朝琥珀伸出手,看着面前人迷茫的样子,他又解释道,“宿舍管理员和我说了你要入住的事,本想今晚再拜访,没想到这么巧。” 【幸运儿,你的舍友是一个天使和一个恶魔。】 琥珀想起宿舍管理员的这句话。 天使,梅塔一定是天使。 她笑了,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显然这是一个非常良好的开局。 梅塔向琥珀推荐了几本简单易懂的种族诞生史书和世界起源史书,并邀请她一起共进晚餐,算是简单的入住欢迎仪式。 在梅塔的带领下,琥珀才知道这个学校居然有一间优绩生特供餐厅,更加人神公愤的是,普通生和优绩生基本上是隔绝起来的,教学楼、宿舍楼、餐厅都是分开的,甚至课程都不一样。 她以为所谓的优绩生只是会得到更多的奖学金而已。 琥珀实在太饿了,吃到最后一道甜品时,她才想起今天请客的人好像被她冷落了,于是连忙抹抹嘴端坐好。 “梅塔,今天真是太感谢了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 “心领了,你刚入校,理应我多帮你。”梅塔放下咖啡杯,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我们还有一位室友,住在三号房,他非常忙,也因为某些原因,我们很少见面,彼此并不熟悉。如果你在宿舍碰到他的话……我个人建议减少交流。” 看着琥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又补充说:“这当然只是我的个人建议,昼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昼?” “他叫一天昼,他诞生那天,太阳没有落下。” 3.恶魔 “那为什么不叫极昼?”琥珀摸了摸下巴思考。 梅塔没料到她的反应是这样的,楞了一下笑出声,像一朵被风吹颤的金玫瑰。 晚餐在一片祥和中结束了。 琥珀躺在床上,回味今天的经历,想着以后如果和一天昼碰面了会怎么样,或许她应该找找有没有关于和恶魔相处的注意事项的书。 琥珀设想了很多种与一天昼的相遇场景及应对方式,没想到他竟没出现过,看来确实很忙。 因为普通生和优绩生的课程和教室都是不同的,她和梅塔从那晚后也没有再碰面过。虽然不知道约瑟有没有被惩罚,但他没有再找事,这几天的生活波澜无惊。 琥珀抱着一堆学习资料回到宿舍楼。宿舍管理员一看到她,就举着一个盒子招呼她过来。 “帮你室友保管着吧,放了好几天了,这些人整天都见不到影子。” 她接过盒子。这个木盒做工粗糙,甚至没抛光打磨,一张纸封在上面,红色的字迹歪歪扭扭:“给正义的天使大人,望您喜欢礼物。” 是给梅塔的吗。 琥珀敲了梅塔的房门没得到回应,就先把盒子放在自己房间。 虚弱的猫叫在屋内突兀响起,桌上的木盒微微晃动。琥珀一惊,来不及思考就尝试打开盒子。 什么变态会把小猫封在密不透风的盒子里当做礼物送出去,跟寄断肢的绑匪一样,像在威胁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琥珀终于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猫。她把两只小猫放在柔软的毯子里安抚,又手忙脚乱地找水和食物。 当她拿来了水和一点香肠时,发现小猫不见踪影,房门居然打开了。 她慌忙去客厅寻找,一踏出门就被地上漫延的黑色黏液滑倒,她面前站着一个人,手上拎着一只小猫,随着他五指用力,小猫化为了一滩黑色黏液。 琥珀惊恐又愤然,想要尖叫骂人,这个混蛋! 她没注意到,另一只藏起来的猫悄悄化为黑影钻进她的胸口消失不见,只感觉胸口一凉。 琥珀刚想爬起来骂人,就被那人握着脖子拎起。 他的双眼用绷带缠着,黑色长发肆意飘散,遮住面庞与身体。 琥珀心跳如雷。 “你……是?” “一天昼。” 他的声音毫无情绪,握着她脖子的力度不会让人不适,却也无法挣脱。 琥珀不知道他现在杀掉了猫后,是不是还想杀了自己,一时间心里的愤怒盖过恐惧,表现得毫无畏惧。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恶魔。” 琥珀乱骂一通,使劲捶打脖子上的那只手,对面那人安安静静承受着,没有说话。她紧张地咽咽口水,等着这个恶魔也把她碾成黑色黏液,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结果他歪了歪头,看起来像在表达疑惑。 她心里不知为何疯涨起一股戾气,在爆发之前,脖子一痛晕了过去。 “真没用啊裁决长,居然让一只‘小猫’逃掉,大概躲进心脏位置了,这个人还没有一点魔法能量,我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你准备怎么处理?” 说话的人戴着裁剪贴合的丝质手套,将手随意搭在琥珀左胸口上,魔法能量源源不断从他的手中溢出。 美丽得雌雄莫辨的脸上显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还没等一天昼开口,他拿过那个木盒仔细端详,又接着讥笑道:“你没提醒新室友不能帮你接收包裹吗,想杀你的人可比我吃过的面包还多。不过,他会相信你吗天使大人,梅塔已经要把这个称号收入囊中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 琥珀模模糊糊听到说话声,努力挣扎想要起身,眼皮却重得抬不起。 “……他要醒了,你快走吧。” 将炽烈红发束成高马尾的男人,背对自己倚靠在床边看书。当琥珀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罪魁祸首并不在。 察觉到床上的人醒来,红发男人收起手上的书转身,耳上的珍珠挂坠摇摇晃晃,仿佛塞壬脸上将落未落的泪。 他笑眯眯看着她。她以为他是买椟还珠故事里的美丽木匣,纵使内在的珍珠再美,人们也只会为他外在的容颜狂热。 “我还活着,是你救了我吗?我记得我被他掐着脖子……”她抚摸自己的脖子,还有些后怕。 “没错,幸好我及时赶到制止了他,你已经安全了。我是伊莱亚斯,你打算如何回报,琥珀?”伊莱亚斯扬扬手上的本子,上面写着琥珀的名字,调笑道,“你的练习册,我帮你把错误的地方圈起来了。” “谢谢。”如果能把正确答案写上就更好了。 “我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能回报给你什么。” 伊莱亚斯将练习册放好,坐到琥珀身侧,笑得狡黠:“开个玩笑,我不需要你回报。昼对你来说不是安全隐患,他只是性格惹人厌,真正的问题是另一个人——艾米。他把自己部分‘恶意’封在木盒里,就是那两只猫,其中一只死掉了,而另一只逃进了你体内寄居,没有魔力的你现在很危险,谁也不知道他的‘恶意’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我只是暂时压制住了。” 琥珀刚听了开头就想反驳他,谁说一天昼没有隐患的,她差点死掉了,结果听到后面才知道那两只猫不是真的猫,只是某个人分离出来的恶意,那他其实是在做好事吗。 她一下子感觉好疲累,学业已足够她去烦恼了,结果莫名其妙的坏事越来越多。 “寄居”这个词也使她恶心,令人联想到寄生虫。 “我会为你提供一些帮助,我的神圣治愈魔法成绩还不错。至于报酬,不必担心,昼会支付,毕竟他伤害了你。”伊莱亚斯没说实话。那个包裹是给昼的,理应由他负责一切,他可不会觉得自己在伤害人,这是为了扼制“恶意”必须做的,真是不讨喜的人。 虽然很感谢他,但感觉多少有些不靠谱。 “你不认为我们最好去找老师吗,这件事很严重啊!” 伊莱亚斯不认同,为她解释说:“这种事本来就是裁决者的管理范围,几个月前,艾米违反校规被昼裁定去霍乱地进行劳动改造,那个木盒里的东西是他对昼的报复,而你是个意外,就算上报学校,也依然是由昼或其他裁决者负责。” “什么,那家伙是‘天使’!他他……像一个杀人魔。”琥珀一时间难以消化,她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而且梅塔才不像什么邪恶的恶魔,早知道的话她肯定不会帮忙保管那个盒子的! 意料之中的反应,伊莱亚斯满意地看着她的表情,很好玩。 “不管你怎么想,依靠种族天赋与天性,他作为裁决者是绝对合格的,不然也无法在短期内升任为裁决长,虽然这种极度刻板的性格是不讨人喜欢。” 也就是说,那家伙是个遵规循矩得让人讨厌的纪律委员长咯。琥珀腹诽。 4.母神 送走伊莱亚斯后,琥珀打开那本练习册准备修改,即使不久前还死去活来,明天的作业也还是要交。 尽管每天都在恶补,纳西也在帮她,但这个世界的知识对她来说是要从零开始的存在。 第二天。 今天的魔药与冶炼课小论文也被老师痛批不合格。下午没有课,琥珀准备带着她产出的学术垃圾去图书馆进行修改,尝试变废为宝。 路过宴会厅时,很多人正往里涌,琥珀瞟了一眼门口的告示牌,只注意到了这句话:“……现场提供免费茶点。” 免费!她立刻改道随着人群进入,有便宜不占她是傻子。 宴会厅宽阔奢华,甜点和饮料摆的满满当当。琥珀左手蛋挞,右手蛋糕,她苦餐厅的潲水餐久矣。 周围人貌似都在认真交流探讨,琥珀偷偷用纸巾包了几个蛋糕放在挎包里,也装模作样研究放置在旁边的巨幅画像,再随手从桌上拿了一本宣传册。 画像上,一个赤身裸体的长发人手捧一掬清水,身后是熊熊烈火,鲜血从下身流出。奇怪的是,没有画五官也没有画任何有性别特征的器官。 宣传册封面也是这幅画像,她草草扫了一眼内容: 传说中最初的世界并不是如此,有一部分人天生拥有孕育生命的能力,有人从寥寥无几的古籍中找出了这部分人存在的证据,在虚无中追逐这神般的伟力。 在几百年间,他们逐渐聚集成了一个教派——莎尼古拉,他们信仰着无知无觉、全知全能、慈悲仁爱、残酷疯狂、平凡渺小、非凡出众、顺从、反抗……的——“母神”。 等等,她查阅过了资料,确定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性别观念,也没有涉及到性别的称呼和属性词,尽管这里有与地球相似的传说文化,但在描述中都统一称为:“神、人、亚人、兽”。 “琥珀,有兴趣了解我们的宗教吗。” 伊莱亚斯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他穿着长袖白色罩袍,下摆是精制的蕾丝边,戴着白蕾丝手套,脖子上是一串长至裙摆的三层血红色宝石项链,仿佛脖子上流出的血侵染了白袍。 忠诚的、美丽的,神的信徒。 伊莱亚斯不似昨天那副随性的模样,捧着本书,圣洁而虔诚,看得琥珀起鸡皮疙瘩。 她假笑一下,不愿意多待:“呵呵,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里的神话切实有生育之神,但并没有记载什么“母神”。 假设真有一本古籍记录了,可是不被大众承认甚至知晓,这就像野史一样的存在。 而这个教派居然崇敬着主流世界没有承认或记载的文明,她只感觉诡异。 伊莱亚斯看到她强撑的笑容,假装叹气:“需要给你打包些蛋糕走吗,我看你挺喜欢的。” 吃人嘴短,可恶,果然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他妖冶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狂热。 他迫切希望更多人跪拜在神的脚边。 琥珀不敢看他的眼睛,想要逃走:“我还要改论文,下次一定!” 她被拦住了,信徒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变得冰冷:“作为赫卡,本不配接受赐福,但既然你来了,母神会以平等之心包容你。” 赫卡意为被抛弃之人,是尊重的官方名称,流生种是恶意称谓,如同“视障者”之于“瞎子”。 虽然世界树的根系、枝叶被专人保护,但仍会在保护范围之外长出新的。 由于新生弱小,很快就会枯萎,如果幸运地没有枯萎,还非常幸运地诞生了新生儿,那最大的不幸就来了—— 新生根系和枝叶魔力稀少,导致新生儿毫无魔力还体弱多病,加上无人看护,新生儿很容易曝尸荒野。 就算新生儿被人及时发现存活,获得的资源也少得可怜,没有魔力的人只是一个累赘。 琥珀听出了嘲弄的意味,本以为伊莱亚斯是个不错的人,到头来,这装饰着包容平等的漂亮皮囊下填充的也是歧视。 反嘲回去的话已在脑中成形,琥珀看到伊莱亚斯那睥睨众生的模样,又把话默默咽了回去,她至少现在还需要他帮忙。 目前应该维持好表面上的和平。 “那这个教派大概有多少人,我好像没有在其他地方听说过。”琥珀让自己尽量显得随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本地区不足千人。你现在看到的这些人,大多都处于未证期,想要成为真正的信徒,需要长期的考验。”伊莱亚斯展开双臂,为琥珀展示大厅里的人。 琥珀感到奇怪,对一个宗教来说最重要的事应该是扩张吧。 “如果你们有几百年的历史,为什么这个区域的信众这么少?” “这里不是废品回收站,虔诚的信仰和卓越的才能缺一不可,残次品连仰望母神的资格都没有。”旁边一位同样身穿白袍的人抢先回答,他一直在旁听,终于忍不住出声,语气充满鄙夷,“那你呢,为何来到这里——或许烹饪协会更适合你,他们仅仅要你的火系魔法和魔药学成绩达到c,试吃活动也很多。” 琥珀感到脸有些热,陡然窘迫起来,何况加入烹饪协会为什么要魔药学成绩,难不成餐厅那些菜都是烹饪协会研究的吗。 虽然尴尬,但气势上不能输。 琥珀耸耸肩:“如果你所说的‘了解’是这样的话,那我觉得我没什么好了解的。” 说完这些话后她就后悔了,她偷瞄伊莱亚斯的脸色,那双眼睛冷飕飕的。 “够了,请不要在这样的场合争闹,”伊莱亚斯缓缓微笑,眼神警告地扫视两人,最后落在那个白袍人身上,“请尽快完成你的任务。” 白袍人对伊莱亚斯恭敬行礼,瞪了一眼琥珀后就走了。 “就是这样,如果你太早投降反而没有意思。这就是所谓的卑贱者不屈吗。”他嘴角挂着讥诮的笑。 所以她是动物园的猴子吗,一切行为举止都在被观察取乐。 她笃定他们的神不会爱这样的信徒。 5.留级危机 琥珀在怨气中听完伊莱亚斯的传教。 临走时多顺走了几个蛋糕以慰心灵。 之后的时间,琥珀仍在与魔药学、世界史和占星术……战斗。只要没课,琥珀就在图书馆学习室泡着,纳西经常陪伴指导她。 偶尔为了方便说话讲题,两人会在宿舍附近的休息亭里学习。 “正确率差不多过半,对于刚入门的人来说很不错了。”纳西拿着练习题圈圈改改,鼓励她,“我们来分析一下错因。” 她差不多要崩溃了,从小学到大的题海战术在这里几乎无法奏效。 历史还行,但占星啦魔咒啦甚至魔药都需要拥有一点魔法才行,实践才占考试时的大比重。 现在刷题把笔试刷成满分的结果就是——按比例转换,她也只能拿到30分! 区区30分! 她是不是直接放弃比较好,考试不通过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吗? 琥珀浑身无力地趴在桌上。 纳西连忙劝慰道:“说不定学校会看在你情况特殊的份上,减免你的实践项目考试。” “琥珀,怎么能轻易放弃。” 人还未到跟前,清逸的花香先至,琥珀抬起身。是伊莱亚斯。 “你应该赶快想想别的办法,毕竟,你提交的那份免实践考试申请已经被打回了。”他状似苦恼,实则在偷笑。 琥珀噌地站起身:“这种东西你为什么会知道?!” “丢垃圾时刚好在回收箱看到了。” 她感觉头晕。 “没事的……我经常在回收箱看到很多申请表,还有很多人陪你。”纳西在一旁结结巴巴安慰她,“比如申请在宿舍养魔兽、狼人申请吃兔同学……” 她真的要晕倒了。 她的申请这么正常合理都被扔了! 琥珀坐回座位,双手撑着脑袋,眼睛上瞟:“你故意来看我笑话。” 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伊莱亚斯毫不在意她的敌视,扬起无辜的笑容:“我只是遵循约定来检查你的身体情况,顺便好心提醒,让你早做准备,学校可不会通知你。一定要把我想这么坏吗?” …… 她一时找不到词来反驳,反而显得她小肚鸡肠,一口气闷在胸口不上不下。 琥珀别过脸,眼睛却在偷偷瞪他。 他今天穿一件无袖方领黑裙,腰部紧束出线条,像山水水墨画那一笔深深凹陷的山谷;脖颈系一条黑蝴蝶结choker,过肘的黑色长手套是丝绸质地,红发松松散散别在耳后。优雅别致。 为什么这么漂亮的脸和身材要长在坏心眼的人身上。 “伊莱亚斯……琥珀,还有一位是你们的朋友吗,三位幸会。”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琥珀撑起身体朝休息亭外张望,纳西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唯有伊莱亚斯一动不动。 “梅……塔……”琥珀有些不确定地招招手。一方面她对梅塔的初印象很好,另一方面,内心深处又对他“恶魔”的身份怀有一丝忌惮。 梅塔披一件斗篷,看起来风尘仆仆,倦意攫取了他的双眼,他却没有失去平日的风度和礼仪。 他和纳西行握手礼,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梅塔特隆。” “你、你好,我叫纳西。” 纳西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礼貌待人的优绩生,虽然他也没接触过多少优绩生。 当梅塔朝伊莱亚斯伸出手时,后者嗤笑一声,双手抱臂抬起下巴看着他。 琥珀和纳西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瞳孔地震。 原来他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 梅塔笑容不减,从容收回手,却在中途被琥珀的手截住。 目前为止,梅塔在她面前都是非常好的人,她不想让他尴尬。 “谢谢你,琥珀。我今天才处理完棘手的事,听说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虽然伊莱亚斯和昼约定好会帮你治疗,但如果还有其他需要帮助的事,可以和我说。”梅塔的语气隐隐有些担忧。 琥珀很矛盾,她既想依靠他人,又唾弃自己软弱的德行。 “只是学习上的小事,我相信我能解决……” 伊莱亚斯在一旁火上浇油:“没错,考试不通过只是留级而已,每留一次减少一次生活费,留到生活费为0,过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也挺不错。” 梅塔摇摇头,安抚道:“不会这么严重。假如留级次数过多,学校会减免一些考试项目帮助你毕业的。每年都会有留级的人,不必太担心。” 琥珀听完后,怒目直视伊莱亚斯。 “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留级!” 她心里突然燃起一股斗志,为了自己,为了回应伊莱亚斯的轻视,她也绝对不要留级。 6.围猎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都有一天昼的仇家开始拿钱收买她了,虽然可耻地有点心动,但权衡之下,她认为一天昼更不好惹,所以通通婉拒。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不舒服,自从知道身体里有一部分别人的“恶意”后,琥珀总感觉浑身酸痛。 虽说伊莱亚斯答应提供帮助,但她目前根本不想见到他。 琥珀算了算,按照目前的学习进程和学分获取情况,等到期末总评时根本拿不到足够的学分,她不能留级! 纳西看着琥珀废寝忘食的劲头,向她推荐了可以挣学分的考核活动——围猎。 一场两年举办一次的围猎活动,几乎没人在意什么学分。 普通生只想用这个考核做跳板晋升为优绩生,优绩生则是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以及证明自己的能力。 琥珀刚好赶上报名的最后期限,这场考核将在后天进行。因人数众多,会分批考核,一次考核时长为十小时,只要在考核场待够一小时就可以拿到2个学分了,对琥珀来说简直是一本万利。 “考核地点是在学校后面的森林禁地,森林外围很安全,没什么人,他们一般都是在近中心的地方狩猎魔兽和竞争对手。”纳西对琥珀简单讲解了一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最好带上一些防身魔器。” 纳西给了她一个魔杖和避兽魔法石。他在魔杖里封入了两个火魔咒,没有魔法的人也能凭借吟诵咒言催发。 琥珀都放进了袋子里,袋子里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七七八八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的东西。 考核日当天,琥珀姗姗来迟,背着个袋子,轻松哼着歌,感觉学分已是手到擒来之物,与之相对的其他人,个个表情严肃。 老师正在唱名,按名单顺序进入森林,已经进去了几十个人。所有人都会戴上数字臂环,数字越小实力越强,只要抢走对方的臂环就算狩猎成功。 纳西走之前还叮嘱她,自己会在入口处等着,琥珀等了许久,久到所有人都进去了。 果不其然,她得到了刻着“150”的臂环,还得到一个没用的信息,今天有150个考生。 进入森林后,纳西果然在入口处等着她,一看到她就眼睛亮亮地举起手挥挥。 她注意到有很多人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谋划,他们的数字都很大,应该是想着以多欺少,于是她赶紧拉着纳西远离他们。 纳西建议先找一个僻静安全的地方让她躲着,琥珀也点头同意,她不能跟着纳西一起去森林深处,毕竟她要到点就溜。 两人正在商量时,平白出现了几个人,琥珀认出了为首的刺猬头是前几天要花钱收买她的,她戒备地看着他们走来。 “喂,前几天我找你的那件事,我可以再加一倍价,如何?”刺猬头假装用手拨弄头发,实则是在展示粗壮手臂上“4”的臂环。 琥珀假装认真思考,轻轻点头:“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给我点时间。” “愚蠢的借口需要用两次吗?别不识好歹。”他揪住琥珀的领口,威胁到。 纳西抓住刺猬头的那只手,劝解道:“请冷静些,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 刺猬头目光掠过纳西臂环上的“113”,嗤笑一声,不屑搭理。 他重重把琥珀推倒在地。 “我让你去个清净地方好好考虑,要是考虑得不好,你这种流生种活着也没什么用。” 琥珀摔倒在地,她顾不上疼痛,连忙爬起,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所有人都不见了。 袋子还在,臂环还在,她四处找纳西,可所有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琥珀惊诧呆愣在原地,缓了一会儿,她得出结论,一定是那个刺猬头用魔法干的,他蓄意报复,他活该被裁决者审判。 更糟的是,她的怀表停了,现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琥珀掏出魔杖护在胸前,森林里有学校放置的寻路标识,指向出口。 她沿着地上那条紫色的线走,耳边隐隐有野兽的低吼。 她慌张地环顾四周,蹲靠在一颗树下观察。 一头豹身狮头的魔兽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蛰伏着,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琥珀慢慢站起身,把魔杖对准魔兽所处的方向,在心里反复记忆纳西教她的魔咒。 这究竟是哪,说好的森林外围没有魔兽呢。 魔兽意识到眼前的猎物想要逃跑,咆哮着一跃而起,向前扑来。 琥珀凝神屏气,大喊:“火之燎原,摧枯拉朽。” 星点火焰在狮头的鬃毛上越蹿越大,霎时间魔兽燃成一团火球。这头魔兽张开血盆大口,源源不断的水从口中涌出。 趁着这间隙,琥珀急忙狂奔逃跑。森林里除了树还是树,她找了棵高大结实的树,尝试爬上去。 靠着小时候爬树的些微肌肉记忆,以及危急关头下的爆发,她竟真的三两下爬上去了。 魔兽刚灭完火,鬃毛都被烧焦了,对琥珀杀意更大,它绕着树发出恐怖的嘶吼。魔兽助跑几步,想要扑爬上树,琥珀攥着魔杖对着狮头,它退缩了,只得用利爪一下下捶打树干,整棵树都在晃动。 魔兽一时拿树上的猎物没办法,悻悻离去。 琥珀坐在树干上缓气,感觉肚子一阵绞痛。一定是早上在餐厅吃的泡发土豆泥和肉碎沙拉被做的太难吃,怨气过重,死而复生,在吃她的肠子。 她正捂着肚子叫唤,树下有一道人影如鬼魅般现身,定睛一看,怎么是伊莱亚斯。 真的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他撑一把红伞,精心打理过的红色长发披散着,刘海上别着碎钻发卡,暗红色衬衫裙裁剪合身,裙摆长得盖住了脚。 他仰头看着她,整个人像被燃烧的鲜血簇拥,美得太不真实。 “伊莱亚斯!”琥珀双手扶住树干,呼喊他,“你知道这是森林哪里吗,过了多久?” 琥珀经过上次的事,每每回想起自己说的那句【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留级】,都会被羞耻到咬紧牙关。 现在看到他还是有些尴尬,但现在情况危急。 伊莱亚斯不怀好意地笑:“森林近中心地,已经过了两个小时,幸运儿,你居然只碰到了一只普通魔兽。” 【幸运儿,你居然只碰到了一只普通魔兽。】 “从我刚进森林开始,你就一直在看吗,还是说更早,伊莱亚斯?” 男人但笑不语。 “我想知道,是所有人都像那个刺猬头说的——我这样的弱者活着没用是吗。”琥珀盯着他美丽的眼睛一字一句问。 他叹气,像在无奈她的蠢钝:“是的,这个伪善、弱肉强食的世界。作为赫卡,活下来都要拼尽全力、趋炎附势,但你没有,该说幸运还是愚蠢还是无畏呢。” “这样的世界不会长久。”她不是幸运儿,也称不上无畏,但她讨厌这样的世界。 “生存规则不会因为空话改变,不如让我看看你的行动。” “要下雨了。” 7.月经(抚摸) 伊莱亚斯话音刚落,冰凉就砸在琥珀额头上,“雨滴”在她额头缓缓蠕动,一阵刺痛。 她手比脑快,把额头上黄黑色的虫子扔掉了才反应过来,那根本不是雨滴,是水蛭! 伊莱亚斯早已不知去向。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来看她出丑的。 水蛭密密麻麻从天而降,琥珀想尖叫,又怕把魔兽吸引来,肚子还痛得要命。幸好袋子里装了一把雨伞,撑着伞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水蛭雨才停下。 身上被水蛭咬出许多血淋淋的伤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疼痛和恶心,从爬满水蛭的树上下来的。 琥珀再也忍不住,所有委屈如洪水般袭来,情绪一下子被压垮,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流下来,边哭边一瘸一拐找路,终于走到了没有水蛭的地方。 一处岩石盖满了藤蔓,她扯开藤蔓,发现这块岩石像是被人为挖出了一个洞,刚好能躺进一个人。 琥珀想休息一下,身上的伤口发烫,肚子也疼,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伊莱亚斯,少管闲事,这个空间转移法阵可是你卖给我的。” “刚好路过。”伊莱亚斯漫不经心转着爬满水蛭的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一天昼手下的走狗,那个流生种的下场就是你的。” “我是谁的走狗?” 刺猬头不想跟他废话,再次确认他臂环上的数字是“29”后,附着火焰的拳头就抡了过去。 意料之外,打空了,刺猬头还未及反应,伊莱亚斯点点鞋尖催动阵法,他当即昏死过去。 “晚安,蠢货。” 那双缎面高跟鞋毫不留情地从他身上踩过。 夜幕降临,十个小时将至。 伊莱亚斯找到琥珀时,她还在昏睡,浑身是血,在发高烧。他是来履行之前的约定。 眼泪鼻涕血都糊在她脸上,脏兮兮的。 他蹙眉,戴上真皮手套,只一个神圣魔法就治好了她的伤,但裤裆处仍有血液渗出。解开她的裤子,白色内裤快被血浸透了。 温暖的神圣魔法从指尖倾泻而出,血仍未停止。 伊莱亚斯自学习魔法以来,第一次遇到了滑铁卢。 他皱着眉拉下沾满血的内裤。 覆盖在阴部上的毛发因流出的血结成一团团,伊莱亚斯的手从上滑过,向伤口摸索去。 伊莱亚斯感到奇怪,为什么他没有阴茎,是天生的,还是被伤到了所以血流不止? 他拨开打结的毛发,是两片如贝壳般紧闭的肉唇,贝壳下藏着一颗珍珠。 这是伊莱亚斯第一次看到如此特别的人体构造,他试着轻轻拨弄揉搓,感受到身下人无意识的颤抖,肉珠因这样的抚摸开始渐渐肿胀。 “真是奇怪。”他揉捏着,仔细端详琥珀突然急促的喘息声,感到很新奇。 玩够后他想起还有正事要办,这才接着寻找出血处。 血液居然是从下方的小孔中流出的,他用食指探了探,神圣魔法涌出,血仍未止住。 这是伤口吗,怎么造成的,为何无法治愈。 可能是碰到了伤口,琥珀的身体开始扭动,抗拒异物的入侵。 伊莱亚斯把手指抽了出来,血不慎流到了手腕上。 他迅速抽出匕首,眼都不眨,用锋利的刀刃割掉了沾血的皮肤。 他是神最纯洁的信徒、祭品、走狗,不应该也不能沾染他人肮脏之体。 伊莱亚斯举起手臂。血像烛泪,沿着手臂缓缓流下。 他面无表情盯着手臂,又转头看着琥珀流血的下身出神。 在神庙的受教导时期,树木葱葱郁郁结满果实,花园永远盛开鲜花,鸟雀啁啾落满天使雕像,卧室舒适食物可口,启蒙教师和蔼可亲。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神庙的魔法阵被摧毁殆尽,狂风暴雨席卷果实、鲜花、鸟雀。启蒙教师把所有孩子关在黑屋里,听不见看不见。 他悄悄藏在灌木丛中。所有神庙人员倾巢而出,拿着武器围住一个疯狂的人,他正在宣扬世界诅咒论。 【卑劣的生物将母神逼至绝境,导致了灭绝诅咒的降临,树种是蛆虫的苟延残喘……】 还未及说完,魔法咒术就将这疯狂的人四分五裂。头颅滚落在地,不甘的双眼直直望向他躲藏的草丛,无声的咒言吐出后,头颅霎时间化为齑粉。 启蒙教师又变得和蔼可亲,走到他躲藏的草丛,举起魔杖,笑得诡异: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永远晴朗明媚的花园,像现在的围猎森林般阴森寒冷。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启蒙教师对他施下的失忆咒毫无作用,他无法抑制地开始找寻那个疯狂之人所说的母神。 他也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虔诚的信徒。 这究竟是咒言在作祟,还是发自内心的狂热? 【不要听不要看,只是一个疯子。】 他禁止自己思考这个问题,若是自己的信仰不再纯净,他宁愿自戕谢罪。 【母神,我的主,我怀抱原罪降生,愿以罪身赎还,为主扫清一切阻碍。】 在入教的极短时间里,他即用雷霆手段登上了主教位置,肃清管理区域所有弱小、异心的信徒。并秘密拜访出生时的神庙,残忍屠戮所有启蒙教师,再伪造成魔兽袭击事件。 前进的道路必有血的装饰。 神书中记载,无法控制的血液,从主异于常人的神体流出,主忍耐这份痛苦。神血可使死物复苏、破败焕新、孕育新生。无上的伟力,无上的神勇。 一个巨大、令人惊惶到窒息的猜测在他心里形成。 琥珀在梦中挣扎,先是无尽痛苦黑暗,后又陷入莫名的炽热欢愉,终是慢慢转醒,身上不痛了,可眼前的画面让她恨不能再晕过去,不要醒来。 她的裤子和内裤都被脱下,半挂在腿上,经血流的到处都是。最恐怖的是伊莱亚斯举着满臂血的手在一旁发呆。 在睡着前,她还在想下次碰到他,要骂得他狗血淋头,但现在的情况只让她脑子空白。 他手上的血不会是她的吧! “伊莱亚斯……”琥珀一边抓着裤子往上提,一边忐忑叫他,“是你治好我的伤吗?你手上的血是哪来的?” 伊莱亚斯猛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注视她良久不发一言,只是点点头,遮住手上的血。 琥珀被看得头皮发麻。好奇怪,他这幅样子,肯定是发现什么了。 “你下面的伤口很特别,我没办法治好,而且你的身体构造……”伊莱亚斯罕见的面色凝重,犹豫不决。 现在轮到琥珀沉默了,她的经期一向很规律,没想到这次会提前这么早来,真是给她打个措手不及。 她心如死灰,该怎么解释呢,而伊莱亚斯又在想什么。 两人各怀心事,缄默不语。 终于有人禁不住打破沉默。 伊莱亚斯摘下手套,拿出干净的手帕递到琥珀面前,轻声细语:“擦一擦吧,脸上有血。” “……谢谢。”琥珀刚想接过,伊莱亚斯径自帮她仔细擦拭起来。 琥珀犯怵,这个讨厌的人几个小时前还在嘲讽自己。 总觉得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宁静。 8.盛满蜜露般的狂喜 脸擦干净了,伊莱亚斯询问她是否需要清理裤子上的血。 琥珀的脸不由自主发烫,她现在很需要卫生巾,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她支支吾吾:“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暂时垫着吗,我……下面的血会一直流。” 琥珀稍微动一下,都感觉一股股热流涌出来。 伊莱亚斯沉吟片刻,半跪下来触摸她的校裤:“我可以先画一个吸收法阵。” 他以食指为笔,在裤子上画出一个简易的魔法阵,随着魔法阵的完成,裤子上所有血顷刻间消失不见。 “天啊。”琥珀惊呼出声,站起来蹦蹦跳跳,跟没有来月经一样干爽。 伊莱亚斯仍半跪着,仰头微笑看着她。 注意到伊莱亚斯的视线,琥珀那股兴奋劲像被浇了桶冷水。感到头疼。 她知道那个教派的记载中,母神的神体天生区别于常人,还会从下身流出不受控制的血,这血还能起死回生、孕育新生。 而且他看到了自己的下体,和其他人都是不同的,除了先天畸形,不就是所谓的神体吗。 如果这个血指的是月经,那完全是神化了,要是这个信徒头子发现她的经血根本没有这么厉害,会不会觉得在诈骗,直接以渎神罪把她制裁了呢。 琥珀不由自主地唉声叹气,伊莱亚斯漂亮的脸也跟着她一起愁容满面。 伊莱亚斯想到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惊愕于自己的蠢笨,他理该被神罚以极刑。 他的头低垂如一朵傍晚的牵牛花。 琥珀瞄到伊莱亚斯黯然神伤的模样,思考着他是不是害怕会为之前的事受到惩罚呢。 他在等待主的刑罚。 被主亲自处死, 那一定, 一定 一定 甜蜜又幸福。 他感觉要控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我要走了,天都黑了,也不知道这个考核有没有结束,我还有两个学分……”琥珀开始扯话题打破尴尬,随便找借口溜走。 伊莱亚斯彬彬有礼伸出手:“还有半小时结束考核,如果您不嫌弃,我马上带您离开。” 可怕,怎么用起了敬语。 琥珀笑得勉强:“那真是谢谢你了。” 伊莱亚斯礼貌地虚握住她的手指,闭眼念诵咒言。 琥珀注意到他手臂上有一个伤口,还未愈合。原来满臂血是从这流下来的。 “你怎么不治一下手臂上的伤呢?”如果她知道伤口的来历,一定会骂他活该。 琥珀低头疑问。咒言念诵完毕,伊莱亚斯抬起头微微一笑。 柔和的光包裹住两人。 “因为,这是属于我的,惩罚。” 再次睁眼时,两人已经到了最开始的集合点,留守于此处的考核老师百无聊赖,向他们招招手。 “今天就差编号150了。” 琥珀取下自己的臂环,怎么会只差她,伊莱亚斯是怎么回事。 而伊莱亚斯取下自己“29”的臂环,伸手接过她“150”的臂环,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4”的臂环,一并交给考核老师。 “请一起记下。” 考核老师拿着三个臂环,狐疑地看着两人,琥珀也是震惊状。 老师最终没有说什么,只想早点下班了事。 琥珀在名册中寻找“29”号,结果是个不认识的名字。 “你没有参加这次考核吗,臂环是别人的?”琥珀和旁边亦步亦趋的伊莱亚斯说。 “是的,这种考核最无趣了,看他们自相残杀还有些意思。”他毕恭毕敬。 琥珀悄悄撇撇嘴,阴暗,你才是恶魔吧。 两人没走几步,昏暗的角落窜出一个人影直直奔向琥珀。 伊莱亚斯直觉敏锐,提前感知到,抬手护住琥珀。 来人是纳西,他看起来遭受到不小的伤害,整个人狼狈至极,脸上青一块肿一块,校服也沾满灰土和干涸的血液。 琥珀拨开伊莱亚斯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捧着纳西的脸察看:“纳西,你还好吗!” 伊莱亚斯看着那个叫纳西的普通生竟被主如此关怀,眼神不免充满敌意和厌恶。 真是碍眼的恶心虫子。 “我没事,已经不痛了……倒是你,一下子就消失不见,我还以为……看到你没事就好。”纳西用手捂住伤口,琥珀关心的眼神和伊莱亚斯恶意的眼神让他压力过大。 “你没事就好,我先回宿舍涂药。” 琥珀还是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可以吗,我送你回去吧,随便给你买一点好吃的补补。” “请交给我吧。”伊莱亚斯靠近,巧妙地分开两个人。 伊莱亚斯明媚的脸转向纳西时,瞬间垮塌。他利落戴上手套,在纳西面上轻轻一点。 他对琥珀露出愉悦的笑容:“好了。我送您回去吧。” 琥珀探头过去,感叹:“怎么样,纳西,治好了吧。” 纳西摸了摸脸,确实不痛了,伤口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他望着伊莱亚斯想要道谢,对方却是不屑地移开脸。 话就这么卡在喉咙里,像黏着一颗吐不出咽不下的苦药。 “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琥珀抓住纳西的袖子,怕他偷偷走了,反正伊莱亚斯自己会跟上,如果他不跟上来更好,“我要吃糖油混合物和冰饮料。” 琥珀大大咧咧嚷嚷,想要缓和这不知为何凝滞的氛围。 用完餐后,琥珀与纳西道别返回宿舍。伊莱亚斯说魔法阵是暂时的,最好去宿舍详聊出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琥珀只好同意他跟来宿舍。 一进门琥珀就瘫倒在床上,她猛然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后,弹射起身。 伊莱亚斯失笑,半跪在床边,托起她落在床边摇晃的双腿:“我给您按摩一下,如何?” 琥珀靠在床头,把脚搁在他腿上:“按吧。” “对了,我觉得裁好干净的布,只要你画上魔法阵,就可以随戴随取,很方便。”琥珀想着卫生巾的样子说。 “好。”他驯顺回应。 伊莱亚斯按的很舒服,琥珀差点舒服得睡着。她甩甩头撑起身子,看着伊莱亚斯低头专注的模样,浓密的红发上,碎钻发卡折射出夺目的华彩。 她伸伸懒腰,想送客,不料对方像预卜先知,比自己抢先一步开口。 “主,对于之前所有亵渎行径,我深知自己罪该万死,请您降罚。” 他仰起头,红色眼瞳氤氲水汽,表情黯淡,红发黯淡。 像在下一场连绵不绝的血红色暴雨。 钻石发卡越发璀璨,和他手上握住的匕首一样反射刺眼光线。 琥珀手足无措。 他把刀尖对准脖颈,刀柄递上。 他在颤抖。 因喜悦。 因甜蜜。 因幸福。 因任何美好。 他的主却以为他在恐惧。 9.虫子和花 你想死,也等把卫生巾做出来再死。 琥珀被自己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吓到了。 她怎么会产生这么坏的想法。 她为难地看着温顺低头,像只待宰羔羊等待神罚降临的伊莱亚斯,只能谨慎捏住刀柄,把匕首丢到旁边。 “你知道吗,你傲慢、刻薄、目中无人,真是讨厌至极。” 伊莱亚斯缓慢抬起头,一副虔诚受教的模样。 琥珀哽住了,本想再说些刻薄话伤害他,但他的反应太过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自己奉若神明。 “我不想伤害谁,我不会因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杀死你,你确实很讨厌,但这个惩罚太重了。” 她目光变得锐利:“你将我视作神这件事我也无法接受,这份信仰—— 太过廉价。” 伊莱亚斯那温柔虔诚的笑容终于在听到这句话后破碎。 是雨珠摔到地面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破碎。 他再也笑不出来,悲戚的神情显现。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或许并不知道我对您做的所有贡献……这几乎是我人生的全部。”他试图自证。 “你所做的一切是对你的神,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可悲的流生种。如你所说,弱者不配存活。我只会活在你们这些人的阴影之下。”琥珀步步紧逼,诘问,“如果你没有发现我身体的异常之处,你会带我出森林吗?你会对我这么好吗?” 伊莱亚斯脸色苍白,他瘫坐在地上,手将垂落在外的床单攥得皱巴巴,像他的心一样。 “滋啦”,灯熄灭了。 “你走吧,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可以做任何事,只求您不要抛弃我……” 他在负隅顽抗。嘴唇几乎要被咬出血。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你还不理解我说的吗,你真的敢面对你那廉价的信仰和卑劣的品格吗?” 风从窗外冲撞进来,窗帘被掀起波涛。 下雨了。 