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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55z小说网 > > 大景巡夜人 > 第956章
    这下可真是又惊又喜。

    别人的她都心疼,更不要说是自己的。

    改变了心境的赵鲤,再看一片狼藉的院子。

    看见那些倾倒的花树,看见被撞烂的后房。

    心中之痛难以言表。

    上前一步,还要说些什么。

    却听后房发出一声悠长的声响,接着轰隆隆,整间垮掉。

    漫天灰尘,扑上赵鲤面颊,扬起她的发丝。

    闭目屏息,等待片刻后。

    再睁眼,赵鲤只瞧见了一片废墟。

    阿詹立在一边抬袖挡脸,尘埃落定后看见赵鲤神情便知,赵千户抠门病又犯了。

    安慰道:“赵千户放心,院子重修即可。”

    “后房的衣裳首饰,以后挖出来。”

    还有衣裳首饰?

    赵鲤又抬手捂心口。

    得,安慰反了。

    阿詹不再说话,只打岔道:“您可暂住客院,那也收拾停当了。”

    险些哭出来的赵鲤抹了灰扑扑的脸,看着废墟一点也不想说话。

    真就没有一点发财享受的命!

    陷入对自己运势质疑的赵鲤,情绪持续低迷。

    表情空白坐在狴犴神龛面前的扶乩沙盘边。

    三头疯象自有养象所的人去处理,得了轻松的沈大黄和沈小花排排蹲坐在地。

    看赵鲤一坨软糍粑一样趴在桌上失神,满脸都是灰。

    这状态就是沈小花也有些看不过眼,喵了一声。

    跃到沙盘旁边,爪子触了一下乩笔。

    与普通笔不同,狴犴神龛前的乩笔无须握持,摇摇晃晃便竖了起来。

    随后在沙盘上沙沙写下两行字。

    待乩笔歪到一边,沈小花抬头冲着赵鲤喵了一声,示意赵鲤看。

    可赵鲤双眼发直,脑袋里想着的还是院子、屋子、衣裳、首饰——银子!

    她这死样,沈小花暴脾气当即上来,甩尾抽了她一下。

    赵鲤脸上一痛,这才回神。

    现在她脑中混沌,捂着脸连生气也无,被忍无可忍的沈小花按头看乩盘、

    待看清乩盘上的字,赵鲤一凛坐起身来。

    “镜子?”

    沈晏做事小心谨慎,那日手被划破,他得空立即叫阿詹融了那面铜镜,还给狴犴上了两炷香。

    应当无事才对。

    赵鲤脸上垂丧一扫而空,立时站起身来:“我去一趟京营找沈大人。”

    第760章 起初

    事关沈晏,赵鲤无论如何得亲自跑上一趟。

    想到两只小猫才值夜回来,赵鲤叫两只猫儿留在镇抚司中休息。

    自己则是骑上马,朝着盛京的京营去。

    说来难听,但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想要维稳,仁政善政都只是其次。

    最要紧的,是掌握在手中,镇压一切反对声音的暴力。

    盛京京营,从前沈家叔侄避嫌,从不触碰这敏感的地方。

    但此次地动发生得太过突然。

    沈晏当夜便领靖宁卫接手了京营。

    此举自然是叫无数人人心惶惶,流言蜚语更不必多说。

    关于沈家叔侄不臣之心的奏事弹状,如雪片般飞来。

    京营周边警戒,赵鲤持腰牌畅行无阻。

    待进了沈晏的临时大帐,坐在案几后的沈晏亦有些惊讶。

    “阿鲤,你怎么来了?”

    沈晏暂挥退帐中幕僚书吏,赵鲤这才走上前。

    赵鲤道:“我看看你前些日子被镜子割伤的手。”

    沈晏不明所以,先抬起手递给赵鲤才问道:“怎么了?”

    沈晏的手修长有力,指节覆着一层茧子。

    当时割得并不深,伤口已经收拢只留一条白线。

    赵鲤将他的手捧在掌心,蹙眉认真看。

    但什么都没观察出来。

    沈晏见她慎重,也张开掌心之眼。

    “究竟发生了何事?”

    赵鲤左右看看,见无人这才低声将沈大黄和沈小花的经历道出。

    听闻沈大黄又去下馆子,沈晏十分淡定。

    这事他一直知晓,每月沈府都会收到一大笔的账单。

    从街面上的糖栗子糖葫芦,到高档酒楼的席面……

    沈晏家大业大,倒也不怕沈大黄吃这么点。

    沈晏一边听着,一边反手牵了赵鲤,引她来身边坐下。

    自地动那夜,沈晏便一直奔波忙碌。

    隆庆帝在地动时砸伤了头,即便有太医有人面果救治,依旧未醒。

    此消息传出,必惹整个大景动荡。

    尤其这对沈家叔侄来说,是十分糟糕危险的。

    因此隆庆帝受伤的消息,当夜便对知情人采取了一定措施,将这消息死死瞒住。

    对外宣称隆庆帝在闭关清修,准备罗天大醮为大景祈福。

    真实情况知情者,仅寥寥几人。

    沈晏十分肯定,皇后当是不知情的。

    可从沈大黄和沈小花无意中,偷听的内容可知。

    皇后似是有了什么打算。

    还有那面镜子……

    沈晏侧首,便见赵鲤脸上和他一样的顾虑。

    慧光这隐藏在暗处的对手,实在叫人恶心。

    谁也不知道他预见了什么,又用这预见之力拉拢了什么人。

    也不知那面藏在锦被下割伤手指的镜子,究竟是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