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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朗姆倾向于活捉再刑讯逼供,显然他也对井之原爱理可能携带出去的资料抱有觊觎;而琴酒却觉得,不应该窥探boss直属的实验室,只要灭了口确保秘密不会泄露就足够了。

    他主张不仅要杀死毛利兰,还要杀死和毛利兰相关的所有人——父母,朋友,居住在他们家的小孩儿。

    当然,咒术界的相关者也不例外。虽然琴酒不是咒术师也不是异能力者,但死在他手下的特殊能力者却不少。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肉体凡胎,在毫无防备之下,没有什么是一颗狙击子弹解决不了的。

    当然,如果不行,那就换更大的火力。

    人力有尽时,弹药和机器却没有。

    可就在他们两派争执不下的时候,合作者就已经在展示诚意,甚至已经完成了咒术界的部分。

    工作被别人抢走——这对琴酒来说是一种耻辱。

    贝尔摩德也便借机撺掇琴酒和这个“竞争者”见一见,或者说是找回自己的场子。

    她是想要从中斡旋,挑拨离间。

    即使知道希望渺茫,贝尔摩德也必须尝试保一保毛利兰。

    就是不知道,刚刚被伏黑甚尔知道了真实身份,又马上和对方在琴酒面前相见的安室透,心里是什么感觉了。

    第53章

    当伏黑甚尔出现的时候,安室透受到了一阵直观冲击。

    他躲在黑暗里的瞳孔几乎是克制不住地震动,大脑一瞬间有些过载。

    他需要理顺一些逻辑——

    首先,他会坐在这里,是因为琴酒和贝尔摩德的突然通知。毫无疑问,紧急集合是为了处理一份已经在执行中的灭口任务;其次,他已经提前在伏见宫恶玉处得知了这份死亡名单,并且已经提前知道了一些正在实施中的反制计划,也是因为这些“新鲜”的情报,他才能有机会提前想好应对的方式;然后,在当时的伏见宫宅,伏黑甚尔以一种相当亲密的姿态出现在了那里;最后……结果伏黑甚尔就是那个“刺杀者”。

    伏见宫恶玉知道吗?

    感受着伏黑甚尔若有若无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安室透紧张了起来。一旦在琴酒面前被察觉到一丝破绽,这里就可能变成他的埋尸地。

    那个宁错杀不放过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会听人诡辩的主。

    “不愧是能够闯进咒术高专里刺杀的人,气势就是不一样啊。”贝尔摩德就坐在他旁边,五根手指提着圆润的酒杯,酒杯中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摇晃,“你应付得来吗,波本。”

    虽然现在勉强算是有毛利兰这个共同战线,但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

    他赶紧调整自己的状态,决不能伏黑甚尔还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他就自己先露了破绽。安室透轻笑一声,让紧张只停留在身体内部,顺手给自己的酒杯里也添上了一些晶莹的液体,“能不能应付得来,也不是由我来决定的。如果这是任务,我当然就应付得来。”

    “狡猾的男人。”贝尔摩德一点都不意外于对方的狡黠,“你的‘合作伙伴’,不是琴酒就是他了——你更倾向于谁?”

    “如果要我选的话,我更希望是和你一起,”安室透和她的肩膀轻轻地顶在一起,“beautiful woman。”

    “花言巧语。”贝尔摩德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注意力一刻都不离吧台前的场景。

    果然,如她所料,琴酒和伏黑甚尔的相处极不愉快。

    前者的强硬和后者的肆意撞在了一起,不断地摩擦出火花。

    “丑话说在前头,我会出现在这是因为委托人的报酬,”伏黑甚尔显然对眼前这个长发男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并不买账,不过手上倒是很诚实并且精准地在吧台后找到了最贵的酒,手指一撬,瓶盖就飞了出去,“我不喜欢我的活儿被人插手。”

    “我不是插手,我是要接手,”琴酒毫不委婉,“这原本就不该是你的活儿。”

    如果换作平时,伏黑甚尔尾款都拿完了,他巴不得有人帮他干活。万一对方失败了,委托人想要重新让他动手的话,自然就是另外的价钱。

    但今天不行,他得在眼前的男人面前表现得足够强硬才行。

    他在心里抱怨着伏见宫的要求可真麻烦。

    他嗤笑一声,“笑话,我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无名小卒指手画脚了。”

    琴酒绝对算不上无名小卒,但用这样的话来激怒他的效果却显然不错。

    两个交接的视线仿佛在空中摩擦出了火花,酒吧内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也不用这么紧张,说到底我们的目标一致——我们可是同伴啊。”贝尔摩德突然出声和稀泥。

    但这样看似和谐的言语中,却隐藏着挑动琴酒神经的用词。

    “同伴?”琴酒冷哼。

    “只怕你们的组织里容不下我这尊大佛。”伏黑甚尔手中的酒瓶很快就见了底,他舔了舔嘴唇,扬起了嘴角的疤痕,视线朝着琴酒的右手边一扫,“如果你想要掏枪,那在你有机会摸到扳机之前,我就会扭断你的脖子。”

    琴酒的手上确实有过各种能力者的性命,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在这样近的距离里质疑伏黑甚尔的绝对主动权。

    琴酒只是狂,他不是莽。

    “你得庆幸,我不干没钱的活。”伏黑甚尔把脚踩在椅子上,“但我还是警告你,我讨厌任何形式的跟踪、调查——”说着,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向安室透和他旁边的贝尔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