他想起在神庙的生活,启蒙教师温润的教导。 他的认知启蒙和来源都是神庙,能独立自主后便独自一人来到学院。 所有人都按照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活着。 怜悯和眼泪是错,强大和傲慢是对。弱小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弱小的人连自己都憎恶自己的弱小。 这一切难道不对吗? 他又想起多年前的狂风暴雨,那颗头颅对他念诵无声咒言的时候。 在启蒙教师对他施下失忆咒后,在他陷入狂热的信仰后,他在古籍里所读到的第一句是: 【主,是无知无觉、全知全能、慈悲仁爱、残酷疯狂、平凡渺小、非凡出众、顺从、反抗……】 伊莱亚斯望着面前的人,如此弱小平凡,在这样的世界遭受欺凌与不公也无处哭泣。 是他的话,早就自杀了吧。 如此强大,不会被打败。 他感到茫然无措。像一无所知的新生儿。 汗水濡湿额前的红发,仿佛血从额头流下。 他跪坐在地,双手颤抖扒住床沿。 红的发,红的裙,白的肤。 闪电撕裂天空,照亮房间。 照的他如鬼魅,如落入淤泥的花瓣,如被孩子捻住翅膀的蝴蝶。 “我才是愚昧无知的人,请给我机会,请主给我指引。” 一道雷轰然炸开。 他伸出双手,等待神赐给他一杯蜜露,或是毒酒。 然而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像用最娇艳的鲜花抽打他,直至伤痕累累,烙上骨头。 雨越来越大。 他的胃也在狂风暴雨,几乎要呕吐出来。 琥珀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最后,她把手轻轻放在伊莱亚斯的手心中。 他像一只小狗,被主人抛弃的话,会独自死去吧。 他不可置信地握住琥珀的手,将自己的脸凑近,贴在脸颊旁。 如此慈悲仁爱,原谅他这样的坏种。 风涌进,她的黑发飞扬,像一张网,紧紧捕住他的脸,猎获他的心脏。 他不是花,他是讨厌的虫子,只有缠结花才能存活。 10.小狗的舔弄(舔穴) 接二连三的坏事结束后,随之而来的是,围猎考核发放的奖金和2个学分—— 以及晋级考核通知。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次考核她算是作弊了。得到奖金和学分当然很开心,但晋级考核她绝对不能参加,她不可能再作弊一次。 伊莱亚斯也像一只有分离焦虑的狗一样,只知道围着她打转,还妄图收藏她的月经布,企图无果后,割伤自己说什么要与主一同流血。 她不仅要为学业操劳,还得给他找医生治脑子。 纳西又是忙碌的一天,忙着给那几个家伙跑腿。 琥珀看着他把饭打包好放在桌上又匆匆跑去买什么补充魔药。 约瑟是收敛了,不再找她麻烦,然而使唤纳西还是使唤得顺手,纳西看起来也没有反抗的意思。 她掀起盒盖,瞥瞥周围的人,确定没人注意后,往打包盒里吐了几口口水,再用筷子搅匀。这就是专属他们的爱心加料。 做完这件事,琥珀感觉神清气爽,连难吃的餐食都吃完了,刚好纳西抱着东西赶过来。 “纳西,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在想奖金要怎么用,应该用部分钱给纳西买礼物,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帮助。 “没有,你有想要的吗?” 琥珀摇摇头。 还是她自己想好了,纳西看起来物欲很低的样子,连餐厅的饭都觉得很好吃。 把晋级考核退掉、买礼物、学习、让伊莱亚斯正常点。琥珀盘算着这几天的任务清单。除了最后两项,都是很轻松的任务。 结果第一项就受到了第四项的阻碍。 晋级考核通知和奖金装在一个大信封里,用魔法直接投递到宿舍管理员处。晋级考核通知的落款是教务处,她找到教务处表示想要退出,老师劝她再考虑几天,不要浪费来之不易的名额。 琥珀再三坚持,老师见拗不过,拿笔准备签字。 变故突发,一只手止住了老师签名的动作。 熟悉的手套。 琥珀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 “老师,先不要签,麻烦让我和这位同学聊一聊。”伊莱亚斯用两根手指夹住通知,对琥珀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出办公室门,琥珀大步流星地疾走,拼命保持两个人的距离。 她和伊莱亚斯约定过,不许在公共场合与她说话或靠近、不许暴露两个人的关系。 一到宿舍,琥珀一把夺过那张通知。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您不想通过这次晋级考核……” 琥珀打断他的话:“先不谈我想不想成为什么优绩生的事,这个晋级名额也不是我赢来的,这是作弊!” 她坐在床边,伊莱亚斯自然而然半跪在她旁边。 “这是我自愿让出去的,怎么能算作弊。您就当是自己养的狗,在外面打架赢回了骨头。” 琥珀被他的说法气笑了,反问:“怎么,你还想要奖励吗?” “可以吗?”他目光闪闪。 真是只小狗。 伊莱亚斯今天穿的衬衫做工繁复华丽,v型领口开到了胸膛下,珍珠项链埋在其中若隐若现。 她扯住那串珍珠项链,恶劣引导伊莱亚斯那张美丽的脸往她腿间凑去。 她撩开制服裙,褪下内裤。 “舔吧。” 喜悦来的太突然,他摘掉手套,小心翼翼捧住她的大腿。 他回忆着之前那个可以让主颤抖愉悦的地方,用舌头在肉缝中滑动摸索,慢慢舔弄。 呻吟溢出,刺激一点点攀上琥珀的身体,却因为身下男人的生疏而无法到达极点。 她扯紧珍珠项链,像握着他的狗链,让伊莱亚斯的脸完全埋在自己的腿间。 他含住那颗娇嫩的肉蒂,吮吸舔吻,时而缓慢时而急剧。 琥珀感觉心在砰砰跳动,阴蒂也在砰砰跳动,一股电流传遍全身,她一手扯着项链,一手撑着床才不至于倒下。 “真……乖,嗯啊……” 得到表扬的伊莱亚斯更加卖力,他发现肉珠肿大起来,粘上口水后变得晶莹红润,与此同时,下边的穴口不像之前一样流血,流的是水。 他用舌头一卷,全喝进嘴里。 脖颈上的项链勒得更紧,琥珀的呻吟更大更急促,他心下了然,舌头在穴口研磨打转。 水越来越多,几乎是涌出来。 “啊……快、快……”她半是命令半是请求的语气。 伊莱亚斯的舌头尝试着伸进穴里,他感觉里面的软肉湿润又有弹性,让人忍不住更进一步。 舌头在穴内进进出出,琥珀忍不住用大腿死死夹住他的脑袋,想要转移这过多的刺激。 唇舌牢牢包裹尿道口和阴道口,一大股淫水泄出,琥珀尖叫一声,再也没有扯住项链的力气,重重倒在床上。 她陷入情热的高潮中。 淫水和微量尿液猝不及防涌出来,伊莱亚斯尽量舔吞下去,但仍有一些从嘴角流出。 高潮过的阴蒂和小穴敏感不已,他只轻轻用舌尖碰一下,可怜的小肉珠和穴口都会颤抖起来,他保持之前的节奏和频率舔弄,将琥珀接连不断地送上高潮。 “感谢您的奖励。” 11.可怜的处男(足交、手淫、控射) 琥珀还没从高潮中恢复过来,愣愣地躺在床上,感觉大脑在放烟花。 “感谢您的奖励。” 伊莱亚斯爬上床,双颊通红,眼神炽热动情,脸上还有未擦的淫水尿液混合物。 他用手指将脸上的东西涂抹到唇上,再细细舔掉。 琥珀抬起手,伊莱亚斯自觉低下头,让她的手可以触摸到。 红发像丝绸一样柔滑顺畅,流水般从耳旁垂落下来。 “我有点累了,你也躺下休息会吧。” 伊莱亚斯紧挨着她躺下,喘息粗重,欲望像他的头发那样铺满床。 “您摸摸我、咬我一口吧。”他伸出白皙的手臂,哀求。 琥珀翻过身,轻蔑地打量他:满脸潮红,喘息不止,裤裆那里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难受极了。 连性欲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处男。 她坐起来,曲起腿,脚压住那处凸出的地方慢腾腾撩拨。 奇异的感觉笼罩住伊莱亚斯,好奇怪。像正在愈合的伤口、蝴蝶破蛹的瞬间、酒精浸润的麻醉。 难耐与欢愉的交织。 他的手覆盖住在腿间摩挲的脚,几乎是同时,琥珀坏心眼地加重力道,让男人嘴里溢出呻吟。 “喜欢吗?” 琥珀居高临下凝视他因情欲而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是这样用脚轻轻揉弄就溃不成军了。 “嗯……喜欢,只要是您都喜欢。”伊莱亚斯努力抑制住呻吟,让自己的声音不变得太奇怪。 她快要忍不住放声大笑,假装充满遗憾道:“怎么办呢,有点想念你满嘴刻薄话,不把所有人放眼里的样子了。” 没等他回答,琥珀重重用脚碾压他涨大的性器,本来只是覆盖在脚上的手,因这刺激反射性地抓住她的脚。 在伊莱亚斯射精的边缘,她猛地把脚收回,欲望在此不上不下。 他睁大湿漉漉的双眼,怅然地望着她。 “主……” “自己把衣服脱掉。”她似笑非笑。 伊莱亚斯听话地脱掉衬衫、裤子,还有内裤,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珍珠项链。 反观琥珀衣冠整齐,唯有一条内裤挂在左腿弯处。她跨坐在他腿上,凑近观察他的脖子,吻了吻红肿的地方。 “真可怜,脖子都被勒红了。” “这是您赏赐给我的锁链。” 她无语地抬头,看到他欲望与虔诚交织的双眼,握着他的肉茎狠狠撸了一下,这一下猝不及防,让他差点叫出来。 少说点奇怪的话。 一只手慢吞吞、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肉茎,一只手在他胸膛处划拨。 伊莱亚斯的身体很美。光滑干净,没有毛发,肌肉量刚刚好,乳头是粉色的,阴茎也是粉的,双腿笔直修长,脚趾上还涂了红色指甲油。 琥珀张嘴咬住他的乳头。胸肌在放松时是软的,乳头在兴奋时是硬的。乳肉和乳头在她的唇齿间被吮吸噬咬,像在吃一块奶油慕斯。 “嗯……呃啊……”伊莱亚斯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侧着脸偷看她舔吸自己乳头的专心样,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这么敏感。 下身的抚摸时快时慢,每当有什么东西要喷涌出来时,总被突然暂缓,这种感觉快要让他发疯。 直到两边乳头都被舔得亮晶晶,硬挺得像颗小石子,琥珀才停止对它们的蹂躏,专注抚摸下面的阴茎。 伊莱亚斯的目光跟随着琥珀的视线游向自己的下身,阴茎直直挺立,茎身布满凸起的青筋,龟头前端渗出白色液体。 她就那么缓慢地揉搓,用大拇指在龟头上打圈,把渗出的白色液体均匀涂在茎身。 伊莱亚斯看到她随意叉开的大腿间,不着寸缕,被他细心舔过的地方红艳艳地张开,制服裙半遮半掩,陡然增加一丝诱惑。 阴茎不由得涨大起来。 琥珀问:“想射出来吗?” “哈啊……想、想。”湿热的气息吐在琥珀脖颈上,让她颤了一下。 手上的力度加重。 “那要说什么?” “……感谢、感谢……啊……主……” 浓郁的精液几是喷薄而出,哗啦哗啦落在手、小腹、茎身上。 伊莱亚斯卸了重力,靠在琥珀肩膀上大口喘息。 琥珀沾了精液的手递到他嘴边,命令他。 “脏了,舔干净。” 12.教学(女上) 伊莱亚斯捧着她的手,细细舔干净上面残留的精液。 琥珀本想让他把下身也清理一下,没想到刚刚软下去的性器在自己的注视下又迅速膨胀、硬挺。 “还不够吗?”她捏住男人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伊莱亚斯的双眼不再是人类的形状,变成了昆虫类的复眼,像一块裂成无数片的红色玻璃。 他显得有点慌乱,害怕被嫌弃:“我可以、控制的。” “能不能给我一个咒言,让这个东西,”琥珀放开手,指向他一片狼藉的小腹,全是半干的精液,“转移去垃圾桶之类的地方。” 她在想该怎么避孕呢。 伊莱亚斯照着琥珀的想法,在性器旁边画法阵边念咒语。 “所有之物,降生无地,必有归处……” 随着咒言的念诵完毕,精液消失得一干二净。 琥珀撇撇嘴:“这种东西一定要有魔法才能运行吗?” 明明都穿越到了魔法世界,她居然还没有魔法,开什么玩笑。 感受到主的情绪不太好,伊莱亚斯双手环住她,在她的脖颈上印下一吻。 “主,我会找到办法的,一定不要放弃晋级考核,可以吗。” 她才不需要,就算没有这些该死的魔法,她也会找到不留级以及生存的方法。 “别说扫兴的话,小虫子,现在才是给你的赏赐。”琥珀猝然抓住他的阴茎,嘻笑着用龟头在阴蒂与穴口间滑动。 等身体被唤起欲望,清液从小穴里流出时,她将龟头微微压入小穴里。 伊莱亚斯看着主把他的东西,一点点吃进娇嫩美好的肉穴里,心脏快要在胸腔中激动到爆炸。 他不配进入神圣的神体内。 但他的身体与大脑都在叫嚣着想要、想要、想要更多,让主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让主只对他如此。 当阴茎进入到肉穴最里面时,两人同时发出了舒服的叹息。 他的阴茎很长,即使进到顶了,还剩下一点。粗大的肉棒把小穴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 好饱。 琥珀感觉光是插入进去就很舒服了,再大一点就会很难受,这样刚刚好。 看到伊莱亚斯半眯着眼喘息,她抬手敲他的额头。 “我刚才示范过了,现在你来。”她解开衬衫纽扣,乳房小巧,浅褐色的乳晕上缀着颗浅褐色的乳头。 伊莱亚斯迫不及待张嘴含住舔咬。 以前上体能课时,所有人都在公共换衣间换衣服,他看到其他人脱下衣服后露出的身体,只觉得讨厌;就算是信仰母神,他对神的身体也无任何想法,只有虔诚。 他不知道内心这股莫名的欲望,为何像夏天的蝉声那般铺天盖地、连绵不绝。 琥珀微微抬起屁股,复又坐下,舒缓的套弄让小穴逐渐适应阴茎的尺寸。 “伊莱亚斯,我累了,你自己来。”琥珀扯住他的项链,迫使他抬起头,乳头和口腔分离,发出“啵”的一声。 她就这么倒在伊莱亚斯怀里,在他脖子上用牙齿轻轻咬出星星红点。 伊莱亚斯托起她的腰身,急切地挺腰抽送,阴茎还未抽出多少,便又被急急撞入体内,琥珀如巨浪上的小舟,颠簸摇晃。软肉细细密密紧裹阴茎,他快要控制不住理智,琥珀的呻吟声也变成了最好的催化剂。当阴茎冲撞到那块特别的软肉时,琥珀如冰块碰杯时清脆的呻吟变得破碎、迷离,指甲不自觉掐住身下男人的肌肉。 她被伊莱亚斯禁锢在怀抱里,像陷入沼泽,无力抗争,任由身下的男人对她的敏感点发起攻势。琥珀在潮水般的情欲与呻吟喘息中到达了高潮。 大量的刺激让两人大汗淋漓,琥珀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而伊莱亚斯继续小幅度地缓慢抽插,手指在她腰上隐秘摩挲。 她撑起身看他,昆虫类的复眼毫无情绪,只是一块无机质的宝石,只能从喘息和汗水中看出他仍沉浸在情欲之中。 琥珀窝进他怀里,长长叹气,缓慢的抽插像摇篮曲,使她舒服得犯困。 “我困了,你记得弄干净……” 伊莱亚斯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祝您好梦。” 13.礼物 琥珀醒过来时,天光已大亮。 她习惯性伸懒腰,手触到另半边床,平整微凉。她注意到身上是睡衣,校制服迭成整齐的豆腐块放在床头柜。 书桌上放着一份早餐,培根鸡蛋三明治、牛油果蓝莓、热牛奶,摆盘精致,还特地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爱心。 琥珀一手拿起叉子,毫不留情把爱心刮掉,糊在面包片上;另一只手拿起早餐旁的信纸,随便扫了一眼,就如遭雷击般丢到地上。 纸上内容黏糊肉麻,不是太妃糖粘牙的甜蜜,而是蜗牛爬在皮肤上的恶心。 对她来说就是如此。 距离上课还有一些时间,她决定吃完早餐就去商店看看礼物。 说是商店,其实根本就是一排摇摇欲坠的危房。 普通生所活动的建筑都是些年久失修的旧楼,她无法想象还有比这更烂的,这些商店连招牌都锈蚀掉大半,像是哥布林或者史莱姆的栖息地。 琥珀用食指顶着门推开,木门吱吱呀呀摇晃,灰尘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 店内杂乱不堪,货物像杂草般野蛮摆放,墙上和地上还画着诡异的魔法阵。 这种地方卖的东西靠谱吗。 老板倚在柜台边抽烟斗,烟雾如云似雾,缭绕过来,琥珀感觉被烟雾推着走到柜台前。 “想要什么?” “咳……随便看看。”琥珀使劲在脸前扇风,想把烟驱散。 老板睨她一眼,了无趣味地坐回椅子上,又是一个只看不买的。 琥珀其实想跑掉了,她听纳西说这里的魔器便宜好用,实地考察后,她觉得这种地方不可能买到合心意的东西。 她尴尬地站在柜台前,眼睛在商品间逡巡。老板用烟斗在柜台边缘敲击催促,像在赶客。 这一下激起琥珀的逆反心理,怎么不管她去到哪个地方都要被嫌弃一下呢? “我想买水晶球,能增强预测准确度的。”她掏出钱拍在柜台上,扬起一片灰尘。 老板冷笑一声:“预测准确度?你倒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是的,占卜系依靠的是魔力与天赋,水晶球只是一个媒介,强大的占卜师无需凭借任何媒介,便可看透未来。 她只是因为上占卜课程,看到纳西用的水晶球是廉价的公用品,而一次次占卜失败时,才想买一个好的送给他。 “当然了。”琥珀摸摸口袋的钱,让自己有了些许底气,“你还做不做生意了。” 老板吐出一口烟,烟雾朝柜台的空处漫延,烟雾凝聚成团,渐渐显露出一个水晶球的模样。 一个小巧剔透的水晶球,没有多余的装饰,球体内部漂浮着点点光斑,像起舞的灰尘。 “1300,仅此一件的孤品,增益效果非常好。” 1300?!她一个月补贴费也就600,这么普通的水晶球,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孤品。 老板看她一脸惊诧,又吐出一口烟,表情毫无波澜:“爱买不买。” “800,只有这么多!”琥珀一张张数过钱,心痛地砍价。 “成交。”老板怕她反悔,立马坐起来把钱抢过去,水晶球塞她手里。 被坑了! 当琥珀失魂落魄抱着水晶球坐在教室时,满脑子都是讲价讲少了的悲伤。 纳西很早到教室,一来就在帮老师做课前准备,等他坐回位置时,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琥珀赶紧捧着水晶球坐到他边上。 她把新买的水晶球放在他面前,开心地说:“噔噔,礼物,喜欢吗?” “给我……的吗?”纳西不可置信指着自己,“特意为我买的……礼物……谢谢你!” 琥珀看他一副感动得要哭出来的表情,拍拍他的背:“没错,你一定能作出预言的,快试试。” “抱歉,可能要辜负你的心意了,我的预言天赋太糟糕了,这个一定很贵,得400吧,要不退了吧。”纳西眼眶红红的,很诚挚。 琥珀的笑脸几乎要裂开,只注意到后半段——400? 不如给她400刀! “咳,对,所以更不能退了,怎么能把我的心意退掉!”她强忍住杀掉黑心店主的冲动,开始对纳西道德绑架。 “还有这个。”琥珀拿出一个蓝宝石发卡,说是附有治疗魔法,是她以赠品名义,从黑心店主那里半推半抢来的,“你的刘海长了……” 刘海稍微遮住了眼睛。 她俯身,整理他的齐刘海,尝试用发卡别住,顺滑的发几乎抓不住,像流散的沙。 纳西静止住。默默任由她拨弄自己的头发,好像一只小鸟短暂停留在自己身上,连呼吸都怕是一种惊扰,只敢用眼神瞻仰。 “好了,刘海不会挡住眼睛了。”琥珀的声音逐渐压低,“上课了,我相信你今天肯定可以预言出东西的。” 纳西一如往常,温和笑着看她。 缓缓垂下的眼睫像闭幕的幕布,熄灭眼里的光。 预言, 只会带来灾祸。 14.像枯萎的太阳(指奸抱入偷窥) “预言,什么都能看到吗,比如下期的斯特票号码?” 斯特票,一种类似彩票的赌博玩意儿。 琥珀很郁闷,斥巨资的水晶球完全没有起作用。课上的实践任务是做一个简单的观测预言,其他小组轻轻松松提交上结果,纳西试验了半天,最后难过地表示自己真的没有预言才能。 她坚信这个水晶球是假冒伪劣货,并宣称一定要找出解决方法。 “很遗憾,斯特票只是个骗局,他们会在截止售卖和公布中奖号码的空白时间里,排除掉所有售出号码,公布一组全新号码,以保证无人中头奖。那些中头奖的,都是托儿。” 伊莱亚斯倒好一杯红茶,递给琥珀。 “什么!这不就是骗人吗,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想要扩大宗教也是需要资金的。我对斯特票预言的结果有上万种,它们统统指向失败。不过,他们的投资商很慷慨地赞助了我一笔钱。” “慷慨?合法吗……” 伊莱亚斯搅弄茶中的方糖,笑而不语。 肯定不合法。估计是封口费什么的。 琥珀悄悄摸了摸口袋里的票,很好,她买了两张。虽知道超级好运不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但那种隐秘的期待感像慢性毒药一样渗透蚕食人心,要是没点期待和希望,她还怎么面对这么恶心的生活。 “好了,重点不是这个,到底怎样才能提高预言成功率,能预言到明天天气就行。”琥珀喝了一口茶,开始思考,“魔力是没问题的,关键是天赋吗。” 他移动椅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手状似无意靠在琥珀的椅背上,“预言确实需要天赋和灵感,但在魔力值充盈的条件下,普通预言是很简单的……” “比如?”她无视越靠越近的温热躯体,漠然提问。 “比如我看到,您身后这几朵红花,待会儿会被您折下。”伊莱亚斯微微俯下头,靠在她耳边呢喃,像交颈的天鹅。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琥珀看到围墙上伏满爬藤,朵朵娇艳的红花在此疯长。 她不信,并激起了逆反心理,“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靠近这些花的,走着瞧。” “您别着急,呵呵……”伊莱亚斯将头侧靠在琥珀肩膀上,舌头轻舔脖颈皮肤。 他整个上半身像一盆血一样泼洒在她身上,湿哒哒、黏糊糊。 他的手灵巧钻入裙下,寻到被棉质布料包裹的阴部,指腹隔着布料上下滑动搔弄那颗敏感的阴蒂,直到骚水渗出内裤。 琥珀夹住他的手,难耐地摩挲。 “我……我们在谈正经事,哈啊……” “中场休息。”他的手指探入内裤,捏住肉蒂,穴里流出的水使肉蒂又湿又滑,他不由自主加重力度,刺激得琥珀双手紧扣椅子扶手,呻吟不断。 他抽出手舔干净上面的水液,又转而含住琥珀的耳垂,轻笑出声:“好湿,您很舒服对不对。” 说完,双指便迫不及待插入穴里,在潮湿紧缩的穴内探索、抽插。 “啊……嗯……” 琥珀看到他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眼睛也变成了复眼。她双手环抱他的脖子,对着瘦削的锁骨狠狠咬下。他发出一声闷哼,攻势却越发猛烈。 高潮像海浪般突然卷来,她松开嘴,软绵绵靠在他怀里,享受高潮的快乐。 伊莱亚斯双手从她腿弯穿过,把她抱起身。意识涣散间,蓄势待发的阴茎毫不费力地冲撞进湿软穴道里。 意识清明后,琥珀紧抱住他的脖子,用指甲挠他背部:“会不会有人进来。” 这是一座隐蔽的小花园,植物毫无顾忌生长,把这处地方包裹得密不透风,但她仍有顾虑。 “啊……请放心……” 伊莱亚斯早已深陷情欲海中,他抱着琥珀信步花园,因紧张而不断收缩的肉壁,行走时的震动,怕坠落而紧密的拥抱,无一不是最好的欲望催化剂。 琥珀被抵在藤蔓花墙上,刚才柔和的抽插变得激烈不已,大开大合,毫无技巧,只知道横冲直撞,使藤蔓与花朵都在颤动,她忍不住哭叫出来。 淫荡羞耻的拍击声充斥整个小花园,小穴被操弄得软烂红肿,殷红的肉都随着肉棒的抽出而外翻。小穴一阵痉挛,高潮迭起。 撞击忽的慢下来,琥珀疑惑抬起头,看到伊莱亚斯偏过头,冰冷的复眼看向背后的花园小门处。 她连忙缩起身子,“有人吗?” “不是……”他勾起唇角,笑容荡漾得意,“一只小老鼠罢了。” “啊,这种地方哪来的老鼠?” “毕竟,老鼠最爱在阴暗角落偷、偷、摸、摸。”伊莱亚斯加重音调,张嘴含咬一口她的下唇,提醒,“比起这个……请看,您折下花了。” 琥珀惊诧低头,地上一片破碎花瓣,手里还残留几片,都是她在高潮时无意扯下的。 殷红的花瓣被揉皱、揉碎,倒映在蔚蓝的眼瞳里,像无数破败的太阳,先是闪耀,然后枯萎。 他撒谎了,对不起,他明明可以预言,占卜课上的预言将他引向这所隐蔽的花园。 预言,果然只会带来灾祸。 他跌跌撞撞逃走,鞋子把他撕扯下的花瓣踩入泥地。 太阳好红好炫目,他分不清枯萎的是太阳还是花,或者心。 14.腐烂(自残春梦) 16.暗流涌动 y uzh ai wuvip.c o m 17.勾引 18.处刑 19.朋友所不能做的事 z ui jile. c om 20.新的麻烦 21.要花为我美丽 22.事后清晨 23.插班生 24.似敌似友 25.负担 26.启程 27.美好假期(性幻想) 28.梦到的是谁(睡奸) 29.恶意 30.宠物 31.项圈 32.权力与支配(舌钉,舔穴) 33.驯化与惩罚(穿环) 34.小三 35.前兆 36.爱,暴力,痛苦(性窒息) 37.爱的注脚(舔穴) 琥珀发呆了很久,然后怔怔落下泪来。 “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都是我的错。”纳西慌乱擦拭她的眼泪,不停道歉。 请不要哭,这样就好像我在犯罪,你却为此道歉。错的人是我,从来都只是我。 琥珀摇摇头,推开他的手,眼泪越发汹涌。 被拒绝,被讨厌了吗?我的心是案板上垂死的鱼,由你决定挥刀还是放入鱼缸。 对不起。 怎么样才会不伤心? 她捂住脸,呜咽着说:“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脑子好乱,好怕真的掐死你……” “不会了、不会了,原谅我,好吗?” 他小心翼翼伏在琥珀怀里。 没有回答,没有被推开,但还是在抽泣。 他剥开她的裙子,隔着内裤,用舌头湿润腿心那块肉,软得要陷进去。口水沾湿内裤。 手从内裤缝隙探进,撇开一边,好让唇舌可以趁此空隙贴上去。一点一点吃掉小肉珠,像含着一颗软糖,用舌头拨弄,让它渐渐肿大,粘上亮晶晶的口水,牙齿谨慎地磨一下,再小口饮啜,喝烫口的茶那样。抽噎声变成呻吟声。 手落在他的发上,攥紧又松开,最后滑到他勒红的脖颈上,慢慢抚摸。 喜悦之后是巨大的悲哀。不配得感在折磨他。 如果悲伤可以花掉的话,我可以给你买一万个铺满樱桃的蛋糕,还有剩余。一万个蛋糕的爱,多么渺小,多么可悲。和我一样,不值一提。 所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得寸进尺。 往下,包住汩汩流水的那个小洞口,很热、很湿,脖子上传来一股劲,要把他往上压。 舌头只是浅浅搅弄,占满肉壁,刮擦蠕动收缩的软肉,捣出暧昧的水声。撇开内裤的手,剥开肉唇,找到被包裹的肉珠,耐心地压紧,搓弄。把这个小肉蒂弄得乱七八糟,充血肿大。快要失控的呻吟声带着哭腔。 越深入,越勾出水来,没有什么味道,却想都吞下去。从这一小处开始吞,到血管,到内脏,到骨头,整个、整个地吞下去,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太好了。 但你不是我的。也不应该是我的。 不是任何人的。 只是你自己的。 喜欢你肆意泼洒情绪的时候,不必讨任何人的喜欢,不在意任何人的喜欢。 喜欢你拉住我的手,认真说“谢谢你”,生气说“要揍他们一顿”,苦恼说“又吃这些难吃的菜”,我像是可以融入你的喜怒哀乐里。 喜欢你看向我时的笑容,眼睛是烧融的火漆蜡,我的脸被印上去,短暂的一瞬,好像我是你很重要的人。但总要担心我的脸,会和你的笑容那样美丽吗。你夸过我47次漂亮,我都记得,只是,自己不信自己,自己恨自己。 抽出舌头时,连带出大量淫液,他用嘴唇堵上,舔舐,那些没有及时咽下的水液,顺着嘴角流向下巴。复又让舌头钻进自然闭合的小肉缝里,引出堵住的液体,从下往上滑,停在尿道口,让舌尖小心碾弄小口。 “可以了,”琥珀已经高潮过一次,不想再继续,而且他一直舔尿道口,让人很想上厕所,“万一校医回来,会发现的。” “会开心一点吗?”纳西抬起头,观察她的表情。 她想说:高潮时是开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很难受。可能是不想看到他刻意讨好的模样,像在欺凌他。 话语终究还是化为一声叹息。 她问:“那你呢,有开心吗?” “我……没关系的,不用在意。” “没关系?你是单纯喜欢痛,还是想要别的……”不把话直接说出来,是没有人会懂的。 他的眼睛淹在蓝发下,浮出一种溺亡的空洞神情。 不管是想要痛,还是想要别的,你会给吗? 他笑起来,带着股神经质的病态,“什么都可以吗?” “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就好。”琥珀往后挪动,咽了咽口水。 察觉到琥珀想要逃避的身体,他依偎着抱住她,哭出来。 “不要留我一个人就好。” 拜托。 他曾虔诚祈祷死亡降临,活着太过痛苦。无法改变痛苦,只能接受痛苦。 死亡不会降临,唯有伤痕如期而至,而他重复“谢谢你”“对不起”。 谢谢你给予的痛苦,这是爱;对不起我的存在,这是错。 琥珀拍他的背哄他,摸索到他内裤里的勃起,掏出来。因为之前射过精,所以阴茎很湿滑,撸动时很畅快,没有阻碍。 “别哭了,很硬了,进来吧?” 她不想问为什么纳西不惊讶她的身体构造,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熟练。她只想让他停止哭泣,然后两个人一起高潮。 阴茎进入得很顺畅,难以想象纳西这样的少年体型,对比起伊莱亚斯和艾米,加上他乖巧整齐的发型,确实像个未成年少年。性器官却发育良好,可以说是良好过头了。 琥珀感觉这根性器,碾过穴内,有点撑,很难移动,上面的青筋仿佛在跳动,深深嵌进穴内,快顶到宫颈口。 纳西不哭了,紧紧抱着她,浑身颤抖,胸膛剧烈起伏。 心脏在地震。 他整个人几乎是涂在琥珀身上,抽插时很轻柔,在她的唇和胸乳间流连,啃咬得很重,留下道道痕迹。 琥珀抬起腿和屁股,迎合他的肏弄。他感受到了,嘴巴不愿离开被他舔得晶亮的乳头,只稍微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注视她,然后一下下加重抽插的力度。 性是爱的注脚。 爱太痛苦,伤口当战书,眼泪作武器,我是你的战利品。 38.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宫交) 琥珀折起一条腿勾住纳西的腰,性器捣得又深又重,床吱呀摇晃,腿滑下来,被他托住,压向胸前,好让整个阴部一览无余。 阴茎整根没入,磨蹭到宫腔口,酸胀不已。琥珀掐着他的臂膀,热汗直流,忍不住后退,可身后是床板,自己被死死禁锢在怀抱里,退无可退。 纳西喘得比琥珀还厉害,汗把头发湿成一缕缕,含吸硬化的乳尖,小幅度顶蹭那个小缝隙,尝试进入。穴里湿软得不行,像将化的热黄油,随便撞几下就流出汁液,发出声响。 “我这样,会不舒服吗?”他凑到琥珀耳边,咬她的耳垂。 她抚摸他的脸颊,说:“还好。” 他没抽动阴茎,手伸下去,剥开阴唇按压那颗肿大的肉蒂,手指在肉蒂和尿道口滑动,蜻蜓点水似的撩拨。琥珀的欲望被吊得不上不下,一口咬住他的锁骨。 “哈啊……可以咬重一点,”他复又抽插起来,一下下向宫腔口凿进,“流血也没关系……” 她被肏得说不出话,牙齿用力,下了重口。纳西被疼痛刺激,紧紧裹住她的身体,呻吟声都忘记控制,只想深入再深入。 宫腔口含吮龟头,他感到头发发麻,舒服到有些崩溃,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切都太好,好到像一场梦,只有锁骨处的疼痛在提醒他,这是真的。 琥珀尝到一股血腥味,但下身的快感像一阵狂风暴雨席卷而来,无力挣扎,无暇顾及其他。 阴蒂被揪着蹂躏,她感到阴蒂在不停跳动,火辣辣的,又疼又舒服。那根漂亮粗长的性器正深入、攻向自己最柔软脆弱的地方,堵不住的淫液在抽插中漏出,两个人的下半身滑得不行。 她软在床上,双目失神,无力地攀上高潮,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纳西整理琥珀凌乱的头发,细细亲吻她失焦的双眼,缓慢抽插,延长她的快感。 缓了好久,琥珀才回过神,看到纳西用手帕帮她擦拭下体。痛定思痛,她真的要好好锻炼了,纳西看起来比她还弱,居然都不累的吗。 “还要再来一次吗?”他看见琥珀一直盯着他,红着脸问,下面可耻地又硬了。 她叹气,眼神避开他勃起的性器,说:“我只当你是朋友。” 这样的话也太过冠冕堂皇。朋友才不会做爱。她只是不想破坏这份纯洁的友谊,一旦和情欲扯上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当然可以随便玩玩伊莱亚斯和艾米,把他们当成胸针般的物品缀在衣服上,开心就戴,腻了就换,不用担心失去或者伤害。 纳西不是可以玩弄的对象,不想伤害他天真纯净的心灵,但也不会想和他谈恋爱。她不愿被任何人绑住。 做朋友就好,平等的朋友。 他的眸光黯淡下来,眼神涣散,瞳仁放大,又变成一具死气沉沉的精致人偶。 “我还以为只有朋友,可以像你和他们那样亲密。”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琥珀震惊地抬头看他。 察觉琥珀探究的目光,他意识到说错话了,眼神躲闪。 “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她揪着他敞开的衬衫质问。 他痴痴抱住她,埋首在她肩窝处,摇头。 “不是的,我可以解释,能原谅我吗?” 还未解释就要求原谅……琥珀强行抬起他的头—— 泪蓄在眼眶里,蓝色瞳仁大而无光,这副迷茫的纯净下,埋藏一整座花园的腐烂,越靠近,越危险。莫名生发出一种天真的残忍感来。 “解释吧。”琥珀放下手,撑在床上。 纳西垂下眼睫,试探性触碰她垂下的手,只敢让自己的手钻进床单和她手之间的缝隙里。 “我骗了你,对不起,我明明可以预言,”他偷偷抬起眼,观察琥珀的表情,“那都是我从预言中看到的,所有……” 琥珀不理解,问:“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她想不出隐瞒的理由,在占卜课上不及格有什么好处吗?紧接着她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预言的画面不会像看电影一样清晰吧?! 那她还有隐私可言吗?! “对不起,我还没做好准备说出来,我很害怕。”他握住琥珀的手指。他不敢说,今天的事从他预言出来那刻起,已经在他脑子里,演习过千万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琥珀不说,他也不会探究她身体的秘密。 “那你能告诉我,今天的事也是你预言过的吗?” 他点点头。 她心情复杂,怪不得会这么熟练,“你有预言过我很多事情吗?” 他点头。 琥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自己的生活被偷窥了,她无法接受。 “我们以后还是不要上床了。上床,就是我们刚刚做的那些事。”她为他解释,“还有,不要随便预言我的事。” 长久的静默,琥珀的手被他攥出汗。 纳西抬起头,眼泪一滴滴掉下,像没拧紧的水龙头,“为什么,为什么朋友不可以做这些事,明明我们都很开心。”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一下,思考彼此的关系……而且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可以去预约学校的心理咨询。”琥珀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扯自己的手帕塞给他擦眼泪。 她下床找药,放到他手边,“我先走了,自己擦下锁骨上的伤。” 琥珀不想欺骗纳西的爱,同情,不是爱。而他要用那种神经质的病态来爱她,还误以为是正常。她也没办法接受。 脚步声渐行渐远。纳西颓废倒在病床上,从枕边捡到一根黑色长发,是琥珀刚刚掉的。在手指上缠勒出红痕,仿佛一道标记,再顺着口腔吞咽下去,喉咙刺痒难耐,似锁骨上的啃咬。 为什么事情总要走到这种地步? 命运之神,你赐予的果实都是表面光鲜,内里腐坏,跟我一样,从来都无法完好。 琥珀,已经选择过的未来,是不可以更改的,我也不允许更改。 谢谢你,对不起,请原谅,我爱你。 39.逃避 琥珀和纳西好几天没说话了。她单方面逃避,逃避他澄澈的双眼,逃避他的欲言又止,逃避他若隐若现露出的伤痕。 逃避他。 纳西耐心配合她的逃避,她不靠近,他不逼迫。 这是卑鄙大人们喜欢玩的——叫作心照不宣的花招。为了逃避责任和麻烦。是麻烦吗,把朋友当成麻烦,睡完就丢。这样,真是太坏了。 卑鄙的人只有她一个啊。 琥珀唉声叹气,掏出钱买下一盒脆脆炸薯条,浇满番茄沙拉酱。 自从艾米那个该死的锻炼计划开始后,她不仅每天要练习,还被逼调整饮食。 整天都是水煮菜和水煮鸡胸肉,她终于理解为什么艾米脾气这么差,她才吃了几天水煮菜,就已经想轰炸全世界了。看什么都不顺眼。 还有伊莱亚斯,他的性格之所以这么恶劣,除了天生,肯定还有部分源于过度节食,处于饥饿状态的人总是憎恨世界、憎恨人。 她边嚼边想。深深共情这两个人。 “好吃吗?”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 琥珀吃得正开心,顺嘴回答:“肯定好吃啊。” 不对。 她转过头,看到艾米双手交叉抱臂,审视她。 抓了个现行。 “扔掉。”他指着旁边的垃圾桶说,“今天加练。” “你这是浪费食物!”她抗议。 艾米夺过她的薯条,三两口直接吃完。 “你……”琥珀不知道说什么,一股悲伤情绪莫名涌上来,“随便你!” 反正所有事都烂透了! 体育课时,琥珀向老师申请今天免练习。 体育老师迷惑不解,问:“为什么每个月的这几天你都要请假,这么固定?” 她无法解释月经这种东西,沉默了很久,体育老师无可奈何摇摇头,放她一马。 其他人在玩康迅球,琥珀讨厌这种球类运动,因为只能用魔法操控,一群人追着球跑来跑去,看起来很傻,而且班上那些人总喜欢耍些阴招。 她一路过球场,惊呼声传来,她瞥了一眼,重达一磅的黑色球朝她迎面砸来,身体比脑子快,猛地侧身,球堪堪擦过衣摆。 还没松口气,球砸在地面上,一个反弹,直击后脑勺,琥珀扑在地上,眼冒金星。 取笑声如同鞭炮般炸响。 “那些人是故意的。”艾米走过来蹲在她旁边,很肯定地说。 她蜷在地上,捂着肚子,说:“哦,习惯了。” “什么意思,任由他们欺负?”艾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给我揍回去。” 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加上月经期的激素影响,她心情变得很低落,“如果所有事情都使用暴力解决的话,这个世界只会被搅得一团糟。” “这个世界本来就一团糟。”他说。 她无法反驳他的观点,于是选择静默。 艾米越看琥珀这幅颓靡的样子,越不爽,拽着她的衣服想把她拉起来。 “别让我瞧不起你,还回去。对我这么嚣张,对他们这么软弱,你让别人看我们笑话吗?” 她快被他烦死了,一拳捶在他手上,喊:“你谁啊,谁管你瞧不瞧得起!说到底你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 “打我倒挺有劲。”艾米被她气笑了,“我要是为了我的面子,我就会先打你一顿。算我多事,碰上你是我倒霉。” 琥珀一下没忍住,掉下眼泪,“明明是我倒霉,本来活得挺开心的,来这么个破地方,没魔法被瞧不起就算了,被欺负就算了。好不容易交到朋友,关系又变得奇怪起来。身边也没几个正常人……你这种天生的既得利益者懂什么,你当然谁都打得过,你考虑过我的情况吗!” “哭什么……”艾米被她的眼泪弄得不知所措。 哭着求饶的人他见多了,打了他还要哭的人,他是第一次碰到。 他不喜欢琥珀这幅模样,哭起来让人烦躁。 只知道在他面前横行霸道的坏人类。 “你比我倒霉行了吧。”他不会安慰人,安慰的话听起来像在阴阳怪气,“你造我谣,我都没找你算账,说我是受虐狂是吧。” 琥珀坐起来默默擦眼泪,不搭话。 “我饿了。我这几天不能跑步,好累。” “我看你好好的,为什么不能跑。” 她站起来拍拍灰尘,转身就走,“我在流血。” “确实有血腥味,”艾米跟着她走,鼻子嗅动,“你受伤了?谁打的?” “别跟着我行吗,我请假了,你请了吗。”琥珀忍无可忍,加快脚步。 “把项圈钥匙给我,我就不跟着你。” “我回去找找好吧。”她随口敷衍,心里想的是:我要是给你我就是傻子。 琥珀几乎要跑起来,但根本甩不脱旁边的兽人,不知不觉间两个人走到了后山的森林入口。 艾米当然不信她,说:“现在我就跟你回去找,以为我好糊弄?” 她刚想说他很烦人,寂静的森林里突然传来“嘎吱嘎吱”的异响,树木震颤如癫痫。 琥珀看着这些树,预感不好,抬脚就想跑,一根藤蔓窜出来,卷住她的脚踝往森林里拖。 她尖叫一声,攥住艾米的裤腿,艾米拦腰抱住她的上半身,去扯藤蔓。 在他触碰到藤蔓的一瞬间,周边场景如水泡般破裂,他们赫然置身于幽暗恐怖的森林深处。 脚踝上的藤蔓随着场景变换,化为虚无,琥珀目瞪口呆,被艾米扶起来。 “待会我让你跑,你就马上跑,不要回头。”他凑在她耳边说。 琥珀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艾米就对着一处空处喊道:“哪来的废物,脸都不敢露,给我玩阴的是吧。” 话音刚落,周边的树木又开始震颤,风声呼啸,两个人却没感受到一点风吹,树枝像被切割般砸下来。 “跑!”艾米拽着琥珀的手臂开始狂奔。 身后的风声像鞭子一样抽来,所到之处尽数斩下。 琥珀感觉自己要把五脏六腑都跑吐出来了,可能是察觉到自己快跟不上,艾米单臂夹住她的腰提起来,像夹公文包一样。这下子脸朝下,更想吐了。 风声越来越远,可他们怎么都跑不出森林。枝叶遮天蔽日,植物腐坏的臭味,蚊虫飞舞。 无穷无尽的树,无穷无尽的路。 艾米停下来,把琥珀放下,她跪坐在地上,干呕不止。 “怎么办,怎么出去?”