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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们显然忽略了一件事,并不是一加一就可以达到大于二的效果的,一群人聚在一起,可以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也可以是乱糟糟的乌合之众。

    而眼前这十人显然属于后者。

    常年的单打独斗使得咒术师们很难有合作的意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冲,有些人意识到了这点,但由于缺乏训练,动作很难跟的上想法,一不小心就拖了后腿。

    于是一开始动作果断的咒术师们,在没有一波将户川彻和羂索解决的情况下,很快就因为一些战斗中的小摩擦起了内讧,给了户川彻离开包围圈的机会。

    户川彻飞快攀上了一株香樟,灵活又轻巧的在枝丫间腾挪,这种地形天然适合狙击手发挥,只要距离拉远,他有自信可以做出反击,即便无法将人全数解决,逃出去应该没问题。

    羂索一直跟在户川彻身边,这个壳子拥有操纵风的术式,使得他看上去比户川彻还要轻松写意。

    户川彻瞥了他一眼,没指望他帮忙,但还是忍不住说道:“最好分头行动,这样子两个人都逃出去的几率会大一点。”

    “你没发现吗?”羂索忽然说道,看向户川彻的眼中流露出些许隐藏极深的恶意,又很快被淡然的笑意所覆盖。

    他一指身后紧追不舍的咒术师,“他们想要抓住我们,但不抓住也没关系,说道底只是在拖时间而已。”

    户川彻:“什么?”

    忽然他睁大眼睛,猛然意识到了羂索的言下之意,瞬间加快了动作。

    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一束亮蓝的光自远处迸发,转瞬之间逼近眼前,将昏暗的山林照的亮如白昼。

    瞬间,周遭的林木全数湮灭。

    一个平淡中带着漠然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仿佛是神佛自九天外传来的一声轻叹。

    “术式顺转——”

    “苍。”

    第137章 自新世界二十

    惊飞的鸟雀盘旋于空中,卷起的草叶在空中飘舞又落下,纷纷扬扬如同下了一场雪。

    五条悟悬停在半空,硕大的落日高悬在他身后,正缓缓沉入地底,金红的夕阳如泼墨般晕染开来,恍惚间犹如佛陀身后的大光相。

    五条悟脸上没什么表情,向来轻快勾起的嘴角此刻拉直成一道冷硬的线,双眼被墨镜遮的严实,直直的看向羂索和户川彻所在的方向。

    一刹那,周遭的咒术师重重松了口气,他们像是看到了希望,原本脸上的吃力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幅势在必得的神情,打量户川彻和羂索的样子就像是在打量两个手下败将。

    有些人甚至把武器收了回去,转而开始处理起身上的伤口,似乎只要五条悟在,就丝毫不用考虑失败的可能。

    户川彻有些狼狈的靠在树上,那发[苍]来势汹汹,虽然没有直接击中他,但是摧毁了周遭的林木,他不慎从树梢跌落,此刻满头满脸的土。

    相较而言,羂索则要从容很多。

    “六眼到了,”他用一种置身事外的语调叙述了一个事实,又转头看向户川彻,“现在怎么办?打还是跑?”

    严格来说,这是句废话,因为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户川彻没有说话,他低头在包里翻找,似乎要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据说可以封印五条悟的狱门疆。

    羂索看着他,像是看一条在渔网中垂死挣扎的鱼——他是将狱门疆的作用告诉了户川彻没错,但是关于狱门疆的用法却是胡说的。

    也就是说,户川彻绝无可能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到最后还是要求助于他。

    不过话说回来,羂索的视线在户川彻和五条悟之间移动——他本以为两人会有一场关于背叛的指责或者歇斯底里的对话,结果两人一个比一个的冷静,说是形同陌路也不为过。

    果然,之前做辅助监督的时候看似和五条悟交好,实则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户川彻眉心紧蹙,神情愈见焦躁,然而无论怎么摆弄狱门疆都没有什么反应,他拿着狱门疆的手逐渐收紧,因为用力手背蹦起道道青筋。

    羂索只是冷眼看着。

    五条悟重新有了动作,他垂于身侧的指尖动了,忽而右手缓缓抬起,似乎要再扔一发[苍]。

    户川彻转身一把抓住羂索的手,“狱门疆到底怎么用?!”

    羂索微笑:“其实我没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五条悟不好对付,我帮了你,又能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呢?”

    户川彻:“如果你我目的一致,那么你最终也会和五条悟对上,他也是你的敌人!”

    “嗯……说的有点道理。”羂索说道,又垂眸看向户川彻。

    户川彻盯着他,忽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羂索嘴角笑意加深些许,他伸出手,示意户川彻把狱门疆给他,“让五条悟过来,和狱门疆的距离缩短到四米之内,他现在的位置太远了。”

    户川彻没有给,“与你相比,他应该会更加信任我。”

    羂索挑眉,完全不知道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这个结论又是从何而来,不过也没有阻止,只要满足狱门疆启动的条件,狱门疆在谁手里根本不重要。

    户川彻想了想,忽然抬头看向五条悟:“悟,你上次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有答案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齐齐一愣。