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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晓声线清寒:“拦我有事?”

    “看我现在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傅晓,”齐念突然看向她,道:“做错事的是穆婉兰,当时我也只是个孩子,我也曾当过穆家十几年的孙女,为什么穆家要这么狠心?真的再也不管我,”

    她愤恨的看着傅晓:“是不是你要求的?”

    “你没来的十几年,是我生活在穆家、”

    “都是我哄着他们老两口开心。”

    “凭什么你一出现,所有人都要抛弃我...”

    傅晓看着歇斯底里满是愤怨的加害者之女,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步,声音淡淡:“你该知道是为什么。”

    齐念笑容怪异:“还能是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嘛,你这个亲生的一出现,我就成了可以随时被丢弃的垃圾,”

    “旁的先不说,我只问你一句,”

    不顾她投来的森冷目光,傅晓亦笑的冷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是穆婉兰所生呢?”

    齐念怔愣少顷,忽而仰天大笑,待她停下,眼角有泪泌出。

    第242章 报应...

    毫不在意她的癫狂,傅晓淡声开口:“如果你真的是最后一刻才知道真相,那我就信你无辜,可你是吗?”

    穆家没有再管过她这件事,虽然不是傅晓要求的,但对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之所以能接受穆家,不仅是因为害人者都已受到惩罚,还有一点就是穆老爷子为人拎的清。

    真的当穆家没有穆婉兰这个人,没有为她脱罪,也没有管过她的三个孩子。

    当然傅爷爷说的也很对,穆家的人脉就是她的。

    既然想接受穆连慎,那就没必要纠结其他!

    “就算我早就知道又如何?”齐念显露几分狰狞的笑意,“这一切的开始又不是我造成的,我难道不想在自己父母身边长大吗?”

    “难道我甘愿被穆婉兰当成报复的工具吗?”

    “凭什么我要失去所有...”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她是穆婉兰所生的呢?

    那是又一次穆连慎回京市公干,没有来看她,直接回了西北。

    十岁的她很不解,她明明有父亲,而且还是身在高位,同学和玩伴们都羡慕,甚至一直在她面前献殷勤。

    可自她记事起,她就没怎么跟穆连慎说过话,甚至没有见过他几次,唯一的几次在大院穆家见到他。

    他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跟别的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十岁那年,她的生日快到了,听穆老爷子说他回京了,这个时候回来合该是给她庆祝生日才对。

    她很高兴。

    大家都说她的父亲是个英雄,是因为忙,所以才不来看她,她信了。

    她也一直很崇拜穆连慎,她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和温情。

    这么忙的英雄会抽空来给她过生日,她高兴坏了,在同学面前炫耀了一整天。

    可他根本没有出现。

    所以那次,她哭的很厉害,闹得也很厉害。

    穆家老两口被闹得不行,无奈哄不住她,只能让穆婉兰带走劝劝。

    穆婉兰带着她买了两件新衣服,吃了好多好吃的,在她终于开心起来的时候。

    晚上拉着她,说了这个残忍的真相。

    她到现在还记得穆婉兰脸上那得意的笑容,好像做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完全没有注意到,那时候的齐念,被打击成什么样。

    十岁的孩子,已经完全可以理解她口中的,她是她亲生的母亲是什么意思。

    至于那些仇恨,那些算计,她不懂。

    她只知道,这个真相好可怕。

    她紧紧盯着傅晓,“如果你是我,那时候你会说出真相吗?从高官司令的独女,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这样的落差,你会接受吗?”

    她接受不了。

    从被人羡慕的孩子,变成一个人人鄙夷的私生女。

    到时候她所享受的一切,都将失去。

    不,不,她不要过那抬不了头见人的日子。

    她不要。

    不要!

    她不要被人欺负,她要做人人艳羡的小公主。

    十岁的时候知道真相的时候,她慌张不知所措。

    穆婉兰还怕小孩嘴上没把门的把这事说出去,可她不傻。

    她别的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说出去,她会是个什么境地。

    会跟那个经常被人欺负的同学一样。

    那个同学就是因为她是私生女,再加上父亲职位不高,一直在班上被人欺负,被看不起。

    她刚开始是害怕,后来又过了两年,她开始想开了。

    她只是个孩子,穆婉兰做错了事,就算最后被拆穿,她也还是穆家的外孙女,只要讨好穆家老两口就行了。

    所以那两年她拼命的装乖卖巧。

    可是穆老夫人依旧不喜欢她,总是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果不其然,真相揭开,穆家竟然一丝一毫的庇护都不给。

    “你失去的那些,本就不属于你,”

    傅晓缓步走向齐念,声音冷冽:“齐念,你有什么可意难平的...你十三岁前的人生是怎么来的,心里没数吗?”

    “是穆婉兰伤害了我们一家人,你才有了那十三年,”

    “如今你已十六岁,还准备拿自己年少不懂事搪塞你的真正居心吗?”傅晓又问,说出的话如冰碴子一般,落入耳中都能带出一片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