琥珀扶着树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写字计算,“我记得上课有讲过怎么破解屏障术,我试试。” “首先我们要找到屏障术的阵物,破坏它……东偏北37度……” 快写完时,头顶上的树枝急速晃动一下,琥珀感到腰部一阵剧痛,冷汗瞬间冒出,流满全身。 疼痛很快消散,全身完好无损。她看向艾米,瞠目结舌。他紧捂着汩汩流血的腹部,咬紧牙关。 “算出来没有,他找过来了。” ———— 伊莱亚斯:毒唯生命粉 艾米:辱追事业粉 纳西:私生粉 40.薄荷味 粗重的树枝砸在他们周围,嗡鸣的风声逼近。 “赌一把吧,”琥珀拉住艾米的胳膊,指着一条路说:“信我就跟我走。” 艾米不多废话,反手抱着她朝那条路狂奔,直到琥珀叫他停下。 她被甩下去,身上左一块右一块沾满艾米的血。 他本人不必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高强度的体力运动将伤口撕裂得更深更大,黑衣黑裤看不出血色,只是衣服都浸湿了。 琥珀没空关心他,仔细回忆魔法防御课上的知识,一寸寸搜寻屏障术的镇物。 通常来说,布下这种魔法阵术的人,都会把破解物设置得很小。 天啊,她没有魔法可以快速锁定目标,只能手动找,如果设置成一片叶子那怎么找。她望着周围的树,充满绝望。 倒霉透顶! 她泄愤般拔地上的杂草野花,拔完后猛踢旁边的树,树震颤一下,飘落几片叶子。 周围场景如镜破碎。还是幽暗的森林,却与之前多了些不同。 这算什么?乱砸键盘输密码,结果还输对了?! 琥珀搀扶起地上的艾米,“快走。” “我的脚镣有定位,如果离开规定区域太久,裁决部的人自会找过来。”艾米气息微弱,琥珀只能凑近听他说,“你自己走吧。” “你是救我才受伤的,我不可能丢下你。” “少自作多情,要不是这个项圈会把你身上的伤优先转移给我,我不可能会受伤。”艾米甩开琥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背过身,语气冷漠。 看树,看被树遮蔽的天,不看她。 树影幢幢,垂落的枝叶像一具具吊颈的冰冷尸首。 琥珀站起来,转身就跑,毫不拖泥带水。 感受到琥珀温热的身躯远去,一时间头晕目眩。 他闭上眼睛,想:该死,为什么这么冷。 只有伤口流出的血是热的。 琥珀跑没多远,在灌木丛中找到几株可以止血的龙牙草。 她当然不可能把一只受伤的小咪咪独留危险之地,她可是动物保护主义。爱护动物,从你我做起。 可惜没有坩埚和火,不然可以熬一点止血魔药。她边想边把药嚼碎,被苦得面目扭曲。 回到原来的地方,艾米躺着的地方汇了一滩血,触目惊心。她拉开他的手,把嚼碎的草药敷上。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手触摸到伤口,滑溜溜的,不是因为血而滑。 好滑,不会是肠子吧。琥珀不敢看。可怕的触感和气味。 胃一阵翻涌,她想缩回手,想呕吐。可是不能,她得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兜着。 “别睡,我给你讲个笑话。”她开始找话题。艾米在失温,眼睛半阖。 艾米说话都是气声,“你怎么还在,阴魂不散的,真的很讨厌……” “好好好,我讨厌。”琥珀翻个白眼,哄他。 她发现艾米脚踝闪红光,掀开裤腿,是黑色脚镣在发光。 琥珀拍他脸,问他怎么回事。 “有讨厌的人要来了。” 听完这话,琥珀四处环顾。太黑了,只有微弱的月光,什么都看不清 。 远处一点光游来,越来越近,伴着气喘声。 “终于找到了。”一个身着黑色制服的马尾辫男生向他们跑来,身旁悬浮一颗发光球。 马尾辫立正站好,声音透着兴奋:“同学你好,我是裁决部执行者,依规执行公务,此次是为了抓捕处在改造期的艾米同学。你有其他疑问吗?” “额……你看他这个样子,先治好再抓吧。”琥珀说。 “噢噢,我看看这种情况怎么处理。”他挠挠头,从大腿绑带上抽出笔记本查看,“我第一次出公务,不好意思。” 真的靠谱吗这个人,还能怎么处理,先把伤者抬去医院啊。琥珀腹诽道。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马尾辫蹲下来,用魔杖在艾米腹部写治疗魔咒。 琥珀费了一番口水讲述来龙去脉,正说到自己误打误撞解开屏障术,一道幽冷的声音切断她的话。 “凶手有线索吗。” 马尾辫吓得一激灵,条件反射似的,立正挺胸站直敬礼,“抱歉,裁决长,我来的时候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一天昼融在黑暗里,低低“嗯”了一声,走近三人。 琥珀感觉到他与平时有微妙的不同。 偶尔在宿舍或者校园内碰到,她都能自如与一天昼打招呼。他有种不太懂社交的天然感,无口无心无表情。 很好骗的样子,像那种听到别人说“我家猫会后空翻,要来看看吗”会相信的人,有时候逗一下还挺好玩。 现在,他的沉默寡言成了雷厉风行,面无表情成了残酷无情。 他思索片刻,洁白无瑕的翅膀在身后磅礴,圣洁—— 诡异。 琥珀看了一眼,鸡皮疙瘩炸出来,弯着腰呕吐。 翅膀上镶嵌密密麻麻的眼睛,眼珠们上下左右转动,混乱不堪,最后一同看向一个方向。 她不敢抬头再看,只觉通身寒冷,一片肃杀。黑黝黝的森林,如巨兽的嘴,月光掉在上面,像一块块莹白骨头。 “收起来了。”马尾辫踢琥珀的鞋子,悄声示意。 一道金色光路破开黑暗,向远处延伸。 “4.2公里,射中大腿。” 一天昼放下弓箭,琥珀注意到这把弓没有弦。 用一把没有弦的弓,射中几公里外的人。她回想了一遍,自己应该从来没得罪过他。 马尾辫闻言崇敬道:“收到,我马上去。” 她和艾米,被一天昼用传送魔法阵送到校医室。 琥珀瘫在病床上,看着校医在隔壁床处理艾米的伤。 脑中一片混沌,肚子一片空空。 视线里多出一只手,手里拿着面包牛奶。一天昼把吃的东西放在她手上。 琥珀连忙坐起来道谢。 很饿,但没有胃口,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今天看到的东西太有冲击力。 又不想辜负他的好意。琥珀象征性吃了几小口。 他摊开手心,上面躺着一颗薄荷糖,递到琥珀面前。 清凉味直冲脑门,薄荷糖压下了她的呕吐欲。 太及时了,为什么这么及时。琥珀抬头看他,他蹲下身,好让她可以平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你的糖,下次我请你吃吧。” 他点点头。 流苏般的黑发垂落腰间,随风而动,发丝拂过琥珀放在膝盖上的手。薄荷的清凉从口腔蔓延到指尖。 宝剑十般的神秘危险人物,不重新抽牌,抓住不放的话,那十把剑会刺向谁呢? 41.毁坏(经期、舔阴、舔血) 送走一天昼后,琥珀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睡得有点头晕,腹部很难受。 病房已熄灯,床头柜点着一盏小夜灯。借着这点光,她朦胧中看到床旁边坐着个人。 这个人温柔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头发,轻言细语:“您醒了。” “几点了?”琥珀坐起来,思绪还很恍惚。 “晚上11点。我送您回宿舍睡吧。”伊莱亚斯揽她到怀里。 “等一下,肚子不舒服。” 她靠在伊莱亚斯怀里,他身上有股樱红色的水果硬糖味,很好闻。好到,想用牙齿把他整块嚼碎。 “因为月经吗?” 琥珀从鼻腔里闷出一个“嗯”音。 他从脸颊一路吻到腹部,拉开校制服裤的拉链和内裤,血腥味扑鼻。舌头小心沾碰糊住血的穴口,引来琥珀的惊呼。 “别舔流血的地方,你是狗吗,什么都要尝!” 想到隔壁病床还有个病患在躺着,琥珀连忙捂住嘴。 “遵命。”伊莱亚斯的笑意从嘴角溢出。 刚才舌尖堪堪沾到一点血,铁锈味。当狗有什么不好。 他的手从阴唇缝隙按下,按住那颗小小的阴蒂,都没有他一个指节大。 用指腹耐心揉捏小肉珠,身下人颤抖着腰,年久失修的病床吱吱响,混着小声的舒服喟叹。 揉久了太干涩,他的双指掰开阴唇,把肉蒂挤出来,用润泽的唇瓣含住,舌尖上下滑动、打圈,用口中的津液湿润肉蒂。 撑开阴唇的双指在阴蒂两侧按压揉弄,触及到埋藏其下的敏感点。琥珀小声惊叫一下,呻吟抑制不住。伊莱亚斯的动作越发迅猛,舌头重重从下到上舔舐过尿道口和阴蒂,牙齿有意无意咬着肉。 琥珀捂着嘴,双腿乱蹬,快要承受不住,又抬起腰想把下身往他嘴里送。 经血混着汁液一股股流出。 伊莱亚斯的嘴放开肉蒂,两指夹住沾满口水、滑不溜秋的肉蒂继续揉弄。舌头探到正汩汩流血的穴口,一扫,血被他尽数吃下。嘴唇贴上去,接下穴中不断蠕出的血液。 琥珀被高潮弄得大脑放空,手指还在温柔抚慰阴蒂,穴也被舔,舒服得不行,以至于她不想计较伊莱亚斯喝经血的变态行为了。 反正不是她喝。希望他把血舔干净点吧。 “好吃吗?”她坐起来,梳理他柔顺耀眼的红发,屁股微微抬起,方便他舔舐。 一个“嗯”音飘出来,他显然兴奋过头,无暇顾及其他。 怎么这么乖。 有时候想着高高在上的伊莱亚斯用这张漂亮过头的脸,痴迷又仔细地舔过她全身上下,她会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那股施虐欲。 断臂的维纳斯,完美在她的残缺。 和创造相同,毁灭是欢愉的。 美丽的东西就是要被毁坏,才能达到最伟大的辉煌。 她为什么不想毁坏纳西?琥珀想了好久。 她把他视为弱者,觉得他应该受到保护;至于伊莱亚斯或者艾米,世界已经向他们倾倒了大部分资源,整个社会都在帮助他们去奴役底层人。 她只想狠狠践踏他们的不可一世。 “床单。”琥珀侧过身,让他看被血弄脏的床单。 没有及时吃掉的经血漫延到屁股,顺势落在洁白的床单上。 血在臀肉上,似一条神经末梢,四周延展。 “没事,我来处理。”伊莱亚斯说。 他唇上挂着鲜红的经血,红到,像切开了一颗红石榴的心脏。 用这样的双唇,舔吮她臀上的血迹。 病房陷入寂静,舔舐声微不可闻。 琥珀漠然观赏他。 用手指从他的五官开始描摹,指尖拨过挺翘的长睫,如海拍来的巨浪,浪卷着手到上扬的眼尾,滑至细高鼻子,最后到头发。 手上都要沾染水果硬糖的香味。 自愿匍匐在她掌心的蝴蝶,这份澎湃的美只能用死亡留下。做成标本,珍藏在展示柜,才能永恒。 舔着舔着,舌头又舔回了阴部,在阴蒂旁打转。 琥珀悄声制止他,“旁边还有人呢,差不多得了。我要回宿舍。” “艾米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吧。”伊莱亚斯很愉悦。 “我是受伤了,不是死了。”隔壁床冷不丁传来声音,“我能听到!” 琥珀下床穿裤子,指着沾血的床单让伊莱亚斯赶紧收拾干净。 他直接把床单卷走,喜不自禁地说要秘藏起来。 “你开心就好。”琥珀无语地丢下这五个字就跑了,心里说服自己说要习惯。 习惯身边的人都不太正常。 42.尴尬 这次艾米修养了好几天才重回课堂。一来就让琥珀赔他医药费,说自从认识她后,自己没有一天不倒霉。 琥珀连本带利,赔了他一顿臭骂和一巴掌。 双方在一件事上达成认同,那就是——都认为是对方带来的霉运。 魔药课。 “蛤蟆的脓液、仙人掌的刺、蛇唾液……”艾米看着琥珀把这些东西放入沸腾的坩埚中,问:“你要毒死谁?” 琥珀烦死他了,“你上课根本不听课,这是幸运魔药。” 喝下后能得到6小时的幸运,她熬的只是低阶版,可能作用不是很明显。 “就算不加入魔法,也有一半的成功几率,控制好火候,焰心温度48度……”她念念有词。 魔药学的史密斯教授正巡视课堂,走到琥珀旁边欣慰道:“琥珀,你的理论是可以打满分,只可惜没有魔力……继续加油。注意一下搅拌的角度和速度。” 史密斯教授是那种古板老头,年龄无法估算。喜欢穿人们刻板印象中的那种巫师袍,巫师帽的尖顶高高竖起。衣服没有一丝褶皱。打分时,如同对待他的衣服,一丝不苟,不容商量。 所以得到他的夸奖,给了琥珀很大动力。 “谢谢教授!” 坩埚里的液体从一团浑浊变得透明,蒸发出巨大的白汽,白汽消散后,锅里只剩下一个指节的黄绿色浓稠物,还泛起泡。 说实话有点像鼻涕。 “成功了,和课本上说的一模一样!”她开心得要跳起来,得意地对艾米扬扬下巴,“倒霉鬼,要来一点吗。” “这种幸运,你自己全吃了吧。”艾米一脸嫌弃。 琥珀从鼻腔里重重嗤出声,说:“千万别后悔,以后你求我我都不给。” 她闭上眼,捏住鼻子,心一横,喝下一半。 像生啃拌了蓝纹奶酪的沥青路。她忍了好久才没吐出来。 “怎么样,有什么变化吗?”琥珀努力抚平扭曲的五官,问。 艾米盯着她看了好久,耸耸肩道:“变得有点小人得志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挥挥拳头警告他。 喝下这瓶幸运魔药后,也没有变得多幸运,只是在曲奇饼里吃到“再来一盒”的中奖纸条。 还剩下一半,琥珀留着明天喝,明天就是运动会。她想起以前每学期被八百米支配的恐惧,心里忐忑不安。 其实根本没多少人参加这种无趣的运动会,除了一些想拿学分的。其他人都把这叁天运动会当成假期去玩了。所以琥珀这种突击训练了一段时间的人,也很有希望拿到名次。 不得不说,那些兽人确实天然占优势。琥珀跑两千米时,被甩了差不多两大圈。 她中途特别想停下来走一会,但伊莱亚斯站在跑道警戒线后,用一种崇奉又温情脉脉的眼神看她,使得她那该死的虚荣心和胜负欲涨大。 一结束,她腿不是腿、腰不是腰,气喘吁吁瘫坐在跑道草坪上喝水,看到远处,伊莱亚斯正和艾米说话。 艾米单手叉腰,站姿随意。穿一件露脐黑背心,腰部清清楚楚展露出,腹肌线条清晰隆起,竖脊肌深凹成沟,似山谷起伏。闪着光的细长银链联接起左唇钉和左耳钉,随着动作轻微晃动。 琥珀默默隔空给他竖起大拇指。很辣,对我的眼睛很好。 看起来那两个人交流得不是很愉快。艾米面容烦躁,撩起额前汗湿的发往后梳,扯开警戒线,逆着人群朝琥珀走来,夺过她手上的水,仰头就灌。 “这是我的水!”她大叫。 他夷然不屑,凑近,“吐给你?” “滚,我才不吃你口水,恶不恶心!” “我看下面的嘴很喜欢吃。”他吐出舌头,一枚水滴形的钻石舌钉,“新的,要试试吗?” “什么时候?”她真的会假借上床名义,把他往死里弄。 他笑出声,“当然在梦里。” 琥珀气得踢他一脚,被躲开了。 艾米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对着她,挑衅似地挥手再见。 伊莱亚斯在后面目睹一切,阴沉着脸,众目睽睽之下不好做什么,给琥珀换了一瓶新的水。 下午是琥珀的最后一项:跳高。第一杆1.7米,她记得地球的跳高叁级运动员标准也就1.6米,脑抽了报这个项目。 有什么比的必要吗,她挨一下杆就倒在软垫上,收获周围人的无数倒彩。 她预感到了这个丢人场面,所以只让伊莱亚斯在体育馆外等她。 琥珀气冲冲走出来,喊道:“可恶,我真想开车撞死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在说气话。 艾米听进去了,不认同地说:“那太显眼了,你撞完就会被立刻逮捕,不如把他们塞进车里直接引爆,证据也销毁了。” “我能坐在副驾驶座上吗?”伊莱亚斯憧憬地说:“这样,我们就能关进同一所监狱的同一个牢房了!” “……” 俗话说得好:杀人容易,抛尸难。 两个人认真讨论起,怎么毁尸灭迹最了无痕迹。 够了,她的身边什么时候才能有正常人啊! 给了他们一人一脚,琥珀气馁地往体育馆的厕所跑。 远远看到梅塔在和其他人聊天,似乎是余光扫到她,梅塔转过脸朝她微笑挥手。 其他几人顺着梅塔的目光看去,旋即脸色大变,跟见了鬼似的跑开。 什么情况? 琥珀摸了摸自己的脸。脸正常,穿着正常,为什么看到她就跑。 疑惑之际,她身后掠过一人,是一天昼。 原来狐假虎威了一把。 琥珀和他打招呼,对方点头致意,匆匆离开。 她绝不会想到,这会是她今天,最开朗的时刻。 “最近还好吗?”梅塔主动和她聊天。 她假装整理衣服,好使自己的话显得轻松随意,“太失败了,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好。” “失败吗?成功也不过是被社会符号化为名次、地位诸如此类的东西,歧视也因此而诞生,”梅塔含笑看着她,“在我看来,你已经很成功了,美丽的心灵、坚韧的性格,还不够吗。” 天啊,这才是正常的安慰。琥珀完全理解这样的人会受到大家欢迎。 “才没有,我每天都想着逃避……没事了,”她不想释放坏情绪,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刚才那些人,为什么见到一天昼就跑,做坏事了吗?” 梅塔思考了一下说:“他们没做什么坏事,可能与昼的能力有关,毕竟,他能看到人的内心,谁都不想被窥视隐私。” 琥珀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如雪山般崩塌了。她靠着墙,腿比跑两千米还要软,艰难消化梅塔的话,每个字她都能听懂,组合在一起后,语言系统拒绝处理。 “没事吧?”梅塔扶着她,担忧地问。 “我们学校最高的楼在哪?” 她在这个世界是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她要回地球! 43.盐 r ou rouw u 7.co m 琥珀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厕所的。坐在马桶上,神情呆滞。 她想尖叫。想立刻被抽水马桶抽走。想变成一只没有思想的草履虫。 “可以看到内心”这几个字太可怕了,比被父母偷看日记还可怕。日记可以美化造假,内心的想法则是最真实赤裸的。 如果思想有罪,她一天可以被抓十次。 为什么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件事,太荒谬了。 琥珀神情恍惚,推开厕所门准备去洗手,一来到盥洗台就看到最不愿意看到的人。 眼一闭,腿一软,就要瘫下去,结果被扶了一把。 她撑着盥洗盆,挣开对方搀扶的手,努力平复心情。 “你的心很乱。因为我。” 这一句话给琥珀惹急了,指着他喊:“不许偷看我的脑子。” 那份尴尬全化为气急败坏的攻击性。 “你或许需要我的解释。我被动接受,无法选择。我能清楚感知到人的负面想法,只有负面的,会好受吗。”他关掉水龙头,平静地阐述。 并没有,更可怕了。 琥珀不自在地撇过头,耳根发热,“好吧,那我之前想的那些东西,请你都忘了。以后最好也不要再见面。” 空气凝固了很久。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一天昼非常坦然。 琥珀气不起来了,无奈道:“我不知道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但不是知道对方名字,说过几句话,就是朋友了。你明白吗?” “我们相处得很好,”他停顿一下,似乎在想这个“很好”体现在哪里,“你会想我的事,我也会。” 琥珀捂着脸,耳根到脸颊都开始发烫。她真怕她的尖叫会把楼震塌。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 o1 8c b.c om 天啊,她能想他什么事,不就是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她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里,瓮声瓮气:“那你在想我什么?” “想见你。” 他也蹲下来,看她。 “为什么想见我,你和伊莱亚斯也是朋友,你会想见他吗?”琥珀脸没有这么烫了,她抬头看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他犹豫了,思考了好久,说:“……不。和你在一起很放松。你的负面想法,很可爱。” 可爱??她要是知道他的能力,她死也不会想那些东西的! “见面之后做什么?”她又问。 “什么都不做。见到就好。” ……看来他对她脑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可爱”想法,并不感兴趣。 她错了,大错特错。怎么惹到这样“纯粹”的人身上。有种她裤子都脱了,这个人却只期待和自己搞纯爱的感觉。 负罪感压得她头更低了。 琥珀噌的一下站起身,长吁短叹:“我有事先走了。” “要玩牌吗?像之前那样。”他听到自己说。 为什么要这么问? 不清楚。 原来他也不可能什么都清楚。 琥珀脚步顿住,头侧过一点,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跑。 那眼神使他记起海盐凝结在唇上的感觉—— 好咸。 他伸出手,又收回,站在原地没有动,仿佛伫立千年的古树,只剩光秃枝干,发霉、枯朽。 和所有人一样,跑掉,不会回头。 制作魔药:放入材料,控制火候、施加魔法、获得成品。 人的情感?同样套公式——理解、友善、关心、分享……获得远离。 他理不清交际中的利害关系,从出生起被教导,除却道德律令,一切皆可抛弃。 想起他和伊莱亚斯的第一次见面:“你这种人真可怜,表面残酷无情审判一切,谁都怕你,其实孤单得要哭出来了吧。” 嗯,孤单得要哭出来了。但他是没有眼泪的,也不应该有。 琥珀折返回厕所,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抓过一天昼的手,往里塞了块石头。 “我知道你很孤单,那么以后这就是你的朋友了。不会背叛,不会离开、天天都能见到,性格也和你很像。”琥珀拉着他的手看那块石头,上面还带着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看到它就等于看到我。我真的走了,不见。” 她又一次跑掉。这次没有再回头。 琥珀感觉心烦意乱,步伐沉重。 或许他们真的能成为朋友,如果不是他那该死的能力。拥有这种能力,注定只能孤独。 太好了,她又莫名其妙伤害了一个人的心,还给人家送了块地上捡的石头,她肯定会遭报应的。 她自嘲地想。 琥珀走到体育馆门口,伊莱亚斯和艾米还在,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纳西拿出迭好的手帕,“这是之前琥珀借我的,我只是想还给他。” “哦,给我吧。”伊莱亚斯厌恶地瞥了他一眼,想拿过手帕。 被躲开了。 “我觉得亲手还比较有诚意,我还有话想说,他在体育馆里吧。” 伊莱亚斯觉得可笑,嘲讽道:“你们不是朋友吗,居然要来问我。” “因为……” 纳西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截断。 “我在这里。”琥珀跑过来,不敢看他。 纳西压低脑袋,显得低眉顺眼,“对不起,那天的事,你还好吗。” “不要道歉,我说过不是你的错。”琥珀终于看向他,“我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给我一点时间。” “好。如果你不想和我做那种事的话,我们可以不做。只要我们还是朋友。”纳西的脸色明亮起来,牵起琥珀的手郑重地把手帕放上去。像一个约定。 琥珀被这番话搞得有些窘迫,只想逃离现场。 “再见。”琥珀挥挥手,逃也似的跑走了。 她真的跑了一整天。 其他两人紧随其后。 艾米一脸状况外,“他们在说什么,那种事是哪种事。” “闭嘴吧蠢货。”伊莱亚斯听懂了,脸色阴晦,转头斥责艾米。 纳西还站在原地,看着琥珀的身影渐行渐远,变成一个小点。 “重复同样的招数,会不会太拙劣。”身后有人在靠近,纳西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询问靠近的人。 “你是在说?” “没什么,”纳西摇摇头,“我只是在期待未来的同时害怕变数。” 梅塔的声音带着安慰,“别担心,相信你的能力。” 44.接受(3p) 入秋了。 琥珀在学生中心处领了秋季的校制服和运动会奖状。 第六名,不好也不坏的名次。伊莱亚斯把她夸上天了,还要为此办庆祝会。 她感觉自己就算烂成一滩泥,伊莱亚斯都会把她塑成神像。 琥珀提着一盒曲奇去伊莱亚斯的宿舍,是她最幸运的“再来一盒”。伊莱亚斯开门迎接她,递给她一大捧鲜花,还用魔法给她炸彩带和烟花。 她发现伊莱亚斯把头发卷成波浪的样式,光华流转,像翻滚的红色粼粼海浪,脸淹在其中,整间屋子都随之生辉。他说了一堆话,琥珀完全听不清,只顾着盯他脸看。 一进门她就闻到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味,都是她爱吃的。艾米也在,一直在挑剔这些食物会让人长赘肉。琥珀想把奶油蘑菇汤从他鼻子里灌进去。 吃完饭后,琥珀拿出扑克牌,说要玩斗地主。她坏心眼的,想把艾米所有钱赢光。 真的赢光了。赢到他开始出卖身上的东西。 艾米忿忿摘下身上的饰品丢在桌上。琥珀捻起一个金光闪闪的耳环,在桌上敲击,问:“纯金吗?” “如假包换。” 他已经卸完唇钉,伸出舌头准备卸舌钉。 “停,这个不必,你自己留着吧。”琥珀制止他。 他洗牌,喊:“再来一局!” “我提醒一下,你已经把身上的东西全输掉了,出于人道主义考虑,我会把内裤留给你。你拿什么赌?” “大不了肉偿。”他缄默了很久,假装无所谓道。 听完这句话,琥珀和伊莱亚斯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 她讽刺道:“技术这么烂,谁要你肉偿!” “我技术烂?” 艾米一把捉着她的腿,扒裙子下的内裤,狠狠吮咬了一口阴部的肉。 太快了。 琥珀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体仿佛一阵电流窜过,尖叫一声,下意识抬脚踹去。 伊莱亚斯抱着琥珀,怒斥:“你发什么疯!” “你真的很碍事,我只是在还债。”艾米斜睨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没事……”琥珀被舔得有点舒服,脸泛红晕,“你不开心吗,不喜欢我和别人这样?” “我没资格指点您的决定。” 很巧妙的一句话。不直说喜欢还是不喜欢。 伊莱亚斯从后面托着琥珀,又细又长的手臂箍着她的腰,埋首在她颈间嗅吻。 “明明就在不开心。” 可能他是故意露出落寞神情,好获得一些怜悯。 琥珀捏着他的下巴亲,没亲几下就被下体的刺激弄到失神。 那颗钻石舌钉刮蹭过肉蒂,她能清晰感受到钻石凹凸不平的切面,在身体里激起一阵阵快感,比柔软舌头来的刺激要更大。 呻吟声被伊莱亚斯的嘴唇堵住,他把她的舌头勾到自己嘴里品尝。缠在腰上的手往上,解开针织衫,握住一边乳,揉搓乳尖,直至变硬。 阴蒂也被吃得兴奋肿大起来,琥珀止不住地挺腰向前,喂到他嘴里。淫液汩汩流出,一根手指在穴口浅浅抠挖几下,沾满体液,狠狠抹在她被冷落的另一边乳上。 “技术差还能让你这么兴奋?”艾米嚣张道。 高潮的欲望卡在临界点,让琥珀很不爽,抓着他的头发往下扯。 “废话真多,不做就滚。” 艾米又含住她的阴部。舌头挤进穴里搅动,钻石磨着内壁的肉,乳白的肉刺勾蹭穴口,又麻又痒。琥珀下意识夹大腿,希望他加快速度。 穴里涌出更多淫水,顺着舌头流到嘴里。穴里又湿又软,艾米咽下不少咸咸的汁液,听到琥珀的喘息,下体膨胀到无法忍受的程度。 他快速解开皮带释放出内裤里包裹的膨胀。龟头上还穿嵌着耻辱的证明,他要把这耻辱狠狠捅进琥珀身体里,让这个人类的嘴巴里除了求饶和呻吟外,再说不出其他东西。 这根长满肉刺的兽类阴茎进入得很顺滑,穴里足够湿润。一寸寸推进时,银环和肉刺划擦柔嫩的肉,引起琥珀近乎尖叫的呻吟声。 艾米也没多好受,理智的弦近乎崩断,太舒服了,很想射出来,但他有预感,射出来太快应该不是件好事。 他后悔了,运动会那天琥珀问他“什么时候”,他不该为了挑衅而说“在梦里”,他应该直接像今天这样—— 把肉蒂舔得肿到只能露在外面,再把下面的小穴舔出水,插进去,插得人哭出来。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恶狠狠地撞进穴里,却仍有一部分遗留在外,肉刺挂着内壁的肉,抽出插入都很艰难,只能使更大劲抽插、冲撞。 情欲的狂潮淹没一切,琥珀扑在伊莱亚斯怀里,掐着他的胳膊哭叫。脚蹬在艾米肩膀上推他,被他扯开大腿,一边重咬腿上的肉,一边插入得更疯狂。 “慢一点,别咬……算了,你从后面。”伊莱亚斯很不开心,心疼得不行。指挥艾米和他交换位置。 抽送变得缓慢。艾米放下她的腿,把人抱进怀里,阴茎并没有拔出来,他想就这么插着换姿势。 他发现琥珀坐在他怀里时,没有插入的部分可以就这么慢慢的、一点点吃进去,于是把着她的腰往下按,舔她脸上风干的泪痕,还要凑在她耳边小声嘲笑几句。 “现在怎么不骂我了?” “锻炼这么久还是这点力气,待会你晕过去我可不管。” 琥珀恨恨地瞪着他,手伸进他衣服里,下死力气抓他胸肌。他的胸肌比她胸都大,放松时是软的,手几乎要陷进去,指甲在乳头上面和旁边划出道道红痕。 他被刺激得直接挺腰把整根阴茎送进去,折起她的腿把她转过去。 阴茎在穴里转了一圈,肉刺碾过软肉,阴道激烈蠕动收缩,吸着这根肉棒。他入得又极深,直接破开宫口,龟头上的银环蹭得宫口又酥又麻。艾米压着她的背开始狂插,双手盖着双乳毫无章法地揉弄。 过大的情潮带着她立即飞上高潮,高潮过后又是一顿狂轰滥炸。琥珀想逃跑。被钉在肉棒上无法动弹,被肏得大脑都无法思考。 伸出手乱摸,摸到伏在自己小腹上的伊莱亚斯,落在她小腹的吻又轻又温暖,她攥着他的头发喊他,声音支离破碎,语言混乱。 “啊……伊莱亚斯,不行了……好爽,救我……” 伊莱亚斯握着她的手指含进口中,哄她。 艾米不乐意了,故意整根抽出再重重整根插入,让她的身体像艘翻腾的小船。 “你喊谁呢?插你的是我,不是那只死虫子。” 伊莱亚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笑甜润得要恶毒起来。 “你技术真的很差,没听到吗,主只要我。” 45.命运之网(失禁、舔尿) “你自己说,舒不舒服。”艾米掰过琥珀的脸,咬她下唇,逼她开口说话。 琥珀扣他的手臂,指甲在肉上留下红印。猛烈的撞击让她难以找回清醒的理智,注意力集中在被一遍遍犁开的穴道上,软肉紧紧吸附带着肉刺的阴茎,凶狠的抽插让肉刺刮着肉壁上挤下推,濒临失控边缘。 “别这么重……呜……”琥珀哭骂着,“你们再吵、都给我滚开。” 房间一片寂静,只剩下抽插时的水声。 小穴里可怜的嫩肉随着阴茎的抽出,被肉刺挂着翻出来,殷红殷红。伊莱亚斯摩挲她的大腿,慢慢爱抚到阴蒂,阴蒂肿大得露在阴唇外,沾满肏弄时飞溅出的淫液。 他舔了舔阴蒂,含住,用指腹去磨蹭藏在下面的尿孔,琥珀不自觉地打开腿迎合他的舔弄。尿道口太小了,只能在入口处摩擦,他深深往下压,快速揉搓,并用牙齿和舌头给予阴蒂强烈刺激。 多重快感搅得琥珀无法思考,只觉得很想泄出来,什么地方都想泄出来。 阴道的肏弄不再那么大开大合,变得又深又重。在琥珀攀上高潮的同时,艾米顶着她的宫口射出来。她在高潮中抽搐了几下,暂时失去身体的控制力,伊莱亚斯对着她的尿孔重重一吸。 毫无防备的,她失禁了。 尿液淅淅沥沥流出,顺着屁股和腿流得到处都是。伊莱亚斯一下下舔吻尿道口,将腥气的尿液咽下。 艾米被震住了,拔出自己的性器,半天挤出一句话来:“你恶不恶心!” 琥珀回过神来一看,羞耻得想钻进地里逃走,嚷嚷着要洗澡。艾米黑着一张脸,掐着她的腋下和腰,带她去浴室。 不止尿液,精液和阴道分泌液混合堵在穴里。琥珀脱下衣服后随手扔在浴室地板上,往浴缸放热水,等待时,靠坐在浴缸边缘岔开腿,伸手指把穴里的液体抠出来。艾米在一旁拿着淋浴喷头冲洗她下身。 “谁让你射进去的!”琥珀抬起头怒视他,将穴里抠出来的液体甩在他身上。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提前说吗?我的神。”艾米在阴阳怪气伊莱亚斯把她当神这件事。 她讥笑,盯着他又勃起的性器,反唇相讥道:“如果你在嘲讽我的时候,能让你下面那根没用的东西别翘起来就更好了。” “没用的东西?”艾米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躺进盛满热水的浴缸里,关掉淋浴,一起挤进浴缸里,“不知道是谁又哭又叫。” 浴缸很大,起码能容下两个人。艾米一进来,双腿贴着浴缸壁,把琥珀圈在其中,琥珀抓着浴缸边缘,抬脚踩在他的性器上,重重研磨。 “去拿浴球过来,还有果汁,我要喝橙汁。”她蛮横地指挥他,肉棒上的肉刺磨得她脚底痛痒,难以想象是怎么插进她穴里的。见他不动,反而有点享受起来,琥珀直接压着他龟头上穿刺的银环践踏,又踩又踢。 艾米感受到痛意,抓着她的脚,从架子上取了个粉色的沐浴球,“差不多得了,你不如省点力气,明天抓你去跑十五公里,跑不完别吃饭。” 伊莱亚斯推门进来,拿着浴袍和一杯水。琥珀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水,然后神情古怪地看着伊莱亚斯。 “你以后不许亲我。” 沐浴球在热水里融化,浴缸泛着粉色的玫瑰花香。伊莱亚斯搅着粉水,闻言头倚在琥珀肩膀上,沮丧道:“我漱口了。” 手游下去,找到被肏肿的穴,就着水的润滑伸进去抠挖敏感点,琥珀红了脸,不知道是热水蒸腾的水汽熏的,还是爽的。 “如果不让我亲您的话,我会死的。让我进去吧?”他卖乖讨好。 琥珀勉强往前挪了一点,让自己后背空出位置。伊莱亚斯立马脱衣服滑进浴缸,水漫出来流满地,顿时挤得不行。 艾米骂他:“你还是赶紧去死吧。” 伊莱亚斯愉快地从后面抱起琥珀,轻哼着歌,小心翼翼让她坐到自己勃起的性器上。因为之前穴已经被插得酥软不已,这次直直整根吃下也并不费力。 琥珀把一只脚踩在艾米胸口上,另一只脚被他抓着足交。 浴缸里并不好施展,伊莱亚斯插的很克制,又慢又深,浴缸的水在肏弄下啪啪作响。 他还要揪着她的阴蒂和乳头玩,阴蒂和乳头都被揉弄得红肿不堪。她仰着头呻吟,腰臀发力,好让小穴吃得更顺畅。 伊莱亚斯舔她的耳廓,说些“好喜欢”“我爱您”的腻人情话,她只感觉耳朵被舔得很响很痒。长长的红发滑落至她胸前,落在水里像一大捧海藻。 “小穴一缩一缩的好可爱,一直咬着我,好舒服,我可不可以顶到里面?” 阴茎一直凿着宫口,撬开一个缝隙,让龟头卡在其中。很想射进去。射满。 似乎察觉到他的想法,琥珀急忙在高潮临界点说:“不许射进去!” “好。”不情不愿的语气。 在琥珀高潮时,他忍着没射精,慢慢抽插,以延长高潮时间,最后拔出来在水里射了。 射精后的性器软下去,又迅速勃起。 “还要再来一次吗?”伊莱亚斯眨眨眼,悄悄用阴茎磨蹭穴口。温热吐息在琥珀脖颈上,让她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琥珀没回答,她很崩溃,刚刚亲眼看到艾米直接射在水里,她正泡在精液水里,射不射进去的,有什么区别? “水里全是你们射的东西,我要出去,”琥珀撑着浴缸边缘起身,“这澡不如不洗!” 伊莱亚斯跟着她出浴缸,给她披上浴袍,擦干水分。琥珀裹着浴袍直接趴在床上,揉着腰,腰很酸,下体也酸胀,随便碰一下就敏感到颤抖。 他细致按摩她的腰背,嘴里念诵治愈魔咒。琥珀听到魔咒,问:“可不可以帮我占卜预言一下我的期末成绩。” “只是期末成绩的话,很简单,一定会过的。”伊莱亚斯哄着她。 “那未来一周会发生的事呢?”这样不就可以提前规避无妄之灾。 “只能卜个大概运势,再具体一点要用到魔法仪式。” 琥珀质疑道:“这么麻烦吗,在占卜课上只需要水晶球。” “人和物不一样,预言人的命运属于窥探天机,”伊莱亚斯解释道:“没有多少人被准许进入skuld的未来之网中。” “不对。那应该有人能清楚预言到未来吧。”琥珀想到了什么,迷茫地摇摇头。 “未来有多种可能。就算预言足够清楚准确,也只是观测到多面体的一个面,其他面仍然存在。” 她当然知道,这是课堂上讲过的,还做了笔记!所以,必须多次预言,尽可能掌握所有变数,这依赖天赋,还非常耗费魔力与精力。 但是。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逻辑链条,被她忽略了。 ----- skuld:掌管未来的命运之神 46.污染 图书馆。琥珀过来查一些占卜预言方面的资料,她在书架上逐本查看,抽出一本,准备去前面阅览室看,结果阅览室在办研讨会。 琥珀在门口探头观察,几乎所有人都围着一个人在讨论,簇拥似的。 真好,就是会有人可以得到身边人的所有关注和喜爱。这种人永远站立在聚光灯中心,微笑着举起奖杯,说这个奖属于所有人,然后赢来更多欢呼。 梅塔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世界接纳他,是他接纳世界。 他微侧脸,专注倾听身边人的话,时不时点头。 如白玉般的脸,金质的发,眼睛钻石样透亮。 在那话语的间隙、人群的裂隙,时间的缝隙里—— 他注意到她了。平直的唇角弯成弧。 看吧,他那珍珠似的温柔笑容,滚到她身上,要过来接纳她了。 琥珀下意识回了一笑,她猜那笑容一定很傻。她尴尬地用墙壁遮挡住自己,往二楼阅览室走。 阅览室人很少,她随便挑了个座位慢慢翻书,记录一点可能有用的东西。 事故是突发的。 有人站起来在阅览室走来走去,嘴里嘟哝什么,话音越来越大。 “呵呵呵,太丑陋了!洗刷!终!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上。有声音喊别吵,他置若罔闻,声音变得扭曲,语法颠倒。最终化成一大串无意义噪音。 浮动血肉的一大团骨头,从他嘴里撕裂而出,皮肤瞬间干瘪,挂在那诡异的骨肉团上。 那堆胶合在一起的骨头肉块,挤出眼睛,接着,破开一条黑洞洞的缝,上下翕张,鼓动血管的肉块纷纷扬扬掉落,又拖动着复原。继续妄语。 原来不是他在说,是它在说。 迭起的尖叫声从阅览室奔出去。只剩下一个人还坐着。 琥珀头痛欲裂,身体动弹不得,比恐惧更先占据身体的是空茫。她被吓到僵直,眼睁睁看着那团东西朝她蠕蠕而动。 嘶哑的杂音像喉咙被缝起来后发出的,她在一片混乱异响中捕捉到零碎词汇—— “母……亲……” 她毛骨悚然,惊得连人带椅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向门口爬行。 “走开,我不是!” 一声爆响,窗玻璃碎片跌落一地,她回头看,金色箭矢贯穿那团怪物,流出白色脓液。它还在动。又一箭从窗外直刺来。 “封锁,把这个人架出去!” 身穿黑色制服的人鱼贯而入,琥珀还未及反应,就有人拖着她的衣领,要把她拉走。 “这位是我朋友,我来负责就好,谢谢。”有人制止了这粗鲁的行为。 梅塔将她扶抱到一楼大厅座位上。 “你看起来脸色好差,放松,你已经很勇敢了。”他劝慰道。 琥珀软倒在椅子上,缓了好久,开口问:“那是什么东西?” 梅塔旋开精油瓶的盖子,给她闻,“污染。” 很清凉提神,她脑子稍微缓醒过来了。 “是生命树的伴生物,几百年前出现过。一旦触碰,就会化为诡异之物。”他讲解道:“学校要不太平一段时间了,注意安全。” 琥珀垂头不语,僵硬地点头。 可是,那个东西,它说了,她听得一清二楚:母亲。 “需要我陪着你,还是你想一个人待着?” 她想坐一会儿,图书馆大厅到处是慌乱的人,起码大家都很害怕,不至于显得她胆小怕事。 “没关系,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琥珀说,像是说给她自己鼓劲的。 “好。”梅塔递给她一把伞,叮嘱道:“下雨了。小心路滑。” 封锁从图书馆二楼开始,接着到一楼。执行者们逐一记录图书馆内的人员姓名,登记完后驱逐出馆。 琥珀恍然走出图书馆时,恐惧才慢慢从脚底生根、缠绕上心脏。 她看到雨落成线,世界笼在雨帘里摇晃。不对。是她在颤抖、摇晃。 脑中被刚刚发生的事占据。狰狞可怖的声音不断回荡。 母……亲…… 母、亲。 母亲! 啊啊啊啊啊! 好后悔,不管是谁,能稍微陪她一下就好了。 撑开伞,闯进雨里,不顾一切地奔跑,跑到脑子里只剩下雨和跑。 她倏然停住。雨中站着个人,没伞,避水魔法也不用。她怀疑是她跑花眼了。 揉揉眼睛,雨幕使她看得不真切,那道黑色的人影被雨冲刷得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要随雨消逝。 琥珀跑过去,把伞高举过他头顶,皱着眉问他:“你不带伞,也不用避水魔咒,你在搞行为艺术吗?” “雨很好,平等、自然。”一天昼语气很平常。 说的什么奇怪话。 “哦。”她无语地敷衍说:“要不要一起回宿舍,还是享受你的平等自然?要回就撑伞,我举着很累。” 他接过她的伞。 两人一路无话。 那把伞不是很大,其实一天昼已经把伞全倾到琥珀那里了,但她还是湿了不少,针织衫沾上水很重很难受。 “谢礼,要吗?” 她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想图书馆的事,话语不经过脑子直接流出来:“那你自慰给我看让我放松点。” …… 她在说什么?!脑子吓坏掉了吗。 “不是,当我什么都没说。”琥珀绝望地闭上眼睛,狼狈窜到宿舍门前。 打开门的前一秒,手被牵住。她不敢回头。 “教教我。” 他说。 大雨如注。耳朵轰鸣。 47.比朝露更洁净(磨穴、成结) 其实她现在没什么欲望,只是无耻的,想找人安抚自己的恐惧,想转移注意力。 开门,关门,落锁。 琥珀将潮湿的针织衫和裤子脱掉,把他抵在门上,抬高膝盖顶弄他的裆部。他浑身上下湿透了,低头时,水珠从发上滴落,滚进她脖子里,痒痒的。 他太高了,一直抬着膝盖很累,而且性器完全没有勃起的征兆。 “下来点。”琥珀抓着他的领带往下扯,胡乱脱他的西装外套、解衬衫扣子。 再往下解皮带,很难解,她费了一番时间。他就这么弓背站着,耐心等待。 冰凉的湿沉黑发落在身上,激得她发颤,乳尖在发间摩擦,挺立。 握着沉甸甸的性器,她抓住他的手,带着他撸动几下,只硬了一点。 琥珀绝望地用头撞到他怀里,道:“你是不是不行……” 浪费她时间。 “抱一下可以吗。”一天昼轻轻搂抱她。 “嗯。” 拥抱加深,她柔软的乳房贴到他坚硬的肌肉上,身上的水让肉与肉之间湿滑得更加紧密。那根垂软的阴茎渐渐硬挺,蹭到她腿上。 她搂着他的脖子,强迫他把上半身压得更低,鼻子贴着他下巴,笑嘻嘻地命令他:“硬了,摸给我看。” 一天昼腾出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性器揉弄。琥珀看看下面,又看看上面,他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表情。 