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去睡沙发吧。”第一次来别人家就睡在主卧里算是怎么回事,谢星洲转身就要走。
“沙发太小了,就睡这里,你跟我客气什么?上次周蔚来做客,也是睡主卧的。”
这话说到底也就是为了安慰谢星洲,周蔚没有来过他家,更不可能睡过主卧。
谢星洲信了。
他点点头,躺在床上,闻着被子上残留的洗衣粉香气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床头的小夜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灯光并不刺眼,很舒服。
即使是瞬间睁眼,也并不会觉得难受。
糖醋排骨的香气从门缝里飘了进来,谢星洲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肚子叫个不停。
随便抓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穿好拖鞋来到了厨房。
“嗯?醒了?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饭了。”
谢星洲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跟在席燃身后转来转去,席燃去哪里他去哪里,又保持着舒适的距离。
也幸好厨房空间大,不然两个大男人站在这儿,很难转开身来。
“好久没做饭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退步。”
谢星洲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嘴里,酸甜的味道瞬间化开,恰到好处的酸味缓解了白糖带来的甜腻。
他眯起眼睛,又吃了两块:“好吃。”
席燃笑着给他夹了些青菜在碗里:“多吃点蔬菜。”
那盘糖醋排骨,基本是谢星洲一个人吃完的,席燃就吃了两块。
他对糖醋排骨的执着程度,每次席燃见了都会觉得惊讶。
宴宁市哪里的糖醋排骨好吃,谢星洲都知道。
但是没有任何一家饭店做出来的排骨有席燃做的好吃。
他不知道当初席燃为了让他开心,尝试了很多不同的汤汁调配比例才找出这一种符合谢星洲口味的。
他只是以为席燃在做饭这方面很有天赋。
“明天还要吃吗?”
谢星洲眼睛都亮了,放下手里的碗,舔掉嘴角的汤汁,眼巴巴地问:“你做吗?”
“当然是我做,还想吃吗?”
“想!”
一声低沉的笑在耳边响起,里面糅杂的愉悦太多了,谢星洲完全忽视不了。
“那今晚在我家住吧,明天吃过午饭再回基地。”
谢星洲愣住,把这句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很多遍都没理解席燃的用意。
“我的车没油了,晚上回去不方便,住一晚吧,反正也是在休假期间。”
“这不合适吧?”
“不会,胖子他们有时候来玩,太晚了也会留宿,打个地铺就能解决。”
谢星洲卸下了心里的包袱,主要还是糖醋排骨的诱惑实在太大。
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进了席燃织的网里。
“那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买菜?”
“好。”
谢星洲说他来洗碗,席燃不让,两人推搡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败下阵来。
席燃负责洗碗,他负责泡咖啡。
天上的星星很多,点缀着天空,外面风平浪静,看来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站在落地窗前,他用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还有些肿,好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过来,我帮你擦药。”
谢星洲回过头去,像一只没有搞清楚状况的小狗一样,歪了下脑袋:“嗯?”
“过来这边坐。”席燃拍了拍旁边的沙发。
擦药的动作很轻,是一种几近于羽毛落下的触感,脸上酥酥痒痒的。
席燃俯身,离他很近,宽松的v领衣服很轻易就能让人看到他结实的胸肌。
谢星洲微微转过头,不愿意去看席燃,脸颊烧得厉害。
席燃身上的味道和空气融为一体,不管他怎么转头,那股味道始终会停留在他的鼻腔附近。
只要他呼吸,就永远逃不掉。
那是一种很淡的草木香气,或许是席燃抽烟的缘故,总是偏爱这个类型的香水。
仔细闻,就能发现一股并不属于新鲜空气也不属于草木香气的特殊味道夹杂在里面,破坏了平衡。
白糖的甜味,醋的酸味。
并不和谐的几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别动。”谢星洲总是在动脑袋,这让上药变得困难重重。
呼吸很热,打在他的耳朵旁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巴掌宽的距离。
席燃的刘海一不小心就会扫到他的耳朵上。
更是让他耳朵都红透了。
“好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这场撩人的上药游戏才迎来了结局。
谢星洲立马站起身来,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去上... ...上厕所。”
快速跑进厕所里,谢星洲眼疾手快反锁了门,把自己关在里面。
打开水龙头,一遍遍把冰冷的水拍在脑门上。
他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湿哒哒的,下颚线还在滴着水。
脸是红的,耳朵也是,连眼睛都是。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呼出来的气息比岩浆还要炙热。
不管过了多少次,那股灼热感依旧消失不了,他想呼吸点冰凉的空气简直是件奢侈事。
牛仔裤的形状发生了细微变化,小腹位置有些烫。
他干脆就着自己没有擦干的手,放在小腹上,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