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承乾扯到一旁:“大兄,你怎么看?”
李承乾想了想,颇为认真回道:“我觉得是李承宗干的!”
“啊?”,李恪有些接受不了,他是反贼不假,但不能事事都往他身上推啊!
不不不,李承乾必须让他正视一个问题,他们哥俩现在,就是做个噩梦,也能赖到李承宗身上,因为他有理由害他们。
这么说吧,他们跟老四-小胖子-李泰,那是家庭内部矛盾,就算他俩都死在李泰手里,胖子也不会吝啬给他俩风光大葬。
但李承宗不同,他对二人的恨,是深入骨髓的,落在他手里,不挫骨扬灰,他们就是在下面磕头谢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李承宗这么恨他俩,就因为他们是皇子中最出挑,最像皇帝,最能抵抗他的复仇大计的,明白么?
李恪有些悟了!他承认兄长说的有些道理。
可这案子,从哪儿查好呢?
“就在柳府查呗!反正孙伏伽派了一队人来,挨个问口供,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见到柳夫人在院外眺望,李承乾也是对侍卫招了招手,示意放其过来。
“臣妇拜见太子殿下,吴王殿下!”
“夫人不必多礼了,节哀顺变。”
柳夫人擦了擦了眼泪,便又行了一礼,谢过太子、吴王。
“柳夫人,你家柳御史,可有什么仇家?”
柳夫人摇了摇头,不是说没有,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再加上做御史的,干的就是得罪人差事,怎么知道是不是把人家得罪死了。
再说,男人在前面的事,她一个妇人又怎么插手,实在是不知道啊!
“哦,好吧!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吧!”
柳夫人走后,李承乾便对李恪言道:“这柳夫人,不对!”
要说不管男人的事,那是自然,男主外,女主内,男人的事要是轮到后院的女人来管,那柳范这个官也不用做了。特别是御史这个行当,他得被那些自诩君子、大丈夫的同僚们挤兑死。
但要说一点不知道,这可能吗?
两种可能,他们夫妻不和睦,感情不好,互不关系对方,所以对柳范在外的情况一无所知。
其二,她是装不知道,至于为什么装,那就不好说了。
他们兄弟俩可都是成婚了他,这跟自己妻子在一起,还会跟上朝一样绷着脸吗?
这呀,肯定有事,但是不是跟柳范之死有关,那就得由孙伏伽查了。
.........
离开柳府后,两兄弟跟孙伏伽来到大理寺,大理寺丞早早就便把柳范的卷宗,从吏部借了过来。
这柳范呢,少时失孤,与堂兄-柳奭,一同跟随叔父柳亨曾加入瓦岗军,后一起归降大唐。
柳亨官至邛州刺史,爵寿陵县男。柳奭官至中书舍人。他们都与大长公主同安有亲。
因为她是陛下的长辈,而且年纪又大了,所以李世民对她特别礼敬,多次幸其家,赏赐累万。
这柳范呢,敢弹劾李恪,便因为大长公主的原因。
这大长公主,前不久可是张了嘴,想把丈夫王裕的侄子,火山令王仁佑的女儿指给晋王。
但因为李承乾横插一脚,才换成了武氏。
这就相当于,把大长公主得罪了。现在,她的晚辈-柳范又死了,而且李恪是最有嫌疑,老人家心里能过去吗?
同安大长公主不比别人,她的生母可是元贞皇后-独孤氏,与先帝可是共天共地的兄妹。
说句不好听的,老人家就是过来抽他哥俩,李承乾二人都得挺着。什么太子、吴王的,在长辈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同安大长公主可是极其护短的,别说李承乾兄弟愁,孙伏伽也是愁的,毕竟这可是皇帝都惹不起的人。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同安大长公主,竟然来大理寺兴师问罪了。
听到老人家的拐杖声音,李恪和孙伏伽都不由一震心颤,齐齐的后退了一步。
李承乾白了二人一眼,这两个没义气,指望他们怕是白搭了。
于是,挺起胸膛迎了上:“姑祖母,您这么来!有事,您派来人来说一声就行了。”
“何必亲自来这一趟的,而且有乾儿在这,您有什么不放心的!”
哼,同安大长公主重重哼了一声,不过不是对李承乾,而是对李恪和孙伏伽。
李恪呢,是庶出的皇子,生母又是前隋皇室的公主,自然不着她这种嫡庶分明的人的喜欢。
孙伏伽是臣子,而且还是小小的少卿,更加入不了她这位先帝亲妹妹的眼睛了。
当然,二人都习惯了!他们也都清楚,大长公主的脾气就是这样,谁要是当回事,往心里去,那才是跟自己过不去呢!
“太子啊!这柳家呢,与本宫有些亲,带些故,所以你可得上点心啊!”
“而且,这贞观盛世,弑杀朝廷命官,算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唐,退回了前隋了呢!”
“前隋二世而亡,为什么?就是因为下面乱了!今天敢杀官,明天就敢造反。你不要嫌姑祖母说话难听,这些事是一定要防的。”
李承乾能说什么,他只能说是,反正老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把她哄走了,他们该怎么办怎么办。
“本宫听说,他刚刚参了小三?”
“姑祖母,这点,乾儿跟您保证,老三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同安扫了一眼恭敬异常的李恪,也是点了点头。这个吴王,虽然是杨妃所生,也喜欢游猎,但要说对她的亲戚,还是没这个胆量的。
她今天来,就是希望,大理寺尽快破案,没其他的要求。行了,她走了,不耽误他们办差了。
李承乾亲自扶着同安上了车,才转身回了正堂,双手一摊,叹了口气:“瞧,神仙不好送吧!”
李恪和孙伏伽都承认,这位神仙不好送,要是没有太子,他俩今天可就是折了。
但这个案子,该如何推进呢?
李承乾想了想:“先查查柳范的夫人,孤总觉得她有点奇怪。而且,哭的很假。”
李恪、孙伏伽对视一眼,也是点点头,既然没有头绪,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