她抚摸他眼部缠绕的白布,很想看看他的眼睛。 “我想看这里有什么。” 他停住了,说:“不行。” “哦。”琥珀只好玩他的乳头,故意掐得很重,但他只是呼吸滞了一下。 真是无趣的反应。无聊的男人。 他揉弄肉棒时,偶尔会戳到她的阴阜,如隔靴搔痒,折磨得她难受不已,主动剥开阴唇让龟头磨到肉蒂。 “别动。”琥珀止住他性器上滑动的手,阴唇含着性器,在肉沟里滑动。 琥珀磨得腿软,“去床上,我有点站不住。” 她骑在他身上,用肉棒磨穴,居高临下看着那张冷淡的脸,伸手掐住,不满地问: “为什么不叫?” “叫?”他却反问。 “不舒服吗?” 他沉默。 她像在诱奸他! 加重骑乘的力道,肉棒磨开阴唇,蹭着肉蒂和穴口。 琥珀松开他的脸,往下掐着他的胸肌,嘴里溢出呻吟。 穴口磨到龟头时,好几次含吮进去,让她酸得腰软。透明液体从穴里流出,涂满整根阴茎,滑得坐不住,她只好用龟头在穴里浅浅蹭着,用腹部隆起的肌肉磨阴蒂。 小穴湿成这样了,也还是只能吃下一个龟头,再继续吃下去很难,给琥珀一种撕裂的感觉。最可恨的是,都这样了,一天昼还像跟木头似的躺着,一动不动,任她处置。 她在肏一根木头吗?! 琥珀抓着他的肩膀晃他,喊:“给我动一动,你很不想和我做这种事吗!你直说,不行我就去找别人。” 他终于舍得动了。 一动就是个大动作。 “要进去,是吗。” 他边问边握着勃起的性器,固定住她的腰,毫无技巧地捅进去。琥珀还没来得及反对,肉棒已经直直凿进了一半。 她感觉她要死了。 “别进去了!” 琥珀躺倒在床上喘气适应。他很听话,真的没再进去,只是看着两人结合的下体。 穴口被撑到极限,肉都快扯成半透明,紫红的肉棒布满青筋,插在其中,显得很是淫靡。穴里的肉湿湿热热,褶皱都被肉棒推平,无力地吮吸收缩。 他按摩穴口周围的肉,想帮助放松,笨拙地揉弄阴唇阴蒂,手上的茧子粗糙,极好地刺激阴蒂充血肿大,手法又毫不怜惜,直白的剧烈刺激让琥珀立马攀上高潮,穴里榨出更多淫水,阴茎得以更进一步。他不懂什么九浅一深的技巧,直接捅到底,捅开宫口,剧烈撞击。 琥珀尖叫连连,逼出生理泪水,直接高潮。而他还是淡漠如前,只有嘴唇抿紧,喉结上下滑动。 插弄了很久,久到琥珀的泪水都流干了,他才终于拔出来射精,射到手帕上。 琥珀在他软下去的性器上狠狠踹了一脚。 凭什么只有自己陷入情欲,他还能这么冷淡,冷淡到拔出来射在准备好的手帕上。 “你性冷淡吗?”她在心里骂了他好久,他肯定知道什么意思。 他不为最脆弱的地方被踹而生气,很平静地解释:“我只知道这是你想要的,你不希望我射在你身体里。” “和你做爱真无聊。”只有他不说话狠狠肏自己的时候是有意思的。 琥珀爬起来整理脱掉的衣服,准备回自己房间。 她把毛衣往头上套,视野被毛衣阻隔了几秒,就在这几秒间,她被摁趴在床上。双手被缚,视野失盲,放大了触感。 手指重重插进小穴里,有几根?先是一根、两根,然后叁根,不断搅弄、抽送,用指腹爱抚湿滑的肉壁,勾出淫液。另一只手摸到胸口,抚摸幼鸽般的乳房。 穴足够湿润后,手指撤出替换成肉棒,一插到底,占满淫液的手指轻掐阴蒂,渐渐加重。 “是喜欢这样吗?”一声叹息后,他问。 然而琥珀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波波快感直冲大脑,只顾着哼叫。 高潮了好几次,肏弄也不见有停歇的征兆,她喊得嗓子哑了,穴磨得又痛又爽,想跑。手被绑着,蹭着向前想逃离肉棒,被抓回来继续肏,肏得比之前更深更快。 “停下,不要再做了!” 他抱紧她,射在里面。 没等琥珀松一口气,就感觉到穴里的性器膨胀开,成结堵住宫口。 他说:“所以不能射在里面。” 她嘶哑地尖叫。 “要多久?”琥珀突然想起他是第一次,问了也白问,“算了,好烦。” 一天昼解开她的双手,帮她把毛衣穿好。两人的头发交织在一起,纠缠不休。 真想踢死他。 “可以踢我。” “闭嘴!” “想在阳台?” “说了闭嘴!” 他不说话了,抱着她,手覆盖在乳房上,乳尖硬硬的,蹭着他掌心。 他只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48.泪坠似流星(抚慰) 琥珀没等到阴茎抽出来就睡着了。一觉天明,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规规矩矩穿着白天的衣服,是干净的。 房间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快迟到了,她随便洗漱一下就赶去教室。 上课中途,她被抓去审讯室。为了昨天图书馆发生的事情。 审讯室门口排着不少人,都在等待问话。裁决者直接引她进去,跳过排队。 审讯室布局简单,琥珀坐在椅子上,隔着一张长桌,对面叁个穿黑色制服的人。 光线昏暗,把那叁人衬得阴森。 特别是中间那个,她昨晚的上床对象。 询问的过程很程式化。左边负责问,右边负责记录,中间的……应该是起到测谎和震慑作用。 “昨天,图书馆二楼阅览室,一名学生受到污染,你是为数不多目睹全程的,请详细描述当天情况。” 琥珀一点都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她希望少点麻烦事,于是快速讲了一遍事情经过。 接下来又是各种细节上的反复询问。 特别是“母亲”这个词。问话人思索了很久,又和其他人讨论,最终把这个词汇归为无意义噪音。 琥珀很想走,心里突然滋生出一些坏想法,她拼命回忆昨晚在床上的所有细节。 一天昼看起来古井无波,突然打断左边人的问话,两人耳语几句,放走了琥珀。 她想不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连叁天晚上,琥珀都做了诡异的噩梦,和图书馆的怪物类似,在梦里,那些东西更肆无忌惮。 她以为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去心理室咨询拿药。没有用。治愈魔法也没用。 伊莱亚斯很担心她,整天守着,跟她快死了一样。 “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只是做噩梦而已。”琥珀在抄笔记,这几天的低质量睡眠让她眼下乌青,一直在课堂上打瞌睡,完全没听课。 “有比这重要的事吗?”伊莱亚斯爱怜地看着她。 琥珀直接把他赶出自己的宿舍。 晚上又是一场噩梦。 没有皮肤的婴儿,从她子宫中爬出。血糊糊的骨头和血管暴露在外,五官错乱,嘴里长满层层迭迭的利齿,要嚼她的肉。 琥珀吓醒了,再也睡不着,开着灯躺在床上呆望天花板,像前几天一样,等待天亮。 灯光刺亮,她的眼前被印上块块光斑,模糊、游动、掉落。 掉落? 光斑凝成血,纷纷洒洒。 闭上眼,在她脑海里,纷纷洒洒。 “啊!” 琥珀惊叫着跌撞出房间。 撞进一个怀抱里。 好冷。 好暖。 琥珀缩进他怀里,攥着他的衣服,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一直在说,‘救我’。” “是这样吗,我的脑子在喊救命吗……”她埋在他胸膛,双臂收紧,嗓音很涩:“所以你要救我……” 你是天使,你必须要拯救我,净化我。 她想。 哪怕是以你的身体和灵魂为代价。 在他进入她身体时,眼前和脑中的血滴静止,变成一片空白。 这根粗厚的性器,非常缓慢地顶入穴内,抚平层层褶皱。只进入了半根,再抽出顶入。 撑得不行。 一天昼把琥珀往上抱了抱,让她赤裸的双脚踩在他脚背上。 她跑得太乱太急,鞋都没穿。地板很冷,他的脚背暖和一点。 “我现在在想什么?”琥珀什么也没想,头脑发懵,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涌出。她抬起一只腿,跨在他腰上,方便顶弄。 他托住那条腿,擦了下她的脸,说:“哭得像一场流星。” 上面湿,下面也湿。 “呃……流星?”她低低地呻吟出声,脸在他衣服上乱滚,顺着他说,“那送你一个愿望,要许什么愿?” “接住你。” 好郑重的语气,像省了一年钱买自己最爱的礼物,接过礼物时那样的郑重。 完蛋,她感觉自己湿透了。 不许说这种话,不许勾引她。 琥珀捂住他的嘴,挺腰去追未进入的那半根阴茎,全部吃下去,吃到撑得要吐出来。 身体撞击颠簸。她颤着手撬开他的嘴唇,牙齿。口腔比性器要热,津液被手搅出一点声响,但没有下面抽插的声音响。 太慢了。阴茎犁进去,顶到宫口,缓缓退出。很要命,她清楚感知到巨物在她穴道里如何移动,擦过每一处敏感点。 琥珀把手抽出来,手上全是口水,急急拉着他的手去摸阴蒂,攀着他的身体吃那两瓣冰凉柔软的唇。 冲撞的速度加快了,呻吟声堵在唇齿间,化成津液流下。性器一下下捣进去,戳着宫口。琥珀用舌头舔了几下他的唇,又咬了几口,咬出齿痕才肯分开。 “嗯……”一天昼喘息了一瞬,低头追着她的脸,吻了一下唇角。 琥珀的腿被双臂抬着,背倚靠墙,双腿大开,整根没入,直接肏进了宫口里,在子宫里面抽送。 她哽咽着高潮了,指甲还抓伤了他的脖子。一天昼把她放在沙发上躺着休息,抽插还在继续,变得匀速缓和。 “你是什么感觉?”琥珀不相信他一点快感都没有,除非他真的性冷淡。 “好的你,在吃坏的我。霉菌一直在长。” 完全听不懂。 她问:“你的意思是:你是霉菌吗?” 他摇头。 “是你。从这里开始,”他指着自己的左心房,交感神经兴奋,心脏在剧烈跳动,“很潮湿,长了很多霉菌,蔓延到——” 手滑动到喉咙,再到额头。 “已经没办法清理。” 她反对道:“霉菌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很厉害的东西。” 他很认真,让人无法扫兴反驳。琥珀知道,这些话都是真心实意,绝无戏耍之心。 奇怪的人,奇怪的话。 琥珀看着自己的穴吞吃硕大的阴茎,穴口的肉撑到最大,随着阴茎抽出时翻出来。好淫靡。她被激得浑身一颤,穴道痉挛着夹住阴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堵在宫口射出来,膨胀成结。 她突然感觉整个人很宁静,有点想哭。 还想跪下来求得神的宽恕。宽恕一切,得到解脱。 遭了,她不会被圣光净化,快升到天堂去了吧,天堂允许亵渎天使吗。 如果要存天理灭人欲的话,她还是不要去天堂好了。 琥珀清醒过来,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污染。” “很危险。”他摇头,“学校正在封印。” 污染、诡异之物、母亲。 深究的话,很可能会步入万丈深渊。 她没办法置之不理,这些东西“污染”到她的梦里来了,整晚都是噩梦。不搞清楚的话,她的精神就要先崩溃了。 “我必须要去。”琥珀十分坚定。 内心平静下来后,她回想了这几天的梦,因为太害怕了,她只看到那些怪物,忽略了场景。 第一天是图书馆,第二天是图书馆外的凉亭,第叁天是凉亭旁边的隐秘通道,第四天是树林。 “它是有意识的,它在指引我。” 49.指引 “它在蛊惑你,为了污染你。” 一天昼否决她。 / “他说学校会安排净化仪式,见过那个东西的人最好都参加,因为现在污染还没封印好。” 琥珀蔫蔫地对面前的几人说。 她又被叫来问话,在她面前的几人都是那天在阅览室目睹污染的。 裁决者让他们暂时在审讯室门口等候,他们便开始交换信息。 “谁说的,裁决长?那个天使吗?”第一个人问。 琥珀点点头。 第二个人抱头哀嚎:“我的神啊,我之前被他净化过,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其他人急忙追问细节。 “真的很可怕。他把蒙眼睛的布摘下来,我看到自己一遍遍把心剖出来吃掉。而且净化完要晕两天。” “我有朋友见过,他说像深渊,认识的人排队跳下去。” “我明明听说是……” 叁个人各执一词,不容分说。 琥珀无奈地看着他们争执,开始劝:“别吵了,有没有一种可能,看到的人窥见的都是自我的映射呢?你们不过是在他眼里看到了肮脏可怕的自己,或者说自身的阴暗面。” 第二个人赞同道:“我觉得有道理。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琥珀。” “难道你就是那个说出一生二,二生叁,叁生万物的琥珀?” “什么?你从哪听到的?!”琥珀羞耻得后退两步。 “伊莱亚斯说的,我们一个班。你有兴趣加入哲学部吗,我觉得你很小叁,很有哲思。”他夸道。 她究竟胡诌了些什么鬼东西出来…… 琥珀假笑一下,“……先把正事解决了吧。” “总之我觉得我没什么问题,我可不想参加净化仪式。”第叁个人说。 其他人通通附议。 “没什么问题?”琥珀瞪着眼睛,“你们难道没有做噩梦,没有看到天花板滴血,没有感受到指引吗?!” 其他人惊恐地面面相觑,自动远离她。 反正所有人都觉得她中邪了,让她尽快进行净化仪式。 艾米最为过分——“要是你变成什么怪物,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没人理解她! 连琥珀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 毕竟醉酒的人总说自己没醉。 她找到梅塔,做最后挣扎。 “指引吗?去吧,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呢,祂会保佑你。”梅塔笑着说,笑容像一支强心剂扎进她身体里。 琥珀晕晕乎乎地往图书馆旁的凉亭走。 夕阳是一颗搏动的肉球,斜挂在血色天际,苍白凉亭都染上污红。 一条小路藏在齐腰高的杂草后,这片枯绿让她寸步难行。 越向前行走,身体越沉重,光亮被抛在身后,前方是寂静黑暗。 晕倒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黑暗中的一点光。 这点光扩大成巍峨山脉的天空。琥珀环顾四周,看到高台之上,有人激愤举起旗帜,台下一呼百应。 她们发誓,要使阿尔忒弥斯的箭、雅典娜的矛破开每一个压迫者的头颅,让权力与平等重归于身。 而他们之中的领导者,认为伊甸园的蛇再次诱引夏娃,致使夏娃们生出自我意识。 他要求无情屠戮所有反抗者,并以自身为祭,祈求他们的统治可延续千秋万代,无穷无尽。 鲜血浸润每一寸土地。万物衰败。 生命树拔地而起,悲鸣与欢呼响彻世间。 这巨响像远古的山海奔袭向琥珀,她无力承受,头痛欲裂,跪倒在地。 虚影包裹她,如母亲的温暖子宫。 “妈妈……”她喃喃自语。 不止是妈妈,是生命的孕育者、是原初、是天空与大地、高山与溪流。是所有模样。 好痛苦。她掉下眼泪。 世界烫的像块冰, 妈妈 你缀在我心上的线,随着你的针 穿透愤怒与哀愁,穿过 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 所有一切 肮脏不堪,蝇虫萦绕 妈妈,你的怀抱 不冷也不热。 【我的孩子。我的姐姐妹妹。】祂在呼唤,像一个辽阔又神秘的存在,【握住能握住的,去抵抗这世界的一切。】 【我有一个残缺的孩子,降生在永恒之地狱的裂隙间,以丑恶、痛苦和罪行为食。 他被指引清洗这肮脏世界,洁净伴随原罪诞生的生物。 他将成为你的使者,用自身筑为台阶、磨成利刃、组成盔甲。尽情使用他。】 温柔的触感在琥珀的手臂上消失殆尽,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泥泞小路的草丛旁。 她做了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吗? 小臂很热,她抬起手臂卷袖子,一串神秘咒言镌刻其上。 琥珀在心里念诵了一遍,咒言就沉入手臂里,她永远记住。 这个咒言是魔法的初始,随使用者意志生效。她像天生知道如何使用自己四肢般使用这个咒言。 祂,或者说她们所给予的一个赠礼。 现在,她应该去哪里,找谁? 她的使者,指引她前往此处的人,是…… 琥珀爬起来狂奔,齐腰高的草一概踏在脚下。 琥珀跑到图书馆阶梯前,气喘吁吁。 隔着图书馆的高大长阶梯,她看到梅塔在台阶最高层。 血色天空浓重成宇宙开辟前的混沌。 他立在混沌前,像神一般散发光辉。 慈爱。温柔。神圣。 琥珀在最低一层台阶上,仰起头瞻视。 几十层台阶,好似被拉长的胶卷,他是画面内无可触及的影像。 真的会有人这么美好吗? 她恍惚一瞬。 这一刻,答案好似变成手中的风筝,线猝然断裂,她紧紧抓住断线,任由狂风席卷风筝,也席卷她。 越接近答案,越是紧张不安。 如果一个人想要毁灭世界,他会以残暴的姿态降临,还是—— 圣洁高尚的形象? 50.弥合破裂,破裂弥合 琥珀小跑着登上台阶。 上朝吗,学校做这么高的台阶干什么。她每次来图书馆都要骂这句。 登顶后,她先趴在扶手上擦汗。 “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梅塔走到她旁边询问。 “我……” 琥珀停住了,她看到了梅塔身后冒出一个人,局促不安地看着她。 “我一直在找你……”纳西目光灼灼,看了她一眼又马上低下头,“不是什么大事,我之前在艺术馆预约了一场展,今天是最后一天,我想问你有没有兴趣?” 她看到他手上攥着两张票,皱巴巴,纠结很久的样子。 琥珀的目光在两人间迟徊观望。 梅塔推他到自己面前,婉和道:“什么时候来找我都可以,但艺术展只有今天。纳西刚刚一直在聊你的事情,他一定准备了很久。” 纳西脸通红,快把头迭到胸口去。 “那我们去吧。”琥珀觉得有道理,而且这未尝不是一个和好的契机。 一步步下台阶,心和脚步一道“噔噔噔”的沉重,她回头看了一眼,视线跳过石筑的阶梯,定格在昳丽的面孔上,嘴巴张张合合。 太远了,琥珀听不到,只能隐约猜出是—— “请享受这美丽的……” 享受美丽的什么?艺术展吗? 她转回头,把这句话抛之脑后。 艺术展人头攒动,为了不走散,两个人牵着手。琥珀没什么欣赏的心情,人太多也看不见。 纳西带她逆着人流,想走到空旷的地方,直到一个漆黑的小房间。 黑暗吃掉他们。琥珀看到墙壁上播放画面。陡峭山坡,一块巨石从上滚落,后面追着赤身裸体的人,他推着石头到山顶,又滚落,又推。 重复、重复、重复…… 他们默默观看,谁都没说话。 “是西西弗斯推石头。” “嗯。永远重复,毫无意义。”怪不得这里没人,她也搞不懂为什么看了这么久。 琥珀想松开两人牵着的手,放松的一刹,纳西紧紧握住。 “推石头就是意义。”就像你一次次放开,我一次次握住的手。 他补充说:“如果没有意义的话,那每天重复吃饭上课也没有意义。” “对呀,”琥珀侧过头,只看到模糊的轮廓,“人生就是没有意义的嘛,可那又怎样,没有意义也得活着。” “那……” 他嗫嚅的话被外面突起的骚乱打断。 琥珀挣开手的链接,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 人的稻草田风刮般汹涌、嚷叫、倒下。凶恶的魔兽在人群中怒吼扑咬,落在它身上的所有攻击,都只让它更加狂暴嗜血。一眨眼,地上倒了一片人,后面逃命的人不顾不管直接踩踏而过。 “小心。”纳西从后面抱着她往房间里去。 魔兽守在艺术馆正门,正和几人搏斗。大部分人意识到正门出不去了,纷纷涌去后门,希望能求一时安全。 “走!” 琥珀抓着纳西的手跟在人群后面狂奔。 钝重的震颤从他们身后传来。 她不敢回头,全身冒汗,手滑得快握不住。 真的断开了。 她想重新抓住,抓不住。看到纳西像一棵被砍倒的树,猛地摔在地上,只有手拼命伸向她。 在庞大的魔兽面前,他瘦弱得过分,像被衔住的小浆果,浓稠的红汁液滴滴答答。手也跟着滴答落下。 琥珀僵住了,磕磕绊绊念出咒言,手垂在腿旁写画,全身炙烤般。 魔兽扔掉纳西,朝她走去。 地上的血波动起来。 魔兽越逼近,她反而越镇定。 手对着魔兽伸直,虚空写下最后一个字。 地上的血由波动到暴沸。魔兽嚎叫着倒在地上,血从它全身上下爆炸而出,喷射四周。 做到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冲去查看纳西的状况。 很不好。失血过多,色如死灰,昏迷不醒。 她一遍遍在他身上写治疗魔咒,直到医护人员把他抬走。 校医院忙成一锅粥。她一个无所事事的健全人,不管站在哪里都碍事,幸好有裁决者过来问她话,使她的存在不至于烦人。 他简单询问了琥珀几个问题,她一一回答,结束后她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步调查是有人打开森林禁地的禁制,导致魔兽跑出来了。” “那你们有查出是谁吗?” 他凑到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琥珀全身都塌陷了,依托在墙上,表情很复杂。纳西放松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她想起西西弗斯的石头。 看,这就是意义。他想。如果琥珀是一块石头,他现在又把石头推回山顶了。不管这块石头在外人看来多沉重,过程多艰难,他都甘之如饴。不论成千上万遍。 这就是幸福,这就是意义。 / 艾米一脚踢开虚掩的门,径自坐在沙发上,恣肆笑道。 “伊莱亚斯,你手脚也太不干净了。” “什么意思?”伊莱亚斯皱着眉远离他。 “昨天有人解开森林禁地的一角禁制,有魔兽跑到艺术馆袭击人。我去裁决部复审,刚好听到他们在说初步调查出的嫌疑人,你猜是谁——” 他暂停话语,像电影演到最高潮时,银幕突然黑掉,勾得人不上不下。 伊莱亚斯不吃这套,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好吧。和你说话真没意思。”艾米剜他一眼,“他们在解开禁制的地方找到了你的东西,和魔法残留痕迹。” 他打开放在膝上的书,找到上次阅读的末点,惜字般回了个:“哦。” “哦?”艾米对他的反应非常失望,太平静了。 “你知道那些魔兽袭击了多少人吗,琥珀当时也在艺术馆,”他终于舍得合上书,认真倾听艾米的话,“居然没受伤,不过……” “不是我干的。”他斩钉截铁切断艾米的话。 “那些东西呢?” “巧合。”伊莱亚斯站起来踱步,略显烦躁不安。 “你说巧合?有人巧合去到禁猎森林释放魔兽,巧合地留下你的东西,魔兽巧合地来到艺术馆袭击学生。嗯,太巧合了,戏剧都不敢这么巧合!” 艾米取了个空茶杯,用奶和茶混合填满,看伊莱亚斯在房间里乱走。 “还有,琥珀很生气地说他有个朋友受伤了。你完了!”他笑到手抖,茶都泼出来。 “我再说一次,不是我干的!我看起来会用这种蹩脚伎俩吗。”伊莱亚斯用手梳理自己的长发。平时柔顺的发,此时如他的思绪般紊乱缠结,怎么也不通。手指用力,一大团头发被扯下,他感知不到痛似的,继续梳理。 “不是你干的又怎么样,如果所有人都觉得是你干的,那就是你。”艾米毫无同情地戳他心,“所有证据都指向你。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你出事吗。” 说是这么说,艾米心里也犯嘀咕。伊莱亚斯不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相反,他光明正大迫害别人,享受别人无法反抗的悲惨样子。 管他呢,逮到伊莱亚斯翻船一次,庆祝还来不及。 他们二人能成为朋友,少不了喜欢看对方热闹这一点。 “那个蓝色齐肩发的人,你有印象吗?” 艾米斜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经常在琥珀身边那个?齐肩的一刀切短发,规矩得无趣。 有点印象,因为与人群格格不入——不入的,不是乖巧到软弱的神情;而是蓝眼睛里,无意流露出的傲慢。 没错,傲慢。 这种人,从哪找来的傲慢可释放。 但他还是说:“你怀疑他?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他拿什么栽赃你?” “希望你们兽人引以为豪的嗅觉和视觉,可以稍微有点用。”伊莱亚斯毫不客气地挖苦道。 艾米敏锐的感官足以捕捉到任何微小异样,而他靠洞察力。 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这种栽赃很无趣。 反正他讨厌所有人,也不在意任何人的评价。 但是…… 但是只有唯一的一个。 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失去。 51.爱,没有 po18a m.c om 强风涌进,黑丝绒窗帘鼓胀、飘浮起来。风裹着纸飞机滑进伊莱亚斯怀里,他拆开,纸上字迹沉稳有力。 “谁的信?”艾米凑过去看。 伊莱亚斯把纸揉成团,焚毁在掌心。 “昼的信。叫我去审讯室,还说他被排除出这件案子了。” 信没署名,只简短写了让他主动前往审讯室,不要被上门逮捕,并且,裁决部基于两人的朋友关系,启用回避制度。 那些尸位素餐的东西难道觉得昼会包庇他吗,可笑,这个裁决长的位置反倒像被架空了。 审讯室外面很热闹,伊莱亚斯一到就被全场目光注视,吵吵嚷嚷的声音立马变成窃窃私语。 一群乌合之众。 他走到门口,被一道温和的声音叫住:“伊莱亚斯,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梅塔脱下毡帽,对他点头示意。 “我需要你的相信吗。”伊莱亚斯毫不领情。 “喂,你怎么说话的,现在有几个人会信你?!”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好文请到:m iqingw u.co m 人群中有不满的声音传来。 门打开,纳西从审讯室出来,迎面撞上伊莱亚斯。 他笑着关心道:“还好吗,伊莱亚斯大人?” “我真是低估你那些愚拙手段了,怪我没及时把臭老鼠处理干净。”伊莱亚斯完全不遮掩自己的嫌恶,只用余光打量他。 “我希望我们可以好好相处。”纳西的语气很真诚。 伊莱亚斯转过头正视他,像在确认他脑子是不是不清醒。 “别开这种恶心的玩笑,显得非常做作。” “难怪琥珀说你……不,没事。”纳西欲言又止,轻轻摇头。 想激怒他是吗?伊莱亚斯告诉自己应该保持理智。 “滚开,少在这挑拨离间。”他反手推开纳西遮挡住门的身体,手上戒指刮过肩膀和面颊,在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戒指上镶嵌的湖泊绿宝石盛了一滴血,他啧一声,取下戒指甩进废纸篓里,推开审讯室的门进去。 纳西摸了摸脸上刺痛的地方,看到指腹印了鲜红色。 “他真的会杀了你的。明明可以选择更温和的方式。”梅塔望着那条伤痕,压低声音说。 “抱歉,我现在只能看到结果,看不到过程。”伤口刺痛,纳西捂着胸口蹲下,“我很想和伊莱亚斯好好相处,但他似乎容不下我的存在,所以我不打算更改结果。” 审讯室内。 那些审问人一直在对伊莱亚斯进行心理施压。反复询问同一个问题,在他否认犯罪时打断他的答话,尝试用怀疑和威胁的眼神与话术逼迫他就范。 这种无聊的心理战反而使他平静下来。走出审讯室时,伊莱亚斯才惊觉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沾血的戒指扔到废纸篓。 果然,废纸篓里的戒指不翼而飞。 他的大脑空白一瞬。 冷丝丝的风钻进银红外套,寒起一片恐慌,心也跟着寒凉起来。 等伊莱亚斯意识回笼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铺满落叶的小道上。 小道尽头气势汹汹走来个人,抓着一大捧花。 环状物飞碰他脸颊一下,滚藏至落叶堆里。 “送上门来了,省得我去找你!” “不是这样的……”声音虚弱得一吹即散,“不是我干的。” 苍白无力的辩驳。 琥珀弯腰,在落叶上搜视那枚戒指。 时近黄昏,余晖陈旧,显得湖泊绿的宝石也灰蒙蒙。 “这总是你干的吧?!”她把戒指举到他面前质问。环圈内刻着他的名字。 伊莱亚斯跪下伏在她鞋面,声线颤抖:“我错了,我保证不再犯,请主宽恕。” 她抽出自己的脚,后退,看着他抬起脸,目不转睛仰视自己,泪水泠泠地坠下。 “艺术馆的事不是我干的,真的。”他哽咽了,跪行到她面前。 眼泪流得整张脸水淋淋的,头发湿在脸上,满面狼藉。 她把花束抵到他手上,说:“拿走。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她很少收伊莱亚斯的东西,这捧花束除外。水粉色的芍药炸出繁盛层瓣,密密丛丛,雪青的桔梗花从挤拥中探出。 他摇头,下唇被牙齿咬出血,怎么都不肯收下花束,泪涌得更凶。 花朵清丽蓬勃,魔法施给它们恒常美丽。琥珀无动于衷地将花束摔打在他身上,转身走掉。 花瓣抖震满身,沉重得像块块磐石,把他压弯倒地。伊莱亚斯一片片捡起身上的花瓣。 水粉色。 芍药。情有独钟的爱。 雪青色。 桔梗。永恒的爱。 他收集好掉落的花瓣,轻轻拢着它们压向心口,恸哭发抖。 爱,没有。 —— 天黑沉。艾米等到晚上都没等到伊莱亚斯回来,结果看到他倒在漆黑小路上,泪流满面,呼吸急促,手脚抽搐。 “你怎么哭成这样?”艾米感到很棘手,“怎么回事?” 他只顾着抽泣,话堵在喉咙里。 “哭有什么用,找出陷害你的人报复回去,这需要我教你吗?!” 伊莱亚斯哭得他头疼,很想丢下不管。 他去找琥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琥珀把宿舍门打开一条缝,听完艾米的话后,留下一句“别烦我做题”,就把门关得震天响。 艾米转去敲梅塔的门。 他觉得梅塔是这个学校,乃至这个世界上最友善的存在。梅塔邀请他进房间喝茶,讲述了在审讯室外发生的事,并答应他待会儿一起去找伊莱亚斯。 落叶被踩出咔吱声,在幽暗寂静的小路上分外清晰。 纳西俯视伊莱亚斯凄楚的面容,慢慢蹲下。 伊莱亚斯非常难对付,谨慎又聪明。在极限预言出的86种未来中,没有一种未来能完全击垮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钝刀磨肉。 他冷冷地说:“真的很可怜呢,哭成这样。” 夏天时,他们在图书馆卫生间对峙,他所说的话,悉数奉还。 52.坦诚 梅塔和艾米在宿舍大楼外撞见纳西。 他神采焕然,月光滑过那头蓝发,化纤丝一样光亮得虚假,眼睛也亮,像汪着两盏玻璃灯。嘴唇红中隐白,病还没好透,是未熟的荔枝红。 他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只有梅塔回以一笑。 两个人继续朝小路走,看到伊莱亚斯颓唐走来,头发掩着脸,吊袜扣松脱,长白袜滑落一截,露出霜白的皮肤,光泽亮丽,反衬袜子白得死板。像抹幽魂。 “我要杀了他……”嗓音哭得发哑。 艾米皱着眉,连嘲笑的心思都消了,“你看看你像什么鬼样子。” 伊莱亚斯弯腰捂着脸淌泪。 “一个普通人类就弄得你要死不活的。”他上前揪着伊莱亚斯的衣领,把他给拽起来。 “我们上去坐下来好好说。”梅塔分开两人,温声劝慰道:“以及,你们说的人是纳西·阿尔克莱尔吗?” 梅塔煮了热牛奶茶,端给房间里的客人。伊莱亚斯半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拒绝;艾米接过喝了一口。 “他有后缀名?!”艾米放下茶杯,有些烦躁,“阿尔克莱尔……是那个大魔法师,鸢尾庄园的所有者吗?” 部分大魔法师想要传承自己的一切,会将自己大部分魔力与血肉奉献给生命树,生命树会赐予他们一个新生儿。这些新生儿的名字后会缀上传承者的名字,后缀名代表荣耀与冠冕。 “没错,阿尔克莱尔是纳西的传承者,他供奉给生命树大部分魔力,加上一条腿,换来了强大的精灵新生儿。”梅塔回答他。 他不解:“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人类吧。” 伊莱亚斯抬起脸,整理乱发,接过话头,“阿尔克莱尔是唯人类主义者,他痛恨所有异族。” “哈?明明不管是体质还是魔力强度,我们这些异族都比人类更强吧。”艾米不爽地说。 伊莱亚斯嗤出声:“他只是种族歧视,接受不了人类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占有者,真是自大。” “所以那个精灵为了讨好阿尔克莱尔变成了人类?那也太滑稽了,我还以为精灵族有多自高自傲呢。”艾米猜测道,“有什么用,他现在不还是被抛弃了,谁知道他有后缀名。” “有传言称,那个精灵拥有高超的预言能力,凡所言皆成真,他预言了阿尔克莱尔的悲惨未来,阿尔克莱尔对外宣称,这个孩子不是在预言,而是在诅咒,因为他只能说出坏事,所以夺取了他全部魔力,抛弃在外。”梅塔娓娓道来。 艾米听愣了,问:“那么,他究竟是在预言,还是在诅咒?” “他怎么能这样?!”琥珀拿着药瓶帮纳西涂背后的伤口,听着他说过去的事,“如果他的未来就是这样的话,你提前告诉他,他还有个心理准备呢。” “痛吗?”她往伤口上呼呼气。 “一点都不痛。”他浅浅笑着,握住她的手,头抵在她肩窝上,“我不是人类的话,也没关系吗,会不会讨厌我?” 琥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怎么可能,我才没有种族歧视!” “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不喜欢非人类,才那样对他们……” “我……我哪样对他们了,我对他们挺好的啊!”琥珀慌慌张张解释道。 “好,我知道的。” 纳西凑近了点,手指插进琥珀的指缝里,紧紧扣住。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琥珀转头看向窗户,同时感觉手臂一阵湿润,电流闪过全身,她禁不住颤抖起来。 他软在她身上。 琥珀感觉就像一大碗没盛好的酱肉滚瘫在自己怀抱,理应马上拢起抛回碗里。 但是太烫,又太手足无措。 那腻油的汁爬到她手上,再到脖子,最后停在嘴唇。 烫得她颤抖。 烫得她整个人都想随着这一吻融化。 “是啊,究竟是预言,还是诅咒呢……”梅塔笑得意味不明,重复了一遍艾米的话,侧身看向窗外,影影绰绰的树影间,两只小鸟正昂首鸣叫。 53.无法鸣奏的欲火(h) “当然,还有另一种传言——” “请看那只鸟,”梅塔抬手指向窗外的一只小鸟,“当我使用预言魔法,看到了它的叁种未来,分别是自然老死、被天敌扑杀、饿死。传言称,那个精灵的预言不仅能够知晓这叁种未来,还能直接锚定其中一种未来,将其变成唯一的未来。” “好恶心的能力。” “好厉害的能力。” 伊莱亚斯和艾米同时说到。 艾米嗤之以鼻:“伊莱亚斯,别把你的私人恩怨带过来。不管是预言还是诅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精灵简直无敌了,如果他预言到你有什么致命意外,你就完了。” “呵,那又如何。阿尔克莱尔早将他大部分魔力抽取干净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他毫无还手之力。”他冷冷道,眼里流转愤恨的杀意。 / “可以吗?”他小心翼翼询问,以为会被拒绝。 结果——“好。” 轮到纳西不知所措起来,探到他身下的手温柔抚摸,有种不真实感,整个人被幸福包围。 被苦难压榨而脆弱的四肢,是否能承接住突降的巨大幸福呢。 原来接受幸福也是需要勇气的。 这一刻,他生出退却之意,封存在痛苦的钵皿中太久,这样的幸福时刻是水中虚幻的月亮,一触即破。 很怕结束之后,这一切消失殆尽。 “怎么了?”琥珀的手被牵起,放在唇边亲吻,肿胀的性器在阴阜上磨蹭,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他摇摇头,紧紧抱住面前温热的躯体,觉得这样也很好,并情愿为这一刻去死。如果再也得不到这样的时刻,那死会把美好的瞬间永远留下。 琥珀回抱着他,不小心碰到背后的伤口。纳西瑟缩一下,她连忙道歉,刚要收回手就被按住,手死死贴在伤口上。 他终于感受到熟悉的感觉,愉悦地笑起来,吻着琥珀的眉眼。渗着液体的龟头顶开唇瓣,摩挲蒂珠,手指插入闭合的穴抠挖。 “唔……”琥珀闭着眼舒服地喟叹,手不自觉抓着伤口,伤口撕裂开,流出血。 阴茎激动地捅进穴里,进入顶点再抽出。 下身好湿,手也好湿。琥珀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手沾满血,心里一惊,穴道紧缩,夹得他呻吟出声。 她惊慌失色地说:“你流血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纳西安慰道,双手扶着她的腰肏得很用力,希望转移她的注意力。 琥珀还想再说什么,阴蒂被重重捏住揉搓,脱口而出的话变成难耐的呻吟,沾满血的手抓着他的手臂,才不至于倒下。 甬道热情地绞住他,背后的伤口痛得快烧起来,撞击时琥珀的乳房一颤一颤的,还有她脸上欢愉的表情,这一切都让他更加兴奋。 他揽过她的背贴近,埋在胸口吃小小的乳尖,刚含进嘴里细细舔弄,就惹来一阵急促的喘息。 乳尖很快就硬起来,像水果的梗,而周围的肉又软得不行,牙齿或轻或重地研磨。 琥珀被吃得忍不住夹紧,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搞得他差点投降缴械。 手将小小的阴蒂扯出来搓弄。感受到小穴开始痉挛,呻吟声逐渐变大,纳西费力地加重撞击力度,摩擦穴道里最敏感的地方,在她高潮时射入浓稠的精液。 两人相拥倒在床上,琥珀看着手上的血把他的手臂染红,于是去查看他背后的伤口。 血暂时止住了。但刚刚太过于激烈,血蜿蜒到他腿上,结成血痂,在苍白的皮肤上有股诡异美。 琥珀动了动脸上的肌肉,她也不知道现在在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对不起,别为我担心,我感觉很好。”纳西抚摸她的脸,拇指在她眼下来回抹过。 她没说什么,蜻蜓点水般触摸伤口,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痛。 阴茎埋在她身体里还没有拔出来,堵住精液和淫水,她感觉小腹有点胀,而且疲软的阴茎好像在慢慢膨胀。 “我马上拔出来……”他的脸一下红了,支吾着,“还是、还是再来一次……” 琥珀捏着他的脸颊肉往外扯,脸又红又烫,他睁着眼睛困惑地看着她,眼里氤氲水汽。 “从后面吧。”她真的不想弄出一身血了。 / “我看你是被气疯了,你动动脑子。”艾米都不由得劝导他,“你把他杀了有什么好处?我看那个精灵一点不怕死,你杀他还遂他的愿,这样琥珀就会恨你一辈子,记得他一辈子。”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最好不要让情绪影响你的判断。当务之急是洗清罪责。”梅塔安抚道。 伊莱亚斯沉默很久,纤长的手指勾着头发撕扯。 他不喜欢梅塔,这个恶魔故作善良的外壳把其他人耍得团团转,可他不相信什么无私奉献和毫无缘由的友善。 伊莱亚斯微眯着眼瞥他,“你想要什么?” “权力和爱,你选哪个?”梅塔无缘无故问出这个问题。 “爱。” 他毫不犹豫。 梅塔轻笑出声。 成王败寇,一夕一朝。 54.残缺品 天色泛白,窗户外结了一层白蒙雾气,屋内被子里暖湿一片。两人纠在一起,缠绵悱恻。 “嗯啊……还有多久上课?”琥珀半梦半醒,唯有穴里抽送的东西让她感受清晰。 她伸手下去摸,下身濡湿一片。 阴茎夹在腿间磨,偶尔会蹭到肿在外面的阴蒂,碰一下都能让她颤抖不已。在她穴里抽插的是手指,润滑扩张充足,四根都放进去了,细细按摩内壁的肉,每处皱褶凹凸都快被摸清。 做了几次记不太清,好像醒了在做,困了就睡,睡醒了还在做。真的不会纵欲过度吗。 “你第一节没课,还有很久,你睡吧,我会处理干净的。”纳西轻声细语,从后面抱着她,一手插穴,一手托着胸。 她打了个哈欠,问:“我记得你不是有课吗?” “嗯,我待会就走,我给你带早餐?”他舔了舔她脖子上冒出的汗珠。 “不吃,我要睡觉。快一点。” 纳西等她入睡后,收拾了一床的狼藉,才开门准备走。 他出去时,注意到伊莱亚斯倚靠在公共客厅的沙发上,手撑着头,凝视桌子上一束花出神,眼神就像烧透的红灯笼,所有情绪燃尽后只剩下灰败的哀痛。 “早安,睡得还好吗?”他歪头看过去,笑眼弯弯。 伊莱亚斯一夜未眠,听到这话,不动声色地斜了他一眼,眼里那点余烬又烧起来,语气漫不经心又带刺—— “主心地善良,可怜你而已,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的笑容倏地消失,扭头就走,手搭在门把手上时,顿了一下说:“可是你连可怜都得不到。” / 艺术馆的事还未调查清楚,期末也将近。琥珀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喘口气,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解决。 她捏着一封邀请函站在恢宏大楼前。其实她很早就想找梅塔问清楚一些事情,但两人的空闲时间不太一致。 【我一般在学生会办公室,有空的话就过来吧。】 他送给她一封邀请函,盖了灿金火漆,曼陀罗图案。有邀请函的话,普通生就可以自由出入优绩生的校区。 琥珀第一次来优绩生的校区,教学楼拔地参天,外墙是白棕色精雕石料,烟灰色窗玻璃,古朴典雅。 雕花大门足可容纳十头大象出入,她窜进去,踩在毛软的织花地毯上,望着一楼大厅高到没顶的天花板,觉得自己像只刚出洞的小鼠。 沿着胡桃木的豪华阶梯往上爬,每层楼转角都凭空长出滴着露珠的花,花后的墙上挂镀金装饰。 至少一百次起义才能洗掉这里腐败的资本气味。她腹议。 学生会办公室不难找,毕竟独占了半层楼。 琥珀站在门前,还没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优雅的琴声流泻出,她循着琴音看向窗边,梅塔坐在鸦黑的叁角钢琴前,低垂眼睫。 日光正烈,房间通明,他赤金的发和睫毛都要熔成一泊日光。 风吹进来,雾白的纱绸窗帘鼓起如帆,掸过钢琴顶盖和他半边肩膀,瘪下,又鼓起。 最后一个音符落定,他抬眼,精准锁定琥珀的位置,笑道: “我一直在等你。” 窗帘恰好鼓起,他的脸在窗帘起落中灰暗一瞬,话音却亮得发烫。 琥珀被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甚至在他的温柔目光之下,有股告罪的冲动。 “我今天才有空……” “辛苦了。” 梅塔引她入座沙发,问她要茶还是果汁,甜点吃什么。 琥珀吃了一整块提拉米苏后,想起来自己还有正事,不是来吃下午茶的。 “那天在图书馆,”她把蛋糕碟搁在桌上,正色道:“我见到的那个东西,你说是污染,但是……” 梅塔似乎早有准备,接过她的话,“嗯,你应该已经见过母亲了。” “啊?”她被这个称谓震在原地,疑问出声。 他微仰起头,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出神,回忆起久远的久远。 “要追溯到很远,他们,按照性别划分,应该称为男性,而母亲是女性,在你那个世界也是如此吧,男性统领世界,统领女性,当女性生出反抗意识时,被血腥镇压。” 琥珀凝神屏气听着他讲述。 “他们为了维持统治,为了继续奴役,将母亲封印在地下;为了繁殖,为了延续,造出生命树。没人去探究为什么生命树可以孕育,当然是因为这份伟力是抽取自母亲的身体。” 他看向琥珀,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稍显落寞的神情。 “我知道你们地球有一个基督教,圣经认为……” 琥珀忍不住打断他的话,“圣经认为,夏娃是亚当的肋骨变成的,可现实是所有人都来自于女性的子宫,这是一种……强盗行径,而且亚当和夏娃的堕落全被推诿成是夏娃的过错。” 梅塔赞许地点头。 琥珀震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连这都知道?” “是母亲告诉我的。” “那为什么祂不直接诞下女性?”她继续追问,朝他凑近,急切想知道答案。 梅塔耐心解释:“母亲在生命树的裂缝中孕育我,先是塑造我的思想,在塑造形体时被发现了,聚合的思想落回生命树。即使形体由生命树继续孕育,但思想是不变的。母亲很有先见之明。” “这样吗……” 他抬手,指腹滑过琥珀的裙子褶,不掺杂一丝情欲,坦荡地说: “总而言之,我是个残缺品。能让我看看原初的完整形体吗?” 55.太阳(指奸) 这急转直下的一句话,让琥珀皱了眉,眼珠转向下,盯着木地板上的花纹没说话。 尴尬在扩散。 见她反应不对,梅塔拉开一个安全距离,问:“是我的话冒昧了吗?” 是的。他不能上一秒跟她谈悲伤过去谈女性主义,下一秒就问她能不能看看下面,让人幻视一些…… 虽然知道他本意不是那样。 琥珀抬起一条腿踩在他腿根处,过膝长裙卷了边,一大片布料滚压至小腹,露出内裤。 梅塔目光清明,看她身体抬起又落下,剥离内裤抓在手里。踩在自己身上的脚忽轻忽重,不知是有意无意,挤压腿根,又蹭过腿间。 这只制服皮鞋在他黑色裤子上纹了块块灰色印子,他虚握住,好让她能踩得更稳。 “喏,过来点,看吧。” 琥珀坦荡的声音扯着他的视线从鞋上攀到赤裸腿间。 光线正好,墙壁上的水晶灯晃出耀耀光斑,碎在她身上。他骤然握紧手里的鞋,让鞋压得更深。 清冽的苦橙叶香晕过来,琥珀的腿弯折一线,贴着上身,她感觉身上发热。手指在闭合的阴唇上下拨动,试探性地刺进一点时,更热了。 “这是阴蒂……”她剥开一边阴唇,让藏在里面的小肉珠露出来,“摸的话会很舒服,很敏感,所以不要太用力。” 梅塔听着她的话,捏了一下,力道很轻。 “好吧,也可以稍微重一点。”琥珀感觉一片羽毛抚过,太轻了,撩拨得她很难受。 他失笑,加重力度,双指捻动,手下的肉太小,容易从指腹溜走,必须揪着阴蒂底部去揉弄。他边揉边观察她的表情,微昂着头半阖眼,唇边溢出呻吟,揉的越快越重,声音更大。 真是……有点过于可爱了。 肉珠在他手下颠来倒去,踩在他腿上的脚不受控制般磨来磨去,屁股抬高往他手上送,晶莹的液体滴落,泅湿沙发。 手上动作未停,梅塔用另一只手抹了下沙发上那滴液体,放在鼻下嗅闻,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像水。 他拿出手帕垫在琥珀臀下,她弓着背,重重跌在沙发上,阴部一抽一抽的,水涌得更多了。 “还好吗?”他俯下身关切道,“你流了好多水。” 琥珀在剧烈喘息,缓了好一会儿,回答他:“是高潮了,说明你摸的很舒服。可以往下摸,流水的地方是阴道,通向子宫,子宫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这样吗?”梅塔伸进去一个指节。 看到琥珀点点头,他才逐渐深入。 里面湿热、拥挤、柔软,真是不可思议。 独属于女性的身体构造,创造新生的圣地,一切的源起。 手指缓慢前行,湿软的肉吮着手指,他怕会不小心刮伤蹭破,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轻柔舒缓。 没到指根,再不能前进,他开始探索。指腹稍了些力,抚过里面每一处褶皱,他发现,当他摸到一些特定的地方,会让琥珀喘得更重。 “快一点,多一根手指也可以……”她抓着裙子看他动作。 看他是如何把另一根手指挤入穴里抽插;如何低头专注盯着她下身,偶尔抬头对她微笑;如何用另一只手在她大腿肌肤上滑动,指节跃动像弹琴;如何卷下她的大腿袜,轻揉袜口勒在肉上的凹痕。 抽插的动作太温柔了,像在按摩,沙发也很舒适,让琥珀舒服得想睡觉。一旦让人晕乎乎的欲望潮水暂时退去,她就会开始思考。 自己的脚踩在他腿心,裤子上全是她鞋子踩的印。她有些心虚。 反正都这么多印子了…… 琥珀大胆地伸脚去揉弄他腿间的一团,插在她穴里的手指停滞一瞬。 梅塔分开双腿,一边腿半搭在沙发上方便她踩踏。 “你告诉我那些事,是准备做什么?”她问。 他刚要开口,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梅塔,你在吗?”门外传来哭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好后悔……” 琥珀蹭地起身,有些慌张,抓着梅塔的手臂,甬道收紧。 梅塔揽着她的肩膀轻拍,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拇指按揉阴蒂,让阴道放松。 “我知道你很难过,可以稍等一下吗,现在不太方便有人进来。”他劝道。 “是上次的事,”门外的人不肯离去,自顾自说下去,“我知道我做错了,他会杀了我的,怎么办,我不应该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帮帮我吧梅塔!” “上次的事吗……” 他思索着,同时手指在穴内抠挖。 可能是因为知道外面有人,这样轻柔的抚弄,都刺激得琥珀差点叫出来。她连忙捂住嘴。 靠在他肩膀上,碎金的发刮过脸颊,好痒;一吸一呼间,他身上的香味扰乱了她的思绪;一只手隔着衣料贴在她肩胛处,一只手深入她身体,触感太过清晰…… 她夹紧大腿,希望他停止动作。 “听起来结果很糟糕,是吗?” “没错,我一定会完蛋的!”门外的人激动哭喊起来。 “没关系,我理解你的难过和害怕,你担心他会伤害你是吗?”梅塔贴在她耳畔温言细语,仿佛在对她说话,“你已经意识到错误了,这是良好开端,人总会犯错,不要太苛责自己。好好去道歉、赎罪。害怕的话,我会陪着你。” 身下动作未止,淫水流满他的手,顺着手腕滑进袖口里。 他接着说:“有因才有果,有风才有浪, 因灭果消,风停浪息。” “这样吗,我知道了……大家都说你很好,像太阳一样,确实……”门外的人喃喃自语离去。 琥珀放下捂着嘴的手,一条腿软软垂在地上,刚要松一口气,巨大的响声猛地擒住她的五脏六腑,吓得她缩在他怀里,心跳要蹦到喉咙。 她心里有一个不好的猜测,梅塔捞起她垂落在地的腿缠在自己腰上,并印证她的猜测: “没什么,只是跳下去了而已。” ……哎? 琥珀瞪大双眼,眼前人依然一副温润的模样。 柔和的目光融化在她脸上,黏住她颤栗的睫毛;嘴角的上扬弧度恰到好处,弯弯的,像要勾起她的茫然无措作胜利的勋带。 【没什么,只是跳下去了而已。】 大脑一片空白。 她感觉自己被捕猎了,猎人马上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连眼睛都不敢眨,迷茫的眼神中慢慢渗出恐惧。强烈的阳光从后笼罩他,他比阳光更刺目,反要将阳光吞噬。 “在害怕吗?”手拨开她的额发,擦干薄汗,“只是在清理一些污垢。” 他的声调平和,与往常别无二致,却听得她浑身僵硬。 污垢…… 为什么? ……在他眼里,那个人是……污垢吗?! 在勃发的性器填进她身体时,琥珀想—— 他是太阳,太阳坠下,世界必将灭亡。 56.生吞(异形) 琥珀抵着他的胸膛将他推远,惊恐喊出声: “为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深深顶进去,停下。 “这个肮脏的世界需要被清洗。”梅塔牵着她的手贴在唇边,目光灼灼,“我要摧毁生命树。” 生命树是维系整个世界生存的源泉,如果被毁掉的话…… “那这个世界也会毁灭……”她发怔。 “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 吻落在手心,她却像被刺了一下想缩回手。 “我需要你,你会和我一起的对不对。” 比起问句,琥珀觉得这更像一个肯定句。 他如此确定自己一定会与他站在同一战线。 而她确实会,这样的世界,确实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是…… “为什么是我?”她问。 他反问:“权力和爱,想要哪个?” “权力。”她立即作答。 “这就够了,这就是原因。”他把她的手紧贴胸口,感受胸腔里的跳动。 “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被分到和我一个宿舍,和我们在图书馆相遇,以及之后每一次……你觉得哪一个是巧合呢?” 琥珀听到这话,看看他矗立的站姿,又撇开脸看灰尘在空中浮游,神思不安。 哪个是巧合? 都不是巧合! 她从一开始就在瓮中了。 琥珀想要挣开他的手,他却不放,字字如石投入她耳中:“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会理解的,对吗?” “我不理解!” 她生气大喊,讨厌他的问句,明明是问句,却成算在心。飞起一脚踹在他腹部,不满于自己被牵着鼻子走,而且他又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呢。 “你怎么不把你下面的东西割了再说那些道貌岸然的话?!” 梅塔直接抱着她走去办公桌,她坐在桌子上,皱眉看他在抽屉里翻找。 琥珀被闪了一下。他从抽屉里拿出的东西,在阳光下精光闪射。 刀柄雕刻繁密咒文,握在手中冰凉寒骨。 他抽出穴里的阴茎,刀刃锋芒锐利,“请。” 请……什么?! 刀刃抵住性器根部,琥珀双手颤抖,盯着匕首呼吸急促,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对上他鼓舞的眼神。 对视之间,梅塔包裹住她犹疑的手,缓缓压下。 刀尖刺入,鲜血挤出,映在她眼里红灼灼,灼出一声尖叫。 匕首“咣当”坠地。 神经病! 可恶,他知道自己下不去手! 阴茎扎进穴内,琥珀在那圆润如珠的轻笑声中躺倒桌上,她感觉一阵疲累,侧着脸凝视桌沿摆放的热烈波斯菊。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享受…… 抽送的节奏由慢渐快,她咽下呻吟,只重重喘息。 手攀到胸前,隔着粗糙毛料捏起一团肉,指腹用力刮擦,乳尖激得挺立。 “唔……” “这也算一个敏感点吗?”他像个虚心求教的学生,又去揉另一边。 琥珀没有回答,只感觉下身那根利器坦平自己甬道内每一处褶皱,毫无章法的撞击中又蕴含某种技巧,很好抚慰到使人酥软的敏感点。 更要命的是,他又漫不经心去撩动上面的肉蒂。 她用尽意志力不叫出来,不想让他以为可以掌控自己的欲望。腰不争气地拱起,双腿打开又合拢,最终任由它无力垂在桌边。 “开始时不是很好吗,在生气?气我算计你?”他无奈叹息,掌心贴住她一边脸颊,轻蹭唇角,诱哄她,“还是我不够舒服?叫出来吧?或者说点什么。” 冲撞的速度慢下来,给了她缓冲时间。 琥珀看他一眼又转向那束波斯菊,骂道:“混蛋疯子!” “好。” 他漾出笑,接受这句咒骂。 俯下身,吻一路流过额头、眼皮、脸颊、唇角、下巴,停在脖颈辗转啃噬,同时双指夹紧阴蒂,狠狠碾弄,性器插得又凶又猛,直撞得她往桌面上移。 突然的一下刺激得琥珀蜷起脚趾,咿咿呀呀叫出声。整个人已在情潮大浪席卷之下被拍入海底,未来得及挣扎就溺毙。 “好孩子。” 梅塔喟叹一声,亲亲她的唇,手指伸进湿热的口腔里搅弄,下体同时激烈撞击。 恍惚之间,琥珀艰难探头看去,那根在她穴里进进出出的性器根部还凝着血,血沿着耻丘裂出艳红血洞,洞沿上摧枯拉朽撕裂开,玉白的肌肤不断脱落,露出…… 琥珀闭上眼睛,浑身颤抖。她被恐惧捞起,快感又要扯她下岸。 嘴里搅动的手膨满口腔,像一大块口感血腥滑腻的鲜切叁文鱼。胃袋反酸,涌上喉管。 穴里裹着的性器,那应该叫性器吗,她不懂——已经盈满穴道,只感觉一根细细的东西在试探宫口,找到缝隙后直接挤进胀满! 恶心湿滑的东西漫上大腿,滑到阴部包住阴蒂,钻进衣摆裹住胸部。仿佛有无数吸盘吮吸,她立马高潮迭起。 救命!她只想喊救命!声音却被堵在喉咙里。 穴里的东西剧烈蠕动,她无力抵抗,被一次次送上高潮。 更可怕的是,口中令人反胃呕吐的东西竟慢慢变得……可口。 味蕾品尝到甜津津的滋味。 鲜嫩细腻,齿间磨合,汁水四溅,香气四溢。喉咙滚动,像吞下一团美味温暖之火,那火滑进食道,妥帖落入胃袋,抚平翻涌的胃海。 好好吃…… 她又吞下一口,喜悦扫平恐惧,意识沁在雾蒙之中,如升云端。 不知过了多久,琥珀清醒过来,只敢眯着眼看面前的人,绮丽的容貌修挺的身姿,仪态整洁,正帮她清理下身的狼藉。 “好吃吗?”梅塔温声问道。 她回味了一下,很想说恶心,但记忆里都是美味,连着刚开始的那股反胃感都覆盖过去了。 他抚平她上身的衣摆,动作间,露出的一节手腕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天哪,她究竟吃掉了什么东西! 琥珀伏在桌边想吐,余光触及波斯菊,脏话脱口而出。 白瓷瓶里那束很漂亮的波斯菊,现在——花蕊变成眼球,根根手指围成一圈,藤紫的花瓣从甲缝中生出,根茎是血管。风一吹,指关节蜷曲,眼珠滚动。 梅塔拥着她颤抖的躯体,掩住她的双眼,在耳旁低吟:“看到我所看到的世界的话,我们就能互相理解了吧。” 57.正常与真实 “不要!” 琥珀狠命推开梅塔,手脚虚软着跑出门,趴在护杆上喘吸新鲜空气。 阳光很冷,照在身上,浮着股青飕飕的浊气。 她只敢半睁着眼看东西,唯恐再看到不敢看的。 往下望,地上有一大片流光溢彩,如同晚霞在游曳。 身后有人在靠近。 “那是什么?”她遥遥指着那东西问。 梅塔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是血,属于刚才跳下去的人,可惜尸体被处理走了,不然会更好。” 她的脑子暂停思考了一下,“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所看到的世界。”他满意地注视那如霞般的血。 琥珀攥紧护栏,面色发白,用眼睛搜检景物。 大部分事物都是正常的样子。 规则是什么? 教学楼前的喷泉许愿池原本簇满鲜花,水像流淌的翡翠——现在盘纡痰状的腐肉,池中满溢锈青蠕虫,那束波斯菊也异化了,而血却美丽非凡…… 好就是坏,坏就是好;美丽是丑陋,丑陋是美丽。 可是——琥珀望向梅塔血肉模糊的手腕。 “为什么你的伤口还是‘正常’的样子?”她不解。 梅塔反给她抛了个问题:“你觉得我现在是人类的样子,还是原本的形态?” 琥珀没有回答,默默离远了点,不敢看他,盯着地上的血出神。 两条绿虫子,他们的脸嵌在肥腻的肉中,流下脓液,挥舞足肢而来,一种类似于高兴的声音从涌动的肉里传出来。 一旁树下,站着一个接近人形的虚影,这个虚影慢慢显现出他真实的人类面貌。 她明白,这个人应该在痛苦。 “我在你眼里也是这个样子吗?”琥珀看着那两条虫子,脸色一言难尽。 他伸手搭在护栏上,把她困在自己的手臂和护栏之间,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 “你就是你,不管什么样子,都是你的样子。” 狡猾的回答。让人无从辨别真伪。 她转过头愤愤地看他,“所以每次我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总能快速找到我,是因为这个吗?” 他微笑不语。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正常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对我来说就是正常的。” 不要和她玩这种语言捉迷藏! 琥珀调整了措辞:“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我认为的正常世界?” “你吃的不多,大概明天。”他似乎有些遗憾,“当然,让昼净化的话会更快。他很听话对不对,只是不太擅长社会交际。” 只是不太擅长社会交际吗? “他整个社会化程度都很低吧……”琥珀感觉他有点说不出的惨。 梅塔笑出声:“评价还真是犀利。” “哦。不如说说你的计划。”她撇撇嘴。 梅塔对她伸出手,问:“所以你是答应了。” “你太过分了,我现在不想答应你!”琥珀把他的手拍开。 等她气消了再说。 “我会等你。你可以先完成期末考,考试应该对你很重要,或者说,对你那个地方的社会传统而言,大过一切。”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琥珀呸了一声,“你就算马上把这个学校炸了,我也无所谓!” 她想不出谁会为了期末考试而延迟自己的灭世计划。 “还有,关于伊莱亚斯那件事……”她踟蹰不定地看着自己的鞋,问出这句。 “家里宠物太多的话,总会争宠,不喜欢的话就换掉,玩具和宠物不计其数。”梅塔体贴地给出了两个答案,“如果你是想找凶手,那他刚才已经畏罪自尽了。” 琥珀脖子僵了僵,惊疑不定,视线从鞋子上滑到那片血,又滑到梅塔脸上。 又是这样无懈可击的笑脸。 她有点急躁,质问:“什么叫宠物太多总会争宠?!你难道想说有人为了我故意针对伊莱亚斯吗,可是这个凶手我又不认识!” “纳西告诉了你多少关于他的事情?”梅塔平静地看着她,引导她寻找症结所在。 “关纳西什么事……”琥珀不理解,但还是一五一十交代:“他说他是精灵,他的传承者本来就不喜欢异族,还因为他预言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拔除了他的魔力把他赶走了。真的很过分!” 梅塔说:“他喜欢你,你可怜他。” 琥珀脸微红,嚷道:“和艺术馆的事有关系吗?!” “而且他还能够预言。”梅塔顺着自己的思路说。 琥珀逐渐理解他的逻辑,“那又如何?未来又不是唯一确定的,就算他能够预言到艺术馆的事,但是……” “他没有和你说过,他的预言可以锚定一个确定的未来吗。”他用手指点点她的肩,像在提醒。 “什么?” 其实她之前就想过,纳西对于预言结果是很笃定的,就算他很有天赋,但未来有多种可能,他凭什么就认定只有那一种可能,凭什么把这当成唯一的未来。 她变得迷茫,摇摇头不想相信,问:“你为什么知道?” 梅塔微躬身,和她面对面,脸和声音都如此醉人。 “我会告诉你全部。” 58.鸢尾色回忆 jizai1 9.co m 弥天亘地的大雪。 梅塔沿着鸢尾庄园的高大围栏外行走,围栏尖顶冷厉,直刺苍穹。 在一大片鸢尾花田里,他看到一个细弱的身影在瑟瑟发抖。 找到了。 “尊敬的阁下,你好。”梅塔摘下兜帽,手杖敲击围栏,发出沉闷的声音。 埋在鸢尾花丛里那张稚嫩的脸茫然抬起,一瘸一拐地走来。 “你好,有什么事吗。”蓝发的精灵神情淡漠,礼貌式问好。 他只穿着单薄衣袍,明明刚刚还冷得发抖,但面对陌生人时倔强挺直身体,强忍生理反应。 梅塔蹲下身,微笑地看着他,为他燃起温暖的火焰。 “天气这么冷,你为什么会在外面?” 精灵盯着那团火焰很久,才回答道:“我偷看了魔法书,阿尔克莱尔大人罚我在外面过夜。” “可怜的孩子。饿了吗,我这里有糖霜饼干。”梅塔拿出一袋冒着热气的饼干。 他闻到那股蒸腾而出的香味,微不可察地咽了口口水,没有立即接过,而是说:“谢谢,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那么——”梅塔假装思考了一下,说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帮我做一个预言吧。” “那是什么?”精灵问完后意识到这句话很难堪,躲开了他的眼神,慌忙解释:“阿尔克莱尔大人不允许我学习。” 梅塔的笑凝固一瞬,问:“那他平时让你做些什么呢?” “忍让是美德,要承受一切苦难,反抗是恶行……”他机械地念诵。 懦弱无能的阿尔克莱尔,一边厌恨虐待这孩子,一边害怕这孩子长大后会报复。想看更多好书就到:po18gg.com 梅塔给他讲了孩童之间最流行的童话故事,教授他魔法的基本运用知识。 他一点就通,毫不费劲。 接着,精灵带来了更大的惊喜。 他居然可以在预言的浩瀚结果中直接锚定一种未来。 这样的天赋,不是剥夺教育就可阻挡的。 精灵作出人生中的第一个预言——生命树的 污染会在十四年后的伦萨学院再次伟大。 旋即,他作出第二个预言…… 精灵突然红了脸,扬起脸问:“怎样才能变成人类呢?” “想要变成人类,因为阿尔克莱尔吗?” 他摇摇头,露出梅塔见到他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我看到了。” 这个笑容在普通人的视角看来,一定非常幸福漂亮,因为梅塔立刻看到这孩子的面容扭曲变形。 这一刻,他的幸福比前六年受的所有苦难都更为浩茫。 “看到什么了?” “您刚刚讲了勇者斗恶龙的故事。我看到了我的勇者,一个人类,从那里我感受到了爱。” 他越是快乐,异化得越是可怖。 梅塔看着他,心想,真是个幸福的小怪物,但,他只需要痛苦就好。 “所以想变成人类吗。即使这份爱会让你遍体鳞伤,让你腐烂生疮。”梅塔轻抚他的头。 精灵撩开袖子,赤裸的手臂遍布青紫伤痕,“阿尔克莱尔大人告诉我,这样就是爱。” 他抚摸的动作顿住,看着那些比鸢尾花更甜美的伤痕。 很好,他已经能预见到这孩子以后的痛苦。这份痛苦,或者说爱,一定会非常美妙。 奥林匹斯圣殿的金玫瑰都不可逾越的美丽。 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苹果都不可比拟的可口。 整个世界,都应该为阿尔克莱尔的卑鄙无耻而干杯。 梅塔使用了秘术,使这孩子看起来与人类无异,并给他下了一个诅咒,使他今后只能预言到坏的未来。 他会成为母亲清理世界时的最好养料,之一。 梅塔离开鸢尾庄园后不久,便听闻纳西对阿尔克莱尔作出了一个未来预言—— 阿尔克莱尔大人将在无尽孤独无尽惶恐无尽悔恨中结束一生。 结果可想而知。 阿尔克莱尔几乎抽取了他全部魔力,赶到奴隶区。 抚养纳西长大的仆人,怜悯这孩子的悲惨,悄悄将他送到救助中心。 直至十四年后,他们再次相遇。 “一切都在正确的轨道之上。”梅塔看着琥珀摇摇欲坠的身体,扶了她一把。 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是什么勇者,她谁都救不了。 “那孩子,现在确实浸溺在爱的痛苦之中,甚至不择手段……” “别说了!”琥珀双手抱着头,厉声打断他的话。 “我曾让伊莱亚斯在权力和爱中选择,他选了爱。”梅塔托着她的肩膀耳语,“他们已是你的囊中之物,只要你想,可以尽情把他们当成踏脚石或者利剑。” “我……我……” 她犹豫了,死死盯着光可鉴人的瓷制地板,晃神间,地板变成了猩红糜烂的血肉,肠子缠着跳动的心脏攀爬上墙壁。 “什么、为什么变成这些了?!”她恐惧到语无伦次,脚下又滑又黏。 梅塔盖住她的眼睛,安慰道:“冷静,负面情绪会让你看到更多。” “别碰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琥珀扒开他的手,怒视他,“你不就喜欢看别人痛苦吗,我现在很痛苦你满意没有!” 这次他没有笑。 空气盘旋血腥臭气,整个世界像是废弃的屠宰场,被腐烂内脏淹没成灾。 琥珀难受不已,蹲在地上如同被掐断喉管的鸟,寂静无声。 她听到身旁的人离去,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知多久后,又匆忙响回来。 血腥臭腌透了她的鼻腔,干净的皂角味突然网下来,把她整个人罩住。 “别难过,”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好吗?” 好笨的话,永远学不会安慰人,她却突然好想哭。 琥珀缩进一天昼怀里。 世界变得明亮一点。 59.如果像血流过她全身(舔穴) 梅塔站在一旁看了他们一会儿,走过去两手分别搭在两个人肩上,轻声问:“可以开始了吗?” 琥珀感觉那一片皮肤都酥痒痒,直往一天昼怀里钻,都快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察觉到她躲避的动作,他拿开手站起来,指指办公室的门示意:“先进去吧。” “自己走,还是,抱着?”一天昼问她。 琥珀本来闭着眼,听到问话,半睁开眼睛从他怀里朝外看,之前那种可怕的景象正在慢慢消退,但还是不能让人忽视。 “抱我……” 她倚靠在松软的沙发角,蜷起身体成一个虾米状,头埋在膝盖只半露个眼睛,毫无生气。 一天昼半蹲下帮她脱鞋,鞋踩在沙发上留下两个灰印子。 “那么,开始吧?”梅塔落座她旁边,向她确认。 琥珀脑子有点发懵,“开始什么,净化?” “嗯,之前不也有过吗,之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 她没动作,像在思考又像在发呆。 “还是你想用传统的净化仪式?其实两种方式一样,”他握住她的膝盖,温柔而强硬地使两腿分开,露出被内裤包裹的阴阜,“都是通过‘交换’,来达成洁净被净化方的思想。” 手指勾着内裤一角,梅塔又一次和她确认:“可以开始了吗?” 琥珀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猩红肉块勾着自己的内裤,朝旁边一躲,自己迅速脱了内裤,往沙发下探身,揽着一天昼的脖子亲他的唇。 交换体液也是“交换”。 虚虚贴了一下,她不满地说:“张嘴。” 他微张开嘴唇和牙齿,对方的舌头钻进自己嘴里,在上颚、齿间蹭过,刮着舌系带,导致大量唾液分泌。 琥珀在他嘴里肆意妄为了一会儿,津液被两人尽数咽下。 她突然感觉屁股被手托起,从股缝滑过,插进穴里摸索内壁蠕动的肉,惊得她慌忙转身察看。 “请继续,或者——” 梅塔笑眯眯看着她,手指尽根没入,另一只手剥开阴唇,小小的蒂珠缩在里面。 他看向一天昼。 “张开嘴含住。” 琥珀看见一天昼真的乖乖听话含着自己的阴蒂,气得在心里大骂:只有一次经验的人怎么敢指挥别人做事,而且叫你含还真的就是含,嘴巴舌头也不动动,含到明天也没用! 然后他舔了舔,琥珀颤了下,两条腿搭在他肩膀上,摸着他的头让他快点。 那一小块肉被包裹在嘴里,让湿热的舌头反复刮蹭,时不时吮吸一下。 “唔……快一点。”她呻吟出声,手探到他沁凉的脖子上滑动,消解那股燥热。 插在穴里的手加快了速度,大量汁液涌出,濡湿一片。 梅塔漫不经心地揉了一下那两片阴唇,深深压下,让肉蒂完全露出,又撤回手搂过她的腰,直直从毛衣下摆潜入,摸到早已变硬的乳尖,用力揉搓。 “好点了吗?”梅塔让琥珀靠在自己肩膀上,亲亲她的额头,很是爱怜。 她没空接话,专心感受舔弄阴蒂的力度逐渐加重,但还是太过轻柔。有时候会向下舔到尿道,高挺的鼻尖会狠狠磨过肉蒂,热气喷洒其上,让人忍不住往他脸上送。 胸上的手雨露均沾的来回抚弄,力道大得疼痛,肉穴被手指粗暴抽插,顶着穴里的敏感点戳,还嫌不够的慢慢加入手指,偏偏又要语气温柔在她耳旁说话。 两种不同的感受在她下体同时冲撞,直至她攀上高峰也不停歇。 “好孩子,高潮了两次。”梅塔看着软在自己身上失神的琥珀夸奖道。 他抽出手,手上全是淫水,尝了下,有一点咸鲜味。趁着味道还留在舌尖,低头去亲她,很轻易地撬开她的牙齿找到舌头,在舌面上从舌尖舔过舌根,缓慢而暧昧。 琥珀清醒过来,推开他,砸吧砸吧嘴,感觉嘴巴里有股奇怪的味道。 她转着眼珠,周围的场景变回原样了,重重舒了口气,看向自己腿间的人。 摸了摸他腿间那一团,叹道:“好硬。” “嗯。不用管,会软。”他点点头。 琥珀怜惜地用掌心蹭蹭他的脸,说: “笨蛋。” “我笨。” 不懂世界。 因人所产生的善恶爱憎是纠缠迭加态的难懂。 但想要懂—— 想懂为何她目光琼琼一枝伸入他心口浓成一树; 想懂为何触碰她唇间柔软颤动到如坠无间地狱。 他的脸贴在腿根,唇擦过腿根处,叶脉般延展的翠青血管,在大腿皮肤下隐现。 遍布全身每一处的血管,从诞生之初便涌动血液不歇,直至死亡。 他沿着延展的血管一点点涌上,血液拥挤在琥珀面上,从脖子到脸颊,他湿凉的吻触到一片滚热潮红。 如果像血流过她全身,会懂吗。 60.妈妈(3p) 吻落在颈上,湿湿凉凉,似苔藓蔓生,向上丛丛生出。 琥珀任一天昼吻着,盯着他那规矩扣上第一颗扣的衬衫,无聊得用指甲在他胸口衣料上划出印痕。 她隐隐窥见他胸口处缚着什么,但西服的戗驳领盖住了,于是手伸进西服里,摸到皮革制的绑带,她心里感到奇异,索性解开西服看个清楚。 皮革肩带从两肩没入腋下,中间横贯一根,深缚在胸膛下,显得胸肌更为健硕。 琥珀很不老实地乱摸,还很不老实地乱想: 穿的什么东西,真是个—— “骚货?”一天昼像在疑问,又像在确认。 琥珀“啪”地一下捂紧他的嘴,防止他说出更多,并且故意在心里默念: 对呀,小骚货,喜不喜欢吃妈妈的阴蒂,喜不喜欢舔下面流的水,真想天天坐你脸上侵犯你,咬烂你的胸,连衣服都穿不上。你白天审犯人,我晚上审你,你只能服从我…… 恶劣趣味得以释放,她长舒一口气,松开手看他反应。 一天昼仿佛被按了暂停键,沉思良久,一本正经说出四个字:“喜欢。妈妈。” ……? 她输了。 “你喜欢这种吗?”梅塔的笑声在她耳旁响起,带着点作弄,仍置在她胸上的手重重揉了下乳孔,说:“妈妈。” 琥珀感觉身体里被引出一簇簇火,从内烧到外,脸彻底熟透,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动情,抑或两者都有。 “不许叫我妈妈!”她崩溃大叫。 梅塔不作声,只是下巴抵着她的肩膀笑;“嗯。”一天昼倒是应的很快,继而用那种平常语气问:“要坐脸上侵犯……” “停!”琥珀以尖叫阻断他的发言,实实捶他一拳,又虚虚骂道:“你不许说话……” 真想一屁股坐死他!她怀疑他真的懂她心里那些话的含义吗?肯定不懂,不然……不然怎么会! “很有趣的提议。所以,要坐脸上吗?”梅塔在旁边添柴加油,手指按着小腹打圈,声音徐徐转进她耳里,带着莫名的引诱。 琥珀感觉这话带着魔力,从她耳朵里缭绕进雾瘴般惑乱她的想法。 这混蛋恶魔,肯定有蛊惑人心的能力,不然那个人为什么被他叁言两语就激得跳楼自杀,而她现在也晕乎乎的…… 指腹打着转磨到耻丘,一压下去海绵般滋滋冒水。 “已经不需要净化了……”琥珀看了一天昼一眼,阻挡梅塔的手继续摸索。 只是单纯做的话,感觉真的像在……侵犯他。 梅塔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即明白她话中含义。 “请躺下吧。”他说。 琥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要谁躺下,结果就眼睁睁看到一天昼顺从倒在织就白百合的地毯上,黑发漫住大片大片百合。 梅塔双手穿过她膝弯,抱她坐在一天昼身上。 琥珀见他无声无息也无话,感觉下一秒他就会嵌进织花地毯里。想感受他切实的呼吸,于是抬起一条腿想要跨下他的身体。 结果他虚握她的腿,含住她欲望之源,笨拙探寻让她登上顶峰的方式。 刚开始时,琥珀并不动,任由他舔吃,牙齿总是磕到肉蒂,舌头包着尿孔,不得章法。 她只好上下蹭他的嘴唇和露出一小截的舌尖,很克制,连坐也不太好意思坐实,几十下后她就累了。 速度渐缓后,梅塔在她后面托着她的臀腿,让她卸力,帮助她顶弄。 临近高潮,琥珀整个人都脱力,手扒着桌沿坚撑,在一天昼脸上横冲直撞。 顶到他高挺鼻尖,又轻又冷的呼吸似有若无,让鼻子尖刮过蒂珠,忍不住一直堵着撞。 堵到他没办法用鼻子呼吸,只能从嘴巴呵进气,与空气一同流进的是她穴里的汁液。嘴巴包着穴口,舌头小心地在入口舔弄,舔得她收缩穴道,挤出更多水。 琥珀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在奔赴高潮的前一秒,她被梅塔抱起来,欲望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你干什么!”她不满地质问。 梅塔细细捏住她屁股上的肉留下指印,说:“延迟的满足应该会更快乐。” 不等琥珀回答,他的性器就直直插入,同时撑开阴唇,让肿大的阴蒂在一天昼鼻尖上顶弄。 “啊——”她尖叫不止,双手找不到支撑点,在空中乱抓。 身后的撞击毫不留情,摸清她的敏感点后只凿那一处,没几下就让她直冲高潮。 “不想被叫妈妈,那想被称呼为什么呢?”梅塔肏得非常用力,语气却轻柔。 “宝贝?” “亲爱的?” 他每说出一个昵称,那根性器就会更失控地在琥珀的小穴里撞动,撞出淫靡的声音和飞溅的淫液。 琥珀根本听不清,也无法回答,她张着嘴巴呻吟,什么都无法思考。 “甜心?” 梅塔感觉到她快高潮,阴茎整根抽出,停顿数秒,在她意识回笼,用迷离的眼神望着他的时候,说:“还是好孩子?” “你个混蛋……”琥珀哑着嗓子骂他。 他颔首而笑,在她唇上贴了贴,旋即整根捅入,她颤颤微微地高潮了。 做了好几次,琥珀虚脱到烂成一滩在沙发上,她闭着眼睛几乎要睡着,身旁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她无心听。 半梦半醒间,有人在推她胳膊,她下意识嘟哝:“干嘛。” “要去见伊莱亚斯吗?” 不知道是谁问的,听着这句话,她闭了闭眼,努力从睡意中挣出来。 “他怎么了?”琥珀问完这句后感觉自己好蠢,他还能怎么了……她偎在沙发上没动弹,也没看他们一下。 “他很不好。” 琥珀这次听出来是一天昼在说话,他那简短平静的话语像新闻记者在汇报一则无足轻重的死亡消息。 她清醒了。 61.吃掉,生下 伊莱亚斯是极端自我的人。 面对人随心所欲,面对事随心所欲,面对物随心所欲。 面对世界同样随心所欲。 他是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尸体,冷白又艳红。 无人敢触及,也无人能引起他的波动。 直到神降临他面前,双手怜悯地穿过福尔马林摸着他心口,他才突然有了心跳。 他渴求他的神给予恩典,他太想要、只想要极致的东西。特别、最、唯一……把这些副词装饰在形容词前面。 最好的、特别的,唯一的……爱。 可是得不到。 【为什么得不到?】 【到底要怎么办?】 他让这两句话像绞绳那样反复勒住脖子,所有语言是绞刑前的遗言。 而判刑者不赴刑场。 终于有一天,言语使声带振动的前一秒,被逼退在嘴里化成靡丽的红。 吐出的不再是话语,是一捧捧血,赫赫盛放在手心。 他凝视手心的血,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崩塌。 愣神之际,门被敲响。 他死死盯着那扇门,穿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进来宣告他暂时被释放了。 伊莱亚斯在陷入诬告的第不知道多少天,裁决部将他关入禁闭室,而在努力寻找他的作案证据无果后,不得已又放出。 他走出禁闭室,夜风裹着他,身上冷,回忆也冷。他脑中仍在想那痛苦的一幕,回忆被剪切成蒙太奇,日日夜夜在思维奔逸的时刻播放出来折磨他自己。 回想结束,伊莱亚斯在祷告室门口站定,推门而入,点燃烛台,跪在地上祈祷。 他十指交叉紧握在胸前,虔诚低着头,脸色苍白,下巴较之以前更尖了。 琥珀趴在祷告室的窗户上看着他。刚才她赶去禁闭室,却被告知人就早走了,她就这么漫无目的找了好久,结果看到他失魂落魄地走进祷告室里。 她一时想不好怎么面对伊莱亚斯,踌躇着推开门,悄声挪步,不敢惊扰,只隔着小段距离等他祈祷完。 光线疏落于他的浓发上,暗一处,亮一处,暗的是腐坏朱砂红,亮的是干枯苹果红,也不是很亮,因为他整个人都落在阴沉中不可自拔。 他似有所感,睁开眼睛慢慢转头,眼里空茫一片,目光触到面前人,烫到一样闭上眼,长睫乱颤,嘴巴翕张,直到一只手抚到他骨瘦的脸上。 “是不是又瘦了?”琥珀问道,指腹沿着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游走。 他终于敢睁开眼,眼神风吹烛火般飘摇,飘到她脸上时才定住,长久定住。 两人相顾无话,她只好主动凑近,望穿他的眼。 烛光浇在他山楂红的眼眸上,润出莹光,像裹了一层糖壳,她轻吻他的眼角,灼烧般,糖壳顷刻间融化成汁,淌在脸上。 “哭什么?” 她又问,只是看着,也不帮擦眼泪,觉得有点趣味。泪珠扑簌,确实像透明的流星,把他的脸衬得好明亮、好可怜。 伊莱亚斯紧箍琥珀的腰,脸埋在她小腹上哭泣,断断续续说: “想被肢解,烹煮,让您一点点享用,再从子宫中生下我。” “这是无法斩断、无法否认,血与肉的连接。” “吃掉我,再生下吧。” 说完最后一句,他仰起脸依恋地凝望她。 琥珀有些被他的话吓到了,抚他脸的手指蜷缩,想要收回,但终究无奈地叹口气,捧着他的脸安抚道:“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也不该那样对你……” “不要道歉,是我不好,”他摇头,目光一瞬不瞬,一点点攀上琥珀的身,舔吻她的唇角,“是我不够小心,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琥珀“嗯”了一声,含住他的嘴唇。 枝型水晶吊灯燃烧数百根火烛,火光耀耀,红发晕出温柔的光,他又开始发亮,整个人都充斥着美丽惊异的喜悦。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他没法得到那些极致的东西,但是—— 祂会是他永远、唯一、最、特别、无可取代的。 62.坏心(舔穴) 伊莱亚斯拼命吻着琥珀,吻得两个人都喘不过来气,也仍要咬着她的唇瓣不放,用舌尖去描她贝齿的线条和上颚的凹凸。 她被吻软了身,手胡乱摸着他的大腿作支撑,腿纤瘦得只余薄肌,很轻易就能捏到骨头,有点硌手。好不容易等他放开她的唇,去吻其他地方,她喘着气问:“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他专心吻着锁骨沟,又沿着这块凸出的骨头吮出红印,隔了好久才含糊出一个模凌两可的回答。 琥珀当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毕竟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况且伊莱亚斯连歉也不让她道,还反过来和她忏悔。 “好好回答我。”她卡住他的脖子推远,强行与他对视。 “您在乎吗?”他伏在她胸口仰脸看她,眼睛亮亮的,曳着两苗红烛火,熊熊燃烧。 琥珀把他的头发往后梳,让整张脸露出来,说:“当然,只要你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伊莱亚斯受宠若惊:“我不饿,一点都不饿,我整天都在想您的事,这已经把我填得很满了,根本不需要别的东西。” “那也不能不吃饭……” “现在就吃。”他绽出一个暧昧的笑,倏地跪下钻进她裙子里,隔着内裤用鼻尖朝里顶了顶。 “唔……”琥珀难耐地低吟一声,抓着他的头发,感觉到内裤被扯下,有什么湿滑的东西在舔下面,“不是吃这个!” 他闷出几个“嗯”音,却舔得更用力了。舌头顺着闭合的阴唇缝滑动,一点点撬开,碰到埋在其中的肉蒂,用舌尖舔弄几下,再含在嘴唇间,感受这小块再熟悉不过的肉正被他含着,待会还要被他吃到嘴里,沾满津液,肿出来,然后…… “怎么不动了?”琥珀看伊莱亚斯停住了一会儿,不由得开口催他。 他这才从淫靡的想象中脱出来。一边把肉蒂吃进嘴里,放在齿间轻磨,又用舌头舔着;一边伸手去擦穴里流出的水,直到手上都湿湿的。 “啊——”琥珀呻吟着,不由自主挺着下身往他嘴里送,特别是牙齿半磨着阴蒂时,她害怕他真的咬下去,虽说并不会,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担忧,这样刺激到她的神经,让她更为敏感。 可能是伊莱亚斯听到了她动情的呻吟,齿间的力度突然加重,并且他还咬了一口,咬得她尖叫一声,浑身颤抖,他又立刻用柔软的嘴唇和舌头又吸又舔。 她感受着唇舌从上舔吻到下,堵着她汩汩流水的小穴吮吸,舌头还伸到穴里,勾引似的只在穴口搅弄,引着穴里的水往他嘴里去。 她弯着腰重重喘息,缓了好一会儿,感觉穴里再也榨不出水来,那条舌头竟不甘心一样往穴里伸。穴道一阵收缩,挤压着舌头,舌头一用力,刮着湿滑的穴肉,刮出更多水来。 “好了……”琥珀呜咽,手撑着伊莱亚斯的背,勉力支撑,“我撑不住了,腿好酸好软。” 他的舌头撤出穴道,双手把住她的腿,重重在阴蒂上吮吸了十几下,她没反应过来,电流窜过大脑,眼前白了一瞬,几乎折在他身上。 琥珀挂倒在伊莱亚斯肩膀上,他把她妥帖地放在毯子上,脱去自己的外衣垫在她身下。他跪坐在一旁,痴痴看着水从穴里流出来,滴到自己衣服上。他又伸出纤长的手指一勾,透明的液体盛在指腹。他就这么一边舔吃着指上的水,一边俯下身,将头置在她颈边,耳鬓厮磨的样子。 他看到他的神主困倦地睁开眼看着他,便伸手指指自己的嘴唇,笑道:“主,可以尿给我吗?” 琥珀楞了一下,皱着眉把他的脸推远,上次他把她弄失禁她还没算账呢:“不给,脏死了,你别想这种事。” “不脏!”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我嫌你脏!”她说。 伊莱亚斯说不出话了,手无力垂下,睁大眼睛望着她久久失神。 琥珀看着他这幅泫然欲泣的样子,感觉终于找到方法治他的坏毛病:“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可能接受我身体里的所有东西,所以什么都吃的话,只会害了你!” “我吃的都是圣洁的东西……”伊莱亚斯垂着头想靠到她怀里,临近了又停住,“我真的不脏……” 她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不脏。” “多摸摸我,求您。”他依偎在她脖颈处,说话呼吸间落下湿热的气,惹得她从头痒到脚底,一只手伸进毛衣里,在她肚脐上揉,揉着揉着就揉到了胸上。 揉弄乳房的力道很轻很柔,舒服得她闭上眼,湿热的气呼到她颈上,只听到他问:“吃这里可以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毛衣就被揭开一点,放在她胸上的手揉得又急又乱。她掀开眼皮看他渴切的样子,把衣服卷上,露出乳尖让他吃。 伊莱亚斯又开心起来,埋在她胸前几乎要把这小小的乳肉全吃进嘴里,把一边乳头舔硬后,他又去舔另一边。 “好小好可爱,可以天天吃吗?您做作业时可以帮您舔吗?吃饭时?上课时?”他越说越兴奋,压低下身的肿胀处在她腿上蹭。 琥珀心里突然起了坏心思,想逗弄他,于是捏住他红透的耳垂,低声说:“不可以,我会让别人舔我,而你只能在旁边看着。” 63.止痛(交配栓) 伊莱亚斯猛地抬起头,口水在乳肉和嘴唇间拉出丝又迅速断开,他用额头贴着琥珀的额头,鼻尖碰着鼻尖,亲密无间。 “为什么?让谁舔?我不舒服吗?他舒服还是我舒服?”他委屈地问出一连串问题,见琥珀不怀好意地笑,于是妥协了一般,“那两个人一起舔可以吗?” 她噗嗤一笑,又一脸正色道:“好啊,你想和谁一起?” 伊莱亚斯知道祂想逗他玩,看他吃瘪,看他哭,而他连这也觉得非常好,甚至享受其中。狗是不怕被戏耍、被玩弄、被欺侮的,狗怕被嫌弃、被遗忘、被抛弃。 他叼起琥珀的下唇瓣吮着,目含泪光道:“我不想要别人,可是如果您开心的话,我什么都做……” “这么乖?”她轻轻挠着他的下巴,假装思索道:“怎么奖励你比较好呢?” 他用腿间鼓起的那一团用力蹭她,像在暗示。 “刚夸完就不听话了是不是,谁许你乱发情的?”琥珀狠狠打了一下在她身上乱蹭的一团,又伸手进内裤里掐住那两颗睾丸。 施加在睾丸上的力道逐渐加大,伊莱亚斯呼出几声破碎的痛音;阴茎兴奋胀大,龟头渗出液体;额头直冒冷汗,打湿红发,眼里蕴着泪,眨一下眼落下一颗,如果说之前的眼泪是为了祈求怜惜有意挤出的,那现在的泪是真的因为太痛了。 他其实不喜欢痛,但赐予他疼痛的是祂,他权当作是赏赐一般虔诚收下,反正祂给的一切他都要。 如果跪着能乞到一个眼神,他肯定跪的;如果要被捅穿身体才能得到一个拥抱,那他也肯定要的。 “痛吗?”琥珀看他落下泪,满头都是汗,问道。 他点头又摇头,双眼睁大,嘴巴也张着喘,进气没有出气多,已经这样了,还要凑到她脸旁去吻吻她的唇角,好像能得到些许安慰。 “到底痛还是不痛?”她放开那两颗沉甸甸的肉团,转去摸硬挺的阴茎,将之掏出内裤,“这么硬,还出这么多精,我还以为你很爽呢。” 阴茎被摸了几下,伊莱亚斯从疼痛中恢复了几分意识,他没有用魔法去麻痹下体的痛,而是选择让疼痛的余韵留存在身体里。 他故意在她耳边呻吟得很淫荡,一只手缠着她的脖子,一只手抚摸她的胸,时不时撩拨般舔两下她的脸。 琥珀侧过脸去看他,他偎在她脖颈处,因此需要微仰着脸和她对视,这个角度显得他的脸很是楚楚可怜,眼睛水洗般清莹,但笑起来又很勾人。她感觉他像林中艳鬼,以一种落难之姿勾引她去交媾,吸她精气。 “嗯……亲一下就不会痛了……” 伊莱亚斯边说边往她耳朵吹气,把她搂得更紧了。她一个激灵,穴里吐出水来,翻身骑着他,抓着那根性器去磨自己的阴阜,磨到流水的小穴时,她深深吃下去,慢慢调整角度让阴茎戳到穴里的敏感点,找到后撑着他的腹部晃动屁股。 “喜不喜欢被我肏?”她问。 “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他像小鱼吐泡泡一样说出一连串来,说完握着她的手顺着自己的腹部摸到胸口,粉色的乳头硬得像小石子。她捏住一颗用力揉搓,他睁着水濛濛的双眼看她,胸膛剧烈起伏,下身也忍不住顶弄。 琥珀猛地一夹,穴道紧紧绞着阴茎,他爽得叫出来,忍着才没射。她不动了,任由阴茎插在穴里,将那两颗睾丸掂在手里玩,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睾丸上沾着透明的淫液,她稍稍退出一点,被阴茎堵着的水顺着流出来,粉色的茎身湿漉漉的,半插在自己穴里,她看着这一幕觉得好色,很想被内射,于是把阴茎全吃进去,说: “奖励你让你射进来。” 伊莱亚斯骤然起身,托着她的屁股抽送,语气显得不可置信:“真的吗,可以射进去吗?” “嗯,射完后,你要把流出来的东西全部舔掉。”反正梅塔和她说过他们都没有生育能力,那就不需要担心怀孕的问题了。 听到这话,他进入得更急更快了,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倾覆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剥开阴唇揉捏肉蒂;嘴唇从额头吻到胸口,在乳房上流连。 “额嗯……这么想射进来?”她呻吟道。 他含着乳头说:“想把我的一切都给您。”说完朝更深处顶去,卡在一个小口里,使劲顶撞这小口想要挤进去。 琥珀攥紧他的手臂,指甲掐进肉里,喊着:“唔……不行了……” 撞击越发迅猛,伊莱亚斯抱她在怀里轻轻哄着,边哄边亲,声音甜得泛腻,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放松。 “好棒,叫得好好听,马上就好了,好喜欢好喜欢您!” 她靠在他怀里高潮了,浑身脱力,小口喘着气,感觉身体一颠一颠的,插弄还没停,甚至愈演愈烈,阴蒂被捏着揉,她打了个颤,又高潮了。高潮瞬间,她感到有一股股热流射进身体里,满满当当。 吻细细密密落在她脸上,很痒,她躲着他的亲吻去看身下。阴茎软下来了,还没退出来,留着一点插在里面,但她感觉穴里面还塞着什么东西。 伊莱亚斯倒是浑身都洋溢着兴奋,看到琥珀一直盯着下身,软下的性器又开始蠢蠢欲动,没等他硬起来,琥珀就抽出他那根东西。 “为什么没流出来?”她疑问道,皱着眉扣进穴里,摸到一个硬东西。因为视野受限,那东西又深,好半天也没扣出来。 她踢踢伊莱亚斯,命令他:“快帮我!” 他低着身子去看,扒开闭合的穴口,手指朝里摸索,四周的肉又嫩又滑,很里面有个硬质的物体堵着,他加了根手指撑开穴道,才把那个物体扣出来。 是一根乳白色的栓塞。 琥珀看到这东西暗骂一句,她隐隐记得蝴蝶这种生物会产生交配栓堵住阴道,这样就能让伴侣无法和其他雄性交配了。 伊莱亚斯还在仔细观察那根交配栓,她整理自己的衣服,又拿他的衣服擦擦腿上的水迹,准备走了。 “您去哪?”伊莱亚斯看到她起身,慌忙站起来。 她微笑道:“回宿舍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就这样结束了吗?”他不甘心地问:“还没帮您舔干净……” “下次吧。”琥珀伸了个懒腰,兴致缺缺地说。反正她已经爽完了。 见他还是可怜巴巴地望她,她暗笑他又在卖可怜,于是摸摸他的脸,说:“把衣服穿好,乖一点。” 64.棋子 照理来说,琥珀已经获得魔力,加上积累的理论知识,可以轻松通过考试,但这几天她发现自己的魔力只能供她使用最低阶的咒术,得到又失去的滋味并不好,有几次还因为太沮丧完全用不出,更别提下周就是期末考。 她来到学生会办公室,拍着桌子问梅塔: “为什么我现在只能使用低阶魔法咒术?!” 梅塔牵着她的手引她入座,让她别急,坐下慢慢说。 “你的力量来源不是生命树,而是污染,一旦污染被封印回生命树内部,初始源流自然切断。”他切了块开心果巴斯克给她,还不忘鼓励她一下,“还能使用低阶咒术,已经很不错了。” “这算什么?!”琥珀没接蛋糕,气得站起来,“那怎么办?” 梅塔只是笑,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明明知道的”。 琥珀就不爱看他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双手抱臂看着他,说:“那你求我,求我和你合作。” “哦?想我怎么求你?”他配合着仰头看她,一只手伸到她膝盖上,隔着羊毛袜轻轻摩挲。 膝盖骨被摸得很痒,琥珀后退一点,梅塔的手追着摸上了大腿,在腿袜圈口与皮肤的分界线处停留,她感觉那一处地方火燎般烫,脱口而出的命令也发着颤: “先给我跪下。” 他低低笑出声,手掌贴着大腿,沿腿袜的接缝线一路滑到脚踝,握住脚踝的同时他也单膝跪在地上。 “这样满意吗?”梅塔问,握住脚踝的那只手用力抬起,引着琥珀的那只脚踩在他膝上,“甜心。” “不许这么叫我!” 琥珀一只脚踩着地,一只脚踩着他膝盖,踩着膝盖的那只脚故意使劲压着他的大腿。可即使是这样的姿势,她也没感觉自己占上风,因为梅塔实在太云淡风轻,仿佛他只是为了哄她开心,而不是真的要臣服在她身下。 她无法掌控他。这样的认知让她烦躁。 在琥珀陷入深思的时候,握着她脚踝的手缓慢往上爬,他的手干燥温暖,扯着她的思绪和视线落在那条被摸得麻酥酥的腿上。 手指挤进袜子和皮肤之间抚摸,她不自在地在他腿上碾动脚。他勾着袜子褪到膝盖之下,吻了吻裸露的膝盖,那温热的触感使她口干舌燥,手不禁放在他耀眼的金发上。 正当他要亲到她大腿上时,门被敲响。 身体先脑子一步作出反应,琥珀迅速放下脚,坐回沙发上喝茶吃蛋糕,假装无事发生。 梅塔起身整理好着装才去开门。她边瞄门口边挖了一大口蛋糕塞进嘴里,门口站着的人她看不清,梅塔将那人挡的严严实实,只能依稀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 蛋糕吃的太大口,奶酪噎着嗓子,她一口气喝光杯里的茶,还没等完全咽下去,梅塔和门外那人就一同走进来,她看到那头蓝发,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琥珀一面在心里骂着梅塔这个死交际草,怎么谁都要来找他;一面费力咽下嘴里的东西,做好打招呼的准备。 没等她站起来问好,纳西就先她一步勉强笑着说:“好巧,你也在这。” 他的语气中没有偶遇的惊喜,反而有点低落,他很少这样,琥珀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紧接着纳西盯着她的腿说:“你的袜子没穿好……” 她赶忙向上扯羊毛袜,蹩脚地解释自己出门时太匆忙没注意。 穿好后她暗暗瞪了眼梅塔,他则含笑点点头,有点打趣的意味;而纳西在旁边看着他们俩隐秘的眼神交接,垂着眼睫不发一言。 梅塔敏锐地嗅到他身上溢出的痛苦情绪,饶有兴致地转过头观察他,礼貌邀请他坐下喝点茶。 纳西挨着琥珀坐在沙发上,深深看她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他以为他揭开自己童年伤口的行为会让他们两人变得更亲近些,起码她会偶尔吻吻他,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开始小心翼翼对待他,并婉拒和他亲密,也不告诉他原因。 眼见气氛在沉默中开始凝重,梅塔主动开启话题。 纳西的聊天兴致不高;琥珀在他旁边也坐立难安,一靠近他,她就不免想到梅塔和她说的那些事;只有梅塔不断朝外抛着话题,并留心两人的反应,把控一个度,让每个人都聊着舒心。 氛围逐渐缓和下来,琥珀笑着说了一大堆,见她终于心情好转,梅塔适时给她拉来个台阶: “琥珀,你是不是还有事要处理。” 琥珀听他这么一说,就趁机点头想要溜走。她和他们匆匆告别,刚推开门,梅塔就在她身后说期末考加油,一切准备好后他会去找她的。她顿住身子,没说好还不是不好,直接走掉了。 “那么,进入正题?”梅塔转过身和纳西说,落座在琥珀刚刚坐的位置,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突飞猛进。”纳西没等他回答,立马转话题,“我现在没办法预言太远的未来,但我可以告诉你,期末考后琥珀确实和你一起走了,至于你想做的事能不能成功,我不清楚。” “谢谢,这就够了。另外,你锚定好一种未来后,可以先告诉我吗,上次艺术馆的事确实有些严重,我不希望她出现任何意外,你也不想对不对。” “我现在只能看到结果,过程我无法把握。我所看到的结果是她平安无事。”纳西继续说,语气有点冷:“是你蛊惑的那个人行事极端。” 梅塔不置可否:“原来如此。考试结束后你是不是要回鸢尾庄园一趟?” “应该吧……”他靠在沙发背上,疲倦地看向窗外雾白的天空,白得令他想起琥珀堆迭在膝盖下的袜子,他们做了什么? 半开的窗户吹进一阵冷风,让他混乱的脑子得以清醒一点。 纳西突然说: “现在是冬天了吗?” 琥珀站在教学楼下说。 她裹紧身上的毛衣外套,搞不懂为什么突然这么冷,冬天来得这么快?她刚想一鼓作气跑回宿舍,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她陷入一个又香又软的怀抱里。 “您怎么在这里?”伊莱亚斯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亲了她一口,“是不是很冷,您在发抖。” “是有一点吧。”听到这话,伊莱亚斯抱她更紧,握着她的手写下一串魔法咒语。 琥珀感觉身体在一点点发热,他松开她,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她肩膀上。她毫不客气地穿上他的衣服,衣摆长到可以盖住膝盖,很暖和。 他蹲下身给她扣下面的扣子,琥珀扣上面的扣子。 扣完扣子,他站起来牵着她的手替她整理衣服,满意地笑,夸她真适合这件衣服,然后说:“您是来找梅塔的吧。” 琥珀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 “哼,那个混蛋把所有人都当成他的棋子。”伊莱亚斯不屑道。 听伊莱亚斯这么一说,她突然想到一天昼,他这么笨,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强调,不能谁的话都听。 65.石头 一个昏暗的下午,琥珀在宿舍公共客厅里堵到了一天昼。 他往左边让,她也往左;他又往右边让,她紧跟着往右边;她进一步,他退一步,直把他逼到墙角。 琥珀抓着他的领带绕手掌卷了两圈,再猛地往下拽,让他被迫弯下腰和她面对面: “我有事和你说。你不能什么话都听,前几天梅塔让你舔就舔,让你躺就躺?!” “我想你开心点。”他回答道:“梅塔总能让人开心,所以听他的。” “你……”琥珀说完一个“你”字就泄气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所以说这家伙就是个笨蛋! 她松开他被拽得皱巴巴的领带,理了理,埋怨道:“长这么高干什么,下来点。” 于是一天昼单膝跪在地上,她顺势坐在他膝头,得寸进尺道:“让我摸摸奶我就开心了。” 也没等他回答可不可以,她就径自解开他胸口衬衣纽扣,探手进去摸。胸肌硬邦邦的,她手握成拳锤了下,叫他放松。他叹口气,整个人松懈下来,胸肌变得很软。 她张开手,用虎口托了托底部,又拍了拍,肌肉微微晃了下。她用食指往下戳,戳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有点爽,她这么想着,直接整个捏住揉起来,胸肉快从她指缝中溢出来。好大好软好弹,她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摸。 摸了一会儿,琥珀感觉手有点酸,于是抽出手在他面前摊开,说:“摸得好累,给我辛苦费。” 说完后她感觉自己连吃带拿的有点不要脸,但一天昼真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来。 看他这个样子,她越发忍不住要欺负,于是一把掐着他的乳,一把夺过他的钱包。钱包有点沉,她感觉奇怪, 钱再多也不至于这么沉吧。 琥珀松开他的脸,打开钱包,一脸茫然地从里面拿出块石头,想问他这是什么,又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随便在地上捡给他的吗,为什么还留着?! “你留着这个干什么?”她举着石头在他面前晃,一看到这块石头就勾起她尴尬的回忆。 “你送的。”他说。 她当然知道是她送的啊……哦,因为是她送的,所以留着,她当时可没想到他会当真!天啊,别人好歹送心形石头,她倒好…… 她把石头掂在手里说:“扔了吧。” 他没回答,从琥珀手里接过石头,放回自己外套内口袋里。 “以后再送你别的。”看他这样子也是不会扔的,于是她去掏他口袋,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她是什么很抠门的人。 她刚触到口袋,一天昼就握住她的手,他说: “这是珍贵的东西,觉得廉价就要扔掉,我不懂。” 琥珀不动也不说话了,她发现自己永远无法跟上他的想法。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面对面。 她听见身后的窗外传来风刮声,窗玻璃都在震颤。她感觉两个人握着的手也这么颤着,他的手明明很凉,这么紧紧包着她的手反而使她觉得热起来,手心都出了汗。 琥珀稍微动了动手,他似有察觉,放开了她的手,她反握住,用他冰凉的皮肤给手心降温。客厅里光线晦暗,空气中都浮着一层黑,琥珀静静地看着他。他身上泄下一瀑黑发,她勾起一绺,用手指绕着,绕上他凌乱不堪的衬衣领口、绕上他红润的唇、绕上他裹着绸白布的眼,最后松开那一绺发,手指停在嘴唇上。 她微微张开嘴唇,慢慢凑近,盯着一天昼仍闭合的嘴唇,咬了一口。 “什么时候才能学会?” 她说完舔舔被她咬的地方,他张开嘴唇伸出一点舌尖去触她的舌头。琥珀勾着他的舌尖吃到自己嘴里,感受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小心谨慎地游走。 吻了一会儿,琥珀虚虚贴着他的嘴唇问:“假期你要去哪?” “离岛。” “哦。那里有什么?”她抓了他一把头发,编起麻花辫来。 “有风景。”一天昼说完,见琥珀专心给他编辫子没接话,便问她:“你呢。” “我?不知道。”琥珀皱了皱眉,她也不清楚梅塔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一起吗。”他邀请道。 辫子编好了,她整理了一下,随声应道:“看情况吧,如果之后没安排的话。” 他点点头。两人再无话聊,只是亲了又亲。静寂的客厅偶尔响着微不可闻的喘声,屋外狂风大作,漆黑如墨。 / 梅塔正在擦拭一把宝剑,剑柄雕刻花与猛兽,剑刃闪着寒光。 “吱呀”——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伊莱亚斯走进来靠在桌旁看他擦剑。 “如何?”他放下剑,问。 伊莱亚斯将一封信甩在梅塔面前,反感地说:“教宗不同意,还说我狂妄自大、穷奢极侈,要肃清我。”说到最后,他像被逗笑一样笑出声来。 “是吗。”梅塔试了下剑,斩断了伊莱亚斯随风飘动的一缕头发,剑顺势架在他脖子上,“那就提着他的头为你的神献祭。” 66.前夕 p o1 8t d. c o m 期末考结束,迎来冬假。 正式放假前夕,琥珀听闻梅塔将艺术馆魔兽袭击的相关证据提交裁决部,为伊莱亚斯洗清冤屈,确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虽然伊莱亚斯本人对此很不以为意,并声称这个虚伪的恶魔也因此获益,他是潜藏在鹬蚌之后的渔翁。 “我不许你污蔑梅塔,他像一块抹布,牺牲自己,奉献大家。”艾米出声反对伊莱亚斯的说法。 伊莱亚斯摆摆手,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去选修一学期文学课或者逻辑课救救你贫瘠的大脑,和你待久了都怕染上愚蠢的病菌。” “你是想说蜡烛吗,不会用比喻就别瞎用,像在骂人。”琥珀极为嫌弃,什么抹布。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附和艾米,但现在她只想说:醒醒吧,那个恶魔只把你当成亟待清理的污垢,不,你可能高级一点,是养料。 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就像不该告诉一个处在童真期的小孩世上没有童话一样。 艾米见这两人居然都和他意见相反,不甘心的又争论了几句;伊莱亚斯不想车轱辘这些无聊的话,叉了块甜点心喂到琥珀嘴边,问她这次假期出行要带些什么,他好准备。 这更惹恼了艾米,质问他们为什么又偷偷摸摸出去玩不喊他。 琥珀咽下点心,对艾米做了个鬼脸:“你就安心在学校‘服刑’吧,我会把你那份也一起玩了的。”要看更多好书请到:4 68 v. co m 当然她明白,这次出行绝不可能是让她去玩的。她就这么怀揣着沉重的心情踏上未知的旅途,与之相对的是伊莱亚斯和梅塔的轻松惬意。她搞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真的像要去旅游一样,还一起讨论当地哪家饭店最好吃,哪家酒店的服务最舒适。 此行目的地是新城,东大陆第一大城市,经济的心脏。他们到达时已是晚上,整座城市灯火辉煌,花攒锦簇。梅塔说他在这有套简居,虽年代久远,但也勉强可住。 当琥珀看到一栋叁层复古小别墅后,觉得他太谦虚了。这栋房子使用魔法阵封存,可以长久保持主人刚刚离开时的原样,所以就算废弃多年,也无需保养修缮。 琥珀洗完澡后直扑在天鹅绒大床上,望着房间里熊熊燃烧的壁炉发呆,想着之后要做什么呢?他们没和她说,只让她保持良好心情,一切都会顺利的。 她闭上眼睛,几欲睡着,自然没听到敲门声。门外的人旋开把手进来,悄无声息地坐在床边看她。可能因为壁炉烧得旺,她把被子踢到一边;睡姿又不好,睡裙摆蹭到了腰上,裸露出大腿和内裤。床边的人帮她拉了拉裙摆,手就此停留在腿上轻轻摩挲。 这样的小幅度摩挲让琥珀感觉非常痒,像有虫子在爬,她下意识地晃了晃腿,没晃掉。她费劲睁开眼,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借着壁炉的火光,她看到床边有个模糊的黑影,吓得差点尖叫。 在琥珀尖叫之前,伊莱亚斯及时捂住她的嘴,还打了个响指让水晶吊灯发光。 琥珀看清来人是谁后,皱着眉甩开他的手,怒气冲冲道:“你要吓死我吗,上次也是这样,乱闯别人房间,我真想报警抓你!” 伊莱亚斯抱着她道了好一会儿的歉,说自己太想念她了,敲门了但没人应,怕出什么意外,接着又说了好多甜掉牙的情话。 “好了,我又不是叁岁小孩,你老这么多心干嘛。”琥珀快被他腻死了,出声打断他的话。 他不说话了,吻了她几下,拉着她冷冰冰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取暖。可能是体质问题,冬天时她就算全身发热,手脚也是冰凉的。 等手暖得差不多了,她摸到他的乳头掐了一下,然后立马抽出来,假装无事发生。伊莱亚斯笑了笑,觉得这行为莫名可爱,忍不住去亲她微微翘着的嘴角,又隔着睡裙拢起她的乳房来吃。 那一块布料都被他的口水浸湿了,琥珀抱着他的头,挺直腰,发愁待会还要换一件衣服。 乳尖被舔得硬硬的,隔着湿透的布料隐隐显出,将露未露的最为勾人。他喘着气,舌头反复舔吮着乳尖,握着乳根在揉的手不禁加重力道。琥珀的呼吸都重了,湿湿的布料黏在胸上,乳尖被舔吃时像在隔靴搔痒,让她很难耐。 敲门声响起,两个人都没说话,门外的人锲而不舍又敲了两下,还说:“伊莱亚斯,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有事要说。” “滚!”伊莱亚斯喊道。 “进来吧!”琥珀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推开他,邀请门外的人进来。 梅塔打开门,状似无奈地看了眼阴沉沉的伊莱亚斯,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说:“没关系,你们继续,可以边做边听我说。” 琥珀拿被子盖住自己,听到他这么说,无语地瞥了他一下,她倒也没有让别人围观的爱好。 可是伊莱亚斯过来搂住她还想继续,她严厉地警告他不许乱动,他只好搂着她的腰靠在她怀里,脑袋窝在她脖颈处,嗅着她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梅塔走过来,半蹲在床边,微仰脸看着琥珀,微笑道:“琥珀,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情非常简单。你杀过人吗?” 琥珀心猛地一跳,不敢再看他,攥紧被子,摇摇头。 “你知道的,就算在地球也不会有不染血的革命,何况在这里……” 伊莱亚斯听到她的心跳快到不正常,起身反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安抚,对梅塔没好气道:“少说点,我会处理这些。” 他转而贴近琥珀的耳朵,柔声安慰:“我不会让您沾染这些肮脏的事,您只需要享受成果就行。” 梅塔听着他的话,不赞成地摇头: “伊莱亚斯,你不可能陪着她一辈子。” “为什么不行。”伊莱亚斯眯起眼不快地看他,反驳道。 “你明知道……”后面的话被梅塔化成一个叹息,他起身走了,临到门口行了个礼,“晚安,二位好梦。” 67.夸奖 琥珀被梅塔那番话弄得心情低落,她知道自己肯定要面对很多不好的事,但真的临到头了,她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何况要杀人。 看她这样,伊莱亚斯也不好受,抱着她又哄又亲。她任由他动作,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 “我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您放心。” “梅塔说的对,你不可能一辈子都陪着我,也不会有人能一辈子陪我。”她睁开眼看着他,目光平静。 他露出一个受伤的表情,握着她的手捂在自己心口,说:“我会一直一直……” 琥珀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希望我一个人也可以做好每一件事。” 她不想被谁永远呵护,泡在蜜罐里不思进取。 “我知道您可以做到的,那么勇敢,那么坚强……”就是因为太清楚,他才害怕,害怕不被需要,他才是离不开又渴求的那一方。 伊莱亚斯把脸埋在她胸口,几乎要把自己闷到喘不过气来,好像这样就能和她交融、不再分离。 琥珀一下下抚摸他的头,轻轻叹息:“伊莱亚斯,谢谢你。虽然我不赞同你的一些行为,对你态度也不太好,但不可否认,你对我很好。” 他抬起头,眷恋地看她,又用额头去蹭她的脸颊,一时失语。两人抱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求她再多说些话,声音带着颤,还吸了吸鼻子。 其实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可以回家,她会选择回去的,所以不应该投注太多感情在这里;但她抱着他,两人胸口相贴,他的心跳如榫卯般不断敲击嵌合进她心口,很满,满到应该拿出一些,于是她说: “我的乖宝宝,乖狗狗。” 闻言,伊莱亚斯抱她更紧,紧到她骨头都发痛。琥珀痛呼一声,他梦醒般松开手,睁大眼睛直勾勾凝视她,眼眶微红,对她不厌其烦地说着包含“爱”的话语。 说到最后,那些话碎成一个个吻,纷落在她身上。 “嗯额……伊莱亚斯……” 她双腿大张,裙摆一起一伏,埋首其中的人重重吮着蒂珠,听到她的呻吟后抬起身,状似委屈地问她为什么不叫他乖宝宝、乖狗狗了。 下体一时空虚,琥珀喘着气叫了他几声,他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舔吃,整个阴部都被来来回回照顾到,沾着口水和穴里流出的水,在灯光下微微发亮。 他两指扒开流水的小穴,保持一个很近又能看清的距离,看着穴里红艳艳的肉收缩挤出水。他伸长舌头沿着穴口一点点舔掉水,再钻进去一点舌尖,转了一圈,顶着上面的敏感点刮蹭。 听到身下人的呻吟逐渐加重,他加大力道,舌头全钻进去,犹嫌不够,贴着穴壁加进一根手指快速抽插,舌头与手指同时抚慰着小穴。 穴里涌出大量液体,他抽出手指和舌头,用嘴唇堵着穴口,悉数咽下淫液,一只手还揉着肿大的阴蒂。 连着高潮了两次,琥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完全没力气管还趴在自己身上吃奶揉穴的伊莱亚斯。 彻底睡着前她还在想,这根本没有要干大事的紧迫肃杀之感啊。 68.神降 琥珀是被舔醒的。 房间一片漆黑,厚窗帘遮着窗户,分不清昼夜。她稍微抬起身朝身下看去,模糊中看到一个脑袋趴在自己腿间,下身传来阵阵爽意。她泄出一声喘息,盯着床顶的白色帷幔,感受自己的阴蒂被吮吸得一跳一跳的,又湿又热。 好像阴唇被手指压在两边,嘴贴在肿大的肉蒂上含着。她支起双腿分开,架在身下人的肩膀上,夹住他的脑袋。他的脑袋在舔吃时微微晃动,散落他脸侧的茂密长发蹭得她腿发痒。 “现在几点了?”琥珀撑起身来问。 “中午,您饿了吗?”因为含着东西在吃,所以伊莱亚斯的声音不是很清楚。 怎么都中午了,她都已经饿过头,现在根本不怎么饿。 阴蒂被狠狠吸住,放在齿间研磨,她啊了声,倒回床上。 “怎么不早点叫我,你吃了吗?”琥珀把脸埋在枕头里,呻吟着问。 他刚舔进穴里,在里面翻搅,闻言抽出舌头,含糊道:“我在吃啊。” ?鸡同鸭讲。 “……赶紧!”她催促道。 话音刚落,阴蒂就被手指夹着挤出来。手指按着阴蒂根部深深压下打圈揉,露出的肿大肉蒂被含进温热的口腔,用舌头翻来覆去地舔。 “啊——”琥珀尖叫着,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扭着屁股,又想脱离又想往他嘴里送。 她浑身一软,双腿落在床上,闭着眼睛重重喘气,感觉浑身轻松,好像憋在身体里很久的东西全释放出来了。 不对……刚醒时被舔得很舒服,她完全没注意到每天起床时都会有的尿意,现在她感觉下体很湿很冷,膀胱很轻松,伊莱亚斯还捧着她的屁股和腿又吸又舔的…… 尿床这种事,不要啊! 琥珀连滚带爬地下床,伊莱亚斯握住她的腿问她发生什么了,她大喊自己要去洗澡,并让他好好刷牙,不然不许碰她。 洗完澡,琥珀神清气爽下楼吃饭。梅塔早已等候在餐桌前,拿着份报纸在读。 “睡得还好吗?”梅塔折好报纸放在一旁,微笑道。 “还行吧,”琥珀拉开椅子坐下,叉了块火腿吃,“今天要做什么?” “可以先去逛逛,玩一玩。” 不是,他们真是来旅游的吗? 她盯着他问:“然后呢?正事呢?” “看来你很期待,我还怕你不能接受。”梅塔帮她倒了杯果汁,她接过喝了一口,余光瞥到他突然抽出一把剑横在自己面前,闪光的刃面照出她迷茫的神色,他接着说: “那从现在开始练习,怎么一刀毙命。” 琥珀惊得一口果汁喷在上面,骂他:再在吃饭时拿把剑出来吓人,她就毙他的命;他笑笑,擦干净上面的果汁便收起来了。 吃完饭,他们在附近逛了会儿。 小别墅前一段是个小树林,叶子落在地上堆了厚厚一层,踩上去很软。走过树林的隐蔽小道后,视野一片敞亮。遥遥望去,精致的房屋鳞次栉比,其中有座建筑分外显眼。 “那是什么?”琥珀伸出手指着那座建筑,问道。 叁人一同望向那里。 巍峨的纯白色建筑在一众房屋中赫然显现,庄严肃穆。高耸的塔尖守卫般簇拥着屋顶中间屹立的圣像。大理石圣像雕刻精致,一手握剑直指苍穹,一手捧书按在心口;从腹部沿着腿到脚踝,蜿蜒镶嵌鲜红宝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那就是主殿,您的。”伊莱亚斯带着崇敬之意说。 琥珀用手指着自己,发愣:“我的?” “是的。那么我来说明一下之后要做的事。”梅塔接过话头,“这几百年间我一直在寻找摧毁生命树的方法,从未真正成功过,降生后我也无法感受到母亲的存在,直到你出现——” 他转头看着琥珀微笑,继续说:“我才发现是身体的问题,我虽是母亲的孩子,但作为男性是无法与母亲链接、也无法伤及生命树,你却可以。” “我要怎么做?”琥珀问。 “所有人都仰赖母亲才能出生,只要夺走他们的生命,就能收回那份力量为你所用,然后依靠这力量摧毁生命树。你无需有任何负担。” 梅塔凑近她,那双璀璨的金眸泛着光,漆黑圆瞳孔慢慢横成一道,像羊的眼睛。她望着这双眼睛一动不动,眼神涣散。 “够了!”伊莱亚斯不满地说,面对着琥珀挡在两人之间,“别把这种把戏用在祂身上。” 琥珀回过神来,晃晃脑袋。刚才,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变成了一只虫子,梅塔的话语是一片鲜嫩绿叶,饥饿的虫子只想把叶子全吃掉,她感觉自己真的不会有负担了…… “每年主殿都要向母神进行祭祀,都是些平常仪式,今年我让伊莱亚斯向教宗提议改成血祭,迎接神降。几千个自愿献祭的信徒,是很好的养料。” 梅塔的声音悠悠飘来,平静得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却听得琥珀惊诧不已:“啊,那教宗同意吗?” “当然没有。”伊莱亚斯回答道。 意料之中的答案。 琥珀认为这和骗子发短信:我,秦始皇,打钱,有什么区别?如果她是教宗,突然有个主教来和她说神降临了,大家快点去死来欢迎神,让神获得神力,她肯定觉得这人信仰信到发癔症了。 “怎么办?”她皱眉看着他们。 伊莱亚斯转头和梅塔相视一笑: “那就只好请他去死了。” 69.祭祀 琥珀看他们这么笑,很有一种反派在谋划大阴谋的阴鸷感,她也学着这么笑了笑,并自我感觉良好;这时,梅塔又拿出那把剑,让她试着用一用,她透着剑刃的反光,看清自己脸上的笑——傻气十足,她立马收起笑容,板起脸。 ……看来她还是太阳光。 见她瞬间变脸,伊莱亚斯急忙问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还是不能接受之后要做的事呢;她摇摇头,表示自己现在很好,并高举起剑,铆足了劲砍向一棵围腰粗的树,在树干上留下一刻深痕。 两人在一旁给她鼓掌,伊莱亚斯说了一大堆夸奖的话,梅塔纠正了她的姿势和角度;如此练习大半天,太阳都落山了,她累得气喘吁吁,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伊莱亚斯要背着她回去,她断然拒绝,这算什么,她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而且她怀疑他真能背得动她吗。 吃晚饭时,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伊莱亚斯抱怨这里水质太差,他的发质和皮肤都有点差了,琥珀上看下看也没看出差在哪;接着他又说祭祀结束后就去一个名字很长的地方玩,她没记住名字,太长了,索性就叫名字很长吧。 梅塔擦擦嘴角,提醒道:“过两天就是祭祀了。”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他们能多关注祭祀本身。 “怎么这么快,为什么不早点说,我都没有充足的练习时间!”琥珀感觉自己像被临时通知要上台表演,只准备了一个破烂节目,她开始担心自己会做不好,甚至搞砸一切。 “无论如何,我都相信您是最完美的。”伊莱亚斯突然握着她的手,也不顾她刚摸完龙虾一手油,温情脉脉道:“您平时学习这么努力,一定可以的。” “好吧好吧,事到临头,怎么都得冲上去。” 琥珀最受不了他这样,如果有人要把期待和崇拜投注在她身上,她就算再不行,也会为了这份感情努力支撑起来。 这份信心持续到祭祀当天,就被紧张与未知的恐惧蚕食掉一大半。 他们统一穿着织造精美的纯白长袍,不染纤尘。路上,琥珀一直暗自给自己打气,伊莱亚斯也握着她的手让她别紧张。 进入主殿后,她彻底被这座恢宏的建筑工艺品震慑住了。她费劲昂着头去看圆形穹顶上的彩绘玻璃,这些巨型窗玻璃由无数小块玻璃拼接而成,光彩陆离,图画精美;大理石石柱雕刻繁复,层迭如浪;祭坛之上,镀金圣像光彩夺目,剑指前方。 看得她眼花缭乱,还没欣赏完,梅塔就拍拍她肩膀提醒她注意人流。里面人不少,摩肩擦踵,得小心避让。 他们刚走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远处就有人径直走过来,热情招呼道:“伊莱亚斯,这么久不见,你还是那么貌美动人,真令人心神荡漾!” “真恶心,你也配评价我?”伊莱亚斯打量他一番,嫌恶地掩着口鼻。 琥珀在内心大喊,人家好歹在夸你啊,一点面子都不给! “说话也是一如既往……”他摇摇头,似笑非笑道:“教宗猊下正等着见你,请尽快去吧。” 说完,他便和下一个人打招呼。 伊莱亚斯拥抱了琥珀一下,便和两人分开。 琥珀和梅塔信步到回廊上,从这里可以看到花园,两人看着繁花绿草驻足良久。梅塔问她是不是在紧张害怕,她点头又摇头。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梅塔帮她理理头发,问道。 想问的?她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但真这时候又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她随便问了一个问题:“我很奇怪,你是怎么和伊莱亚斯搭上线,让他和你合作的?因为他好像很讨厌你。” “其实我并不确定他的厌恶情绪从何而来。在学校我和昼的风评是两个极端,甚至现在还有人坚信我是天使,昼是恶魔。”说到这,他笑了: “这样的风评确实帮了我不少,但伊莱亚斯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反而和昼交好。所以要和他合作并不容易,需要一个契机,于是我找到了纳西,他的欲望实在太容易看透,能力也非常好用。” 琥珀听着,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两人走到花园长椅上坐着,梅塔继续说: “伊莱亚斯太过无懈可击,唯有碰到你的事才会方寸大乱,我答应供出凶手帮他洗清嫌疑,他才肯屈尊和我合作。” “那万一他自己找到凶手呢?”她问。 以伊莱亚斯的性格和能力,她不认为他会愚蠢的坐以待毙。 “他找不到的,只要纳西选中那个‘找不到’的未来。” 琥珀无话可说,望着湛蓝的天空出神,觉得这个恶魔实在是太……她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她现在对他的感情非常复杂。 梅塔细细观察她脸上的所有表情,用话语拉回她的思绪:“我一直听闻伊莱亚斯的美貌,但从未见过,好像没有任何事能让他悲伤痛苦,只有你们产生误会那次,他哭了,我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把他杀了做成标本收藏。” 听到这话,琥珀心里一跳,她好像也有过这种想法……她心虚地问:“那伊莱亚斯知道有人这么说吗?” “嗯。这话传到他耳朵里,他将那人的肋骨踩断了,结果那个人爬着求他:‘伊莱亚斯大人,请再多踩几脚吧’。”梅塔停下来回忆了一下,饶有兴趣道: “伊莱亚斯直接把他下巴踩脱臼,让他连话都说不了,过去没几天,那人绑着绷带又来求踩。” 她大惊,诡计多端的抖m! “好变态啊……真的假的?” 见她起了兴趣,刚才的紧张情绪也一扫而空,他笑道:“校报上是这么写的,我记得办公室还留着,回去后我找给你看。” 校报……肯定添油加醋了!但就是这样才够劲爆够吸引眼球啊。 之后梅塔又和她说了几个八卦,还都是关于她认识的人的,听得她目瞪口呆、浮想联翩。 直到一阵清脆悠扬的钟声响起,梅塔问她现在是不是放松了一点。 她点点头,放松得不能再放松了,甚至有点激动,好想跑回学校大看一百本校报。 “那就好,钟声敲响,祭祀要开始了。” 70.血的馈赠 穿着同款式白袍的人们都往一个地方涌去,琥珀也亦步亦趋想要跟上,梅塔按住她,让她别急。 四周都无人后,两人仍沿着回廊慢悠悠走着。琥珀无聊地用指腹按着大理石石柱上的雕花,手一拿开,指腹上印了半朵花纹,有点疼。花纹渐渐消失,悠远神圣的歌声渐渐传来,像空气中飘忽着无数白羽。 “走吧。”梅塔握住她那只印了花纹的手指,轻轻揉着指腹,带着她从小门去主厅。 小门极为隐蔽,藏在主厅一个角落里。梅塔悄悄打开小门,琥珀迫不及待凑上去,他拉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从门缝看就好。她眯着眼往里看,只看得到茫茫一片白,只有人的后脑勺稍有不同。歌声婉转而出,余音袅袅。 琥珀小声问他怎么知道这有小门的。梅塔从后虚虚拢着她,弯腰在她脸旁说他曾参与建造,藏了一些小设计,没想到竟无人发现。温热气息扑在脸上很痒,她抬手捂着脸,他握着她的手,塞给她一把剑,她没回头,继续从门缝偷看。 在他们唱完第四遍后,琥珀的耐心也完了。她刚在心里想怎么还没唱完,人群中就有人替她说出这个疑问。 “教宗猊下什么时候才来主持祭祀?” “对,拖得太久了。” 人群如涟漪般波动起来,讨论声小而密。 “大家稍安勿躁,已经有执事官去找了!” 戴着白色高帽的指挥员立于台上,边往大门张望边安抚道。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刚才去寻教宗的执事官现身于门口——只是双股战战,满面惊惧,后面还有一人,但被遮着看不太清。 他正疑惑之际,躲在小门后的琥珀倒是切切实实知道这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伊莱亚斯一手提着颗血淋淋的头颅,像抓着圆萝卜的叶子般轻巧;一手拿着黄金权杖,用锐利的尖端顶在执事官的脑后。 伊莱亚斯移开权杖快步朝指挥员走去,那执事官劫后余生般,当即虚软在地上,冷汗直流。 “教宗来了。” 众人闻声齐刷刷看向他,目光愕然,待看清他手上之物时变得不解、惊恐和愤怒,纷纷掏出自己的武器;也有人直接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语无伦次念着主啊、母神啊。 指挥员看到伊莱亚斯气势汹汹朝自己走来,吓得六神无主,跪趴在地上祈祷,被一脚踹下台。 “诸位,神已降临,我以神的名义下达旨意,请诸位献出洁净之身,让主在血的欢愉中找回昔日辉煌,让世界匍匐于主的脚下。”说完,他威胁似的将教宗的头颅掷在地上,头一触地,爆开血雾,溅得台下人一身。 台下一阵喧哗,这番话并不取信于人,只让众人以为是他想要谋权篡位而胡编乱造。他们虽情绪激荡,却不敢轻举妄动,僵持之下,一人提着短剑叁两步窜上台,刚念诵出魔法咒语,连剑都未提起,伊莱亚斯就冷着脸用权杖捅穿这人身体。 看到这一幕,台下躁动不安,滚水一样沸腾。琥珀也有点吓到了,尽管她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她刚闭上眼深呼吸,就被揽着肩膀走。 两人走出小门,面前的人群乱作一团,挤挤攘攘,根本没有路去到前方。梅塔伸手指着人群,左右挥动,一股虚无之力强势分开人群,生生劈出一条路。 那持短剑的人的尸体已被踢下台,梅塔带着琥珀走到尸体那,面对惊慌的人群。 “神迹将临。”梅塔微笑着做了一个手势,地面浮出巨型魔法阵,闪耀强光,光芒渐弱,那具尸体在魔法阵的催动下融化成一滩血肉。 紧接着,梅塔抓起琥珀的手,小声安抚说会有点疼,便在她手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滴落在那滩血肉上,居然涌出脉脉金光,浴着金光生长而出的小树抽枝展叶,叶片之中跃动一个小心脏。 仅以自身之血就造出新生生命!人群之中已有人跪倒在地,但还有人站立不动,或讶然、或不信、或恐惧。 越来越多的人跪行至琥珀面前,自愿血祭。琥珀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人,握着剑的手发抖,迟迟不敢下手。 “你可以的,不是吗?”梅塔轻拍她背,温柔劝慰道,“他们不过用死来赎罪。” 琥珀皱着眉看他,又转头看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伊莱亚斯。她闭紧双眼,脑中回荡的全是梅塔的话。思绪万千间,她高举宝剑,像砍树木一样砍向面前跪着的人。 第一剑下去,她完全忘了什么技巧,乱砍之下,剑刃嵌在骨肉中难以抽出,她奋力一拔,那人在血泊之中痛得打滚,几息之后方才死去。 第二剑,她稍微冷静下来,但只敢盯着剑柄上的金黄雕花。 第叁剑、第四剑……她能看着面前人虔诚的目光,一击毙命。 血漫如河,她呆呆看着一地被法阵吸收得只剩下碎肉的尸体,赤红的血混着深蟹黄的碎肉,让她很想吐,又觉得很像番茄肉酱。 看来她真是快疯了…… 失神之际,她的剑被握着,她顺着剑刃看去,伊莱亚斯跪在血泊中,他的手箍在丝绸白手套里,十指纤长,正擦着剑上的血。擦干净后,他将剑尖抵着自己的喉咙。 他说了什么话,琥珀没听清,盯着那剑尖刺破一点肉,滴出血来。她一时感觉握不住剑,刚才的勇气在心中结成铅块,直压着心坠下。 见琥珀并未回应,伊莱亚斯又郑重地重复一遍: “我愿以身为祭……” 她看着他纯净的眼睛,如孩子般透出天真的光彩,好像他只是在向她讨要一份节日礼物。 —— 71.她的 setian kong.c om 剑哐当坠地,震抖几下。血腥味弥漫,琥珀喘入几口腥臭,像从刚才那场杀戮中清醒过来一般,感觉喉间一阵恶心,咳喘几下,由心底挤出几滴惶惶之意。 她低头看那剑,刀身银白,唯剑尖污了一点血红。那点血红和地上的血色别无二致,她紧抿嘴,看得失神。 如果这一剑刺下去,伊莱亚斯也要变成地上这些东西,尽管他也是自愿的,但她没有刺下去,她没办法这样做…… 为什么? “你凭什么自顾自的……”她失了骨头般骤然瘫坐在地,顾不得地上一团糟,垂下头,迷茫又生气地质问:“还说什么一辈子,骗子!坏狗!我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伊莱亚斯一头红发散乱披在胸前,膝行靠近她,上身微晃,发丝和喉咙淌下的血混作一处,仿佛满脖满胸都涌了血。 “对不起我错了……”他把头蹭到琥珀肩上,抖着手扯下手套后,才拢住她的手哑着嗓道歉: “您说您一个人也可以做好一切,所以就算没有我……” “你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你自己也不能——只有我才可以决定你的一切,包括生死!” 她截断他的话,抬起头,双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拇指按在那道伤口上堵住了血流,但她按得用力,疼痛非常。伊莱亚斯仰着脸,尽露出细白脖子,笑着呻吟道: “唔,压得好难受。” “活该!”琥珀见他笑得要生出媚来,手上又用力几分,血粘了满手,直等到手酸了才肯放开。一放开手,他登时缠上来,也不做什么,就看着她,眸光闪闪。 他在她脸旁用气声重复那句话,生怕被其他人听见,所以轻得快能被呼吸给吹散:“我是您一个人的。” 琥珀赌气似地又低下头不看他,他只好压低上身,伏在她腹部,仰视着贴近她,一字一句郑重道:“虫子是没有价值的,数年光阴便会堙灭,当树脂包裹住虫子,才能成为宝石。没有您,我就失去了价值。” 顿了顿,他又说:“所以,只有为您奉献一切,我才能获得价值与意义。” 听完后,琥珀一时间不知所措,浑身热起来,但还是紧闭嘴唇,垂着眼睫别过头,却看到梅塔蹲在她旁边,擎起她一条胳膊,似笑非笑道:“真是感人肺腑,既然如此,进行下一步吧。” 说完就扶着她起身,向那株树苗走去。琥珀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株矮小树苗已长成繁茂大树。树木通体笼罩一层荧荧金光,枝干遒劲,赤红的肥厚叶片如一大颗将落的血滴,叶片间坠着颗颗骷髅状果实。 梅塔引她去看树干的背面,她突然余光扫到仍跪坐在地的伊莱亚斯,他目光烈似滚滚岩浆,她看了一眼就像被烫到般加快步伐。 树干背面竟挖空一个巨洞,正中悬着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心脏中不断钻出蚯蚓般的猩红血管,没入树干里,供给树无限养分。 不等梅塔开口,琥珀不由自主上前,双手一把攥住那颗心脏。心脏不如她预想中的热,而是冰凉刺骨,又黏又滑,好似抓住一条腐烂的冷冻鱼。 这就是生命树吗?她边想边手中用劲,指缝中挤出一点血肉,满溢出红白色的脓液,顺着手指流到手腕,滴答在地。 那些蚯蚓样的血管从树干中脱落,蠕蠕着缚上她的手,触感极其恶心,她感觉真的和蚯蚓一样,软滑冰凉,在她手臂留下红色粘液。 她紧锁眉头,胃海翻涌,几乎要把那颗心脏捏爆;与此同时,血管缠紧她的手,有意识般抬起一头寻找什么,倏地刺进她的血管里。 “啊!”琥珀小声惊呼,条件反射放开那颗心脏,想要去扯出那根血管。想看更多好书就到:seduanzi.com 可血管扎根了一样,和她的血管紧密相连。她瞪大双眼惊慌转头想寻求帮助,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被漂浮在生命树外面那层金光笼罩住,入眼尽是茫茫金黄色。 冷静!琥珀吐出一口气,冷汗直流,手脚都打着颤,眼前阵阵黑光闪过,她感到自己的血液在不断流失。她咬紧牙齿,死命扯着血管绕在手掌上,抬眼看见那颗心脏在渐渐修复,用她的血! 她半跪在地上,头脑发晕,口中念念有词,她几乎将自己所记得的攻击性魔法咒语全念出来了。 血管脱出,快速缠上她的脖子,勒紧!她倒在地上,双腿踢蹬,扯着血管,眼睛直盯那颗心脏念出她所记得的最后一条魔法咒语,心脏跳动的速度快到要爆炸了一样。 汩汩墨黑脓液从心脏里流出,心脏干瘪下去,徒剩一片肉皮,琥珀顿时感觉脖间轻松,呼吸顺畅;同时,树根也漫出胶状的黑色脓液,混乱的脏器不时从脓液里浮现,这些脓液沸腾着席卷生命树。 琥珀躺在地上闭眼喘息,无力动弹,等感觉裸露的肌肤一片凉意时,她才费力睁开眼,看到那墨黑脓液漫溢地板,大有扩张之势,而生命树瞬息间便被吞噬殆尽,那层罩住她的金光也逐渐散去。 梅塔走过来扶她起身,微笑着称赞她果然能够做到,并对伊莱亚斯做了个阻止的手势,警告他不要过来,污染会异化他的身体与思想。 “这些就是污染?”琥珀站起身,脚踢了踢那些翻涌的黑色脓液,它们凝成无数胶质的触手形状,其中嵌着密密麻麻的五官和脏器。 梅塔点点头,琥珀又问为什么他和她不受影响,他简单解释:他属于污染的一部分,而她则与母亲同源,可以创造污染。 两人谈话间,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更多黑糊糊的东西涌出,地面震动颤抖。 他拥着琥珀到伊莱亚斯那,说:“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我来善后。” 72.甜酒,苦涩之味 回到房子时已深夜。琥珀胡乱倒在客厅沙发上;伊莱亚斯去厨房准备晚餐,他脖子上的伤口只草草处理了一下。 伊莱亚斯一走,她本来还稍显平静的心慢慢被躁乱攥起,心跳直提到嗓子眼。 客厅亮堂堂的,所有家具都闪闪发光,然而就是这样的场景,更使她记起同样光彩夺目的主殿。特别是——她眼帘映入一片红,地上铺有大块的地毯,是曼陀罗花图案,暗红妖艳,她一看到就会想起那血淋淋的地板、那混有人体残骸的地板、那满是罪孽的地板! 琥珀蜷起身,双手抱头,额上背上沁出汗来。一旦脱离那样狂乱的、使肾上腺激素飙升的事情,恐惧和后悔的情绪就纷至沓来,像经历了一场梦。 她怎么能杀人呢?她脑海中反复回荡这句话,继而被另一句话所压倒:她没有错,她是为了创造更好的世界。 思绪纠缠之中,她突然听到窗户被拍打得簌簌响,这声响被敏感的五感放大,在她听来如同巨雷惊乍。 琥珀咻地蹿起身,转头盯那摇摆的窗户,呆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关窗。她瞥见窗外黑洞洞一片,风声呼啸而过,树影婆娑似鬼影,她呼吸一滞,矮下身不敢再看。 这时,客厅里游来股菜香,琥珀一闻到就立刻寻着这味道跑去厨房,手脚虚软不已。她手扒着厨房门框,手指尖端都压成黄白色了。看着伊莱亚斯的背影,她才稍稍压下心头不安。 他脱去外面那件沾血白袍,只着黛蓝哔叽长裙袍,长得拖曳到脚面上。她走上前踮起脚,昂着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去看锅里在煮些什么;伊莱亚斯反手握住她的手,圈在自己腰上,问她是不是饿了。 琥珀看到锅里煮着嫩芦笋,只加了黑胡椒调味,就兴趣缺缺地说不饿,回身缓步到餐厅。她挑了一个可以看到厨房内部的位置坐下。 餐桌上摆了装饰花和一个酒瓶。她拿起酒瓶端详,瓶里液体剩半,美丽的翡翠色,瓶底贴了个小标签,写着苦艾酒。她想:喝酒会不会好一点? 于是,她拎着酒瓶又返回厨房找来一个高脚杯,往里倒了点酒,一口豪饮下去,苦辣得她差点吐出来。 酒落下肚,她感到全身发热,糟糕的记忆抛至身后。她一边想着有没有好喝点的酒,一边走向餐厅里的酒柜,酒瓶被随手扔在地上。 酒柜里琳琅满目,她挑了瓶苹果酒,入口甘美醇厚,气泡在舌尖噼啪绽放。 她喝了满两大杯,然后拎着酒瓶和杯子踉跄去厨房,闯进伊莱亚斯的怀里,举起酒杯让他也尝尝。 他蹲下身,仰起脸,眼眸汪着水,鹘伶伶地直沉进她眼里;双唇衔住杯沿,使了点力让杯子朝他倾倒。蜂蜜色的酒液小半进他口中,大半沿着唇角汩汩流下,滑过下巴,淌下细腻白皙的脖颈,最后汇入衣领不见。像条蜜色烟花导索,美丽辉煌藏于衣裙之中绽放。 琥珀醉了,好像察觉出些什么,但她脑子晕乎乎的,只是骂他浪费,抢回酒杯抬脚踱出厨房,自斟自饮。伊莱亚斯跟着她出来,双臂环住她的腰,软求着说他不会浪费了。 她背靠餐桌,双肘支在桌上,指间夹着高脚杯的杯柄,身子后仰看他;他身后灯光在她眼里明晃晃,闪得她眯起眼睛。一不留神,酒杯滑出手,在桌面上滚了很远,她懒得去捡,直接举着酒瓶对瓶喝了一口,又把瓶口怼到他嘴边。 他含了一口酒,凑上去亲她嘴唇,将酒渡过去,她下意识吞咽,没咽下的酒流在下巴那。伊莱亚斯顺着她的嘴唇去舔净下巴的酒液,然后又喝了一口酒喂给她。 两人就这样喝完了整瓶酒,浑身上下都湿润润的。 琥珀推他一下,又重重咬他嘴唇一口,他才舍得放开她的唇。琥珀倒倒酒瓶,一滴都没有了,她撇着嘴,随意掷开瓶子,朦胧中瞄到伊莱亚斯脖子上的酒痕,立刻凑上前去吮。 他在她耳边笑,扯着领子让她舔下去,她偏不,往上去咬他下巴,隔着一层细嫩的薄肉咬到骨头,在皮肤上留下红的印。 她看到一排深齿痕,又转去吃他的唇。她意识迷蒙,下嘴毫无分寸,尝到血味混着酒香,昏沉的脑袋感受着奇异的味道,竟有些兴奋,咬得更重。 甜血味在两人口腔中漫延,她听到耳畔传来声声惑人的喘息,这才放开他的唇,一本正经的让他不要叫这么骚气,她会有反应,会把他就地正法,但她很正直,她不会这样的,她小学还是大队委呢。 伊莱亚斯听到这话,噗嗤笑出声,说她醉了。 琥珀生气了,直接把他推倒在地上,大呼:“我没醉,我可以证明!”说完就骑在他身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按破喉咙的伤口,那是他特意留下的伤痕。 伤口冒出大颗血珠,她轻柔抚摸周围的皮肤,小心擦掉血珠,轻轻吻了吻伤口,问他痛不痛。 如果他说痛,她就骂他自找的;如果他说不痛,她就要狠命咬他的嘴巴和舌头。 两人半倒在地毯上,撕扯着吻得难舍难分。 等梅塔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场景。 他愣了下,随即笑着摇摇头,摘下染血的手套搁在沙发扶手上,刚想走过去,却嗅到一股糊味。他转身疾步进厨房抢救糊底的锅,里面还剩下一点菜能吃,他拣出来盛在盘里,送到餐桌上。 桌上倒着一只玻璃高脚杯,杯壁残留浅褐色酒液,他拿起来闻了闻,苹果甜酒香。身后,琥珀问好不好喝,伊莱亚斯模模糊糊说着好喝、好甜…… 梅塔把杯子放好,正想着酒瓶在哪,就瞥见地上滚着两个酒瓶,一青一褐。 他蹲下捡起褐色瓶子晃晃,空的,只听得到琥珀动情的呻吟从身后传来;他又捡起青色酒瓶晃,酒液撞击玻璃壁,发出咕咕声,和着破碎的呻吟一同响在他耳边。 有多甜?他将酒瓶里为数不多的酒抿进嘴里,咽下,发苦;他转身看着琥珀——她面对他微仰着头半睁眼,被伊莱亚斯抱在怀里,伊莱亚斯正埋在她胸口耸动。 梅塔望了她很久,喉结动了动,口腔里的苦味褪成辣味,又有些涩。他走近两人半跪下,手指沿着琥珀的下颌线描摹,骤然扣紧,含咬住她的嘴唇,舌头畅通无阻进入她的口腔搅弄,细细品味。 确实很甜。他想。 73.两分钟也很厉害了(夹心饼干) 真是烦死了,谁在她胸口一直舔啊,谁又在一直亲她嘴巴啊,她只想睡觉! 琥珀本来就昏沉沉困得不行,胸口被舔得很痒、亲吻还长得让她缺氧,她在心里骂个不停。甫一结束这吻,她就软着身向后倒去,不知被谁扶了一把,还轻笑着说她怎么醉成这样,笑完又要来亲她。 真是不要脸!她恶狠狠咬了这人一口,费劲撩起眼皮去看,梅塔摸着唇上的牙印,笑吟吟和她对视。 烦人精一号,琥珀乜斜他一眼,又去推伏在她胸口的伊莱亚斯,烦人精二号,只会弄她一身口水,乳头被反复舔得涨涨的,有点难受。 她这么想着,突然感觉下面被重重捏了几下,她夹起腿呜了一声,耳边传来梅塔关切的声音: “怎么了,不舒服吗?” 那只手扯着她的阴蒂在揉,双指夹着又压又搓,时不时往下滑到穴口,点到即止。她舒服得有些崩溃,然而——她看向这只手的主人:状似困惑,微笑着询问她哪里不舒服,见得不到她的回应又加重了力道。 伊莱亚斯闻声抬起头,冷冷看着梅塔。 他毫不避讳伊莱亚斯的目光,礼貌道:“你们继续,不用管我。”借着裙摆遮挡,很难看清他一只手正放在琥珀的下面,可她嘴里溢出的呻吟展示出了一切。 “希望你的手能安分点后再说这种话。”伊莱亚斯讥讽道。 “嘘。”梅塔用空闲的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掀起琥珀的裙子,另一只手正钻在内裤里揉弄,“她很舒服,不是吗?” 说完他看了眼墙上的壁钟,将温柔的目光转向琥珀,帮她擦擦额上细汗,说:“才两分钟,要高潮了吗。” 手下一用力,两指揪住肉蒂快速左右摩擦,又猛地压下去,手指屈起,用指节打着圈去揉,连带尿道口都被上下扯起。 琥珀只感觉眼冒金星,穴里泄出股股液体,大腿抽搐,爽到了天灵盖。她猫叫了声,晃晃身子,被人拥进怀里,短暂失神片刻。 “两分钟也很厉害了。”梅塔抽出手,吃掉指尖的淫液,安慰她。 她正靠在伊莱亚斯怀里,听到这话,抬脚踹他一下,什么两分钟也很厉害?! “这里好湿……”伊莱亚斯用脸蹭蹭她的脸颊,吸引她的注意力,手隔着内裤摸了摸湿润的地方,暗示她。 琥珀拍拍他的脸说:“哦,然后呢?” “我可以舔干净。”他眨眨眼,笑着俯下身托住她的大腿亲了亲,贝齿咬住内裤往下扯,呼吸喷洒在她皮肤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光洁的屁股露出,他用鼻尖在上面蹭了蹭,吮吸几口,才去舔湿漉漉的穴。琥珀侧伏在地毯上,感觉下体凉嗖嗖的,只有一条湿润的舌头带着热气徘徊在她穴口。 她见梅塔还没走,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便气势汹汹地指着他,给他两个选项:要不滚,要不跪着给她舔。 他跪下来,抬起她一条腿揉着阴蒂,打趣道:“想要两个人一起舔这里?当然,我会满足你的要求。” “操——!”琥珀咒骂着叫了一声,因为梅塔一俯下身含住她的阴蒂,他的嘴里就伸出一样东西、不像舌头,是一个冰凉滑腻的带吸盘的东西,这东西死死包裹住她那丁点肉珠,猛地吮吸起来。 她根本受不了此等强度的刺激,肉珠像被电了一样颤动起来,突突跳着。 那东西那么冷,裹着阴蒂,她却感觉阴蒂热得滚烫。她抠住地毯,双目失神,放声叫着,口角流下一丝津液,滴在地毯上。 “这次只有十五秒。”梅塔面带怜惜地去看她,擦干净她的口水,问:“再来一次吗,我的小可怜?” 琥珀发愣了好一会儿,她仍感到阴蒂在跃动,穴道都快跟着痉挛,正涌出大量水来。与他刚才的刺激相比,伊莱亚斯舔弄她穴口的力度反而非常轻柔。 她觑起眼睛看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感觉非常不爽,又是这样,明明他恭敬顺从得不行,但她还是很不爽。 真想把他真、正、的踩在脚下。 “行了,我要去洗澡,这里好冷,地板又硬!”琥珀不管不顾地爬起来,抓着掉到脚踝的内裤,边走边往上提,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停下,转身指着梅塔说: “在我房间门口等着。”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 伊莱亚斯瞪了梅塔一眼,手忙脚乱追上去,一边追一边整理乱掉的头发;而梅塔把桌上冷掉的菜拿去复热,又拿出食材做份奶油炖鸡和奶酪火腿拼盘,用镀银的大托盘装好后才上楼。 74.秘密的公开(夹心) 泡了个热水澡,琥珀顿感神清气爽,随便裹了条浴巾就准备出浴室。一打开门,伊莱亚斯就从后面紧紧抱住她,委委屈屈地问她为什么不叫他过来。 “我叫不叫你,你不都会来吗。”琥珀懒得管他,正好梅塔拿了晚餐进来,她吃了块蜜瓜、喝了口蜂蜜水就没胃口了。 一看到那盘奶油炖鸡——这个该死的颜色,她就想起黄黄白白的脑浆! “拿走。”琥珀皱眉推开托盘,梅塔便把托盘放在圆木桌上,然后贴到她面前,手指挑了下浴巾,笑着问她是不是想要吃点别的东西。 系在胸前的浴巾跌落,她夹在两人之间,进退不得。伊莱亚斯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的中指指腹在穴口打转,浅浅刺进一点,附在她耳边问饿不饿。 “不……不饿。”她声音有些颤抖,抓住伊莱亚斯扶在自己腰上的手,以保持平衡。 梅塔托起她的左腿挂在自己小臂上,另一手在阴唇上滑动,然后剥开一边揉捏着那瓣肉,唇瓣被大力搓弄,捎带着扯动中间的肉蒂,传来些微的快感。 这样似有若无的感觉非常磨人。他揉了好一会儿,等琥珀骂他是不是故意的时,他才不疾不徐捏住那颗阴蒂,又轻又慢地碾动。 房间烧着壁炉,温暖安适。她前后都被抚弄着,节奏松缓,她舒服得闭起眼睛,时不时哼哼两句。 “怎么叫得这么可爱,是不是很舒服。”伊莱亚斯笑着亲亲她,“快一点好不好?” 当穴里搅弄的那根手指猛地顶到深处敏感点时,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很想夹住双腿,可是一条腿被托着。 敏感点被快速、猛烈地抚慰,同时,前面的肉蒂又让手指挤压拨动。身体动弹不得,两具温热的身躯死死包夹她,她忍不住踮起脚躲避强烈的刺激。 穴里的手指抽出来,阴蒂也被放开了,她松了口气。其实根本躲不过。 扶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收回,没等她反应,右腿被伊莱亚斯从后面抬高,她彻底悬空。刚才他就是用右手戳弄她穴的,现在这只手沾满淫液,在她腿上留下水渍;他又用这只手去给她的肉珠润滑,她感觉那儿滑溜溜的,好几次都让他的手指滑到别处去。 他另一只手包着她的胸,语气软软:“上面下面都小小的,好可爱,为什么哪里都这么可爱!”说完后死命贴着她脸舔吻。 “你好烦啊!”琥珀感觉脸上全是口水,大喊一声,这才制止他的行为。 穴道也重新让两根手指占满。比起伊莱亚斯那种纤细如削葱根的手指,梅塔的手指更加骨节分明,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凸的指关节。 这两根手指抽插的频率很让人琢磨不透,跟他这个人一样,不知何时就把人给卖了,卖完人家还对他感恩戴德。手指一下子顶到深处,摸几下敏感点,她喘了几声后又撤到穴口,磨着肉壁,轻轻慢慢。循环往复。她气得掐他脖子,他淡然一笑,猛地顶到底,手指上勾,双指交替着重重拨动敏感点。 琥珀双手一软,下体酸胀得不行,阴蒂还被紧紧捏着,上身也忍不住瘫下去。她挣了几下,还是没敌过浪潮般的快感,瘫软在他们之间,双腿抖个不停,穴道剧烈收缩,水直滴到地板上。 失神之际,她感觉被抱到床上躺着,有人喂她喝了点蜂蜜水。她稍稍缓过神来,就有根粗长的东西插进她湿软穴内,浅浅抽送,然后霍然插到深处冲撞。 还有根热热的东西顶开阴唇磨她的阴蒂,还会顶到尿道口,这时候柱身快速摩擦着阴蒂,让她特别想上厕所。有人和她说了什么,但她根本没听清,呻吟都染上沙哑,目光无法聚焦,身体被顶得前后摇晃,没几下就高潮不已。 琥珀爽出眼泪来了,可是还没停。她抓着床单,抬头看到梅塔正抽出他的性器,上面覆了一层水亮的液体。她的阴阜更是一塌糊涂:肉蒂充血肿大出来,涂满了透明液体,看起来亮晶晶的;小穴吐着水,还未及合上,另一根透着粉的阴茎立刻深深插进来,放在里面也没动。 “干嘛不动,放一晚上吗?”琥珀盯着伊莱亚斯兴奋的脸问。 “可以放一晚上吗?”他动了动,眼里带着希冀的光。 得寸进尺,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总喜欢曲解她的话。琥珀撇着嘴去拧他的睾丸,给他个小教训。 “唔……痛……”他眨着眼,目含水光看着她,下身的撞击反而更快更猛。 她松了手,低低喘息,沉浸在情欲之中,意识开始模糊不清,突然,嘴唇被吻了一下,她听到有人问她话,声音温柔,像一阵暖风飘进她耳朵里: “亲爱的,你知道昼去哪里了吗?” 她没多想,脱口而出:“好像是离岛吧。” “他果然和你说了。”梅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下身的撞击停下了,伊莱亚斯抱着她亲了又亲:“他居然说了出行地点吗?没办法,您太有魅力了,讨厌的家伙都贴上来了!” 琥珀避开他的亲吻,听到他们的发言,惊觉这竟然是个……秘密吗?她睁大眼睛看着梅塔,感觉哪哪都奇怪,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接下来就去离岛,”梅塔宣布道,他顿了下,微笑着和她对视,她感觉这对金眸在荡漾,漾出圈圈涟漪,她的神思也就这么被圈困其中。随即,她听到他缓缓说:“去杀了他。” 75.坏家伙(踩阴茎、控射) 琥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说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呢?! “你发什么神经!”她瞪大眼睛,眉毛拧起,一脚将他挺翘的性器踩在他腹上,骂道:“把话说清楚!” 梅塔从容不迫地握住她脚踝,压深了些,她蜷缩脚趾,趾腹蹭过龟头,她看到一点白液渗出,流到脚趾上。她的眉毛拧得更紧了,脚使劲按着龟头使其压扁变形。 “别紧张。”梅塔逸出一丝喘息,手指反复沿着她的脚背到脚趾缓慢滑动,又轻又暧昧,电流般的感觉直窜到她脊椎骨,她痒得胡乱动脚,躲避他的触摸,每动一下,她就会更重地碾下去。 他继续说:“只是需要清除一点小威胁。” “小威胁?”她喃喃地重复这叁个字,神思飘荡,脚下卸力,那只脚柔柔抵着阴茎不动。 趁她思考之际,他揉按着她脚踝上凸起的骨头,身体下压,阴茎在她脚心上磨蹭。 “别忘了,昼是可以看透人心的,一旦他从你的内心中读到今天发生的事,那他绝不会手下留情。”梅塔靠在她脸旁徐徐倾出: “他不得不死。” 琥珀从这热蜜糖般的温润语气中,品到了裹在其中的毒刃的冰冷阴毒。 她烦躁地收回自己的脚,却被抓着不放,她喊道:“谁准你这样,不许拿我的脚自慰!”说完她抬起身,摔开梅塔的手,脚一挑,猛力将他的性器踩在床上,那一处的天鹅绒床垫深深凹陷下去。 随着她坐起身,伊莱亚斯被她撇在一旁,插在她穴里的阴茎也带着大量淫液滑了出去。 伊莱亚斯起身趴在她背上,头窝在她肩膀,拱火式地附和她:“没错,一定要把这混蛋的下面踩坏,让它再也不能用。” 紧接着他咬着她耳朵又加了一句话:“不要只踩他的,待会踩下我的好不好,我也想要……” 听到这话,琥珀朝他射去一道凌厉的眼光,她感觉自己后背贴着个蠢蠢欲动的热器,她直接伸手狠力打了那东西一下。没个正经。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她骂道,想了想还是有点生气,又打了一下,打得伊莱亚斯抱着她的腰,面红耳赤地哼哼呜呜。 “反正都杀了这么多,”伊莱亚斯笑道:“不差这一个。” 琥珀不可思议地惊呼:“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也要杀他?!” “那又如何,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挡您前进的脚步。” 她瞬间噎住,伊莱亚斯在她面前的表现无可指摘,都差点让她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这样坦诚,反而显得她的质问很苍白。 可是……可是一天昼没有做错任何事,他甚至可以说是无辜,就因为他的能力,这两个坏家伙就自作主张将他划分到威胁区域,以一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去论证他的威胁性。 “他什么都没做!他还把他假期要去哪和我说了,说明他信任我,而你们却叫我去杀他,我做不到!”琥珀躲开伊莱亚斯的怀抱,拿起枕头甩了他两下,同时,脚下用力碾挤梅塔那根兴奋肿胀的性器。 梅塔跪坐在她面前,一滴汗滑在脸颊,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口气混杂着情欲和无奈。她抬起后脚跟,只用脚趾压着滑到龟头那,小孔渗出精,她直接拿脚堵住。 “这是为了杜绝后患。”他弓背低头,气息粗重,伸手描摹她脚背上因使劲而凸起的筋。 “不许摸我!”琥珀喝道,说得太急而有点破音,她咳了下,去抓他手,指甲抠进手背肉里,“后患?!我要夸你行事谨慎吗!” 他抬头与她对视,面色如常,笑意浅淡,灿金的双眸光彩流转,只是额发半湿,唇色半白:“舍不得吗?那斩去他的手脚后拴起来让你玩,如何?” “滚啊,你个……”琥珀指着他,气得发抖,嘴唇紧抿,眼里迸射怒气。她卡壳了,完全想不出用什么词来骂他才好。 “也不想这样,”梅塔认真看着她,“你觉得怎么办好呢?” 琥珀放下手,感觉自己脚下湿黏,她用前脚掌又慢又重地碾压他的阴茎,从茎身到睾丸,和硬挺的茎身比起来,睾丸软到她感觉可以一脚踩爆,她的拇指顶住渗精的马眼,说: “我不知道。就算他会造成威胁,但我也没办法杀他,你们要去就去吧,我留在这里。” “还有,不许射,你这个骚贱货。”她死死盯着他,张开手卡住他的下巴,用沾着精液的拇指拨开他的嘴唇,板着脸一字一句说道。 他笑了笑,全无不悦之感,轻启齿关,含住她的拇指,舌尖舔净腥膻的白浊。她连鼻子都皱起,舌头在她指腹暧昧打转,整条手臂都跟着酥麻起来。 她的手臂倏地被扯开,她转过脸,看到伊莱亚斯抱着她的手臂,边用衣角擦上面的口水,边说:“您不去的话,我也不去。” “你一个人去就行,不过,我很怀疑你到底能不能对付昼,他可不是靠杂耍进的裁决部。”他觑起眼睛看梅塔,揶揄道。 “我不想听,”琥珀厌倦地倒在床上,踩过性器的脚黏糊糊的,她在伊莱亚斯的衣服上蹭了几下,钻进绒被里蒙住脑袋,“都给我滚出去。” 她闷在被子里发呆,突然有人掀开被子一角,光线恍眼,她眯着眼去看,梅塔俯在她上方凝视她,他用手背贴着她汗湿的额,良久后才叹道:“试试其他办法吧。” 76.孤岛 梅塔告诉琥珀,可以在思想上钻一个小小漏洞。非常简单的方法:只要认同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好。 一天昼是被动读取他人的负面想法,这个“负面”由他人所定义。例如,如果有人认为杀人是一件好事,那这样的想法便不会被读取到。 “怪不得你们这两个人还没被他抓走,”琥珀指着他们两个,神色颇为嫌弃,“原来是因为你们已经把使坏当成正常行为了!” “怎么会,我在您的教导之下,可是一心向善。”伊莱亚斯举手发誓,目光诚恳。 她怀疑地扫视他,啧了一声,大喊着让他们两个坏东西赶紧离开她的房间。 “等等,射出来没有?”她突然撑起身问道。 梅塔停下脚步,笑着摇头道:“如你所愿,没有。” “哦,滚吧。”她拉起被子盖住下半边脸。 “晚安。” 叹息声和灯光一同熄灭在黑暗中。 这个晚上,琥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大雪纷飞,断翼的鸟躺在一个木匣里,滴滴鲜血坠在上面。谁的血?她努力仰起头,却怎么都看不到。死去的鸟突然长出翅膀,扑打着翅膀想飞走,却被一把刀扎在雪中。 她挣扎着醒来,天昏暗不已,她摸摸后颈,汗湿一片。真是讨厌的梦。 临走之前,琥珀特意去了一家装潢奢贵的地方买礼物,却是难以抉择,她完全不知道一天昼会喜欢什么。 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伊莱亚斯在旁边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就算送块石头他也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琥珀心里一虚,不自觉抬高音量,想用大音量来掩饰尴尬。 他狡黠一笑:“猜的,毕竟可没人送他礼物。” “你真会猜,以后不许猜了!”她迅速瞟他一眼,转身往别的地方走,故意把脚步踏得很响。 最后,琥珀在装饰奢华的展柜里,让侍应生帮她拿了标价最长的一样东西,这件东西被罩在玻璃中作防盗存护,商品介绍标着某某古董。她让伊莱亚斯去付钱,他欣然接受。 伊莱亚斯直接拿出张支票,边签名边低声说:“送祭品,贵点很正常。”语气绝对没有酸溜溜的! “嗯?”琥珀听到了,她狠狠瞪着他。 “我是说这个古董原来是陪葬祭品,您看,还有证书证明。”他笑得很无辜,好像真是他所解释的意思。 侍应生呈上一张描金册子,她一看,果然是陪葬祭品。她觉得好不吉利,而且为什么要挖别人墓啊?! 但钱都付了,木已成舟。梅塔安慰她:事物的意义是人赋予的,她可以重新为这件礼物诠释新的用途和意义。 买完礼物走出城后,琥珀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座城市。建筑高低错落,如此辉煌,最为醒目的当属主殿那座圣像,她发现上面镶嵌的红宝石流动着黑色脓液,她心一惊,顺着圣像高举的剑望向天空。 阴霾的天空低得要塌下来,她感觉一种不详的阴影笼罩着这座城,也将要笼罩她的去路。 此行北去,人烟寥寥,孤寂的旷野降满皑皑白雪,他们在结了薄冰的湖前暂停。 透过飞扬的雪片,琥珀模糊看到湖心有一座岛,一条窄桥从岛岸绵延至此岸,人一踏上去,桥就半淹在水中。 桥上冰碴被他们踩得吱吱响,水的浮力使琥珀感觉身体轻快,心却像坠着一块铅,沉沉地压她入水。一阵轻一阵重的。 越走近,岛的样子越清晰,待她真正上了岛,满目白茫又让她感到虚幻,她又想起梦中那只断翼死鸟,血不断滴落其中。 粗粝的石板路在雪下隐现,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在密密繁繁的梅林前止步。 雪压枝头,枝头不时落下几朵梅花,胭红星星点点缀满地。 伊莱亚斯让琥珀拿着伞,他踩着那一地落梅,拢了几条枝干,细细挑选出两朵开得最好的,将稍大的一朵别在琥珀耳上,另一朵别在自己耳上。 即使是这样的雪中梅景,琥珀也无心欣赏,她将伞柄倚在肩膀,手指捻转伞柄,呆呆望着梅花。 突然,她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唤回了她飘远的意识。她顺着响声看去,不远处的一颗梅树后蹲着个人影,他好像拾起一朵落花放入篮中。 他站起身,似乎也注意到了这岛上的不速之客。 “近日还好吗,昼?”梅塔手里折着一支梅,隔着纵横交错的枝干,微笑着朝那人打招呼。 脚步声响起,琥珀迅速用伞遮住自己的脸,死死盯着梅塔手中的枝条,她努力让脑中保持一片空白。 “好。”她听到一天昼淡淡的语气,同时,她看到梅塔手中的枝条掉落、枯萎,在地上化为尘垢。 77.泡影般的 “拿着。”伊莱亚斯将手里提着的箱子交给一天昼,毫不客气道。 琥珀微微抬高伞,瞥见一天昼拎着的篮子里装满梅花,大多是残缺不全的。她想起刚刚他蹲在地上捡花,便不由自主抬起一只脚,果然,地上有几朵梅花被她踩得稀烂。 之后一天昼带着他们去住的地方时,她一路踮着脚躲着落花走。 梅林深处有座小屋,小屋依水而建,溪流涌着积雪潺潺流淌。 石砌的屋子一看就年代久远,爬满苔藓,房顶垂下几条枯黄的藤蔓。木门一推,嘎吱作响。屋内整洁干净,烧着壁炉,还算暖和。 来之前,梅塔告诉她这座岛一开始并不是杳无人烟的。百年前,岛上长出生命树的一条枝干,他舍弃部分血肉,化为污染,这条枝干未受分毫伤害,岛上居民倒是死伤大半,异化成了怪物,于是这座岛成了弃岛。 所以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琥珀盯着一天昼的背影想。 他正从装花的篮子里捡出一朵花,将花瓣细细展平,轻轻送进盛了水的深口银盘里,朵朵梅花在水中漂曳。 “为什么不摘新鲜的,这些都残了。”伊莱亚斯从篮子里拢起一大捧,几朵花从指缝间溜走。 他回答道:“不能在树上开的,就在水里开。” “好吧好吧,艺术家。”伊莱亚斯将花抖回篮子里,懒懒地倚在桌边,语气有些揶揄,“可真有情趣。” 伊莱亚斯似乎注意到不远处的琥珀,抬手招呼了她一声,一天昼闻声转头。 一看到他转头的动作,琥珀立马蹬蹬跑上楼去。楼上有两间房,一间开着门,梅塔在整理床铺,她靠在门边对梅塔扬扬下巴道: “看吧,毫无问题,我可以控制住。” “确实很不错,”梅塔半蹲下从旅行箱里拿出东西,看了她一眼,“但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他是个隐患。” 听到他后半句话,琥珀就不屑地撇嘴,故意踢了地上的箱子一脚。 “你真的接受了吗?”他站起身,凑到她跟前与她对视。 他灼人的目光,让她不自然地移开眼。确实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她的思想在不停地撕扯煎熬,每晚都会在梦中闪回那些血淋淋的片段。而且,一天昼的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只要想到她居然轻易掌控一个人的生死,强烈的不安就要将她淹没。 突然,梅塔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放了块沉甸甸的东西,还没等她看清,那块东西瞬间融化,她只感觉一股暖流钻进皮肤里。 “这是主殿的魔法阵所凝炼出的魔力。”梅塔解释道,“新城那一脉的生命树已被截源,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开始”,意味着以后还有更多……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然而,那些杂乱的念头怎么都铲除不尽。 琥珀甩开梅塔的手,匆匆跑下楼,没想到迎面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她抬头看清是谁后,脸扭曲一下,猛地推开这人,冲出屋子。 纷扬的雪花扑在她脸上,她跑了一会儿,直到跑出梅林才停下来。脸上冰凉凉,身上热乎乎。她看着青白色的天空落下雪片,像死人的皮肤在不断掉落。 她直接一屁股坐在雪地里仰头看天,脑子被冻得麻木起来,什么也不想了。 茫茫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独在。 不多时,靴子踩雪的酥酥声传来,琥珀扭过头去看,一天昼撑着把伞,鸦黑大衣宽肩窄腰疾步而行,她的心和脑子又开始乱了。 “别过来。”琥珀爬起来,搓着双手,她出来得急,没戴手套;又一时紧张,忘了自己可以使用魔法保暖。 他停住了,远远把伞往前递。 “回去,不要你管。”琥珀没过去接他的伞,继续往前走,他紧跟其后。 走了一段后,她回头喊道:“说了不要你管,不许跟着我!” 他像没听到一样,还是跟着她。琥珀终于忍无可忍,恶声恶气道: “走开!” 他收起伞,开口道:“那边不能去,有危险。” “好,我不去那。”说完,琥珀立马朝别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路后她停下往后看,那家伙还跟在她后面。她异常烦躁,搞不懂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明明以前很听话啊。 琥珀弯腰揉起一团雪,狠狠砸向他,他没躲,雪团砸在他胸前,稀稀松松粘在大衣上。他这副样子,让她从鼻腔里闷出一声笑,被气的。 站着不动让她砸是吗?她又乱揉了几团雪砸过去,团团命中,雪团扑在他胸前就马上散掉。直到她胡扔了一样什么东西,砸在他额头割开一道口子,冒出血来,她才呆望着那伤口不再动作。 红线般纤细的血流浸染他眼上的白布,再慢慢渗到脸颊。 一天昼还是站得挺拔,他没擦血,只是说:“你在不开心,一直。” 琥珀说不出话来,重重吐出一口白汽,隔着腾腾白汽和纷落的雪花,她感觉他的身影在飘逝,那么遥远。 她突然想起一个梦,血不断滴落在一只死去的鸟身上。 78.断翼 好像也是同样孤寒的冬季,他们不知从哪找到一只鸟。鲜活蹦跳的鸟。 他们将鸟关在一个木匣中,启蒙教师一宣布今日课业结束,他们便拥出课室争抢木匣。只有他,仍坐在课室里。 “一天昼,去找他们一起玩,”启蒙教师拉着他到花园,无奈地说,“小孩子总要有同伴才行呀。” 他站在他们旁边,看到他们从木匣里放出鸟,鸟振翅欲飞,被一脚踩入雪里,发出凄婉的啼鸣。一行人爆出笑声。 “你为什么不笑?”有人抓着他的头发问。 “他不会笑也不会哭,怪胎。”有人怪笑着说。 “喂,你是瞎子吗,你看得到吗?”有人企图扯开覆住他眼睛的白布。 “你不是天使吗,翅膀呢!” “它在痛。”他说。 他们的笑声更大了,随即他被狠踢一脚,跌在地上。他看到他们拿出裁纸刀扎在鸟翅上,血染红地上一层薄雪。 他不理解那些笑声。他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折磨一个活物,使其变成死物。 几天后,那些人捧给他一个木匣,说是礼物。他明白里面装着什么,轻慢的恶意混着尸体腐臭溢出木匣缝隙。他们催他打开,待他打开后纷纷捂嘴偷笑。匣中塞着腐烂的鸟儿尸体,灰褐的断翼中斑驳血块。 “我会埋到花丛下。”他边说边往花园走。没有碑,花开时就是碑。 他们追在他后面囔,说他怎么敢把珍贵的礼物乱扔。 一块石头砸中他后背。他们立刻从怒气中拔出,开始新一轮游戏。坚硬石块在他额上投出几痕豁口,血汩汩漫下。 他捧着木匣站在一丛灌木旁,面对他们的嬉笑欢呼,他仍然没有什么表情。血沿着下巴滴到匣上,他感觉自己被凌乱塞在匣里,鸟儿的灵魂已飞入青空,腐烂的是他而已。 他不理解这些笑声。他不理解快乐为何可以建筑于痛苦之上。 血一直在流。她也会为此而开心吗。 一阵大风刮来,吹得他的长发和雪片一样飞张着。黑发混着白雪,网住他大半张脸,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琥珀无措地望着他,那抹血红在黑白的衬托下,艳丽得要烧起来。 她急急奔到他面前。她翕动嘴唇,只发出一个叹音,手握成拳又松开。她直接踮脚抬手去擦他脸上的血,可低温已使血液凝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她放下手,垂着脑袋不敢看他,支支吾吾。 一天昼弯下腰抱住她,脸埋在她肩窝上:“你来,我很开心。” 他冰凉的嘴唇触到她的皮肤,让她打了个颤;他说话时逸出的暖气,又让她浑身冒热。 “这里,”她在额头那道伤口周围摸了摸,说:“我帮你……” “不痛。”他笨拙地握住她寒凉的双手保暖,他的体温本来很低,现在竟比她的手要暖一些。 琥珀感觉手一点点回温,看着他低头专注的模样,她问: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有一个朋友,他犯罪了,你会放过或者包庇他吗?” 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他立刻摇摇头表示不会。 她瞬间急了,抽出自己的手,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道:“那,如果是我呢?” “不。”他犹豫了一秒,也可能没有犹豫,就说出了答案。 好哇好哇,大公无私,她可真想给他颁发一块锦旗。这个答案让她有些生气,但她也清楚,一天昼不是那种会为了私情抛弃公义的人。 琥珀捡起地上的伞撑开,塞进一天昼手里,两人并肩而行。他话少,琥珀不开口,他也不开口。地上积雪厚,琥珀挽着他的手臂走,深一脚浅一脚的,两人带着一身湿雪和沉默回到林中小屋。 小屋二层的窗户敞开,里面遮着一层厚窗帘。琥珀看到那窗帘微动,掀开一道缝,梅塔从窗帘缝里看着她,笑得意味不明。她不爽地低下头避开视线,急匆匆推门进屋。 “外面是雪崩了吗?送把伞都不会送,下次就让我去。”伊莱亚斯惊异地看着两人,对一天昼讽道,他拿了块热毛巾准备给琥珀擦,琥珀一把夺过,去擦一天昼脸上的血迹。 “对了,你不是有把弓吗,教我射箭。”她边擦边对一天昼说。 “好。” 她又转头让伊莱亚斯去浴室准备热水,伊莱亚斯刚走,她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突然,一条厚毛毯落在她身上,将她从头裹到脚,梅塔从后拥着她到壁炉面前去取暖。一天昼搬来把椅子给她坐。 “二位先好好休息,生病就遭了。”梅塔又蹲下来把睡衣和浴巾放在琥珀腿上,“到晚上的话,最好不要随便出去。” “为什么?”琥珀伸手到壁炉那烤火,漫不经心问道。 “这里的污染还未彻底清除,所以会有一些让人不快的东西存在。”梅塔说。 什么东西?那些恶心的怪物吗?她觑起眼看他,那东西不就是他……她马上止住这个念头,不能想。 “昼就是为了净化那些东西才来这的吧。”梅塔站起来面对一天昼,笑道,“真是辛苦了。” 琥珀的视线在这两人间逡巡,她感觉有种古怪的氛围在蔓延。 79.帮助 明明看起来很和谐,但就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没等琥珀细想,伊莱亚斯就过来带她去浴室了。 等琥珀泡完澡出来时,桌上已摆好晚餐。她坐下叉了块肉来嚼,伊莱亚斯拿起她头上盖的干毛巾给她揩干湿漉漉的发。 吃得无聊,琥珀托腮朝窗外看,天擦黑,棵棵梅花树枝干虬曲,随风摇动,朦胧之中诡谲一片。她突然发现餐桌上少一个人。 “一天昼去哪了?”琥珀问他们两个。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餐桌正中亮着寸高的烛焰,烛焰跳动,将桌上那两人的面容映得明明灭灭。她抓起餐叉在肉上面戳,叉齿穿过肉块磕碰瓷盘,发出刺耳的叫声,为这沉默不满。 “不用管他。”伊莱亚斯将毛巾搁在椅背上,嗅她头发散发出的湿润香气,说完这句话后,他干脆将口鼻埋进发间轻蹭。 琥珀反手打他一下,嫌道:“吃你的饭。” “可能因为我来了,”梅塔用餐巾揩净嘴角,说道:“那些东西受到感应,正朝这聚拢,所以昼去解决了。” “你搞出来的烂摊子,凭什么让别人收拾。”琥珀把餐叉“啪”地一下掷在盘中,酱汁飞溅。 梅塔不慌不忙地擦净桌上四溅的油渍,笑道:“我去的话,只会让这一切更糟。” 晚餐在不愉的凝滞中匆匆结束。 琥珀上楼回到房间,倚在窗前让寒风拂面。雪已停,夜空澄明,她看到几条金色光带横贯空中,久不消逝,寒风挟着微弱的箭鸣声飘荡而来。 “生病了我会心疼死的。”伊莱亚斯裹了一条披肩在她身上,捉着她撑在窗台上的手放在自己怀中取暖,那双手被风吹得红通通。 琥珀侧过脸看他。他刚洗完澡,身上氤氲出一股热腾腾的玫瑰花香;头上挽了个蓬松发髻,插一根镶宝石的发针,一绺额发垂在脸旁;嘴唇润了草莓红的唇蜜,黏糊糊的——她亲了一口得此结论。 等吃光伊莱亚斯嘴上的唇蜜后,琥珀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脸伸出窗外冷却燥意。她咽下混着草莓味的口水,听到远处利器撞击的叮当声,感觉自己这样很不好,毕竟,还有人在孤寂寒冷的夜里战斗。 吹了下风,燥意从她脸颊消退,大腿上却泛起痒,是只软若无骨的手在她腿上划拨,隐隐有游向腿间的迹象。 都没等她拍开他的手,已有人抢先一步。 “二位,喝点热甜茶吗?”梅塔含笑端着两杯茶,很是灵活地插入其中。 伊莱亚斯冷哼一声拒绝他;琥珀接过茶一口气喝光,喃喃着一天昼怎么还没回来。 梅塔拿过琥珀手上的空杯子,把另一杯递给她,说道:“今晚应该回不来了。” “为什么?”她问。 伊莱亚斯用小指勾住她的小指晃,垂下眼睫黯然委屈:“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这是人之常情,”琥珀想了想,正色道:“你们不是人,不懂很正常。” 梅塔为这双关语轻笑出声,缓缓说:“净化与斩杀不同,净化本质是一种‘交换’,他给出‘好’,回收‘坏’,但那是极其消耗自身的做法。” “虽然我不理解他为什么选择净化而不是直接斩杀。可能是为了彻底清理;还有一种可能,世间流传异化之人的魂灵将下地狱,净化可拯救。当然,这种说法我并不认同,思想与肉体既已异化腐朽,魂灵的去处又有何重要。” 魂灵的去处又有何重要。 “我去帮他。”琥珀突然说道,她撇开他们俩,蹦到床上一把脱去睡袍,赤着身子手忙脚乱穿上便服。 伊莱亚斯忙把窗户关上,防止冷风侵入;梅塔递给她一把宝剑,她抓起剑,提了提鞋跟就朝楼下奔;伊莱亚斯又翻出一对手套,急追着她下楼让她戴上。 琥珀脚步未停,嘴里囔着不需要,直直闯出门去。 跑出几米,一只金光熠熠的蝴蝶飞绕她身,照亮前方的路。她边跑边回头,看到伊莱亚斯立于门前石阶上,他伸出的手心里涌出只只光蝶。 阴森的梅花林顿时光亮点点。 在林中跑了一段路后,沉重的黑暗紧紧裹挟着她,连带着那些光蝶,泥牛入海般暗淡消失。最初在琥珀体内四撞的冲动之情,膨胀起她的无畏与勇气,也已被未知的恐惧吞噬。 骤然间,她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光蝶的消失并非是创造者魔力不足,而是被某些东西“吃”掉了。 “……母……亲。” 不…… 嘲哳的声音忽远忽近,琥珀感觉脚踝又湿又凉。 80.通感(触手) “先进来吧,外面太黑了,它们要过来了。”梅塔擎了盏灯站在门口对伊莱亚斯说道。 屋前几步之遥漆黑如墨,如浇了一层石油,而且隐隐有漫来之势。 “蝴蝶全都消失了。”伊莱亚斯攥紧手,向他投去锐利的一眼,“你做的?” “那些东西虽然属于我的一部分,但这么久过去了,它们也滋生了一些意识,并不由我全权控制。”梅塔直视那扎人的眼神,扬起一个包容的笑,仿佛在哄一个骄横无理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请相信我。” 伊莱亚斯没应答,双手抱在胸前,昂着下巴,姿态高傲,纵使站在阶下矮人几分,气势也不显弱;梅塔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豆大的灯焰在他手里跃动一下,被突如其来的落血淹灭。 灯盏“啪”地滚落地上,骨碌转了几圈,四周随之黑寂。梅塔伸手将唇边咳出的血抹去,微弓着腰用另一手捂住胸口,表情却未见痛苦,只皱了下眉。 “活该。”伊莱亚斯不知何时走到门口,掩着嘴角笑意,对他幸灾乐祸道。 他闭上眼睛,紧靠门框稳住身形,感受到一股尖锐的疼痛在体内穿刺,再熟悉不过的魔力波动与那把剑。 那把被他精心养护的宝剑,此时正狠狠捅穿涌动黑色粘液的胶质物,断面流出又红又黑的血。 琥珀挥手斩下爬上脚踝的水一般的不明物体,那东西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抬脚踩过想要继续往前跑,可脚下一绊,跌倒之前被黏糊糊的东西缠住腰,维持一个倾倒的姿势。 周围太过黑暗,她凭感觉抬剑斩去,剑和手迅速被湿冷的东西缠绕,她握紧剑不敢放松,准备蓄力一击。 在蓄力的这片刻,蛇一样的触手游进裤脚,攀上腿间,钻进内裤的裆部,在阴部蠕动着,阴蒂被触手上的吸盘猛地吮吸。 琥珀咬住嘴唇,忍着强烈的快感想挣脱出去,可越来越多的触手快速攀上,向流出水的穴钻入。 “母亲……妈妈……留……下……” 小穴被填得满满当当,还不断有新的想要进入,那些触手在穴内疯狂颤动,吸盘吮吸穴道里每一处软肉,它们撞击着寻找子宫的入口。 琥珀快疯了,狂潮似的快感让她泄了许多次,她努力憋住呻吟声,剧烈挣扎。手中释放出的攻击性魔法击断了捆住她的触手,可马上就有新的替换上,她手脚虚软,勉强握住剑柄。 那些该死的触手发出喜悦的声音,包住她的阴部和胸部,现在还想往她嘴里钻,她拼命抿着嘴巴。 触手绞着乳根让乳肉聚拢,乳尖硬得疼痛起来,触手在上面蠕动着,它的湿冷又缓解了一些疼痛。 “妈妈,爱你,母亲,爱你!” 她听到这愉悦的声音在她身体里响起,又在她耳边响起。她很想破口大骂,却不敢张嘴,只是抽抽鼻子,闷出几声呜咽呻吟。 她感觉这些东西撬开了宫口,正化成液体涌进子宫。好酸胀,下面饱得要吐出来,从没有这么满过,敏感点被重重蹭过,她忍不住挺腰夹腿。 钻不进穴道的触手扒住阴蒂和尿道口,大力颤动吮吸,她直接尿出来,淅淅沥沥的,尿液被吸收走,一点不剩。触手尖拨动尿孔,还想喝更多。可真的一滴都榨不出了。 琥珀被纷至沓来的高潮弄得脑子空白,穴里分泌的液体全被吸收走,她感觉嘴巴干,穴里也干,但并没有滞涩之感,这些触手本身就很湿滑。穴道在痉挛,那些东西更加兴奋地在穴里抽插、膨胀,连肉壁上的褶皱都被填满。 实在是舒服过头了,手中剑差点掉落,她猛地回过神来,艰难抬起被缠绕的手,利刃在手腕上割出伤口,她被疼痛唤回理智。 “不要……妈妈……” 触手们沸腾着尖叫,纷纷涌向那道流血的伤口。手被松开一瞬,琥珀口中念念有词,手握之剑骤然燃烧起熊熊大火,手起剑落,触手被尽数斩断,在火中来回翻腾。 火势蔓延到周围,噼啪的燃烧声不断响起,一股又香又恶心的气味蒸腾而出,攀附在四周的黑色怪物被烧得流出红色血液。 大火照亮前方的路途,从那鎏金般灿烂的火中,传来悲伤的破碎语句:“为……什么……离开……妈妈……” 琥珀提着剑,目光坚定地大步奔跑向前,没有回过一次头。 81.火中消逝的 烈火一路摧枯拉朽,所到之处腾起滚滚烟霾与灼目光彩,地上积雪在焰火舔舐之下化成一洼洼小水泊,琥珀踩着雪水飞驰,冷水四溅,鞋袜裤脚俱湿。 她抬头看空中那条金色光带构成一个圆弧,尾端埋于不远处的密林中。她寻路前行,剑劈挡路枝干与不断伸向她的浓黑触手。砍到最后,不管前方有没有阻路之物,她都要举剑挥两下。 在金色光带快要消逝前,琥珀终于在一棵参天巨树那找到了一天昼。 她看到他一手撑在粗粝树干上,左膝半弯,仅右腿支撑,站得些许艰难;胸口起伏,团团白雾从他口中叹出,显得他的脸影影绰绰。耀耀火光在他身后的荆棘丛袭卷。 琥珀跑过去扶着他,这才看清他的脸。血似落霞,泅红他缚眼的绸白布,一行赤血从中漫下,像眼泪。 “怎么回事,痛不痛……”琥珀捧着一天昼的脸问道。 她刚要帮他拭去血,结果他身形一晃,气力尽失似的扑在她怀里。琥珀反应不及,向后踉跄几步,他的下巴猛磕在她肩上,她急忙护住他的脑袋,感受到他的呼吸轻浅到几乎要消失。 琥珀轻手轻脚蹲下,想把一天昼放在地上靠着树坐,可树底的积雪脏乱,满是腐臭的红黑色不明物在蠕动,她只好让他靠在自己和树干之间。 经过一番折腾,他脸上那行血涂得到处都是,仿佛笼了层血色幔帷,这丝般的质感柔和他英气勃勃的五官,脆弱得冶丽起来。 “先走吧。”琥珀缩起胳膊,袖子长出一小截,她举着袖子在他脸上胡擦一顿,“能走吗?” 没等一天昼回答,树上倏地刺下一团涌动错位五官的肉块缠在他脖子上。 他一只手抓住那肉团,手指陷入糜肉中,肉团上的眼睛从他指缝间蠕蠕而出,渗出褐黄脓液;他另一只手想要捂住琥珀的眼睛。 在琥珀眼睛被盖住之前,她看到缚住他双眼的绸布泛起涟漪似的波纹,层层松散开来,如风中翻飞的旌旗。 更多鲜血从他眼中爬出。 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她拍开一天昼的手,“啪”地一下将那些绸布按实在他的眼睛上。 紧接着她提剑挑起肉团,将它挑飞空中,剑光一闪,那团肉块一分为二落地,在雪里翻腾几下便再也不动。 琥珀有些气恼,冲他厉声说道:“直接杀了知道吗?!别再想着净化了!” “可是……” “没有可是!”她直接打断他的话,拽着他的手在一片火海中找出去的路。 火势迅猛,几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琥珀拿着剑在火里砍刺几下,差点被蹿高的火舌灼伤手指。 一天昼松开琥珀的手,越过她肩膀虚空一抓,一把无弦之弓幻化在他手中。弓并无特殊之处,只是弓臂镌刻魔法咒文,这咒文组成一个小小太阳形状。 他从后虚虚拥着琥珀,抬起她的手,说:“来。” 琥珀把剑交给他,用左手握紧弓把,右手指腹划过,魔力瞬间在食指与中指指间凝结成白晃晃的箭矢,随着她拉开箭,一根金色弦搭在她指上。一天昼稍微调整了她的勾弦方式和拉弦靠位,便让她射出去。 琥珀调整了呼吸,盯着眼前的熊熊烈火,眼里都熏出泪来。她射出一箭,箭矢如雷电般迅猛劈开火焰,一条小道在两人眼前显现。 “跑得动吗?”琥珀扯着一天昼的手问,他点点头。 小径两侧的火焰高高燃起,炽热不已,却始终无法烧到他们,像两墙被阻隔的愤怒士兵。他们风驰云走,火中不时跌出几团或几根烧焦的漆黑之物,奄奄一息翻动两下叫着妈妈,琥珀毫不犹豫地踩踏而过。 等到将大火甩在身后,看到孤零零伫立在黑夜中的小屋时,琥珀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瞬间断开,过度的消耗使她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一天昼扶稳她,两人缓慢前行。 借着他们身后的灿烂火光,倚在窗边等待的伊莱亚斯即刻看清了他们,脸上转愁为喜,还没等他绽出笑来,便心思一转,朝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梅塔发难: “成功了吗?” “差一点。”梅塔面色苍白,看起来很不好受,连声音都虚弱很多,“如果能困住琥珀久……” “噢,这是你对于失败的委婉修饰词吗。”伊莱亚斯讥笑着打断他,然后提灯出门去迎接琥珀。 那两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不堪,但在伊莱亚斯眼中,琥珀是那么勇猛无畏,带着满身鲜血淋漓的勋章,保护了旁边那个碍眼的弱者。 真是碍眼,要不是因为他不能触碰那些东西…… 伊莱亚斯迈着快步到琥珀跟前,紧紧搂着她夸奖她亲吻她。 “我没什么事,这些血不是我的,你帮他看看吧。”琥珀从伊莱亚斯怀里挣脱,疲累地指指一天昼,大步踏进屋瘫在沙发上,蹬掉湿透的鞋袜。 她看了眼沙发另一侧正襟危坐的梅塔,疑惑于他看起来为何如此虚弱。梅塔注意到她的目光,朝她颔首微笑后起身离去,步履倒是稳健。 窗户敞着,灌进火燎烟味,琥珀探头出窗,看到大火周围闪过几道光,火势便渐小。树林四周设有防火法阵,火势过大就会触发。 她突然回想起梅塔那不正常的状况,顿时恍然大悟,气冲冲蹿下沙发,赤脚跑上楼,在阁楼那找到了他。 阁楼气闷昏暗,墙上油灯散出微弱的光,梅塔正用除尘掸掸走搁架上的灰尘。琥珀盯了他一会儿,他才醒过神似的转身看向她。 他手中动作未停,除尘掸拉长的灰色影子在他身上晃荡,在狭小阁楼里如山般倾覆,他的脸压于其中,琥珀一时辩不清他的表情。 她好像看见他漾出个笑,眼睛却是无波无澜的,但为了这笑,她冲上前打了他一耳光。 这一耳光用了力气,梅塔被打偏了脸。绕是屋内光线再暗,琥珀也看见他脸上浮出薄红。 “不许再弄这些讨厌的计谋!”琥珀喊道。 他咳了声,吐出口血。 82.坏孩子 百年前,梅塔割下的自身的一部分,在今晚的林中大火里燃烧殆尽,无法切割的共感也使他代而受之。 他感觉这具身躯如同薄脆的玻璃晶体,轻盈易碎。那记愤怒的耳光给他带来一种灼痛感,快要破裂一般。 额发凌乱,遮藏他的双眼,几根发丝扎进眼中,他也不觉痛痒。他偏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正过脸看向琥珀叹道: “我希望能把这条路清理得更平坦。” “自以为是!”琥珀说。 她抬手捏住梅塔的下巴,强迫他躬身与她平视。 好像不论何时,他的眼中总能酿出温润宥恕,使人醉于其中的神情。 这样的神情很难让琥珀相信,这是他的“装饰物”,能带来巨大效益的“装饰物”。 他会认为相信他温柔善良的人很愚蠢吗?她曾那么信任他…… 有时,她为了说服自己接受,就告诉自己她和他的思维是颠倒的,如果是她生活在一个充满血肉的诡异世界,她也得不正常。 琥珀失神了一会儿,梅塔握了握她的手,她才回过神来,并立马用一种鄙薄冷淡的眼神打量他。 “冷不冷?”梅塔握紧她的手问,不等她回答,稍使一点力脱出她的掌控,半跪下来。 梅塔捧起她一只脚。这只脚冻得发白,薄肤下隐现一点青色血管,摸起来像裹着白丝纱的冷瓷。 见他如此,琥珀故意绷着脚去触他的脸。先前他吐出的那口血,在他唇上结了几滴红粼粼的血珠,将落未落。 她一脚踩在他喉结上,那血珠便巧合地滚到她脚背上,像颗戳破的蛋黄一样漏散。 “弄到我脚上了。”琥珀不满道。 闻言,梅塔让这只脚稳稳踩在自己手掌中,低头啜吻一下,跟喝茶一样优雅平常。等他抬起头时,那脚背只留下一处淡红色。 这浅浅一吻如鸟雀新羽扑扇,驯顺温柔。他注意到琥珀吐出口气,眼皮低垂下去,遮住散发冰冷神情的眼睛。 这只冰凉的脚在他手心里慢慢回温,阁楼的温度也似乎在上升。 他感觉浑身热起来,于是用发热的嘴唇牢牢贴住她的脚背,用舌尖描摹血管在薄肤下的微小起伏;直到那冷意染上他的唇舌,直到他感受到她的颤抖,直到她猛地抽回自己的脚。 琥珀捂着脸,试图冷静下来,阁楼窒闷的空气使她头脑发昏,她不是为做这种事而来。 随后她又气恼地想,为什么他总能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方式,把事态拐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你真该死。”这次,琥珀高高抬起脚,踏在他头上,那柔软细腻的金发成了她的脚垫,他坚韧的脖颈带着头颅为她低下。 “如果你想作为一把剑为我出鞘的话,就不该擅作主张,”她低声说道,脸上自然显现出一种傲岸的神情,“你难道想要我相信:不受控制的武器会永远忠诚、不会反噬吗?” 梅塔闷出声笑,清亮透明的笑声。不是会在观看马戏团时发出的笑,而是会在音乐厅听到喜爱之曲时发出的。 这笑没有恶意,甚至带着欣赏,但她不喜欢。 她突然发觉,以此刻为分界线,往前溯洄的那些日子,自己都是不断下坠的。下坠是一种身不由己。 仔细想想,从一开始她就身不由己,迷茫着走进梅塔所设置的棋盘中。纵然她身为最高级的“王”棋,但仍逃不脱被摆布的命运。 她已经不想再下坠了,永无尽头的下坠所带来的,只会是无法掌控的坠地死亡。 琥珀把脚移开,蹲下身拽起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她沉默了好一阵,在想该怎么做会更好。 阁楼弥散腐朽的气息,她嗅着这像从烂木头的毛孔中散发出来的味道,头脑更加清晰;而后,她隐隐嗅到一股甘美气味,这气味使她混沌。 梅塔抓住她另一只手,缓缓解开自己衬衣扣子,引着她从缝隙间伸进去触摸,她仿佛摸到一堆柔嫩的花瓣,那甘美气味顺着她的手钻进她衣服、鼻腔、皮肤里。 最后连头脑中也充盈这气味。 “是在想要怎么惩罚我这个坏孩子吗?”他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妈妈。” 83.转变 总是拥有与他相反想法的女孩琥珀,以一腔哀怜之意为自己的以后埋下芒刺;可怜的天使,在那可谓孤冷的人生中,绝不会再出现第二人真心为之着想。两人的未来清晰可见,惟有对立这一种解法。 面对她冰凉凉神情,他一寸寸用眼神舐过,仿佛可以化热吞食下肚,却换来胸口阵阵刺麻。 琥珀冰冷的手深深陷入梅塔的骨肉之中,这是滚烫的血与肉都无法捂热的手和心。 你总能说些挑起我火气的话,总在做些自认聪明的事,她说。 他发热的身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抟结的兴奋,密密缠上她冰冷的手。 她似乎感受到了,略显困惑,猛地抽回手扯出什么东西,那东西脱离他身体时,发出响亮的颤音,瞬间在那捂不热的手上融化,融成黑漆的颗粒。 “但你也总能轻易伤到人。”梅塔系好衬衣扣子,介于黑红色的液体泅湿薄衣一处,阵痛蔓延,他并没在意。 她讽回去:“那是你活该。” “是我们所有人活该。”他笑着摇摇头。 微弱的烛火使她的双眸迸射橘红的冷光,她一言不发,她还在怒气之中,他愿意见到这样的光彩,能刺得他心神恍惚。 他第一次见到琥珀,似乎是在蝉鸣的夏季。她礼貌道谢、腼腆神情,温吞吞阳光般柔软;虽然她很特别,但他没放心上,他对谁都一样好,不会多也不会少,他只是标准程式那样进行计划。 梅塔将额头轻轻抵在琥珀略湿的肩头衣料上。他也很愿意闻到她的气息,是呼吸的气息,不掺杂任何,他仿佛一个猛然吸到氧气的溺水者。 时机未到,这个使人怜爱的女孩,他确实没太放在心上,他只是看着她遭受了很多。他的视线长久凝聚在她身上,就好像有一束牵牛花般汇聚的光线跟随她身,他无法不注意。 “如果你要统领这一切的话,想做什么就做吧。”梅塔抬起头,“你能做好的不是吗。” “所以说你在自以为是,明明是你一直在说没我不行,只有我才能筑成更好的世界。”琥珀伸手按住他胸前那处浸湿血的地方,无波无澜道。 只将她看成阳光般柔软的孩子,果然是错误的;想将她掌在手中做乖顺的鸟雀,果然是荒谬的。 那副露出小猫肚子般信任的样子,是属于同样对她露出柔软神情的同类。 然而,他在失去这种样子的同时获得她另一种样子。 阳光能晃盲眼目,鸟雀能啄伤皮肤,这种热烈可以与他内里的枯朽遥相呼应,点燃成火。 火只会灼痛他一人,在那无尽的依恋中品尝苦涩的果实。 他颔首微笑,沉默了一阵后开口:“在我的预想中,这个世界会彻底倾覆,到那时候,世界的通道会为你打开,你可以回到你出生的地方。” 琥珀没料到是这样的话,她不知是惊是喜。难道她竟没想过回家吗?是有想过,但归家之心并不迫切。 她把这一切当成游戏,大多数的事物都新奇有趣,除了学业恼人,反正回家也要学习,不如先快乐一下。 “挺好,以后记得给我立个丰碑。”她耸耸肩,浑不在意似地说,“我走之后你们可不要舍不得我哭鼻子。” 梅塔只是笑笑,见她理理衣服站起身准备走,他说:“先去床上坐一下吧,我把鞋子拿过来。” 琥珀扭脸看了看角落那张落尘的小床,拿过除尘掸在上面随便扫了几下,仰躺上去感觉床板硌得慌。 “你不会今晚就睡这里吧。”琥珀问。 “对,房间不够。”他在走出门前回答道。 窄小闷滞的小阁楼,所有东西都这么小,还散发一股难闻的灰尘味。琥珀真是搞不懂梅塔,到底是在装相还是发自内心为人着想,还是他并不在意这一切,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 如果是在装,就该一装到底,不要偶尔露出獠牙,让她有种过山车的感觉。不过,他现在嘴上倒是答应她答应得好好的。 无论是飞入云霄还是跌入谷底,都是在使她对他的情绪乱成一锅粥。 粥煮得冒泡,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她睡着了,梦里是一座过山车在煮灰尘粥。 84.生来就要被吃掉(睡奸) 琥珀是在其他房间醒来的,睡衣干净,床又大又软,她睡得挺好。 下楼找饭吃时,她发现一天昼躺在壁炉旁的沙发上,胸口盖着本书;沙发太短,他的大腿伸得很直,膝弯处刚好搭在沙发扶手上,小腿自然垂落在扶手外。 琥珀走过去小声叫他,没回应。 睡着了吗?她的动作大胆起来,直接蹬掉鞋跨坐在他腰腹处,拾起那本书来看,是关于栽培花卉的书,没什么意思。 琥珀合上书塞到沙发缝隙里,趴在他身上观察。和平常没两样,看起来挺健康,就是唇色白了点。 碎发洒在他面颊上,琥珀捏起一缕,轻扫他鼻梁上那微凸的驼峰,没动静。 米白粗织毛衣的包裹之中,是几可忽略的呼吸起伏。她将脸贴在他胸口,听到心脏的跳动,手伸进去,摸到滑滑软软的肌肉。 毛衣被一点点推高,即使在躺下的状态下,胸肌看起来还是很挺拔。她捏起乳头周围的肉,一口咬住,让舌头在那颗小小的乳头上辗转。 最终,她在上面留下一圈深浅不一的牙印,和被她舔得激凸的乳头。 就这样可没意思。琥珀的手又往下溜,解开他的裤子拉链,一手摸到半硬的性器,生拉硬拽出来,一手撩起睡衣裙,隔着内裤去磨自己的阴部。 这根阴茎渐有起势,但可能因他睡着了,硬度不够。欲望难填,琥珀撇着嘴打它一下,压在一天昼的腹部,屁股蹭上去坐住,又控住他的手伸到自己内裤里抚摸。 他的指腹带茧,一下陷进她的阴唇里,上下磨蹭时有种沙沙的质感,很舒服。她闭上眼将全部注意力集中身下。 完全由她自己去掌握节奏、力度与角度。指腹擦过阴唇,长长久久地在阴蒂上研磨,深深按压着磨,穴里吐出的一点水蹭到上面,失控般滑戳到尿道口。 幅度越来越大,时不时一路直溜溜滑到穴口,让他的指尖沾上一点水,再快速回到阴蒂上打圈。 琥珀微张着口,轻轻喘息,几乎是掐在一天昼的手上,带着那手重重挤压阴蒂,快要高潮时又控着一根手指插进穴里毫无章法地戳弄,直到她乱叫着直挺挺倒在他身上。那根手指还含在穴里。 这都不醒,睡觉时岂不是很容易被暗算?她正想着,一个声音幽幽传来:“醒着。” 这下把她弄得又惊又尴尬,穴道绞住手指,往里吞进去,流出更多水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说完,琥珀突然灵机一动,一拳捶在一天昼身上,反客为主骂他:“你装睡干嘛?是不是想勾引人?!” 勾引,是指让人做不好的事情。他睡在沙发上,醒过来的时间也不对,让琥珀做了不好的事情,让她的情绪比搅蛋糊还扭摆。所以他在勾引她。 他思考着说:“是。” “不是,你真的假的?”琥珀狐疑地看着他,搞不清他那小脑袋瓜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不像那种会勾引别人的人;也不像会为了她而胡说八道的人啊。 谁能搞懂?反正她搞不懂。 很快,有个能叫她搞懂的人来了。 “依我之见,昼只是错误理解了‘勾引’一词的使用。像是玩笑和情绪化的语言,他可能会缺乏一些处理经验。”梅塔端着一盘剥好的坚果,靠在厨房门框旁,含笑道。 琥珀看了他一眼,立马皱起鼻子撇开脸整理睡衣。不知道这家伙偷窥了多久,可恶。 她一只手飞去拧一天昼的脸颊,问道:“你自己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很久,可能在思考,最后他说:“下次不会醒了。” ……好吧,好吧。琥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忍不住去拧他另一侧脸颊,感觉他是一块巧克力小泡芙,看似坚硬龟裂的外壳里注满甜甜奶油。 她一向不喜欢与帅男人交流。“男人”出生就已赢得这个世界,而“帅”这个限定词更使所有大门都轻轻巧巧向他们敞开。 过度的宠爱浇灌这些男人长成茁壮有害的蠢物,并且,他们总能以十二分自信,去提醒人们注意他们的长相与不存在的智慧,反而凸显他们的蠢笨。 但现在,她有点喜欢笨笨的帅男人了。这份稚拙是干净无害的,像一张标满0的食物成分表,看起来很健康,吃起来也很健康! 这种萌萌的小东西生来就是要被吃掉的啊。 85.第四人(指奸、两人一穴) 琥珀放开手,看到一天昼脸上被掐微红,像在脸红一般,又烫。她用凉的手背贴上去,舒缓镇静。 装满坚果的盘子递到她面前,梅塔捏起一颗喂到她嘴里,看她嚼完立刻熟练张口,他笑着将颗颗饱满果实填入她肚腹。 盘子一扫而空,他随手将空盘放在别处,半坐在她身旁想填饱上面,再填饱下面。 他的手贴到她臀部,从内裤探进去,沿着臀缝摸到一片湿滑,那个吐出水的地方已被另一人的手指占据。 “自己玩得这么开心。”梅塔边说边用指腹按摩翕张的穴口,摸索可伸进去的缝隙。 琥珀脸色变了变,咬紧下唇,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 一根手指是无法填满穴道的,这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就这么毫无顾忌地碾着穴壁拓入自己的一根手指,轻轻勾过那小处敏感点,惹得她颤抖地夹紧屁股,收缩穴道。 “唔……快一点……”琥珀伏在梅塔怀里,昂起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喘息。 她感受到紧窄的穴里有一根手指正在剧烈抽插,每插进去一次时,手心都会撞到臀肉发出啪啪声;放在穴里的另一根手指倒是冷淡得一动不动,她眯着眼看一天昼,躺在沙发上像个局外人。 他和av里熟睡丈夫的唯一区别是——他醒着! 真讨厌,琥珀只能扣紧他的手缓慢磨蹭。阴唇在他手心里蹭开,用薄茧去磨露出来的蒂珠,同时带动插在穴内的手指,让它去往让自己舒服的地方。 自己磨了没一会儿,就舒服得软下身子,手都没多少力气去动。一天昼抬起上半身,绷着手臂按照她刚才样子去磨穴,用拇指根部那块有力的肉重重按揉阴蒂,插在穴里的手指在里不停搅弄。 穴里有两根节奏不同的手指在同时抽插,一根深一点,一根浅一点。当两根手指共同戳到一处敏感点时,她会摇着屁股呜咽几声,想躲又想吃进去更多。 “宝贝,已经很棒了,需要我慢一点吗?”梅塔看到琥珀软在他身上,闭合双眼,微张着口小声喘气,便吻了几下她的眼皮,手上的动作与温柔话语相反,插弄地越来越凶,“还是更快一点?” 她还没从上一次的高潮中恢复过来,就被迅速带往下一次高潮。 这两根手指一前一后的,将穴口也前后勾扯成一线,琥珀感觉穴口乃至穴道被这两根手指撑开无法闭拢,淫水从撑开的缝隙间毫无阻碍地流下。 起先他们插弄的步调并不相同,她的第一次高潮很久才到,渐往后,好像莫名生出几分默契,敏感点被不停攻陷,此消彼长。 琥珀被弄得晕晕乎乎,一心沉溺在快感之中,内裤什么时候脱下的都不知道。 上半身也乱七八糟,胸乳半露,被谁又舔又咬,这个潮湿的舔咬一路到脖子、到下巴、最后衔住她的嘴唇,描摹唇形。 “喜欢这样吗,我的好宝宝?”梅塔含着她的下唇低声问道,“吃点别的好不好?” 他意有所指,说完不禁笑出声,手指在穴里顶了一下便抽出来,捏了捏臀肉,手上的水液使其又湿又滑。 “嗯……我……才不是……你的好宝宝!”琥珀呻吟着驳斥他,咬他的嘴唇,咬出血痕来,“是你要叫我妈妈……!” 他的笑声更大了,手指滑到穴口拨弄,更用力地吻住她:“当然,妈妈。妈妈的吻好甜,再多奖励,或者惩罚我一下,如何。” “哼!”琥珀不想理他,只从鼻子里嗤出一声,只是因为他吻得很舒服才没有推开他。 她半眯眼睛朝后看去,模模糊糊看到一天昼半倚在沙发背上,看起来孤零零的。他的手指还留在她里面。 琥珀朝他勾勾手,他低下头,她顺势捧住他半边脸摩挲。他偏头在她手心里落下绒绒的一吻。 这才是乖乖宝宝。 琥珀动动屁股,他的手指滑出,没有他手的隔阻,她坐到一个热乎乎硬邦邦的东西,大量爱液淋在上,湿湿黏黏。她随便蹭一下,红肿的阴蒂就露出,抵着他的性器摩擦。 三人融洽如静水无波,只有轻微的水声在屋内响起。不多时,木门嘎吱作响,有人裹挟屋外的风与雪推门进屋,几大枝傲雪凌霜的梅花枝斜靠在他怀中,梅花香气杳然飘逸。 伊莱亚斯刚拂走身上落雪关好门,一眼就看见纠纠缠缠的三个人。他闭了闭眼,顿感头昏脑涨,怀抱的几枝梅花尽数跌落地上。他出去的有两个小时吗,这是在干什么。 待伊莱亚斯再次睁眼时,借着屋内昏昏的光线,看到梅塔一手包住琥珀的脖子,拇指上下摩挲她脖颈的肌肤,让她微仰起脸接吻。 梅塔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伊莱亚斯,抬起眼皮与他对视。屋内湿闷的空气像蜗牛攀附在呼吸道内,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两人对视几秒,梅塔边吻着琥珀,边勾起嘴角笑得意味不明。那笑像个胜利昭示。 伊莱亚斯手扶在旁边的置物柜上,那手发着颤,暴露出怒意。他神色冷漠,热烈的红发覆在这样阴冷冷的脸旁,倒像是尸体烧出的一蓬一蓬血雾。 这样的冷静维持不了多久,就随着柜上一只长颈花瓶的落地而粉碎。 86.混乱 花瓶碎在地上发出哀哀的痛音,只有琥珀毫无防备的吓了一跳,迅速与黏贴在自己嘴上的那两瓣唇分离,扭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面前这个悲戚戚冷惨惨的如同怨夫似的,疾行几步,荡着一身织金绣银大氅陷进她怀中。 琥珀被伊莱亚斯周身挟带的冰雪气息打了个满面,刚好消解她身上燥意。 没等她问,他急急牵着她手按在自己心口,开口委屈腔:“这里好难受……” 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嘴上说着难受,脸却埋在她胸口嗅着,嘴唇还贴在乳尖旁…… “哪里难受?”琥珀抽出手往下摸,大氅内薄薄一片衣料覆体,肌肤纹理一清二楚,纤细大腿间硬实一团,她冷笑道,“明明是这里难受吧?” 他赞同似地嗯嗯几声,仗着有衣服遮掩,顶着她的手心蹭动。 脑袋也蹭在她胸上,吻着乳尖。 “心脏难受的话,最好注意情绪不要太过激动,也不要做太激烈的事。”梅塔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温和有礼地关心道,落在不同人耳朵里却有不同的解读。 伊莱亚斯听到这话,给他飞去一个眼刀,他也只笑笑。 琥珀打了下那团性器就收回手,说:“他可舒服得很。” “真的很难受……”伊莱亚斯搂紧她的腰,下身挨着她的大腿,喘出泣音,“看到您和其他人亲近很难受,离开您很难受,被您拒绝也很难受。” 别的不长进,撒娇功力倒有见长。 “那你岂不是每天都难受?”琥珀挽他的碎发到耳后,落在她胸口痒痒的。 “想要亲亲,亲一亲就不难受了。” 说着,他就去吻她的耳后那块神经敏感的地方。嘴唇湿润,气息又重,酥得她腰颤,扶着沙发背朝前躲去。 躲的时候,她下身朝前蹭了几下,本就翕张着合不拢的小穴,因为这几下蹭动,彻底敞开吸附在身下坐着的那根性器上,半个龟头都含进穴里。 琥珀僵着不动了,呼吸粗重,越动吞吃得越多。伊莱亚斯察觉出一丝异样,含着她的耳垂问怎么了。 “没有……”琥珀随口答道,她早已被下身的快感分神。 她双手撑在一天昼的腹部,肌肉紧实,轮廓清晰;掩藏在裙子之下的淫靡只有他们两人才知晓。 穴道扩张很好,吞下去时很顺畅,阴茎碾进穴道里,直到进无可进。这种被喂得饱饱的感觉让她不禁双臂颤抖,梅塔和一天昼同时扶住她的手臂。 女上的姿势让阴茎入得极深,彻底吃下去时真的让她有些许惊讶。 沙发不大,给四个人挤得满满当当,为了好活动开,琥珀只得趴在一天昼身上,手伸进毛衣里抓揉他的胸肌;屁股微微抖动,让阴茎在穴内小幅度戳弄。 “为什么摸他不摸我?”见状,伊莱亚斯问。 “你又没有。” “我可以……” “不可以!”琥珀强硬打断他这种可怕的想法。 都不是一个赛道的,不要硬闯! 琥珀这么慢悠悠晃着屁股,伊莱亚斯伏在她身上,让她觉得难以施展,不免心烦。 “别压着我,我不舒服,”她面颊通红,吐气吁吁,半陷进情欲之中,“使不上力了……” 一天昼抓握她一瓣臀向上托举,让她好使力;伊莱亚斯掀起她的裙摆摸到水淋淋的阴阜时,脸顿时阴沉,箍着她的腰不放,手置到她前面揉着阴蒂;梅塔觉得这三人勾勾缠缠的场面混乱有趣,抿嘴一笑,手托着她一侧大腿,帮她不断抬起落下吞吃穴内的性器。 有人借上点力,让琥珀放松下来,舒服得哼哼唧唧,手里也没了轻重,抓着那点胸肌,肉棒顶对地方了就重重掐一下。 很快她就受不了这样缓慢的节奏了,抽送也很浅,不过是开胃小菜。她想被弄得乱七八糟然后脑子空白像要死一样。 琥珀往一天昼身上攀了攀,舔舔他的唇,他立马张开嘴吻住她。唇齿相触,舌头对上舌头。 好像吻技有一点点进步,有薄荷的味道,肯定吃了薄荷糖,偷吃鬼,不给她吃。 在涎液差点流出嘴巴之前,两人黏黏腻腻地分开了。 “想吃糖的话,我拿给你。”一天昼和琥珀凑得极近,轻声道。 吃什么糖,她现在要吃他。 琥珀附在他耳边吹气:“不要糖,我要吃别的,要你用肉棒狠狠弄进来,一直弄不许停。” 87.尽兴(4p ) 姿势交换,琥珀被压在沙发上,背抵着沙发扶手,裙摆卷到腰际,双腿大张。 腿间阴阜处两瓣阴唇撑开来,露出红肿充血的阴蒂。伊莱亚斯用手指在阴蒂两侧耐心滑动,或者夹住蒂珠磋磨,或者滑到尿孔按压。 尿孔下的小穴彻底张开,不断吞吃硕大的性器。整根抽出再整根插入,速度迅猛,甬道内的褶皱都快被饱胀得平展了。 琥珀有些受不住,扭动屁股哭喊呻吟:“呜嗯……救命、还想要……” “怎么舒服到都说不清话了。”梅塔坐在扶手上,用大腿给她的后脑勺作缓冲,双手状似无意地抚摸她颤动的乳房。 每一下撞击都猛烈到让她浑身颤抖,一天昼托起她的屁股,更顺畅地顶入更多。 屁股悬空,恍惚间,她以为自己是靠着穴里进进出出的肉棒做支撑的,忍不住绷直腿绞紧穴道,脚趾都蜷缩起来。 她刚咬紧下唇,就有人撬开她的嘴放进一根手指,她看也没看直接紧紧咬住。 “真好,就是这样,”梅塔拨开她汗湿的头发,在额头亲了亲,夸奖道,“宝贝现在的表情真漂亮,是不是想要更多?” 琥珀摇头又点头,爽出了几滴眼泪。她紧闭双眼像在感受什么,牙齿猛地闭合,口中的手指被咬出血来。 她高潮了,插弄还在继续,较之刚才放缓了些速度。 伊莱亚斯揉揉她的肚子,手中动作未停,从小腹一路吻到她下巴,眼睛亮晶晶地注视她:“肚子软软的像丝绒一样,喜欢。” 琥珀勉强睁开双眼看他,感受到他一直在揉自己肚子上的肉,很想说她只是这个月无节制地多吃了点,又不想浪费力气说这个。 性器霍地从小穴中抽出来,浓稠白精射了一大片在阴部,还有一天昼的手上。 他似乎有些懊恼:“对不起。” “没事,擦干净就行了。”琥珀说。 “这点事都做不好。”伊莱亚斯绕过他抽出条手帕擦掉阴部上的精液,擦完后拈住手帕一角甩到他胸口,他稳稳接住擦干净手。 手帕浸透了浓稠的精水。 “这里,”伊莱亚斯嫌弃地看着那条手帕,指着琥珀小腹和阴唇上残余的精液,“你给我舔干净。” “伊莱亚斯还真是严厉。”梅塔在旁作壁上观,捏捏琥珀的脸颊,笑道。 湿软的舌头贴在小腹爬动,一天昼半跪地上,伏下身,舔吮掉自己无心射出的东西,很腥,口感奇特。 舌头滑到微张的阴唇,再到肿出来的阴蒂。其实上面都已弄干净,但他还是舔了上去。 柔软的,易坏的,这么小一颗,含住就能让琥珀叫出声。 她又呜呜地喘,伊莱亚斯也喘,喘得比她还重。他那根泛粉的性器深深捅进穴里,完全舍不得抽出,顶在深处快速蹭动。 穴被插着,阴蒂被吮着,乳肉被揉着,嘴唇被含着。她全身上下都舒舒服服的被服侍了个透彻。 “这样会舒服吗?”伊莱亚斯改变了抽插频率,顶得又慢又重,戳着宫口顶。 琥珀胡乱点点头,刺激得想弓起背,敏感点刚好被顶中,每一次快要高潮时,因为缓慢的撞击而暂停了高潮,从而延缓快感。 “快一点……”她想高潮却没办法,终于忍不住催促道,“再快一点。” 伊莱亚斯痴痴笑着抬起她一条腿,边舔吻膝盖边肏得更快更重。 她胡扭身子,伸直手臂想要抓住些什么,伊莱亚斯也伸长自己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紧密相贴。 琥珀抠住他的手背,划出红痕,这痛意让他昂着头喘出娇媚的呻吟,下身的性器入得激切不已。琥珀抬起上半身又重重落下,身体和大脑炸开花一样。 缓过神来时是在浴缸里,琥珀泡在温度适中的热水中,想要直接融化掉。身后有人抱着她,性器拓进穴里顶了几下,响起一片哗哗的水声。 她感觉穴里除了这根肉茎,还有什么细细长长的东西顶住宫口,很酥麻。 “有东西没弄出来,伊莱亚斯是不是射在里面了?”她尽力扭过头去看身后那人,提醒道。 “别急,我看看。”梅塔吻吻她的发顶,抽出阴茎,探手进去摸索,轻松夹出一条乳白色的精栓,他失笑,“原来如此。” 在这里给他使绊子。 梅塔抱起琥珀的双腿,把阴茎重新送进去:“累了吗?我来就好,今天辛苦了。” 在温温柔柔的顶弄和舒适的热水中,琥珀瘫在他怀中,脑袋一歪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琥珀发现自己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记忆中,好像是梅塔抱着她上楼回房间,边肏她边走的…… 上床后四个人又做了好久,她都分不太清是谁的肉棒插在自己身体里,反正下体直到现在都留有那种涨涨的感觉。 琥珀翻了个身,透过半开的窗帘看到高悬的月亮。腰间压着一条手臂,她懒得拨开,躺在床上发呆许久,脑中忍不住回味刚才那场性事。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转过头借着月光看到个模糊人影。 “你干什么呢?”琥珀坐起身揉揉眼睛,问那个人影。 一天昼放了几件衣服在她旁边。她看了看自己几乎赤裸的身体,弄开腰间的手臂,默默套了件连衣裙。 伊莱亚斯睡在琥珀旁边,还没醒,一头红发绸缎般凌乱铺满他身侧。 刚被她扔回他身上的手臂摸索着,直摸到她的身体才停下。琥珀执起他的那只手抚摸,软若无骨。 食指戴戒指,金的月桂叶绕着一颗粉晶嵌合起;颗颗指甲杏仁般饱满,搽裸粉的甲油;中间两指甲倒修剪得很秃,也不搽甲油,为的什么不言自明。 琥珀看到他这个戒指,突然想起自己给一天昼买的礼物还没送,遗忘在手提箱里。 她趴在床边拎出箱子,从里掏出个木匣,挥挥手唤来一天昼。他走来蹲在床边,琥珀凑上前去,他张开唇齿。 琥珀疑惑了下,突然恍然大悟,调笑道:“你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 他闭上了嘴。 琥珀反掐住他的脖子,在脖子上嘬出几个红印子,又吮他的唇,浅尝即止。 亲完了,她捧起那木头匣子,献到他面前:“给你买的哦,是礼物,自己打开!” 他迟疑了一下,才按住匣子开关。盖子弹开,一串项链整整齐齐展示于黑丝绒布上。 项链主石是一颗圆形切割蓝宝石,天空般透明纯净,镶座为太阳状黄金,点缀明亮式切割钻石。寓意永不坠落的太阳。 见他久久不出声,琥珀说:“要是不喜欢,我给你换一个。” “没有不喜欢。”一天昼抱紧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